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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大乃乃到底要说什么?”晴翠干脆挑明了说,再不耐烦和梁竹月绕弯子。

    她要对付的是敌人,是那个姓方奶娘,而梁竹月既然知道了什么,她再装白痴还有意义吗?

    “那天我教训那个偷钱的贱人,本是关好园门的,但三乃乃的丫头春花还是借机去广武院报信了,对吗?”梁竹月慢悠悠地说,表情安详,就像聊家常一样,一点也显不出当日的残酷和凶险。

    “大乃乃怎么知道?”晴翠更讶然。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梁竹月说得高深莫测,但一字一句,却令晴翠不禁心惊r跳,因为这话明显是暗指她的落水事故。

    “那大乃乃。。。要怎么办?”她心虚,于是问。

    那天春花花确实急急地来报信儿了,说要二爷快去松风园救方初晴。刚好,她正无聊地在院子里逛,就拦下了春花,说二爷正睡着,她会亲自把话传过去。

    而那时她还没想出整治方初晴的办法,忽然有人替她做了,她惊喜还来不及,怎么会相救?倘若一顿板子板子了那贱人,于她更是极有利的。所以,她当然不会传话儿。

    不过她怕事后二爷怪罪,必须给自己想个脱身的方法,于是她用苦r计,假意落水晕倒,耽误了消息的传送。怪只怪春花太多事,从广武院走后,又跑去流心院去告诉了景鸾,他们二人这才能赶去松风园。

    事后二爷对她的落水事故不是没怀疑过,但她委曲求全的模样让他不能确信。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男人,可也从不冤枉别人,这事就暂且放下了。她只希望此事再没人提起,时间长了就会被淡忘。但现在大乃乃这么说,就算没证据证明她是假事故,只要多句嘴,她就可能被轰出府,今后再也不能接近自己深爱的男人了。

    “大乃乃。。。”她见梁竹月不说话,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这是我二弟的事,我是不过问的。”梁竹月以微笑掩饰鄙视, “不过,我不想他在身边放些手脚不干净的女人,毕竟他是我丈夫的亲弟弟,也是我的家人,我不能放任着不理。”

    抓住人的把俩太重要了!

    听说出身青楼的女子从小就被训练察言观色,尤其这种头牌姑娘,肚子里全是弯弯绕。可看来画屏院的教育很失败,晴翠以这样的心机才智,还想算计别人吗?不把自己卖了望洋兴叹错了。对了春花去报信儿的事,她不过是试探性地问问,哪想到这贱货一下子就露了馅。

    晴翠也不想想,她怎么会知道春花去报信的事呢?广武院被景鸾治理得几近军营,哪能这么轻易打探到重要消息。从广武院中流传出来的,只能是些无伤大雅、任人笑的风流韵事或者奇谈怪论。比如谁和谁在马厩很亲近、谁笨手笨脚的跌倒了半人高的水石池中,居然就晕了半天,等等。

    一切,不过是她的推测。毕竟澜二来得太蹊跷。再仔细想想当天的情况,田玉清身边一直跟着的春花却不在,而之前王妈妈看到春花是在的。所以她猜报信儿的人是十之八九田玉清派的,今天拿来一说,立即被晴翠间接证实了。

    而落水事件和澜二救人来晚了两件事一联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可澜二为什么要和她做对,之前他对她不是一向非常好吗?为什么方初晴来了就变了?那天他再晚来一步,方初晴小命就不保,那时就算皇上怪罪,了不起责怪她一番,也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可她的心腹大患除了,她最憎恨的眼中钉、r中刺死透了,妄图发现她秘密的贱人不存在了,以后就都是高枕无忧了。

    现在,那姓方的贱人以为躲在广武院就安全了吗?哼,打不死她,至少也得让她再得不到澜二的垂青才行。男人,不管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一个丑八怪,谁还会护着?

    仇恨能让人变成魔鬼,女人尤其是。而晴翠不够沉着却足够愚蠢,再加上排异已时够心狠手辣,倒是个做“好刀”的人选。

    她之前想利用松风园除去方初晴,可曾想过有一天会为他人施行借刀杀人之计?

    “我希望你注意方初晴的动静,逮到她做错事,立即来报我,我回了太太撵他出去。哼,她迷了男人的心,不过是凭着那张脸嘛!”

    这一句话,前半句话是假的,唯有最后半句才是重要。但愿,这愚蠢的女人能明白!

    第七十三章 给自己找活儿      方初晴在广武院养伤的日子,居然是进入沈府、甚至说重生之后最快乐轻松的日子。

    不用辛苦劳动、不用提心吊胆、不用谨小慎微的讨好别人,不用注意言行、不用连大笑也要忍着、每天以养病之名胡吃闷睡、有专人侍候、跟无思无我相处的时候没人监视。

    别说,她这种状态真像被包养的二奶,府内的谣言更多了。大家都说,这回二爷可破了例,屋里的还放着一个晴翠呢,就把无思和无我的奶娘弄上手了,打破了他身边只留一个女人的习惯,想不到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有这么大本事。

    当然 ,沈澜在女色上的名声又差了些,成了荤素不忌的反面典型。可实际上,她和沈澜之间纯洁得不得了,平常话都很少。

    不过这样一来,她和无思无我的感情却更深了。毕竟人非草木,何况母爱是女性天生,每天都无拘无束地见两个宝宝好几次,还进行亲密的身体接触,又是抱又是亲,使她真的对宝宝们生出了母亲一样的感情。要知道奶娘也是娘呀。

    还有,身为女性,在广武院有一项绝好的福得:那就是每天都有美男在眼前转来转去,眼睛很幸福。

    沈二和景鸾自不必说,那是不同种灯的人间极品,其中一个还隔三差五就来询问她的伤势,态度温柔亲切,且有部分身体接触(就是诊脉啦)。另一人态度差点,扔大把银票哄人事件后,只偶尔探望一下因公受伤的她,坐不到五分钟就会走,就像是应付差事似的。

    除他们外,还有些府兵们,包托沈二的贴身护收也常来常往,大概是重生前看的小受太多了,偶见英武挺拨、阳刚气十足的男人们,只觉得个个都帅。

    就这么过了将近两个月,在景鸾的独门伤药的神奇疗效下,她pp和腿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而且光滑如故,一点巴痕也没留下。时节,也进入了寒冬腊月。

    可能因为窝在沈澜的地盘,方初晴莫名其妙地觉得很安全,渐渐的防范意识变得薄弱起来。这天,她喂完了无思无我,哄着他们在火炕上玩了好一会儿,看他们咿咿呀呀地抓挠着看不见的空气、像小鱼一样吐泡泡,、像小乌龟一样翻身、又像小狗一样爬来爬去、最后累得躺着不动,不禁哈哈大笑,引得隔壁房间的沈澜也过来了。

    “二爷,有何贵干?”方初晴心情好,所以绽入着一个大大的笑容问。

    “你太吵了!”沈澜故意皱着眉,显得很不耐烦似的,但人却晃到床边,带着略略厌恶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无思无我,“在本王的广武院是严禁高声的。

    方初晴根本不理会这责备,因为她知道沈澜其实很爱这两个倒子,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而且有点怕这两个小家伙罢了。

    于是她走上前,拉着沈澜的手,轻轻搭上宝宝一直往上抓的小手上,”你这当叔叔的就笑一笑,摸一摸我们呗。瞧,他喜欢你哪。”

    沈澜一脸不乐意地别过去,可脚下却没动,而宝宝一抓到他手指,立即送到嘴边去啃。此时宝宝们八个月大了,已经萌生出了小牙,大概牙床痒吧,咬得比较用力。但沈澜却并觉得疼,他觉得怪怪的痒痒,感觉指尖被吮吸着,手指上全是口水,最后连心也酢麻起来了。

    “快把他弄走,他明明讨厌我。”沈澜有点气急改坏地说,不敢抽回手,怕伤到宝宝的嘴。

    “他是喜欢你。我家无我可傲慢了。不喜欢的人一近身就哭叫个不停。真的,不骗你,到现在我只见过他咬你和我和手,还有青枰嫂子还延庆大娘,都不甩别人呢。”立初晴走上前,把沈澜的手轻轻拉回来。

    沈澜看着手指上晶亮的口水,心头有异样的感觉。这个奶娘太没规矩了,居然拉他的手,而且动作这么自然,完全没有绮念似的。那他也不能表现出介意,否则倒显得小人又不大方了。而宝宝。。。怎么还是这么软?不是骨头有问题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我?”他很纳闷。

    方初晴一笑,“看在二爷对奴婢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一个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连他们的妈妈也不知道的秘密哦。无思有表情的时候会挑左眉,无我会挑右眉,不信你看。”说着呵两个宝宝的痒。

    两个宝宝咯咯笑着,嘴里发出无意思的单章节。沈澜上前一看,果然发现了这个规律,心里高兴,猜测疲乏,“也许是无我知道我要把王爵传给他,所以才喜欢我。”

    “哎哟,宝宝就和小动物一样,喜怒哀乐是凭感觉的,哪有那么多心机”沈澜对婴儿的无知,令方初晴哭笑不得。

    这是这么多日子来,很少看到的沈澜可爱的一面吧。对着两个八个月大的宝宝,他紧张得不行,可偏偏非要端过右师王高傲且无所不能的架子来,好搞笑。

    两们看护妈妈每回都被安排在外院,刚才维维追着满床爬的宝宝跑,弄脏了衣服,这会儿去换了,现在房间中就他们两个,所以他才说出什么承爵的话,反正她也是偷听过的人,不用顾忌。

    可她知道得这么多,将来会不会因此而倒霉呢?

    正想着,见沈澜要走,连忙道,“二爷别走,多陪无思无我一会儿吧?”

    上个月,沈澜因刺杀皇上事件而增长门思过的期限到了,所以他目前已经开始处理政事,还要抽空到军营练兵,每天忙碌非常。大概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方初晴动了恻隐之心,想让他放松一下。要知道爱护老板就是爱护腰包,特别是沈澜这么拿钱不当钱的(好听点儿说,是慷慨)。

    沈澜犹豫了一下,想破下心肠离开,却又真的有点舍不得这对宝贝侄子,于是迟疑地坐了下来。不过他因为手中没事做而有些别扭,正好一转头,看到桌子上有瓜子,对着方初晴一指,嘴里蹦出两个字,“帮我剥壳。”

    方初晴一愣,还以为他说的是螃蟹,待看到他指的是瓜子,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瓜子不就是自己磕嘛,要剥什么壳,看来人不能好心眼儿,看他可怜,想让他放松一下吧,倒给自己找了活儿了。

    不过主子爷说了,她这为奴为婢的只好照办。可气的是,她费了半天时间才剥了一小碟,沈澜却一扬手,全部倒进了嘴里,眨眼就吃没了。

    第七十四章 相约晚上

    再看无思无我,累了就睡,没心没肺到一定程度了,根本没有保护奶娘不被二叔剥削的觉悟。

    一时之间,房间内没有人说话,只有宝宝们均匀的呼吸声,沈澜的手指轻叩的声音,还有方初晴捏开瓜子皮儿的声音。

    此晴此景,令方初晴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将来嫁到这么帅且有本事的老公,生了这么可爱的宝宝该多好。不过她很快就甩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从没有好事找上过她,她也不该太期望了。再说,以她来历不明且已婚有子的身份,被爷收在房里都是天大的恩典似的,就不用奢望名媒正娶了。而她的自尊,绝不允许与人敬且偷情或者为人婢妾。

    这么想着,她安静了下来,认命地剥瓜子儿仁,凑足一小碗,就悲摧地看着那个可爱的男人大马金刀的全数倒进嘴里,一瞬间消灭她好半天的工作成果。

    沈澜也不说话,与方初晴彼此沉默地坐在床前,这喜新厌旧 睡得正香的无思和无我,只感觉心里懒洋洋的很舒服,体会着从没有经历过的平静安详,也没意思到时间慢慢流逝。他手头有许多事做,之前不过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在这小而温暖的房间内逗留了许久。

    方初晴的房间被安排在他书房的隔壁,当时是为了景鸾诊治伤号方便,后来他开始喜欢旁边有人声,特别是宝宝的声音。而那房间内本来只有一张美人榻的,后来添了不少家具,天气骤冷后又提供了不少无烟无味的上好田炭。

    其实他磁边习惯了寒冷,除非下雪天,否则极少用炭盆的。

    可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麻烦事逐渐多了起来。后来她又说再无烟无味的木炭也可能熏到无思无我,不能烧太多,因为宝宝的肺很娇嫩。可是室温也不能低,不然可能冻到宝宝们。于是他只好找人在房间内盘了火炕,每天派人烧炕,这倒让他有了回到了北方马场的感觉。

    “咦,到了溜马的时间了吧?”方初晴突然打破沉默,抬头看了看钟表,“这可是大事,马虽然是有灵性的动物,但毕竟不是人,想要人马合一,必须尽早训练,而且不能间断哦。”大江国就是这好,有钟表、有玻璃,虽然也有挂门帘的习惯,但因为窗子大,冬天门虽紧闭也很明亮。

    想到这儿,她抬头去望窗,同时沈澜也站起了身,结果两人一起看 到晴翠正站在窗外。

    沈澜立即皱了皱眉。

    早应该把晴翠送走了,她在他身边待得时间太久,再不让她离开就会有麻烦。只是上次的落水事件他还没有查清楚, 这些日子又忙得很,没时间安排她的后路,倒耽误了。

    窗外的晴翠看到自己被发现了,立即推门而入,姿态优美地施了一礼。她鼻头红红,脸儿却白得很,显然在外面站了很久,冻了个透。

    真有病,干吗偷窥?难道以为沈澜与她有j情吗?方初晴无柰地想。

    “什么事?”沈澜很冷漠。

    “青苹嫂子和延头大娘说,小世子和小公子该回松风园了,今儿待的时间格外长,怕大乃乃担心。可是她们没得二爷的允许,不敢进到内院来,所以叫我来回报一声。”晴翠柔声细气地说,只凭声音也能迷倒不少男人,可惜眼前的人不解风情,她这番风姿有如茉莉花喂牛。

    沈澜听她又是为别人传口信,不禁再次想到方初晴被打那回的事,他不是多疑的人,可是他不能容许身边有说谎者存在,既然落水事件无法查清,不如眼不见为净。

    “叫她们进来吧。”他心里做了决定,“晚上。。。本王会去你那儿。”

    短短一句话,把晴翠美得够呛,却把方初晴雷得够呛。

    对于晴翠来说,科算是喜出望外。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她进了沈府,担了个右师王女人的名头享受着虚假的宠爱,但二爷却从没碰过她。最近一个月,更是连她的屋子也没来过。今天,或许这身衬托柔弱气质的白色皮裘合了二爷的眼,所以才爱相约,只要晚上她有本事让二爷上了她的床,从前妈妈教过的那些招式就全能使出来,以后二爷就会想着她的好处,心思哪怕放在她身上一星半点也好。

    她觉得自己可以迷倒任何男人,所需的不过是机会而已。而今天,也许机会来了。一个强壮的男人这么久没招女人到屋里,只怕是很需要的。

    而当初晴听到这番话,感觉被雷击得半边身子都麻了的同时,还有点不好意思。拜托,你打算晚上艾克斯艾克斯欧欧,为什么非同着我他妈一个纯洁人的面说?这多尴尬啊。

    万一她晚上睡觉时无意中想到那边临幸的场面恐怕会别扭得睡不着的。万一以后见了他,就联想起他光身子的场面怎么办?不是她好色,是真的。。。有这种可能。

    这个沈二真是极品,这种有性无爱的生活他过得惬意,那那些女人怎么受得了?她诅咒他精尽人亡。

    不过沈澜并没有牡丹花下花的打算,当天晚饭后他施施然来到拨给晴翠住的小院里,发现她臣房内红烛高燃,到处熏得香喷喷的,整个房间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

    “二爷,您来啦。”晴翠迎了上来。

    她今天用心打扮过了,化的是如今最流行的蝴蝶妆、梳着惊鹄髻、穿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鸾袍,配缕金百花云缎裙和锦红蝶纹束衣,脚下着粉红花罗云头鞋。知道沈澜不爱女人多戴饰物,只一支金累丝嵌宝石点翠步摇、一幅金镶红宝石的耳环、一对金银缠丝双扣镯,显得即华美又不累赘。

    她自信这模样可以迷倒众生,冰算二爷出了名的有义无情,想必也会动心。

    事实上,沈澜心里是产生了一丝犹豫。诚然,他对晴翠没有特殊感情,但做为一个男人,当一个女人对他如此隆重接待时,总不好意思这时候谈要送她离开。

    可他转念又硬起心肠。当断不断,必然会乱,他既打算此生不娶,那么就绝不和女人拖拖拉拉。假如他态度温和,或者今天不把事情办妥,让晴翠有了其他想法,又是何必?

    于是他坐下,晚了口晴翠亲手奉上来的茶,就问,“对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想在哪儿生活?”

    第七十五章 一碗汤面

    一时之间,晴翠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欢喜之下还以为他是破开荒和她聊天。但很快,她就意思到二爷今天不是来和她鸾凤和鸣的,而且要送她走!

    “爷,你别赶我走!”大惊之下,她跪倒在沈澜身边,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眼泪夺眶而出。

    “晴翠,你也知道,本王虽然有很多女人,却从不与她们产生瓜葛,不会留一个女人在身边很久,但从不会亏待她们。”沈澜皱着眉头道,“你是聪明人,不要纠缠不休。告诉我你想生活在哪儿,虽然我们没有过床第这欢,但你既然名义上做过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能令你后半生平安富足,婚嫁自便。”

    “二爷,求您了。我想留在您身边,哪怕做个小小的婢女也行。”晴翠虽然知道有这一天,却一直觉得自己有可能是例外。她曾经想过,二爷不碰她,说不定是一份尊重,那周公之礼是留着正式纳她为妾时才做的。每当她客观想时,其实自己也不太相信,但她说服自己相信。

    骗自己,总是一件很愉愉的事情。

    “我要女人,但不要心上人,这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沈澜说得无情。

    “可是我没成为您的女人!”晴翠哭叫,“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却不行。我敬幕二爷是个英雄,这才不顾脸面,当街拦马,可二爷为什么不肯着顾我呢?是我不够美貌,是才华平庸,还是不够温柔?”

    “是因为你开始就有情,耍 地是本王绝对不需要的。其他女人都明白,做我的女人只是交易,事前事后两不亏欠,而你不明白。”

    “那您当初为什么收下我?”

    “因为皇上多事,本王好歹得给皇上一点面子。”沈澜冷漠地道。

    他从不找良家女子就是这个原因,他不染指这个清倌人,回京后忍耐着某些需要也是这个原因。可他是政党健康的男人,特别是在杀伐征战后,就更需要在女人那里得到发泄,但他不想爱上任何人。

    一次折磨,一次背叛就已经够了。再想想他的身世,他够上加够!强大的力量才是他唯一必需的。

    “皇上?难道只是因为皇上?您难道看不到我努力成为您的女人吗?哪怕只有一夜,哪怕您过后忘记了我是谁也没关系。求您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

    沈澜闭上眼睛,掩饰着不耐烦。

    江无忧给他找了大麻烦,将来他必报复,也扔给他一个麻烦。如果当时他不当场收下晴翠,姓江的面上无光,晴翠的艳名也完了,他这才勉为其信,可到头来却给自己出了难题。

    “想清楚你有什么要求,明天告诉景鸾,他会帮你办好。”他站起身,再不愿意纠缠。“三天内,你必须从沈府内消失。”

    “是因为方初晴对不对?您有了她,就不要我了!”晴翠扑过去抱沈澜的腿,却被轻巧地甩开了。

    然后,那个她深爱的、深深崇拜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字也吝于说,史只留下绝情的背影给她。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深身冰冷,可心里却好像有一把火在烧。沈澜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偏执的以为就是方初晴剥夺了她留在右师王身边的机会,否则她无法想象一向自傲的条件会背弃她。为此,她怎么能甘心,又怎么能容忍作为名满和政城的第一美人的自己,输给一个奶娘?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凭什么二爷爱那个女人而不爱他?凭什么他可以跟那个女人坐在一起磕瓜子,却不愿意跟也多说一句话?难道就是为方初晴是残破这身,而她至今还冰清玉洁吗?难道就因为方初晴容貌明艳,而她却是另一种清雅之姿?

    她迷了男人的心,不过是凭着那张脸嘛!

    妒忌,令晴翠发起狠来。完全丧失了理智,起了鱼死网破之心,大奶发那天在玻璃房的话再度从脑海中浮现。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要除去方初晴这个威胁,但她真的怕二爷,所以一直没有动手。现在,她失去了一切,还有什么可怕的?但。。。是要怎么做呢?

    没人知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一颗y狠的心正被黑暗所埋藏。

    而做为目标的方初晴更是完全不知情,照样过着普通且平凡的日子,一心等合同期满就离开沈府、离开江国,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去。

    第二天早上,她喂过了奶,送走了无思无我,早饭没吃就跑去马厩喂马、刷马,还带着桃桃、萌萌溜一一小圈。沈澜最近实在是太忙,天没亮就出了门了。所以她多陪了小马宝宝一会儿,到中午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进后院就嚷嚷,让维维给弄点吃的。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呀。”维维有点为难,“姐姐没吩咐我留饭,我以为姐姐像往常一样,在马厩那边吃了呢。”

    “因为今天那边吃牛r面烩扁豆,你不爱吃那玩意。”方初晴垮下脸,“要不你上厨房看看,有冷馒头和咸菜给我拿点也成呀。”

    维维应了一声就去了,很快就转回,但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娉婷袅娜的晴翠。

    看到她,方初晴紧张谨慎了起来,因为晴翠对她很有敌意,现在来找她,但愿不是又来找茬。

    “姑娘有事?”她走上前问。

    “我到厨房时,正看到晴翠姑娘亲手煮汤面。”还没等晴翠开口,维维就抢收着道,“听说我要给姐姐找吃的,就说面煮多了,要给姐姐送一碗来。我想晴翠姑娘是娇惯人,姐姐哪担待得起,就说不用了。可晴翠姑娘非要如此,我就不好意思拦了。”因为沈澜的关系,维维是极讨厌晴翠的,所以说话有点不客气。

    方初晴见晴翠一脸尴尬的,甚至脸儿苍白,有点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忍。她虽然不喜欢这年纪轻轻却老于世故诉女孩子,但毕竟没有深仇大恨,不想闹得客以僵。于是连忙道,“晴翠姑娘一番好意,维维是怕麻烦了姑娘。”

    “这是我家乡的汤面煮法,我是想家的,这才亲自下厨。”晴翠露出忧郁的神色,“可是我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倒不是怕糟蹋了,只是煮汤面我很在行,真想让别人也尝尝。”

    第七十六章 毁容

    晴翠这么说,倒引得方初晴起了点同情心。

    这姑娘虽然平时举止傲慢,总好像什么她都应该得到似的,可毕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从小被卖到青楼,,混到现在也不容易。而沈澜呢?虽说他找女人只是交易性质,但毕竟感觉上不太好,再看他一时对晴翠不冷不热的,想想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

    唉,人人都有一把辛酸泪啊。

    那,她就吃了这碗面吧。一来,她饿得要死,二来,不过是一碗面,也到不了吃人家嘴短的程度。将来两人仍然各不相干,能有什么问题?

    当然,从谨慎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角度来说,无事献,非j即盗。但晴翠在面中下毒。。。应该不至于。她跟晴翠没有刻骨仇恨,再说当着维维的面这样害人,自己也会倒霉,晴翠除非疯了才这么做。

    人,还是不要把世界想得太y暗了。。。那么,吃吧。

    “那我却之不恭了。”方初晴友好的笑道,时同伸出手。

    哪想到晴翠一闪身道,“就别倒手了,方姐姐在哪儿吃,我给放到桌子上就成。”

    她太过客气,方初晴略有疑惑,不过她没太在意,点了点头道,“跟我进屋,外面怪冷的,听说不得汤面冷掉望就不好吃了。”

    “我这面煮法奇怪,倒不会太热。”晴翠签道,跟方初晴进了屋。

    维维讨厌这女人,总觉得她假惺惺,所以并没有跟进去。而晴翠进了门后就把漆盒放到桌子上,姿势优雅地拿出里面的汤面。

    看到那碗面,方初晴吓了一跳。好家伙,居然是用大海碗装的,怪不得外面的盒子也这么大。

    如果是在重生前,这可是超大碗的牛r面,看晴翠可真没少煮。

    再看碗里,面条雪白均匀、粗细适中,汤汗不稀筒,汤面浮着一层漂亮的红油、绿色的豆夹、香菜和黄色的j蛋,再搭配着青花釉里红雕花的大碗,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这碗面从色香味、意形养等六个方面都看来都是满分,虽然她并没有闻到香味和尝到滋味,但感觉就是如此。

    没想到一个欢场女子居然有这种手艺,而她之所以闻不到香味,大概是这种汤面的做法和某些过桥米线的做法关东多,下面是鲜美的汤汗,非常烫,上面却盖了厚厚的油,一丁点儿热气也冒不出来,这样汤才能不冷,面条也不会韧劲太过。

    “方姐姐,要洗洗手呀。”见方初晴要坐下吃,晴翠提醒道。

    方初晴有点不好意思,她很讲究个我卫生,但是饭前洗手这好习惯在饿得半死时不太能严格遵守。此时晴翠提醒她,她只得讪讪地走到手盆边,就着冷水洗了洗手,没注意晴翠也走了几步,就站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

    “晴翠姑娘是等着收碗,还是等着评价呀。”她一边说一边往桌边走,经过晴翠的身边时,忽然发现情翠的眼里流露出兴奋和狠毒交织的神色,就好像j计得逞的样子。只不过她还没太反应过来,脚下惯性地向前走,忽然觉得一绊,身后还有一股很大的推力,结果她整个人就往前仆倒了。

    天哪,她会烫死的!这是她在受全国各地前最后一个想法。

    本能的,她双手撑桌,但因为惯性太大了,她的脸还是对着那一海碗汤面冲了过去,那碗面也因桌子晃动而翻了起来,不偏不倚,半数扣在她脸上。

    她只感觉脸上像着了火一样,尖叫了一声,接着那疼就扑天盖地袭来,居然令她当场就昏了。

    维维此时正在当院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地,指望二爷突然出现,能够近距离的看他一眼,突然听到屋里有惨叫声,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进屋来,见到方初晴人事不知地躺地地上,而翠则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

    “姐姐,你怎么啦?”她扑过去喊,看到方初晴完全没有反应又跳了起来,死死抓住晴翠的衣襟吼,“你做了什么?你对方姐姐做了什么坏事?说,贱货,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晴翠凉凉地笑道,“我不过好心送了一碗汤面过来,没想到下人出岙的人这么没见过好东西,急赤白脸地扑过去吃,没想到太着急了,打翻了面,烫个半死而已。”

    “你!”维维又气又急,迟疑了一下后立即跳到院子中大叫来人。

    而晴翠也不逃,就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头上满是汤汗面菜,脸已经红肿变形,并长出大量黄色水泡方初晴。

    心里真舒服呀。

    这叫什么?就叫现世报,来得快吧?她不想方初晴死,只想毁了方初晴那迷了二爷眼的容貌    ,那样她会更痛苦吧?看她以后还能去迷惑谁,最好男人见了她像见了活鬼一样的逃掉才好,她也得尝尝被男人背对着的滋味!

    昨夜刀子一夜没睡,却一直想不到好办法,但她叫丫头盯阒方初晴在做什么,后来听说她整个上午都泡在马厩,连早饭带午饭都没吃。于是,她断定方初晴十之八九会到厨房去找吃的,迅速想出了这条好计。

    一切,都仿佛是天意似的,机缘格外巧合,没出她所料,方初晴派了维维来拿吃的东西睛,而她之前已经把面做到计熟,死赖着亲自送到了内院。

    幸好她有这手做汤面的绝活儿,能把面做得引人食欲,还能外面看着不热,但汤汗却保持滚烫。为此她在漆盒中垫了不少隔热的东西,端出汤面时咬牙忍耐着那烫手的碗,慢悠悠地假装没事。如今她柔嫩的掌心也起了水泡吧,但看到方初晴被毁容,什么都是值得的。

    还有,方初晴摔出的角度。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完全只是靠目测。天可怜见,她判断得恰到好处,然后伸出那一脚也够及时,甚至她还在后面猛推了方初晴一把。

    啊,太完美了!这些条件假如有一项没有满足,她今天就不能成功,那今后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也难了。

    “景鸾。。。景鸾。。。”

    听到渐渐苏醒的方初晴喊景鸾的名字 ,知道她是想找这医道妙手救治,她慢慢蹲下了身子,咬牙切齿地道,“就算是景鸾来了也没用,这汤面里我放了一种药,毒不死人,可是却能让伤口不愈合。这是画屏院的妈妈整治不听话的姑娘用的办法抽上一顿鞭子,疼上好几个月。你就等着受无尽的苦楚吧。就算你有一天终于好了,你也成了大疤脸,见不了人了。哈哈。”说到后来,狂笑起来。

    可惜,方初晴的眼睛貌似还完好着。

    第七十七章 由她决定

    沈澜满面寒霜地走进流心院。

    晴翠正由几个家丁看守在回廊一侧,她看到沈澜进来,奋不顾身地抢收出去,试图拉住他的衣袖。沈澜一甩手,用力其大,只听“嘶啦”一声,他的半片衣袖被扯了下来,晴翠的整个身子则横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止后咯出一口血。若不是院子中堆着一堆草药,这一下非得摔断了脚,当场毙命不可。

    “二爷!”

    “你本事!”沈澜冷哼了一声,停下脚下,但没有看向她,“本王从严不打女人,可今天你让本王有了这个愿意。”

    “二爷,你打吧。”晴翠强撑起身子,悲切地哭,“只求您饶过我这一回。”

    她怕他!真是怕他呀!设计方初晴时,她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她以为失去了留在沈府的机会,她生不如死,没有什么可怕的。被景鸾派的人审问时,她还昂着头。可此刻,她一看到二爷的脸,却突然害怕起来。原来,她不是不怕死,只是死亡从没有离得这么近过。现在她感觉到了二爷身上那凛冽杀气,就一点撑不住了。

    “饶你?”沈澜的声音令人发寒,“你去问问被你害的那个人是否答应,来人,把她关起来,派人盯紧了,不许给食水,一切等方初晴清醒过来再定夺!”

    家丁在沈澜回来之前,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他的“宠妾”。毕竟女人争风吃醋,下了这样的狠手,广武院没有过先例,连景也没吩咐什么,所以只把晴翠看起来,他回来定夺。谁知道二爷到底更爱哪一个呢?万一处理不当,自己可是要倒霉的。而现在有了命令就不同了,立即把鬼哭狼嚎的晴翠驾走,从爷的脸色和语气上看,这个女人算是决策了,自然也不用太客气。

    而沈澜则走到诊室的外面,隔着窗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呻吟痛哼声传出,立即皱紧了眉头,转身走到景鸾的书房去,等着他给方初晴疗伤完毕。

    今天他去了校场,检阅这一段时间来军队训红的成果。饭后,因为还有马场的帐目管理,景鸾先走了。他本打算进宫,和皇上商量些事情,没想到才到家的景鸾就叫田七来报,说广武院里出了事。

    路上,田七把一切都禀明了,他这才知道他的院子里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最可恶的是,晴翠那个贱人居然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悔意!

    他身究竟留着什么样狠毒的女人,又埋下了什么样的祸根哪!

    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从不惧怕挑衅,可也从不推卸责任。方初晴接二连三的倒霉,不得不说是拜他所赐,是他害她这样的,要他怎么补偿她呢?女人,有时会把脸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现在方初晴被严重烫伤,他要给她一个什么交待才对得起她?

    他貌似平静地坐着,但心里翻腾不止,很久没这样心乱过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景鸾进屋,立即直截了当地问,“她怎么样了?”

    景鸾沉吟了两秒,一边洗手,一边道,“生命无碍,发烧几天有可能。烫到她的汤水非常高温,而且下了毒,虽是毒不死人的,但伤口很难愈合。幸好我回来得早,也幸好初晴昏过去一直叫我的名字,广武院的家丁小厮才没慌,及时把她送了过来。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是解了毒,让她少受些苦楚。但她的容貌。。。只怕脸上的疤痕是无法去除的。”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

    之前她挨板子时的伤,你不是治得挺好?“

    “那是不同的伤,我可以保证她没留疤痕,可这次不一样。”

    “那今后她怎么办?”

    景鸾直起身子,“有两个办法帮她。所谓女为悦已者容,一个女子的容貌,似乎只与她的婚嫁有关,所以。。。二爷要么娶了她,那她的美与导就没有关系了。要么。。。就把当年拥有神鬼之能的苏神医从坟墓里挖出来。”

    这么严重吗?不过苏神医虽然死了,但那个人或许可以。可是,她不愿意开口请求。

    他已经决定再不与那人有瓜葛,那么就算是死,也应该老死不相见。可是,这关系到的不是他,而是方初晴。。。

    “二爷,你在想什么?”见他沉默不语,景鸾问。

    “我再想第一种可能性。”沈澜没好气地道,心中委实难以决断。

    到底要不要找那个人呢?如果找,他的自尊不允许,可他的理智又要他这么去做。不管为了什么,毕竟是他没管束好身边的人,那么他就得负起责任,这原就是他欠了方初晴的。

    “您不进去看看初晴吗?”景鸾转移开话题,“不过。。。今天下午您 是要进宫的,如果有不能耽搁的要事,不如先去面圣,反正她这个伤,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而且她还是拒绝吃药,因为怕会景响到无思和无我。那样,伤好得还会慢些。刚才我给她疗伤的时候要使麻沸散,她宁愿疼着也不用,也是为了无思和无我。”

    “她做事很尽忠职守。”沈澜道,倒是有几分欣赏这一点。但说到面圣,他的心境害然开朗。

    诚然,没看好表翠是他的错,但当初把这个狠毒的女人送进沈府却是皇上,现在出了这种事,皇上说什么也要负一一部分责任。当时,他只是开个玩笑,可结果却酿出来祸来。既然闯的祸有他一份儿,那么让他下道圣旨,找那人医治方初晴,应该不是难事。

    其实哪用得着圣旨,那个人巴不得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讨好。

    “我这就写封信,你亲自送进宫去。把皇上给请到沈府来,要找他商量的事,就一起在咱们这儿解决了吧z!”他当机立断。

    景鸾愕然。

    虽说皇上和二爷亲如兄弟吧,可皇上终究是皇上。平时他往沈府跑是一回事,现在把他叫来又是另一回事,哪能随便招呼支使皇上呢。就算他再平易近人,也是一国之方,二爷如果认不清这一点,再有人在皇上面前时时说点儿怪话儿,将来说不定会倒大霉的。

    可是在他犹豫的时候,沈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