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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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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天晚上,我和多琳遇袭的经过,我详细地告诉了肯尼斯。

    「照你这么说,凶是在你上锁以后,才闯进来的啰?」

    「是!的确是这样。他一把推开门,接着向我们开火!」

    「他一推门就开了吗?还是……」

    「那时候我太乱,看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就是这样子没错。」

    「你真的锁好门了吗?」

    「绝对没错。那时候戈巴太太打电话过来,她说另外的那把钥匙在柜子里,要我检查一下我那把在不在。于是我放下了多琳,去看看大衣的口袋,钥匙确实在那儿。我拿出钥匙来,然后到房门去把门锁锁上,再回到话筒里说给戈巴太太知道,就是这样。」

    「等一会我再向戈巴太太查明一下。」

    我们一起去找酒店主人戈巴太太,她证明了我的说法,然而这么一来,也确认凶制造了「不可能犯罪」。他到底是怎样打开我上锁的房门的呢?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那门锁不是用铁枝或者铁尺之类就可以打开的,这一点肯尼斯也确认过了。

    「你有看见凶里的枪吧?」

    「一把曲尺枪,发射时声音很小。」

    「又是格洛克?加上消声器。」

    「凶是个男的,一看就知道。」

    「看来这案子挺复杂的,这凶一点不好对付,可能比山杜云里岛上的那一个,更难对付。」

    「如何是好呢,肯尼斯?」

    「现在我正在想,会不会真的有两个凶……」

    「怎么呢?」

    「这案子里出现了两把凶枪,一把是格洛克曲尺,一把是麦林左轮,它们的性能完全不同,使用者也就不一样了。凶也没带备两把枪的必要。」

    「两名凶!太可怕了吧……」

    「你怕吗施明?」

    「不,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那好,我们这就去查。」

    「好!」

    「时间到了,要干啰。不过,你真的不怕?」

    「一定要抓住那该死的凶!我拼了!」

    肯尼斯拿来那两支钥匙,在把捏着,接而自言自语道:「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它复制,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我的房里,他把其一支门匙插进门锁的匙孔里,拧上一把,门「咔嗒」的给锁住,他握住长条状的把向下方旋转尝试打开门,门打不开来。

    「施明,当天晚上你锁门的时候,有没有确认过门打不开来?像现在这样,门才算是真正锁死了。」

    「没有喔,因为我忙着照顾多琳,所以没有这么做。可是,用钥匙的时候,我肯定在钥匙孔里拧动了门锁的,所以门理应给我锁好了。」

    「是吗?你彻底了凶的诡计,你可知道?」

    「咦?这么说……」

    「对!我已经知道谜底了,这小孩的玩意根本不用我去想。这凶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肯尼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明天吧,明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一切都将会有答案。」

    「你还是不告诉我吗?」

    「我的好施明,不告诉你完全是为你好啊!」

    「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说这样的话吗?为了我……不!为了多琳,就算我求你啦!」

    「别……别那么严重。你要是想帮忙……行,先说给我听,多琳临终的时候,她说了哪些话。──没错我听你说过了,不过想多听一遍,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她说,她其实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纯洁,我是她生命里唯一爱过的男人。」说着,我又想哭了。

    「还有呢?」

    我强忍着泪水说:「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夫人好象有私情』,虽然她已经奄奄一息,但我听得很清楚,她说『夫人好象有私情』,绝对错不了。」

    「嗯,那么,一切都很清楚了。明天,明天我要上演一场好戏,让凶露出他的狐狸尾巴,然后一下子把它剪断。」

    「要我帮你的忙吗?」

    「这当然,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佳战友哟!还记得山杜云里岛上吗?我们可是最佳搭档来喔!」

    「谢谢你,肯尼斯!真的!」

    「别婆婆妈妈的!」

    4

    下山的两段铁路快清理好,客人们很快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老实说,被困在山上这十多天以来,人们已经怨声载道,再不下山去,恐怕会惹起不必要的纷争,甚至打架。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太久,很容易得到休闭症或癫狂症,现在快可以下山去总算万幸。大概后天,登山火车便能通车了,客人们又可以自由往来。不过我想,这里的客人,大概下山后从此不会再回来了。

    肯尼斯请来了拉维尔夫人,询问她关于多琳临终前所说的,「夫人她好象有私情」。而拉维尔夫人当然地予以坚决的否认,她何来有私情,由始至终她只爱她丈夫一个,即使他死后也一样,往后也不会去想其他男人,愿意一生为他守寡。

    至于丈夫死后遗产的安排问题,她说也没多想,谁分得较多的家产,完全是亡夫生前立下遗嘱决定的,她或长子盖利谁可以继承拉维尔家,完全取决于遗嘱的内容,她也不会太去计较,毕竟这是先夫的遗愿。

    晚餐桌上,戈巴太太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大抵后天早上,便会有第一班通行的列车,那时候客人便可以随意下山去了,换言之,肯尼斯破案的最后限期,便在今明两天。如果还不能破案的话,也只有眼睁睁看着隐藏在众人之的凶,大摇大摆走了。

    这里的气氛已改变了不少,不像初来到的时候那么热闹。还记得当时客人们热烈攀谈的情景。不少客人还是趁暴风雪来到以前下了山,而留下来的人,受尽了心惊胆战之苦。被困在这小小的酒店里,还要跟躲在一旁的凶日夜相对,那种悚惧和内心的窘苦、挣扎,真的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这里的气氛真的越变越坏,死寂的环境唯独餐具器皿在响。器皿的碰撞声反映着使用者的心态,听声音便能了解他们多么的困恼,即使用餐的时候,他们仍是时时刻刻提防着其他人。这里根本不是一张餐桌,而是战场,豺狼觅食,小兔担惊,狐狸伺而动,但难保小兔和狐狸不会一下子蜕变成凶悍的老虎。可是老虎总要比残酷的豺狼好,小兔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变成老虎,而凶是酷虐的豺狼,伺追杀它的猎物,有时不为饱餐,只为杀戮。

    在如此严峻的气氛下,我的朋友也难免受到困扰。他现在所能干的,实在是相当有限,虽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他已心里有底,整件案子也已到了破解的阶段。然而碍于环境,在其他客人的影响下,他难免也变得心神恍惚起来。另一方面,他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免得让凶觉察到。说真的,现在肯尼斯是一头狐狸,一头正义的狐狸,只为对付豺狼一般凶狠的杀人凶。听器皿的碰撞声便能听出心声,那凶现在也是一头狐狸,设法掩饰自己的心声,我是听不出来了,大概肯尼斯可以。明天吧,明天,肯尼斯这头猛虎,就会张牙舞爪地直扑这只「狐狼」──一头既狡猾又凶残的畜生。

    但是,我最想要做的,仍然是为多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