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奶妈疼你 > 第 38 部分

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呢?爱谁?”他轻声道,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她是得过离魂症的。”沈澜说起这个,忽然有些心疼,“她忘记过自己是谁,但现在爱的是我。”她虽然举止大胆,却不是水性扬花的女子,不爱他,就不会一夜缠绵。

    沈澜,我喜欢你!言尤在耳,他明白她的心意,再不会动摇了。

    江无忧身子一颤。

    是啊,她得过离魂症,再本来也算重活一次了。也许,她已经对他没感觉了,那他还有什么立场去告诉她那深埋在心里的爱意。但是,她真的忘了他吗?

    “朕现在心里乱得很。”他站起身,打开窗,深吸了一口冬季寒冷清爽的空气,热乎乎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朕了想想,倘若真放不下,也断不会以身份压你,一切由着她选吧。只是从她离开我到她去进沈府之间有一年时间是空白,不知是谁伤害了她。去查!”他目光转冷。

    沈澜心中又痛又热。

    清冰玉洁的女子,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成了丧子的奶娘,其实辛酸和痛苦谁会知道?皇上不说,他也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他要抓到那个夺去初晴清白的人,碎寺万段!

    君臣二人目前心情都不平静,也没再多说,沈澜就告退了。江无忧神魂飘荡地走回书房,看向书架上那盆花。

    结果她惊喜地发现,才几天没来而已,桑青花却死而复生,从枯萎的根部钻出了嫩绿的新芽!就在这严冬里,他的桑青花又要开了。

    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

    九十三章节短暂却灿烂(上)

    优加城的三面都是高大的岩石城墙,粗砺而坚强,就是几十万大军围攻,只要城内储备良好,八万守军坚定,只怕敌人一时也攻不进来。这是方初晴在去国师府时,顺便巡城时看到的。图鲁权势熏天,却一直也不能擅动,就是因为王城易守难攻,且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而优加城的北面,被一座大山封住了去路,算是天然的屏障,那山在春存季节郁郁葱葱,山顶的雪却终年不化,国师府就建在半山腰上,据说那里是夜观星像的最佳地点。

    不是什么欺世骗人的老神g吧?

    当她看到那间临着一个小水潭,背后挂着一条即使在冬天也没断流冰冻的小瀑布,山间别墅般的府邸时,立即冒出了这个想法。真会享受啊。这国师!而当她按照此处主人的要求,单独进入府内,见到那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子时,却差点被惊翻了,因为国师大人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推算不到?

    这国师,有两把刷子!看他那模样不像章试探她,而是很确定、很好奇。但就算如此,她不能立即承认,只装出迷惑的表情来。

    国师一笑,高深莫测,又莫名哀伤,“姑娘,你不必瞒我。老夫并不是瞧出你言谈举止与公主有什么不同,而是我早知公主已经仙去,但天道玄妙,有人会替她活一场,尽到本该是好该尽的责任。”

    “您说什么?”方初晴还不放心,做垂死挣扎。

    “承受了别人的r身,也要付出点代价才行。”国师越说越直率了,“如今国难当头,生灵涂炭转眼就到眼前,姑娘是聪明人,何不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呢?”

    方初晴石化了一样僵在那儿,到今天才真切明白什么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是她该承认吗?这时候装傻,实在是真的太傻了。可是不装傻,她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干脆以守为攻,以问作答吧?

    “国师为什么这样说?”她问。

    “以后要叫我是师傅,不然会露馅的。”国师上前拉住方实初晴的手,牵着她走到内室,坐好。

    方初晴没有挣扎恍惚间,脑海里闪过一幅画现:一个半大老头牵着才几岁的她漫山遍野地散步,谈谈笑笑,心头忽然一阵温暖。这是图玛的记忆,现在是她的了。看来国师很疼爱图玛呀。说他是图玛的另一个父亲也不过。

    “你到底从哪里来?” 国师亲自冲了一盏茶业给方初晴,洁白细腻的瓷制,淡红色的茶汤上,飘浮着一颗更鲜红的枣子,非常好看。

    方初晴本想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这话有玄机,很难让人捉到把柄的,结果话一出口就成了:小女瞬息万变东土大唐而来。。。

    ”那是个什么地方?”国师虽然年老,但好奇心旺盛。

    “另一个世界。不过我不是鬼怪,也不是神仙。”方初晴不知要怎以解释,但也算默许了国师揭破她的身份了。她感觉国师无恶意,干脆冒起险承认。唉,每天装作别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老夫自然知道你是人。”国师牛须微笑道,“你在你的世界被人冤害致死,但你并无怨气,所以上天才补偿你。加之机缘巧合。也因是你与图玛的隔界之份,这才借寺还魂的。”

    方初晴眨巴眨巴眼,只感觉玄而又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这世界如此奇妙,也不是刀子这种智慧的人可以窥探和解释的,所以也不必费脑子了,还是好好活吧。能认真再活一遍,就是对老天厚赐的最大感谢了吧》至于说怨气,她是根本不知道谁害死她的好不好。

    “她。。。我是说图玛公主,是怎么回事?”她笼统地问,觉得国师应该会给她答案。她不是说了吗?现在情势紧急,而她得付出代价,那就是要让她做什么事吧?这老人,似乎是一直再等她来。

    国师没回答,却从侧室外中搬出一盆花来。那花,她在江无忧的书房里见过。已然枯死的根部,如今长出了新芽。

    “这是公主的本命花,名为桑青。”国师叹了口气,眼睛湿润了,“花开人在,花枯人亡,老夫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不惜部万事大吉借寿,但终究天使难违,公主还是。。。唉,年未至珙信,就韶花去矣。好在天可怜见,倘有姑娘你来续命,我主才不会太过伤怀,图国也不致落入j佞手中。”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方初晴还是听得云山雾罩的。

    “我姓方,叫。。。”她礼貌的向老人家自我介绍。

    哪想到国师却一脸严肃地打断她,“不,姑娘一定要记着,你就是图玛,从今天起,老天也会称你为公主,世上再没有姓方或者姓圆之人。不然,姑娘的寿数有变!”

    啊?这么严重!方初晴吓了一跳,但还没等再问些什么,国师就接着道,“公主,这枣茶是你最喜欢的,你不是常说最爱那甜甜的,喝下后像丝绸划过喉咙的感觉吗?怎么还不喝?”他问得很认真,入戏真的很快,立即孓把她像真公主一样对待了。

    “那个我。。。”

    “公主不 是常人,就算仙去,也肯定有强烈的意念留在这具身中。这茶有宁神的作用,你喝了它就能很快入入冥想状态,很多疑问也就会得到解答了。”

    方初晴犹豫了下,还是端起了茶。

    她虽然谨慎,但还没到疑神疑鬼的地步,国师若要杀她有的是办法,犯不着在茶中下毒。再者,她最近经常被图玛的意念和感情所左右,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这身体的主人了。开始她还抗争一下,现在却完全放弃了,因为她感觉得出图玛没有恶意。

    不过她还是略略有些恐惧,想想身体内还有一个灵魂,跟附体似的,不感到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总觉得,只要她完成图玛的心愿,将来总有一天,她会这身体真正的主人。

    茶,果然很好喝,淡淡的苦味中带一丝清新的甜,细细咂摸,水似乎有些稠似的。而之后约半柱香的时间,她没进入冥相状态,倒似很因倦,被国师扶着在一个白玉床上躺下,感觉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记忆,宛如流水,在她脑海中缓结流过。不知何时,国师开始说话,他的声间苍老但温和,就像音配像一样,让她逐渐了解了图玛的生命中的所有。

    “你的父皇少年英勇,可惜在子嗣上却极为单薄,嫔妃众多,但连一男半女也不得到。你是他在五十岁上得的女儿,那年你母妃在夏天 里梦到漫天飞雪,一片大雪花落在她赤l的肚子上,生生冰醒了,之后就有了你。”

    “不过你出生前一天我夜观星像,推算出将有星光降世,可光芒却极为短暂,也就是说,你就算不会生下即夭折,却也不会活过三岁,而你的出生年月时辰对应的命格也证实 了这一点。我把此事告诉老来得女,欣喜若狂的皇上,他以一国尊,居然跪求我救你一命。”

    “因你的母妃难产而死,皇上借机封锁了你降生的消息,所以图国有一位公主的事情,知情人不超过五个。我苦思七日,才想出借命续命的办法,让皇上瞒天过海,不公布你的身世,自小把你送到国师府由我教养,定下师徒的名分,并植出你的本命花。一来,借我的些许巫力看护于你,二来便于让你的气息与花气相接,把你的灾厄移到花上,再以花命滋养你,直到你十四岁,命格稳定,才放你回宫与你父皇相见。”

    “以我族异术而方,贵气也是煞气,你本不该存于这个世上,却逆天而活,所以命息极弱,必须有命格中克煞的人做你的夫君,你才能承  得起公主那贵不可言的身份。而遍寻图国的贵族,唯有图鲁和图海两人符合这个要求,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亲事的原因,只等你嫁了此人,就会破解了上天给你的命运。”

    “皇上选了图鲁,是从性格和为人处事的考虑,一心要给你幸福。我。。。则是一旁观察你的瓜,看你不喜欢谁,就向皇上推荐谁,国知道皇上是极为信任我的,基本上我说的话,他都没有怀疑过。但我从没告诉皇上,你的命中不能有情劫,也就是说你不能爱上任何男人,否则冥冥中必有意外,把你引向死亡的黑暗。。而你是个纯真而敏锐的人,第一眼不喜欢的,就永远不会喜欢。我向皇上推荐图鲁为王夫的最佳人选,办因为你小见他的第一面就非常不开心。”

    “公主,不要怪我。为师不是害你,而是要救你。为了让你可以活下去,为了皇上的江山可以传承下去,为了图国的万千子民,唯有嫁给图鲁一途,这样既能利用他的命格保你的命,又因你不会爱上他,也远离了情劫之数。你生而聪慧仁慈,十几岁时就惠泽了无数百姓,倘若过了这一关,虽然人生有情爱的缺失,可却能当个好女王,也可以好好领略人生。”

    “谁能想到,所谓的劫数,根本就是不能避过的。就算你自己也 知道,却依然避不过。图鲁。。。皇上与我都看错了他!他暴露了野心之后,本就厌恶他的你,对这桩婚事更是无法忍受。于是你十九岁那年居然想出了去刺杀江国的太子和沈氏兄弟,通过解决外患来安抚内忧,然后再动手收拾图鲁的主意。其实为师知道,你这是不想嫁给图鲁,才要亲身去冒险。”

    “大概知道为师会拦你,你是偷偷跑的。等我推算你的劫数会应在江国,却找不见你了。我不知道你在江国发生了什么事,可初离之时你还有秘信送回来。随后你的本命花却调谢了,任为师拼命养护,折掉自己十年阳寿也无法挽回。。。公主。。。为师无能,救不回你!为 师救不回你!”

    “幸好,上天对你有补偿,如今有这痊姑娘来代替你活下去。你看,桑青花死而复生了!”

    说到最后这句,显然是说给蓦然清醒过来的主初晴听的了。

    “公主,你的小图玛,你爱的到底是谁?”国师声音颤抖,老泪纵横。

    第九十四章短暂却灿烂(下)

    方初晴坐起来,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觉得是江无忧,可是又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心中涌上甜蜜的酸楚、痛苦的快乐,绝望的期待,不禁也落了泪。

    图玛明知道爱上江无忧就是死,可仍然义无反顾。那是怎样的决心?怎样的爱情?她宁愿用生命去交换,而她最后甚至没听到所爱的人说一句我喜欢你。然而就算这样,此时她心里仍然无怨无悔。江无忧压抑爱情是因为身份地位,而图玛却付出更多,挣扎得也更多。

    更惨的是,她与不爱的男人有了关系,还生了孩子,那心如死灰的感觉,她现在都能体会得到。春心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唉,图玛实在太可怜了。

    再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禁又感觉奇异。她只是觉得闭了一下眼睛,居然过了三个多小时吗?可这三个多小时,却是图玛第三者暂,却灿烂的一生啊!

    “国师,我记不起来了。”方初晴甩甩头,苦恼地说,“我回忆起来了很多事,可是我记不起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事情,更记不起我怎么会生了孩子。”

    “孩子。。。孩子?”这一回,连国师也大吃一惊。

    “我没跟父皇说,免得他以为我受了莫大的委屈,伤心难过。”方初晴抓了抓头,拼命用力地想,结果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却是黑沉沉的,半点光线也透不出来,“我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孩子没了,那男人是谁也记不得了。可我知道,我爱的人,不是孩子 的父亲,师傅,您这么大的本事,能帮我算出来呈?”

    “我没算出这个异数。”国师苦涩地笑,以手扶桌,否则都站不住了,“终究,人力是胜不了天的。”

    对最关键的记忆无法恢复,方初晴很捻,但她却不忍心看国师这样自责和痛苦,于是话题一转道,“那师傅,我。。不是。。。我是说图玛公主到底有什么异能呀?”她有占兴奋地擦擦手掌,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欺侮过人,有了超能力,先折腾图鲁玩玩呗。

    “这个本事叫取物束形,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其实,应该叫取血刑克才对。”国师仍然悲伤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只要你取了敌人的血,再混以自己的血,就可以c纵对方。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

    “啊,这么高级!”方初晴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勾了勾手指道,“师傅,来点图鲁的血,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混帐王八蛋!忘恩负义的兔崽子!”

    她骂得开心,国师却苦笑道《“若这么简单倒好了。你要知道,这样的血巫术是极损y德的,害也会害已,不到万不得已,皇上和我都禁止公主使用。”

    “现在图鲁势大,我父皇和整个图国都危在旦,不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方初晴据理力争。

    让你用此术,我有三个理由。”国师重新坐下,伸出三根手指,“一,当年皇上一心拿下江国与宋国,好让我图国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没有注意内政,而等图鲁坐大后你再若用此术,却不智的,因为只杀一个图鲁,却灭不了他这一派逆贼,倒给了他们反叛的借口,形势只会更加不利。可如果你对图鲁以命相胁,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二,图鲁的血呢?难道你记忆了,因一次意外你落入湖中,他的真血早已经没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三,你借公主的身份重生,因她强大的念力而保有她的记忆。但你以为,她的异能你也继承了吗?”

    “没。。。继承吗?”方初晴愣愣地问,之后沮丧之极。原来,她还是没本事的小白,没有成长为魔女。

    不过她并没有失望太久,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得不到的只是没占到便宜而已,也没损失什么。随即又想起图海说起取图鲁血时畅快开心的神情,于是她又问,“我是怎么取的图鲁的臭血?这个我没想起来。”

    她这样一问,连国师都不禁莞尔。

    “你有取物束形巫力的事,还有本命花的事,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偏偏,知情人包括图鲁。他居心叵测,自然怕受到你的钳制,所以很努力,很小心地保持在你面前滴血不流。”国师微笑,似乎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中,“你这丫头鬼灵精,每每在他入宫时,或者与他相处的时候,总好像要去刺伤他似的,让他紧张万分,从没有片刻地安宁。而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他时时提防着受外伤,却没想到你居然让他受了内伤,中了奇毒,如果不当场放血就会立即死掉。他没有办法,乖乖让你取了血去。其实所谓那奇毒,根本只是让他有些胃抽筋的反应而已。只是他太爱惜自己的命,对你又隐约有些惧怕,所以才会上当。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对他的威慑力才大哪。他想谋朝位许久,却一直箭在弦上不发,一是因为图海护卫着王城,他要成功就得付出巨大代价,并失了民心,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你跟他一拍两散,直接取了他的小命去。所以你目前必须保持着这种均势,暂不和他撕破脸,直到我们有能力反击,或者他再也忍耐不住,决定铤而走险的时候。当然,也不用对他在客气,不然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定认为抓到了你的什么把柄,令你怕了他了。“

    方初晴听到这儿,对图玛的好感很彻底。同图玛一样,她也分外讨厌图鲁,能折腾他,她很哈皮。

    “可是近几年来,您们。。。我是说父皇与师傅您,难道没有找过我吗?”

    “怎么没有?只是为师虽算出你有情动,可看不起 却不明白这劫数是多么可怕。她心疼你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婚姻去保住图国的根基,心疼你小小年纪就不得自由,生出了要放纵我的心,想让你在嫁人前,能得到一点人世间的快乐,不想让你捻。加之你走出伊始一直有密信来,所以皇上找得。。。只怕不是太用心的。到后来你音们皆无,再认真找时却已经失去了线索,又因你的身份,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只得在暗中进行,因崦没什么进展。而且你失踪的日子里,皇上一直担心先让图鲁找到你,那样他会杀掉你的。今后也就再无顾忌,之前他发动了好几次暗杀,只因你在皇宫中被保护得很好,他才没有得手。”

    原来图鲁刺杀她是有前科的,怪不得手法那么狠毒娴熟。不过在江国被追杀的事也不必说了,免得父皇和师傅两个老人家白担心和心疼。

    只听国师又道,“你也不必失望,虽然你没能继承图玛神奇的巫力,可是也没有情劫的限制。你可以想爱什么男人,不爱什么男人。所以图海突然宣布你是公主的时候,我告诉皇上不必担心,说你身上的煞气已经破了。以后等收拾了图鲁,还我河山,你可以自己挑选王夫。

    咦,这个不错听。相比起巫术,她倒更在意爱情的自由。只是女王。。。她还没想好当不当呢。

    她脑海中闪现出沈澜的模样,幸福的笑意立即浮现在眉梢眼角,自然散发出光亮,无法掩饰。他,在想着她吗?下回有机会见面,一定要再火热些,那样他想忘掉她也忘不掉了。嗯,要好好回忆一下那个毛片中的技术,下回一样在他身上试过来。

    国师在一旁看到方初晴的甜蜜。。。呃,。。。似乎还有些色情的神态,不禁有些错愕。怎么回事?新公主有心上人?不会还是旧公主爱的那个人吧?他推算图玛情动的时候,算出那应劫的男人命数奇怪,紫微之势是突然变幻出来的。倘若他没算错,对方是执掌大权的人,也许图国可以借助其力。。。

    “啊,我饿死了。”正走神,一边的方初晴突然叫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话题沉重,故意轻松地道,“师傅,假如您请我吃一顿好的,我也可以告诉您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公主查到了很多秘密哦,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现在干脆借我之口说了吧。”

    “为师倒忘记你这小馋猫最捱不得饿了。”国师慈祥地笑,立即传饭。

    方初晴就把脑海中的一些隐秘的记忆说了出来:图祖不是命中无子嗣,而是图鲁的父亲,他的堂弟买通了御医,在图祖一次战中负伤时,以怪异的手法绝了他的子孙脉,令他虽然还保有男人的能力,却永远也做不了父亲。所以图玛的出生更是一份上天的礼物,虽然这礼物有些残酷,至少还是给了人以希望。

    至于,图祖的暴病,更是图鲁亲自下的手!图鲁的谋朝思想,那可是有家族遗传的呀!

    “皇上命中多子,但子女运上一直笼罩黑气,原来果真是图鲁一族正气手。”国师叹气,“这些事,皇上与我都怀疑过图鲁父子,只是没有证据,你说的那位御医又死了,好在终于解了这个迹轵是。。。不管你之前是谁,以后你就是公主了,你必须承担图玛所有的责任。”

    “倘若我不呢?”因为看到国师突然严肃起来,方初晴坏心眼地问。

    “那为师会把你借寺还魂的事说出来。”国师面容变冷,但其实只是紧张,“皇上对我极之信任,可算得上言听计从。倘若你身份败露,肯定会被当成妖孽施以火刑处死的。你不怕吗?”

    靠靠的这老头儿威胁她呀。不过她却不太在意,因为本来,她已经决定替图玛重活一次。这样,今后她也才能真正重生,她所爱的和在意的人也不会再受伤害了。

    第九十五章节 旧爱(上)

    和政城。除夕夜。夜锦宫。

    在这万家灯火、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孤单的身影徘徊在冷清的小厨房内。负责看守炉火的小太监已经被点倒,扔到了一边。桌上,没有任何热腾腾的食物。

    周围,也没有欢声笑语,可是这感觉却一如去年这个时候,因为去年似乎残存着好的影子。,她说话的声音她明朗的笑容。

    唯有她在,他才不再会有那种与整个天地都格格不入的感觉,也不再会觉得自己终究是个“个人”。

    “在想她?”一个温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算是在除夕的寒夜里,也显得那么从容不迫、高贵柔和。

    “是。”沈澜头也不回,“皇上放下后宫佳丽,繁华年景,难道也是在想她吗?”

    江无忧没说话,只是以万乘之尊,抬步进入这狭小仄的厨房,举目四望,似乎寻找某个身影。

    “听说除夕的午夜,诸神下界,只要诚心祈求,就能心想事成。”江无尴尬 背负双手,从敞开的大门处望向天空那点点寒星,“朕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一些事可以重来。”他说得寂寞无比,配着从远处传来的模糊的丝竹声、欢笑声,稀落的鞭炮声,更显萧瑟。

    沈澜窒了一窒,终究没忍心说出强硬的话来,只道,“皇上曾经确定,初晴不是图玛。”

    “显然朕错了。”江无忧苦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盆死而复生的桑青花。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怎么能无动于衷?怎么能放得开手?

    “皇上想要再续前缘?”

    “澜二,你要明白。”江无忧半转过身,“朕与你二人联手,可以遮盖江国的天空,可是。。。有些事我们左右不了。朕说过,一切看她的决定吧。”

    沈澜垂下目光,心里忽然拿不准了。

    没错,方初晴不是个随便的女子,既然跟他有了那种肌肤之亲,必然是喜欢他的,可是她的记忆若是一点点恢复的呢?也就是说,她回到图国后想起了和皇上的一段情呢?那会不会还是会爱皇上?更可怕的是,会不会记起从前,却从此忘记了他。

    他受不了这个!

    “皇上,请你移架吧。”他涩声说,“您与她,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可我却只有一点点。今天是除夕夜,就让我一个人想想她,好像她还在这里,好不好?”

    江无忧一愣,心知沈澜说出这种话来,可见用情有多深。从没想过,他唯一深爱的人还活着,更没想过沈澜会和他爱上同一个人。这事,将来可怎么了局?与图国的作战与逸山王等反对势力的角力,已经让他感觉很累了,现在再加上感情事,他好像都要撑不住了似的,可他又非要强撑下去不可。

    他的苦,又有谁知道?

    “朕这就去了。”他微微苦笑,“还有佳丽三千在等朕,明天还有许多祭祀仪式要主持。太后修行祈福期满,也要迎请回宫。不过朕忙碌,也舍不得你清闲,过了初五,立即进宫与朕商议大事。这网撒了这么久,慢慢要往回收了,朝中、军中、民中,都要悄悄布置,慢慢开始。”

    沈澜嗯了一声,但在这样的佳节夜,实在不愿意谈论正事,所以并没有多说。

    江无忧犹豫了数秒,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沈澜呆站在小厨房内,努力想着和方初晴相处的每一时刻。突然间,他发觉属于他们的回忆并不少,只是他平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那一夜的火热缠绵,她迷离诱人的风情,自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是还有很多画面深深刻在他的心底:她为他泡药浴、她为他剥瓜子、她住在他书房的隔壁,从来不怕他,敢跟他吵得面红耳赤、在皇宫的花房里第一次透露自己心里的痛苦、一起过除夕、雪地狗熊打架事件、她挨了板子和受到伤害后,忍着不叫痛的脆弱模样、他们一起逛长物镇。。。很多很多,甚至第一次相见时,她挡了他出剑的方位。。。

    想到当时她惊讶茫然的神色,那吓坏了的、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眼神,他心里蓦然生出一种宠爱的情绪,脸上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又想起分别的那一刻,她抱着自己的脖子哭泣诉说,眼泪就滴在他的颈窝里,似乎现在还热烫着,令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后颈。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他心神激荡之下并没有辨认清楚,还以为是江无忧返回,遂轻皱着眉头道,“皇上,您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刚才皇上离席,是到了这里。”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优雅的响起。

    转头望去,就见苏味站在门外。别人在这喜庆的节日里都穿得鲜艳夺目,可她却穿着一套孔雀兰的衣裙,式样简单清雅到了极致,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狐毛头篷。她本就身材高挑、清冷人,此时更是艳光绝代,遗世独立。

    以前,他最爱她这个模样,万分倾倒,可今天却根本无动于衷。

    因为他一直想着另一个女人,心都满满的,热乎乎的,再也不理会不了别人。

    “苏贵妃。”沈澜略施一礼,更显疏远,“夜深寒重,还请贵妃回宫。”

    苏味心里又酸又涩,冷笑道,“右师王大人,夜锦宫可是本宫的住处,你深夜闯入内宫,只所于理不合吧?若本宫闹将起来,就算你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号宠臣,听怕也要受罚。而皇上明知道你在这儿,却没有喝斥,却也是犯了祖宗礼法,就是罪又昭。。。也得下个一道半道。”

    一席话,倒把沈澜问得愣住了。本来以他的脾气,定不会吃苏味这套,也不会怕威胁。可是,谁让他和方初晴之间温暖的回忆是发生在这里呢,他舍不得离开,也就在气势上弱了下来。

    看到他这样,想着皇上在宴席上食不甘味的样子,苏味更是觉得气苦,直直闯了进来。

    沈澜向后连退数步,始终与苏味保持着距离,气得苏味再顾不得平时说话总留三分的矜持风格,直截了当地道,“你和皇上,就都那么喜欢方初晴吗?不,或者我该说她是图国的公主,图玛。”

    沈澜吃了一惊,继而警惕了起来。

    苏味一向冰雪聪明,或者聪明得过头了,所以很可能看出了他对方初晴有情。可方初晴就是图玛公主的事,还有皇上与图玛之前的那段情,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她是不值得信任的吗?不会。当初如果没有苏味,也就没有今天的皇上。她早已经站好了队,以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定然不会反叛的。就算她想回头,她也明白再没有机会重选一次!

    “贵妃娘娘,您 是怎么知道方初晴的事的?”他沉声问,态度不卑不亢,倒好像他才是君王。

    苏味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心灰意冷,明白刚才她在心情激荡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若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于是她干脆咬牙道,“我偷听到的。”边说,边瞄了一眼面色渐冷的沈澜,“皇上的佛堂没人能接近,但那只是在外面,岂不是就在小室下有一条密道,我就是躲在那里偷听到的。不仅方初晴就是图玛公主的事,主连皇上与她的一段情,我也全知道了。”她忽然很想豁出去,她这一生都在算计着过活,这是头一次如此痛快。

    她以为沈澜会暴怒,可没想到他只是紧锁眉头,一声不吭。

    那沉默的压力如此之大,害得向来有急智且沉着的她却感觉气短,不由得继续说下去,“这宫里的人只知道媚上踩下,而皇上和右师王大又是做大事的,注意不到小小细节。其实越是过气的旧人,支宫内的秘闻越是知道得多。我时常去皇家别苑去探望探望那些太妃们,倒很我收获,正是有一位先皇的宠妃在临死之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哼,先皇建这个佛堂,可不是为了修身养性,而是为了从密道出宫,方便寻花问柳。先皇暴毙,也份属活该。”

    她语气时语气里毫无恭敬之意,可沈澜却浑不在首,只惊道,“那密道是通往宫外吗?”

    苏味摇摇头,“真通向宫外,那还了得?只是在平时运柴薪技泉水处的宫角门。放心,我已经好好布置掩盖了一番。这世上除你我外,随着先皇和那位太妃的去世,再没人知道了。”

    “那倒未必。”沈澜轻哼了一声。这些见不得光的人。就爱挖密道,他府里不是有两条了吗?既然都那么喜欢地下,他就要让他们永远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别跳出来害人。

    “苏贵妃在监视皇上吗?”他淡淡地道,大帽子倒扣得重,而且语意中弥漫着透骨的冰寒。

    苏味一激灵,明白皇上也各市地会对她网开一面,而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倘被惹火,却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没有半分道理好讲。所以她连忙解释道,“皇上就是我的天,天空晴朗,我就有好日子过,何必去揣测天气?再者,以我今时今日身份,怎以能经常跑到宫角门那边去?只有。。。。你和皇上密谈时,我才会去偷听。”说到最后,声音突然放轻,大有情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偷听,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右师王你呀!

    第九十六章节旧爱(下)

    这番欲说还休,大方中掺杂着羞涩,以前的沈澜很吃这套的,可这一次,却像踢了铁板一样,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她对沈澜长达数年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让她隐约中的虚荣和自傲完全幻灭,终于明白倘若一个男人不再爱你,那就是郎心似铁,任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

    当初,她是爱沈澜。那样的男人,没办法让人不爱。可是当她有一次随父进宫时见到了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就觉得女人一生最大的尊荣莫过于此。于是,她决定放弃庸俗的情爱,寻找自己合适的人生,最终站到最高处。而今,她一败涂地时才明白,原来金钱地位全是假的,倒是一向以为最虚无的感情才是这世上最真实的东西。

    不过,她无法回头了。

    “不管苏贵妃是为了什么,密道的事从今天起就交给我了。”沈澜仍然淡淡的,“莫怪我没有提醒贵妃娘娘,再有入密道者,不用皇上说,我就可以认定,那人是要谋反,杀无赦!”他略眯了一下眼,掩盖眼中的杀意,同时心中有了计较。

    苏味既然说出这件事,就已经打定主意再不入密道了,但此时听沈澜“提醒”她,还是有些惊恐。 这个男人位高权重,杀伐凌厉,已经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少年人了。那隐隐的威势似乎无处不在。

    只听沈澜又道,“先皇是被逸山王毒杀的,为了稳定朝局才称为无因暴毙,这点你很清楚。”

    “没错。”提起那位先皇,苏味不安的心被鄙视所掩盖,“不过我爹专门被召进宫,为先皇诊脉,之后曾悄悄对我说,先皇酒色过度,活不长的。所以就算逸山王不动手先皇也活不过那年。”

    可有的人虽然很隐忍、会布局、懂政治、知人心,可是却利欲熏心,当机会出现时根本沉不住气,会自乱阵脚,永远上不得台盘,沈澜心中连连冷笑。上一次,逸山王急于动手,这一次看似平稳,但未必就能一步步下出好棋来。再者,逸山王就算不慌,皇上也会着他着慌的。

    不过今晚他只想罹,不想谈国呈,为什么这么多人不肯放过他呢?他本打算独自相思,体味着身在远处的那个女子,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说起来,苏神医也是突然离世的。那一个风雨飘摇,很多人和很多事都无法被掌控在手中。”他勉强说了一句,想起方初晴的离去,满心无柰和不舍,恨不得把苏味从这小厨房中推出去,好让他静一静。

    苏味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沈澜又故意不加掩饰,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心中妒忌、失落,所以她假作不知,还把话题带到方初晴身上道,“沈澜假如,你真的喜欢方初晴,不,应该称为图玛公主,我愿意帮助你。”说完幽幽地看了沈澜一眼,无比哀怨。

    沈澜倒真的一愣,但是随即也就明白了。

    当苏味抛弃年少执着的他而选择了皇上时,她实际上也就选择了利益。在这种人的心里,没有感情的深浅,只有利益的大小。现在她已经贵为皇上的四大妃之一,明里暗里都再向皇上的宝座努力。可如果皇上深爱着方初晴,那么她在感情和身份地位上都比不起,那又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宠爱?

    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要把方初晴推到他身边,而且还可以趁皇上伤情之际,寻找她自己的机会。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爱皇上,她想秘也不管皇上 是不是真爱她,皇后、甚至未来太后的位置,她是绝对深爱的。

    “就这么想当皇后吗?”忍不住,他讽刺道。

    苏味气苦之极,偏偏发作不得,因为是她自己亲手推掉了幸福。如今,虽然她后悔了,但沈澜却绝不会再回到她身边,那么只有她必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才能抚平内心的伤怀。

    “以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该当皇后吗?也只有真正夫妻,才能保守秘密。”她力图说得高贵,可却似乎是在祈求和威胁,还似乎有些怨气和不甘似的。

    而沈澜,立即感受到了这一点。

    “别皇上杀你。”他的身上瞬间散发出寒气来,吓得苏味一哆嗦,身上那件皇上亲赐的极品狐裘也挡不住寒气浸入她的骨髓。只是想起皇上的脸,她心下又安定下来。

    皇上是真正的君子,虽然在政治斗争中也令双手染上了鲜血,但他是个能容忍威胁的人,是仁者,所以无敌。她当初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毅然选择站在他身后,尽最大的力气帮他。那个梁竹月的父亲,可不就是站错了队吗?

    而她手中握着的可是皇上和沈澜最大的把柄,可皇上却依然让她安于枕畔,对她无半分异常。这固然是放心她,但何尝又不是自信沉着的为君之风呢?甚至,她觉得皇上对她是有一份感激存在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为了争后位小动作不断了。他那么精明,怎么会不知?所以她坚信,只要她不背叛,她就永远不会有性命之忧。

    “狡兔死,走狗烹,古今道理。可咱们这位皇上。。。绝做不出鸟尽弓藏的事。”

    说得肯定,“我参与了这么大的事,他苦杀我早就杀了,我焉能活到今日。”

    “没错。”沈澜很认真的眯头,“不过你倘若不‘忘记’那个天大的的秘密,心里以有功者自居。那么皇上不动,我却是会杀你的。”说完,径直走了,留下苏味一个人在小厨房内发呆。

    他那双眼睛真好看,眸光有如冬夜里清冷灿烂的寒星。可是,也真可怕。如果她以后再试图以从前的情分来左右他,那真是自己找死。这样外表像粗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