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合每天在天亮前一小时醒来,早中晚三个时间段练习童子功,上午负重跳,辅以赖氏太极拳,再加爬树,下午练声音,练踏水功,看秘籍,写笔记,舌头归藏剑等零散的技艺,时间分配不固定。
傍晚后觅食,顺便练杀气,找毒物。后半晚休息。
雷吼练髓功每天断断续续的练。之前赖合还以为自己有化劲境界,原来只是雷吼练髓法的神奇而已,化劲还差得远,莽牯朱蛤的低沉牛哞,这一独特的技能提高了体能突破了体型限制,这是生命进化的胜利,是自然的赞歌。
赖合称这一技能雷吼练髓功。
只怪自己当初不懂事,以为自己很厉害,或者把自己催眠得很厉害,以此获得安全感。
此前的一段时间的经历在赖合心里是一个生命呱呱坠地,还在不断认识世界的过程,期间难免出现各种各样的认知错误,毕竟,赖合给自己定义一岁,如今看来真是高瞻远瞩,而他也够谨慎,至今仍然活着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赖合练了近二十天,期间不停地总结经验,把自己的训练方案不断改进,去腐存菁。
天气开始热了起来。
练功的过程一直在敛精聚神,专心一致,时刻感觉到微小的进步,这种感觉会让人沉迷,就像围棋一样,旁人觉得每个下围棋的人耗费了巨量的精气神,很累,很苦,但是下棋人自己,心无旁骛,每下完一局还要复盘反思,不断进步,感觉棋力不断在提升就是最大的乐趣。
练功真是辛苦,从肉体到精神。
练了童子功,赖合对自己也有了更明确定位,除了毒,其他的他还差得远。
毒就是他的突破口。
莽牯朱蛤通过吸取其他毒物的毒液转化为自身毒液,用于攻击、消化以及反补自身。
那么赖合就要利用大量的各种各样的毒,最大程度提高身体各项机能,以此实现生命的跃迁。
于是下午时间也被占了,全部练习跳,各种姿势跳,在各种起跳点跳,跳的更高,更快。
赖合跳了近两个月,跳到夏天到了。
蛙类跳跃本来就是强项,一只青蛙可以跃过其体长二十倍的距离。一只莽牯朱蛤轻松一跃近一米五的距离,赖合经过一次身体强化,得到过之前身体的馈赠,达到了近两米,速度的增长需要的是身体全方面的综合提升,不是和力量增长成正比。
蛙类在跳跃方面已经挖掘到一个高度,再增长是非常困难的。
兔子给了赖合很大的启发,兔子的速度不如老虎,甚至狼,但是它们却能屡屡逃脱,因为它们非常灵活,它们可以比狼更灵动地变换方向。
于是赖合更加注重跳跃的协调连贯,变向的自如迅捷。
赖合要跳出一片新的天。
赖合的目标就是要吃遍无量山的毒物。
第一缕童子功内气已经修出来了,这一缕内气对于生命而言意义重大,从此踏入不同的天地。空间因此增至近三百平方米大。
这个夏天还要存够冬天的食物。
赖合虽然爱胡思乱想,有时候甚至像个林妹妹一样多愁善感,怀缅过往,但是如今变成一只莽牯朱蛤,生命岌岌可危,前途未卜,他还有很多事想去做,他只有化身斗士。
去拼,去博。
赖合再一次出发。
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刺客穿行在森林当中,他有一个天大的优势,他有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可以装下一整个过冬的食物。
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冬眠,拥有更多时间。
平常他也可以捕食更多的猎物,不用担心吃不完,造成浪费,森林里面浪费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他的毒杀伤巨大,因此赖合相当于由小自耕农模式过渡到了集约大生产模式了。
解放了生产力,简直就是历史的大进步。
他一只莽牯朱蛤的一小步,就是整个莽牯朱蛤族群的一大步。
赖合开始利用自身毒气捕食毒物,他不敢太冒险,他的毒气太珍贵,用毒气就是一种奢侈行为。
赖合的毒气由被命名为铁碎牙的牙齿释放,那上面分布很多小孔,毒气是火毒,毒液压缩时在不断翻滚,释放出来了就散成雾状。
出来没几天,就碰到了一个蛇窝,蛇窝中三四十条毒蛇。赖合大喜,二话不说直接跳向蛇堆,空中凭空多出十块西瓜大石头,落地立时把近一半的毒液都喷了出来,飘向四周,最后运起《宝宝饿了》拿出金簪补刀。
赖合无所不用其极。
赖合打败了蛇群。赖合被咬伤了,他的皮光滑坚韧,显然被咬了很多口,虽然被他全身表皮的防御毒素毒死,但这一战赖合差点力竭而亡,毒也所剩无几,是一缕童子功真气保住了他。
这是赖合第一次硬战,他大意了,以身犯险,后来想跑没跑掉,被缠住,毒蛇大部分还都是毒死的。
毒蛇速度很快,曾经他还有过疑问,他替毒蛇担忧蛇会不会被自己的毒液毒死。这次的经历告诉赖合,纯属天方夜谭,毒蛇的口腔、胃壁的肌肉体膜及其坚韧,第一次用金簪直刺时,立马就滑开了。
作为丛林法则之下的生灵,都不是等闲。
赖合第一次换了皮,这层皮称作蟾衣,是一味珍贵药材。
他收藏了起来。
其他蟾蜍都是自己吃掉,不浪费一丝一毫。
赖合胜利后,收拾好战利品,不敢留在战场,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的猎食者,也不敢离开太远,一身狼狈,担心路遇强敌。从空间中取水清理了血迹伤口,分泌粘液护住,再寻得一个土质松软的地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独自一只莽牯朱蛤默默地养伤,强撑的一口气泄了下去。旁边有没有什么人在,赖合闭着眼睛,不知道要思考些什么,一片空白。很突兀地,他心里面涌现一股委屈,有股流泪的冲动,他下意识地憋住,转念又想到如今也没人知道自己哭了,索性任泪水流淌。
很快赖合极其别扭地流眼泪。
直到现在,赖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知道怎么哭,哭好像一个现在很陌生的朋友。哭曾经一直陪伴着他,只是初中之后就渐行渐远了。
“原来我也不是那么坚强。”
赖合承认了。
那么,“我还不够强大。”
“我还要更强!”
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不强大起来会很无聊。
无聊到死。
三天后,养伤完毕,赖合又一次踏上征途。
赖合也感觉不到内外功有何进展,这次全仰仗毒。
这之后又碰到五只蝎子,赖合直接上,杀了两只后发现剩下三只发出尖锐的特殊声响,很快几百只蝎子应声而至,声势浩大,还把赖合包围了,它们的尾针速度快,而且锋锐,有点克制赖合,赖合只得游斗一番艰难突围而去。
一次,遭遇到一头暴躁的大蜥蜴的追杀,因为赖合杀了一只小毒蜥蜴,这只大蜥蜴有一头老虎那么重,速度还挺快,一身细麟甲,防护周密。赖合对其无可奈何,疯狂逃窜至悬崖,施展伞盾逃命。
为了以防万一,赖合花了一周,在一个清澈见底的小谭边,练习了一下滑翔空盾,找这个小潭是担心水里有捕食者。从谭边一颗树上往潭水面跳下,不断调整姿势,体验风力。
对于滑翔有了点感觉,就再次狩猎。
练习童子功后,赖合的食量越来越大了,估算冬季需求的食物越来越多,如今存粮中最多的是蚂蚁,赖合发现蚂蚁的提供的营养均衡全面。
蛇肉是一大美餐,并且蛇肉居然还有补肾的功效,肾是生命之本,这对童子功帮助尤甚。
蜈蚣和蜘蛛在疗伤修复方面有奇效。
丛林里面水汽重,温热,有些地方还有瘴气。这无量山的毒物,在此如鱼得水,自然有相应的手段。
一方瘴气养一方毒。
不管是蛇、蝎子,还是蜈蚣及蜘蛛,他们的肉都有息风、镇痉、通络以及散结等众多功效,而且这些毒物直接补肝。
莽牯朱蛤的核心枢纽就是肝脏,肝脏尤其发达,对于毒素的处理极为高效。
这是莽牯朱蛤不断猎食毒物进化而来,并且莽牯朱蛤作为火毒之王,心脏也特别发达强劲,心脏属火,通舌。如果血气不调,舌头就会有反映,会变色。
强大的心脏提供更强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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