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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海表哥。”方初晴坚定地道,“我理解你的苦衷,江国有暗热,与咱们图国的j贼相勾结,你也好,沈澜也好,借助对方的力量以侵害本国的坏蛋予以牵制是十分必要的。相比起来,海表哥能做到这一步更不容易。我知道你们之间,并不是完全的朋友,只是互利。放心吧,我明白了。”

    图海一直把秘密窝在心里,而在他的忠君观念里,做出和敌人合作的事又是极惭愧的,所以他被矛盾痛苦的心理折磨了很久。如今听方初晴这么说,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感动得要命。

    “咱们图国真正的秘密,我从没泄露给他半个字,相信他对我也是一样。虽然我在金碧苑故意放走了沈澜,但那是为了公主的安全,也是为了制衡图鲁。公主,相信我,我们虽在某些事上合作,却仍然是敌人。假如图国被江国所侵,我一样会上阵,与沈澜决一死战!”他情不自禁的解释,他不是卖国叛国,他和沈澜只是在某些层面上合作,都要借对方的手害掉自己身上的烂r罢了。

    “我明白的,我真的真的全明白的。”方初晴不住的用力点头,心里却想:和沈澜决一死战就不必了吧?她不想沈澜受作,同时也不想图海死掉。

    看着激动起来的图海,她感觉语言已经 无法表达她心中的理解和信任,于是她想也没想就伸臂抱了图海一下。图海瞬间就僵了,脸色苍白,心中翻腾着说不出的热流,只觉得就这么为公主死了也值得。

    想到了死字,心底好像突然裂了一条缝隙,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迷雾笼罩的心底。前些日子,他听公主说过,那年她偷入江国北境的蝉鸣城,刺杀江国的皇帝,当时的皇太子江无忧未果,反而受了重创,得了离魂症,忘记 了一切,就流落在了江国。公主还说后来在y差阳错之下进了沈府,江无忧明明认出了她也没有报复,反而对她极好,为她撑腰。当然,因为江无忧并不知道她是公主,所以没有隆重送回。

    公主说这番话时,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但一直说不清是什么,而且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脑海中灵光一闪。。。。

    “公主,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很奇怪。”他站直身子,“我记得,那时公主有信回来,说在蝉鸣城找到了江国左师王沈沅的踪迹,怎么。。。。后来刺杀的却是皇太子?”

    方初晴一愣,就算是向来有急智,也一时没说出话来。

    图海看到方初晴震惊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公主得了离魂症嘛,一个金枝玉叶,娇滴滴的姑娘家却流落异国,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呢。他不体凉倒罢了,怎么还关注这些细节?肯定是公主身子还没大好,记忆有些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那个。。。我记错了?”方初晴抓了抓头,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为什么她回忆不起和江无忧的过往?为什么每当他的脸浮现出来时,经常还是模糊的,好像不认得一样?当年如果图玛刺杀的是沈沅,为什么却爱上了江无忧?而且江无忧对她说起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时,绝对没有说谎,她有感觉得出来。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似乎从没出现过的沈沅,冥冥中主宰着一切似的。难道,那时在蝉鸣城中的不只是沈沅,沈沅也在吗?说得通呀皇在子出宫,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跟着。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呀?为什么图玛的信中没提到江无忧,只提到了沈沅呢?

    她试图挖掘脑海中沉睡的一些记忆,可是却感觉到了尖锐的头痛,她下意识地抱着头,轻叫了声。

    图海看到她这样,更是后悔得没办法。他连忙上前,握住了方初晴的手,“公主,不要想了。这件事年深日久,说不定是我记错了。又或者,是公主记错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身子要紧,不要想了。”

    方初晴站在那儿,只觉得不想还好,一想就脑子空空,像浑身脱力一样,于是只好放弃,决定以后有机会问问江无忧就是了。他对图玛的感情是真的,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一边的图海怕方初晴想不开,连忙把话题带到重回江国的事上,方初晴也就转移了注意力。两人踣瞳研究了四五个钟头。细致到每一个小问题。最后方初晴像男人那样拍了拍图海的肩膀道,“就这么定了,我三天之内就动身,海表哥帮我安排一下吧。对了,麻烦海表哥找到当日卖我的那个人贩子,我有一支匕首样的金钗子和一条金项,呃。。。金腰链被他抢走了,帮我取回来。”

    中部完

    下部

    第一章 太后回宫

    因为方初晴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江国去,所以一切的准备活动都进行得格外的快。只是她亲爱的父皇极不放心,好说歹说的,又有国师亲占一卦,说明此行一定大有收获,而且并无危险时,才肯点头答应。

    “我真的会很顺利吗?”事后,方初晴偷偷问国师师傅。

    国师一脸高深莫测地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师哪能算得出来?不过是哄皇上放心的,此行你自求多福吧。”

    天啊,哪有这样不负责的师傅呀!

    不过国师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还是关心她的,因为她此行不方便带太多的人,就给她派了两个很本事的贴身保镖,一文一武。文名为青衣,易容术天下无双,连国师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是什么,而且擅长使毒。武的名字奇怪,叫方块,外表都是美滴很,但脾气暴躁,等闲三五个高手近不了身的。关键她们都是女的,就算日夜随行也不怕影响公主那早已经不存在的闺誉。

    于是三天后,方初晴化身为一名一脸白麻子的小太监出了宫,在一家不显眼的客栈中就变成了满面风霜的卖货郞模样。之前,青衣早给一名身量与方初晴酷似的宫女易了容,当方初晴见到变身的宫女还吓了一跳,以为图国已经攻克了克隆技术,因为实在和她本人太像了。

    真没想到国师不多话,却暗地里储备了这样的高端人才。

    而为了以防万一,假的方初晴还进了国师府,说是要在皇上祭天以正式册封公主前,闭关八八六十四天,否则天时不利,就得再先良辰。这样的话,就算图鲁有什么怀疑,也不敢冒失探究。因为如果这是陷阱,他一破坏公主闭关,岂不是婚期又要后延?在图鲁看来,图国日前被大雪围困,独守一隅,与各国都不能通行,皇城之外又全是他的地盘,那小小一个败德的公主,还能跑到去?她要在优加城里折腾,就随她去好了。

    就这样,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方初晴一行三人秘密到达了边界的山口。那里,齐山早打点好一切在等她了。而通过那条密道不过用了半天时间,她的双脚就再度踏上了江国的土地。

    一路无语,三个女人扮成三个男人的模样风餐露宿,日夜急行,很快就到了江国的心脏,和政城。比她上回跟沈澜到北境相比,时间少用了至少一半。远远看到巍峨的城墙时,正是早上九点来钟。

    方初晴兴奋得脚步都轻了几分,差点对天高呼:大江国啊,我方初晴又回来了!可终究她还没疯到那个地步。只高兴地对青衣和方块道“和政城可热闹了,那真是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回头我请你们吃鸭油包,我最喜欢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一路行来,因为不能暴露公主的身份,三人冒充富家公子带着两名家仆出行,最后却处得倒像姐妹一样,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青衣和方块都很高兴,从前只知道优加城热闹,但跟富庶的江国一比那真是差得远了,就连进入江国后的沿路小镇,似乎都比图国的都城还繁华些,于是她们彻底相信了公主的话,发展经济民生,才是富国强民的好办法呀。

    “咦,前面怎么那么多官兵?”方块眼尖,一下看出城门那边情况不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软剑。

    方初晴也吓了一跳,半日望去,果然见城门处人山人海,离得还有很远,就已经有士兵戒严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行迹还是被图鲁发现了,然后通知了那个什么逸山王?不对呀,逸山王是反贼,不可能支使得了官兵。那么,不会是沈澜出事了吧?想到这儿,她心里一凉,抬步就走,却被方块拦住了。

    “公……呃子,先由我去探探情况,您先不要轻举妄动呀”

    “还是青衣去吧。就你那脾气,一言不合,说不定当场就杀官兵了。到时候咱们还没进城就成了通缉犯,那可怎么得了?”方初晴深呼吸了几次,故意开了点玩笑。她不能说谎,如今她是上位者,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沉住气,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才行。

    青衣一言而行,长时间就回来禀道,“是江国的太后从城外的感恩寺回宫,正巧让我们赶上了。听说太后下旨不要扰民,所以迎接的官员并不多,等过了把个小时,太后的凤辇进了城,就会放行百姓了。”

    方初晴松了口气。看来做地下工作者不是人人都相当,就那份遇变不惊的气度,普通人就学不来。这是倒真的没想到回到江国会遇到太后回宫,不知这算是沾了喜气呢,还是出门不利?唉,跟国师待的时间太长,最近她越来越迷信了,出个门也恨不得占卜。

    不过之前她倒是听说过一点太后的事,说是先【这个地方看不清楚写些什么,空着】、现任的皇上坐稳龙椅后,她就去感恩寺为天下苍生【同上】,逢年过节也不出寺,分外虔诚。她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却是先皇的正牌皇后,因为从不干涉朝政和后宫的事,大度高贵,所以名声不错,传说是很温和慈祥的。

    方初晴还听说太后年轻时相貌极美,不过产子时身子搞坏了,时常生病,皇子也没保住。只不之她和沈太太那种气度高华的曾经美女相比,那个更漂亮些呢?

    一想到沈澜就在城里,可她却进不去,方初晴就火急火燎的,倒愈发想念得厉害起来。于是她只得自行调整心理状态,转移注意力,八卦起太后的相貌和为人。其实,如果江图两国真能结盟,她是很有可能会和太后见上一面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时分可以进城了,方初晴立即亮出“南北皮货”的招子来。不过那几个字写得可是大有学问,能和政城中来接应她们的人一眼就认出来。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一个貌似客栈的小厮的人跑了过来,表面上是拉生意,实际上三言两语后就对起了暗号。

    小厮: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方块: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这是方初晴设计的,学自《鹿鼎记》,因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文学作品,所以也就更为安全。

    而当暗号对上,那小厮立即殷勤地把三人引到一间客栈去,和掌柜的使了个眼色,直接上二楼一间隐蔽的上房。当房门打开,方初晴率先进入房间,立即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

    “景鸾!”她惊喜地轻喊,等景鸾转过身来,她根本顾不得这时空的礼仪规矩,飞扑到景鸾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原来啊,早就彼此有了深厚的友情,以前还不知道,但分别和地位的突然对立,令她完全体会的这一点。

    “公主殿下。”景鸾微笑着,声音如沐春风,显然也很高兴见到久违的朋友。

    “叫我初晴啦。”方初晴轻轻打了景鸾一下,“我还是以前的我,如果你介意身份地位,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了。”

    景鸾本身也是潇洒率性之人,听方初晴这么说也没推辞,点了点头,望向她身后的两人。

    方初晴连忙作了介绍,感觉就想去外地上大学,寒假时带了同学回家,现在正向自己的哥哥说明。而方块和青衣虽然都没大的表示,但看眼神就看得出,都大大为景鸾的风度所倾倒。

    “你怎么认出我的呀?我现在这个样子。”方初晴问,见到故人的喜悦还完全没有消退。要知道她重生后,第一个真心对她表示友好的人,正是景鸾呀。

    “这么不管不顾就扑上来的,不是你还是谁?”景鸾点了一下方初晴的额头,“这是谁给你易的容?真是神乎其技,简直完全认不出来。不过,不管你的声音和行为掩饰得多么好,真正熟悉你的人,也会从眼神中发现秘密。”

    方初晴嗯了一声,之前图海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她在图国的替身要闭关,免得说多错多,早晚让图鲁发现问题,那时,大家就麻烦了。

    青衣听到景鸾夸她,面上微微一红,欠身福了福。

    景鸾点头示好,然后轻声道,“青衣姑娘真是本事,那一位方块姑娘,想必就是武技超群的了?”

    方块不好意思地抓头,没有说话。

    借这个空当,方初晴连忙把话题导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到呢?”

    “感觉,我强烈感觉今天会见到你,所以一早就跑来这里等了。”

    “那……”

    “如果你问二爷为什么没来?”景鸾笑得仍然那么轻柔,也仍然一下就看穿了别人的心事,“我只能说我没把我的感觉告诉他,免得万一感觉错了,不是白让二爷空等吗?现在他可受不了这个了。因为你不在身边,他的脾气最近实在不太好。而且今天太后回宫,一早皇上就把二爷给叫走了。初晴要是想见二爷的面,只怕要等到晚上才行。”

    “我又没问他。”类似于近乡情怯,即便方初晴肚子里长着一颗现代人的大方心脏,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知道你怎么安排我们?”

    第二章 物是人非

    “这点,我和二爷,还有皇上商量过了,觉得你还是住在沈府比较安全。”景鸾胸有成竹地说,“虽然那暗中的势力很大,却还伸不到沈府的内里来。

    于公,方初晴你现在是公主之尊,既然是代表图国来的,江国就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于私,如果你出点什么事,皇上和二爷……”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明。

    “那我们以什么身份和你回去呢?”方初晴有点担心。

    就算进了沈府,为了安全与合谈顺利起见,她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可易容并不好玩,天天脸上难受得很,恐怕她还起了一点疥子,如果到了江国还要天天化这种颠覆性的妆,她早晚得毁容。

    “初晴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也知道,我的流心院中一向人手不足,前几天我已经报了太太知道,因为要做点丸药给二爷带到北边去,所以要添几个小厮。只是又怕别人挑的用着不趁手,就自己找人牙子买了。如今也只好委屈各位充当我的小厮,只要进了我流心院,就不必再日日易容这么辛苦。田七和陈皮都是我贴身的人,靠得住的。”

    “好啊好啊,但不知我们都叫什么名字,别人问起来,我们也好有的答呀。”方初晴很满意这种安排。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一年时光,就又回了沈府,看来她跟那所宅子还真是有缘。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到沈澜了吧?也不知他变了样子没有,想她没有。可明明就能相见了,为什么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了呢?

    “我的小厮都是药材为名的。”景鸾沉吟了下,指了指青衣道,“这位姑娘会易容之术,而中药白芷被很多妇人研成粉未来抹脸,据说可以使皮肤白嫩,倒也算得上在容貌上下功夫,不知这位姑娘就叫白芷可好?”

    “姑娘叫这个名字是很好,但我们要冒充小厮呀。不过……算了,娘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是名字一向是主人起的。”方初晴举起手,打算不给意见了。

    然后按照景鸾的意思,方块改名为银朱,因为这味药性辛且有毒,符合武将的感觉。至于方初晴,却得了一个特别难听的名字,叫沙仁。

    她当然坚决反对,方块和青衣也在一边窃笑,但景鸾却说,这味药y虚血燥,火热内炽者慎服。他这是意有所指,说某位王爷现在血燥且火热内炽,完全是想某人想的。沙仁者,杀人也。

    羞涩又惴惴不安的情绪下,方初晴也不计较了,只得领了这个难听的名字,然后景鸾又仔细安排了一番,就带着他们回了沈府。

    踏入沈府大门的一刹那,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生活战斗,并且认识了某三个男人的地方,方初晴有点激动,好在进入流心院后,她终于可以卸下面具,又舒舒服服的洗漱了一番,专心等沈澜回来了。

    与此同时,太后已经回到宫中,因为路上劳累了,身子一向不太好的她边大臣和宫妃们的见礼也没受,只和皇上说了会儿话,就先歇着了。

    江无忧率领众人在太后寝宫外执了礼,就叫大家全散了。沈澜忙着去撤换城防什么的,他则独自到御花园中散步,身边只留了小德子小行子和李不、李好四人。

    而正当他为方初晴,也就是图玛即将秘密返回江国而激动不已,又为需不动声色地剪除逸山王羽翼头疼万分的时候,却看到苏味正从不远处款款走来,娉娉婷婷、冷艳人。

    第一反应,他想躲,可立即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笑眯眯地迎上去,温言道,“爱妃怎么会在这儿?”

    “臣妾追着皇上来的。”苏味直言,因为知道在这样皇上面前掉花枪,一定会被看穿的,倒不如坦荡可爱些,“现在还没出正月呢,天气y寒,皇上就算有好兴致,也不要在御花园逗留太久吧?龙体保重,再者太后回宫了,皇上自己对身子看紧些,也免得太后担心。”

    “爱妃有心了。”江无忧依然微笑着,可目光深不可测,好像对天下事尽皆了然似的。说着,还上前握住了苏味冰冷的手,“国事繁忙,朕久没到后宫去了,今天就到爱妃的夜锦宫坐坐吧。”他感觉苏味有话要说,面且这话是鼓足了勇气要说的,那就证明是极重要的话,那如果堵着不让她说,反而会坏事。

    苏味脸上一红,真如冬天里百合花开,不过美则美矣,却没有江无忧心中留下任何波澜,女人可以笨些,也可以聪明,相貌可以美也可以普通,但如果心中经常有算计,那就没有半分可爱之处了。

    两人手挽手回夜锦宫,一路上,江无忧还偶尔低语着什么,逗得苏味咯咯直笑,远处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只觉得皇上宠爱苏贵妃,有的羡慕,更多的妒恨,可当事二人却各怀心思。

    苏味对这种局面很是满意,哪怕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在争位之战中占据上风。而江无忧明白苏味的想法,干脆满足了她。站在高处,难免有明枪暗箭,既然她精力这么旺盛,就找点事给她做也好,免得她生出闲是闲非来。

    到了夜锦宫,两人说了好一会儿闲话,江无忧很沉得住气,对苏味好几次的言语刺探和暗示都装作不解,只等她直截了当地说。相比起苏味,他又想起纯真鲁莽的图玛,还有后来失忆后改变了性格的方初晴,不管哪一个,都直率大方,实在是难得的动人。

    就这么一直耗到快传晚膳的时候,江无忧起身要走,苏味见此,再难开口的话也只得说了出来。

    “皇上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可否和臣妾说说,让臣妾为皇上解解忧愁呢?”她端起一盏新荼送到江无忧手中,令他根本 就没站起来。

    “不过是朝政琐事罢了,爱妃不必介怀。”江无忧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挑,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依然温柔和煦,笑容浅浅,“爱妃既然将身嫁与,朕就应当让爱妃享受幸福,若是担心过多,早生华发,倒是朕的罪过了。

    苏味很明白这是皇上里里外外的点她,让她安分些。她也知道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有点像撕破脸的感觉,实在是很笨的法子,可是她再等不得了,其他三个贵妃都有大动作,而她的娘家根基不深,如果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那些支持她在大臣们可能转了风向。如果真到那一步,她就更没有什么可倚仗了。

    皇上是个君子,不可能背弃于她,可是她得到不皇上的宠爱,又无一子傍身,只空顶个受宠的名声有什么用呢?她必须坐上皇后的宝坐,如果说以前还只是为了虚荣心要如此,到现在那坐位已经成了生存的必需,她为了那个位置牺牲了一切,冒了风险,绝对绝对不能拱手让人。

    好在,她还有筹码,重重的筹码,纵然这样做是小人行径,她也不惜一搏,因为每个人都有退路,唯独她没有,所以她只好赌,赌皇上不会杀她灭口。

    “皇上,女人年华老去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皇上的恩情永在,臣妾就没什么担心的。再者,臣妾不是有一双妙手吗?这张脸老了,再换一张也就是了。”她媚笑,终究不敢太过直白,但“换脸”二字,却还是说出了口。

    这番话听在聪明至极的江无忧耳朵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令他不加掩饰地皱起眉头,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还是个野心勃勃,算计颇深的美人呢?他容忍苏贵妃的种种小动作,还不是因为她对他,对整个皇庭都居功至伟呣?

    “爱妃,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忽然沉下脸来,就算有他在一日,就不会让苏味过着悲惨的生活,也不会杀掉她,但他也得让她明白,从前做选择的时候,他没有过她,所以现在她也无权来要挟。

    “皇上,除了右师王,没有人比臣妾对您更忠诚,您……为什么不让臣妾坐在您的身边,为您管理后宫,为您创下万世基业出一份力?”苏味第一回那么直率地说话,态度也是第一回那么诚恳。意思就是皇上登位,她的功劳仅次于沈澜,她对皇上也绝对真心,那么皇上就应该论功行赏,立她为后。

    “爱妃,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江无忧恢复笑容,但那笑容却让苏味有点害怕,冷漠而威严,“此事以后再也休提。

    否则,……不是损了爱妃的清雅风华了吗?那可是最吸引朕的地方。”

    这话说得太明白了,警告苏味如果再在立后一事上纠缠,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令她与皇上间最后一丝情份也没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呢?一向,她都是沉静的,可在这件事上,她怎么能沉得住气?

    “臣妾并非有意惹皇上生气,只是物是人非……”她没说下去,硬着头发装出楚楚动人的模样。

    物是人非!

    这四个字引起江无忧心里的一阵感慨,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脸换了,心也变了。而图玛,他的图玛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纵使她的性格因离魂症而有所改变,但她的面容……

    想到这儿,江无忧的心底突然一亮,好像有万千烟火同时燃起,恍惚中令他抓住了一直隐藏着的线索。

    第三章 沈沅

    “爱妃,这换脸之术,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会吗?”江无忧问,一向笑眯眯的脸上,少见的严肃。而他所提的换脸术,实际上就是整容,当初方初晴被烫伤脸时,苏味曾施以妙手。

    苏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问起这个,但好歹皇上把注意力放在了换脸术上,因而回答道,“臣妾的医术都是老父所传,只是臣妾身为女子,对换脸之术更精罢了。”

    “爱妃的意思是,除你之外,就只有苏神医掌握此术?”江无忧再问。

    苏味想了想,慎重又坚决的道,“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臣妾想,这世上除了臣妾的父亲外,其他医者断没有那样的神鬼之能。所以……目前活在世上的,唯臣妾一人精于换脸之术了。”她提示出自己的重要性。

    可江无忧似乎没注意似的,只喃喃的道,“活在世上……活在世上……”心中有很不好的感觉。

    苏神医一生医人无数,最后却突然身亡。当初他就觉得可疑,只是他才登龙位,江国内忧外患,问题一堆,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登到年深日久,也就渐渐淡忘,如今再想起来。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可信。

    那年江国南部一个村镇发生了瘟疫,苏神医急速前往,很快就平定了疫情,可没料到医者不自医,苏神医居然染病猝死,朝野轰动。因为再有钱有势的人都会生病,损失了这样一位能救命的大夫,自然人人感到惋惜不已。于是朝中、郡府州县都非常认真的追究,结果苏神医之死的人证、物证俱在,又因为怕瘟疫再起,没等身为贵妃的苏味奔丧,尸体就已经就地掩埋。当地百姓为纪念苏神医的功德,还为他建……

    那时,沈澜带着景鸾没日没夜的追缴逆贼叛党,远在千里之外,没能亲自调查。现在看来,苏神医之死的没有丝毫破绽,其实却是最大的破绽,因为似乎是有人演了一场戏,意图让所有人都相信一样!

    江无忧低头沉思,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他可以是另一个人,既然他可以没死,那苏神医为什么不可以呢?逸山王又为什么不可以呢?要知道苏神医死的恰逢其时,而当年逸山王被沈澜得走投无路,自裁而死,但尸体却面目全非。再想起如今的沈老爷与逸山王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扯不断的联系,有没有可能如今的沈老爷就是换了脸的逸山王呢?再仔细想想,沈老爷和逸山王的体型及声音都极为相似,确实容易动手脚。

    如果真是这样,沈老爷性格的突然转变,还有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切曾经想不通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就算沈老爷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时候是在很多年前,他和沈澜还小,就算不明白逸山王为什么要冒充沈老爷,但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而且还很大。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逸山王还真是够隐忍、布局早、隐蔽深、行事y狠怪异。怪不得这么多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什么也没发现。

    “苏神医有可能没死。”他忽然说出心中所想。照逸山王那种谨慎过头的性格猜测,如果他真的换脸变成了沈老爷,也必不会杀了苏神医灭口,因为他要为以后可能的需要做准备。

    “皇上说什么?”苏味吓了一跳。她当然心伤父亲之死,可这么多年来一心想争位,好像已经蒙昧了这颗孝心似的。

    〃朕只是猜测。〃江无忧没有把话说尽,“真要命人暗中查一查。万一需要开棺。。。。。。作为苏神医唯一的女儿,你可同意吗?”其实作为皇上,他不需要苏味点头,但苏神医于他有恩,还救过沈澜。。。。。。

    “如果臣妾的父亲蒙受了什么冤屈,臣妾愿意不惜一切来寻找真相。”苏味本是极聪明的,只凭皇上的三言两语,就明白皇上怀疑了什么。别说这事对老父有好处,就算是有坏处,为了讨皇上欢心,她也会点头。

    “谢谢爱妃。”江无忧轻叹了口气。终究,又欠了她一次。

    苏味轻轻摇头,皱眉道,“臣妾既然选择了皇上,就算是死,也不会后悔。其实。。。。。。臣妾还知道一个辨认老夫尸骨的秘密,只要告诉调查的人,开棺一验便知而且老父的换脸术有一个破绽,如果皇上怀疑了谁,也只有臣妾才发现得了。”

    “哦?”江无忧一挑眉,什么都明白了。

    苏味绝对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他,因为积累的功劳越多,在争后位的事情上就越有利。而她也绝不会背叛他,不是说她对他多么有爱,也不是认为她为人有多么忠诚,而是因为他倒了台,她就是前朝的皇妃了,只能在皇家别苑中孤独终老,这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当真正的皇上死去,她选择帮助他坐在龙位上时,她已经没有了退路,也必须保证他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因为他,就是她的后盾。

    “要怎样辨认尸骨是不是苏神医本人呢?”江无忧略想了想后问。现在很多事还没准备好,倒不急于招来“沈老爷”,让苏味辨别他是否换过脸,先解了苏神医的生死之谜是关键的第一步。

    “臣妾的老父有一个秘密,外人无从得知。。。。。。他的右脚与别人不同,是六指。”

    江无忧恍然大悟。

    依逸山王的性格手段推算,想必埋葬苏神医的棺木不会是空的,必有尸体。只是此事年月已久,若想从皑皑白骨上断定那是不是苏神医,真的很难办到,但现在有了苏味提供的秘密就没问题了。

    这时还需要景鸾派人去办,他表面上身为白丁,不过是沈澜的幕僚,实际上江国的情报系统全掌握在他手中。苏神医的事迹为百姓所颂扬,随便开棺验尸必定是不行的,而且也会惊到逸山王,所以此事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要做到这一点,非景鸾不可。

    他本想立即宣沈澜和景鸾入宫,但想想又觉得太急切了,容易引人怀疑,要知道这宫内也有逸山王的耳目,只是时候未到,他不愿意动那人罢了。而且,他需要安静的想一下所有的细节,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不如。。。。。。过两天他随便找个因由到沈府走一趟,反正他常来往于沈府,不会显得突兀的。

    他心里有事,就没在夜锦宫用膳留宿,而是回到了寝宫。站在窗边,望着冬日初升的苍白月牙儿,心中感慨万千。

    不是他要坐这把龙椅的,而是因为对这皇位的本主有过郑重的承诺。为了实现诺言,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他本来的身份、他本该有的亲情、他的图玛、他未来的人生。

    是啊,他是沈沅,被传死去好几年的沈沅!

    可他却有一张曾经的皇太子、如今的皇上的脸,顶着死人的名义临朝听政,完成那死去君王的宏愿。他多么想做回自己,多么想做沈澜的大哥,太太最爱的长子,多么想抱着太太的双脚,安慰她的丧子之痛,多么想离开这权利争夺的可怕漩涡里。。。。。。

    可是,他不能!

    他答应过真正的皇上作为江国之君活下去,他就要做到。这是他的诺言,也是他的悲哀,他永远也挣脱不了的命运。

    唉。。。。。。

    巍峨华丽的深宫里,重重幕幕的夜色中,传来他一声疲惫痛哭的叹息。可是,又有谁能体会呢?

    但在夜锦宫中,苏味却没有失望。虽然事情发展出乎她的预料,但只要皇上要用她,能用她,肯用她,她就有机会!不管这皇上是不是本来的皇上,她用妙手给了他皇上的脸,那她就一定会是皇后。

    。。。。。。

    沈澜回到府中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他又累又饿,加上估摸着方初晴过几天才能到,心情极度不好,所以直接回了广武院自己的书房,拿出方初晴拒绝他求婚时的信看了好半天。

    其实,那信上只有三个字,可他却是看不够似的。尽管那三个字的意思他不喜欢,可是看着她的字,却感觉她也被自己握在了掌心中。

    正发呆,王强来报,说景鸾让他去一趟流心院,不管多晚,也要立即过去。

    他皱眉,随即又跳了起来,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出了广武院的大门。一路上好多仆人都没看到人,之间黑影一闪,眼前就空空如也了。

    景鸾永远是个有分寸的,即使是得到了他绝对的信任也谨守着本分,不曾逾越半步。可今天他却让人传了这么无理的话,那就证明一件事:方初晴来了!

    沈澜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热腾腾的,好像有一头小猪在他心里拱着。他根本没想和方初晴见了面要怎么办,刻骨的相思已经烧化了他,令他什么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流心院大门紧闭,不过沈澜对大门根本无视,嗖的一下就从院墙上窜了进去。

    脚才一落地,就看到景鸾的书房里透出温暖的灯光,还有说笑从房间传出来,那场面要多温馨就有多温馨。可惜这温馨的场景中没有他,但他此次却没有逢年过节时那种被遗忘的感觉,而是急着进去c一脚。

    他那么做了,但不知为什么又突然紧张起来,伸手悬空,对那扇门却就是推不下去,只沉默的站在那儿,从众人欢快的语调中准确的辨别出他日思夜想的声音,近乎沉醉的听着。

    ——————————————本章完————————————…

    第四章 不是有礼物吗?

    “对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图国的特产哦,现在就去拿。”他听到那声音说,然后不到三秒,眼前豁然明亮,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他的眼里似的。想过成千上百次二人的重逢,却没有想到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完全没半点缓冲,也不留一点余地,就那么……面对面,四目相投,全呆住了。

    天哪,她瘦了很多,虽然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但神色间显得有些憔悴。难道,她在图国的日子不好过吗?好,那不管她是不是图国的公主,是不是代表图国来谈判的,他都不会放她走,不让她再瘦一点委屈!

    “二爷,您终于回来了。”看两个人只是傻站着对望,景鸾只好开口。

    沈澜嗯了一声,被动地被田七和陈皮两个拉进屋里,落了座,眼睛却还是和方初晴的搅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多想立即把她抱在怀里啊,可该死的这屋里怎么这么多人?

    之后景鸾说了什么话,房间内的另两个姑娘给他见了什么礼,他都没注意,一颗心牢牢被某小奶娘吸引住,恨不得所有人都立即消失。

    他有太多话要问她,首先就是要问问,为什么得了他的身后,就不责任的跑掉了?他沈澜可没被女人这样厌弃过,所以他必须单独的、私下的、跟她好好“谈谈”!

    “二爷,皇上和公主会谈的事,您打算怎么进行呢?”景鸾的声音传入耳里,有些刺耳碍事。

    沈澜强迫自己回魂,表面上还算镇定,但隐在袖中的手若没有握紧成拳,很可能当场克制不住。他没理会景鸾,却突然转头对方初晴道,“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本王吗?”

    方初晴自见到沈澜的一刻,心脏也处于巨大的激荡之下,久别重逢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似乎整个世界被分成了两部分。她和沈澜在一个空白的空间里,其他人都隔在外面,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遥远而模糊。

    他多帅啊,就算最近的面容风霜沧桑了些,可丝毫无损他的坚毅俊美。她才不要嫁给图鲁呢,如果能嫁给沈澜,她这次重生之旅就什么都够了。看他的眼睛,就好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深邃得惊心动魄,似乎有压抑的热情就要冲破那墨色的眸光,把她烧个干净。

    “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本王吗?”因为方初晴不回话,沈澜又问了一句,看似不耐烦,但眼睛却紧盯着她,微微有点气短,胸口不正常的起伏隐蔽而克制。

    “啊?”方初晴愣了愣,随即对沈澜那质问似的态度很不满,于是赌气地道,“没有你的,全是给景鸾的……还有皇上,还有田七、还有陈皮……”

    “你一定是忘记了,现在本王就抓你去亲自看看。”沈澜说完,没有等方初晴反应过来,一把捞起她就走,直接进了离书房最远的一个房间。

    “这是制药间,不是我的房间。”方初晴试图提醒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的沈澜,但语音还没落,沈澜的气息已经汹涌而至,他灼热的吻夹杂着相思与渴望,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太想她了,似乎只有这一刻的唇舌疯狂缠绕,彼此热烈吸吮,身体紧紧贴合,心跳交错跳动才能缓解他为想她而经历的疼痛,填满这么多日子来的空虚。

    他太狂乱,令方初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整个身心都被瞬间笼罩。她只感觉腰被他强健的手臂紧紧圈住,两人不停的撞到东西,身上,心上,脑海里,只是热得要命,似乎整个人都融化成春水。很久很久很久……知道他轻咬到她颈侧的动脉,她才颤抖地轻叫了声,借着暂时回复一秒的理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然后,她才绝望地发现,制药间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撞翻了,而刚才被沈澜压在墙上,头发和衣服也都半散开。

    “没人能比你吻得更se情了。”她大发娇嗔,赶紧把衣服拢好,头发也理了理。

    她也很想他,想被他抱着不放手,可如果她不踩刹车,今晚的制药间就会变成边境之夜的帐篷,不到明天早上,她是出不去的。可是,她这不是私会情人来的呀,她有正经事做。

    沈澜走过来,伸臂欲再抱她,她一闪身,羞涩地道,“别闹了,景鸾他们都在呢?这屋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