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科幻灵异小说 > 死亡性插图 > 第57-62章

第57-62章

    丁校长犹豫了半晌,不禁苦笑道:

    “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传闻,有学生说,那里挨楼的走廊和水房经常半夜有一些奇怪的动静,你知道,那座楼本来就是上世纪文革时期盖的,里面设施陈旧,水电运转不好,所以学生们见到奇怪现象本就不足为奇,我们曾经反复做工作,可同学们都不信,有人甚至还翻出了不知从什么渠道得来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来,说曾经有几个教授被红卫兵批斗之后,从七楼仍了下去,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男生给我们拿来自己拍摄的走廊照片,所谓半夜见女鬼之谣传迅速席卷校园,弄得我们十分被动。”

    “图片?是红衣女鬼吗?”

    胡中剑不无好奇的语气中开始夹杂着警惕。

    “你也知道那件事?唉,那的确是个可怕的影子,都说像屈死的虞小湾,其实虞小湾是我的学生,我对她还是比较了解,我当然不信,就让保卫处的同志调查,不过经过几个专家的验证,证实那照片并不是恶搞出来的东西,照片没有进行合成,的确是真实场景,我就亲自看了,也觉得很可怕,那画面中的红衣影子,竟和我见到虞小湾生前偶尔穿裙子时一样

    鬼照片的事传播很快,学校承受很大的压力,不能辟谣,担心事与愿违,为了避免这件事张扬出去,造成不良影响,我们组织保卫人员不得不夜里巡查,希望能用事实粉碎鬼出没的谣传,可后来没有人再敢查了,那影子真的就出现,而且我们大半夜动员保安去搜查之后,却什么都没找到,这件事倒为以前的鬼传闻添油加醋,结果越闹越大。

    学校最后决定,为害怕扩大影响面,干脆把宿舍楼封了算了。好在那批学生都毕业了,加上学校严格规定,有传播灵异事件的不良学生,不予发毕业证,就这样,再没有人转播虞小湾死亡后怪异事件,至少新生中少有人知。”

    胡中剑听到这里,猛然眼睛一亮。“您还有那张照片吗?”

    丁校长点点头,似有神秘地说道:

    “有,我们当时的原则是不让这件事声张,后来那张照片就保存在保卫处的档案柜里了,如果胡警官要鉴定一下,不妨和我亲自去看一下。”

    胡中剑很激动,立刻和丁副校长去了保卫处。在保卫处长亲自陪同下,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档案柜里,找到了当时处理虞小湾事件的会议纪要,以及虞小湾的学生档案材料,丁校长亲自将档案材料打开。

    果然,一张模糊不清的暗色照片赫然出现在胡中剑的视线,他拿过来仔细观看着,画面是一个昏暗的走廊,背景处有几盏灯,倒显得画面十分黯淡,而就在背景楼梯的拐角处,可以隐约见到一个暗红色细长的轮廓影子,虽然模糊不清,可这张照片的头部还是可以被辨认,那是个漂亮的女性,女人长发,脸白得如同蜡纸,确带有十足的恐怖色彩,想必传说中的虞小湾鬼灵照片就是指那个暗影。

    胡中剑立刻请求将照片放在投影仪上进行放大,然后将照片扩大数倍显示在雪白的墙壁上。这一次几乎可以看清照片上的人影面部,的确是很漂亮的女人,这和一直流传在师大甚至胡中剑自己曾经见到的红衣影子几乎完全类似,看来不是恶作剧搞出来的东西。

    他再将照片上头部进行放大,在场的人都惊呆,显示结果,那女人的相貌竟和学生档案上虞小湾的脸型十分相似。

    第63章:第五十八章

    2:26:061438

    看到这里,胡中剑心里更加升起一股疑团,他在想另外一件事,难道虞小湾真的没死吗?鬼魂之说他自然不信,可为什么丁校长说保卫人员曾经搜查竟也找不到人呢,难道世界上真有灵异之鬼?还有个更不可想象的离奇事,二十年前的虞小湾又该怎么解释?两个虞小湾都在此校学习过,又都神秘死亡,……胡中剑整理了一下思路,和保卫处长说:

    “我想到了一件事,第一次我到师大曾经查阅档案时,就发现二十多年前也同样有一个虞小湾的学生在美术系老楼宿舍自杀,虽然那个尘封多年的案子已有二十多年,可师大美术系出现两个同名的虞小湾,而后又都离奇死亡的,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是非常令人怀疑的。”

    丁教授和其他保卫部的干部静静地听着,胡中剑话里藏着的疑问和所指是显而易见的,在同一所学校发生相同的两起学生莫名死亡事件,相互间难道就没有关联吗?而且学校方面还想方设法将这件事压制掩盖下去,至今也没有将案情的细节告诉警方,这对于从事保卫工作的人员来说,不能说不是脸红的事。

    胡中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见大家都不做声,便缓和了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仅仅因为感情纠葛,前一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虞小湾自杀了,二位怎么看二十多年后又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名字的女学生再次惊现了那次悲剧?”

    胡中剑的话语还是有些锋利,丁校长和保卫负责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就表明,的确有些重要的事警方还不掌握,胡中剑望着他们,觉得他问的问题也许触动了他们的敏感神经,虽然不知道丁校长和这位中年保卫处长是否真的知晓二十年前本校的一桩离奇自杀案,但是,他已从丁校长的忧郁神态和说话遮掩的程度判断出,他应该知道这两起事件的来龙去脉,他没想到要一语道破这层玄秘的朦胧,虽然有点不含蓄,可他确实想得到真实信息。胡中剑相信这个巧合的秘密里面一定有深层秘密,而学校本身或许是隐藏秘密的根源。

    胡中剑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二寸黑白照,那是以前查阅二十几年前虞小湾死亡档案时得到的,递给丁副校长,校长接过来,握在手里,表情陡然变得激动,拿照片的手出现了莫名的紧张和颤抖。

    胡中剑不露声色地望着这位五十几岁面容清瘦的老教授,他知道开启秘密的时刻就要来临,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丁副校长是位不同寻常的人物,因为老李曾经暗示他是位美术界知名人物,既然与画有关的虞小湾死得尚且蹊跷,那么曾经与她相识的丁教授兼副校长,难道就对两起虞小湾的死亡事件毫无所知吗?他没有看丁教授此刻一直抑制着的激动表情,他在等待下文。

    丁副校长没有立即看那张老照片,胡中剑相信,他已经知道那张黑白照上的人是谁,一阵沉默之后,丁校长摘下眼镜,在手上擦了擦,然后斜瞧了一眼对面的保卫处长,阴冷的目光明确暗示他需要回避一下,那位处长很懂得校长的意思,静静后退,关上门,出去了,办公室只留下胡中剑和丁副校长。

    “说起来话长……”

    丁教授招呼胡中剑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将黑白照拿起来,细细地看了一眼,摇摇头放到桌子上。随即,一股难以掩饰的悲凉从他那阴冷的目光中流泻出来,胡中剑才意识到,教授那一双苍茫而忧郁的眼睛之后,是早衰的一簇白发,犹如一针针镂空的人生风景线外的的苍松,掩饰着单调的不健康的灰黄。

    第64章:第五十九章

    2:26:061503

    看来虞小湾的事引起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深刻的回忆。

    “你上次来调查时,我就该告诉你,真的很想告诉你,过去曾经发生了很多事,可我……不愿意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回首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恰当的机会和合适的时间,刚才的那张照片,其实早就是我半生生活的底版,我不只能简单地告诉你,二十三年前,我是最了解虞小湾的人,还更有可能地,我还要解释,我就是前一个虞小湾最相恋的男朋友,为什么她还会离开我。”

    “您就是她的男友?哦,我还一直在寻找着这个人,这……”

    虽然胡中剑早对丁校长的反常举动有所准备,可这句话还是引起他不小的吃惊。教授苦笑了笑,为了稳定情绪,他吹了一口茶杯上漂浮不定的茶梗,就像吹动二十年的风尘岁月。

    “我就是那个有争议的人,在她意外死亡前半年,她是突然提出和我分手的,你知道我不理解,我疯怒,……我们非常相爱!”

    丁教授的眼睛里隐约闪现出一丝湿润的泪花,回忆当年的往事,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折磨着这位尚且英俊的中年人。胡中剑默默点点头,想进一步听下去。

    丁教授望着窗外,初秋的沉闷天气让本已安装空调的房间更加有些透不过气,他推开了窗户,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胡中剑才看到,他的鬓角在天光下发白,而与他实际年龄不太相称,显然,在他内心深处的这么多年,始终弥漫着一股哀愁。

    “你读过奥地利作家斯特凡-茨威格的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吗?”

    胡中剑摇摇头,教授继续说道:

    “女主人翁42岁时在赌场遇到一个24岁的俊美年轻人,她和他在一起度过了一夜之后离开了他,然后,就用全部的余生都沉浸在对这24个小时发生的所谓爱情的回忆中。爱,可以让女人义无返顾地把自己最好的年华、最纯洁的感情全部奉献,一个昼夜的事情,可以从此改变一生。情本来就是一生最舍弃不了的牵挂,非常相似的是,我却是现实中的男主人公。”

    教授回过身来,依靠在沙发的扶手上,继续深情地讲道:

    “我当时是美术教研室的版画讲师,比她大七岁,她是我的学生,我们在她大二的时候偷偷恋爱,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我们非常非常相爱,虽然她没有毕业,可我们已经谈及将来的幸福生活,那段美好的日子,活过,爱过,疯狂过…………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据说她父亲来了,她就有些紧张,想拉着我去见他,向她爸爸求婚,你知道我是个不爱出头露面的腼腆人,我那时也住独身,没有多少积蓄,如果单纯用财富的标准衡量,我根本没有资格娶他的漂亮而有才华的女儿,我犹豫了,就没有立刻去,可她说这是一个机会,她爸爸不会轻易就来看她的,也许我以后见不到他,当时我也没想她这话的含义,就斟酌再三,最后鼓起勇气,准备去求见这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岳父,可就在那天下午,我们的恋爱突然亮起了红灯。

    不知为什么,她从父亲下榻的宾馆回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表情忧郁,脾气很坏,不仅不提带我去见她父亲的事,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闷在宿舍里,我去找,她也不见我,而且不再来教研室看我,我去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只说父亲不同意她嫁给一个搞美术的。我气愤至极,想去亲自去见她父亲理论,他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可她说她父亲已经走了,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他的话就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第65章:第六十章

    2:26:061813

    她好象得了一场重病,开始对我疏远,有时恶语相加,我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恳求她不要听父亲的话,我们会好起来,虽然我的工资不高,可也不会养不起一个家,可越是这样恳求,她越是烦躁,甚至斥责我挖苦我,在同学面前让我难堪,并警告我不要再见她。

    我伤心极了,上课时她总是低着头,再没有理我,每天都在那座楼下面徘徊,期望她能出来单独见我,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来了,而且来的火暴和激情。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她来到我的独身宿舍,就穿着那件红色真丝绸的飘然的裙子,那是将近午夜的时候了,我面对她的敲门都惊呆了,她美丽极了,就像一束从夜空被雷电不幸伤害而落下尘埃的夜来香女神,她一进门就抱住了我,问我好要不要她,我当时……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她就悄然离去了,我只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封不知什么时候她写的信,她请求我忘了她,她不值得我去爱,我看见信的下面有个画轴,她还给我送来一幅画,那是她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我伤心透顶,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何必要和我度过一个幸福的夜晚呢?我当时认为那是绝情之物,可她没有在信里说一句想念我的话,几乎什么也没说,她就不见了,从此再也不见我。

    近半年的时间,她从不上我的课,甚至为了躲避我到校外面租了房子住,我痛苦极了,每天上自习课都不敢朝靠窗户的座位多看一眼,因为她是我的学生,作为一个讲师,我知道我那时真是糟糕透了。我为她的绝情感到万念俱灰,生活一团糟,这件事对我后来的生活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突然有一天,公安局的人找我,说虞小湾死在了自己的公寓自杀身亡了,简直对我是晴天霹雳。……”

    听了丁教授的故事,胡中剑也不禁沉浸在他幸福悲伤的感情世界,可职责让他不能随意同情一个人,或者思维受到情绪和感情的左右,他碰了一下手中的圆珠笔,让喀嚓的声响结束丁教授的悲凉回忆。

    “她写生的家乡是瑚宁市的一处险峻的山谷吗?”

    “是啊,就是那里,那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那是她的家乡,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地方,我和她初恋的假期去过一次,那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

    丁教授的目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他凝视着房间里黑暗的角落,双眼模糊近乎干涩,那一定是习惯了黑白颠倒,昼伏夜出,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像个幽灵游荡者对记忆残留的眷恋的目光,他习惯了黑暗的亮度。胡中剑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深深地陷入回忆。

    “她那时真的太漂亮了,美丽的让人惊叹,我们在山谷里跑,拿着画板爬山……她说等我们将来有了钱,就辞职回到她故乡,种上一百亩向日葵,然后再像以前一样建一座大房子,老守田园,夫妻恩爱……。”

    胡中剑听到向日葵,神经立刻绷紧,追问道:

    “像以前一样?您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哦,我也不知道。”

    “您和虞小湾去的时候,那里是什么样子呢?”

    丁副校长茫然地看了一眼胡中剑,不解地问:

    “怎么,你很熟悉那个地方?”

    “去过几次,而且我还在那块向日葵田里,见到了死后复活的龚雪寄,可惜后来她被烧死在坟墓里。”

    听到胡中剑的话,教授眉头紧锁起来,他瞪大眼睛问:

    “怎么龚雪寄不是死了吗?这……这不都进太平间了吗?你是意思是……”

    丁校长面露怀疑的惊恐之色。

    “我也是偶然见到了向日葵田,就在那个叫南天门的巨大悬崖下面山谷,现在,那里是省级高速公路,从悬崖上俯瞰,到处是野生向日葵,而且面积不小,向日葵田里面有几座老坟,就在一座坟墓里,我掉进了洞穴,离奇地见到了龚雪寄,当时她似乎没死,我就救她,遗憾的是,后来发生了另外一件突发事件,她再次葬身火海。”

    “这也太奇怪了……”

    丁教授不置可否地含糊了一句,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当年虞小湾曾经指着那一片草地说,将来我们要种上大片的向日葵,……。”

    第66章:第六十一章

    2:26:061388

    丁教授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惊喜之光,胡中剑现在十分相信,这位教授当年爱那位神秘死亡的女人不容置疑。

    “教授,您能否继续讲一下您的前女友虞小湾,是怎么出的事?”

    “唉,她自杀的事我当时就不相信,她以前乐观,活跃,虽然在她父亲来后受到了打击,可也不应该走上那条路。就私下打听过事发前后的经过,她那时患了幽闭症,半年里她除了上课,就回到租的公寓,哪里都不去,也没有再找男朋友,我为此非常伤心。

    没有人看见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一天夜里,一位同宿舍的好同学去她那里送讲义,那时她已经几天都不来上课,才发现她已经……,公安局的人随后封锁了现场,我知道后失魂落魄地跑去现场,可警察连我都没让看一眼,随后他们就找到我了解情况,他们已经掌握我和虞小湾是情人,后来我被她抛弃的事警察都清楚,起初怀疑我有做案动机,如果是他杀,我就是重大嫌疑犯,还好,法医经过鉴定,证明是自杀,也由于我的同事都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学校,才最后放了我。

    她就那么神秘地走了,我只打听到一件特殊的事,就是这件事让我懊悔一生。她死前的一个晚上,她那个神秘的爸爸曾经在电话里找过她,听她寝室的好朋友尤馨说,她爸爸向她要一张什么特殊的传家宝,是一张画,她没有理他,还在电话里和爸爸吵了起来,可她并没有说那画的事,我后来猜测出,就是给我的那张画,使她和父亲争吵的厉害。”

    “一张画?那是张什么样的画,您知道,我虽然不懂艺术,可这张一定是古画吧!”

    胡中剑眉头一动,画是他最敏感的字眼,他迫切地想知道下文,因为死亡插图至今没有线索,丁教授的故事也许就是那把打开插图之谜的钥匙,他望着教授,虽然表面上显得若无其事,可内心非常焦急。

    “不是,那张画没有什么价值,谈不上收藏,简直就是现代人胡乱画就的粗笔,而且很单调,哦,我是说色彩,风格有点像版画,不知道您是否懂得版画?”

    丁教授询问胡中剑,胡中剑微笑着摇摇头,说:

    “哦,我知道一点,还是上中学时学的呢,教授,您是美术界知名的画家,根据您的回忆一下,那是张什么性质的画,是收藏品,还是先锋派作品,或者真的就想凡高的向日葵一样,可以流芳百世的东西,虽然我对美术不太懂,可您说出来,或许我能和您一起体会那幅画的真实价值,您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记忆中的那幅画意境是什么,或者是什么人物,什么主题?”

    “没有那么多的玄妙,就是一张普通画,称不上任何艺术。”

    丁副校长轻轻地点点头,说到行内话,他显出特有的兴趣来。他继续说道:

    “恋人之间送画,自然离不开爱情的主题,我记得那是一对恋人站在一片向日葵田里,要知道,作画者并不是小湾,她是高才生,不会做出那么粗浅的东西来,那幅画的确很糟糕,连基本的绘画艺术和现实写生的手法都不懂,黑忽忽的向日葵,画的无门无派,既没有凡高的玄妙,也没有印象派的色彩,更不是现实主义写实风格,那是一片死亡的黑色,向日葵都背离了阳光,这不只是个艺术问题,是生活常识问题,这能叫什么艺术!

    第67章:第六十二章

    2:26:071550

    因为是她送给我的,又在那个时候,我当时也视如珍宝,那一年,她不幸死后的第三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非常难过,以为我只陪她过了两个生日,就……我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她爱吃的东西,就在学校外的白桦林偷偷点上蛋糕的蜡烛,……我伤心极了,就将那幅向日葵的恋人画烧掉了。”

    “哦,您烧掉了,的确那是件伤感之物!”

    胡中剑感到哀凉的同时,也为此感到遗憾,要是那幅画还在的话,死亡性插图的秘密也许就会更容易揭开。

    “教授,恕我冒昧,您觉得那幅画就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一般的画,为什么虞小湾会和她父亲争吵?我想那幅画里一定具有显为人知的秘密。”

    教授点点头,随后目光移到胡中剑的脸上,叹了口气说:

    “我当时只注意到这些,绝望折磨了我好多年,后来我也有点后悔了,不该把它烧了,那也许是她的遗愿,至于其中的秘密对我,还有什么价值,毕竟人已去了,虞小湾不会复活,可后来我倒有几分后悔,烧画祭奠是我这么多年来做的最愚蠢的事,为了这件事,我常常自责,要知道她为了不让那个神秘的父亲得到那张画,才信任地交给我的,我却把它烧了……。”

    胡中剑也流露出遗憾之色,随后他语气沉重地说:

    “教授,说实话,我对那幅画是抱有很大兴趣的,现今在师大流行的死亡插图手抄本事件中,就有半张有向日葵背景的插图,而且画中角色就是一位少女。”

    “少女?向日葵?”

    丁教授似乎对胡中剑的话有点意外,他不无紧张地追问:

    “是半张画,还有向日葵?我曾经听老师们在谈论那个手抄本,只是作为领导不能为诡异事件推波助澜,所以不屑一看,这么说,好象那本书还有大的来头!”

    胡中剑从文件袋里,拿出了那本手抄本,递给丁教授。

    您辨认一下,当年虞小湾给您的画中是否包含这半幅画的要素?”

    胡中剑开始感到一阵热望,他实在没有想到,手抄本画之谜竟在丁副校长的回忆中给予诠释,他坚信,丁教授会辨认出其中的奥妙。

    丁教授重新戴上眼镜,他见到插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吃惊,随后眉头皱起,显然,这插图的画面引起了他的警觉,他连连点头说道:

    “就是这一幅,这极像那幅画的半个画面,只是画的简单了些,而原来的画面是有个男人在少女的右面,两人是拥抱着的,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一片向日葵背景也变了,代替为后面的暗色草地。

    另外,我记得画上还有一片乡间的黑瓦白墙的老……,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片向日葵的后面,还应该有几个老乌!”

    “老乌?”

    胡中剑听得奇怪,可还是激动起来,他凑过来指点画面道:

    “是乌鸦?还是房屋?”

    “哦,是吧,那是几个老乌鸦,至于那对恋人,我当时只以为是小湾给我的寄托,虽然我们感情不再,可我们曾经许下的爱情诺言还是在画里实现了,至于画中还有什么,时间已久了,我确实记不太清了。”

    这时,保卫处长也走了进来,见教授显得少有的兴奋,他也立在一旁看那半幅插图。

    教授似乎回到了那片曾经让他憧憬过美好未来的青年时代,他和美丽的虞小湾在向日葵开放的田野上向往着未来的幸福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望着这半幅催人回忆的版画,教授的眼角挂上了一串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