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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235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步

    霍去病当众的誓言,阻挡了再上门提亲之人,所有人都知道冠军侯霍去病,不会在未定匈奴前娶亲,霍去病成为大汉长安的偶像般的人物,小姐们先是敬佩霍去病显赫的战功,尔后佩服他不灭匈奴不成亲的决心,霍去病虽然鲜衣怒马,仗剑狂歌衣一副纨绔公子做派,可他是不好女色的,直到现在他身边没有一位姬妾。

    连皇后娘娘赏赐的歌姬霍去病发誓后,都转送给了舅舅卫青,惹得卫青被南宫长公主埋怨,整个大汉也只有霍去病敢将皇后娘娘的赏赐送人,也只有他才敢给卫青送歌姬,谁不知道大将军和南宫长公主鹣鲽情深?

    卫青苦笑着将歌姬安排下去,他没有霍去病的胆子,再将歌姬转送,卫青性子宽和,歌姬被送来送去挺可怜的,卫青想着将来让南宫把正值妙龄的歌姬嫁出去,卫青叹息:“霍去病,这小子是在报复,白白点醒你了,歌姬留在府里,曦公主肯嫁给他才叫奇了。”

    “卫青。”南宫长公主去而复返,含笑望着卫青,“原来是你教冠军侯的?”斜了卫青一眼,南宫声音轻柔:“没看出你挺在行吗?”

    “公主。”卫青靠近南宫,脸上带着尴尬:“贤妻,我是听大长公主说起过,曦公主和去病一样,倔强得紧。”

    “他们很般配,不是吗?”南宫喃喃的说道:“如果当初你你像现在这般,我们”

    “青不是霍去病,也没赶上好时候。”当初卫青是骑奴,哪有可能尚大汉公主?“是卫青”

    南宫长公主手堵住卫青的嘴,轻轻的摇头,挽住卫青的胳膊,低声道:“ 洗尽前尘之后,对你对我更为可贵,咱们和曦儿去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一样,但咱们同样是天造地设,卫青,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让内敛的卫青表白,很困难,南宫笑了,谁让她喜欢呢?

    霍去病照常训练大汉骠骑,比以往更用心,一是因为他的志向,二是不能失约,谁也没发现,刘曦脖子上带着红宝石坠子的金项链。

    曦公主及笄后,家有儿子的列侯重臣便盯上了凤翔公主,儿子尚主是荣耀,原先他们还以为刘彻会将曦公主赐婚给大将军的长子,以彰显对大将军的龙宠。卫青长子是尚了公主,但却不是曦公主,宫里传来笑道消息,凤翔公主的驸马全然由她自己决定,可不看家世出身,一时之间长安的青年才俊摩拳擦掌,能迎娶刘曦,少奋斗多少年?

    在汉朝并不限制公主驸马不能成为重臣,虽然大汉公主一向彪悍,且蓄养面首,但对驸马的忠贞要求也很低,驸马也可有姬妾陪伴,凤翔公主不仅封地好,亲兄弟是刘彻唯一留在身边的皇子,更是刘彻最喜欢的公主,娶了曦公主财色兼收,更有可能得刘彻的重视。

    正当才俊们跃跃欲试之时,刘彻和同时表态,要多留凤翔公主几年,不打算此时招驸马,引得众人哀叹,酒肆里饮酒消愁的公子哥多了起来,再加上因为霍去病消愁的小姐,以酒会友,因酒结缘,到是成就了几装好姻缘。

    昭阳殿里,刘曦跪得双腿发麻,稍稍一动了一下,很少这么罚她,刘曦摸了摸胸前的红宝石坠子,都是因为你。见刘曦还跪着,叹道:“曦儿,你就看好他?”

    “娘,我不是只看好他,我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刘曦重新跪好,抬头望着,“也许将来我不会嫁他,但现在我不后悔。”

    手指拂过刘曦的脸颊,“你让我怎么说?”

    “娘,十四岁出嫁也太小了,女儿舍不得您。”刘曦投入怀里撒娇,“我可帮你照顾弟弟,娘,您就再让女儿多孝敬您几日吧。”

    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刘曦再也不想尝试了,十四岁嫁人实在是太早了,拽起刘曦,“你”

    刘曦却坐在地上揉着小腿,苦着脸:“存筋儿了,好疼,好疼,娘揉揉”

    “你这丫头,我算是服了你了。”

    帮刘曦揉着小腿,刘曦躺在长毛毯子上,心里得意得很,见不得刘曦得意,狠狠的拍了她的后背,站起身:“装模作样,照顾烨儿去。”

    “哦。”刘曦从地上起身,“娘,多谢您。”刘曦快步离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初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明明不愿意,还得顺着。”

    嫁给刘彻虽然是情势所迫,但认为嫁给刘彻是最好的选择,大婚之前拦住了刘嫖,当时她也曾跪着,刘嫖拂袖而去,抿了抿头发,她后悔了吗?不,让刘彻陷得比她深,当大汉的皇后,她不曾后悔,不嫁给刘彻,不过是寻常的男人,嫁了刘彻,才是精彩绝伦的一生。

    ”母亲,您说对了,我不是甘于平淡,相夫教子的女人,我是——陈。“

    宣室内刘彻召集文武重臣,刘彻手放在是条案上的书信上,“你们说说吧,浑邪王休屠王是否真心归降大汉?”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很久了,直到现在还没争论出结果,有人说是匈奴单于伊稚斜使诈,也有人说匈奴两王不满伊稚斜很久了,自从接二连三的被霍去病击败后,浑邪王休屠王的日子不好过,经常被伊稚斜叫去王庭训斥,他们率部归降大汉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彻有又仔细的看了看来信,“将近三十万的匈奴人归降大汉,足以证明大汉的强盛,朕朕“

    ”霍去病,你怎么看?“刘彻一下子转到端坐的霍去病身上,“你怎么不出声?匈奴梁王都和你交战过,你给朕说说他们是真心归降大汉?还是诱朕出兵?”

    霍去病一笑,朗声道:“陛下,臣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和意图,但臣知道一点,如果归降臣带他们回大汉,如果有诈,臣打到他们投降为止。”

    “将近二十万的匈奴骑兵,你能打得过?”

    霍去病跪地,“臣打得过,陛下,恳求您让臣出征,不管是不是圈套,臣都要闯一闯,如果成了,祁连山就是大汉的了,匈奴实力会大损,匈奴王庭只能远比漠北,再无力叩边,臣以为机会难得。”

    刘彻沉思,他是同意霍去病所说,但对于去冒险拼命的霍去病来说,万一有诈太危险了,让霍去病去冒险,是否值得?刘彻一时拿不定主意,培养一名合心意忠诚,且能征惯战的将军太难了。

    有了霍去病的例子,刘彻也不见得没打算再培养出一位,但几次尝试都让刘彻很失望,霍去病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赶上他的才华,也没人像霍去病这般忠诚纯粹。

    “冠军侯,你如果陷入重围该如何?大汉骑兵消耗不起。”

    “我不会陷入重围。”

    面对众人的责难,霍去病并不慌乱,一条一条说得很清楚,“有一半的把握就应该搏,像你们瞻前顾后,伊稚斜何时能打垮?”

    “咯咯,父父皇咯咯”

    气愤很压抑紧张时,刘烨从外面跑进来,“父皇姐姐欺负我“

    刘彻见是小儿子刘烨,露出一丝笑,招手道:“烨儿,过来。”

    刘烨小跑到刘彻面前,很习惯的坐在刘彻膝头,大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武将文臣,问道:“父皇,他们也欺负你吗?烨儿保护你。”

    刘彻大笑,抱着刘烨,道:”不是他们欺负朕,是朕召见他们商议国事。”

    “父皇。”刘曦随后追了进来,众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刘曦站在门口,道:”父皇将弟弟交给我,别耽搁您的正事。”

    “不要,不要,姐姐欺负我。”刘烨往刘彻怀里缩了缩,“姐姐总是让烨儿练字,她自己明明写得都不好看。”

    众人忍着笑,刘曦瞪着刘烨,是,她的字没什么大长进,但总比他写得好,刘彻笑道:“曦儿,你也过来。”

    “诺。”

    刘曦这才走进刘彻,跪坐在他身边,刘彻低垂着脑袋,霍去病见到她脖子上的金色光亮,嘴角上扬,刘曦可不敢向刘烨一样肆无忌惮,文武重臣都在,应该是发生大事了,刘曦目光越过霍去病落在已经成亲的刘旭身上,他成亲更为成熟,刘旭既没被封王就藩,也没被册为太子,虽然刘彻准他上朝听政,但名不正言不顺,刘旭处于很尴尬的地位。

    “曦儿,你说朕该如何?”

    刘曦回神,刘彻说过什么吗?她一点都没听见,刘旭开口道:”儿臣以为妹妹是公主,不了解详情,不宜此时插嘴。“

    ”她是朕的凤翔公主,和别人不同。”刘彻对刘曦的喜欢重来不加掩饰,“曦儿,放心大胆的说,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

    霍去病突然道:“陛下,您就准许臣去招降浑邪王和休屠王吧。”

    霍去病一一句话提醒了刘曦好几个信息,原来是匈奴两王打算投降大汉,刘曦转念一想,是真降诈降很困扰刘彻,“父皇,女儿相信冠军侯不会让您失望。”

    霍去病咧嘴笑了,她也是相信自己的,刘彻拳头一锤桌子,拍板定音:“冠军侯霍去病领两万骠骑出关,接应归降的匈奴两王。”

    “诺。”

    第二百三十章 威武

    商议朝政后,重臣离开,刘彻单独叫住霍去病,询问他的安排,霍去病毫无顾忌的向刘彻提出要求,在他眼里能打胜仗就没什么可顾忌,刘曦在旁边听着心一颤一颤的,霍去病这性子除了刘彻之外,没哪位皇帝能惯着他,他们君臣般配,霍去病提出的要求,刘彻对他少点信任都不成。

    霍去病告退前向刘彻看了一眼,刘彻抱着儿子刘烨,却向刘曦道:”曦儿,你先回去,朕一会同烨儿一起去找娇娇。“

    “诺。”刘曦垂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带着金项链,刘彻笑了:“这项链不错,朕记得不是朕是“

    “多谢陛下。”霍去病拽着刘曦离开,在刘彻怀里的刘烨问道:“父皇,姐姐和冠军侯的脸好红哦,他们病了吗?”

    那两人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刘彻大笑:“你姐姐没生病,是被人拴住了。”

    “被谁拴住?”

    “朕将来在告诉你,烨儿”

    出了宣室,刘曦甩开霍去病,红着脸抱怨:“都怪你。”

    霍去病笑呵呵的,脸上的红晕也卖散去,站在刘曦身边,“你戴金链子很好看。”

    “你还说?”刘曦抬头,恼羞成怒的看着霍去病,抱怨的话在他亮晶晶的眼眸下无法说出,刘曦扭过头去:“你小心,匈奴两王不是很好对付。”

    刘彻给了霍去病三万大汉骠骑,但他要面对的是十倍于他的匈奴人,虽然不都是匈奴骑兵,但匈奴一族是游牧民族,能骑善射,即便妇孺老人也不能小看。

    “没事,我心里有数着呢。”霍去病还像以前一样,成足在胸:“如果此番出塞能平定浑邪王休屠王,恐怕用不上四年。”

    刘曦狠狠的踩了霍去病一脚,“说得我多想嫁人是的?到底是谁着急?”

    霍去病笑道:“我着急,我着急还不成吗?曦公主,臣是怕人把你抢跑了。”

    刘曦瞠目结舌,”你是霍去病“手捏着霍去病的脸,不是有人带着人皮面具吧,

    霍去病并未躲开,刘曦虽然是在捏,但用力不大,他喜欢刘曦靠近,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心事,舅舅没教过,嘴仿佛不要用了:“不是我是谁?”

    刘曦越捏越上瘾,脸颊很有弹性,摸起来很有感觉,风吹日晒的训练或者打仗,霍去病的脸上也好,身上也好都没伤疤,刘曦知道他不是躲在士兵后面的统帅,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从认识霍去病开始,刘曦从未见过他生病,身体非常的健康,可就是这样健康的霍去病,突然间英年早逝

    “想什么呢?看你不太高兴?”

    “没什么。”

    刘曦收回手,她能够影响以后吗?霍去病低头和刘曦对视,“这次凯旋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刘曦很感兴趣,霍去病是主动去见人,不是别人找上门来,“是男是女?“

    霍去病抓住刘曦的胳膊,不说清楚会让她误会,“是男的。”

    刘曦笑盈盈的说道:“男子?本公主都不知道冠军侯需要去见男子。”

    霍去病扯了扯嘴角,“他——是我父亲。”

    “呃。”刘曦收敛住调笑,“霍去病,我不是有意的。”

    霍去病放开刘曦,“是我父亲又能怎么样?我就是想看看他过好不好?他可曾可曾我是霍去病,此生都姓霍,不姓卫,也不姓陈。”

    “霍去病名字很顺耳。”刘曦主动拉住他的手腕,“我会陪你去的,能成为你父亲的人,我好奇得紧呢。”

    两人并肩而立,刘曦耳边的碎发被风吹拂起,霍去病好奇的问道:“你说他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个英俊的男子。”刘曦浅笑,抬眸看着迷惑的霍去病:“看你就能看出来的。”

    霍去病酒窝含笑,声音低醇得意:“你是说我也很英俊?是吗?刘曦,是吗?”

    “你自己照镜子去,再骄傲下去,你就成了水仙花了。”

    “水仙花?”

    “自恋的人就是水仙花,只看得到自己,看不见旁人。”刘曦笑着劝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强求太多会很累的,再有一点人无完人,别人身上总有优点的,你——堂堂的冠军侯,也不都是优点。”

    如果别人对霍去病这么说,他一定拂袖而去,但他面前的是刘曦,是他喜欢放在心中的人儿,霍去病虽然认为自己很出色,但他因刘曦的话而思索,“可我认为,我最好。”

    “水仙花。”刘曦咬牙迸出三个字,“你就自我欣赏去吧。”

    霍去病拽住刘曦,低笑:“臣要出征了。”

    刘曦将笼在袖口的东西放在霍去病手心,他手心是茧子但是很灼热,抿嘴道:“你小心点,不可轻敌。”

    “嗯。”

    刘曦离去后,霍去病才看见手心里的同心结,红得很耀眼,霍去病攥紧同心结骑马出宫。在宣室里,传来刘烨的问话:“父皇,姐姐和霍去病他们在说什么呢?烨儿听不明白,什么叫水仙?”

    隔着门偷看的刘彻满足的笑了:“以后你就会懂了,去病做的不错。”

    “是霍去病喜欢姐姐?他不是不成亲的吗?我才不要姐姐嫁人呢,父皇,我们阻止霍去病好不好?”

    “”

    刘彻夹起儿子,道:“去病这女婿朕要定了,不许阻止,你记得在你在你姐姐面前多说去病的好话,朕将来让去病带你骑马去。”

    “可是娘说了,霍去病没除了打仗之外就没好话可说,您让烨儿怎么说?姐姐不能嫁给水仙花,我不要水仙花当姐夫。”

    刘彻突然理解刘曦了,刘烨很聪明很机灵,但是也很让人头疼,霍去病没有优点吗?怎么刘彻看着都是优点呢,刘彻 板着脸说道:“你只要记住一句话,霍去病定然是你姐夫就对了,想要父皇疼你,就要说霍去病的好处,比如”

    刘彻一时还真是总结不出,“去病长处太多,你随便找两样说说就成。”

    刘烨迷糊的应道:“哦。”这个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父皇,目中无人算是长处吗?马踏青苗纵横长安是长处吗?”

    刘彻夹着儿子去找,这都是谁告诉他的?朕的冠军侯才不是他说得,“去病不是目中无人,是骄傲自信,去病马踏青苗不都陪铜钱了吗?至于纵横长安,他是冠军侯骠骑将军,不需要给任何人让路,如果这次他能凯旋,朕封他为大司马又何妨?”

    刘烨抻着双腿,“大司马?不是大将军吗?是汉军统帅,父皇,您有大将军了。”

    “朕自有安排。”刘彻得意得很,大司马由两人共同担任,总比一人独断专权的好,对霍去病,刘彻比对卫青更放心。

    草原深处,霍去病等候约定归降之地,大汉骠骑整队簇拥着冠军侯霍去病,打着的帅旗一角划过霍去病的脸颊,霍去病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按住腰间的宝剑,头盔上暗红簪缨飘起,和胸口荡漾的流苏交相呼应,带出一片肃杀之气。

    眼前一望无尽的草原上,出现浑邪王和休屠王所部,越靠越近时,霍去病察觉到匈奴人的异动,匈奴人投降大汉很难,远离他们熟悉的草原去大汉前途未卜,他们也惧怕大汉皇帝翻脸无情,等他们放下刀剑后,将他们全部宰了泄愤。

    匈奴人同样看见霍字帅旗,大汉的冠军侯霍去病是是嗜杀的,在匈奴人眼中是嗜血威名赫赫,没战不留俘虏,在他他手上沾染了很多匈奴人的鲜血,霍去病是大汉帝国双壁之一,是守护大汉的屏障,却是匈奴人噩梦,他十八岁随着大将军卫青出塞,短短两三年间,杀戮匈奴人进三万,霍去病耀眼的战功都是匈奴人的鲜血铸就起来的。

    虽然达不到提起霍去病的名字匈奴婴儿就止住哭泣的地步,但足让孩童打个激灵,他们最怕就是行踪不定残忍嗜杀的冠军侯霍去病。

    “将军,末将看着有点不对劲,匈奴人如果哗变,咱们怎么办?”

    霍去病眯了眯眼睛,轻声吩咐:“听我命令,我去会会匈奴两王。”

    霍去病单人单骑催马向前,大声道:“大汉骠骑将军在此,匈奴两王上前回话。”

    异动的匈奴人突然安静下来,霍去病的气势很足,他们有点犹豫,浑邪王催马打算去面见霍去病,休屠王突然拔出腰刀:“本王不投降,大匈奴不投降。”

    匈奴人情绪波动,精壮的匈奴汉子纷纷抽出腰刀,“不投降,大匈奴不投降。‘

    情势危急,如果匈奴人被煽动起来,霍去病所带的这点人马顷刻便会被十倍于他的匈奴人绞杀,霍去病淡淡的一笑,成足在胸似眼前的匈奴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过是垂死挣扎,只要霍去病出手就会手到擒来,对冠军侯必胜的信心,大汉骠骑勒住不安躁动的马匹,阵型不乱,信任的看着独子在前方的统帅,大汉骠骑的肃杀之气凝重。

    霍去病高喊:”浑邪王,你可是真心归降?”

    浑邪王很慌张,“我是愿意归降大汉,可我控制不住休屠王。”

    霍去病心放了一下一半,当机立断,“你让你能控制的人都放下刀剑,蹲在地上,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ps看这段史书时,我就觉得霍去病好帅,看汉武大帝电视剧时,更是认为霍去病是最帅的,面对十倍之敌冷静沉着,当时如果霍去病处理不当的,绝对很危险,冠军侯果然是最帅的,哈哈,喜欢大爱,冠军侯威武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私奔

    浑邪王面顷刻便会逆转。

    霍去病将宝剑平举起,他身后的大汉骠骑列阵代发,随着霍去病宝剑的舞动,骑兵有秩序的冲入休屠王所部拼杀,霍字帅旗拂过霍去病脸颊,他神色凝重而嗜杀,从容镇定所部全部将刀剑放在地上,霍去病眼前视线明了,他必须得尽快消灭休屠王的叛乱,否者真心归降的浑邪王所部会被带动的,局指挥汉军拼杀平叛,在霍去病面前,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浑邪王所部老实的跪伏于地,他们投降于大汉。

    年轻的霍去病,以寡敌众奇迹般的平定了休屠王的翻盘,随着匈奴休屠王的覆灭,浑邪王所部归降大汉,大片的广袤草原落到大汉手里,匈奴单于伊稚斜得到消息后,吐血不止,仰天长叹:“霍去病,本单于同你势不两立,刘彻大汉天子刘彻,本单于定要洗血今日之耻。”

    再大的悲愤,唤不回失去的草原,失去的祁连山,伊稚斜只能将匈奴王庭迁移到大漠深处,躲避汉军的袭击。

    激战后,大汉骠骑大获全胜,在金水泉旁,霍去病将刘彻赏赐的紫金醇洒落在金水溪流中,同属下共饮,“不灭匈奴誓不成家。”

    唯一清楚霍去病对曦公主情根深种的赵破虏,在霍去病耳边嘟囔:”您将紫金醇用了,将来您成亲时该如何?“

    霍去病正蹲着身子,手聊着金水,几颗水滴飞溅在霍去病的脸上,沿着似刀府相刻的脸颊下滑,霍去病捡起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揪着蹲着动作,歇着身子向金水中扔去,石头沿着水面起伏,带起一个有一个的波纹。

    “娶她那日,我不会饮酒,我怎会错过最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

    伴随霍去病再传捷报的是匈奴人传唱的匈奴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传唱不休,足以证明霍去病此战对汉匈之间有多么的重要。

    得知霍去病撒酒成泉后,刘彻将夺来的土地,设立郡县,命名为酒泉,迁移刑徒等去酒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冠军侯增食邑两千五百户,拜骠骑将军霍去病为大司马,同大将军大司马同掌天下汉军,钦赐。”

    “谢陛下。”

    霍去病跪在清凉殿中,在百官群臣的眼前,霍去病成为有一名大汉的万户侯,官拜骠骑大司,和大将军卫青并列,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年轻的霍去病更得皇上的看重欣赏,刘彻不仅仅给了霍去病位极人臣的官位,同时给了霍去病许多的特权,未央宫中骑马,穿履佩剑上殿,百官列侯见霍去病的车驾必须避让,如果大汉天子册封外姓最高爵位是列侯,搞不好霍去病会既楚王韩信之后,又一位大汉异姓王。

    刘彻看着霍去病颇为遗憾,他无法违背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封霍去病为王,对于霍去病,刘彻恨不得倾其所有的赏赐,当然皇位他从不曾想过赏给霍去病,换句话说,刘彻真要赏赐,霍去病也不见得会要皇位,对于治国,霍去病懂得不多。

    随霍去病出征的校尉大多凭借军功封侯,人往高处走,投奔霍去病的校尉越来越多,而等大将军卫青府门的人越来越少,几名卫青的旧部替大将军抱不平,卫青淡然处之,命令他们休要生事,在朝堂上越发的沉默寡言,散朝后便回大将军府陪伴南宫长公主,似再无上往日的锋芒,大将军的威仪。

    年轻的霍去病成为万户侯,对于似李广尚未封侯的老将而言,是巨大的落差,李广心中是佩服霍去病的战功,他和匈奴打了一辈子仗,却赶上霍去病一次出塞斩杀的匈奴人数,霍去病从军不长,斩杀了近十万匈奴人,李广将自己的儿子李敢送去霍去病的骠骑营中,李广已经将封侯的愿望的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听闻霍去病如何练兵,如何责罚属下,如何高人一等,李广摇头叹道:“是我老了,还是骠骑大司马是不同的?他不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在疆场上怎能卖命?”

    在霍去病身边呆了一阵的李敢沉默,霍去病治军极为严格,不听命令的轻则军棍,重则丧命,霍去病和他们最亲近的时候便是蹴鞠,其余的时候,霍去病永远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他们的统帅,和他们永远都都不一样。

    “严兵严将,骄兵骄将,骠骑将军永远和人不一样,就算是大将军都命令不了他。”李敢对李广道:“父亲,他是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天生富贵的陛下门生。”

    “霍去病,你给我回来,回来,我不许你去找他,你如果还当我是你母亲,你就回来。”

    霍去病脚步停了一瞬,“母亲,我定要见他一面。”

    “霍去病。”

    骠骑将军府邸,卫少儿见到骑马带人呼啸而而去霍去病,呜咽哭泣:“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霍去病,他有什么好?你非要去见他?”

    霍去病纵马出了长安城门,见早就等候在城门口的马车,僵硬的脸缓和上一分,靠近马车,霍去病问道:“皇后娘娘肯放你出门?”

    “我是趁着外祖母进宫面见娘,偷偷溜出来的。”白玉细腻的手指撩开了车帘,刘曦露出小半个身子,“别耽搁功夫,我怕娘会派人追来。”

    “骑马不是更快?”

    刘曦瞥了霍去病一眼,“一会再骑,快走,快走。”

    此时骑马和霍去病出长安城,好像是苦命私奔的鸳鸯,刘曦才不做太影响名节的事儿,也不愿太伤心,刘曦同意和霍去病一起去看他生父,一是关心霍去病,自古最是重孝道,霍去病太激动的话,伤到生父就是他人生的污点,二是刘曦十分好奇霍去病的生父,敢在当时的平阳公主府勾引卫少儿,并且让卫少儿产子,是有迷住女人手段的,霍去病显然就没遗传了他的手段。

    离开长安五里后,刘曦道:“停车。”刘曦撩开车帘,直接从马车上跃下,随从牵着骏马,刘曦利落的翻身上马,整理了一下衣襟,看了一眼看呆了霍去病,“发什么愣,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刘曦马鞭落下,马匹吃痛急速前行,霍去病紧追不舍,他之所以发愣,是刘曦今日的装扮和往常不同,以前的华服珍贵的首饰包裹住刘曦,彰显大汉公主的尊贵。今日刘曦一身简单利落的红衣梳着长长的辫子,红色穿着宝石的辫绳缠在发间,缀于刘曦臀部,白净的脸上并未涂抹胭脂水粉,清秀干练,比在未央宫里的凤翔公主更自在奔放,不似往日总是压抑着算计着。

    “刘曦,你认路?”霍去病打马扬鞭他追上刘曦,正好戳中了刘曦的痛处,刘曦不是路痴,只是没出过长安范围,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甘泉宫,霍去病的生父据说住得很远,刘曦扬眉:“你还不给本公主带路?”

    “遵命。”

    霍去病爽朗的大笑,和刘曦并驾齐驱赶去面见他的父亲——现在还是小吏的霍仲儒。

    昭阳殿中,捏着刘曦留下的书信,缓缓的叹息:“让人跟着没?”

    品茶的刘嫖忍住笑,早就知道刘曦的打算,却还得在刘曦面前装作不清楚,如果不是给刘嫖暗自传消息,刘嫖怎么会在今日进宫?

    听闻侍卫都跟着,才放心,察觉到刘嫖似笑非笑,道:“母亲。”

    刘嫖拉住的手,“曦儿不是没分寸的人,你不能看着她护着她一辈子。”

    ”她非要选霍去病吗?就不能选别人?母亲,三个儿女中间,我最疼曦儿,不忍看她挑最艰难的路走,霍去病霍去病是出色,但他他是冠军侯。”

    “就因为他是冠军侯才吸引了曦儿全部的注意,娇娇,你难道没看出曦儿对大汉将军的都很敬佩欣赏吗?论起年轻一代谁能赶得上冠军侯?他是定将青史留名的天生将才。”

    “我还是不甘心宠着养大的曦儿就这么嫁给霍去病?他那脾气,将来可怎么办?”

    不无担忧,刘嫖安稳道:“曦儿不是认死理的人儿,真有那么一日,或和离或再嫁也行得,娇娇,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你能否把握住陛下,只要你后位稳固,无论是旭儿烨儿谁继位,曦儿最最尊贵的大汉长公主。”

    低声道:”最近两年,他带我很好,母亲,不说有求必应,但他用个心,宁愿去洗冷水,也不想让我难堪。”

    刘嫖神色一变,抓紧的手,“你不能对他动男女之情,陈,他是大汉皇帝,你若是动情,会一败涂地。”

    “母亲,您别慌,我知道该怎么做。”安慰刘嫖,眼底清明,“他会陷入情网而不可自拔,要他认输,我必须表现得更喜欢他。”

    刘嫖暗叹,和刘彻之间越来越复杂,能一直保持着清醒吗?刘彻是个很敏感的人,笑道:“母亲,我今日让你看出好戏。”

    拿着刘曦的书信,去了宣室,见到刘彻时,将书信扔给刘彻,呜咽道:”你还我女儿。”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迷情

    刘彻被弄愣了,是少见的发脾气,女儿只能指的是刘曦,刘彻看信后,道:“曦儿不过是离开几日,和去病在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跟霍去病在一处,我才不放心。”站在刘彻面前,“陛下,他拐跑了咱们女儿,你就这么高兴?”

    刘彻笑容僵在脸上,瞧见怒气冲冲的,刘彻揽住肩头,轻哄着:“朕不是高兴,也担心曦儿,可去病啊。”

    “你就是高兴,我同你说,霍去病没那么容易拐跑曦儿,就算曦儿陪着他去见生父,我也不会轻易将曦儿嫁给她。”

    刘彻少见的好脾气,一是霍去病的胜仗刘彻高新,二是这般,不似以往刘彻觉得新鲜,似回到了他们尚未大婚时,此时不是以往他做什么,都会点头,从不发脾气,明明就在身边,可刘彻却察觉离他很远。

    “用不用朕带着你追曦儿回来?”

    怒视刘彻半晌,凡事适可而止,偶尔的任性,刘彻会当做新鲜,做过了刘彻会心烦,扑哧,笑了,带着一缕恼意:”陛下为了霍去病,无所不用,您这般疼他,臣妾为曦儿委屈。”

    刘彻被阿焦点破心思,他和追去,直接见了霍去病生父,就能直接将婚事定下,刘彻怕夜长梦多,他怕自己将来会顺从,霍去病娶不到刘曦,先定下婚事,再成亲也是一样的。

    刘彻如今更在意的意见,不再独断专行,这两年的禁欲日子,刘彻不只在反思,同时也感觉阿在身边,他很舒服,鲜少涌起猎奇的心思,刘彻绝不承认是他老了或者能力不行,是柔情让他安定。

    凝神望着,刘彻够了勾嘴角,岁月格外的偏爱于她,容颜保养得很好,正是娇媚时,风韵比更甚一筹,男人都是注重感官的,尤其是像刘彻这样的皇帝,对再深的感情,也不愿看衰老的女人,这盘争夺,能和刘彻坚持到现在,不仅有的步步筹谋,她下足了本钱。

    含笑的斜了刘彻一眼,嘴唇翘起:“别以为臣妾不知道你的心思,陛下,如果曦儿嫁给了你的冠军侯后,霍去病敢欺负曦儿,我我就找你算账。”

    刘彻弯腰抄起,大笑道:”好,朕等着娇娇找朕算账。”

    ”陛下。“突然安静的枕着刘彻的宽阔的肩膀,刘彻声音低醇:”娇娇,可以吗?朕不愿再勉强于你。”

    “嗯。”

    天地一家春,刘彻禁欲后很难被挑起房的兴趣,但不是不能房,需要女子,刘彻本可以找些骚媚的女子舒缓情欲,他却放弃了,只想陪着一处,可若是做太低贱的事儿,刘彻会觉得心疼,曾是那般的骄纵,刘彻抓紧的胳膊,“娇娇,娇娇。”

    笑着吻上刘彻的嘴角,“你是彻儿。”

    不是大汉皇帝,不是刘彻,只是因为他是的表弟,是和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的表弟,一直不停的算计着刘彻,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直保持着清醒的认识,但今天——抛开了算计,她面前的是彻儿,她愿意满足表弟的要求,是喜欢?是爱情?兴许都不是,却让刘彻陷得更深,对也是百般的怜惜,这在以往刘彻是不屑做的,褪去帝王皇后的身份,他们似一对寻常夫妻,交缠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刻许是刘彻和离得最近最紧密的一切,过了今夜后,他们是不是还会记得这一刻的情浓,这一刻的情动。

    刘彻和是理智的,刘曦和霍去病却是吵闹不休,他们一前一后的赶去霍仲儒的府邸,不好住在驿站,影响不好,可霍去病也好,刘曦也罢,他们都是少爷公主,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找到客栈的。

    “霍去病,你会不会生火?你都弄个好久了啊。”

    霍去病趴在地上不停的打着火石,熏得一脸黑,很狼狈一点都没冠军侯的风范,但折腾了半天,霍去病还是没把火弄起来,霍去病起身,扔掉火石,道:”一会等侍卫回来,让他们弄。“

    刘曦坐在柔韧的干草上,双手抱住双膝取暖,夕阳西陲,晚风袭袭,刘曦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你方才说你不会弄野兔,让他们去,你现在不会生火,也让他们做,霍去病,你除了会打仗之外,好差劲哦。”

    霍去病反驳的话被堵在口中,很差劲吗?以前都是做得做好了一切,霍去病只管享用就是,从肩头彻下斗篷披在刘曦身上,这一点他还是能想到的,不好意思看刘曦,霍去病和刘曦并排坐下,目视前方,狡辩的话还是出一口了,”我会打胜仗就行了。“

    ”如果没侍卫,就咱们两人,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吃生?过茹毛饮血的日子?”刘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暖喝了许多,低声问道:”你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吗?你不能打一辈子仗的。”

    霍去病沉默了,他还真不知道除了打仗之外,他还能做什么,望着天边,霍去病停顿了好半晌,才说道:“如果没有战事的话,我会出游,要看看天地有多广博,即便我无法率领大汉骑兵到达天边,也要看看隔着草原之后的是地方。”

    刘曦抿嘴,这志向不错,”你有这打算的话,就要学会生火,否则你还没到天边,就被饿死了。“

    刘曦起身,捡起霍去病撇到一边的火石,蹲在柴旁,打了火石,然后用袖子扇风,浓烟冒出,刘曦咳嗽着,柴木点燃,红红的火苗,映红了刘曦的脸颊,霍去病蹲在刘曦身边,轻她的后背,“刘曦,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哼,你当我是你?少爷纨绔霍去病”刘曦用袖子摸了摸鼻子,一到黑印记留在上面,似猫胡一样,霍去病忍着笑,手指点了点刘曦的脸颊右边:“这也有。”

    “脏东西?”

    “嗯。”

    刘曦下意识的擦了一下,见霍去病的眼底笑意,“你脸上也有,我给擦。”在霍去病尚未反驳时,刷刷两下,一对猫胡,两只赃猫,霍去病此刻再也冠军侯的风采,在刘曦眼里很可爱,霍去病不甘示弱,和刘曦互相玩闹,篝火传出嬉闹声,“霍去病,你敢。”

    “我为何不敢?好,好,你我让你擦就是了”

    侍卫提着收拾好的野兔子,看了一眼冠军侯和曦公主,明知的转身,背对着他们,等两位闹够了肚子饿了,就会停下了。

    明月升起,树林远处传来阵阵狼鸣,刘曦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霍去病,如果狼来了,该怎么办?”在刘曦身上盖着最厚的斗篷,霍去病坐在她身边,当着吹过来的夜风,“狼来了正好,我将你扔出去。”

    “霍去病。”刘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砖头背对着霍去病.“就你还是纨绔公子?难怪娶不到妻子。”

    从霍去病口中听见浪漫的话怎么这么难?霍去病咧嘴,“不是娶不到,是我就不想娶。”伸手将斗篷为刘曦该严实,霍去病看着刘曦侧脸,低头在刘曦耳边说了一句,刘曦耳根羞得通红,原来他也会说好话的。

    刘曦安心的睡熟,嘴边尚有笑容,霍去病仰头看着夜空,自得的笑了,舅舅说得话都实实在在的,比陛下强多了,在卫青和刘彻的轮番轰炸下,霍去病的情商逐渐的开发,只求最后别弄出异型。

    正所谓近乡情怯,霍去病停在霍府门口,神情严肃,刘曦现实看了一眼霍府,不大不够奢华,看来霍仲儒混得不怎么样?冠军侯名满天下,霍仲儒虽说是小吏,但不可能没听过霍去病的威名,就算他不知道霍去病就是他的儿子,大将军卫青他总该认识吧,当他和卫少儿成就好事时,他应该知道卫少儿是卫青的妹妹,冠军侯是大将军的外甥这一点人尽皆知,刘曦认为霍仲儒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但他却从未找到霍去病,是不敢相认?还是怕被人讥讽?亦或是霍去病不肯认他?

    “霍去病,咱们进去?”

    “再让我想想,再等一会。”

    霍去病从未有过的犹豫,他因私生子在儿时也受过几日的嘲弄,不过霍去病的脾气,自然不会让嘲弄他的人好过,刘彻对他的疼爱,卫青对他如同儿子一样的教导关爱,他们就是在霍去病心里的父亲,他并不缺乏父爱,只是他只是他想看看生父是谁?

    “小贼,你别跑,还我的烙饼,将我的烙饼还来。”

    一个膀大腰圆妇人揪住一名七八岁的眉目清秀却显得很瘦弱的孩童,“你又来偷吃,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子,你爹是谁你母亲没告诉你?是不是偷汉子弄出的野种?”

    孩童咽下烙饼,“我不是野种,我不是,我娘才没偷汉子。”

    霍去病阖眼,刘曦抓住了他的手掌,“你是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叩拜

    “我姓霍,是霍家子。”

    霍去病睁开眼,我姓霍,我姓霍,他也曾说过这句话,当卫青成为天陛下的侍中后,当他被陛下带进未央宫后,再也无人敢于当面说他是私生子,是野种。儿时受了欺负霍去病靠着拳头带人打回去,现在天下皆知骠骑大司马冠军侯,无人敢于冒犯于他,凭借着显赫的战功,凭借着他赫赫威名。

    “不过是块烙饼,你放了他。”

    中年泼辣的妇女看眼霍去病,猜测他的身份,霍去病一袭铠甲,身后跟着是十余名侍卫,瞧着 就出身不凡,旁边的身子窈窕的女子,头戴毡帽,薄纱罩面,看不清容貌,但从衣着打扮上是大家小姐,她吃罪不起。

    “说得容易,年轻人你不不晓得世道的艰难”

    霍去病不耐烦的摆手,随从给了妇人一吊钱,皮肤黝黑的妇女笑得眼睛抿成一道缝隙,殷勤的说道:“一看您就是富贵公子,心善,心善。”

    霍去病恍若未闻,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尘土的男孩,“你姓霍?”

    男孩黝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霍去病,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嗯,你是谁?”

    “霍仲儒是你什么人?”

    男孩眼底扫过一分尴尬厌恨,低声道:”是我爹。”

    刘曦的手被霍去病攥得生疼,霍去病此时并不好受吧,如果如果当时他被送回到霍仲儒府里,而不是卫少儿抚养,霍去病即便天纵英才,征战之路爷不会如此顺利。霍仲儒不过是个小吏,此地离长安很远,小吏之子,还是个所生的庶子,恐怕连举孝廉的资格都没有。

    大汉的庶子庶女地位并不高,庶女有时会充作新嫁姐姐的藤妾,至于庶子,刘曦也见过列侯之家的庶子,并无嫡子的待遇。刘曦向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霍光,我是霍光。”

    刘曦仔细的看着小男孩,霍光,这个名,好像听说过来着,是在前生听过吗?能刘曦有点印象的名字,在大汉的历史上应该做出一番成就的。

    小男孩警惕的说道:“你们来找爹要债吗?霍家没钱爹没钱,就指着母亲的嫁妆”

    “小兔崽子,你跑这悠闲来了?”

    面前不大的院落,冲出一名打扮艳丽,涂着厚厚脂粉的女子,揪住霍光的耳朵,“干吃放的没用的东西,看你生病怪可怜的,让你松乏上半日,可你竟然跑出来闲逛还吃了烙饼?哪来的铜钱?”

    霍光的嘴角沾着烙饼的渣滓,“我没钱是他赏给我吃的。”霍光指了指霍去病一行,妇人这才放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去病:“您是?”

    霍去病面容僵硬,他恨不得掉头就走,再也不到这地方,身子却一动不了,嗓子也被堵上一样,说不出话来,身后的侍卫泵不敢出声,妇人见霍去病目光不善,哭天抹泪道:”这位少爷,是我家那挨千刀得得罪了您?您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妇人哭求了一阵,只能刘曦开口,”你别哭了,霍仲儒是你的丈夫?“

    ”别给我提霍仲儒那没用的男人,见天的就知道拈花惹草,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贵人,管越做越小,领回来的庶子都是白吃饭的,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睛被他甜言蜜语的蒙骗了?不顾父亲的反对,带着嫁妆嫁给他我后悔啊。”

    霍仲儒的妻子垂足顿熊,仿佛就是这般都不足以表现出她的悔意,刘曦问道:“霍仲儒霍大人在府上吗?”

    再怎么也是霍去病的是生父,这声霍大人是当得的,妇人擦擦眼泪,“你门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我们是想见霍大人一面。”

    “在的,在的,他在的。”妇人的悲伤说收就收,殷勤的向府里让:“其实霍仲儒是有本事的,生不逢时,我偷偷的告诉你们,知道大将军”

    刘曦拽着身子僵硬的霍去病进府,他还是想见霍仲儒,要不然以刘曦的体力根本就摘不懂霍去病,”大将军?“刘曦眉头微扬,难道霍仲儒和妻子说起过霍去病?以眼前妇人的不要面皮的精神,知道霍去病是霍仲儒的亲生儿子,早就应该找去长安了,霍仲儒再不好,是冠军侯的生父。

    自从刘彻亲自迎接听回王太后在民间的女儿封为修成君后,孝道被看得格外重要,父子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我家老爷和大将军认识呢,他早先在长安公主府里认识了大将军,他也是个倔的,就是不肯去长安,找找大将军,我们府上也不会过得如此清贫,是个小官儿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对谁都得殷勤,就算是城里的商人都看不上我们,哼,狗眼看人低。”

    一路行来,这座不大的院落确实很寒酸萧条,院落的杂草丛生,院落的墙壁破败,看样子有些年头不曾粉刷修整,府里没什么下人伺候,料想也是,霍光都得去偷烙饼吃,可见霍府寒酸到何等地步?那妇人粗俗刻薄,也是因贫困心态失衡。

    霍仲儒不敢再去长安是怕身边的霍去病吧,他也许是不希望霍去病被人诟病有这么个没出息的生父,刘曦感到霍去病呼吸急促,不似以往一般平稳,抬头看去,在大厅门口,站着一名年过四旬的男子,腰背稍有塌陷,眼角眉梢处有布满皱纹,满面的风霜,足以印证生活的艰辛,可从五官长相来看,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

    刘曦认真的打量着霍仲儒,霍去病其实同他长得还是挺像的,不过是他的气质文雅,透着难言的落寞,而霍去病锋芒毕露,骄傲自信。就因为这些,哪怕再像的五官,都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你”

    血浓于水,霍仲儒嘴唇轻颤,眼眶湿润了,“你是”他怎么说?他又有何身份脸面见冠军侯?“您来这是公干?”

    “老爷,您认识这位将军?”

    “我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霍去病和霍仲儒对视,心中不觉得轻松,反而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他就是自己的生父?在霍去病眼前的人是列侯重臣,是大将军,是大汉皇帝,从未有一人似霍仲儒这般无用,可无用的人偏偏是霍去病的生父,是血脉相连的生父。

    妇人的目光在霍去病和霍仲儒之间游弋,突然想到了什么,妇人捂着嘴,“天哪,天哪,该死的霍仲儒,你竟然又弄出个私生子出来都找上门来了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勾引了多少女子?”

    “不不是他怎么会是我儿子?”霍仲儒喃喃自语,“我怎么会生出他来?老霍家的祖坟就没冒那股青烟”

    一直坠在霍去病身后的小男孩霍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是自己的哥哥吗?抻了抻旧衣裳,霍去病穿着打扮,是将军,大汉的将军,盔甲明亮,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衣衫华丽,是从未见过的好布料,皓白的手腕上带着红得璀璨的手镯,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哥哥呢,

    刘曦低声问道:“你认或不认,都是冠军侯霍去病。”

    霍去病看了刘曦一眼,嘴角扬起一定的弧度,最后紧握了一下刘曦的手,大步走进霍仲儒,扶住他的胳膊,将他硬是拽进正厅,正厅不过是放着几个破旧的垫子,地上铺着毡子,阳线幽暗,支撑屋子的房梁柱子漆剥落,露出木头的本色,唯一宠场面的青铜香炉也有着灰尘,霍家事混得他挺悲惨的。

    霍仲儒被霍去病拽着,忍不住抬眼去看霍去病,虽然嘴上否认,也不曾同任何人说起冠军侯霍去病是他的儿子,可在霍仲儒心里,未尝不觉得骄傲,霍去病每一次立功升官,霍仲儒听到后都会饮酒,直到喝个大醉,他也曾在脑子里描绘着霍去病的容貌,直到今日见了霍去病,他才明白,他的儿子是那般的英气勃发,那般的出色,他无憾了。

    霍去病将霍仲儒按在做垫上,后退了两步,霍仲儒打算起身,他哪敢在霍去病面前坐着?

    “你别动。”霍去病出言,霍仲儒立刻坐直了身子,那叫个一个听话,霍去病垂下眼,平缓了一会,撩开甲胄,双膝跪在霍仲儒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碰,碰,碰,每一下都磕在刘曦心里。

    霍去病除了叩拜刘彻之外,很少这般正式磕头,自从当了骠骑大司马后,更是不用对任何人行此大礼,霍去病根本不需要做戏增加孝顺的名头,他不屑于,刘彻更是巴不得霍去病就没爹,霍去病能做到这般,刘曦挺感动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没有霍仲儒,哪来的霍去病?

    霍去病在刘曦眼中形象丰满了,不是骄纵的富贵公子,不是战功,不仅仅是战功赫赫的冠军侯。

    “孩儿霍去病叩见父亲,霍去病今日才知您是生父,是霍去病不孝”

    霍仲儒诚惶诚恐,老泪纵横,不敢在跪坐,拽不起霍去病,直接同样跪在他面前,“骠骑将军万不可如此,折煞我了,我不曾抚养骠骑将军一日,是我是我愧对将军,好在将军天生英才,终究不算埋没将军。”

    “我的天啊是骠骑大司马冠军侯?他是老爷的儿子?是老爷的儿子?”

    妇人瘫软在地上,显然接受无能,小男孩霍光看着霍去病的目光火亮火亮的,他也想象霍去病一样纵马扬名。

    第二百三十四章 父子

    霍仲儒泪流满面,痛哭流涕,他从未想过霍去病会来看望他,他不配为霍去病生父,除了给了霍去病一个姓氏,他不曾养过霍去病一日,当时在平阳公主府,他和卫少儿春风一度,后来卫少儿有孕,他不敢带卫少儿回来,不仅仅畏惧于妻子,更畏惧于平阳公主,甚至都没等到霍去病出生,他只给卫少儿留下了孩子的姓氏,冲冲忙忙的返回家乡,如果不是知道卫少儿的弟弟卫青成了大将军,卫少儿的儿子霍去病名扬天下,霍仲儒都不一定知道霍去病就是他的儿子。

    “骠骑将军,老夫愧对于您,无颜面对将军。”

    霍去病心情平静了许多,搀扶起霍仲儒,仔细的看着,他没陛下的威严地位崇高,他没舅舅卫青英武不凡成熟内敛,他就如同大汉多少平凡的小官一般,谦卑恭谨,唯一值得炫耀的是他曾经玉树临风,俊美惹人,现在霍仲儒年老了,受生活所困,和老人并无区别,他终究是自己的生父,这一点无论是宠溺他的刘彻,还是带他出征的卫青,都不能做到的。

    霍去病扶着霍仲儒跪坐,霍去病眼眶泛红,但他从不知道何为流泪,从小到大无论什么状况,哪怕被人欺辱嘲笑,他也不曾落泪过,永远高昂着头。

    “你别哭了。”

    霍仲儒等人等了半晌,就等到霍去病这句话,刘曦忍着笑,她还以为能看到霍去病落泪,能听到一脸严肃的霍去病说点什么呢,结果就是你别哭了,言简意赅。

    “你别笑。”霍去病哪怕看不到刘曦的笑,也知道她的,“你也也给他行个礼。”

    刘曦见到霍去病眼里的期盼,拿掉了头上的毡帽,露出清秀的容颜,霍仲儒嘴很笨拙,“她是她是”能和霍去病一起来此,又长得很甜美的女子,从穿着打扮上就可得出,眼前的少女出身不凡。

    “我是刘曦,拜见好霍伯父。”刘曦行礼,霍去病嘴角上扬,他虽然不在意刘曦的公主身份,但曦公主可是比他还骄纵,不用向任何人行礼,刘曦能向霍仲儒行礼,是给了霍去病很大的面子,霍去病很高兴,她是重视自己,才会善待霍仲儒。

    ”刘曦姑娘刘曦“

    霍仲儒再次跪下,诚惶诚恐的磕头:”小臣拜见曦公主,拜见凤翔公主。”

    “快请起。”

    刘曦向霍去病挑眉,你快把你扶起来,霍去病搀扶起霍仲儒,“她既然自称是刘曦,你便不用把她当成曦公主。”

    霍仲儒身上全是冷汗,早就听说霍去病被刘彻宠爱着,直到现在才弄明白,敢情宠得他都不分公主了?刘曦能陪着霍去病来此,难道他们将来?霍仲儒他想到此处,看着刘曦的目光大胆了点,不再那般谦卑,娶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的你女儿,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霍仲儒突然底气足了不少,对着妻子喝道:“还不拜见公主?准备好饭食,款待骠骑将军一行。”

    “是,是,是,老爷说得对,我这就去。”

    霍仲儒的妻子再无往日的彪悍,向刘曦磕头后,连忙出去准备饭食,直到现在她还感到做梦一样,名满天下的冠军侯竟然是老爷的儿子?带着公主来看望他们?

    “骠骑大司马是姓霍的吧,是大将军的外甥吧。”妇人拽走了明显不愿意离开的霍光,“你说骠骑将军是老爷的儿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会不会认错了?”

    霍光埋头想着心事,他倒是不怀疑霍去病和霍仲儒的父子关系,他是在想怎么能让霍去病带他离开,他不愿在这个小小的方寸之地蹉跎,他要去奢华繁荣的长安,要去拜见大汉皇帝,他要像霍去病一样封侯拜将,怎么才能打动霍去病呢,怎么才能让他带上自己?霍光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臭小子,我问你话呢,你当耳边风?”

    霍光的头上挨了妇人一下,霍光脑袋晕沉沉的,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抬着倔强的眼眸不服气的盯着妇人,“我也是父亲的儿子,你不能打我。”

    “你还长脾气了?打不得你?”妇人最恼恨的就是霍光这种眼神,每次都会暴打霍光一顿,庶子在她眼里就才出气筒,“你个兔崽子,我还没说你呢,竟然敢偷懒不干活?”

    抄起不远处的藤条,妇人很习惯的抽打霍光,不似往日霍光并不躲闪逃避,或者求饶,就那么不服气的直视妇人,“我是父亲的儿子,不似家里的奴仆。”

    跟着霍去病的侍卫看不过去眼了,喝道:“够了,吵到将军你吃罪得起吗?是要砍头的。”

    虽然霍去病认下了生父,可没认妇人,她收手,”不敢惊扰到冠军侯,小孩子不听话,就得教导教导。”

    妇人踹了霍光一脚,“快去捡些柴木,饿坏了冠军侯,坎你的脑袋。”

    霍光身上被竹条抽得很疼,看了妇人一眼,去捡柴木,换得冠军侯的怜悯,才有可能离开这里,不再受嫡母的虐待,霍光很羡慕霍去病,看霍去病的样子,就是从未受过这种苦楚,骄傲的将凤翔公主当做寻常人,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从中可看出皇上对霍去病有多宠爱看重。

    霍光往灶坑里添柴木,燃起的火焰将霍光的脸颊得红彤彤的,眼眸晶亮,他一定要去长安,一定要去,在霍光的脸颊处有这一道被竹条抽出的血痕,霍光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很疼,他再也不要过这种卑躬屈膝的日子,霍去病能够做到,他同样也能做到。

    在客厅里,霍去病跪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霍仲儒到时想要询问霍去病,但他却怎么都说不问不出口,霍去病给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霍仲儒只能悄悄的打量着霍去病,想着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霍去病和自己还是挺像的,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霍仲儒不用问就知道,霍去病生活得很好,刘曦看着这对另类的父子,终于弄明白一件事,霍去病为何非要自己陪着,刘曦的作用便是此时吧。

    “霍伯父”刘曦明显见到霍仲儒身体颤抖,脸色煞白,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霍去病,改口道:“霍大人身体状况如何?”

    这应该是霍去病关心的,霍仲儒回道:“小臣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咳咳咳咳”真是不争气,这时候咳嗽什么?霍仲儒越是想要压制咳嗽,越是停不下,一边捂着嘴尽量压下咳嗽声,一边摆手示意他无事。

    刘曦拽了一下霍去病,比划了垂后背的动作,霍去病下意识的摇头,他从没做过这活,就连刘彻卫青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刘曦耸耸肩,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霍去病想了一会,按刘曦所提示的给霍仲儒捶后背,咣咣响,差点将霍仲儒锤了个跟头,霍仲儒咧嘴:“不劳烦将军,不敢劳烦将军。”

    胸口后背仿佛着火一样,霍去病停手,向刘曦示意不是他不做,是霍仲儒不让,刘曦忍住捂着额头的动作,霍去病不是借机报复吧,怎么看怎么像啊。

    刘曦很是无奈,这对父子就这么干坐着太尴尬了,刘曦说了一些霍去病的往事缓和气氛,说起霍去病的喜好,说起他马踏青苗,说起他纵横长安街头,甚至说起他和列侯公子打架,更说了霍去病被众多小姐围观的窘态,霍去病扬眉看着轻言慢语说着这一切的刘曦,愣住了,自己的事儿她全都记得?

    其实是霍去病误会了,他这点事儿不仅刘曦知道,整个长安城就没人不知道,霍仲儒擦拭眼睛,听得认真,从不敢曦公主的话里,可知霍去病是如此的鲜衣怒马,天生富贵啊,是大汉皇帝亲口所言。

    ”这就好,这就好。”霍仲儒轻叹,忍了忍还是劝了一句:“将军功勋卓著,陛下恩宠有加,但行事还是要稍微内敛些您身在朝堂,身居大司马要职,必会遭奸佞小人妒忌放人之心不可无”

    霍仲儒没说一个字,都看着霍去病的反应,小心翼翼得很,生怕自己说错了,惹得霍去病不痛快,怅然道:”您身边有大将军看着,有陈夫人,老夫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骠骑将军去病朝堂风云变幻,要小心从事。”

    这是霍仲儒第一次喊霍去病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这些话霍去病不是第一次听过,但这次他却记住了,霍去病颔首,并为承诺,也没喝止霍仲儒,只是静静的听着。

    霍仲儒如卸重负的笑了,刘曦道:”你的话,霍去病一定会记得的。”

    “启禀骠骑将军,此处的太守带领着官绅,来拜见您。”

    刘曦立刻带上了毡帽,好快的消息呀,霍去病淡淡的说道:”不见。”

    “诺。”

    理直气壮的模样,一看便知是久居上位者,霍仲儒彻底相信了霍去病的骄纵任性,他说不见,就是不见,谁来了也不见,那可是太守啊,就算是霍去病也得给点面子吧,他怎么有了霍去病这样的儿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歧路

    “不见也好,您是骠骑大司马,能见将军一面,老夫此生无憾、”

    “霍大人,你想差了。”

    刘曦按住霍去病,道:“他是不愿意见太守属臣,不是怕旁人知道他出身霍家,霍去病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见他们,在再长安城听得太多了。”

    霍仲儒脸微红,好名之心是难免的,他虽然不曾养霍去病一日,但从他心里想让所有人知道霍去病是霍家子,是他霍仲儒的儿子,有了冠军侯谁又敢再嘲讽他无能?霍去病不见就不见吧,冠军侯驾临霍府,聪明的人都会联想到他和霍去病的关系,再也不会有人欺上门来。

    刘曦很清楚霍仲儒的小心思,也不能说不对,记得前生的老爸常说得一句话,‘头三十年看父待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儿时靠得是父母的保护,成年后有了出息,是父亲脸上的荣光,父母的职业身份便不再重要,反而更喜欢说这是某某人的父母,那是很光荣的时刻。

    “想什么?”霍去病攥住刘曦的手腕,“你不舒服?”

    刘曦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哀伤,她以为她忘记了,其实她将前生的一切深深的埋进心里,霍去病眉头为微皱,“来人。命太守属臣进来。”

    刘曦张张嘴,霍去病又误会了,但冠军侯的命令下达,刘曦向旁边坐了坐,带着毡帽的脑袋低垂,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是凤翔公主。

    “小臣拜见骠骑大司马冠军侯。”

    “嗯。”

    霍去病身子坐得很直,一袭铠甲明亮,威风凛凛,高高在上。太守到任前曾经觐见过刘彻,在京城长安待了几日,自然了解冠军侯的脾性,他算得什么?多少列侯重臣,霍去病照样无视。那时他还不是冠军侯,不过是刘彻身边的侍中而已,霍去病的性子是天生的,除了刘彻之外,一般人也宠不出他。

    ”骠骑大司马驾临本郡,小臣荣幸之至,在本郡停留期间,您有何吩咐?小臣一定尽量达成。”

    太守话语恭谨,偷偷的瞄着霍仲儒,在来之前他都了解清楚了,霍仲儒曾经在平阳公主上呆过一段日子,算算年头,霍仲儒应该就是冠军侯的生父,否则冠军侯不会来此处,太守难掩羡慕,霍仲儒看似徒有虚名,没料到能得冠军侯为子,以后霍仲儒得罪不起。

    “我正有一事打算劳烦太守。”

    太守坐直身体,屏气凝神拱手道:“请骠骑大司马吩咐。”顺便看了眼霍去病身边的蒙面女子,冠军侯匈奴不灭,誓不为家的誓言传遍大汉,不为家不代表不能有女人在身边伺候,冠军侯年少气盛风华正茂,正是怜香惜玉时,看那女子身形姣好,体态分流,相比相貌必会不凡,能侍奉冠军侯也是她的福气,得个一男半女的,进来也有了指望。

    太守略带些欣羡的目光,刘曦心情很烦躁,他那时什么眼神?自己就这么像伺候霍去病的姬妾?

    “来人。”

    “诺。”

    霍去病命令下,他的亲随拿出两袋子赤金放在太守面前,黄橙橙的赤金,霍仲儒看得有点傻眼,这是多少?太守清楚这些金子对旁人来说这一辈子都挣不到,但霍去病,从他绞杀匈奴人的数目就可窥知一二刘彻给了他多少的赏赐,霍去病永远不会缺金子。

    “骠骑大司马的意思是?”太守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去病道:”你用金子去购买些天地丝绸,再买些家居摆设,给霍仲儒送给我父亲——霍仲儒。”

    霍去病直接挑明关系,霍仲儒身子激动的颤抖,嘴唇蠕动,“骠骑将军大司马”

    在众人面前他根本没面目叫出霍去病的名字,太守拱手道:“诺。”他也不好说恭喜霍去病他们父子团圆,这是一笔糊涂账,就让这件事继续糊涂下去好了。

    “可够?”

    太守连连点头:“够了,足够了,敢问您还有何要求?“

    霍去病道:”都用了就是。”

    太守点头后,见霍去病脸上露出不耐,太守知趣的告辞,霍去病坐着一动未动,霍仲儒可不敢像霍去病,起身送太守出门,太守摇头笑道:”霍老弟,有骠骑大司马在,你好福气。“

    ”不敢,不敢。“霍仲儒口中谦逊,眼底难免带出一抹得意,太守离去,暗自非议,霍仲儒看似寻常,但儿子很争气,只能说太守真相了,霍仲儒的儿子中除了霍去病之外,还有人影响了大汉的进程,那便是现在还不过六七岁的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兄弟——霍光。

    在汉武帝晚年,刘彻立子而赐死钩戈夫人,就是怕外戚专权,太后当政,认命霍光辅政,霍光是历史上唯一个敢于废了皇帝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历史上的汉武朝,现在嘛,蝴蝶效应,钩戈夫人就算存在也一定不会生出儿子。霍仲儒虽然自己本事不怎榜样,但他生养的儿子,个顶个的出色。

    霍仲儒妻子听说霍去病给他们买了田地,买了家具摆设,甚至还给了霍仲儒一袋子金子,先是心中一喜,随即不满足起来,霍去病既然是霍仲儒的儿子,以孝道来说,无不是的父母,霍去病应该将霍仲儒接到长安奉养,她也可借着霍仲儒去繁华的长安,这个偏远的破地方她是待腻了。

    她很向往都城的繁华,每人提起她总会说是冠军侯的嫡母,曦公主如果嫁给霍去病的话,她还是公主的婆母呢,让她主动和霍去病说是不敢的,她决定今日好好的和霍仲儒说说,去长安好处多多,霍仲儒兴许还能见到皇上,赏赐给他官职,天下谁不知道大汉皇帝极为宠爱霍去病?

    用膳时,霍仲儒便频频接到妻子的暗示,霍仲儒想不想去长安,他当然想去,但让他有何面目同霍去病提起?霍仲儒想给霍去病夹菜都不敢,话就更不敢说了。

    这顿饭食对霍家来说是难得丰盛,但对霍去病不过尔耳。霍去病用饭时很注重仪表,和霍仲儒等人的随意不同,看着霍仲儒的儿子们偷偷打量霍去病,学习他的风度,刘曦暗笑,霍去病是那么好学吗?那可是在疆场上都有刘彻指派的庖厨,霍去病用膳的礼仪更是刘彻亲自教导的,他们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霍去病同样放下筷子,“你们慢用。”

    霍去病牵起刘曦的手离开,被人盯着看,霍去病虽然不在乎,但也不甚好受,他们两人来到院落里,刘曦环视了一眼破败的院子,“从你到了霍府后,仿佛这座府邸不在那般落寞。”

    霍去病值得的一笑,双眸灿若星辰,“我们明日就回长安。”

    “我看他们不大想你走呢、”

    “干我何事?”霍去病扬眉,“我岂会顺他们的心意?拜见他,给他衣食无忧,不受小人欺辱,是我唯一能做的。”

    “嗯,我也觉得咱们改回去了。”刘曦最喜欢的是骄傲神采飞扬的霍去病,虽然有时会惹她生气不够体贴,但只有鲜衣怒马的霍去病,才是刘曦记忆中的冠军侯,在这个地方,霍去病都被影响到了呢。

    “你说,如果当时我被母亲送”霍去病停住口,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我同样还会去从军,我同样是冠军侯——霍去病。”

    刘曦忍不住轻笑,真是自信的孩子啊,想想霍去病的性格不是刘彻宠着就能宠出来的,也不是刘彻能教导出来的,霍去病是天生的,和卫青一样,在这个热血沸腾英雄辈出的年代,是老天爷赐给大汉帝国的双壁,是托起汉民族尊严的臂膀,无乱是喜欢霍去病的还是不喜欢他的,都不能否认他的功绩。

    “怎么?你不信?”

    刘曦轻轻摇头,抬眸望着霍去病,轻起朱唇,“我相信,兴许那条路你走得会更艰难,但一定不会比现在差,冠军侯的爵位和战功是你领兵拼杀回来的,不是父皇的恩赏,不是趋炎附势得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霍去病攥紧刘曦的胳膊,垂头道:“曦儿,嫁给我好吗?”

    刘曦身子一僵,“你忘了那句誓言了吗?”

    霍去病亮晶晶的眼眸瞬间挫败,叹息道:“陛下何时能重新聚集起粮草战马?”

    刘曦笑道:“霍去病,你预期想这事,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娘,也就是大汉皇后消火。“

    霍去病的脸彻底垮下来,陛下都无法掌控的皇后娘娘,霍去病面对她时,压力是从未有过的大,拐跑皇后爱女,霍去病可以想象会被娘娘如何对待,不过,他毫不后悔,没有刘曦的话,他现在绝对做不到如此平静。

    ”冠军侯,我想和你去长安。”

    瘦小的国光冲出来,跪在霍去病面前,仰着小脑袋,眸光坚决,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去长安。”

    霍去病看了一眼霍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去长安?”

    霍光咬着嘴唇,刺啦一声撕扯开身上的衣服,刘曦低呼,伤寒,姗姗浅浅的伤痕布满霍光的小身躯,旧伤为去又添加新伤。

    霍去病拽着刘曦离去, “博取我的同情?霍光,你做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