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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饿

    赖合想立刻会说话,然后唱一首伤心的歌。

    赖合把自己关了五天,饿了两天。

    五天里,时不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好似谁在哭泣,好似老天在谴责他。

    为什么好巧碰到小狐狸?春天出来透气?

    怎么小狐狸那么可爱?天生保护色?

    为什么自己没有留一份警觉心?还以为在动物园看猴?

    为什么自己的毒自己没法解?

    毒好恐怖!

    为什么小狐狸要舔我?它学母狐狸的亲昵行为?

    为什么小狐狸这个宝宝这么不懂事呢?森林很危险。

    为什么直到小狐狸被自己毒死了,才想到他们都是生命,生灵?近一个月来可是吃了好多好多。

    圣母心发作?关爱,关怀。

    不吃东西难道饿死?

    难道学秃鹰,屎壳郎?

    难道只有小狐狸是生命?昆虫低级?

    难道只有大脑发达的才能引起自己的关注?

    难道拥有感情才能得到同等待遇?大象和海豚呢?听说大象在群体还有养老保障。

    为什么自己忽视了捕猎的血腥残酷?

    为什么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残忍?无形伤害,伤人至深,最为可怕。

    为什么缺乏勇气去直面惨淡的人生?

    为什么还要自称为人?在这个世界没人会认为自己是同类。

    难道一定需要他人的承认,才能肯定自己存在?

    社会认同感,荣誉感是天生的吗?应该是。

    人能和天性对抗吗?应该行。

    把自己认为是一个人拥有莽牯朱蛤的身体,还是一只会思考的莽牯朱蛤?这是个问题。

    自己将何去何从!

    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小狐狸的死产生如此深入的思考,好像还挺全面客观?

    为了心里好受些?为了塑造自己的高大上来淡化情绪?

    “吾何以这般冷漠。”

    赖合陷入了回忆,许是穿越时的脑中异变,使得他对往事的印象清晰了一点。

    虽然赖合喜欢刨根问底,但也不想在多思考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在装纯,装纯一词让他想起初一的时候,那时谁嘟嘴咬唇就会被当做装纯,谁喝纯牛奶都会被当做装纯,女生长得不好还装纯就会被叫做恐龙。

    赖合当时长得特矮还胆小,遵守规矩,他会把自己扮成老实人,弱弱的。他当时很担心别人说他装纯,幸好没人在意他这个矮小的人。

    往事不堪回首。

    赖合最终没有黑化,没有要毒灭世界人类,也没有踏上拯救关爱全世界生灵的食素生母之路。

    五天过去好似没什么变化,但最后感到自己很饿的时候,他灵光一闪,结合刚接触武功秘籍的纯白新鲜思路,鼓捣出了一个法门雏形。

    这是一门凝聚杀意的技艺。

    杀,这种情感,正常来说,杀的过程中,开始杀意杀气会越积越多,越来越浓重,即使之后没被过重的杀意冲坏脑子,最后也会对再多的杀戮行为感到越来越麻木,无感触。

    赖合不想变成一个可伶的超级屠夫,但他的未来肯定充满杀戮,杀蚂蚁,杀蜘蛛。

    于是这个法门应运而出。

    这是一门修心不修气的法门,杀心合杀意,杀意合杀气,杀气摄人心。这杀气非内气,本质是一股气势,是精神的触发。这个法门不会容易使人麻木的关键核心在于一颗独特的杀心,首先赖合会对所有猎物、对手,产生一股敬意、尊重,心中有对生命的肯定,那是一种认真,然后心里冒出一股轻微的好似小孩要吃东西的原始渴望,小孩子好玩踩死小动物的原始破坏欲望,秉持着这股意识,最后凝神果断出手。

    这个法门施展时,遵循一句话:杀气至微,能如婴儿。并且不能不间断乱杀,需自然运转,还不能对目标感情起伏太大。

    这是一门每次进步微乎其微的功决,需要时间,杀意淡薄。

    赖合却觉得这是一门很适合自己的恐怖功法。

    赖合给这一法门命名:宝宝饿了。

    这个名字很贴切,但这法门还要长时间去补全完善。

    孤独的人生需要艺术,赖合想唱歌,想要说话,那么从拼音声韵母学起,发不了音就先练习舌头,舌头很奇妙,还收缩着,舌头是身上最发达的一块肌肉了,想把它控制成随意形状,来配合发音,这虽然是个天方夜谭,但是赖合一往无前。

    除了唱歌交流的渴望,赖合还有一个目标,利用自己的天赋,练成一门音波功,妙用无穷。

    《宝宝饿了》和音波功都是艰巨的任务。

    赖合忙起来了,没时间装纯,他当然也不会放弃自己装纯的权利。

    天气渐暖,但森林还挺安静。

    十天后,赖合一如往常在晨练时,突然感到天地间好似有股压抑,但也没感到危险,直觉这时要严肃认真,他停止动作,屏气凝神,等待后续,天上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赖合很平静,不久天地一亮,随后一宏大的雷声传到,他浑身一颤,随之脑海中也好似响起一道一样的惊雷,然后情不自禁地吼叫起来,声似牯牛,实际上模仿的雷音,惊蛰雷。

    赖合心中有一股生命的感动。

    赖合叫了十分钟,才兴尽,同时还调整了自己的叫法,模仿地更加像了。

    第二天,赖合立刻察觉到森林的变化,以前安静的森林多了很多声音,鸟叫得更频繁了,昆虫开始鸣叫,赖合也跑了出去,加入这份热闹。

    一只松鼠突然从一颗大树的旁边冒出头,贼溜溜的眼睛在飞快扫视周边,它蹭了蹭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再转头瞧到了赖合这边,看见了赖合,一只红色小东西,小松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

    赖合:呵呵。

    一路好多不知名的花盛开,赖合轻快地到处跑,听各种动物的叫声,记下各种动植物的样子。

    ‘江昂’一声吼叫远远传来,他脑子里蹦出一个字:来。

    赖合第一反应是自己掌握了一门蛤语,幸甚至哉!

    他分析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响应召唤,江昂一声:来了,快速往哪个声音的方向追去,到了目的地不见莽牯朱蛤,但一声江昂又从更前方传出,赖合再追,如此三番,赖合到达一个山坳处,也不知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好似到了传说中的阴地。

    此地不大,也不显眼,赖合也没继续关注环境的阴冷,因为,他看到了好多莽牯朱蛤,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在一条小溪旁。

    莽牯朱蛤大概有五六十只,都是五六厘米长,有的快达到七厘米了,其中更有一只八厘米左右,趴在众蛤中央,空出一大片空间,好似莽牯朱蛤的王。大家都这么小,这块石头也足够容纳了。

    赖合发现自己应该是最后到达的,很多应该早就到了。

    赖合也跳上石头,暗想这搞大集会绝对有大事,旁边的几只莽牯朱蛤观察了赖合一阵,随即不再动作,赖合读懂他们的眼神:弱。

    这一群莽牯朱蛤他算是最小的那几只了,同时也让赖合得出结论:莽牯朱蛤雌雄比例失调,虽然莽牯朱蛤都长得差不多,但对于莽牯朱蛤本身而言,很容易分辨,他只看到七十几只雌莽牯朱蛤;莽牯朱蛤就只能长这么大,自己这样的新一代才堪堪八只。

    赖合顿时感觉找到组织了,他有太多问题想请教前辈,或者从他们的行为中学习。

    再等了半小时,没有莽牯朱蛤来到,到中午时分,莽牯朱蛤之王眼睛金光一阵闪烁,长吼一声‘江昂’:来。

    王率先跳下大石块,众莽牯朱蛤随即跳下,赖合也跟在最后,大家默认按体型的大小序列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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