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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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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德恩的视线来回在紫和小路之间。

    紫跑得快吗?如果他领先他一步冲下山的话,他有胜算吗?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是有好好吃饭吗?”从来没有过的平和语气,要是向德恩仔细听的话,就能知道紫今天的心情很好。

    说不定他只要顺他的话编出谎言,然后回到房里再重新计划。

    这样的话,也就不会被他一时的糊涂,而葬送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向德恩看见那个恶魔踩着轻松的脚步靠近,一步、两步……转瞬间,他拔腿奔往那条小径!小路两旁的细小树枝刮过他的脸,带来细微的刺痛。

    但他却不予理会,拼命地在及膝的草间拔足狂奔。

    身后,是失控的怒吼:“向——德——恩——你给我回来!”

    听到这声呐喊,紧接着是一阵踉跄,脚边被石头绊倒。

    趴倒在地的时候鼻间吹起一股泥尘,他狼狈地挣扎起身,拖着受伤的脚踝继续往前跑!不能回头、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停下!阿直在医院里等着他呢,当他进门的时候,阿直一定会开口糗他,说他是逛大街逛到迷路了吗?现在才回来!然后小刚跟五荣会一起联合起来跟他作对。

    智全一定会扁着嘴来到他身边,别扭地对他说:哥你总算回来了。

    他的妻子,碧凤肯定担心得瘦了。

    没关系,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向德恩像是已经回到他们身边一样,他几乎快喘不过气地奔跑着,抬头对着被树影遮得稀稀落落的天空微笑。

    ——很快的……我就能回到家了。

    猝不及防地,背后是一阵猛力的撞击。

    一具温热的身体紧紧抱着他,随他一起滚落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来。

    那个可怕的恶魔没有任何表情,将他压在身下。

    午后的阳光仍然刺眼,那个人被影子笼罩着,满脸y暗。

    向德恩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八年前,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紫失控揍他的样子。

    “放我走……”向德恩低喃着,伸出发颤的双手推拒将他压在身下的紫。

    “莫东紫——放我走!”凄厉的叫声里是无限的绝望。

    他看见紫抬起手,在下一秒,十几个耳光毫无预警地在他脸上落下,打得他头晕脑胀,视线一片模糊。

    他再无力气反抗,忙着护住自己的双手也被阻拦下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人影折s成两、三道。

    他口腔里满是腥臭味,随即咳嗽了几声,脸却被捧住。

    一道冷静却残忍的声音,在耳间传开。

    “你想走是吧?我会让你再也没办法走!”

    在丝毫没有办法抗拒的情形下,他的身体被翻转过去,鼻间接触到新生的草芽,有些刺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一些……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裤子被扒下来,他口里喃喃念着不要不要……即使无力地向前爬行,身后的人随即将他拉了回来。

    向德恩张开嘴,还来不急呼救,便吐出一声可怕的惨叫。

    狂野的冲撞,毫不保留地带着那粗长的硬块一起进到他的身体里。

    他紧紧地抓住地上的野草,指甲陷入土壤里。

    折磨一波接着一波而来,毫无止尽……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被锁在这片树林间。

    树上的鸟儿朝这里点了点头,仿佛不忍心看下去而飞远。

    夕阳映染在橘黄色的天空,看起来很美,但距离却遥远到伸手也触摸不到。

    他茫然地半垂着眼睛看着那片天空,身体不时颤抖几下。

    他吞咽了口口水,口腔内有股令人难受的苦涩味,眼角的伤被热泪渍得痛,但他像毫不在意般睁开眼睛,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站起来擦拭着他流到对方身上的血。

    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紫满意地看着向德恩的惨况。

    然后,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紫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角度。

    “我还以为碰了你自己真的会吐,想不到……你跟以前一样棒。”

    紫伸出手扯住向德恩的发,随即惹来吃痛的闷哼。

    “啊……”向德恩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但紫抓着他的头发直接将他拖着走——下半身仍是赤l地被拖行——背贴在地上,他极力想要站起来,却立即被头皮上的力道给牵着走。

    翠绿的草地上,几缕鲜血点缀其间。

    ……

    回到山中别墅里,向德恩直接被甩到大床上。

    像在小径上的暴行那样一再被同样的行为对待,到晚间的时候,他脸部潮红,全身热烫。

    他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但是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来。

    “不要……”向德恩虚弱地推阻着那个正在激动中的男人,脑中闪过一丝死亡的感觉。

    “好热……”男人吐息着,大掌游走在他的身体上。

    向德恩撇过头,泪水再度浸入枕头里,他将臀部缓慢地向后挪了挪。

    好了……总算好一点了,在身体里不停抽c的东西总算是出去一点了。

    “你还想逃吗?”冰凉的双手将他的腰一拢,他立刻发出悲鸣的声音。

    “你看你这双腿……你的脚毛怎么这么少呢?像个女人一样,好光滑呀……如果沾上鲜血的话,会不会变得更好看呢?如果,把它折断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啊——”碎裂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向德恩额冒冷汗,他小腿的r好像被体内的某种尖锐的东西痛了……他整个身体猛然向上一弓,然后脑中的一阵强烈晕眩让他在下一秒瘫在床上。

    他以为听到了自己的呐喊,实际上他的喉间只发出一声机器般的喀喀声就静止了。

    紫的手放在他的脚上,脸上是一抹猖狂的笑。

    这样,亲手地——将他的左小腿骨折断。

    如此一来,他就没有逃掉的能力。

    向德恩的眼前一黑,耳边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紫——你——你做了什么!”奇的声音已经失控了。

    埋在体内的邪恶终于退出,向德恩连哼声也没有。

    似乎有人抬起他的断腿,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碧凤,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十章

    我的手,无法自由;我的脚,无法移动。

    我的人,无法躲藏;整个的,被囚禁了。

    “好美啊……”侧过头,向德恩吐着寒气带着微笑看着那个仰望着天的平凡侧脸,都说了她特别怕冷还硬要来阳明山上看雪。

    这下可好,零下的温度把她的鼻头冻得红红的,像小丑。

    天空飘着雪花,还说什么台湾亚热带的气候要看到雪实在不容易,就算如此,也要顾顾自己的身体啊……笨蛋!“看看你,鼻水都流出来啦。”

    吴碧凤慌张地伸手摸人中,一片干干的,她鼓起脸颊,“又捉弄我,真是!”

    “我怎么舍得捉弄你呢?老婆大人。”

    从后面抱着她,他低头贴在她的颈边,闻到长发上飘过来的洗发精香味,淡淡的,很耐闻,是碧凤的味道。

    “注意你的身体啊,上个月的感冒好不容易好的。”

    说着说着,抱得更紧了。

    “你呀……越来越婆婆妈妈,阿直都说反而你变成我老婆了。”

    向德恩翻白眼瞪向旁边那个噪音制造者,阿直都几岁的大男人了,还跟一个小孩过不去!一群袖手旁观的人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人玩着对峙戏码,大的是阿直、小的是晓轩。

    他们所争之事也不过是拍照的时候两个人特别受抢镜头,吵着谁站中间谁站旁边。

    碧凤先笑了笑,“要是有相机在的地方,他们没一次不吵。”

    “早知道就别带他们几个出来,真是麻烦……”

    “呵呵……其实这样也不错啊,人多热闹。”

    “是啊……这样也好。”

    除了耳边大人和小孩的吵架声、一群人的爆笑声之外,他们两人只是亲密地贴着身体,厚重的衣服也阻隔不了彼此的心跳。

    他们看着被雾迷蒙的群山,薄薄的日光照s下来,几乎要融为大地的一体。

    “一辈子就这么过吧,将来老了,我们可以住在山上。

    空气很新鲜,到时候晓轩也可以带着全家大小来山上看我们。”

    碧凤侧过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而他的回应是低头的一吻,对方还害羞地脸红,从小丑变关公了。

    “是啊……”他眼中流露出无限温柔,“我们还可以在后院种菜,享受田园乐趣。

    也可以种种茶,你知道的,小刚最爱品茗了。”

    说到这儿,她轻轻地咳嗽两声。

    向德恩立刻脱下身上的厚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我们走吧。”

    第一次的,成为夫妻都七年了,碧凤主动献吻。

    “真想把你的好全部藏起来。”

    她捧起他的脸,微笑说着。

    “呵呵……想要一个人独占我这么贪心?好吧……让我想想。”

    作势思考了一会儿,向德恩脸上露出无赖般的微笑,所幸一把拦腰抱起她。

    “呀——你、你、快放我下来!”然后,他抱着她,对着山峰们喊出:“吴——碧——凤——我——爱——你——”那群原本围着阿直跟晓轩的人群看过来,各个都投以“你好样的”眼神。

    “你真是……”碧凤的脸埋入他颈间处,但余角视线扫到的是幸福的笑容。

    “你想把我的好全部藏起来?但是,我的好,不是早就都给你了吗?”

    脸上一阵湿意,一滴滴的水从颊上滑落。

    怎么了?脸上是雨水吗?他躺在户外吗?还是,这样温热的y体其实是泪水?上帝,你也会哭泣吗?你终于……落泪了吗?张开泪眼,还没对准焦距,向德恩感到呼吸困难,他伸手想要摘掉盖住口鼻的氧气罩,立刻遭到一道声音的阻止。

    耳边传来他日日夜夜期待着的声音。

    一道,特别温柔的女音。

    “别动,你身体还很虚弱,这样就好了……别动……”打从高三那一年开始,他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上帝这种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信了,上帝派来她的女神,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激动地张开嘴,却只发出喉间摩擦哈气声。

    然后,他努力地伸手抓住那渐渐清晰的影子,温热的触感……真的是她,他的碧凤。

    相思化成泪水,奔流出来。

    压下肺部针刺般的烧灼感,向德恩只想立刻起身抱住她,再也不要和她分开。

    “乖……别动,别动……什么都不要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令人安心的微笑,带着泪花的微笑,碧凤的脸又逐渐远去。

    向德恩再次醒来的时候,满鼻腔都是药味,但是呼吸顺畅多了,氧气罩也拿掉了。

    他整个人以很舒适的姿势躺在床上,身体没有疼痛。

    他慢慢地望向窗外,阳光很大、视野很好,临近窗户的树上还传来夏蝉的知了声。

    这里不是山中那栋别墅,房间里的物品清一色全是白的。

    但这里不像医院,有哪一家医院有这么好的窗景?从这里望出去,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突然想到,他再次入睡前所看到的人……碧凤的出现应该是个幻觉吧?艰难地坐起,向德恩想要下床的时候,却发现左小腿上了层夹板还绑着绷带,一圈圈的白布让他的腿看起来很肥肿。

    对于他的断脚,他应该愤怒、发火、乱扔东西,但他却什么也没做,仅瘫坐在床上。

    “碧……凤……”嗓子很沙哑,发出来的声音像老人一样。

    门口传来动静,向德恩转过头,视线停在那里,苍白的脸更加惨白。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来,小孩子脸上有可爱的红晕,他带着天真的笑容冲进向德恩的怀里。

    “爸爸……爸爸……晓轩好想你啊……”

    “……晓轩……你怎么在这里?”如石化般僵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向德恩伸手轻触到晓轩脸颊上的热度,立即像烫伤似地缩回手。

    然后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晓轩瘦弱的肩膀,张口大吼:“你不能在这里!快走!快点走……”——为什么!不能……不能让紫看到他!这是我的儿子,不是莫东紫的,是我跟碧凤的孩子!

    “爸爸……”小孩五官扭曲在一起,随时都会哭泣出声。

    “快躲起来!躲起来……不能让别人看见你!”向德恩慌乱地张望四周,他拎起向晓轩,双脚刚刚接触地面的时候,右脚无法单独支撑身体的重量而大力地跌趴在地上,小腿上手术后的那伤口裂了开来,红色的鲜血逐渐在白色的绷带上染开。

    这时,向德恩才开始感觉到痛。

    “爸爸——你流血了!妈妈——哇啊啊啊……”向晓轩的小手抓住他的肩膀,放声大哭。

    门边立刻出现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她捂住惊讶大张的嘴,急忙跪倒在地,轻轻地抬起向德恩的小腿。

    “恩,你别吓我呀!”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老婆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你也……你也……”向德恩大口大口地喘气,急欲确认一件事。

    ——为什么你在这里?为什么晓轩在这里?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流跟他说过的,他会支开所有的人。

    但紫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回家的路,是这么地遥远……

    “你告诉我,我已经回到家了。告诉我,这里是医院。告诉我,你们不是被绑来的。告诉我……”难受地抓着胸口,向德恩如败犬般倒进吴碧凤的肩侧。

    她抱着他,什么也没有说,耳边只有她的轻泣声。

    他干涩疲累地闭上双眼,眼泪不管怎么努力也忍不住落下。

    在山中别墅似的医院,在台湾还真的是仅此一间吧?这间医院里只有三个病房,但里面却驻守一整个医疗团队。

    一个礼拜七天每天都有医生来替向德恩换药,只是这一个月来,天气实在太热,就算每天换药,他仍是觉得包在绷带下的小腿相当闷。

    休养了将近一个月,他已经能独自下床走动。

    就跟在家里没什么不同,他吃着碧凤煮的饭,跟晓轩打闹度过每一天。

    有时候他会和家人们坐在后院的小草原上,那里有一棵看起来已经活了一百年的大树。

    然而,不想面对的现实,他仍然没有问……是谁将他们三个送来这里的?就算问了,也只怕那答案会让他连晚上做梦都吓醒,以提防什么人又要再次闯入他的小世界。

    既然麻烦没找上门,何必去自找?他从碧凤的口中得知,阿直确实是中枪,右胸腔虽然不是近心脏的地方,却一样危险。

    好在阿直是个祸害肯定要遗害千年,在他被绑架后的第四天,阿直脱离了生死一线的危险期。

    阿真醒后,便联合小刚、五荣他们透过各种管道不断地在找寻他的下落。

    当然,他们是找不着的,那三个人在台湾的势力……不容小觑。

    那么现在……其实只要不去想自己实际上像笼中鸟般被囚禁着,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很难过。

    何况,碧凤一直想在老了以后跟他一起住在山上的不是?现在不过是有人他们将计划提早了而已。

    编出来骗自己的谎言虽然无力,即使连自己都不想相信了,他也得相信。

    与其担心恶魔随时上门,还不如养好小腿的伤,再……再做打算!因为,再怎么样,全世界还是这么在运转,时间仍然从沙漏中滴落。

    再怎么样,太阳明天还是从东边升起照耀你,不会抛弃你。

    今天的天气是大晴天,最适合意外的访客到来。

    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快睡着的向德恩,就在眼睛眯上的那一秒,耳边便听到:“有蟑螂跑进你的嘴巴。”

    喝!什么!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手背顺便划过去。

    什么蟑螂,没有啊?向德恩眼睛呈现爱困的死鱼状态,然后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进入他的视线里。

    段月……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像二十八岁的男人,他提着一个水果篮坐到他身旁边的沙发上。

    水果篮里有苹果、木瓜和香焦,还有一瓶高级包装的酒。

    “你真是脆弱啊……”段月伸出食指戳戳向德恩受伤的左小腿。

    “喂!会痛!”

    “过了一个月了,线也拆了,还痛?”他瞪着段月,摸摸自己贴着透气胶袋的小腿。

    伤口其实已经不痛了,该愈合的地方也都愈合,但他就是不想让这个人碰……被段月碰到,好像间接被某人碰到一样。

    “你来做什么?”

    “当然不是来说好话给你听的。”

    段月转头望向屋外,阳光洒在前廊上,那里空无一人,他才又转回头,“我刚看见你老婆了,挺清秀的,还有那个小家伙,那是你儿子吧?长得很可爱啊,长大一定迷死很多人。”

    “你来做什么?”向德恩的敌意瞬间升起。

    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他和这位国际级名服装设计师不是这么熟吧?

    “可惜,你儿子一点也不像你。”

    段月轻轻一笑。

    ——不像我?你话里是什么意思!心里最想要保护的秘密被狠狠刺穿,那个连向德恩自己也尽量不去碰触的事实。

    不管段月是有心还是无意,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情况下,他一手抓起段月的衣领,眼睛凶恶的瞪着对方,“说!你到底来做什么?!”段月收回笑容,平静地盯着向德恩的怒脸。

    “没什么,只是……我并不怎么讨厌你,所以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你,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毫不在意地这么说着,段月拨开灰尘一样拨开衣领上的手。

    向德恩不相信对方只是单纯的想来看他。

    或许,说是替“某些人”来看他,这个说法还比较让他能够接受。

    “我不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

    段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拿起苹果一咬。

    “哦,对了,我也顺便告诉你,姬先生他受伤了。”

    一句话,像炸弹投入体内,“轰”的一声,五体歼灭。

    流?流受伤了?“他……他怎么受伤的?”难道流被紫发现了吗?知道他放走自己,支开所有的人,唯独、唯独……

    “据说是被打的……喂,尝尝,这水果很好吃。”

    被打?难道是真的……紫他……向德恩一直以为流是欺骗了他。

    说什么要帮助他离开那个地方,全是编出来的谎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断了脚,全家人也跟着受困在这里。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是谁将碧凤他们接来。

    ——紫,是你吗?——你总是抓住我,总是这样。

    我这个小人物对你来说这么有用处?宁愿囚着这么不开心的我,也不要去找一个肯乖乖配合你演戏的人?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段月离去后,向德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他手中是一封段月给他的信,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是这么温柔地摸着信,好像这封信有生命一样,怕把它摸痛了。

    信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几个字和一个署名而已,却是狠狠刻画在向德恩的心上。

    那种感觉像是蚂蚁咬住心脏还不够,它们还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啃食藏在里头的东西,那正是他所要保护的东西。

    恩,对不起。

    ——流

    看着流对他的昵称,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怪罪那个人又再次犯了他的禁忌,叫他的单名“恩”。

    在心底深处,他甚至有些高兴流叫自己“恩”。

    他反复地将手中的信捏了又捏。

    已经……不想搞懂自己的心情。

    ……

    自从段月那日的拜访后,又半个月过去了。

    向德恩觉得自己明显的胖了三公斤,身体也不再轻飘飘。

    再加上碧凤三不五时煮了一些大补小补的中药、j鸭鱼的,他现在只差不能跑得太激烈,然而,打在骨r里的钢钉在医生的吩咐下还要大半年才能取出。

    日子舒适得让向德恩的戒心消失七成。

    “走,爸带你去后山!”他一手捞起八岁大的儿子,小孩被倒立地扛起来,尖叫到口水都快流下。

    碧凤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抹布。

    “你啊,老是这样乱跑,医生都说你的脚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

    “呐,只是出去透透气。”

    他快速地在她脸颊上偷一个吻。

    见她慌慌张张打他一掌,佯装生气地说:“不正经!”

    “更何况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如晚上来喝酒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向德恩暧昧地笑笑,“上次段月拿来的那瓶,听说是好酒。”

    她脸红,却还是不出声地点头,而后叮咛说道:“别跑得太远。”

    “知道。走——”扛着晓轩,他往外走去。

    天空很蓝,不像台北那样有着厚重的云层。

    向德恩坐在后山的草原上看着晓轩放风筝,小孩子天生好体力,跑来跑去像是永远都不会累。

    越过晓轩,他看向远处,那里有两、三个大热天却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走动。

    这些人是在半个月前出现的,对于这明显的“监视”企图,只要不打扰到他的家人,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也赶不走他们……

    晚餐吃完饭,全家人一起收看连戏剧后已经是九点的事。

    碧凤带着睡眼惺忪的晓轩上楼睡觉,向德恩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喝着段月带来的红酒,直到一双手来按摩他的肩膀,这才回过神。

    “晓轩睡了?”

    “嗯。很累吗?”

    他失笑。跟家人相处,怎么会累?他抓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身旁。

    “来,坐下。”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平凡的容貌,平静的气息,碧凤脸上总有让人心神镇定的笑容。

    “嘘……”他执起她的手,将另一个酒杯递上。

    然后他也拿着酒,手臂绕过她的,饮下的y体苦甘入口,“你看,我们在喝交杯酒。”

    她笑了。

    他随即轻唱,不怎么好听的沙哑声音化成音符。

    “看那远方有一位姑娘,

    “她在为我歌唱,她在为我舞蹈,

    “我执起她的手掌,将红线放在手上,

    “生生世世,我的新娘……”

    他唱着当初公证结婚时,小刚参加大学的民谣吉他社,特地为他们作的一首歌。

    但歌词太不流行,向德恩并不喜欢唱,也仅仅在法院公证后的公车上为她唱过一次。

    不知为何,现在唱起来却不再顾虑什么丢不丢脸的。

    他的烂歌喉,老婆大人向来是不嫌弃。

    只见她深深地望着他,没有说话,不一会儿,眼眶有泪。

    “怎么啦?哭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好听。”

    她伸手轻触眼角。

    “是吗?小刚老是说我把他的歌唱到不像他的风格,荒腔走板,五音不全,八个字就把我打得不成人形。只有你……只有你会觉得好听……我也,只有你而已。”

    一凑近,向德恩将额头靠在她的额上,她身上的清新香味令人感到安心,全世界只剩平静两个字。

    渐渐地,他的唇靠近她。

    轻轻地吻着,小心翼翼地吻着,珍惜地……吻着她。

    夜晚,向德恩真是醉了,说好了约定的事没有做,就这么一个人睡着了。

    吴碧凤不时帮他擦脸和换衣服,一边看着他的睡脸,漾起幸福的微笑。

    待续

    无法(下)甲小毒

    文案

    一场荒谬的婚礼——紫不成熟的爱恋,让自己与流、奇、恩四人之间的平衡土崩瓦解!

    流要恩信任他会救他逃离;奇奋不顾身的救下恩与晓轩;

    紫的霸道与强取,却说恩才是最残忍的人……

    如果他们之间不是开启于强迫,那么,最终的结果该是什么?到底是谁夺走了一切?

    第十一章

    如果连至亲至爱的人都没有了,我还剩些什么?

    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向德恩反s性地抓着自己的睡衣,像是想把它脱掉却不得要领,人却醒不来。

    突然,有一双手正在帮忙解开他的衣服,他嘀咕两声,舒服地配合着脱下衣服的动作。

    脑子昏沉的想着,是碧凤解开了他的衣服吗?真好,她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正当向德恩继续深眠时,一双手贴在他的胸膛,很粗糙的大掌。

    因为酒醉的缘故,他皮肤上的敏锐性大大减弱,根本分不出这双手是大是小、是粗是细。

    但身体却是敏感地清楚知道有人在摸他。

    而且,力道相当温柔,像是在帮他按摩一样。

    温热的触感包住他右胸上的点,他不自禁地轻哼一声,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碧凤她……在这方面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呀……那抹濡湿,从胸部上滑到颈部。

    向德恩无意识地伸手摸上她的发,短硬的毛发刺得他缩回手。

    他猛地睁开眼——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被人用唇堵住嘴的闷哼。

    夹着狂风暴雨气势的舌头入侵他的口腔里,带来几近疯狂的热吻。

    他的裤子被巧妙的解下来,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他抖了几下。

    那双手隔着他的底裤细细地摸来滑去,顺着线条时轻时重的压力让他接连喘了好几口气,将近两个月没有舒解的地方极欲喷发。

    很快的,内k多了层y体摩擦。

    沉重的笑声猛地传来,低沉的男音,这下向德恩清楚的听见了。

    挣扎的拉锯战火被点燃,他突然的激烈反抗让身上的男人差点抓不住他。

    最后,男人不满意地啧了一声,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定在上头。

    室内仍然没有灯光,向德恩只能透过窗口淡淡撒进来的月光,看见一个人形坐在他身上,相对的那人的眼一定也是瞧着他的。

    空气变得沉闷且一触即发,他害怕地体认到,自己会不会被撕成碎片。

    其实想一想就知道,会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三个。

    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害怕。

    身体像冷风中的落叶般颤抖,酒醉的麻痹感让向德恩无法思考太多。

    此时,男人更是嚣张地拨开他最后一层束缚,也扒开了他的双腿,检视他的所有,一切一切……都完了。

    鼠蹊部突来的快感让向德恩弓起身体,但也很快地“噗”一声落回床上。

    闪电般的感觉,划过。

    释放后的满足舒服以及无力,都让向德恩哼不出声音,空气里只能听见越来越清楚的粗重喘息,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化也化不开……

    那只手滑下去,强硬的刺入让向德恩绝望地闭上眼。

    支开碧凤,入侵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里,这个男人的疯狂行径不是没有理由。

    “紫,是你吗?”睁开眼,等待向德恩的仍是一片漆黑。

    男人在听到问句的时候,明显动怒了。

    身下传来y靡的声响,噗滋噗滋的声音让他咬牙也无法忍受。

    身体不是非常疼痛……相反的,体内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体内的手指抽离引起他细微的抖动,温热的大掌来到受伤的左小腿上,轻柔地抚来摸去,烫人的濡湿嘴唇像烙印一般落下。

    “呃……”向德恩的心似乎被揪住,j皮疙瘩直冲而上。

    男人发出来声音相当低沉,其中或许夹杂着让人一听便能明白的感情,说道:“小腿很痛吧?都怪我那时来得太晚了……”而后,男人放开他的双手。

    向德恩微微一愣,伸出手想要确认男人的脸,但在下一秒,体内有个粗长的硬块挤了进来,缓慢的力道伴随着坚持的挺进动作。

    “啊!”张嘴呼喊了一声,他感觉到下半身的肿胀,一个不属于他身体的部分征服着他自然的收缩。

    令他吃惊的,却是奇温柔的律动和爱怜的亲吻。

    ……

    一个月前,当向德恩被医生换完腿伤的药,躺在房间床上休息的时候,吴碧凤正在前厅阅读小故事给儿子听。

    那个人,就是在这时候进到客厅里的。

    她一直将这件事埋藏在心里,也不许晓轩跟他爸爸提起这件事。

    那天天空飘着细雨,那个白色身影连伞也没有撑,雨滴落在他身上也无所谓那样。

    他踏进客厅时,碧凤便抬起头。

    ——那是瞬间的震撼。

    从容走进来的男人有着白色的发丝、白色的脸、白色的眉毛、皮肤、衣服、鞋子……一切都是白色的。

    哪怕拿一滴墨滴在这个人的身上,那点黑墨也会被他吸收漂净,成为白的。

    苍白脸上的那双眼却是如火焰般的红,比人静脉里的血y还要鲜红,倘若这个人的泪也是红的,她也绝不会讶异。

    “你好。”

    淡粉红的唇动了动,声音不似外表般虚幻,是沉稳的嗓音。

    “你、你好,请问……”一时的手足无措,她不自觉将晓轩抱入怀里。

    “德恩在睡吗?”

    “对。你是……”她从来不认为恩会认识这样的人——只见在怀里的孩子一脸呆愣地看向来人,小声的说:“叔叔,你好漂亮。”

    “好可爱的小孩,这是德恩的孩子……”男人看了吴碧凤一眼,续道:“感觉长得很像妈妈,但是……好像不怎么像爸爸。你的小孩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表面镇定的抱着晓轩,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刻意的佯装。

    “你是谁?”

    “我姓莫,莫东神。我也有一个儿子,他叫莫东紫,你认识他吗?”白色的脸上,是一抹高傲自信的笑容。

    ……

    奇……是怎么进来的?这是向德恩早上起床时唯一的疑问。

    辛苦的以手撑着腰部,他的脸突然热烫起来……昨夜,身体对于那样的进出方式应该要感到疼痛才对,但在过程中,竟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他反s性地捂着头,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让他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安逸日子中,刻意不去想的问题,究竟——他们一家人究竟要过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奇的来临,得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和他的家人确实被囚禁,并过着与外界断绝联络的日子。

    昨日是奇……那么今日、明日、后日……或许在某一天,那个伤害他、断他一腿的人,是不是也会在他面前出现?

    “碧凤?”每天早上她总是会叫他起床,今天却是例外。

    姿势诡异地来到晓轩的房间,向德恩却只看到门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凌乱的棉被冰冷的躺在床上。

    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让他的心脏突然加速了。

    向德恩走下楼,越走越快、越快也越急。

    碧凤和晓轩坐在沙发上吃早饭,然后小孩嫌弃他的老父睡到太阳晒p股才起来?不,他所期待的画面没有出现,客厅里没有他们的身影。

    只有……一个男人背着他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才站了起来。

    向德恩终于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貌。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人,那个要他交出信任的男人。

    流的笑容很精致,他有一秒钟的迷惑,也是这一秒,驱动他走近这个美丽的男人。

    “你……”确实地,向德恩伸出手去摸男人的脸颊,然后从眉毛到嘴唇,细细地摸着,着魔似的。

    男人也闭上眼,表情甚是平静。

    仿佛要仔细确认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向德恩眼睛眨也没有眨一下,仰首望着他,呼吸竟然也急促起来。

    一种名为思念的感情从心中彻底奔腾而出,好似能催泪,鼻头渐渐酸了起来。

    “你好吗?”向德恩问。

    男人睁开眼,向德恩如愿以偿看见这双美丽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倒影,紧接着,两具身体的拥抱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一种脱离现实的不踏实感弥漫在空气中,没有人开口。

    此刻,向德恩空白的脑袋中突然浮出一张平凡的脸孔,一个与他紧系一生的女人脸孔。

    他用力推开男人的身体,退了好几步。

    眼睛竟然不敢看这个男人,怕是一看,就再也回不了头。

    “你来做什么?”僵硬的问出。

    “……我来接你。”

    流平稳的声音中,没有怒气。

    “接我?什么意思?”

    “今天是紫的婚礼,他说希望你去。”

    “什么?”满脸的错愕!他惊讶的盯着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那么,那么从今以后他是不是就自由了?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紫跟你玩什么游戏吗?我警告你,他说放了你是一回事,那是他跟你做的约定,可不是我跟你做的,我仍然有资格碰你。

    奇在宴会中对他所说的话仍记忆犹新,何况,昨夜……身体里还留有那个人的温度。

    紫的罢手,并不代表一切,他依然能感受到奇的疯狂。

    自由?只怕他跟他的家人、朋友,还没到达解脱的一天。

    “这场婚礼是莫叔安排的,没想到紫很乐意的接受。算了,他的一举一动从来没让人好好懂过一秒。”难得的玩笑语气出现在流的嘴边。

    “我老婆……碧凤呢?我儿子呢?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不知在掩饰些什么,流撇过头,说道:“是莫叔将他们接来的,现在他们也很安全。总之,你去紫的婚礼上就能看到他们了。”

    莫叔?那个叫莫东神的白子?他果然还是不信自己是紫的情人,实际上,应该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扮演得成功呢?

    “换衣服吧。”流指了指不知何时放在沙发上的西装。

    “换衣服做什么?”

    “呵,当然是参加紫的婚礼。”

    第十二章

    明明是八月初的天气,乌云却遮掩住蓝天,看不见一点太阳。

    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