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莫明其妙的穿越 > 第 51 部分

第 5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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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画出来你看看,将来技术成熟了再做就是了。”苏荔倒是从善如流,想想,“你烧东西要成套的烧,明白吗?花样要一致,还有瓷砖也是,你让他们烧净面的,只做几块花片即可,问题是一定要平,要亮、尺寸要一至。”

    “主子,您要这个做什么?”

    “贴墙和地啊!放到厨房里也可以,省得被油烟弄得墙上黑黑的,这不是易擦洗吗?”

    景奇想撞墙,可是他不敢。想了好一会儿,“主子,怎么做到一模一样?总不能用模子做吧?”

    “嗯,好主意!”苏荔点头,开玩笑,她又不会烧瓷,问也白问,景奇一脸灰暗。

    苏荔笑着加大忽悠的力度,“大哥,别难过,我保证你手下的能工巧匠一定能想到办法,所以尽力一试。如果成功了,我也保证。你会赚很多很多钱,当然,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连我都别告诉,而且要不停的推出新地花样。你想啊,光我府上茅房就要装五个、厨房三个,而且才这么点宅子,光做我的就够你忙几个月了。如果那些福晋们来我这儿试了,几百个都有你做的,只要这些王府们都装了,后面的你就想想吧!而且。这是消耗品,一两年,觉得不好看了,打碎了,就得来跟你定新的。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数钱乐呵去吧!”

    “那也得先做出来才成啊!”景奇一脸愁苦,他自然知道能赚到钱,可是也得做得出来才能赚到钱啊。自己要试验,可是苏荔可是不会给钱的。她已经出了主意,那么技术的投入本就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这是郎先生画地下水道图。他跟工部调来了京城的布局图,画了一条离您这儿最方便的排水管道。您看成吗?”把瓷器图纸收起来。拿出自己带来的图纸,看到这图。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是大麻烦啊!

    苏荔是准备做浴室了才知道北京城里地排水系统原始到连将就都不成。如果她想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那么就得自己来挖。苏荔细看着郎世宁画的图,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了,但这只一针对苏荔一家的,如果将来真地每家每户都装上这个,一家一个排水管?她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得再想想,咱们得有远见。”

    景奇才不介意苏荔想多久呢。反正对自己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事情说完了。他也就告辞了。苏荔趴在桌上仔细地用布条当管道在图上摆来摆去。

    “主子。年主子来了。”顺心敲门进来。苏荔没听清。看着顺心。

    “谁?”

    “年福晋!”顺心也是一脸不以为然。昨天她可是听到胤和苏荔谈年尧地事了。虽说是断断续续。但大概也是知道地。此时年氏来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来求苏荔对年家高抬贵手。

    苏荔迟疑了一下。要请她去内室吗?还是就在这儿见?这儿又得让顺心守门。会给其它人不好地感觉。请到内室。她其实不怎么乐意地。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请进内院。我收拾一下就来。”

    顺心点头退了出去。苏荔地图纸。都有备份。放在偏厅地柜子里。她不怕人偷。反正偷了也没什么。放管道图时。她还是迟疑了一下。想想锁上柜门。图纸还是留在手里。带了进去。

    年氏被引进了内宅的堂屋,这里和苏荔地小院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年氏再想想,才明白,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只是因为苏荔根本就没改过任何的布置,罗汉床其实花样与苏荔小院里地不同,这是京式的八仙款,而苏荔小院是苏式地瘦体款。因为上面放得是她用惯的旧垫圈儿,于是才让年氏觉得一切与以前相同。这儿即使已经是苏荔自己地地方了,她竟然还是不布置,不增添个人色彩?

    “你来了。”苏荔进来把图纸给顺心,自己在一边的脸盆那儿洗了手,接过小丫头递过的帕子擦干了,这才回头看着年氏。

    年氏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精致的面容,只是眼睛里略有血丝,看来是昨夜无眠。再看她的肚子,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不行礼?”年氏挑衅的微笑,因为带有笑意,倒没让苏荔觉得难受。

    “得了,品阶咱们一样,又没人在眼前儿,找个舒服的地儿坐吧!天天端着你不累?”苏荔白了她一眼,也不在堂屋窝着了,推开东厢,里面烧着热炕头,她脱鞋上炕,顺心忙把热盐袋子敷在了苏荔的膝上。

    “又犯了?”年氏跟了进来,苏荔只有犯病时才会这样。

    “出来了,什么都得靠自己,虽不用跪人了,可是天天冻着也受不了。坐!给年主子拿羊奶来。”苏荔轻叹一口气,口吻中有骄傲,却也有些许苍凉,突然想起以前读过的一本书,里面从旧家庭里独立出来的单身母亲,对朋友说,看到没,这里哪怕一颗钉子都是我买的。可是换个角度,连帮你买钉子的人都没有,不是苍凉是什么?

    苏荔靠好,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刚刚说了半天的话,也没机会喝水,不过也不能喝,端茶就表示要送客,虽是官场上的习俗,不过满人似乎都有这眼色,于是她便不敢轻易喝水了。

    年氏坐在炕边,看看内室,还是没有多少装饰,像样的古董都没两样,原先在雍王府里的,都是从福晋那儿搬过去的,看来这次她也没来。倒是那幅唐卡,她带了出来,挂在炕头的墙上,看来她真的喜欢了。

    “不问我来做什么?”年氏慢慢悠悠从唐卡移下眼眸,看着苏荔的脸的问道。

    “你人在这儿,总会说,有什么可问的。”苏荔淡然的一笑。

    她在前院时还以为年氏来了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年氏会这么心平气和,她给苏荔的感觉竟然不是要来吵架、也不是来认错的,就像是一个朋友来探望,坐在对面闲话家常一般。

    “我被赶出来了,要去园子住。”年氏微微的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在茶碗的碗沿边划着圈。红红的蔻丹让苏荔想到《围城》里的汪太太,当初孙柔嘉画出汪太太的扼要就是十点红指甲,一张红嘴唇,自己竟然没想到还能看到活的。

    听完年氏的话,苏荔怔了一下,把注意力从年氏的指甲上移开,她没想到年氏来竟然是因为这个。那么她是在要去园子的路上,临时转头来看自己了?想了想,竟不好做声了。

    “没话说?”年氏又微笑了一下,学着苏荔靠好拉过小薄被子盖在自己的脚上。

    “不知道说什么?斗得天昏地暗的,却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苏荔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为自己,或者说也是为自己舒了一口气,她已经脱离开来了,那里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你不傻啊!”年氏笑了起来。

    “是你傻!我都不接招了,你干嘛要死要活的跟我斗?”苏荔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年氏上次怀孕之后为什么一直咬住自己不放,如果一直平静下去不好吗?

    “李氏倒了,弘时败了,你升了侧福晋,宫里一口一个出身贵重,跟十爷还是表兄妹,这府上只怕比出身连福晋都不如你吧?她占着好位置,不管有没儿子,她都是正的;李氏有儿子,不管将来怎么着,她还有依靠;我有什么?”年氏笑了笑,看着苏荔。

    苏荔想想点点头,“所以你要儿子,拼了命也要生个儿子。可惜每个人都说你怀不住,生下来也活不长,于是你恨。然后爷从宫里抱了心肝回来,你更恨了,因为爷不在乎。”

    “因为没人在乎,雍王府里有了宝宝,贝贝,没人在乎我会生个什么,就像给我一个玩具,还怕玩具会弄坏,于是早早的准备个备用的。”年氏显得很凄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孩子不是我要的,当时只是寄在我那儿,连玉牒都没改。”

    “有区别吗?口口声声的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有谁真的为了我而努力过?”年氏显然有些激动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还在生气,看来当时真的委曲大了。

    “于是恨我?”苏荔虽然觉得有些冤,可是想想也是,谁让那会胤甚至于都不当年氏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如果他都没有这种自觉性,自己也就更不在意了,更何况那时还有心肝,才下地几天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生的,一切都得亲力亲为,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关注她。更何况那时自己风头正健,不给人当靶子都对不起箭。

    第207章 自由

    “是嫉妒,你生的孩子又聪明又健康,上上下下都喜欢。因为这样,无论谁生的都没法跟他去一争长短。”年氏苦笑一声,轻轻抚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苏荔再点头,是啊,因为自己没有,于是妒嫉别人有的,可以理解。她不想再纠缠旧事之中了,再说下去,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了,自己只能往地缝里去寻自己了,昨天呢?又怎么了?”

    “只是来看看你,怎么轻而易举的让我败下阵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年氏没有正面回答。

    苏荔笑了,把盐袋翻了一面,才回头看着年氏,“翻盘?”

    “不行?”年氏傲然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苏荔摇手,想了一下,“你除了想要孩子之外,还想要什么?别跟我说是四爷,当然,实在想也成,除了那个呢?”

    “你呢?”

    “除了儿子、女儿,我就想舒服的活着,谁挡着我舒服,我就不让别人舒服。”苏荔喝了一大口羊奶,舒服的躺下。

    “舒服?”年氏侧身看着已经不是对手的苏荔,她脸因为热气而薰得有些微红,十多年了,她竟然在苏荔的脸上找回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影子,她一直在努力的舒服的过日子,她只想要舒服。

    “对,现在我很舒服,没有人管,自己能养活我自己,胤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记得吗。我娘家退出朝庭里,他要给一座园子,但那个园子我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福晋银子。那是我自己买地,现在他们除了庄子,还有些小生意,日子很舒服;又不在朝堂上,于是胤没法拿他们来威胁我;至于说宝宝,说实话。不过是个世子的位置,现在我还真不稀罕了,我说的是实话,就算将来他显贵了。我也不在乎,中国待不下,我就出去,我有的是银子,而且我有学问。我到哪儿也不会饿死。”苏荔坦然的直呼着胤的名字,她在告诉年氏,女人其实也可以像她一样舒服的过日子。

    “所以现在你反而能威胁他了,因为你不在乎了,于是他反而在乎了。”年氏吓得不轻,紧张看了门外一眼,再看向苏荔。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还不太确定。

    “为什么一定要用斗争地思维来想这些事?姐姐啊。你这么聪明地一个人。我说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明白?”苏荔白了她一眼。再次指向她地胸口。“你。要怎么?”

    年氏愣愣地看着她。自己要什么?是啊。自己要什么?小时候。胤和二哥一起回家时。她常常偷看他们。他们那时充满热情。想着如何做一番大事。那时胤就像根一样扎进了她地心里。到了岁数。参加了选秀。顺理成章地进了府。一切理所当然。他是她地天。她地地。她地一切。然而。自己只有他地几分之一。在他地心里。谁更重要?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唯一。可是她仍旧想试试。她希望成为最重要地那个。却落得如此惨败地境地。现在苏荔却来问她。她要什么。是啊。她要什么?一时间竟然茫然起来。

    “没关系。慢慢地想。想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苏荔闭上眼假寐起来。刚刚年氏在向自己控诉着没人在乎自己。可是她在乎自己吗?她不指望几句话让年氏觉醒。但总得想清楚自己将来怎么过。

    “你这样爷心里会怎么想?”年氏仍旧挣脱不开。拉拉苏荔地袖子。

    “那是他地事。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啊!你是笨。当然也不怪你。我跟你说过。我们从来不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所以我从来就不跟你斗。说地并不是瞧不起你。而只是说。基本上。你受地教育就是以他为天。他就是你地人生;而我不是。我地人生其实一直就只有我自己。我自己、我儿子、女儿更重要。他永远是次要地。”苏荔伸出手指指指年氏地心。“你呢?你在哪?拼上老命为他生一个他都不想要地孩子。有意思吗?你不是说没人在乎你吗?你自己在乎你自己吗?你都不爱惜自己。谁来爱惜你?”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荔会跟自己来说这一番话。想了想。狐疑地看着苏荔。“你并不是因为我。而离开地家?”

    “应该说,我并不是因为你而离开地雍王府,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其实这儿也不是,这是老爷子赏的,将来会收回的。家是要用自己赚的钱买来的,别人夺不走的地方,那才是家。”苏荔淡淡的一笑,叹息了一声,“在这个时代里,想要自由是很难的,不过,自由这东西在哪儿都是相对的,十年前如果我这么搬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不同,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这样过上相对自由的日子。我可以,其实你也可以,多好的机会,去园子,你娘家也有得是银子,想怎么往好了过,不用我教你。你快快乐乐的生下孩子,用心的养他、教他,有空了,带着他玩骑马打仗,游山玩水……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你的世界其实可以做的事很多,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全部。”

    年氏默然了,她在思索,让她转弯没那么容易,但至少,她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刚进来时大不相同了,“你还是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来决别的,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觉得你输了,于是你来决别,让我看到你美丽的背景,后悔莫及。当然还有,你想用你的命来挽回你的娘家,你的哥哥。”苏荔闭眼轻轻的说道。刚刚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说自己被赶出时毅然决然的神情,傻瓜也知道她来干嘛的了,不然自己用得着跟她浪费半天口水?

    年氏没说话,但眼眶红了,是啊,昨天胤摔门而去时,她心灰了、死了。她的天、她的地、她全部的人生,已经弃她而去,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他们都不顾念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己就带他走好了。还有小猫,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母子三人就在一起了。早上离开雍王府时,她没惊动任何人,让车送她来苏荔这儿,她可以死,可是不能让娘家跟自己受累,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苏荔的恩怨,还是由她跟苏荔来解决好了。没想到,坐了这么久,竟然已经打消了刚刚的念头。是啊,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惜自己?

    “不能挽回?”看苏荔不为所动的样子,年氏有些无奈,但是却没昨天那种愤怒了。

    “不,其实这事我也是昨天胤来发脾气听说的,不是跟你推卸责任,只是告诉你,这其实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昨天跟胤说过,既然改不了,咱们就得往好了想,看看这事会不会有利可图。年羹尧跟了胤这么久,让胤放弃他,只怕比放弃我们还难。所以你啊,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留在胤身边或者离开,其实对年家没有根本性的作用。为他们牺牲自己,就更不值得了。”苏荔终于睁开了眼睛,想了一下,有些怜悯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一边拉着娘家,一边是夫家,都拼了命的想牺牲,都不知道他们哪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其实,人在这世上是最不缺的生物,白话的意思就是,离了谁,太阳也会照样升起。不过看看年氏那千回百转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昨天也想了好久,这事对你们来说是福不是祸。也许目前对年羹尧来说失去总督的职位有点可惜,可是你不觉得他的人生太顺利了?每年如流水一般往雍王府里送奇珍异宝,有眼睛的都看着呢,将来都是罪。别真的以为拿人手短,你是奴才,献礼是本分!谁也不会承你们的情。所以不需要时,谁也不会手软。人啊,想快乐,想舒服,想自由,唯一的前提就是活着。你是希望你哥封侯拜相还是希望他活着?”

    “所以一早你就让你娘家退了出来。”

    “那是两码事,现在说年羹尧呢!你还指着年羹尧给你和你儿子赚钱呢,所以他不能倒,四川总督干不成了,可他又没犯事,老爷子总得给他一个相应的职位,以他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干得很差,所以你要他明白,当不上四川总督是你在保护他,将来还不知道死成什么样呢!让他写封信让岳钟麒老实听胤的话就完了,年家慢慢的淡出四爷党,做自己的年党。”苏荔笑看着年氏,如果年氏不来,她本是要写信提醒胤,防止年羹尧的淡出四爷党,现在反而授意让年家退出,看来自己还是心软。摇摇头,但却很快乐。

    年氏也不是傻子,马上明白了苏荔的意思,睁大眼睛,“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我跟宝宝说过,我现在名义上还是胤的侧福晋,二,我们还是四爷党。”苏荔知道年氏已经明白过来了,马上笑着摇摇手,白了她一眼。

    年氏想活得更好就得有自己的势力。年羹尧当不上四川总督并不代表他没用了,他是能干的人,给他一个舞台,他就能成为焦点。但现在,年羹尧不再只是为胤而战了,他该为自己而战。如果年氏掌握了这个,那么她和自己一样,就有与胤分庭抗礼的机会。

    第208章 对手

    “为什么教我这个?基本上我们是仇敌呢!”

    “行了,谁有空跟你结仇!我又没恨过你,是你当我是仇人。是你捏了我的泥人,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不过想想也是,这些其实是你作为宅斗女子应该有的基本功,战术运用得当,让我无还手之力,这说明你聪明啊!我是技不如人,心甘情愿的认输的。”苏荔笑了起来,看上去更像是调侃。

    “说正经的!”年氏忍不住踢了她一脚,似乎在这刻,她们真的一笑抿恩仇了。

    “我说的是正经的!”苏荔想想侧身面对着年氏,两人好面对面的认真聊聊,“其实有时我觉得我们是共生共荣的。李氏倒了之后,你不觉得府上的感觉很怪?我们和气得太过份了。我不知道谁在你那儿说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如果不闹点事出来,咱们俩就得像在温水里被煮死的青蛙,查觉时就晚了。现在多好,你和我不管怎么样,跳了出来,基本上是胜利大逃亡,所以应该感谢上苍,我们是对手,不然谁也活不成。”

    苏荔笑得很开怀,年氏没来之前她倒还没想到这些,先前她只是有些的感觉,但不愿去想,现在年氏来了,感觉就出来了,如果现在真的让年氏回去就上吊了,自己就真不用活了,那才是真的让别人得到了全面的胜利,老公、孩子,还有一切的一切全没了。

    “我那么对你,你真的不恨?”年氏还是不确定,道理她已经明白了,可是还是觉得苏荔不可能会这么好心。

    “其实胤带我去捏面人那天算是我很开心的一天,那天我差点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可以白首不相离了。你捏了,他没反应,于是我心冷了。那天我抱着孩子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还是回了雍王府,胤那天说,其实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园子,二就是回王府,去园子就还是对他有依恋。回王府就是对他死了心。是啊,那天你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规矩、体统,在胤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人还是会有弱点,为了孩子。我回去了,我却还是希望他能保护我,保护我地孩子,可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他还是没反应,连咳嗽都没一声,就当没听见……”苏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平躺下来,看着屋顶。“我知道,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介入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是规矩。他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个地偏坦与喜爱。知道归知道,可是那一下我真的死了心。原来我还是不够理智,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把感情和饭碗分开。后来发现还是不可能时,我离开了。我不要了总成吧!其实那天我在宫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后来再想,娘的,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等过半年你再来看我的宅子,我保证,你都不舒得走。”

    苏荔得意洋洋地咯咯的笑了起来。

    “就你!等着,过半年,咱们看谁的宅子更舒服。”年氏哼了一声,扔开薄被,跳下炕,麻利的站起,似乎气呼呼的叫了起来,“来人啊,咱们走了!”

    顺心和门外年氏地贴身丫头冲了进来,看来两人都以为她们又是一言不和了,年氏也不看苏荔,“还愣着看啥,咱们走,我的披肩呢?”

    丫头忙过来帮着穿衣,年氏连招呼也打一个,就冲了出去,而苏荔像是睡着了,眼都不睁。

    苏荔晚上喝着热汤。顺心还是一脸担忧。自年氏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欲言又止地。苏荔偏不理他。写了做汤地方子让顺心去做了。晚上带着宝宝和心肝一起快乐地吃着。

    宝宝也偷看着母亲。心不在焉地喝着汤。他一进门就听说年氏来过。谈了半个时辰就气呼呼地走了。可是看上去苏荔心情很不错。她不会真把人气走了。于是心情舒畅吧?

    蕙芷倒是很开心。边吃东西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宫里地见闻。汤匙都举到天上了。

    “对了。额娘。今天在宫里看到阿玛了。他脸黑黑地。心肝害怕就跑了。等他走了才回地太太那儿。”蕙芷含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苏荔这次呛到了。“心肝儿。你在哪偷看地。”

    “我去宜妃太太那儿玩。宜妃太太还给了心肝这个!”蕙芷指指小明心。小明心掏出个小荷包笑眯眯地递给了苏荔。苏荔放下盯着蕙芷。“然后呢?”

    “刚不是说了,看到阿玛进了太太那儿,心肝忙去了小姐姐那玩去了,等肚子饿了,才回了太太,就回来了。”

    “以前你不是很喜欢阿玛吗?为什么看到了不去见见?”

    “现在阿玛都不会笑,脸都黑黑的,万一打心肝怎么办?皇玛法说了,要有眼力劲,等阿玛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见吧!”蕙芷理直气壮地说道。

    现在是苏荔一脸灰暗了,胤不会以为自己教的吧?真这样,自己真地不用活了。看了宝宝一眼,宝宝也一脸哀怨。好半天,“明儿心肝还是在家陪您吧!天天疯玩也不是个事

    苏荔点头,只能这样了,今天的事儿当做偶然好了,真是本来的好心情都弄没了。汤也没有刚刚那么美味了。

    “心肝做错事了?”心肝拿着汤匙瞪着大眼睛。

    “那个,你要知道,你阿玛脸本就黑,所以……他的脸再黑,也不会打你的。所以……下次万一你再看到他,就摆个很大很大的笑脸给他,再很大声、很大声的叫一声阿玛,要很甜很甜的叫,额娘保证,他一定会笑的。”苏荔为预防万一还是决定要教点实用课程。

    宝宝摇摇头,侧头看看妹妹,“哪有看到阿玛不打招呼的?下次还这样,哥就不带你玩了。”

    “哦!下次我抱阿玛。”蕙芷点头,讨好的舀了一只j翅膀放到宝宝的碗里,一脸崇拜。苏荔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跟宝宝一样扳起脸来严肃批评呢?真是!

    娘仨吃了饭,出去散了会步,苏荔给蕙芷洗了澡,哄她睡了,才回到自己屋里,宝宝竟然还在,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自己必须得跟他谈谈了,三纲五常真是不用教都深入人心,看来自己现在的态势就是“夫死从子”了!

    苏荔老实的坐下,把早上年氏来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自己还挺得意,“你额娘聪明吧!”

    “您既是知道她来没好事,为何要让她进来?进来了也不该进内院,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表演个够,脏水也泼不到咱们身上来了。您又是乱好心,万一有事,看您怎么办。”宝宝揉着额头,在他看来,胤对苏荔的评价没有错,苏荔做事成,做人不成。

    苏荔想了一下,皱皱眉,“你想到什么?”

    “就如您想的,年额娘败了,自然到死也要咬咱们一口的,现在您给了她机会。”

    苏荔想了一下,顺手卷起一本书,使劲往宝宝的额头上打去,一连打了十下。顺心正好进来,看到忙冲过来,抢过了书。

    “主子,干嘛!”

    “打儿子!”苏荔说得理直气壮,“知道额娘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宝宝没有退缩。

    “好,现在告诉你,额娘一开始就知道年额娘来不安好心,可是额娘让她进来;知道她不想活了之后,我努力打消她去死的用心,并不是为了怕负责,而是因为我不能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不是每件事都要算计的,凡事讲得失,你将来是不是对着阿玛和额娘时,也要算计一下?”苏荔越说越气,又拿了一本书使劲打下去。

    “额娘也说过东郭先生的故事!”宝宝很坚持。

    “好吧,换个角度,不许她进门,她一头撞死在我们门前怎么办?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在看?听你的,放到外院,让大家看着她发疯,让所有的人看到雍王府的两位侧福晋大打出手、还是恶语相加?你个笨蛋!她是谁?你阿玛的老婆之一,咱们闹得再厉害也是自己家的事,明白吗?她是要死的人,她怕什么?笨家伙!以前觉得你聪明的,现在看来是被你阿玛教傻了!明明可以用光明的心去做的事,为什么要用y暗的算计来解决?跟你说过多少次?人生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会对你笑。都要把人推到对立面上你才觉得好吗?今天晚上把当你用y暗的心去看待别人时,别人也会用y暗的心对你!写一百次!”苏荔怒了,宝宝想了一下,默默去拿纸笔。

    宝宝的事解决了,她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寝室,顺心看了一眼宝宝,忙跟了进去。

    “主子,这是干嘛?”

    “以前没看出来,宝宝心太狠,这不行。”苏荔正色的看着顺心。

    “奴婢不这样看,小主子对人很好,只是有些事他看在眼里,让他以德报怨,他一定做不到。”顺心不以为然,边给苏荔拿睡袍,边轻轻的说道。

    “我从不是圣人,我对年氏从来就不是以德报怨,对我来说年氏是对手、是平衡器、也是保命符,你也笨。”苏荔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顺心想了一下,她也是从大宅出来的,马上明白了,笑了起来。

    “所以年主子也明白,走的时候装着也气呼呼的,让人以为你们还是对手?”

    第209章 下水道和牛录

    苏荔在沉寂了半个月后,第一次进宫了,她要和康熙谈谈下水道的事,她在家比来比去,最后她无奈的发现,这不是自己能做的事。带着图纸和自己写的计划书老实的站在南书房门口等着。李德全都迎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有点事儿来求万岁,万岁爷今儿心情好吗?”先问问心情好坏,如果心情差,她直接回德妃那玩玩就走。

    “嗯,还不错,十四爷任大将军王的明旨已经发了,正好四爷也在跟万岁讨论出征的细节呢!”李德全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才低声说道,“您做的护膝真好,这些日子奴才的腿好多了。”

    “您每天让人把粗盐炒热了,放在口袋里敷在膝上。这毛病是断不了根的,只能平日里自己保养。”

    “知道了!真是,还让您惦记了。”

    “哪儿,荔儿不是也是这样吗?这些天太凉,膝盖也不成。”苏荔老实的说道,也动动自己的膝,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都能听到骨头咔咔做响。

    正好胤出来,听到,不禁瞥了苏荔的膝盖一眼,苏荔忙老实的行了一礼,李德全忙进去通报了,胤和苏荔两人就默默的站在门外等着。

    年氏那天就真的就直接去了园子,而且这些天听说那头也在大兴土木的修宅子呢!年老爹都惊动了,赶回来打听,听说只是去四爷府拜了个门子,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看来年氏已经跟年老爹说清楚了。前两天又听说年羹尧也回来了,还是去了四爷府住。并且去园子看过年氏,听起来风平浪静的。

    年氏在园子里倒挺滋润,还派人给她送过她做的点心。不是好友的那种相互的关心,而是类似于挑战地意思。年氏送来的点心,大意是她要是下定决心,一定不比她做的差。苏荔也不怕她真的想毒死自己,当着送东西来的丫头的面,第一个就放到自己的嘴巴里,把边上的人都吓到不行。苏荔不怕,她知道。年氏也不傻,那天之后,她们之间都已经明白了。只有共生,才能共荣。不然,她们都是那只若没猎物,就要被烹制的走狗。

    四爷府很平静,平静到寂静了。有时没有消息也是一种消息。看来某些人会有些失望,都以为年氏气呼呼的走了,应该会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只怕主宅里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吧?不过,三点才能确定一个平面,真地只有自己和年氏这个局面也就单调了。那天她没跟年氏说的还有一句,但以年氏的聪明一定明白。没有那个点,自己和年氏也平衡不起来。所以年氏以后也不会和那个点再单挑了。其实后来苏荔想想。胤应该谢谢一下自己地,如果不是自己。他的后院只怕就真的玉石俱焚了。那时固然真的有了真正的胜利者,可是,四爷府地元气也就真的大伤了吧。

    “苏主子,万岁请您进去呢。”李德全不一会打破了这种尴尬,苏荔再跟胤行了一礼,自己进去。

    “怎么前后脚?故意地?”康熙打着哈哈。苏荔笑笑。老实地叩首。才慢慢地爬起来。康熙看她不作声也就不说什么了。“来干嘛?”

    “那个。奴婢有点不好意思。”苏荔想想笑道。低头有些羞涩。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康熙卟地笑了出来。伸手。李德全忙把苏荔手上地图纸和计划书放到康熙地案上。

    “这是什么?”

    “下水道。”苏荔脸有些微红。但还是上前一步。“那个。您看。奴婢想做个洗澡间。可是如果只做一家地排水。那不是太浪费了吗?主要是奴婢是怕万一人家看到奴婢家地洗澡间后都跟着学。只怕京城里就被挖得乱七八糟地。所以想想还是跟您商量一下。”

    胤在外头转了一圈。想想还是揎帘子进去了。苏荔正好在说洗澡间。胤忙看向康熙。康熙看着图纸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洗澡间?早就知道你爱泡澡。真是……真是……”

    “那个,那个,奴婢想过,其实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真的,如果按奴婢画地,万一下雨什么的,水也可以从这个管道一起排出去。如果再细一点,还可以分管道管理,这样,城外就可以有化粪池,农家肥料就不愁了,也不用再洗马桶,会干净很多。”苏荔自然知道要做污水管是件多庞大的工程,可是问题是,真的如果自己一家做,真的很浪费。

    “朕哪有这么多钱?”康熙白了她一眼。

    “这个奴婢也想过,您还不知道奴婢?哪次让您掏过钱?奴婢是这么想的,铸铁管的工艺越来越成熟了,可是却没人订货,眼看着就要停产了,咱们做这个不是正好吗?再就是,这管道是给大家用,当然得大家掏钱,所以谁要接管子,就得掏银子,奴婢第一个掏。第三就是工程的费用,那个,现在是农闲,不如跟顺天府说说,以工代税,让劳力过来做,来抵一部分税收,还有就是牢里不是关了很多人吗?让他们出来干活,用汗水洗刷罪恶如何?”

    康熙无力了看着胤,“管管她!”

    “让犯人出来做事有伤圣人德行。”胤清清嗓子,轻声说道。

    “真的?”苏荔还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劳动改造自古有之呢,“那军前效力是什么?”

    “那一般是犯官,与一般的小偷小摸不同。”胤只好再解释。

    “哦!那军队呢?养这么军队,出来挖坑行吗?万岁爷,战士就该上战场,平时就得训练,正好让他们先在城里练习挖战壕好了。”

    “战壕是什么?”康熙一愣。

    “就是坑!长长的在战场前挖的,挖出的土堆在边上,可以把战士隐蔽起来,这样……”苏荔住嘴了,战壕好像是用来打火枪的,现在还是刀剑相加,有战壕有个p用啊。她看着图纸想着,怎么忽悠老康。

    “是啊!皇阿玛,如果让十四弟在阵前挖上这样的工事可以挡住对方的骑兵,而且兵士运动起来也很方便,让对方无从抵挡。”胤自然知道老康刚刚眼睛一亮代表的什么,马上跳出来说道。苏荔摇头,这也行?行啊,这可不就是胤吗,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嗯,调密云的人来挖,让他们要挖得有技巧,还要快。对了,荔儿,你想想,看怎么能让他们挖得更快,挖得更隐人耳目。”

    “画表啊,一个小队……咱们这儿是叫小队吧?”苏荔不太确定,苏老爹那会可是叫班、排、连!

    “叫牛录、甲喇、固山额真以此类推。”胤解释。“无所谓,全城分片,类似于一个牛……还是千夫长分一片,千夫长再把自己那片分给手下的百夫长……就这样按图纸准确的分配下去,立军令状,不能按时完成的按军法从事就成了。”

    苏荔牛了半天也没把牛录说出来,后面的,甲喇、固山额真就更没指往了,翻了翻白眼。想了一下,好像看《s雕》时,有十夫长、百夫长之说,这个老康他们听得明白吧?想想,“咱们有工兵吗?就是专门做工事的士兵。将来这些人也可以去修桥、铺路,万一有水灾、地震什么的,这些军队也可以专门的派出去,能打仗的军队固然必要,可是能干活的军队也很必要啊!国家总是要养军队的,闲时帮着国家做些困难的工程,为民谋利,最重要的事,有事做就不会惹事。”

    “有事做就不会惹祸,你是说让每人都忙起来,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事。”苏荔这话倒是让康熙心念一动,八旗子弟才入关几十年,就明显的不如汉军绿营了。一个个养尊处优的,提笼架鸟,无所事事,当然他们也想入营,可以拿到俸禄,但这些年,生活优裕了,旗人出生率大大的提高,不可能都弄进营里当兵,宗人府里也不可能都能养活,旗务也是越来越困扰康熙的一个大问题,如果真的如苏荔所说,把这些少爷兵们编入工营,拉着他们去做活,至少不会再惹事生非了。

    “当然,每天忙死,谁有空想别的!您说呢?”苏荔才没空想老爷子怎么想呢,她只想忽悠着老爷子先把她要的沟弄出来。

    “那个,我还要先定管子,好在先都算出来了,您只要同意,下单子即可。您先把军队召起来,把图纸多印几张,让他们好熟悉地型再就是跟延线的人打好招乎。等等,奴婢还得再定个工程表。”

    苏荔边想边随手拿了一张纸出来,飞快的写着计划,让部队参与工程是最后一招,苏荔没想到老爷子会同意的,不是要打仗了吗?怎么还肯调军队?想不通,她也懒得想,得定好计划,不然到时一团糟,老爷子非杀了她不可。

    康熙看着她,笑着摇头,有时也会想,这丫头是太聪明了,可是真的应对时才知道,她就是说到哪能哪,连牛录都不知道,牛录管五百人,竟然用十夫长,百夫长来比喻?那是哪门子的皇历了?

    第210章 八旗子弟

    “空想、空想,就是闲出来的,都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