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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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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前一段时间有人说在赣省有一个孙家,花钱可学《易筋经》,几个月就能入门,入门后掌破青砖是轻易而举的事情。这事一度炒的很热,网上争议也多的很,有人怀疑嘲笑,有人却力挺说此事属实。

    而谢斌当时也是不以为然的,可现在看老爷子的反应,那事倒也不是不可能,唔,还有陕省卫生厅发布消息说练气功打通任督二脉的事情,听着虽然玄乎,可却未必就是虚妄,当然,所谓的打通任督二脉肯定不像小说中描述的那么神奇,应该可以强身健体,治病养生。

    不过现在的谢斌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还要继续完成他的任务,那就是在院子里写出一个超级大的“福”字,要像在纸上写一样。

    可是谢斌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写的像老爷子那样潇洒不凡,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写出了一个完整规矩的福字,那还是谢斌写多了之后对院子的大小和笔画的距离长短有了足够的了解才写出来的,就像是用尺子比划着画下来的一样,至于书法的要点,是一点没有。

    老爷子看了两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笨死了,真不知道你这些年的字都写到哪里去了,用心啊,用心懂不懂?”

    老爷子不说还好,一说谢斌更迷茫了,“用心?我很用心的。”这话一点不假,谢斌写字的时候确实是相当用心,可就是写不出来好字。再说了,在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上写字,用心就能写出好字吗?

    老爷子气的直跺脚,半响拍拍脑门道:“哎呀,忘记告诉你什么叫做意雕了。”说着问道:“你在纸上写字的时候,是怎么写出来的?”

    谢斌想想道:“控制毛笔,然后掌握要点再经过长时间的练习。”

    “嗯嗯,确实,最开始都是这样。”老爷子说着又问道:“你的基础怎么样?要点掌握的如何?”

    谢斌谦虚道:“还可以吧。”

    “那我问你,你在写字的时候,是用什么去控制你的毛笔?”

    谢斌笑道:“自然是手臂啦,嗯,还有大脑,大脑控制手臂,手臂控制毛笔,然后才能写出好字来。”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你把自己当成毛笔,把扫帚当成笔尖,然后尝试着用心去控制你自己,也就是毛笔,来吧,再试试!”

    谢斌眨眨眼,心思这样也可以?不过听着有点道理呢。想到这里,谢斌提起扫帚,酝酿一下后重新开始写大字的过程。

    谢斌尝试着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控制自己,把自己和扫帚当成一杆毛笔,这样一来倒是有些效果,只是终究不熟练,一遍下来之后,效果不尽人意。

    老爷子在一旁解释道:“你把自己当毛笔,把这个院子当成一块普通的宣纸,让自己的心对这块特殊的宣纸和毛笔了然于胸,然后把你平时用的技巧和笔法用上去,就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元帅,手里的笔就是你的士兵,你要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才能如臂使指。”

    谢斌呆了一呆,这些道理好像也学过,只是以前一直不以为然,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重新提起来,而且好像很有针对性。

    这个院子谢斌是熟悉的很了,就是普通的农家院,四四方方的,地面是土面有些凹凸不平。而手里的扫帚同样也熟悉的很,就是一把扫帚,可相对于这间院子来说,还真就像是毛笔尖一样。

    想到这里谢斌再次站在开始的地方,努力的想象自己就是手里的一只毛笔,要像毛笔那样写字,轻重缓急会快慢以及布局等要点一一浮现在心头。想着谢斌突然就觉得写这么大的一个福字已经不算一件难事了。

    只是等到谢斌写出来之后,依然丑陋。不过老爷子却笑着点点头,“不错,摸着门槛了,再练练就算入门了,等到你练熟之后,就差不多可以告诉你微雕的真正要诀了。”

    谢斌听了这话,信心迸发,提着一把破扫帚满院子飞蹿,不过这对体力和精力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在写字的时候,必须时时刻刻的保持着高度的专注,有的时候稍微一个疏忽,这一笔就算完了。在一个字中,一笔出错,整个字甚至整幅书卷就算是废了。

    以谢斌超强的体力,都无法一整天保持这种高强度的作业,一天下来,谢斌累的象条死狗一样,勉强伺候老爷子睡下,自己也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噜噜的大睡起来。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谢斌虽然按时醒来了,但是却感觉到浑身无力,像是背了一夜的麻袋一样,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勉强屏息,打了一套太极拳之后,谢斌才恢复过来。

    老爷子也起来了,不过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反倒是衬托着谢斌更显疲惫了。看到谢斌打完收功,老爷子笑道:“看来你的功夫练的不到家啊,要不要跟我练练这《易筋经》?”

    谢斌大喜,“您肯教我?”确实由不得谢斌不惊喜,这几天谢斌算是发现老爷子的与众不同了,七十六岁的年纪了,可手脚灵活,头脑清明,眼不花耳不聋,爬梯子上房的时候像个年轻的小伙子,噌噌噌的就上去了,那百十斤重的盆栽,老爷子也能像谢斌那样端来端去的,当真非凡人也。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的精力非常足,好奇心也很强,这一天多的时间,就能摆弄谢斌的电脑了,还能有模有样的打字,这对一个快要八十岁的老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谢斌对这《易筋经》的功效,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却也知道这老爷子心里的讲究多得很,没敢主动提出要学习《易筋经》,心思着以后有机会再向老爷子提提这事,看看老爷子愿不愿意教给他。

    只是没想到这才第三天而已,老爷子却主动提出要教他《易筋经》,这如何能让谢斌不兴奋呢?要说起来,谢斌还是受了某些小说的影响,把《易筋经》看的太重了。真要论起功效,好多气功的功效不比《易筋经》差,就像谢斌学的太极拳,除了能健身之外,还能做防身用的。

    可是,《易筋经》在他这一代人的心目中,那就是绝顶的秘笈,尤其是出现在现实中,而且效果还这么明显。

    这套《易筋经》总共八式,难度也都不到,重点在于意与气的配合,还有呼吸的节奏要领。

    当然,谢斌刚学,是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只是想到老爷子现在状况,谢斌就对这神奇的功法充满了信心。

    看着谢斌兴奋的模样,老爷子嘿嘿一笑道:“你小子也别瞎高兴,这玩意要是没有绝顶的毅力和一定的机缘,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罢了,老头子我能达到现在的水平,还是亏了那十年的折磨,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估计也是黄土一抔了。”

    谢斌笑嘻嘻的说道:“没关系,您老能有这样的水准,弟子我怎么可能给您丢脸呢,最起码也不能比您差太多啊。”

    “哈哈哈。”老爷子摸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做饭去,吃完饭继续练字!”

    “哦……”谢斌一下子软了下来,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学微雕要先学着写这么大的字。不过想到老爷子说过这是特殊的训练方法,谢斌也只能坚持了,期望早点达到老爷子的水准。

    谢斌这一练就是小半个月,期间谢斌甚至关掉了电话,给众人留言道:“闭关渡劫中,琐事莫扰!”又跟李婧婧交代了一番,然后一心一意的投入到自己的练字生涯当中。除了谢斌自己时不时的出去买菜之外,他连老爷子的大门都没出过。

    不过效果很明显,二十天过后,谢斌已经能挥舞着扫帚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写出一个龙飞凤舞的大福字。老爷子也终于点头了,不过表情很是勉强,“还行,勉强入门了,你要是能够闭着眼睛能写下来,那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门诀窍。”

    闭着眼睛写?谢斌暗暗咋舌,心思那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呢。不过想想老爷子可以做到,他也不见得就比老爷子差。再一个经过这些天的练习,谢斌也能感觉到老爷子讲的道理,要是再练练,确实是可以达到老爷子说的那种境界。

    老爷子曾对谢斌说过,这书法一道,也是一个练心的过程,到了一定的程度,万事万物都可以当作是纸,而自己就是一支毛笔,只要想写,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写出一幅好字。

    要说这人生,其实也就像一幅字,而每个人都是自己手里的笔,至于写什么,写的好坏如何,完全也取决于每个人自己的心。

    第二十二章 半瓶子晃荡

    所以说,这人的心正了,写出来的字也正,心歪了,写出来的字也都是散的。当然,这里说的正不是正邪的正,而是一个人心中的坚持和坚守的信念,无论正邪。

    一个喜欢投机取巧的小人,是永远写不出那种气势磅礴骨正筋朗的书法,就像柳永一辈子从来写不出李白那种大气豪迈的诗词,李白也不屑去写那种小儿女情怀的艳词,即便写出来,那也失了神魂,比不上柳永那么秀气。

    当然,要想从一个人的字中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必须要有足够高明的书法造诣,就像老爷子这般。而谢斌却还没有那个水平,至少是现在还没有。

    再说谢斌,经过差不多二十天的练习,总算是可以在这个院子里写出一个完整的“福”字,老爷子也勉强认可了谢斌的成果。只是老爷子接下来的训练方式,依旧还是让谢斌拿着扫帚写字,同样还是在院子里,不过这次却要谢斌写到最小,越小也好。

    这让要求让谢斌有些目瞪口呆,用扫帚写小字?这一个扫帚头写大字还勉强,可写小字要怎么写?先不说有没有墨水束缚,光是这个散乱的扫帚头,就没法写啊。

    老爷子看着谢斌为难的神情,不耐烦的抓过扫帚,随手在地上写了一个福字,这福字不大但也不小,可是再细看的话,却发现这个字不管是从结构还是笔画上都无可挑剔,似乎完全再也放不进去任何东西了。可是却偏偏字迹又清晰明了,浑然天成。

    然后又写了一个字,同样还是“福”字,可是这个福字却小到了极致,谢斌趴在地上才勉强看清楚。看清楚之后更让谢斌吃惊,因为这个小的“福”字跟刚才的那个大的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同样字体同样的结构,同样的清晰明了,同样的细密紧致,可大小却缩小了百倍还要多。

    尤其是刚才老爷子写字的时候只是随手写成,用时估计也就一秒钟而已,而且是站着写的,虽然睁着眼睛,可是用那硕大的扫帚写出这么精细的小字来,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尤其是老爷子对扫帚那异常精准的把控能力。

    看到谢斌震惊的模样,老爷子得意的嘿嘿一笑,“看到了吧,到了我这种程度,万事万物都可以当作笔用,拿起来就能用,一点也不用含糊,好好练吧小子,我上网去了。”

    谢斌看着老爷子背着双手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啊,什么是国粹,这就是。传统文化的精髓远不是写几个字或者画两幅画的事情,而是一个锻炼自己乃至于超脱自己的一个过程。说白了,这就是道。

    老爷子这一手,就已经近乎于道了,甚至这根本就是传说中才有的事情,可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谢斌的眼前。谢斌原本有些飘摇的心思,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天下的能人。难怪谢斌的字画和雕刻作品卖出那么高的价格,可是却从没有一个真正对传统文化有造诣的人对他做出过任何评价。

    谢斌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谢斌自己就是标准的半瓶子水准。要说起来,谢斌的爷爷虽然也很高明,书画上的造诣也算是大师级的,但是比起现在的这位老爷子,却还是差了一点。当然,两个人虽然同处一个时代,但是经历却截然不同,谢斌也不想多做比较。

    此时的谢斌被老爷子露的这一手给震惊了,练习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沉稳,毕竟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以前写大福字的时候,谢斌还带着一些疑惑,可现在却是全心全意,不带一点含糊的。

    再说了,这也摸着微雕的边了,就看老爷子能用这么大这么难用的扫帚都能写出一个这么小的字来,谢斌就一点也不怀疑老爷子能用毛笔或者钢笔写出更小的字体。

    随后的谢斌跟这一把扫帚开始了艰苦卓越的斗争,而且为了让谢斌更快的掌握,老爷子特意吩咐谢斌不能换扫帚,只能用这一把,除非扫帚变光秃秃了。

    谢斌这辈子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练习,用扫帚写字,怎么看怎么像是以前穷人家的孩子使用的手段。不对,穷人家的孩子应该用木g练习,话说扫帚也是要花钱的。

    谢斌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出这么一招练习方式的。不过效果还好,等谢斌练熟之后,已经能用扫帚写出各种字体来了,大的小的都有,虽然没办法跟老爷子的比,但也不算差,毕竟他的书法功底在那里摆着呢。

    老爷子看到后点点头,“可以了开始下一步了。”说着问道:“你知道微雕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谢斌想想说道:“是书法基础?”

    老爷子一拍谢斌脑袋:“错,是工具!”说着哼道:“没有一件合适的工具,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用。”

    谢斌没敢躲闪,暗暗吐槽,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这么郑重其事的问啊,做微雕自然要有一件足够尖细足够锋利的工具,这是谁也清楚的事情啊。

    似乎猜到谢斌心中所想,老爷子一瞪眼,“怎么?不服气?”

    谢斌赶紧摆手,“服气,服气,您老继续讲!”

    “哼。”老爷子又哼了一声,接着道:“当然光有工具还是不够的,这第二个重点就是材质,这材质必须足够的细腻,不管是木材还是石材,都不能带有哪怕一点点的裂纹或者砂点,不然的话,米粒般大小的一个砂点足以破坏一片图画或者十几个汉字,那整件作品也就白费了,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以上这两点是基础,就像你电脑的硬盘一样,是承载一切艺术的本源,是绝对不可缺的硬件。”老爷子倒是会现学现用,几天钱才搞明白什么叫硬件软件,现在就可以用来教训谢斌了。

    “除了这两点之外,剩下的就全都看个人的造诣了,书画功底你的不需多说,以后还有进步的潜力,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在临场发挥的时候,必须凝神静气,将自己全身心的力气和意念集中在你的创作过程中,稍有不慎,那就真的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下刀的时候一定要稳准狠,不要犹豫担心,要有能够一气呵成气势和决心。”

    “做微雕最忌讳的就是写写停停的,那样整个人的气息很容易散乱,作品的风格也就无法保持一致,要知道,那些微雕作品都是放在放大镜下面观看的,你的任何错误都会清晰明了的表现出来,因此,这就要你的精力和体力都必须足够充沛,不然根本没办法完成怕是一件微雕作品。”

    “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我的微雕技巧能有现在的水平,那也是托了《易筋经》的福气,要不然的话,我比你强不了多少。”

    谢斌听了有些好奇,“老师,难道那些微雕大师们都练过气功吗?”这个问题在谢斌的心里翻转了好久,今天终于逮着机会问出来了。

    “别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和我的师傅都练过这《易筋经》,不过我想虽然不能说全都练过,但至少是大部分练过,因为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么繁重的工序,它对个人的要求太高了,别的不说,光是凝神静气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有那些经过特殊锻炼的人才能完成。即便是没有些人有练习气功,但也肯定有凝聚神气的法子,比如说打坐站桩什么。”

    谢斌趁着老爷子有兴致,赶紧问道:“打坐和站桩不就是练气功吗?有什么差别?”

    “差别大了去了,打坐和站桩,要是没有掌握到诀窍,最多也就能锻炼一下定力,让人能够更专心更快的进入专注状态,而且有的时候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小的伤害,比如说打坐的时候,要是没有运气行意的法门,一般人坐一会儿就受不了,要是时间长了,对身体的伤害也不小。”

    “而气功则是凝聚全身的血脉,调动全部的意念来调节自己的身体,强化气血和意念,没有老师的指点,自学成材几乎是不可能的,弄不好就把自己练坏了,当然,要是像那个什么管理中心的官网上发布的那些,就没有太多的讲究了,按部就班的练习也能强身健体。”

    谢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这个世界上不为大众所知的事情又多了一点了解,经过老爷子一说,谢斌这才想明白为什么郭月明老师能把那位原本世界第一的微雕大师给甩出去那么远。

    在2。8x3的纸片上,那人能写两千多个英文字母,可郭月明老师则能在2。5x3的纸片上写下六千多个汉字,而且字字清晰明朗,筋骨有力刚健,比上边那位要高明的太多太多了,因为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是,谢斌前些天看网上的一些咨询,国内光是号称第一人的微雕大师就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能达到郭老前辈那种水准的,却真不见得有几个。有一个人自称能在一平方厘米的纸片上写下一千一百多个英文字母,然后就号称是国内微雕第一人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第二十三章 搬家

    当然,网络上的事情,有的是不必要去较真的,说不定那样的称呼只是别人强行给他按上的。谢斌在意的不是这点,而是在意那些微雕大师们是不是都练过气功?

    看介绍,有的人在头发上写诗词,有的在米粒上刻图画,有的在大头针上雕向日葵,这些种种,他们大都是凭借r眼在进行创作的。那他们到底是如何来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错误和失误?那些要在1。5万倍大放大镜下写才能看清楚的字迹,他们是怎么凭借r眼进行创作的?

    或许各有各的绝招,就像其中一位是通过自己加工的工具来创作,他自己加工的那些工具,细微到一口气都能吹断的程度。显然,这是一位装备流的大师,不像郭老师那样,用钢笔就能在那么点的纸片上写下六千多个汉字。

    微雕工具是要尖细,但是同样也要足够的锋利才行,不然也就只能像上边那位一样雕雕头发了。而像谢斌这样计划雕刻翡翠,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就是谢斌眼前的这位老爷子估计也没那个本事对翡翠进行微雕加工。

    当然,现在的老爷子是不知道谢斌的计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谢斌讲解微雕的重点,那就是意雕。“意雕说通俗点就是凭借感觉进行雕刻,就像你在院子里写大字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到这个字的全貌,只是凭借感觉来写,这就算是意雕的基本功之一了。”

    “宏观跟微观只是相对的而已,你写的大字或者小字,都是你自己在创作的时候所看不到的,这个时候就要把你自己放在当前的场景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一只笔,然后再进行创作。”

    “事实上,你已经成功了,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而已,虽然难度非常大,尤其是要进行微雕的时候。我让你用扫帚写尽可能小的字体,不是想让你磨扫帚的,而是想让你能够迅速转化思维,能把自己放在任何场景中进行创作,当然,这只是非常浅显的做法,你想要做微雕,现在开始就要经过大量的锻炼了。”

    “在锻炼的过程中,寻找那种笔我如一的感觉,等到你找那种感觉的时候,你也就可以出师了。”

    谢斌听了有些似懂非懂,眨眨眼问道:“那老师你刚开始让我写大字是为了什么?”

    “蠢蛋。”老爷子又发脾气了,“告诉你大字和小字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你还在想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写就行了,院子里写字很大吗?比这天地如何?在米粒上写字很小吗?比你的细胞又如何?”

    “不管大小,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你在写字而已,大的字你看不到,小的你同样也看不到,只是要你找到那种以自己为中心的感觉而已!”

    谢斌汗然,这不就是那什么唯心说么,嗯,还有相对论?不过想想也是,华夏的传统文化就是一个寻找本心的过程,老爷子这么说倒也不稀奇。

    而且说的也很清楚了,就是要谢斌能够凭着感觉做雕刻,那就成了。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老爷子这差不多一个月的训练,就仅仅是为了让谢斌明白这个道理而已,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有的东西确实是要亲身体验过以后才能明白,要不然光是口头讲解,很难理解其中的真意。

    看到谢斌想明白了,老爷子摆摆手道:“好啦,你可以回去了,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嗯,就不收你房租了,把电脑留下就可以。”

    谢斌愕然,“老师,我还没学微雕呢?”

    “学什么学?你自己不就会吗?现在我给你点明白这个道理,回去后自己摸索一下就可以了,这个东西没法教,我就是现场给你做,你能看得到啊?再说了,这微雕其实就是把雕刻缩小千百倍而已,当然,要是没人给点点透这一点,你一辈子也摸不到门框,既然给你点透了,我也就没什么事情了。”老爷子说着进屋去了。

    谢斌在原地呆了半响,有些恍然,确实如老爷子所说,现在他只要自己摸索就可以了,道理已经讲的很明白,他也亲身体验过了,剩下的就是进行大量的练习而已。

    不过谢斌还有一件事要做呢,那就是把老爷子给弄到市区里。老爷子的年纪大了,又没有亲人,脾气古怪也没有什么朋友,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谢斌自己也能进尽一份心思。

    想到这里,谢斌跟着进屋道:“老师,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说的话吗?你可是答应过的。”

    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事尽管说,我的本事可都全教给你了。”

    谢斌嘿嘿一笑:“您老可是答应过要跟我回市里住的。”

    “有吗?”老爷子抬头问道。

    谢斌坚定的点点头,“有的。”说着扬扬手机道“我已经找人准备帮您搬家了,嗯,房子都找好了。”这话倒是真的,几天前邹欣彤就早早安排好了,就等谢斌通知。

    老爷子呆呆的看着谢斌,蔚然长叹道:“想不到老头子我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找了这么个给收尸的徒弟。”说着摆摆手道:“好,好,我跟你走,哈哈,也去市里享享清福去,哈哈哈。”

    老爷子虽然笑着,可神情却颇显落寞,一辈子孤孤单单的这么走过来,真的不容易。再说,老爷子对这里也未必没有感情,骤然得知要离开,还是显得很有些眷恋。

    这里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值钱的,不过老爷子愿意带上的,谢斌还是都带上了。老爷子对着这所住了好几十年的房子长吁短叹,满怀不舍。

    谢斌一旁劝道:“老师,不用这样挂念,想回来的时候我送您回来,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方便的很。”

    老爷子呵呵一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一直自以为豁达,却还是有些放不开,好了,好了,看看是不是车来了。”

    谢斌出门一看,确实是邹欣彤来了,还有一辆箱货车,是搬家公司的。谢斌不由得暗暗赞叹,老爷子的耳力真强,这么远的距离就听到了。

    邹欣彤看到谢斌,笑着道:“怎么?舍得出关啦?”

    谢斌哈哈一笑:“渡劫成功,当然要出关啦,再不出来你们都忘记我了该!”

    “是啊,都想你想的厉害,李晓军父子天天在店门口等你呢。”邹欣彤嫣然笑道。

    谢斌一愣,“他们找我干什么?”

    邹欣彤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求你吧。”

    谢斌晒笑一声:“他们也会求人?”说着摆摆手道:“不用管他们,房子都安排好了?”

    “大老板吩咐的事情,小女子哪里敢怠慢,空着手进去就能住人,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保姆也都找好了,怎么样?”

    谢斌点点头,“好,进来吧,帮忙搭把手,早点收拾好早点回去,嗯,有点想家啦,哈哈哈,兜兜怎么样?”

    邹欣彤媚笑一声道:“兜兜啊,估计早就忘记你这个不负责的主人了,天天跟我家的小豆豆打的火热呢。”

    谢斌呵呵一笑,“吹吧你,我家兜兜能看得上你家那小不点?估计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邹欣彤悻悻道:“跟你一个死德性,天天喂他都不让我抱一下,哼哼,下次不管他啦。”看到老爷子,邹欣彤突然一个立定,站在那里,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老先生。”

    谢斌看着暗笑,邹欣彤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看到李国辉夫妇也不怎么在乎,可是现在在老爷子面前却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

    老爷子看看邹欣彤,点点头没说话。

    谢斌一看都收拾好了,指挥两个搬运工搬东西。其实真没什么东西,老爷子最在意的也就那几盆花而已。

    全都装好车,谢斌取出两条中华烟放在箱货的驾驶室里,笑着道:“两位大哥,路上稍微慢点,那些花草什么的太娇贵了,你们费点心照顾一下,麻烦你们啦。”

    两个人笑着点点头,直说“应该的,应该的。”正寒暄时,却看到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有的还提着铁锹锄头什么的。谢斌心里一惊,这些人想干什么?等走近时却看到,领头的正是村里的村长。

    这村长谢斌也见过,前些天来过这里几次,不过老爷子不喜欢他,不怎么爱搭理,谢斌也没多说什么,只能算是认识而已。只是看这模样却不是好事啊,难道自己无意中触了这位的霉头?

    谢斌笑呵呵的迎上去,掏出烟道:“原来是马支书啊,来来来,抽烟。”

    “谁稀罕你的烟!”这为马支书两眼一瞪,一巴掌拍掉谢斌手里的烟,然后围在箱货车前,敲打着车门喊道:“下来,把东西卸下来,谁允许你们搬走的?”

    谢斌眼睛一眯,拦在马支书的面前,指指周围的人道:“马支书,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呢。”说着朝周围喊道:“老乡们,就是这人蒙骗了老张,想要把老张给弄走,拦住他,看看今天谁敢带着老张走出这么村子去。”

    第二十四章 解围

    十几个村民听到马支书的话,一起起哄,围着箱货车敲敲打打的,很快车厢上就被砸出了几个坑。

    谢斌正准备说什么,老爷子冷哼一声,“马二,你想干什么?”

    马支书讪讪一笑,没敢看老爷子的眼睛,梗着脖子斜着眼哼哼道:“老张,你别被这些人骗了,这事你不用管,我保证把他们赶走,你就好好的呆在村里,以后我再找人专门伺候你。”说着又朝几个村民吼道:“打开车厢,把东西搬下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走了。”

    老爷子闻言冷哼一声,一个箭步蹿到车厢前,双臂一张冷冷望着众人:“我看谁敢上前!”老爷子的气势真不是吹的,就这么一个行将就木平时都不怎么受村民待见的老爷子,往那里一站都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当然,这些人也是心怀鬼胎来着,自然没那么理直气壮。老爷子一语就道破了这些人的图谋:“马二,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不就是看上我那几间屋子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哪怕我死了,也不会留给你的。”

    马二村支书被老爷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戳穿图谋,有些讪讪,不过很快就冷哼道:“老张,村里待你不薄吧,每年的钱粮米油哪样少了你的?你那电视还是村里给你的呢,连电费都没收过你的,你怎么到头来能这样呢?拿着村里的公共财产去送人情呢?”

    张老爷子破口大骂:“滚你爹个蛋的,那是政府欠我的,我拿的理所当然,房子也是我张家的,谁也管不了我给谁!至于你的那台破电视,是你自己掏的钱?那些米粮油盐是你掏的钱?滚开,今天谁敢挡着我,老子跟他拼命!”

    马二支书皱着眉头,走到老爷子的身前,半拖半拽的想把老爷子给拉开,却那里料的到老爷子的厉害,脾气上来一巴掌拍下去,马二村支书直愣愣的转了两个圈,一p股坐在了地上,半响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两腿一伸像是泼妇一样闹起来了,破嗓子喊道:“打人啦,打死人啦!”说着还摸出手机捂着肿起来的半个脸蛋打电话报警了。

    谢斌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位马支书的表演,却是早已求救了。从老爷子点破这位村支书的目的开始,谢斌就知道,不使点手段这事真的没法善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拆迁变成了一种致富手段,有的人为了多弄点钱,什么样的花招都能使的出来。

    而同样因为拆迁而导致兄弟反目姐妹情散父子相仇的事情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这位马支书却是将主意打到了孤身一人的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年纪又这么大了,要是哪一天真的归天了,这个院子可就是归他马支书支配了,反正他是支书,说要把这房子归公,谁也管不着。这样一套老房子,现在最少也能值个一百来万,到时候花点钱打点一下,剩下的还不都是他自己处理?

    只是没想到却在这个关键时刻蹦出来谢斌这么一位搅局的,眼看好事要泡汤了,马二支书哪里还忍得住,纠结了几个党羽一起来围堵谢斌一行人。

    在农村,谢斌知道有时候讲理是行不通的,动手更不行,村里人要是团结起来,把谢斌这几个人放倒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还有老爷子邹欣彤,谢斌也没想着用强,而是早早的给陈建军打了电话。这位是标准的年轻一代中的地头蛇,这事找他绝对没错。

    看到这位村支书报警,谢斌没有阻止,就是警察来了,也不可能阻止别人搬家是不是?

    不过最先到来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陈建军,而是李晓军的父亲还有一个中年人。看到李晓军的父亲出现在这里,谢斌很是惊讶,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意思?刚才又听邹欣彤说他们父子俩在自己一品鉴的门口等了好几天了,谢斌更是迷惑。

    看着李晓军的父亲趾高气扬的站在村支书的前面,那个被称呼为书记的中年人则皱着眉头教训着村支书。

    那位书记的话里话外不外乎一句话,那就是“这位是星玉珠宝的董事长,别找事,找事也是你自己吃亏”等等。

    见事不可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来了,马支书只得讪讪的爬起来,一招手领着几个村民散开了。

    李晓军的父亲看事情解决了,略带着一丝谄媚的走来过来,干咳一声道:“谢,谢少,你看这事处理的如何了?”

    谢斌点点头,散了两支烟给李晓军的父亲和那位不知道是乡书记还是区书记的书记,笑着道:“谢谢两位帮忙了。”虽然谢斌对李晓军的父亲为何这么殷勤感到有些奇怪,可显然这里不是个谈事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吧,有事再说。”

    “好,好。”李晓军的父亲点头哈腰的样子,让谢斌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他好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个样子呢?难道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吗?那也是李晓军来道歉才对,怎么可能让这做父亲出面呢?想到这里,谢斌对李晓军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作为人子犯了错却要让父亲出面来道歉,这算什么人子?

    而那位书记看到李晓军的父亲对谢斌这么客气,心里也很是惊讶,暗暗寻思谢斌是哪一家大大少爷,值得这位星玉珠宝的掌门人这么重视。

    确实,李晓军的父亲能赤手空拳的打下这篇基业,他自己的能力一点不差,在本地的人脉关系也没得说。而且李晓军父亲这数千万甚至上亿的身价,在普通人的眼里,确实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站在一般人群中绝对是众人的中心焦点。

    也难怪那位马二村支书啥都不敢说就走了呢。有的时候,这人有钱了,好多事情就要好办的多。要是那位马二村支书知道谢斌身家好几个亿,估计也不敢这么来闹事了。

    一行人开车回到岛城市区,七手八脚的将老爷子的东西都搬到新家,这房子是谢斌掏钱买下来的,反正以后会涨价,也算是一点小投资吧,又花不了多少钱。

    正帮老爷子收拾房间的时候,陈建军打过电话来了,笑着问道:“小谢,事情办好了吧?”

    谢斌点点头,“办好了,不过你这么让这位过来了?”确实,谢斌这事也就陈建军知道,陈建军没来李晓军的父亲却来了,自然是陈建军通知的。

    “唉,没办法,前几天他求到我门上了,看他一大把年纪却苦苦哀求的模样,我真不忍心拒绝啊。”陈建军叹头口气说道。

    谢斌有些沉默了,他虽然想着要搞垮星玉珠宝,让李晓军也尝尝失败的滋味,只是却也同样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这位满是苦心的父亲,有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重视孝道,因为他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谢斌,能放他们一马就放一马吧,这次算是哥哥我欠你一个人情!”陈建军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沉重。

    谢斌苦笑一声:“我说黑子哥,我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呢,什么叫放他们一马?”

    “不是你做的?听说星玉珠宝这段时间断货了,不但是翡翠,连黄金钻石也都弄不来,都说是你做的。”陈建军惊讶的说道。

    谢斌听了哑然失笑,“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我都还不知道呢。”想想又说道:“会不会是徐氏珠宝在后面动手了,上次李晓军可是连带着黑了人家一段呢。”

    陈建军愣了愣,苦笑道:“算了,不是你做的也好,省的夹在中间为难,这事我也就不管了,唉,真是的,好好相处多好来着,何苦呢。”

    挂上电话,谢斌正准备找个机会跟李晓军的父亲说这事跟他没关系呢,却看到李晓军耷拉着脑袋开车过来了。一下车李晓军就被他父亲揪着耳朵拖了过来,拖到谢斌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李晓军的父亲啪的一个巴掌就扇在李晓军的脸上,李晓军却一声不吭的忍着,低着头不说话,任由父亲打他,似乎是认命了。

    谢斌一看,明明知道这事李父的苦r计,却也不得不上前拦住,“伯父,这是干什么呢?”

    李晓军的父亲老泪纵横,“谢少啊,我教儿不严,求你放我们一马吧。”

    谢斌苦笑着摇摇头:“伯父,陈建军刚刚给我说了你的情况,只是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谢斌没有那个能力断掉你家的货,也么有那个号召力,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李晓军的父亲听了谢斌的话,一时间有些失魂落魄,弄了大半天,连是谁在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又想到刚才为了求谢斌,一张老脸几乎都丢尽了,还把儿子打了一巴掌,心里更不是滋味。

    谢斌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半老头拖着自己的儿子李晓军上了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有着丝丝的快感。他也想着要给李晓军狠狠的来一下的,现在却不知道是什么人替他出手了。而且看模样,这出手挺重的,一下子把星玉珠宝的根给剪断了。

    没有了货源,星玉珠宝能撑多久?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控国内的珠宝原料市场呢?难道真的是徐氏珠宝出手?徐氏珠宝或许控制不了那么大的市场,但是做为一家百年老店,这交游肯定非常广阔,要是卖个人情出去,说不定还真能把星玉珠宝给整垮。

    要真怪谁,那就怪李晓军吧,谁让他上次不但黑了谢斌,还狠狠的黑了人家徐氏珠宝一把,现在好了,报复来了。人家可不像谢斌这样有些莫须有的心慈手软。

    第二十五章 借j窝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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