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任元亮感到震惊。看到任元亮瞪大了眼睛，一副如同见到鬼的模样，桑榆和夏倾穆都明白秋彦对了，可是他是怎么猜到的？或者应该是怎么看出来的，至少她们就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警官，我……我们……只是探讨一下人生……”秋彦直接打断了任元亮焦急而结结巴巴的解释，“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只要没犯法，你情我愿的事我管不着，你是不是。”“对对对，还是警官明事理。”任元亮松了口气，哈哈大笑。夏倾穆却和桑榆一样，在一边偷笑。她们明白，秋彦给的甜枣可不是这么好吃的。“不过，不可能一点情况都不知晓，你是不是，还有忘记提醒你了，现在可是出人命的事，假如我们了解不到有用的情况，不定就会一直来打扰，那时候势必会影响到你的生意……”“当然，我相信任老板一定有了思想准备，一定会大力配合我们警方的合作。”桑榆盈盈一笑，“警民合作，任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不会因此迁怒于我们警方，而且必定会大力配合……”“任老板，你是不是。”任元亮脑门上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是，是……不过……”“别不过了。”夏倾穆骤然用刀一般明亮的话语打断了任元亮的犹豫，“该的就出来，也省的我们一次次跑，你也轻松，继续做你的生意，这样一来，不是大家省心。”她话音一落，桑榆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怪的念头。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无缝隙般的合作，没想到竟然如此和谐。任元亮叹了口气，终于做了决定。“警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豹魔球迷会的会员和鹰翔队铁杆球迷会的会员差一点打起来，对我们酒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怪只怪昨晚那个黑哨裁判，害云豹队主场输球。”“只是差一点？”秋彦仍然很平静，不过唇角处戏谑般的笑意让任元亮脑门子上的汗珠更多，不由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抹了一下汗。“嗯，嗯……是动手了，不过很快就被拉开了。”“知道是谁动的手？”“不知道。”任元亮有点担心地道，“警官，这两家球迷会今年都调整了人员，许多都是新人，年轻冲动，昨晚来的面孔就很陌生……”“监控录像我这里都有，到时候你们警方可以找他们会长去询问。”秋彦点点头，“等会把监控录像交给警方。”“好，是。”任元亮满口答应，随后凑前一步，心翼翼，诚惶诚恐地问道，“警官，我可全了，以后不会再来找我麻烦……”“怎么这么多废话！”夏倾穆瞪了他一眼，“有事总归会找你，没事你想找我们，我们也没空理你。”对于夏倾穆几次三番的“恶劣”态度，任元亮都全盘接受，没有一点愤怒、烦躁的情绪，相反总给桑榆一种任元亮甘之如饴的感觉，心中不由暗暗觉得好笑。“那是，那是，不过，警官来找我，我一定是欢迎的。”这句话当然是任元亮对着夏倾穆所。秋彦已经走向那名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服务员，拖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身边，“怎么样，还要不要喝点水？”“不，不用了。”年轻服务员连连摇头。“那好，我是青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秋彦，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你看到的情况，你不用急，慢慢。”“嗯，好。”在秋彦和颜悦色的提问下，服务员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叙了一遍。凌晨三点十分左右，服务员因为有事，和任元亮请假后从后门离开，因为光线晦暗的缘故，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只是按照往常的记忆行走，直到脚下忽然拌蒜了一下，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谁喝醉了，躺在这里。于是想伸手扶起此人，没成想刚抱起此人翻身，就发现此人一身鲜血，这才发觉不对，惊恐之下跑回酒叫人。等到其他人确定此人已死，他才完全蒙圈，一直在酒中发呆，就连报警也是别的同事所为。等到警察到来，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酒中的客人都怕麻烦，陆陆续续离开。听完他的叙述，秋彦蹙起了眉头。看来现场已经被人为破坏了，想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已经没有可能，只能通过附近的监控去寻找真相。秋彦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继续了解，随后一个人来到酒的前门，秦玄歌却在这时来到了他的身后。“秋彦，现在我很庆幸输给你了。”秋彦看了他一眼，没有话。“这一定是球迷之间因为立场而发生的杀人刑事案，算是这些年两队球迷间恩怨升级的爆发，知道后果吗？”“媒体的大肆渲染，恩怨的再次升级。”秋彦抬头望向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的空，平静地道，“市领导们的重视……”“最后，所有的压力都压在警方的身上。”“明白了。”秦玄歌的神情严肃起来，“所以我觉得你才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不是因为你看清了这件案子隐藏的牵涉……”“而是你不逃避的态度。”“假如是你呢？”秋彦忽然转头看向他问道。“拖更多的人下水。”秦玄歌没有遮掩心中所想，很坦诚，“最好找个有分量的人来当负责人。”秋彦看了他一会，一字字道：“所以你是秦玄歌。”“而你是秋彦。”秦玄歌接的很快。“下次猜拳你还会输给我。”秋彦留下这句让秦玄歌相当郁闷的话，向前走去，再没回头。秦玄歌看着秋彦笔直的背影，第一次神情严肃，他觉得真该好好研究一下猜拳，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输给他。秋彦在附近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巷。色已亮，不过很阴沉。“要下雨了。”他叹息了一声，眼眸却更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