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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把事情搞大

    “都老实点!!”

    锦衣卫们声色俱厉,人群越聚越紧,已经是后背挨着后背了。

    “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么!”有人大喊,但在锦衣卫们看来,却非常的荒唐可笑。

    锦衣卫们一拥而上,像是拎小鸡似的,把他们拎过来,双臂反剪捆了起来。

    “你们到底要干啥?我要见王普,我们要见王普!”

    “王普,你这天杀的狗才!欺骗我等!”

    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此起彼伏,王普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一通。王普躲在后头听着,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安慰自己,骂就骂吧,换了自己,保准也是这么骂,颇有唾面自干的觉悟。

    “再敢多说一句,阉了了事!”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不知从哪儿出来的李牧,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裘皮,像是一只一动的狗熊似的。

    见到李牧,众人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李牧行事乖张那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怀疑他能干得出来,只觉裆下一寒,下意识夹紧双腿,哇哇大叫道:“侯爷,我们服了,服了!!”

    他们跪在地上,也不挣扎了。李牧打了个响指,锦衣卫们站成了一排,只把这些纨绔少爷们,丢在了中间。

    “别想逃走、”李牧指了指周围高过丈的院墙,道:“看见上头的人没?都带着连弩,靠近者杀无赦。”

    “跪地抱头!”李重义低喝一声,众人腿肚子都转筋。

    “快,快照做……”众人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互相催促道:“快点啊,上面的手一哆嗦,咱们小命就就完啦!”

    这时,王普才施施然从躲的地方出来,看到这个场面,仿佛是懵了,失声叫道:“侯爷,您知道这些朋友都说什么人么?他们可都是世家的——”众人咳嗽起来,王普跺脚改口,央求道:“侯爷,听小的一句劝,趁局面不可收拾前,大家息事宁人吧!”

    人群里有个傻子接话:“对,王家哥哥说得对!不然,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李牧放声大笑道:“就冲你这句话,不让你给本侯挖上半年矿,我‘李’字倒过来写。”

    说着,他对李重义道:“告诉兄弟们,好好招呼他。”

    “好。”李重义闷闷地答应一声,抬腿就是一脚,说话的被踹了一个狗吃屎、其他人见了,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都紧闭嘴巴,不敢说话了。

    李牧指了指王普,道:“你要是还想说那些本侯听着不顺耳的,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

    王普赶紧也闭上了嘴巴,不言语了。

    ……

    话分两头。

    随王普进了水泥厂的,并不是所有人。哪个世家也都不是白给的,出门在外,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之心?所以,不少家都是,主事的在外头,副手跟着进去看了,或者副手得力,不耽误活儿,主事的便跟着进去了,外面都有人。

    博陵崔氏就是这样,这次出来跑生意的,是博陵崔氏继承人的有利争夺者,庶出的近支,死鬼崔玉铮的堂弟,崔玉哲。他负责吐谷浑线的走私,已经有数年了,一直都颇为得力。他的副手姓李,李大掌柜,自打崔玉哲接手这条线那天,就跟随他,是崔家十个大掌柜里头,最能干的大掌柜,正是在他的帮助下,崔玉哲才称为最有可能的家主继承人的。

    今天,便是他在外面候着,崔玉哲亲自进的水泥厂。李大掌柜苦劝多时,想要替代崔玉哲,但是被崔玉哲给拒绝了。李大掌柜因此一直不安,待那厂门轰然关上,无数锦衣卫涌上墙头,他就彻底知道大事不妙了。

    “快走。”李大掌柜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自己这边,整个商队都算上,也不过二三十人,根本无法奢谈营救,自保离开传信回去,才是最明智的办法。

    “站住!”从墙头飘落一个人,拦在众人退路上,道:“你等是什么人,往哪儿跑?”

    、“我知道你叫独孤九!”李大掌柜指着独孤九,厉声恫吓道:“你不要乱来!我知道你会功夫,但是我又没得罪你,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吧?我家公子被你们抓走了,活该咱们道门,但你们可不能用刑啊,我家公子,可是身上带着功名的,去岁科举的时候,中了秀才。陛下亲口都说了,士子不可轻言辱之,你把他伤了碰了,吃罪的起吗?!”

    “你说他是就是啊?”李牧不知何时走出来,哈哈大笑道::“要论及功名,本侯好像也有功名在身吧。我好像还是状元,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上一个秀才。”

    “侯爷何必为难人?”李大掌柜服软道:“咱们窥伺水泥不对,已经知错了,再说也没看着啥啊,侯爷何苦咄咄逼人,抓住不放呢?”

    “说的轻巧!”李牧冷哼一声,道:“你们敢来,就是没打疼了,本侯必须得让你们这些人涨涨记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人,我已经扣下了,什么时候回去不一定,再有一回这种事情,罚没田产,再有一次,财产充公,若是再有,那就别怪本侯无情了,这辈子就在水泥厂住下得了。”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一看李牧这副惫懒样,李大掌柜气急败坏的跺脚道:“奉劝侯爷一句,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对。!”

    “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本侯行事,一向如此,谁来劝,也都是这样劝,来回来去的就还是这一句?”李牧轻吹嗽一声,道:“本侯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就是了,本侯若是怂了,以后洛阳侯你来当。”

    李大掌柜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转身带人走了。

    李牧转过身问李重义,道:“他说的人是哪个?带过来!”

    李重义把人带了过来,这位崔公子哪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了自家的掌柜跑路,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仗义……”他哭泣道。

    “你可误会他可,他是去想办法了。”李牧拍拍这小子的肩膀,诚恳道:“不过奉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这年头,能让本侯给面子的人可不多。”

    “不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

    直到看不见李掌柜的背影了,崔公子才收住眼泪,抽噎地看着李牧,道:“侯爷,你想能怎么着我?给一句话吧。”他很想努力摆出一副光棍的样子,色厉内荏的昂首道:“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敢伤我一下……”

    话没说完,他便又被李重义踹了一脚!

    “啊呀……”崔公子想忍来着,但是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了起来。

    “这算伤你么?”李重义冷哼一声,把斧子抄了起来:“要不你试试这个?废话多!”

    崔公子敢怒不敢言,怯怯地看着李重义。

    “放心,我们厂子里有规矩,不会打骂工人的。”李牧笑眯眯地安慰他,一边上下打量他一番,只见其眼圈稍黑,双目无神,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不禁叹气:“不过有一句话得说在前头,我这儿不养吃闲饭的,看你骨瘦如柴的,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你要是干不了活儿,可没有饭吃!”

    说着又跟旁边的李重义道:“他这样的,怕是搬不动石头,咋办?

    “可以倒夜香!”李重义说道:“啥活儿都得有个人干!”

    崔公子一听,当即就吐了,倒夜香?这不是有辱斯文么?别说倒夜香了,养尊处优的崔公子,平时蹲坑都不自己擦屁股,有人帮着擦,倒夜香那等腌臜之事,岂是读书人所为?

    “侯爷,我知错了——”崔公子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体面,苦苦地哀求,李牧耸了耸肩,给了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

    待到李重义将崔公子拖下去,王普正好走过来。

    原本哭瘫过去的崔公子,一看到王普登时来了精神,嗷的一声扑上去就咬。王普虽然不惧他,但是面对如此疯狂的人,谁不害怕啊,一时反应不过来,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好李重义一把揪住崔公子背后的绳子,这才没咬到王普的鼻子,但也着实吓得不轻了。

    “不好意思。”李重义把崔公子拎起来,拖着走了:“我会让他老实下来,闭上嘴巴的。”

    王普登时毛骨悚然,心中暗想,该不会把人给弄死吧?

    “侯爷。”王普恭声道:“侯爷故意放走这位李大掌柜,是——”

    “借他之口,传个信呗,还能是什么?”李牧伸了个懒腰,道:“今儿的事儿办完了,回家睡觉。”

    王普可没有李牧的心大,他还惴惴不安,问道:“侯爷,李大掌柜此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当早做应对。要不要写一道奏折,先跟陛下打个招呼?”

    “嗯,你说的有道理啊。”李牧笑着点点头,拍拍王普的肩膀道:“这件事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了,你替我写了,写完了我盖个印章就行。”

    “我?”王普一阵头大,他连这些纨绔子弟都不想得罪,就更别说李世民了,咧咧嘴推脱道:“属下怕误了侯爷的大事。”

    “不要紧。”李牧为他指点迷津道:“陛下与我心意相通,写这个折子呢,不过是给一个借口,只要是借口说得过去就行了,谁也不会深究的。”

    见王普还是有些茫然,李牧又道:“举个例子啊,有一个蛋,大家觉得他应该是鸡蛋,那么就是鸡蛋,至于是公鸡蛋还是母鸡蛋,有那么重要么?

    王普很想说,公鸡不会下蛋。但是细品了一下,好像是明白了一点,躬身道:“小人这就去为侯爷写奏本。”

    “这就对了。”李牧拍拍王普的肩膀,道:“今晚上给他们吃点好的,明天他们就得开工了,吃不好怎么有力气干活?”

    王普听得一愣一愣,心说这是咋回事,突发善心了么?

    李牧没解释,他也不敢问。

    ……

    回家路上,独孤九策马追上李牧的马车,道:“大哥,此番一共抓了二十三个人,最低的出身,都是地方大族,多是做走私生意的。”

    “真不错。”李牧闻言笑开了花,他正愁着没人挖矿呢。“要是这些人每天都来一波,天天来找我们的麻烦该有多好啊。”

    独孤九闻言,有些无语,忙提醒李牧不要幻想了,把他拉回现实,道:“大哥,这次是因为有王普做内应,二是因为对方太年轻,不会次次都能抓这么多俘虏的。”

    “嘿嘿,那还是只能雇人了。”李牧失望的咂咂嘴,好在现在魏璎珞就在身边,也不用他事必亲躬了。

    ……

    上元节刚过去,过年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散,整个长安城仍然是喜气洋洋的。唯有大理寺这种地方,相对冷清一些。

    没生意才好,孙伏伽一直都觉得,如果大理寺的监牢是空的,那说明大唐的百姓还能维持生活,世道还算是平稳。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感觉自己的官还算有点滋味,不算是尸位素餐了。

    没有案件的日子,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形式化的事情,还是得做的,比如说把大理寺的大小官吏都动员起来,训话。

    翻来覆去就那么点玩意儿,也难为孙伏伽能每天说上个把时辰了。

    官吏们也都是老演员了,都摆出认真聆听状,还不时点点头,似乎很认同。

    但你仔细一看,站在后头的好些人,实则是在打瞌睡……没办法,每天睡太晚、起太早,时间管理没做好。

    忽然,衙门口响起咚咚咚的响亮鼓响,震得堂上众官耳膜生疼。

    那些打瞌睡的官吏也被吓醒,一边擦着口水,一边问左右。“退堂了吗?”

    却见大老爷黑着脸,要吃人一样,官吏们赶忙乖乖闭嘴低头。

    “何人在外喧哗?!”孙伏伽重重一拍惊堂木。

    进来禀报的门政忙凑上前,小声禀报孙伏伽。“是崔家的管事前来报案。”

    “哪个崔?”

    “博陵崔氏!”

    “新仇旧恨呗?”孙伏伽嘟囔道:“报案就报案,敲什么惊堂鼓?吓煞本官了。”他犹豫了一下,道:“让他进来吧,反正也没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