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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挖野菜和蛇

    姥爷把火筷子(铁做的筷子,夹炭火用的)递给哥哥,了声心烧手就出去干活去了,开春农忙哪。哥哥拿筷子把炭火上的洋辣翻了个再烧一下就夹出来放在炕上,烧一个洋辣也就几秒钟时间,一不心就烧糊了或者烧没了。哥哥一看就是高手,三四十个没一个糊的没的,不一会就全烧好了,然后哥哥皱着眉头想了想,伸手分了一半,想了想,又划拉回去几个,又划拉回去几个,张兴明这个乐啊,四十岁的人看几岁的孩,真有意思。分了半也没分好,张兴明:“给我五个,剩下的你都吃了。”哥哥有点意外,抬头看了看张兴明,问:“真的?”张兴明点点头,爬过去,拿了五个,放一个到嘴里,香啊,酥酥的,这味道太特殊了。哥哥把洋辣的壳子全扔进火盆里,壳子落到炭火上瞬间就被烧红软化,变成了灰。然后哥哥把烧好的洋辣抓到手里吃起来,边吃还边点头,含糊着:“下午不叫长红了,咱俩去找,找回来咱俩分,多分你点。”张兴明把手里四个洋辣一起扔进嘴里,:“你不叫她就不来啊?她肯定怕你自己去,你看,吃了饭就得来。”刚完,窗户外面就露出张脸,不是长红是哪个。往屋里看了看,长红就跑到屋里来了,屁股后头还跟着长艳,比张兴明还一岁,长的瘦瘦的。长红脱了鞋爬到炕上,往火盆边一坐,:“你们家现在还点火盆啊,我爸都不弄了,真恼哄(暖和)。你烧洋辣了啊?这味真香,比又(肉)都香。”哥哥假装往窗外看了一下,把手里的洋辣全塞进嘴里,:“没火盆你怎么烧洋辣啊?”“我还没烧呢。”长红从兜里掏出十几个洋辣来,拿过铁筷子,然后捏破一个,用铁筷子夹了放在炭火上,烧完一个递给长艳,长艳靠在炕边上伸手接过去放嘴里吃了,长红再去烧下一个。张兴明看见哥哥盯着火筷子上的洋辣,不停的咽唾沫。“下晌(下午)还去弄不?”长红边吃边问哥哥。哥哥有点犹豫,看了一眼张兴明,问:“还去不?”长红不乐意了,:“我问你你问他嘎哈呀,他那么不点。”哥哥:“我得看着弟呢,他要不去我也不敢去,我姥打我怎么办。”“你去不?多好吃啊。”长红就看向张兴明,嘴里还诱惑着。张兴明看了看哥哥,对长红:“下午不了,明再去,我都累了。”“不去拉倒,”长红把最后一个洋辣递给长艳,放下火筷子,想了想,:“要不咱们去挖菜,那边长了不老少呢,婆婆丁苦蝶子大脑甭啥的。”农村孩子挖野菜就是玩了,打茬子,捡蘑菇,这都是玩。(不老少,很多的意思。婆婆丁是蒲公英的幼苗,苦蝶子就是苦菜,大脑甭就是大头菜,是一种野蒜)“不去,你又得和我抢。”哥哥还惦记着去弄洋辣呢,才不想去挖野菜。“俺不和你抢,谁挖着算谁的,那边老了鼻子了。”(老鼻子了,很多的意思)“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挖?”哥哥显然不相信长红。“那都到林子了,地头那块,我怕,自己不敢去。”长红有点委屈,她那地方离人家有点远了,快进山了,一个女孩肯定不敢,这时候东北山里还有狼和野猪呢。“丫头片子就是胆。”哥哥一撇嘴。“大军子你再信不信我削你。”长红掐腰坐直,怒视哥哥。“激啥眼哪,要不,我挖的算我的,你挖的给我一半呗。”哥哥和长红算账。“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要脸不?”长红很气愤。“去,挖菜去,谁挖算谁的。”张兴明想到鲜嫩的野菜,很是意动,多少年没挖过野菜了啊,这事得去。现在山上估计不少菜都出来了,刺嫩芽,蕨菜,车轱辘菜,婆婆丁,大脑甭,苦蝶子,洗一洗沾着酱,鲜哪。四个人出了屋,长红回家拿家什去了,哥哥从西屋里拿出两个筐递给张兴明一个,又到外面窗台下拿了两个扎枪头(梭子形的铁器,有点像古代的枪头,专用于在地上挖东西),比量了一下,把的递给张兴明。刚准备好,长红挎着筐拿着个戗刀(也是在地上挖东西用的,不过是扁的,有木把)跑进院子,:“整好没?走。”她后面长艳也挎个筐,怯怯的跟着,也不吱声,在张兴明记忆里这丫头很少话,所以关于她的记忆就很少,总是属于被忽略的那份,长大了性格也这样,一点也不像她姐这么忽忽咧咧的,后来十六七岁就嫁到别的堡去了。三个人笑笑打打闹闹的向林子走去,不过是哥哥和长红打闹,张兴明看着,四十岁了呀,怎么也干不出和几岁孩子打闹的事,到是有点领孩子进山的感觉,钟长艳也不吱声,就乖乖的跟在三人后面。到了地边上,就开始有野菜了。田地边上都是大脑甭和婆婆丁,这里没有什么杂草,到是好认,四个人一边着不着边的话一边挖。等进了林子张兴明就完全迷糊了,没办法,上一世也只跟着哥哥采过几次,除了猫爪子蕨菜这两种在超市里经常见到的,别的不认识啊。长红叽叽喳喳不停的着,她家就她姐俩,长艳又,她妈总领着,南沟这边离堡里远,平时她总是一个人呆着,能有人一起玩了,有点兴奋。张兴明跟着哥哥,学着他的样子找,看他挖哪个,就也跟着挖一样的。林子里很静,不时有不知什么鸟从头上掠过,发出几声鸣叫。多年的枯枝败叶在地面形成厚厚的一层垫子,踩上去软绵绵的,绿草从垫子里钻出头来,顽强的向上生长着。树叶还没长密,林子里不是很暗,一些矮的树棵基本上还是裸着的,刚有点绿意。“二明别动。”张兴明正聚精会神的找菜呢,边上哥哥突然压着声音叫了一声,张兴明抬头看着哥哥,就真不敢动了,这是上一世的经验。上一世时候哥哥总是拉着他一起上山下河的,每次他都是属打酱油那伙的,就是跟着走一趟,纯陪客,什么作用也不起那种。而且每次都有这种情况,他都习惯了,知道不是遇到鸟窝了,就是遇到长虫(蛇)了。哥哥慢慢走到他边上,突然把手里的扎枪头向地上刺过去,地上草一动,果然是一条长虫,有十几厘米长,红褐色的,山里人叫地皮子,没什么毒,但咬一口会肿,会疼好几。哥哥的扎枪头正扎在地皮子身上,它马上向扎枪头上盘过来,张着大嘴。哥哥丢下另一只手拿着的筐,伸过去就捏住了它的脖子,松了扎枪头,长虫就盘到他手上。“把衣服襟拿起来,绷紧。”哥哥对张兴明。张兴明明白他的意思,上一世也做过这种把戏,就马上用两只手把身上衣服的襟绷起来,哥哥把蛇头递到绷紧的衣服襟上,蛇就一口咬住,哥哥使劲往后一拽,只见绷紧的衣服襟上齐刷刷的扎着棕红色的蛇牙,再看那蛇,已经变成没牙老太太了。哥哥还不放心,又让它咬了几下,仔细看了看,果然没牙了,就把长虫往张兴明手里一递,:“你拿着玩,别让姥看着啊,看着会打你。”张兴明接过来看了看,有成年人的食指粗细,身上滑滑的,吐着信子,摆弄几下,也没啥意思,就递给长红:“给你。”长红接过去很高兴,盘在手里玩,这要是城里孩子,别女孩子了,就是男孩一般也不敢哪。长艳也凑过来,好奇的看了看,还伸手摸了几下,到是一点也不怕。就这样一会掏个鸟窝,一会捅个蚂蚁坟(山里蚂蚁的窝都在地下,隆起一个土堆,像坟头一样),一会捡个松塔(果松的塔,里面就是松子。普通松树的塔没松子,然林里果松和普通松树混在一起,很难分辨),笑笑的一下午时间就过去了,长红已经采了满满一筐的野菜,长艳和哥哥采了大半筐,老哥那还有七八个鸟蛋,两个大松塔。而张兴明同志就只采了盖筐底的一点菜,松塔到是捡了七八个,这东西好认哪。这时候捡到的松塔,都是去年冬掉下来的,都干透了,估计采摘的松鼠也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看看,四个人就往回走,这一路玩一路采的,都快过杠(山顶)了,走出来足有十几里地,已经算进山了,要是黑下来不准会有危险。走到姥姥家门前,就黑了下来,姥爷站在栏门外向这边望着,看他们回来了也没骂,就了句:“上山啦?采了多少?”张兴明从哥哥筐里往自己这边抓了几把,有点惭愧。看着长红姐妹俩过了桥进了院,几个人才转身进了栏门,姥爷把栏门拉紧,再用粗木杠子顶上,这是怕晚上人睡了山上的大东西进院,顶门的时候还听到河那边长红的妈妈骂长红的声音,回来的有点晚了,大人哪有不耽心的。进了屋,姥爷把哥哥和张兴明采来的菜倒出来,分样拣好,收拾起来,姥姥就搬桌子准备吃饭,放下桌子到哥哥屁股上拍了两下,也没见使劲,嘴里的挺凶的:“再黑回就打死你。”哥哥嘿嘿一乐,脱下鞋爬上炕抓个苞米面饽饽塞到嘴里。吃完饭,洗了脚,姥姥和哥哥把被子从炕琴柜上拿下来铺好,几个人躺下来,姥爷开始给娘仨个唱曲,也没什么套路,东北大鼓,二人转,拉场戏,想到哪唱到哪,姥爷唱的很投入,很有味道。张兴明趴在枕头上静静的听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早晨了,屋里飘着大脑甭炒鸡蛋的味道,禁不住口水直流啊。ps: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