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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密

    原澈将方儒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原澈……”

    “嘘,别说话,让我抱抱。”原澈抱得非常用力,勒得方儒骨头生疼。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呼吸沉凝而炽热,身体微微颤抖,如同一只渴求抚慰的巨型犬。

    方儒一手环住他的背,一手迟疑地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交颈相拥。

    原澈鼻尖萦绕的全是方儒的气味,温暖如阳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原来他贪恋的便是这种感觉。有一个人每天送他出门等他回家,毫不惧怕他的暴躁,包容他一切不合理的行为,体贴入微地关心他、照顾他,在所有人都遗忘的时候,只有他会悄悄在他耳边说一句“生日快乐”。

    方儒是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说出这四个字的人。以前从没在意过,因为已经习惯,但是当他听到方儒的祝福时,他的心,被深深触动了。

    “方儒……”原澈轻唤着他的名字,嘴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锁骨。

    “原澈,不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或许会舒服点。”方儒温和劝导。

    “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是你的家,你不需要顾忌。如果睡不着,可以……唔!”方儒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掠夺。

    原澈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而霸道,舌头强行开拓,不容退拒。

    方儒怔怔地睁着眼睛,大脑有些昏沉。他刚才本来是想提议原澈去健身房打打拳,没想到他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舌头是十分敏感的器官,在不断的吸/吮和碰触中,舌尖上的神经末梢会将电流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而让人产生缺氧、发热、酥麻或躁动的感觉。

    虽然方儒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变化,但被一个男人压着强吻,还吻出感觉那就大大不妙了。

    原澈体型魁梧,力气奇大,方儒无法挣脱,只能无力地拽着他的睡袍,仍他施为。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耐心地等原澈结束这个激情而亢长的吻。

    然而,原澈显然并不满足于亲吻,他的手开始扯弄方儒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上衣纽扣在原澈粗鲁的拉扯下绷掉好几颗,裤子也被褪到大腿根部。

    亢奋中的原澈不断向方儒发动攻势,身体摩ca间,下腹处yu火升腾,快感袭遍全身。方儒心头燥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无力地等待猎人的审判。

    “方儒……”原澈咬了咬方儒肿胀的红唇,目光如火。

    方儒仰起脖子,大口呼吸。

    “不要……”方儒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几分慵懒,如琴弦般拨动着原澈的神经。

    “方儒,我想要你,想要进入你。”原澈低头含住他胸口的红樱,大手探进两腿/间。

    方儒脸色微变,僵着身体,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让我拥有你。”原澈的手来回撸动,不断挑动方儒的情yu,“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你的?我同意了才算!方儒紧紧握拳,看准时机对着原澈的下巴就是一拳。

    原澈闷哼一声,还没做出反应,腹部又被踢了一脚。

    方儒趁机翻身而起,刚要跳下床,就被一双大手缠住,重新压到床上。

    原澈一手压着方儒的肩头,一手捂着下巴,沉声道:“你下手可真够重的。”

    方儒淡淡道:“显然还不够重。”

    话音未落,方儒又朝他挥出一拳。原澈这回早有准备,轻松擒住他的手腕,用力压在枕头上。他俯身盯着他一语不发,目光如鹰隼般摄人。

    “放开我。”方儒暗自懊恼,情yu果然会让人肌肉松弛,他刚才挥拳的力量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

    原澈将方儒的双手叠压在头顶,低头舔舐他的肌肤,湿濡的触感让方儒寒毛直竖。下/身紧紧相贴,炽热的欲望在腿/间抽动,不断在触及底线。

    方儒四下扫视,目光落在一旁凌乱的被褥上。他停下挣扎,放松身体,被动配合原澈越来越se情的动作。

    原澈察觉他的软化,松开他的手,开始抚摸他的身体。

    方儒眯起眼,伸手拽住被褥,用力一扯,将它罩在原澈头顶,然后紧紧裹住,双腿顺势踢踹。

    原澈的动作稍微顿了片刻,竟然没有掀开被子,反而勾住方儒的双腿,而后身体一沉,埋下头……

    “唔……”方儒脸色一变,双手抱着那团人形被褥,微微颤抖。

    他……他竟然含住了他的……

    方儒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目光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原澈突然一抬手,方儒猝不及防,被掀到在床上。

    “啊……”他弓起腰身,在他嘴中释放。

    原澈扯下头顶的被褥,舔了舔手指,紧紧盯着他道:“方儒,你并不讨厌我的碰触。”

    方儒垂着眼,没有说话。静默片刻,他猛地推开原澈,拽起上衣就逃出了房间。

    这次原澈并没有阻拦,他深呼吸了几下,起身走进浴室。冲完澡,他赤luo真身体坐在床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份礼物,缓缓拆开,映入眼中的是一辆精致的自行车模型,自行车上还挂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有没有试过骑着自行车去旅行?

    原澈嘴角微微上扬,把玩着这辆小自行车,眼中透着愉悦。

    “下次要做的时候,还是先把他灌醉吧……”原澈喃喃低语。

    另一边,方儒靠在浴室的墙壁上,任由热水淋洒。

    原澈嘴唇的温度和手指的触感还留在身体上,就像烙印般难以磨灭。方儒抹了一把脸,眉宇间带着困惑。自己对原澈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讨厌他的吻,不排斥他的抚摸,那么如果是让他做到最后一步,让他进入……方儒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行!

    在原澈亲近他之前,他从来没对他产生过欲望,甚至连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这说明原澈在他心中的定位,可以是病患,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却不会是情人。

    想通这点,方儒开始重新思考今后与原澈的相处模式。原澈是个强势的男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之所以看上他,可能是因为寂寞,也有可能是一种习惯。毕竟自己算是在他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再加上年龄性格都比较合,所以产生依恋也是很正常的。如此看来,他必须想办法扩大原澈的交友面,让他主动亲近人群,多接触一些品貌俱佳的年轻男女。这对他的病情也有积极作用。

    如果最后还是不行,他也只能提前结束这份委托了。

    第二天早上,方儒照常和原澈一起去晨跑,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但是,原澈对方儒的态度却有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和亲密起来。

    比如方儒在厨房熬汤,原澈可能会突然出现,揽住他的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又或者以试菜为由光明正大地偷吃。

    有时原澈还会在方儒清扫完后,又故意制造新的垃圾,然后拿着报纸装深沉,一派领导风范。方儒开始并没有察觉,但当原澈第三次给他添乱时,他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使用吸尘器时,他很“不小心”地倒吸了原澈一身毛灰,然后带着“歉意”地目送某人灰头土脸地回房间去梳洗。

    晚上时,原澈不再总是待在书房处理公事,而是窝在方儒身边,和他一起看电视。每次看着看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在即将把方儒惹毛时,他就往他腿上一躺,表示头疼需要按摩。

    诸如此类,举不胜举。原澈的恶劣因子算是全被方儒给“宠”出来了。

    他唯一不作怪的时候,便是方儒弹琴的时候。

    注视着方儒专注的神情,舞动的手指,聆听着悦耳的音乐,原澈此时变会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幸福萦绕在身边。

    生活的滋润,让原澈的情绪越来越平和。尽管工作时仍然很严肃,但发火的次数从一天五六次减少到了一天两三次。这对饱受暴龙摧残的公司职员们而言,已经是了不起的j□j了。

    “原澈,爸爸明天回国,你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电话中,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嗯,我知道了,大哥。”原澈回道,“明天一定回。”

    “原溪怎么样了?”

    “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明天可以出院,我到时候接他和原静一道回去。”

    “好,那就这样,明天见。”

    “明天见。”

    挂上电话,原澈思索了一会,然后对正在阳台浇花的方儒说道:“方儒,明天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原家?”方儒转身看向他,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原澈不以为意道,“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原家,我的衣食住行都由你照顾。”

    方儒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原董。原澈对他的亲密已经超过一般友谊的界限,以原董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不想让原董怀疑自己勾引他的儿子,到时候失去工作是小,招来忌恨就麻烦了。

    “原澈,我明天能告个假吗?”

    “告假?你有什么事?”

    “住在前栋的周阿姨明天要和他丈夫去出差,特意托我照顾他们家的宝宝。”

    “他们的孩子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吗?”原澈不满地问。

    方儒笑了笑:“宝宝不是孩子,而是一只哈士奇。”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一起带过去。”

    “额……”早知道就应该说要带狗狗去临城配种,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方儒也挺享受和原澈在一起的生活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原润

    “为什么不把它丢到原静那辆车上?”原澈看着蹲坐在他和方儒中间的大狗,满脸不渝。

    “它认生。”方儒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笑道,“而且,你不认为它长得和你很像吗?”都二得很霸气。

    原澈立刻用锐利而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这只哈士奇,就见它歪着脖子对他“邪魅”一笑。原澈嘴角抽搐,心中暴吼:这二货样哪里像他?

    方儒偏过头,努力忍住笑意。

    两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原家别墅。

    佣人打开车门,原澈等人相继下车。方儒抬头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大别墅,造型精美,设计大气,庭院清泉喷涌,花树成荫,美不胜收。

    方儒一个愣神间,手上牵着的哈士奇“汪汪”几声,挣脱绳索,撒欢般地冲进了花圃。

    方儒被拉得向前踉跄几步,原澈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腰,说道:“小心点。”

    “宝宝!”方儒让开原澈,急匆匆地去追那只正在肆掠花木的哈士奇。

    原澈叫了几名佣人去帮忙,自己也跟了上去。

    哈士奇见有人追它,显得更加兴奋,在花草丛中跑得不亦乐乎,还上窜下跳,搅得原本安静的庭院像幼稚园一样喧闹。

    眼见哈士奇又撞翻了一个盆栽,方儒默默在心中哀叹。

    “原澈,能叫人给我拿块肉骨头过来吗?”方儒无奈地提出这个要求。

    原澈立刻吩咐下去。不过一会,佣人就将东西拿来。

    方儒接过那块肉骨头,又对原澈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待会我把骨头朝你这边扔,宝宝要是跑过来你就抓住它。”

    原澈点头表示明白。

    方儒跑远几步,吹响口哨吸引哈士奇的注意,然后扬起手中的肉骨头。

    哈士奇耳朵竖起,躲开佣人的围堵,绕着场子小步奔着。

    方儒手臂一挥,用力将骨头朝原澈的方向扔去,哈士奇立刻迈足狂追,在距离原澈不过七、八米的地方,纵身一跃,脑袋高高仰起,张着嘴摇向空中那块肉骨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华丽的姿势所吸引,整齐划一地仰视。就在狗嘴即将咬到骨头时,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它的尾巴,残忍地将它从天堂拉到地狱,只听“砰”地一声,哈士奇身体扭曲地摔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肉骨头飞到了世界的另一头。

    原澈伸手抓住它的项圈,直直地将他提起来。

    哈士奇暴怒地朝他吼叫,原澈冷冷俯视它,将手上的皮绳用力一绷,发出“啪”的一声震响。

    哈士奇向后蹦了一下,吼叫声变成呜咽,竖起的狗毛全部耷拉下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方儒走过来,又好笑又好奇地接过绳子,教训道:“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到别人家做客要礼貌,结果你看,把人家庭院弄成什么样子?”

    哈士奇低垂头躲到方儒脚边,讨好地蹭了蹭,然后对着那块让它念念不忘的肉骨头叫了几声。

    “还想要骨头?等着挨饿吧。”

    哈士奇悲泣,将脸埋在屈起前腿上。

    “哈哈。”方儒被它的样子逗得不行。

    原澈则望着方儒充满朝气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目光柔和。

    “好了,我们赶紧进屋吧?”他随意抚弄了一下方儒有些散乱的头发。

    “好。”方儒没有在意他亲密的举动,但这一幕却让原家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走到门口查看情况的原老爷子也暗暗吃了一惊。

    原家出了名的暴龙二少什么时候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了?

    原澈让佣人将哈士奇牵走,然后领着方儒走进别墅。

    “爸爸。”原澈三兄妹先后向原峰问好。

    原峰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在方儒身上顿了顿。

    原澈介绍道:“爸爸,这是我的生活助理,方儒。”

    “原董您好。”方儒上前一步,礼貌地问候。

    原峰别有深意道:“嗯,方先生,我儿子托你照顾了。”

    “哪里,这是我份内的事,原董不必客气。”方儒腼腆道,“刚才真不好意思,宠物太顽皮,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看着也挺热闹的。”原峰带着笑意地看向原澈,问道,“原澈,那是你养的宠物?”

    “不是,别人家的,帮着养几天。”原澈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还以为这小子有点爱心了呢。

    “爸爸,我先上楼去了。”原溪不耐烦地插话,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原峰瞪着他,严厉道,“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吗?”

    “爸爸,我现在好累,晚点再说好吗?”说着,也不等原峰回应便嗖地一下窜上了二楼。

    原峰摇了摇头,叹道:“真是被惯坏了。”

    原澈开口道:“爸爸,我带方儒去楼上参观一下。”

    “嗯,你去吧。”原峰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目送两人离开。

    原澈和原溪一走,原静自然也待不住,随便找个理由就闪人了。

    原澈领着方儒上楼,径自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便坐。”原澈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取出红酒,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

    “你房间真漂亮。”方儒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迎着阳光深呼一口气。

    “是吗?”原澈端着酒杯,凝视着他说道,“你若喜欢这种风格,我回去就找人给你重新装潢。”

    “哈哈,不必了。”方儒笑道,“房间只要自己住着舒服就好。”

    原澈看了他一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唤道:“过来坐。”

    方儒走过来坐好。

    “方儒,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特别想要的东西?”方儒想了想,回道,“似乎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原澈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我给你的信用卡你从来没用过。”

    方儒愣了一下,笑道:“想要的东西,还是用自己赚的钱买比较有成就感。”

    “哦?”原澈挑眉看他,“你这是在暗示我给你加薪吗?”

    方儒耸耸肩,大方道:“老板愿意加薪,我自然求之不得。”

    原澈突然凑近他,轻声道:“月薪2万,若是有暖床之类的额外服务,还有丰厚提成,吃穿用度报销,安家养老全包,你觉得这个待遇怎么样?”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方儒向后移了移,眯眼傻笑。

    “当然不错。”原澈懒懒地靠在方儒身上,傲然道,“我原澈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能不能别用撒娇的姿势说出不可一世的话?

    方儒伸手扶住原澈的脑袋,将他摆正,温和而有力地说道:“请坐好,我肩膀疼。”

    原澈贴住他的手,邀宠般地在他手上蹭了蹭,低沉道:“需要我帮你按按吗?”

    “不用了,谢谢。”方儒站起来,笑道,“容我去一下洗手间。”

    原澈摆出一个“请随意”的手势。

    方儒走到洗手间门口,突然又转身歉意道:“啊,对了,我刚才抓骨头的手没有洗,真是不还意思。”

    原澈表情一僵,顿时感觉脸颊油腻腻的,更令人抽搐的是,他刚在还在方儒手上蹭了几下!

    “哈哈。”方儒站在洗手台边一边洗手一边偷笑。原澈平时一副冷峻严肃的模样,但炸起毛来,却二得很可爱。那种前后迥异的巨大反差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

    整了整表情,方儒恢复一贯的温和,开门走出洗手间。

    “啊!”

    还没回过神来,方儒就被原澈压在墙上。嘴唇被顶开,一股带着酒香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肚腹。

    舌头在唇边划动几下,舔去残留的酒液,原澈沙哑道:“敢戏弄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方儒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吗?”原澈语气低沉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亲个够,二是罚酒三杯。”

    方儒磨磨蹭蹭地伸出两根手指:“我选二。”

    “好。”原澈放开方儒,将茶几上的红酒递给他。

    方儒认命地连喝了三杯,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某人的报复心很强。

    三杯红酒下肚,方儒双颊晕红,目光蒙上了一层雾气,上翘的眼尾勾勒出一种妖媚的风情。

    原澈的眼神暗沉,神情专注。

    方儒说道:“去洗个脸吧?脸上都是油。”

    原澈舒展地坐在沙发上,命令道:“你帮我洗。”

    又来了,一傲娇就变成帝王派。

    方儒望了望天花板,暗道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位大爷了?温和的治疗方法也变成了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宠溺了别人,苦逼了自己。

    方儒从洗手间取来湿毛巾,刚要给原二少擦脸,他又来事了:“你隔这么远怎么擦得干净?坐我腿上擦。”

    方儒木然地望着他,这家伙不应该叫“原澈”,而应该改名“原润”,让所有喊他名字的人都能简洁明了地表达出“请你滚”的深刻含义。

    最后,方儒当然没有坐到他腿上,不过也折腾了好半天,比照顾小孩还麻烦,被吃了好几次豆腐不说,还被各种嫌弃。

    直到佣人来敲门请他们去大厅用餐,才终于结束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  二货哈士奇

    ☆、往事

    午餐时,方儒终于见到了原家大少原泽,年约三十,面目清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商人,更像是一名艺术家。他的妻子杨可心,是传媒大亨的女儿,美丽端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只是眉毛上挑,稍稍透着几分傲气。

    众人一一落座,餐桌上寂静无声,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原家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表情平淡,各自用餐。

    方儒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原澈身上,只见他一脸阴沉地将蔬菜全部挑出来放在一个碟子中,然后把碟子递到方儒面前,命令道:“吃掉。”

    方儒脸上保持着微笑,开始慢条斯理地剥龙虾,而后将剥好的虾子放进装着蔬菜的碟子中,淋上酱汁,又递还给原澈。

    原澈用筷子拨开蔬菜,只吃虾肉。几口吃完,发现方儒碗中又堆了一堆虾肉,白嫩嫩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美味。

    方儒吃一口蔬菜,又吃一口龙虾,然后端着装满虾肉的碗盘冲原澈笑了笑。

    原澈抿了抿嘴,神色严肃,动作利索地迅速将那碟蔬菜干掉,方儒笑眼弯弯,将虾肉全部递给了他,顺手帮他淋好酱汁。

    两人这一来一往,看得原家其他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作为原澈的家人,他们竟然不知道原澈喜欢吃龙虾,甚至不惜以吃蔬菜的代价换取剥了壳的虾肉。其实他只是讨厌剥虾壳?

    原澈抬头扫视,众人立刻收敛表情,继续埋头吃饭,但注意力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但他们之间的默契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和谐。

    原澈从来不接受他人的亲近,或者说没有人敢亲近他。餐桌上之所以如此沉寂,也是因为害怕说错话而惹他发怒。原澈狂躁起来,有如一头野兽,尽管他极力压制,却也避免不了摔砸物品的失控之举。

    但是眼前的原澈似乎有了些微改变,表情虽然冷峻,目光却柔和许多,特别是看着方儒时,紧蹙的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

    原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喜悦,对方儒颇感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

    饭后,原泽和原澈一起去了书房,原峰则叫方儒陪他在庭院中喝下午茶。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朗,花园中姹紫嫣红,清风拂过,带来一阵沁人的馨香,在这样的环境下品茶,确实是一种享受。

    “方先生,原澈这几个月多亏你的照顾了。”原峰笑着说道。

    “原董客气了。”

    “他的情况如何?”

    方儒想了想,回道:“正在逐步恢复中,情绪相对稳定,比起刚开始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没有太大的刺激,平时基本与常人无异。”

    “太好了!”原峰高兴道,“这么说,他很快就能彻底康复?”

    “不一定。”方儒品了一口茶,缓缓道:“我虽然能帮他缓解压力,但暂时没办法消除他的心理阴影。”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曾经是否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找不出根源,自然无法对症下药。”

    原峰沉默了许久,叹道:“让他痛苦的,大概也只有那件事了。”

    方儒望着原峰,静静等待下文。

    “在原澈十二岁时,我和他母亲大吵了一架,他母亲一气之下便带着他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几年。原澈一直希望我们能复合,并为此做了许多努力,却都没有成功。他母亲是个倔强的人,我也拉不下脸去赔罪,以至于我们就这样分居两地,相互都没有再来往,只有原澈每年会回国和我们团聚。”

    原峰喝了口茶,继续道:“直到原澈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我因病住院。那只是一场小病,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原澈却借机故意夸大了我的病情,恳求他母亲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尹茜,也就是他母亲,对我始终还是有感情的,听闻我病危,立刻收拾行李就回了国。然而,悲剧却在此时发生了。原澈和尹茜在乘车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了连环车祸,原澈重伤,而尹茜送到医院不久就去了。”

    原峰苦笑:“原澈一语成谶,真的是‘最后一面’,只不过这最后一面见的不是我,而是她。”

    方儒凝神细听,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澈康复后,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为他母亲的死而自责。后来他一个人去了英国,直到大学念完才在我的劝说下回国。”原峰望着庭院中的花树,低叹道,“原澈能力出众,脾气却很暴躁,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让他进入总公司的原因。我的四个孩子,大儿子原泽守城有余进取不足,也没有敏锐的商业直觉。而原溪和原静年纪尚轻,顽劣成性,非可塑之才。目前只有原澈堪当大任,我也希望他将来能继承家业。

    “我年纪大了,越来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几年若非原澈帮我打理事务,我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所以方先生,请你务必要治好他。”

    方儒点点头,认真道:“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帮助他。”

    “那就拜托了。”原峰欣慰地笑了笑。

    方儒思忖了一会,突然说道:“原董,我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如果原澈恢复得比较顺利的话,我希望能提早结束这份委托。”原澈对他的眷恋逐渐超过了一般情谊,他不想将来进退两难。

    “为什么?”

    “在治疗原澈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所以想出国继续进修。”方儒给出了这样一个理由。

    “不足?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原峰有些不能理解,如果这样还不足的话,那他之前请的心理医生算什么?

    方儒笑了笑:“心理学涉及范围很广,以我阅历,再多学习几年也是应该的。”

    “那好吧。”原峰点头道,“只要你治好原澈,你进修的费用全由我来出。”

    “这个不必了。”方儒连忙拒绝,正待再说,原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爸爸,你和方儒在谈什么?”

    方儒站起身,迎上原澈询问的目光。

    “怎么?还怕我欺负他不成?”原峰沉着脸道,“你放心,我只是向他打听一下你的生活近况。”

    “我很好,您就别瞎打听了。”

    原峰气道:“什么叫‘瞎打听’?老子关心儿子还有错了?”

    “您对我的关照够多了。”原澈面无表情道,“我的司机还经常被您请去喝茶呢?”

    原峰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爸爸,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公司能有多大的事情……”原峰正想反驳几句,但看原澈冷狂的眼神,不由得收了声。

    “那就这样了,下次再来看您。方儒,我们走。”原澈朝方儒招了招手,转身就朝外走去。

    方儒向原峰告罪一声,连忙跟上。

    原峰躺在椅子上,眯眼望着一前一后走在阳光下的两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爸爸没刁难你吧?”坐上车后,原澈开口问道。

    “没有。”方儒笑道,“原董是一个很亲切的老人。”

    “和蔼?”原澈斜了他一眼,“在你眼中,什么人是不亲切的吗?”

    方儒看着他笑。

    原澈几秒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抱胸坐得笔挺。

    方儒低低笑出声。

    汽车行驶了数十分钟后,方儒突然说道:“呃?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原澈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还以为你要到家才会发现呢。”

    “是什么?”方儒看向他。

    “你的哈士奇啊。”

    “啊!”方儒恍然,不好意思道,“能麻烦司机大叔掉个头吗?”

    “不能。”原澈面无表情地驳回。

    “原澈。”方儒请求道,“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就让我去接一下宝宝吧?”

    “没得商量。”

    某人强硬起来,锤子都砸不动。但他为这种小事强硬个什么劲?明显又在傲娇拿乔了。

    方儒若是他的情人,只要撒撒娇就什么都搞定了,问题是他不是他的情人,这娇撒不起来。

    他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一副落寞的样子。

    原澈见状,果然手指发痒,安慰似地抚弄方儒的头发,说道:“行了,回头我让人把它带过来就是了,也省得我们再回去一趟,在我家饿不死那只哈士奇的。”

    “谢谢。”方儒立刻恢复精神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原澈一脸严肃,头一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方儒肩膀上:“别动,借我靠一下。”

    “……”

    另一边,被遗弃在原家的哈士奇,一边啃着肉骨头一边飙泪:没人性啊没人性,伤心得我胃口大开。喂,那位大叔,麻烦再给我一只咸猪手……

    作者有话要说:

    ☆、ztev

    从原家回来,方儒当晚便在笔记本中详细记录了与原峰的聊天内容。他觉得原峰似乎还有所保留,比如他与妻子吵架的原因,原澈是否了解其中的内情?原溪和原静明显是在原峰与人外遇生下的孩子,若尹茜夫人还没死,他们都只能算是私生子。原澈是否厌恶他们?在原家时,原峰的现任妻子一直没有露面,是在有意回避吗?当年的事情对原澈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方儒望着电脑屏幕出神,若是能催眠就好了,催眠能够进入人的潜意识,找出痛苦的根源,彻底释放隐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但催眠并没有电视中所说的那么神奇,这需要病患的信任和配合。以原澈的警惕心和高度活跃的大脑,催眠成功的可能性极低,更何况他还不能以医生的身份进行引导。

    “有些难办啊,看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方儒喃喃道,“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就好了。”

    ……

    “方儒,今晚有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你多准备几个菜。”原澈出门前如此说道。

    “具体有几个人?”

    “三个。”

    “嗯,我知道了。”

    方儒送原澈出门,心中好奇那三个被原澈称为朋友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傍晚时,方儒听到开门声,立刻迎了出去。

    “回来了?”

    “嗯。”原澈很自然地抱了抱方儒。

    方儒的视线越过原澈的肩膀,看到门口站着三个发愣的男人。中间一人金发碧眼,轮廓分明,一身充满设计感的时尚打扮透着几分张扬;他左边是一名棕发男子,身材高大,可能比原澈还高了两三公分,看起来像混血儿,相貌冷峻,目光却很平和;最右边的是一名黑发男子,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精巧的镶边眼镜,目光精锐,看人的眼神带着令人发寒的审视。

    方儒将他们让进来,询问之后,分别为他们倒来饮品。

    “方儒,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艾瑞克(eric)、严子拓和沈慕。”原澈依次介绍道,“他们都是我以前在大学认识的朋友。”

    “你们好,我叫方儒。”

    “很高兴见到你,儒。”艾瑞克给了方儒一个热情的拥抱。

    原澈一脚踢过去,冷声喝了一声:“死开。”

    艾瑞克灵活避开,不满道:“你刚才不也抱了?这不是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吗?”他刚在门口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原澈竟然会主动拥抱别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原澈抿了一口茶,没有理会他。

    方儒又分别与严子拓和沈慕寒暄了几句便去了厨房。

    客厅传来他们用英文聊天的声音,似乎在谈论一项发展计划,但参与者并非原氏,而是一个名为“stev”的公司。

    难道原澈另外创立了一个公司?为什么?他不打算继承原氏吗?原峰知不知道?

    算了,别人家的事,他操什么心?

    “吃饭了。”方儒将饭菜一一摆上桌,招呼众人入座。

    “哇,看起来真不错。”艾瑞克赞道,“儒的手艺真不错。”

    方儒腼腆地笑了笑。

    “艾瑞克,别表现得好像没吃过中国菜一样。”原澈沉声斥道。

    “我只是没在你家吃过。”艾瑞克耸耸肩,嘻嘻笑道,“你知道你邀请我们来你家吃饭时,我们有多吃惊吗?”

    原澈神色不动,兀自用餐。

    严子拓也笑笑:“是啊,澈从来没请我们到家里吃过饭。方儒,你跟着澈多久了?”

    方儒一愣,迟疑道:“两三个月吧。”

    “才两三个月?”艾瑞克满脸兴味地问道,“你是怎么掳获这头暴龙的?”

    “呃……”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艾瑞克,你话太多了!”原澈冷眼一扫,不悦道,“是安静吃饭还是立刻走人,自己选。”

    “ok,ok,我闭嘴。”艾瑞克摊手,冲方儒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慕突然用英文说道:“lionel,我从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男女对我而言没有区别。”原澈同样用英文回道。

    “那么,你得手了吗?”沈慕推了推眼镜,视线透过镜片不着痕迹地观察方儒的表情,见他听到这句话时眼神微闪,便确定他能听懂英文。

    “早晚是我的。”原澈语气笃定。

    也就是说还没到手,这实在不是原某人的行事风格。沈慕略带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饭后,四人去了书房,方儒给他们送上饭后茶点便离开了。

    “沈慕,你刚才想说什么?”原澈盯着沈慕问道。

    “没什么。”沈慕叠腿坐在沙发上,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会泄露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

    “方儒不是多嘴的人。”

    “你也能确定他不是你家老爷子的人?”

    “我叫人查过。”原澈打心里相信方儒。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过问。虽然stev的存在被你家老爷子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保密总比被人盯梢要方便。”

    “我知道。”原澈翻开文件夹,平静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再讨论一下方案细节。”

    四人一直忙到凌晨两点,脸上都透出几分疲惫。他们的公司在英国,待在中国的时间很短,过两天就要赶回去。

    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原澈应道。

    方儒开门进来,询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不休息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碗粥?”

    “要。”艾瑞克立刻表态。

    “嗯,今天就到这吧。”

    四人回到客厅,喝着方儒煮了的粥,一脸舒心。

    原澈突然道:“你们今天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咳咳。”艾瑞克被粥呛得猛咳,惊悚道,“你竟然留我们过夜?”

    这是冷血原澈的作风吗?以前无论多忙,他都不会有丝毫同情。现在是怎么回事?

    沈慕扶了扶眼镜,问了一个实际的问题:“房间够睡吗?”

    “两间客房,你们三个分,方儒和我睡一间。”原澈在他们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方儒的占有欲,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带着不同一般的亲昵。

    沈慕不说话了,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了然。留下他们三人,不过是找借口和方儒同床罢了。

    艾瑞克一脸贼笑,严子拓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是多看了方儒几眼。

    方儒没有话语权,只能说一声:“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收拾完毕,方儒走进原澈的主卧,刚放好洗澡水,原澈便进来了。

    “你累了一天,泡个澡舒服点,睡衣就放在置物台上。”方儒背对着他说道。

    原澈望着他的背影,上前一步拥住他,鼻子在他颈项边蹭了蹭。

    方儒偏了偏头,闪避道:“时间不早了,快点洗洗睡吧。”

    “你给我按摩。”

    “遵命,boss。”

    原澈嘴角挂笑,几下将自己脱个精光,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方儒当他是一坨人形腊肉,视而不见。

    原澈有些气闷,这家伙对他的身体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仰躺在温水中,闭眼享受方儒的按摩。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有节奏地在他头上按动,一点点驱走他的疲劳。

    “别在浴缸里睡了。”方儒拍了拍原澈的肩膀,小声唤道。

    “嗯。”原澈双眼半开半合,慢悠悠起身踏出浴缸,取来毛巾擦拭身体。

    “睡衣。”方儒将衣服递过来。

    “不穿了。”原澈随手将毛巾一扔,赤身裸/体地躺上了床。

    这家伙要裸睡?方儒一脸黑线。

    “过来睡觉。”原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方儒将灯光调暗,躺到原澈身边。

    刚躺下,原澈便像蛇一样将他缠住,亲密无间,近得呼吸可闻。

    方儒一动不动,他了解原澈的脾气,越反抗越不可收拾。如果他只是把他当作抱枕,那就乖乖做他的抱枕好了,总比做人肉叉烧包好。

    但是原澈显然没那么老实,他的手臂伸进方儒的睡衣,在他身上摸来捏去,大腿也在他腿/间摩挲。

    “原澈。”方儒低喝一声。

    原澈沙哑道:“我想要你,怎么办?”

    方儒气闷,这家伙就不知道累吗?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精神还这么亢奋,早知道就让他睡死在浴缸里算了。

    “很晚了,原澈。”

    “我不困。”

    “我困了!”

    “那你睡吧,不要理我。”

    “……”谁能把这家伙拖走。方儒闭上眼睛,干脆装睡。

    “……方儒,方儒,真的睡了?”原澈侧头望着方儒,见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确实累了。

    “好吧,今天放过你。”原澈将他揽入怀中,准备睡觉。

    方儒暗自舒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原澈又不安分地动了动,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晚安。”

    嗯,晚安。

    沉寂几秒,原澈又吻了一下,这回还把舌头用上了。

    我忍。方儒眉毛微微颤动,将头埋进被子中。

    “好吧,晚安。”

    原澈睁着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无我状态,但是下/身不受控制,沉默地j□j着。

    他缓缓缩进被子,低头在方儒脖颈处轻轻啃咬,呼吸变得沉重。

    方儒呻/吟一声,将头重新探出被子,脸色潮红,呼吸凌乱。

    原澈跟着钻出来,见他眉头紧蹙,一副隐忍的模样,便压下欲望,再次道了一声:“晚安。”

    你倒是给我“安”啊!方儒在心里抓狂。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谁受得了?

    也许是听到了方儒的咆哮,原澈总算安分下来,只是长手长脚地缠着方儒,不再毛手毛脚。

    狂躁病患者,还伴有轻微的多动症,要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法语

    第二天10点多,沈慕等人在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中醒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入房间,静静倾听片刻,晚睡的晕眩和疲劳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灵的平静。

    听到门声,方儒停下弹奏,看向走廊,原澈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果然是第一个醒来的。

    原澈走到方儒身边,拥抱他,轻轻道了一声:“早安。”

    “早安。”方儒同样回应。

    两人靠得很近,发丝轻触,落地窗外的光线勾勒出他们的轮廓,有如一副充满暖意的油画。

    沈慕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凝视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开。艾瑞克伸着懒腰跟在他身后,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严子拓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眼而过。

    吃过早饭后,三人人没有多作停留,整理了一下资料后便匆匆告辞。

    坐在车上,艾瑞克对另外两人说道:“澈的运气不错,儒很适合他。”

    严子拓认同地“嗯”了一声。

    沈慕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发表意见,脑中却不自觉浮现他们互道早安的画面,那种自然而然的熟悉与契合,让他在那一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在羡慕?

    接下来的日子,原澈依然忙碌,但是以前自虐似的工作状态,如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整得规律合理,除了适当的休闲之外,还会应邀参加一些酒会应酬。有方儒在身边,原澈逐渐放开束缚,开始主动与人交流。他外表出众,能力卓越,天生拥有受人瞩目的王者风范,善于掌控节奏。在克服了负面的心理因素之后,他的光芒逐渐显露,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方儒。

    原澈的魅力不仅限于他在商业上的才能,还有他身上那种令人信服的强大气场。不得不说,上天是偏心的,在成千上万的平庸者之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得天独厚的。

    一个月后,原氏、安氏和帝华三方正式签署合作协议,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商业界,三强联合,他们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影响市场和股票的风向。原澈的名字逐渐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媒体之上,风头一时赛过了原氏集团如今的代理总裁原泽。记者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位行事低调的商业骄子,对他的热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可惜,原澈从不接受采访,而且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神秘和才能,让记者们又爱又恨。

    在庆功宴上,原澈端着酒杯,轻松地与几位名流交谈,方儒就站在不远处,低调地做着他的助理,不多嘴不失礼,只是偶尔与前来搭讪的人应对几句。别人对他印象不深,却也不至于低看他。

    “无聊吗?我们到那边坐会。”原澈带着方儒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吃点东西?”

    方儒笑道:“我刚才已经吃了。倒是你,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

    “没关系。”原澈毫不在意。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自从有了方儒后,他便不再担心了。喝醉了有他照顾,没醉也可以装醉。这种状态更方便他吃方儒的豆腐,方儒对醉酒的他一向宽容。虽然他很想和他做/爱,但平时的调/戏和逗弄也是一种乐趣,强行占有可能会失去这种乐趣,所以他宁愿多忍一段时间。

    “待会我和jas他们告个别,我们就回家。”

    “嗯。”方儒顺从地点点头。

    原澈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愉悦。刚开始带方儒参加宴会时,还担心他会不适应,但他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尽管话不多,却不卑不亢,矜持而得体,就像一名儒雅的学者。

    他很喜欢方儒这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他有种想要把玩温养的冲动。

    这时,方儒突然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位置,那里有几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人说的是法语,他身边还有一个翻译。

    “怎么了?”原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问道,“有你认识的人?”

    那些人曾经与原氏打过交道,在商业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原澈还有些印象。

    “不认识。”方儒收回目光,垂眼抿了一口红酒。

    原澈挑了挑眉,一边打量他的表情一边细听那边几人的谈话内容。很巧的是,他们似乎正在在讨论与他有关的话题,多次提到原氏和他的名字。那名法国人的表情有些倨傲,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的翻译却是表情局促,翻译时说话吞吐。其余人没有察觉异常,依然在高谈阔论。

    不过一会,那名法国人在翻译的示意下发现了原澈,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对原澈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举起酒杯,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什么。

    一般别人向自己敬酒,礼尚往来应该回敬。原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看到他的动作,很自然地准备举起酒杯。

    方儒突然伸手拦住,转头对那名法国人说道:“onsieur,tu  rends al au eur!(先生,你真让我恶心!)”

    那名法国人倏地站起来,狠狠瞪着方儒。

    原澈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方儒竟然会说法语。看那名法国人的反应,刚才显然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决定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法国人身边的同伴一脸奇怪,翻译则是神情紧张。

    方儒站起来,直视对那名翻译道:“他刚才那样侮辱我们的国家,目空一切,你居然还替他圆场,仍由他当着这么多z国人的面大放厥词?”

    翻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法国人指着方儒呵斥了几句。

    方儒用法语回敬道:“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的经济发展如何,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们的青年才俊也轮不到你品头论足。如果你再用这种侮辱性的话来抨击我的祖国和朋友,那么我会将你的言论发到网上,让全世界都看看你们法国人的素质。”

    说着,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将录音界面展露在他面前。

    法国人指着他,脸色铁青。

    方儒又对那名翻译严厉道:“这位先生,以后请你据实翻译,别让自己的伙伴在被侮辱的时候还像小丑一样给别人赔笑。”这回他用的是中文,所有人都听懂了。

    翻译垂下头,不敢去看其余人的脸色。

    他们这边是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有一些懂法语的文在小声给身边的人翻译。

    方儒的严词斥责让人大快人心,那名法国人则受到了来自四周的敌视。

    这是原澈第一次见到方儒生气的样子,不同于往日的温雅,他傲然而立,如一棵青松,凌然不可侵犯。

    他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对法国人身边的人说道:“刘总,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和原氏合作的话,希望你们慎重选择伙伴,相信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欢迎一个对本国带有歧视的外国‘友’人。”

    他将“友”字咬得很重,周围众人皆出声附和。在这样的场合公开侮辱,实在是不智之举。这名法国人仗着别人听不懂法语,肆意言论,却没想到真的引发了众怒。

    这时,会场经理带着几名保安走过来,礼貌地请他们离开。法国人不敢真的闹事,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他身边的同伴愤怒之余,颜面尽失,那名翻译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方儒本来没打算管的,但那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原澈,自以为没人敢声张。

    他当时敬酒时说的是:“小子,你也只能在z国逞逞威风,如果到了法国,恐怕连一名助理都不如。”

    方儒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火,想也没想就站起来了。

    原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望着方儒的眼神温柔似水。

    他问道:“你真的录了音?”

    方儒晃了晃手机,笑道:“怎么可能?距离这么远,手机哪里录得清楚,只是吓唬他而已。”

    原澈忍住笑,突然很想抱住他,但碍于地点不合适,只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方儒又道:“其实法国人大多都是很绅士的,今天难得遇上这样的极品。”

    原澈“嗯”了一声,眼神冰冷,心里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法国人。

    一场小插曲过去,原澈告别jas,和方儒一起回家。

    “没想到你法语说得这么好。”坐在车上,原澈随口说道。

    “我的钢琴导师是法国人,另外我也想去法国进修,所以特别学过一段时间。”方儒半真半假地回答,他以前的钢琴导师确实是法国人,他也确实去法国进修过,只是进修的不是钢琴,而是心理学。

    “去法国进修?”原澈问道,“你想做钢琴家吗?”

    “不是。”方儒笑道,“钢琴只是我的爱好,虽然可能一辈子达不到大师水平,但也希望能有更多增长见识的机会。”

    原澈沉默下来,一直到家都没有再说话。

    洗完澡,原澈静静躺在床上,回想方儒之前所说的话。他说他想去法国,那么自己舍得让他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不愿意方儒离开,别说出国,就是踏出他的生活范围一步都不愿意。

    原澈拽起枕头猛地往地上一砸,烦躁地翻来覆去,第一次意识到方儒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他也有他的追求,也许有一天他会提出离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做呢?

    可恶,真想把他圈起来,让他哪都去不了!他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占有欲

    不知不觉中,方儒已经留在原澈身边大半年,原澈的恢复情况良好,基本克服了一触即发的狂躁症状,与人交流无碍,也不再那么排斥别人礼貌性的碰触。

    方儒觉得是时候进入最后阶段的疗程了——减少原澈对他的心理依赖。

    原澈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都与他在一起,跑步、吃饭、逛街、看电影、下棋、谈论时事、参加聚会、休闲健身、品评美食、聆听音乐等等,两人就像情侣一般,过着亲密闲适的健j□j活。

    方儒对原澈的影响力绝对出乎他的预想,而他也习惯了对原澈的照顾,想要疏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开始适当地减少与原澈参加聚会的次数,三次中回绝两次;在家时,也会尽量不与他同处一室,避免过多的肢体接触。除了每天的晨跑和弹琴之外,很多两人一起的活动都被方儒一一推搪,他积极地为原澈提供交友的机会,给他更为开阔的空间,让他逐渐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但是,原澈早已将方儒放在了他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上,并不会因为相处时间的多少而改变。他的举动只是让原澈认为他在抗拒他,逃避他,不想做他的人。结果疏离策略不但没有奏效,反而让原澈决定不再犹豫,先下手为强,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方儒,我们这周末出海吧?”

    “出海?为什么要出海?”

    “就是想开游艇去玩玩。”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当然。”原澈瞥了他一眼,“你还想邀请什么人?”

    “人多比较热闹。”方儒笑道,“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几个朋友就不错。”

    原澈冷哼一声:“不错?你中途就离场了,怎么知道不错?”

    方儒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我……”

    “行了。”原澈一摆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决定道,“这周末,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海上钓鱼。”

    “哦。”方儒表面答应着,心里却在思量各种推脱的理由。

    不过原澈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周五晚上,他直接将方儒塞进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去了海港。海港有原氏旗下的酒店,他在酒店订了套房,第二天早上就带着方儒上了游艇。

    游艇在海天之间浮游,碧空如洗,视野开阔,清新的海气令人心旷神怡。方儒扶在栏杆上,仰望天空,眼中仿佛映出了一片美丽的幽蓝,晶莹如水。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朝气。

    “喜欢大海吗?”原澈从身后拦住方儒,将他圈在怀中。

    “嗯,很美。”方儒不着痕迹地退开。

    原澈没有在意,问道:“会开游艇吗?”

    “不会。”

    “过来。”原澈拉着他来到船舱,也没问他的意见就开始教他驾驶。

    方儒本来没有兴趣,但随着游艇的移动,他也逐渐尝到了海上驰骋的乐趣。

    原澈见他上手,便不再多言,侧头静静地凝视着他专注的表情和眼中闪烁的光芒。

    正在全神贯注中,方儒突然感觉什么温湿的东西划过他的颈项,轻舔他的耳垂,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麻痒。

    方儒缩了缩脖子,心头微颤。

    原澈紧紧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脖颈处,挑/逗般地舔吻。

    方儒慌忙避让道:“原澈,我肚子有点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原澈目光深沉,退开一步。

    方儒将食物摆弄出来,原澈则开了一瓶红酒。

    “我特意准备的红酒,尝尝。”原澈给方儒倒了一杯。

    “谢谢。”方儒接过,浅尝一口,含在嘴中,先是苦涩,随即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和纯滑。

    他眉头舒展,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喜爱。

    原澈嘴角微扬,一边随意与他聊起各种有趣的话题,一边为他续酒。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其中大半都被方儒喝掉。只见他面颊晕红,目光迷蒙,明显有了醉意。

    方儒的酒量还不错,但原澈这次特意让人从外国带回了几瓶高度红酒,颇有后劲。再加上他在红酒里加了一些调情的东西,方儒就算只喝一口也会逐渐感觉酥软,更别说他还喝了大半瓶。

    原澈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灼热,方儒被他看得不自在,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有点热,我去吹吹海风。”

    刚迈开一步,他便被一阵巨力拉倒在地。

    “方儒,我要你。”原澈翻身将方儒压在身下,用低沉的嗓音再次叙说他的渴望。

    方儒呼吸凝滞,身体发热,意识有些混沌。

    嘴唇被吻住,一条she头钻入齿间,辗转吸shun。

    “唔……不要……”方儒偏头闪避。

    原澈毫不退让,继续霸道地索吻。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利索地扒拉两人的衣服。

    方儒四肢无力,软软地挣扎,意识到刚才所喝的红酒肯定有问题。

    “你……你在红酒里下了药?”

    “一点调/情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原澈坦然承认,低声抚慰,“我只是想让你更舒服。”

    下药也下得如此理所当然,原澈你还能更强权主义一点吗?

    “舒服?”方儒呼吸凌乱,压抑道,“被男人上怎么会舒服?”

    “试试才知道。”原澈双手扶住他的腰,顺着锁骨一直向下舔吻。

    方儒早晚是他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方儒始终不能接受男人,抗拒他的进入,他只好用些手段,避免在做/爱过程中伤害他。

    “唔……住手,原澈,不要……”方儒浑身火热,颈项、锁骨、胸部、腰腹、大腿……都被原澈印下了细碎的吻痕。

    方儒翻身想要逃离,脚踢在桌柱上,发出一声震响。

    原澈将他制住,趁势扯下他的长裤,抬起腿,低头啃咬,动作热情而大胆。

    一根略显粗糙的手指顺着股缝进入腹地。

    “啊!”方儒弓起身体,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和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好紧。”原澈低叹一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瓶子,挑开瓶盖,沾上润滑膏,再次插/入,轻轻划动。同时,另一手握住方儒的前端,不断摆弄。

    “唔……”混蛋!方儒内外煎熬,有如一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虾子。

    “放松点。”原澈不停地搜寻他的敏感点,硕大的欲望急切地在他大腿根部摩ca。

    方儒突然微微一颤。

    “是这里吗?”原澈低低笑了一声,手指继续动作。

    “……”方儒侧脸贴在地板上,紧咬嘴唇一脸隐忍。

    “别忍着,叫出声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方儒的shen吟声软软的,如小猫般惹人怜爱,又像海妖,充满诱惑。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方儒双眼半睁,用模糊的视线四下打量。

    身上的男人动作越来越急切,欲望就在入口处蓄势待发。

    方儒深呼一口气,右手不经意摸到了一件东西,想也没想就猛地朝原澈的肩膀砸去。

    原澈吃疼,放松力道。

    方儒趁机退出,踉跄着翻身而起,赤luo着身体朝船舱外跑去。

    原澈一个大意没拉住,低咒一声,起身直追。他今天对方儒势在必得,绝对不允许他逃离。

    然而,方儒却做出了让他大惊失色的举动,他竟然跨过栏杆,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大海。

    只听“砰”地一声,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一阵水花。

    “方儒!”原澈探身大喊,“该死!”

    他迅速放下绳梯,然后纵身跃下。

    幽蓝的海水中,方儒全身赤luo地悬浮,柔软的头发轻轻飘起,阳光透过水面洒落,泛起片片波光,充满魅惑的水色中仿佛孕育了一只刚刚生出双腿的美人鱼。

    原澈屏住呼吸,将方儒托入怀中,亲吻他的嘴唇,给他渡气。

    两人相拥冲出水面。

    “咳咳咳。”方儒不住咳嗽。

    “你是想死吗?”原澈掰着他的肩膀,怒不可遏地大吼。

    方儒摸了摸脸上的水渍,意识被海水一冲,恢复了不少。他望着原澈没有说话。

    原澈阴沉着脸,压下怒火,拉着他顺绳梯爬上了游艇。

    方儒无力地靠坐在船边,原澈顺了顺气,上前一把将他抱起,回到船舱,取来毛毯将他裹住。

    方儒缩在毛毯中,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边,表情忧郁。

    原澈突然捧住他的脸,泄愤般地咬吻,狠狠道:“别想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方儒的睫毛微颤,沉默地将脸埋进毯子里。

    “方儒,你就认命吧。”原澈盯着他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会让你适应我,接受我的进入,侵占,掠夺,无论你如何厌恶,我都会让你接受。所以,不要妄想逃避,你的最终归属,只有我原澈一人。”

    原澈毫不避讳地对方儒宣告他的所有权。

    方儒身体发颤,第一次对原澈生出了惧意,他那狂烈的目光,仿佛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禁锢,让他无处可逃。以前无论原澈有多暴躁,他都没有害怕过,但如今却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方儒,我想和你做/爱,不是今天便是明天。如果你做不了决定,我就帮你做!”

    “……”

    “方儒,这辈子就和我过吧?我不会再有别人,你也不能有。”

    “……”

    “你,听明白了吗?”原澈一字一字地问道。

    “我……”不能直接拒绝他,不能当面反驳他,方儒暗暗提醒自己,然而,他最终说出的却是三个截然相反的字,“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宣战吧,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