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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内子羞涩,平日不爱见生,怕冲撞了几位,还请见谅。”说的很客气,阿遥不失风度的让开道,示意边上的酒楼,“凡是来堰广为我们祝贺的都是贵宾,期间的一切费用算到王府的账上。”

    “呵,我襄南最不缺的就是钱,靠山王又是什么时候听过我褚允买东西让别人付账,呵呵……”笑声有些轻蔑的意思,让人听着浑身不适。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喂……走了。”呼着手下人离开,我分明听到脚步声在路过我俩时停了停。

    背后带着寒意的目光让人十分在意,这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是单纯对阿遥和阿遥的人不怀好意……

    按理,我们没邀请过别国的皇室,即使是公布了靠山王的婚事,别国也顶多是送点贺礼过来,完全犯不着由皇太女亲自到访,看她们的样子也不像刚到,应该是在这儿住了段日子了……其中有古怪!

    “我已派人暗中盯着了,询问了店家,她的随从先到堰广的,褚允是两天前来的。”

    “知道她们来干什么的么?”

    “有待调查。”

    “啧……讨厌。”要是洛央在身边就好了,男人擅长做侦察,比较容易探到消息。

    咒骂了一声,我把腿翘上凳子,身子外靠到窗边,皱着眉头远眺。

    “喂,注意点儿形象。”身后的男人小声的提醒着,然后伸手替我把长裙拉严实,免得曝露的小腿又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去,我不管!看那丫头我就来气!我就烧肝火!以后在城门贴张告示!襄南人与狗不得入内!哼……”赌气的说着,我抱起双臂,心里越想越烦躁。

    “别气了,我已派人时刻盯着了,这帮丫头确实心怀鬼胎的样子,让人没法不在意啊。”阿遥从后环抱住我,让我靠到他怀里,男人的手轻轻的捏着我的耳朵,搭配耳边的细语,安抚的效果更佳,“虽然我对那些丫头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你这招……也太损了点吧!”

    “嘁……对待恶人!就是该这样的!”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超邻座的几个女人抛了个白眼,没想到换来了反效果,几个女人乐得更欢了……

    “遥遥,我现在这状态,会不会让褚允那些家伙认出来?认出来,我会很糗耶……”这是其次的,让襄南的家伙得知阿遥不是女子,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估计不会,因为现在的你可是漂亮动人极了!”如同炫耀一般的把我拖到怀里,让我不得不勾住男人的脖子才能坐稳,“我不怕她会认出你,不过,我怕她会看上你!”

    嘿!那一脸炫耀宝贝的表情是什么!?

    “脑子坏了!谁会为被那种女人看上而高兴呐!”不悦的说着,我扬起一拳捶到阿遥肩头,“呐!别以为现在处上风可以压我一头咯!”

    男人不怒反笑,拥住我的腰往怀里使劲,然后大声说道,“是啊是啊,我的夫君大人还真是冰清玉洁惹人怜,为妻好生欣慰,我也是不希望别人多看你一眼呐!看一眼就跟割我一块r似的,难受的很呢!”

    这话说的……让人难堪死了!

    气得脸红,可阿遥吸引来了全场目光,我总不能现在踹他一脚,自己拍拍p股离开这里,于是只得佯装羞涩,“娘子好坏!真是的……大家都看着呢,呐~呐!我们快回去啦。”然后拉着阿遥的手,从男人膝头跳下,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往店门外带,当然,这在外人眼里只是情侣的打情骂俏,她们是万不可能知道,老娘暗地里使得力气有多大,我这是准备生生的把这大个子拖回王府呢!

    回王府的路我走的很急,心里很燥,此时就觉得男人的裙子碍事,脑袋上的零碎发饰也烦人的很,还未到王府已迫不及待的把脑袋上的东西都除了。

    “喂,别扔呐,你可别嫌麻烦,不等到家就连裙子都给脱了。”男人追在我身后,招呼身边的随从将我随走随扔的东西全部拾起。

    “那么冷的天,谁会犯傻当街脱衣服脱裙子?!”回头白了他一眼,我拉紧自己的大衣,“快点儿跟上!我怀疑褚允那里有y谋!我们得研究研究这茬儿!”

    男人仰天长啸,“喂!我俩快成婚了耶!可恶啊!我真是恨死襄南那些家伙了!”

    不理会男人的嚎叫,反身我径直走进王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阿遥,待我再转回脑袋……

    “诶!干嘛凑那么近!”被洛央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我差点就跟他蹭到鼻尖了。

    “呃……失礼了,您是……王爷!?”虽然见过我变装,可这次是完全没做过思想准备的,所以男人发现是我,不禁吓了一跳。

    “没听说么!?我要保全阿遥,所以这次扮男装让他娶!对了……你来这干嘛?”有些尴尬,我拉紧大衣,努力让长长的衣摆掩饰掉裙子,不过这只是徒劳,索性男人对此倒也不在意,只是严肃的说,“属下有事禀报。”

    洛央的眼神异常认真,我也一下子回神,看了阿遥一眼,男人会意跟上,“我们屋里说。”

    洛央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些许关于飘雪的消息,他依然不知所踪,但事情似乎有些线索了,据调查,左璟的睦得安今日与襄南的褚允有过联络,似乎是在密谋什么的样子,那么说来,褚允是打左璟来的堰广呢……

    “想借钱么?或是想联合襄南扳倒月崎?!现下褚允来堰广……是希望我们不要c手这次的纷争吧。”阿遥这么推测道,“估计她也没那么蠢会试图来拉拢堰广的势力。”

    两个男人把视线都移到我身上,等待我下文。

    “睦得安知道飘雪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若是她找到飘雪,那对我构不成威胁,相反……换作褚允她们找到了飘雪,那就是抓到了我的软肋了呢。”平淡的说着,我尽力不触及心里波涛汹涌的地方,若是褚允也在寻找飘雪,那事情就紧张了,搜寻速度不得不加快,免得被人捷足先得。

    “那她们来这里是因为飘雪殿下人在堰了!?”

    也许吧,虽然是推测,不过我宁信其有,“洛央!哦……不,还是换别人吧,阿遥,派个信得过的探子,给我密查此事,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看了眼洛央,阿遥点头,“哦,好!”

    而洛央则是惊讶的抬头,追问道,“呃……为什么!?属下一直追查此事,为何现在要换人呢!”

    “拿面镜子照照,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看这小脸瘦的,这是个男儿家应该有的样子么。”伸手胡乱的摸了摸男人的脑袋,我微微叹了口气,“央,辛苦了,我满脑子只有飘雪,结果着你没日没夜的搜索消息……辛苦你了。”

    “……不辛苦,是王爷的命令,那属下自当鞠躬尽瘁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洛央的回答有片刻迟疑。

    只是忠心么?这个回答听了真让人不快。

    于是男人被留在了府里,简单的交代了下婚礼的大致事宜,作为举行婚礼时的特别护卫,男人也得陪到婚礼结束为止,加上他算我和阿遥的亲信之一,在这特殊的婚礼里也能替我们去办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这其实是份美差,因为我和阿遥都是少折腾的人,让洛央留在身边,也只是为了让男人有机会好好休息,为飘雪的事连日奔波,是个人都得累倒了,何况他还是个男子呢。

    除此之外,找寻飘雪的事情也不能声张,甚至是不能在阿遥面前提,我与他大婚之日临近,若是让阿遥觉得我此时反而把心思放在飘雪的事上,难免男人会觉得我厚此薄彼。也是啊,老婆快和自己结婚了,可结婚前两天却又在为别的男人的事情发愁,换作谁都不可能舒坦的吧。

    “回王爷,密探已全数派去盯梢,这几日,褚允一伙人也确实像在搜寻什么,不过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她们那里也没什么进展。”

    这些是洛央从外头得来的消息,靠在王府后门,我不悦得蹙眉,她们没进展,我不也一样没有么,想到飘雪若是在我眼皮子低下被褚允掳走,心焦的感觉就让人难受。

    “既然已经知道飘雪殿下可能在堰广,那我们也一定很快能找到他,还请王爷不要太在意,专心应对明日的婚礼。”见我不语,洛央如是的劝道。

    “啧……给我时刻盯着褚允,实在没辙……抓她们一个过来,严刑拷打,不信套不出话来。”

    “这怕是不妥吧,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人家还是襄南皇室……”

    “皇室又如何?!襄南又如何?!我们惹不起么?!”有些恼的跟洛央发脾气,一回头就闻到一股冲鼻子的臭味。

    “小心。”洛央伸手想拉开我。

    侧目瞟见身后是往王府运送食物的小车,我一错身,向洛阳靠了半步,轻松躲开了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各类腌渍品。

    “唔……”腌渍品的气味实在难闻,皱起眉头,我用手捂住口鼻,婚宴上难道有人要吃这个?!堰广人口味也很奇怪啊……

    “啊!您瞧您这小公子怎么跟别人站外头呢,这好衣服……诶!你们推车的看着点,别脏了人家的裙子!您瞧瞧我们这送货的,这臭东西也只能从后门这儿走,真没想到会碰上您二位,这可怎么是好,要是把您的香衣服、香裙子弄臭了可怎么办!”应该是送货几人中管事的一个,女人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满是污垢,鱼贩身上的腥臭味道让人作呕。

    “送你的货吧!那么多话……”厌恶的别开脑袋,我擦过洛央的身子,与其跟着几个鱼贩从后门一同进去,我宁愿多走一些路绕到正门进府。

    走几步,王府里也有下人出来接应,一边赶着几个鱼贩进府一边跟我们赔不是,其实也不怪她们,是我俩自己要来后门商量大事的,府里所有人员都热火朝天的布置新房,就我俩闲着什么都不干,所以就找了这块清静地方来避人耳目谈严肃话题,哪料到有人来送“好东西”呢。

    “快快快!把东西搁后厨就离开!”赶着几人推车进府,负责厨房进菜的下人自己也掩着鼻子。

    跟在板车后的几个多半是学徒,瘦瘦小小的身子,肥肥大大的衣服很不合身,蓬头垢面的跟她们的师傅一个德行。

    多半是把我当成了美貌男子,没见过市面的小丫头们都时不时回头看上两眼,跟在最后面的也是最小的一个丫头,停下脚步直勾勾的往我这边看,丫头的头发很短,乱蓬蓬的鸟窝头,头发乱乱的垂在脸上,掩住了五官,她停下的片刻惹来王府厨娘不悦,粗壮的女人抓着她的后领,跟提小j子似的就往府里扔,“看什么看!咱府的未来王妃也是你个小破孩儿能看的么!”

    即使板车已完全被送进府里,可空气中那股味道似乎还没退散。

    “臭死了,鱼干好吃,可味道真够呛……”骂骂咧咧的抱怨着,我掩着鼻子带着洛央往正门走。

    “王爷……您不觉得那小鱼贩看您的眼神不对么?”身后的洛央有些警觉的问道。

    “我压根儿没看到她眼睛在哪儿!”全被头发挡了,“不过你说那眼神问题么……我确实觉得被看得不舒服,这样!有空给我查查她们!……还有,查完回府记得洗澡。”

    “是。”男人听到我交代他任务,反而是变得更有干劲,哼,真是天生劳碌命的家伙……

    从后门绕到正门,恰逢阿遥在客厅会见早一日到访的几位亲友,男人在主座坐着,见到我突然这么冒出来有些吃惊,这时要是一个不注意,那我这“俏佳人”的扮相就算全数白费了。

    于是深呼吸,抿出微笑,声音抬高。

    一声甜腻到自己发寒的“遥遥”出口,然后飞奔外加身体转圈三百六十度之后,我稳稳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然后就是学习水胤月的那些招数,脑袋埋在阿遥怀里使劲蹭,“遥遥~遥遥~人家好想你,已经快一炷香的时间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喏~!”故意弄出些软绵绵的鼻音,这般露骨的撒娇让周围的人不免倒吸一口气,叹一句,“不愧是英雄配美人呐,靠山王大人一身威武气概,连王妃也如此大胆主动,真是让吾等羡慕呐!”

    “哪里哪里……内子出生乡野,不懂规矩礼数,让大家见笑了。”将我搂紧,男人客气的朝她们笑道。

    “哟……我不懂礼数呀?”懒懒的窝在阿遥怀里,我在男人耳边低声娇嗔。

    “呵呵,那你说该是什么?”

    “我想你呗,你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炷香不见,怎么也得是一季吧!一季三个月,也够思念成殇了吧,你说,想你就是不懂礼数了么?”这次的声调放大,我在阿遥怀里撒娇的场景是让大家都看到了,旁人也附和,“可不是么,这是王妃离不开您呢,靠山王大人好福气啊!”

    “呵呵,见笑见笑!”摸摸我的脸,男人脸也开始泛红,太不好意思了。

    当我们二人这台“妻情郎意”的戏码上的火热之时,忽然从前院听到了些许打骂声。

    “怎么回事?”

    老管家忙来安抚场子,“没事没事,有个给王府送菜的孩子不懂规矩,差点跑到前院来,这不么,还好被几个下人拦住了,这会儿正把她往后厨领呢,惊扰各位了,实在抱歉。”

    “央……”抬眼朝男人看去,我微微颔首,眼神示意着他去探查情况,洛央会意,立刻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微微有些疑惑,王府送菜的孩子……会不安分么?!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遁……呐呐……如果这小孩是飘雪~~~那虐的就是洛某人了……】

    似曾相识故人眸

    那天派洛央出去打探,男人很快就回来了,并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他到后厨时,那个冒失的鱼贩学徒已被她师父揪着耳朵带回去了,也许一切就是场意外,王府那么大,第一次来这儿打转,也难免孩子会找不到路,情有可原。

    这么想又觉得莫名失落,难道我希望从脏臭的鱼贩堆里找到我的小美人么……

    飘雪那么清高骄傲,又是爱干净的小皇子,怎么也不会愿意到那种地方谋生的吧,何况那里全是粗鲁的女人,这种环境飘雪哪呆得下去。

    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想来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飘雪怎么可能扮装去干粗活。

    抬眼看向庭院,一个人影从院墙上跃过,轻巧的落进院中。

    “怎么那么晚?”看向院子里的洛央,男人发梢滴着水,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不像是来禀报调查情况,而像是诱人犯罪。

    一看就知道男人刚洗过澡,听我的命令去腥臭的鱼市场调查,未免把那儿的味道带回来,便在见我之前多了道工序,这才把时间拖沓了。

    “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有些不好意思,洛央拱手。

    这做法很得体,微微颔首以表示对男人的默许,我招呼他靠近窗边,“有何收获?”

    “貌似只是个对月崎感到好奇的普通孩子,没什么身份背景,是鱼贩老板在外捡来的,之前在王府闹出小麻烦,也只是因为看卑职是月崎打扮,想来打听些关于我们那儿的事情。”

    所以当时她并不是盯着我看,而是我身边的洛央么?原来如此……

    “一并查了襄南那些人今日的行踪,她们也并没把目标放在那里,估计鱼市里也没有她们在寻的东西。”严谨的男人细心的查了别的,并无特殊发现。

    “这么说来,那只是个普通的小鬼么?还以为能查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失望的叹了口气,我用胳膊垫着下巴,懒懒的靠在窗沿边上。

    许久,身边的男人不自然的发话,“晚上凉,王爷还请早点歇息,明天就是您……大喜的日子了。”

    为什么谈到喜事时会微作停顿呢?挑眉看了眼洛央,我勾起嘴角轻笑,“这话一般是用来恭喜男子的呢,拿来恭喜我……本王爷可是处在弱势,被迎娶的那个呀!这可不是值得恭喜的事情呢。”

    试图跟男人打开话题逗趣,可他却只是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呃,属下失言了。”

    真是无趣的家伙……

    打了个哈欠,我挥手示意洛央离开,“明天就是麻烦的日子,我现在心烦的不想睡,央,王府很安全,夜里也不用你保护,退下歇息吧。”

    “不行,王爷请早点休息,不然请允许属下守在这里。”第一次开口反对我,洛央的语气很是坚决。

    嗯?干嘛这样,“本王又不是孩子……”皱眉吐糟了一句,那人立马提高了音量,“请王爷早点休息,您若硬要熬夜,那属下只有陪同着一步不离了。”

    咿!?这死脑筋又忠得一塌糊涂的家伙……

    “好啦好啦……我现在在想烦心事,你就让我一人静静不行么?”受不了固执的男人,我这般说道。

    “烦心事?!若是跟婚事有关,您为何不找靠山王大人一议呢?”

    我何尝没有想过这点,且不说这事跟他说了也没用,就是想说,我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他人,堰广的规矩,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男人这点很认死理,所以不管我怎么说,都得让我挨到明晚d房才让我见着面。

    而我现在新烦的就是明日白天,我扮着新郎整整要抛头露面一天,疲累倒是其次,丢脸是最要我命的,我是真不想在大家“祝福”的眼神下以一个男子身份嫁出去,这说出去不让人笑死么……

    “呃……王爷若有什么烦心事,也许属下可以分忧。”

    没料到他会这么提议,我抬头看去,就发现男人微微把视线移开,不让我看他的脸,然后低声补充,“属下有义务为王爷排忧解难,若不嫌弃,也许我也能帮上点忙……”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洛央竟然主动开口说要帮忙,明天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起了?当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怪只怪自己疑心病太重,这人可是洛央啊!捶捶脑袋,我暗笑自己竟然不信任他,看到男人有些踌躇的样子,我笑道,“央,这事还真是你办得到的,只是……你真的愿意委屈一下自己么?”

    连问都不问,没片刻迟疑,男人便点头,“只要属下办得到,定当竭尽所能。”

    忍不住发笑,我赞许的看向他,赞许他勇气可嘉,“行,明早……天没亮时来我院子,切记,得在喜公他们到之前过来!”

    “呃……就这些么?”

    “明早来了就知道了!”保持神秘,我对他挤了挤眼,“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洛央虽然不明我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按男人的性格,他第二天还是早早的来我院子敲门。

    “王爷要属下做什么?”

    “代我拜堂成亲吧。”竖起拇指,我给了男人一个灿烂的笑脸。

    “诶?!”洛央大惊,可惜后悔也迟了,“这怎么……”

    当初贸然答应他们那茬儿,就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顶缸”的亲信,现下有个体型跟我差不多的洛央送上门了,不好好利用可怎么行。

    “你也就是替我上轿环城,跨火盆,拜天地什么的,我在新房里等你,一旦他们把你送进来,你的使命就算达成,d房合卺就是我跟阿遥的事情了,你代我走个过场就成。”朝他嘿嘿一笑,我往屏风后面推搡着洛央,“你我体型相似,礼服一定合身,再说,你是一货真价实的男儿,等会儿所有目光集中在你身上也不容易穿帮,一定可以骗过大家的眼睛,反正入d房的是我,你也不损失啊。”

    “但属下奉命要保护王爷安全啊!我若是离开了,那王爷身边岂不是没人保护了么!”还想再挣扎一番,洛央这么说道,男人的脸颊不知是气是羞,通红一片。

    说的对!得到他的启发,我贴上男人的耳朵低语,“听着……我怀疑今天来观礼的群众里会有人对阿遥或是我不利,让你代我扮成新郎,一来,你离阿遥近,若有什么可以及时帮忙,二来,顶替了我的身份,我会守在不远处观察,一旦出现刺客,也可有所应对。”

    果不其然,一旦把理由放到这种事情上,男人就变得十分配合,他也不想想,若真有刺客对我不利,那假扮新郎的他会有多危险……即便如此也愿意替我……这人真是笨得可以……又忠心的令人惭愧。

    假借要独自化妆更衣之名支走了旁人,然后将衣冠交给男人,待房门再次打开时,衣着端庄,红盖蒙头的佳人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换上男子长裙的家伙有些拘束,举手投足都带着僵硬感,可别人看来,新婚之日当事人难免会紧张,对此也就不放在心上,一喜公将洛央领进了花轿,放下轿帘,一气呵成,完全没人发觉轿子里的美人早已掉包。

    花轿送出府之后还要绕城一周,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换回女装的我这才得以出门,此时的身份已不是即将加入王府的俏佳人,而是前来贺喜的靠山王挚友——月崎国的昙王爷。

    我并没有尾随着送亲的队伍,而是按着路线走走停停,四处闲逛,街上的人很少,与我不同,别人大多都凑个热闹,跟着靠山王府的队伍一路向前,不用特别派人净街,以靠山王的影响力,老百姓自然而然会听话的保持秩序。

    站在人群后边,马上的男人红光满面,一脸幸福。

    “傻样……傻笑什么呀。”爱看他这乐呵的样子,我低声笑骂。

    留意到人群里并没有襄南的人,我觉得有点奇怪,无意抬头,发现自己正停在家酒楼门口,而褚允等人正坐在二楼雅间,靠着阳台,懒懒的俯视楼下经过的人群,脸上那带着讽刺意味的表情很是扎眼。

    看着女人脸上那不善的冷笑……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很熟悉……不对!她在打坏主意!

    伺机破坏阿遥的婚礼?难道已经布署了刺客在人群里?

    警惕的回神,我环顾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流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缓慢移动,被人群圈在里头的是一派热闹幸福之景,而人群外侧却危机四伏。

    层层的人墙堵住去路,跺脚咒骂一声,我转而走边上的小道,通过曲折的弄堂穿到队伍前头。

    锣鼓声逐渐靠近,不安的感觉也变得强烈。

    四处的楼房!隐蔽的街巷!哪儿呢……?!

    “快点跟上,我们还能看见靠山王大人娶亲的队伍呢!”有几个衣着破烂的小孩儿从小巷子里跑出,这么冷的天,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脚上的鞋也千疮百孔。

    “等……等等……”跟在最后的小丫头是最瘦小的一个,看那短发j窝头,邋遢肮脏的样子……似乎是昨天在王府见到的那个。

    没有过多留意身边跑过的小孩,我回头朝大街另一方向看去,那儿有个外地商队,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从北面蛮荒之地过来走商的,牵着几匹高头大马,马上载着成捆的兽皮。

    “喂,今天靠山王大喜,你们几个靠边……!”刚想吆喝她们驱马离开,就听猛地一声炸响,不知是谁从那头扔来好几挂鞭炮。

    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动,运货的马匹受惊,高高的抬起两条前腿嘶啸,身后的几个女人慌忙的想牵住马,却不想装载皮货的绳索突然断裂,从马背上翻滚落下的重物狠狠的砸在她们身上。

    女人们来不及拦住受惊的马匹,而几匹高头大马脱开了缰绳便立马疯了似的向这边冲,而身后的锣鼓声逐渐靠近,婚礼的队伍眼看着就要转过街角来到大道上。

    此时已没空去想这是意外或是人为,当务之急是控制住飞奔的马匹,前方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旦疯了的马匹冲进人群,后果不堪设想!

    一撩衣摆,我打算奋身前扑向打头的那匹,可身子刚往前冲,就有一小小的身影伸手阻拦,“危险!”

    危不危险还用你说!?

    “别挡路!”心急如焚,我哪里顾得上面前杵着的是谁,一把推开她便迎着马蹄子飞奔而去,靠近马身,好不容易躲过乱踏的马蹄,我伸手抓住马鬃翻身跃上,卯足了劲来控制坐骑,哪怕不能稳下这些不听话的牲口,我也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开,千万不要和送亲的队伍冲撞上。

    “啊!”一声惊呼,我拉紧马缰,垂眼看到倒在一边的小邋遢鬼,蜷缩着身子,见马匹扬起蹄子,尖叫得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傻子啊!不是让你边去么!”大骂着这笨丫头不会看时机逃命,净会给人添乱,我不得不使劲拉紧缰绳,身下的坐骑呲着牙,直起身子,前腿乱踢,见状,地上的丫头又是一阵乱叫,抱着脑袋连动都不敢动了。

    笨蛋!前面还随便拦着我说危险,刚才那股劲儿呢?!现在怎么没了!也知道怕了呀!

    恼怒的探出半个身子,我尽力将胳膊伸长,在马蹄子落下之前将地上的小人儿捞到了马背上。

    “蠢货!不要命啦!”朝脏兮兮的小丫头破口大骂,我认出这就是那个小鱼贩来,真是天底下的邋遢鬼都一个德行,亏得我还能从这灰头土脸的造型里认出她来。

    “……”惊魂未定的小孩儿只是惊恐的盯着我,紧抿着嘴唇不语。

    现在知道怕了么!冷哼一声,我使劲拽着马缰,马匹再度直起身,刚被我捞到马背上的孩子没坐稳,又是一声尖叫,然后重重的砸到我怀里。

    被她浑身的骨头一砸,胸口顿时生疼,不过这倒是其次,怀里的小邋遢鬼不知多少年没洗澡了,鱼贩身上的味道让人不禁蹙眉。

    “是丫头就别吱哇乱叫的!胆子那么小,丢不丢人!”低声斥责了一句,我使劲控着马往边上拐,坐下的这匹是其中带头的首领马,只要它变道了,那么余下几匹便也会跟着。

    怀里的人听话的噤声,可不识趣的死丫头硬是保持着砸进我怀里的姿势不动,被那股气味一熏,心里顿时尤为不满。

    疯跑的高头大马总算被制住,在撞上送亲人群之前停下了步子,被紧拽马缰的牲口一边呼呼的吹着气,一边踏着蹄子原地打转。

    总算停下了……

    重重的喘了口气,狂跳的心脏总算恢复了原来的频率。

    “笃~!”吆喝着马匹,好不容易稳下步子,我驱着马靠到边上的巷子,这样就不会影响到送亲的队伍。

    希望阿遥他们没有发现这小小的风波,最好是没有影响到男人今天喜悦的心情。

    从马上跃下,我站在巷子里,看着喧闹的人群从巷口走过,被欢闹声隔开,我庆幸阿遥因此没发现这边刚平息的小s乱。

    看着锣鼓队缓缓走过巷子,直到欢声笑语逐渐淡去,转道踏上走向王府的大道,紧绷的心弦这才得以松弛。

    “太好了……”低低的叹了一句,我撸起额发,一侧目,发现那个小邋遢鬼竟然还在,“诶?!你不是要看热闹么?再不去热闹就看不到了……”

    “啊……不,那个……”也不知是要争辩什么,小人大吸了口气,一抬头,说话的勇气又憋了回去。扬起的手似乎想比划什么的样子,宽大的衣袖滑下,没想到一个小鱼贩的胳膊也能白成这样。

    嗯?回神之后,才发现丫头这细腻的声音似曾相识……

    再细看那削尖的下巴,尽管小脸满是脏污,乱蓬蓬的短发盖去了大半面庞,但还是可见一个瓜子型的轮廓。

    这不是……

    伸手想拂开小孩儿那头乱发一看究竟,“你是……”

    “云丫头!你怎么在这儿啊!快!王府今天大喜,那边正向百姓派米粮呢!快!拿个袋子跟我装一些回去。”

    云丫头……?

    “快点跑!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了!”

    未等我话说出口,原本跟她同行的几个丫头又折回来,匆匆的道了几句就拉起她的手往王府的方向狂奔,生怕错过了领粮食的时机。

    被拉着跑的小孩儿拗不过她们的力气,张嘴欲言又止的看着我,边跑边回头,风吹起她的头发,即使小脸脏污不堪,那双明亮的眼睛却依然闪闪发亮。

    呆愣了几秒,晶亮的眼睛有种熟悉感……会是飘雪么?!心里一惊,我再度抬眼看着那飞奔离去的瘦小身影,一个肮脏的小鱼贩会是我那美丽骄傲的飘雪么?!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别字……好啦……不是我懒散惹人怨……我知道我拖沓的让人怨恨……所以连考试周啥的都不敢说……囧tl】

    狭路相逢勇者胜

    等想到追上去一问究竟时已经晚了,几个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往人堆里一扎立刻就没影了,加上此时王府一侧等领粮食的百姓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要把那个害我心慌意乱的小孩儿找出来真是谈何容易。

    那人究竟是不是飘雪?我自己心里也没底,若说长得相像也有可能,毕竟我只是远远地看见那双眸子带着点飘雪的影子,可除此之外,小孩儿埋汰的脸上就再无其他特征可供我分辨的了。

    想来那声慌乱之中喊出的“危险”,音色也似男亦女,说是飘雪的,可听起来又有些不像。

    兴奋、激动和忐忑的情绪并存,若不是飘雪,我此时的希冀岂不又要成空,若是飘雪……我的人儿怎么就落得这种地步……

    紧紧蹙眉,我暗自怨了一声,若不是洛央此时脱不开身,我哪至于纠结成这样!等男人得空,一定得替我查个究竟……她们口中的“云丫头”究竟从哪儿来的!她真是个丫头么!

    一跺脚,我走向王府正门,隔在重重人墙之外,可见里面的花轿刚停,按规矩,接下来新娘得在轿外拿桃弓柳箭对着轿门s三箭以求辟邪。

    对于武将出身的阿遥来说,s箭本就轻而易举,“乓乓”两声,两支柳箭钉在了轿门上,此时还并无什么异样,可待阿遥接过第三支箭,轻拉弓弦,原本脆弱的柳箭直直s出,“咚”的一声……竟然一下子穿过轿门s进轿中!

    周围所有人都一片哗然,阿遥自己也大惊失色,是万没有想到会出这种状况!当下被吓的不轻,急忙想冲上去打开轿门查看里头的情况。

    洛央!!!

    心突然被揪起!我用力拨开人群也想冲进去,就在此时,花轿一侧的小窗里探出只手,手里握着那支突然s穿轿门的柳箭,轻轻松开手,将这险些夺命的凶器丢出,箭头不带血,说明洛央躲过了这次意外,安然无恙,男人的手再度缓缓收进帘后,细小的动作却尽显男子轻柔。

    “呼……谢天谢地……”舒了口气,周围百姓也同我一样的放下心来。

    阿遥也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勉强挤出个笑容示意婚礼继续,随后守在喜公身边,看着他将轿中的洛央背出。等见到衣着红衣的人儿确实没事,男人这才真正放心,一同进府准备拜堂。

    “等等……”待周围的人逐渐散去,我拦住了出来清场的管家,蹲下身,捡起那支未被取走的柳箭查看。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那里面这是……”

    “那是我的护卫。”简单的回答着,我凝视着手里的柳箭,说是柳箭,却被人动了手脚,这并不是柔韧的柳枝所制,虽然看起来像,但却是枫树枝,剥了剥箭头,被漆上的土色涂料脱落,露出了金属光泽。

    难怪当时被喜悦冲昏头的阿遥没有发现这支柳箭的不同呢,做的确实细致。

    “呃……这是!?”看到藏在柳箭中的东西,老管家倒吸一口气,“老奴一定要查出这是谁干的!竟然敢……”

    “您查不出的,若不是身份特殊,她也办不到这点。”将这支所谓的柳箭折断,我看向府门,跟在一同贺喜的人群后面,低声嘱咐管家,“我特意派护卫代替,就是为防有人暗算,所以这事还请管家不要告诉别人,连阿遥都别说,以免露出破绽,对方不上钩。”虽然之前只是作为借口跟洛央胡诌的,不过没想到被我言中。

    “是,老奴明白,那还请王爷到偏厅休息了。”老管家示意正厅边上的小隔间,那里既能留意正厅的情况,又不必混在宾客中暴露身份。

    坐在偏厅竖耳聆听,正厅传来的欢声笑语不断,之前府外的小风波很快就被人抛在脑后,大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喜滋滋的看着两位新人拜堂。

    悄悄的靠到门边偷看,我心爱的傻大个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成亲了就高兴成这样,哼哼……以为反娶到自己老婆很牛了是吧,切,不知道你老婆大人掉包了么~!还乐得那么欢~!傻样……

    看着一脸幸福的阿遥,我也不自觉露出笑容,为了他这傻呵呵的一乐,我可真是没少费心呢……不过也好,便宜被他家都占全了,末了我还是保了自己那点面子,没扮成男人被自己老公倒娶过门。

    不知道等阿遥得知这次他娶进门的不是我而是洛央时,男人会有什么表情。

    厅里的新人对拜结束,满堂宾客响起掌声,大家纷纷对俩人投去祝福的目光,可也就是这么美满的气氛下,也总免不了有那么一两个不和谐的声音。

    当大家的掌声逐渐平息之后,唯独一个人拍巴掌的声音拖的长而冷酷……众人不发声,扭头看向这破坏气氛的声音来源。

    得到大家的注目礼,来人似乎越发嚣张,缓步踱到大厅中间,“恭喜靠山王大人喜结良缘!能觅得如此佳人,小侄真是羡慕啊~!”

    防备的看着褚允,阿遥微露不悦,而被阿遥护在身后的洛央也明显的戒备起来,手摸着后腰的位置,我知道男人那里藏着把匕首,只要褚允那一有歹心,这边的男人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杀上前去。

    “褚殿下客气了,缘分这种东西自是神秘,该来的总会来的,本王也不过是恰好遇到了命中之人罢了,若是褚殿下改一改多行不义的毛病,想必这缘分迟早也会上你的门。”阿遥回得很不客气,这也合理,毕竟褚允是这里不受欢迎的客人。

    “哈哈哈哈……靠山王大人说的是啊!”女人不怒反笑,夸张的笑法让人生厌,“‘命中人’好一个命中人,不过换作我,我可是怎么也不会要这么一个男子来当我的命中人的!”

    “你什么意思!?”这次真的怒了,连同众宾客一起怒视着这个有意破坏婚礼的家伙。

    褚允喝多了吧?!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冷笑此人的不识抬举,我倚在侧厅的门边,饶有兴致的想看她接下来要耍什么猴戏。

    “呵呵哈哈……大家不知道吧,你们敬爱的!伟大的!靠山王大人其实是个喜欢女人的鸳俦!”

    “而和她相好的那人……你们绝对猜不出!就是月崎那个个性乖张的王爷!哈哈!”

    惊天猛料爆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有的则诧异的窃窃私议。

    此时全场面色最难看的莫属话题的主角了,阿遥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瞪着褚允说不出话来,要说什么,说自己不是女同,说自己是男人,而今天娶得也非男人,而是话题中的另一人,倒娶了月崎的王爷!?

    无论怎么说都是自毁名声,要是把褚允打出去,这么做又算不打自招!既生气却又拿对方却又没辙,这点才是最让人怒火中烧的地方。

    王府几个下人想上前阻拦,却被褚允的随从恶狠狠的打开了。

    “据我所知,二位王爷的关系可是好到了能睡一个被窝的地步呢!怎么?呀!今天您大婚之日,昙王爷却不在场呢?!”

    “诶?!不会是伤心难过的不能来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