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豆腐?不过素素今日便是何事都随你了,皇上高兴便好。”就算哭,也得笑着面对,把泪咽进心里!颜斐你不配看见我的眼泪,因为你永远代替不了颜甄!

    颜斐一手依旧抱着素素的腰,一手撑在她身侧,抬眼笑道:“素素今日当真是都随了我?”

    素素与颜斐对视,只觉得一股恶寒直冲心间,故意的,一问再问!她看向摆于软塌旁的金炉,烧得亮红的兽碳偶冒一两点星火。极静中,暖热反促成了心中那闷闷不能发的怨气,她深呼吸一下,婉娩笑道:“看样子,皇上倒像真消了兴致了。”

    颜斐扳正素素的脸蛋,邪惑地笑着亲上她的唇瓣,“小人儿,鬼灵精!”颜斐抱着素素放到软塌之上,食指点着她的丹唇笑道:“现在朕又来兴致了。”

    素素只是淡淡而笑,不再言语。

    颜斐又复俯身下来,极尽挑逗,正要伸手去褪素素的亵裤,却听得福佑急急奔来。颜斐喝道:“朕不是说了都到院外候等吗?!何事快报!”

    福佑跪在门前道:“皇上,是皇太后到。”

    颜斐和素素均吃了一惊。颜斐给素素拉好裙袍系好腰带,才发现肚兜忘了穿上,皇太后的脚步声却已步至门外,颜斐胡乱把肚兜往软垫下一塞,给素素批上自己的披风便去开门。

    素素只看着颜斐给自己张弄,等他去开门才懒懒地从软塌上下来,抬额方知皇太后与宁贵妃前来,虚作恭敬行过礼后,便都落座。

    宁贵妃乃日前颜斐新封的四妃之一,颜斐便是不按国礼宗法行事,两帝刚去,不日便先是张扬设宴庆功,后又大肆册封妃嫔,只是没一人敢上奏鉴言。今日她就是听了近身婢女告说皇上又到素妃宫中,还将所有人都遣到院外而来,若只她一人前来,皇上在那,定要吃亏,所以便速速到慈宁宫把皇太后给请了来,就不怕压不住她眼中的妖孽。宁贵妃微扬下巴,斜斜地看着素素,眼里早已怒火中烧,皇上竟然把自己的披风也披到她身上,她还真想一女伺二夫不成?!

    素素低头浅笑,把披风拉了拉,心里思量:自家男人管不好,怎么寻到我身上来了,再说,本宫可没兴致跟你争这男人,本宫只取他命。

    宫女上了茶,皇太后道:“皇上怎的近日都在素妃这?”

    颜斐道:“弟妹身子一直没调理过来,才是白露时节,便已冷成这样,十二弟也不在了,我便过来看看弟妹。”

    皇太后慢幽幽地滤着茶叶,也没看素素一眼,“素素别老把自己闷在宫,多到各宫里走走,对身子也会好点。”

    素素低头轻道:“谢母后关心,素素知道了。”

    颜斐道:“母后,若是没别的事,便和儿子一块回去吧,让弟妹多休息休息。”

    皇太后只不过来作个警示,并不想把事情扯大,遂答道:“嗯,也好,你便陪哀家去赏会戏吧,让福佑快先去传人准备。”

    宁贵妃一面不甘地站起来正要出殿门,突然眼利地发现,软塌的垫子下竟然露出肚兜的一角,她急急喊道:“母后。”

    皇太后转头顺着宁贵妃的视线看去,也看见那白底暗纹的素色肚兜,却只是略了一眼便又看向门外,问道:“还有何事?”

    宁贵妃见皇太后分明也看到那肚兜了,却是不作言语,自己也不好作声,惟有忍了下去,“也没什么事。”

    皇太后道:“没事便陪哀家一道看会戏吧。”然后便先踏出了殿门。

    宁贵妃斜低着头狠狠瞪了眼素素,也只能跟着出去,“好久都没看戏了,还是母后疼我。”

    皇太后与宁贵妃先出了殿门,颜斐握着素素双肩道:“今日还有母后来救你,下次可没这运气。”

    素素缓缓扬起嘴角笑起来,一刹那的眼神让颜斐也觉得惊艳。下次你也没这运气了,我秦素素不会再把事情拖到第三回,颜斐你就等着吧!她一眨眼再笑道:“皇上这是什么话呢,素素不一直等着皇上的么,竟然说成母后搭救,下回不遇。”她搭上颜斐脖子,把身体贴进他怀里,娇声道:“素素还不希望下次母后打扰呢。”

    颜斐挑眉相看,勾唇笑道:“那朕下回倒要好好看看。你乖,去歇会吧。”语毕,也跟着出了殿门。

    三三:迂回反复

    宁贵妃心里气不过,第二日一早便又独自来到素素宫中。云依才正给素素梳发。素素见是她一人前来,挥挥手让云依退了出去。

    没了别的人在,两人也没遵礼节。宁贵妃斜瞅着素素,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还可知礼仪廉耻?”

    素素闲闲地坐在一旁,玩弄着发丝也不看宁贵妃道:“嫂嫂怎么这样说话?弟妹可没得罪嫂嫂的地方,嫂嫂可不要含血喷人,这年代,这朝风,女子贞洁是何其重要啊。”

    宁贵妃看素素样子,心中更是火起,指着她骂道:“你还有脸说贞洁!昨日怎的勾引皇上!我请母后过来时还是迟了一步!你是颜甄遗孀,别想一女伺二夫!妄想把持后宫!”

    宁贵妃提到颜甄,还说一女伺二夫这话,正正击中素素最深的痛处,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最后还是压了压怒气道:“素素已是一再忍让,嫂嫂可要顾及你贵妃之名,休要再疯言疯语。若是再胡乱编造,疯癫言语,素素可要请皇上来定夺公允,还素素一个清白!”

    宁贵妃看素素一派清骨模样,反说她疯癫,还拿皇上来压她,就再也压不住情绪,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狐魅子,妖惑皇上,还反过来说我疯癫?!昨日我出你殿门前,便看见软塌垫子下胡乱塞着肚兜,还想抵赖不认?!”

    素素捂着左脸,那已经浮起五个红掌印,火辣之痛,似有尖针点点刺。昨日的屈辱却没能讨回半点利处,只平白给颜斐占了通便宜,素素看在青砖上压着直冲而上的心火,“这一巴掌,素素当是不走运,遇上了疯癫婆子,不作计较。你若不走,再要撒野,可要想清楚后果,别怪素素没在先提醒你。”

    宁贵妃扬脸笑了两声,“好大的口气呢,能这样与我说话,你还是第一个!”说罢,一手抓过素素的襟口,另一手便要扬起来再甩一巴掌,突然让人往后一扯,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正要大骂是哪个奴才如此大胆,却瞄见皇上明黄龙袍的袍摆,顿时哑了声音,立刻爬过去跪在地上,微颤着道:“臣妾见过皇上。”

    颜斐在宁贵妃面前抱过素素,放她在软塌上坐下。

    颜斐没让她起,宁贵妃也不敢站起来,也没敢抬头,只瞄到皇上走到素素身边,素素脚一下离地抬高了,猜是皇上给抱了去吧,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劈啪地烧着闷火。

    颜斐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宁贵妃,绕过她走到前面对福佑道:“带宁贵妃去清月宫吧,让她好好静心反思。”然后又道:“没朕的意旨,不得出宫门半步,亦不要让任何人前去s扰贵妃。”宁贵妃只哭喊着叫道:“皇上……饶了臣妾吧……皇上……饶过臣妾这一回吧……”颜斐皱皱眉,淡淡道:“像你这般心胸狭小,气度全无,行事乖张,如何母仪天下,统领后宫?皇后之位还是另作他人选罢。福佑,还不带宁贵妃下去?”原来自己是要成皇后的人,如今却全都捣碎,已成定局,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宁贵妃只空睁着无神的眼,摊软在地上。福佑应了声,便带几个小太监上来,把宁贵妃拖着带了出去。

    颜斐步回素素身旁,俯身拿下她手,轻声柔柔哄道:“让朕看看,怎的就掌刮成这般?”

    素素不答,只下了塌往琉璃房奔去。到了琉璃房中,她提起金剪就把所有花都通通连枝带叶剪下来,砸到青瓷大缸里泡着。

    颜斐以为她是在为那耳刮子生闷气,从后把她揽在怀中,握着她手腕,夺去金剪放在一旁,“别生闷气了,对身子不好,朕已送她去清月宫了。”

    素素仍是不答,拼尽力气去抠开颜斐的手指。

    颜斐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踏回殿中,“朕给你上点药去,红肿着五指掌印,看得朕心疼。”

    颜斐细细给素素涂药膏,两人挨得极近,纤长的羽睫几乎就要交缠到一块。颜斐的呼吸就洒在素素脸侧耳旁,带着药膏的冰凉渗进肌肤里,仿佛带着清露的鲜嫩竹叶轻拂着。颜斐缓缓地给素素揉按着,“她打,你怎么就不会躲呢,要不是云依让福佑告诉朕,来得及时,你再挨一巴掌,脸都不知道要肿成个什么样子。”

    素素只思想着颜斐何时离开,今日她还没来得及抹上那铃兰水,刚才没机会碰上,只怕现在是更没机会沾得上了。

    颜斐见素素仍是不言语,放好药膏,抱她入怀,让她右脸贴着自己胸膛,一边顺着她长发给她抚着腰脊,双眼看向窗外琉璃房中光秃秃的枝桠,一边道:“花儿都让你剪光了,还不解气,现在倒恼朕了不成?”颜斐笑了笑,平素妖娆而邪魅的面容上,此刻竟如晨曦中的秋湖一般平静与祥和。他道:“今日朕便在这陪着你。”随后便打发福佑去把奏折搬到素素殿中,并不得泄露其行踪。

    素素双手撑在颜斐胸膛前,拉开一点距离,疑惑地斜瞅着他。今日下不成手,你又不走,赖着难道还真与你培养感情不成。那么点收买人心的小伎俩也叫人看破,颜斐啊颜斐,你着实让人恶心!

    颜斐看素素那模样,哈哈一笑,走到案旁,“怎么,不信?”

    素素见颜斐还真认真在那批阅起奏折来,又不便再去琉璃房,百事不可做。素素看着仇人就在眼前晃着,却下不得手,心里想得烦躁,却不自觉一直盯着颜斐看。

    颜斐抬头对素素一笑,“素素也没看够朕吗?今日便让你多瞧瞧。”

    素素听颜斐那话,气得把头一转,只盯在地上呆坐。

    颜斐道:“若是无聊,过来帮朕看看奏折。”

    素素回道:“后宫不问政事,素素记得清楚。”

    颜斐把笔一放,端正看她,“终于说话了。”

    素素不搭话,起来走到门前,双手抱肩仰头看天,那么的远,蓝得让人心碎,不看零落秋叶也生出悲凉来。记得第一次遇见颜斐回去后,颜甄把她哄了很久,最后也是一句:终于笑了。颜斐你不要、不要再学了,颜甄在我心里,你永远不能企及!素素仰着头,泪只盈在眼眶里打转,她对天弯唇一笑,温柔而满足,心里道:颜甄,或许素素很快就可以与你相见了。

    颜斐走上前来,素素听见脚步声,低头把泪落下来,用袖子擦了去,立在门边等着。颜斐把素素横抱起来,走回案边,把她放在一旁椅子上坐好,“朕只是让你看看,没让你批阅,何来干政一说?”然后又专心看起奏折来。

    素素随手翻开一本,就是霍丞相上书要求把她赐死,随先帝合葬,理由很简单,只是一句话:她乃先帝生前最宠爱的正妃,理应伴于先帝左右!素素又翻开一本,竟然又是大抵相同的内容,接二连三,看了四五本,都上奏要把她赐死!

    宁贵妃的外戚势力竟然那么快就联合了当时扶植颜斐登上帝位的霍丞相一派,均是一致要她伴颜甄而去。宁贵妃外戚一派,她倒能猜到七八分,这后宫里就是这般污浊!但霍丞相那派,她左思右想,也就只能解释为:为颜斐帝位斩草除根,宁可杀错,不可错失一个!但手段也太狠了点,连她一弱质女流也不能防过;可已过几月,再来提此事,真是牵强得可笑!

    而颜斐,素素看了会他专心批阅奏折的样子,又把视线拉回到手上的奏折上,他究竟是何用意,特意安排给自己看这些东西,是想让她知道什么、明白什么?是他在护着她,没有他,她连活都活不下去?还是他对她情深意切?想到这,素素抿唇笑了下,带着淡淡的嘲讽。颜斐对她会有真情意,那会是什么样天大的笑话?颜斐现在对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尝个追逐的过程罢了。一旦连她也对他俯首称臣,获得了,厌倦了,怕是随便安个名堂就可以把她赐死了吧。

    素素把折子合上,轻轻放回那一叠奏折之上,静静地漾着笑,右手掌腕处贴放在大腿上,五指一根根慢慢地点拍着落下,再起来,又再缓缓落下。颜斐,别把我还看成以前那个,只靠着颜甄过日子,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我在你的毒箭下被一夜长大了。

    颜斐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转头看素素,见她甜笑一脸,问道:“折子有什么让你乐的?”言毕,就准备去取最上那本奏折。

    素素压在他手上,站起来俯身靠近颜斐,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寸,气息在其中暧昧的交缠着,眷恋萦绕着。她又溢出笑来,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状,“皇上要赐死素素么?舍得么?”

    颜斐在她没涂药膏的那边脸上,轻轻地印了一吻,又问道:“为何这样说?朕当然是不舍得。”

    素素挺直上身,把那叠上书说要把她赐死的奏折一块递到颜斐面前,再次笑道:“那皇上快复了这些折子,他们都要把素素置死。”

    颜斐接过,慢慢一本本打开,果然内容都是一样,均请求赐死先帝正妃秦素素,好与先帝合葬一处,双宿双栖,恋蝶齐飞。

    素素见颜斐半天没一点动静声色,更清楚了与一帮大臣之间,自己所握的胜券。若是真的不再留她,颜斐绝不会半日犹豫不定,自己地位还是比他们略略高出一层,只是霍丞相和宁贵妃的外戚一帮重臣、老臣,都不好得罪,才让他难以落笔回复。素素故作哀戚地一转身往外走去,幽幽说道:“命不由己,奈何此生,花开蝶舞终不得,惟有泪散梦一场。”素素淡笑着出了殿门,往琉璃房走去,身后匿静一片,颜斐如她所想,没有追出来也没回她的话。

    素素到青瓷大缸里把其他水仙、杜鹃、百合等的花都捞出来扔到一旁,又到缸旁拿着铃兰花枝搅着水。她也不知把所有花都泡在一块,毒性会不会相冲消抵,但当时颜斐在身后,也只好这样不易让他起疑心。她把铃兰香花水抹在耳后脖子上,拉低襟口,把手伸进肚兜里,又涂抹在胸前腹上,只除了□和肚脐一圈。全都涂好了,素素还站琉璃房内,手肘枕撑在缸缘,双手在青瓷大缸里一下一下地浇泼着,她要等着,等到颜斐过来找她为止,那样就极有机会可在今日下手了。

    太阳慢慢爬到了正当中,即便是秋天了,但在如此高度紧张的精神中,素素还是隐隐冒了一层薄汗,亦或许那只是她的虚汗。一直等不到颜斐过来,在耐性快要消磨完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素素在缸里甩了甩手,心里道:就今日吧,就在今日吧!她转身看着颜斐,定定地看着,带着薄雾般的迷离,忽地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皇上复了折子了么?定于何日要素素死?可否先行告之素素一声?”

    “傻瓜,胡乱想些什么?”颜斐上前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青丝道:“朕怎么舍得?那些折子朕自有办法回了,你只要好好的随朕,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凡事有朕。近午时了,陪朕一道用午膳。”颜斐抱开一点距离,俯低身子与素素平视,小声地似是哄道:“朕让福佑秘密地把御膳传到你宫里来了,别声张,没人知道。”

    素素看着残花秃枝,低眉浅笑复道:“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凡事有皇上。”

    颜斐把素素抱入殿中,坐落,细细端详,“红倒是褪了,但还不消肿,今夜朕再给你涂遍药膏,你睡觉别压着那边脸,明日一早起来,应该差不多好了。”又与她并肩而坐,在她耳旁深深一吸问道:“怎的香了。”

    素素靠到颜斐怀里,笑答道:“琉璃房内开满鲜花,素素沾点香气有何奇?”

    颜斐把她扶正,“先用膳吧。”

    素素却又反腻在他身上,嗲声道:“素素这般香,皇上也不欢喜么?怎么不亲素素一口?”

    颜斐往后仰了仰身,挑眉看她,“听到朕说护着你,进殿里就撒起娇来了?”

    “呵呵。”素素甜甜一笑,环上颜斐的脖子,仰着头看他,“可不就是因为皇上宠着素素。”

    颜斐把素素手带下来,牵她去净手,“今日都肿了半边脸的,就别点火了吧,一会朕兴致来了,就顾不上你是伤员了。”

    素素却不放弃,仍缠着颜斐一手晃着撒娇道:“别嘛,你就依了素素。”

    颜斐握着素素双手一块放盆里净手,然后只轻轻在她额上点了一吻,“难得朕今日君子礼让了,你倒不乐意。朕对你肿了半边脸的不感兴趣,你还是乖乖的等消了肿再说吧。”

    素素努了努嘴,没话可说,转身先回桌旁,心里一步步思索,难道颜斐闻到香味觉察出来了?还是肿着脸真的让他提不起兴趣?若是前者,那下趟即便有机会,也更艰难了;若是后者,那倒是意外他少有的温谦。

    颜斐坐席执箸用膳,“今日朕要把奏折阅完,你在旁歇歇睡会,或者看会书吧。”

    素素不答,凝眸落于琉璃片瓦的反光处,只念颜甄,情潮脉脉暗涌,如斯咆哮——

    三生石上存誓言,

    风过残英思忆鲜。

    执手偕老相归去,

    彻骨相思无翩跹。

    三四:乱断凄茫

    宁贵妃寻事过后好几日,颜斐都没再过来素素宫中。素素等得着急,又害怕让颜斐发现蛛丝马迹。

    连着等了近半月,还是不见颜斐前来,素素都有冲动想亲自去找他了,这样守株待兔要等到何时?正盘算着,便听到云依在外给颜斐行礼的声音,素素匆忙沾了些铃兰花香水拍打在脖子与锁骨上,走出琉璃房,笑脸迎上去。

    颜斐站在院中,笑着张开双臂等着素素过来。

    素素投进颜斐怀里,蹭了两下才仰起小脸委屈道:“皇上怎么这般忍心,一连丢下素素近半月之久?”

    颜斐环着素素腰,轻描淡写道:“朝堂上有些小事要处理,殊不知一处理便是半月。”他捏捏她鼻子,“连你这也没顾上。”

    素素可怜道:“就是,让我望穿秋水。”

    颜斐微仰头大笑起来,“哈哈,是么?那朕今日可不让你逃。”

    素素看颜斐,也微微笑着,如他一般好看的男子,怕是不好再寻出第二人来了吧,墨色飞扬的丹凤眼眸,赛雪盈润的白嫩肌肤,艳红薄纯,清朗笑声。她嘴上道:“素素能逃哪去?要逃也是逃到皇上怀里去。”内心里实则紧张而兴奋,暗暗笑道:颜斐好好笑上一会吧,再过会你就不一定还能笑得出来了。

    颜斐把素素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往殿内走去,“嗯,是个好主意,提醒了朕,一会便让你无处可藏。”一进殿,颜斐便一脚勾门合上,把素素放在软塌上,抚着她的脸庞,慢悠悠地轻道:“云依给你点的炉子烘得殿内真热,素素不觉得热吗?”

    素素望着颜斐,眸子似是柔得快要淌出水来,她摇了摇头,轻启朱唇道:“不热,合着身上衣裳,这温度正好。”

    颜斐解了明黄腰带,褪了龙袍搭在一旁椅上,身着单衣又侧坐回素素身旁,两手撑于她脸侧,压下身,亦压低了声音,如魔魅一般蛊道:“那若是素素褪了衣裳,是不是要冷?”他又压低了几分,鼻尖碰着鼻尖,羽睫扫着羽睫,勾唇缓缓而道:“那是不是要躲到朕的怀里?”

    饶是素素再有准备,亦被他的魔魅慑了魂魄,呆过后,狠掐了下自己才震下心神,仰起下巴,把自己丹唇在颜斐薄唇上印过一吻才道:“皇上怎都猜到了,真是没劲。”

    颜斐撑直上身,伸舌舔过自己唇瓣,“在朕记忆里,这可是素素第一次主动给朕的吻,只是太浅了点,尝不出味来。”

    素素黠慧笑道:“不是常言道:由浅入深?”

    “哈哈。说得甚是在理。”颜斐大笑,扯去素素腰带扔到地上,笑容越扩越深地看她,食指轻轻挑起襟口,却不直接给她卸衣,而是用中指顺着襟口在肚兜上轻轻搔过,直至亵裤的系带上。

    那瘙痒就像软软的蜗牛在胸间滑爬而过,想追逐却又无力,素素柔媚笑道:“皇上只管搔,不管解吗?”她微弓起身子,露出修长的玉颈,意在让颜斐亲过。

    颜斐勾唇一笑,亦如她所愿,四指潜进襟口便把衣袍掀褪下来。他覆上素素双唇。素素想避,只让他直接亲在脖颈上,毕竟这只是作戏一场。颜斐却直接封堵她的檀口,舌尖抵在她玲珑丁香的味蕾上缓缓而旋,又带它欢腾转滚,如鱼戏水。可是两人皆睁着眼。素素只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凝神聚思。颜斐却是有意地,缓缓眨一下眼,又再眨一下眼,羽睫轻轻地扫过她的,如情人温柔的爱抚。

    素素有点被亲得喘不过气,用手去推颜斐胸膛。颜斐把她灵舌一吸才放过她,从旁亲着她的粉颊。素素侧头看着炉子里猩红的碳火,只静静等待着颜斐往下亲上脖子。

    颜斐撑起手,在上与素素对视,一手顺着耳廓上下轻滑,把玩她的耳垂,缓缓道:“怎么还没喘过气来?还是在想十二弟?朕看你一脸的凝重,这叫朕如何提得起兴致来?”

    素素转而看着颜斐,牵着他的手凑至嘴边吻了下,抿唇笑道:“素素怎么这般轻易便可叫皇上吃起醋来,当真是值了。”

    颜斐捏着素素下颚左右转了下,仔细端详,然后笑道:“嗯,倒是有几分自持的姿色。”

    素素扑哧地笑出声来,用手肘撑了半身,略高声音道:“既然皇上不来兴致,便切不可勉强。”

    颜斐拉下素素双手,轻压在她身上,“朕现在又来兴致了。”说罢吻过她的腮骨,便去亲素素的脖子。

    素素略扬嘴角微笑,她只觉得颈间的吻,濡湿而又绵长,似吮似啃。素素欢悦欣慰,颜斐你终于肯上计了,任你亲出满颈桃瓣色,又当如何,都是离枝飘零当空散,不复见明日朝阳了。

    颜斐解开素素肚兜系带,往下一扯,那白底暗纹的素色肚兜便洋洋飘落地上。颜斐又去解素素亵裤的系带。他舌尖延着素素的蝴蝶锁骨往下,经过两峰间的沟壑,一直舔至她肚脐上,在肚脐眼上绕了两圈,然后深深地一吸而起。

    因着压力,肚脐紧贴在颜斐的唇腔内壁,素素觉得烫烫热热的,又瘙痒难耐,如疏通后灌了风剂,直通身下。怎么还不见毒效发作?有潜伏期?还是量少了?素素稍握着拳,屏气细思。

    颜斐抬了下头,看着那就在素素肚脐眼上,盛开成极至绚烂的浅粉色花儿,一会便消消褪下去。他笑道:“素素来帮朕宽衣吧。”

    素素未见颜斐有任何异样,小心着不敢乱作行为,只乖乖地随他的话,给他宽衣解带。她乖巧地一点头,轻声道:“嗯。”当她去卸颜斐单衣的时候,虽是极力克制了不抖,可温度已经开始由温转凉,由凉转冰了。她直了直身,再去给他脱亵裤,难免碰到那硬挺的欲望及其上的绒发,手明显地缩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回来,只在外面拉着亵裤帮他褪下来,不碰其肌肤。她只看在颜斐的脸上,望着他眼睛里的自己,这样能让她定下心来,不受其惑,“素素觉着凉了,手都冰了,刚没冰到皇上吧?”

    颜斐啄了素素小嘴一下,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胸膛,然后把她揽进怀里,笑道:“素素你可知道,你听话时的样子特别的,”他笑看着她,一会才再道:“特别的让朕欢喜。”

    素素把头枕在颜斐肩窝,闭上眼柔柔道:“皇上喜欢就好。”

    颜斐绕过素素的臀股,用两指轻轻地翻开她柔嫩的花瓣,在上面来回划动。素素刹那被电击了,脑中白光一片。她绷紧了肌r,抬了一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梗在那,再不懂呼气出来了,如瞬间被定住了魔法。颜斐又用另一手的食指按在x口前端微凸的小山丘上,轻震般揉着。素素终是屏不住呼吸,一节节地慢慢呼出气来,紧绷的x口也跟着幽幽渗出清y。颜斐笑着去含住素素的耳垂吮吸,褪了一手来揉她的丰腻,一手用中指缓缓进入流着清溪的密林幽d,而换了拇指顶在那小珠之上,薄薄地施着y力揉转。素素排斥着,抗拒着,把甬道越收越紧,却只是磨出更泛滥的清溪流水。颜斐以为素素兴奋耐不住了,在她耳旁吹气道:“素素可是想了?告诉朕,朕都满足你。”

    素素空茫着双眼望着床幔,心里重复着一念头:纵有再大的委屈,忍过这一时,就是天蓝地阔了。颜甄,我便可追随而去寻你了。她留恋地看着房中的一切,都是颜甄在时所用之物,每一处、每一寸都有它的故事,化蝶成双漫天舞,撒花看尽春秋色。

    颜斐见素素不答,只想她是当羞,魅惑一笑,把她抱转身来,背对着自己。他分开她的双臀与花瓣,欲望顶着x口,抱起让她坐下。于素素是强迫挤进,硕大的坚挺,让她条件反s般地收紧。于颜斐是被吞吸,暖湿的x壁紧紧包缠着欲望,让他舒服异常,不由叹了口气,握着素素的腰身上下律动起来。

    素素上下晃荡着看着房内之物,似乎也都随她一上一下地动起来。身下虽是汩汩不住溢流清y,把颜斐的绒发与自己的芳草皆打湿,粘成一束一团,而她却并不感愉悦,如木偶一般随人摆弄。原是一切由心生,心喜亦喜,心悲亦悲。

    颜斐动得兴奋起来,见素素沉静着半丝声响也没,拍了下她粉臀道:“还不求饶,看样子,还挺耐得住。”说罢,抱起她抽离分身出来,让她跪爬在软塌边上,自己下了地,握住她腰胯骨从后进入。

    这样的姿势进入,原始且兽性!素素跪在软塌上,双手五指关节皆已泛青,死死地爪抓着垫子。颜斐,你狠!临死前也要如此羞辱我!只是在颜斐没毒发之前,她都不能发作,只得咬唇死忍着。

    因为进入得更加深入,颜斐每顶一下,便不由轻抽口气。啪啪的拍打声,汩汩的流水声充斥在房内,混奏成y糜的曲韵。

    素素承受着,颜斐的欲望如烧烫的硬铁棒,滚热着直往里捅。颜斐每深深地顶一下,素素的小腹就像痉挛般抽疼一下。长发垂于脸庞两侧,在他一进一退间摇成水浪波纹。

    颜斐又是用力一挺,“没想到你小人儿的,能耐倒挺大。”

    素素随之往前一摇,疼的蹙眉滴下泪来。这样的折磨还得忍受多久……毒发吧,消散吧,再见便是烟花漫天。颜斐,整一后宫都没能满足你吗,来我这发泄兽欲!素素的身下像是已焚成灰烬,没了感觉。他的每一次深抵,就像用粗大的木桩,重重地撞在古钟上,发出宏厚的回响。

    慢慢颜斐脸色潮红,他伏到素素背上,环抱着她,摊直了掌心贴着俏立的花蕾慢旋。颜斐亲了亲素素颈椎骨,叹谓道:“你这小人儿折磨朕啊……再让朕温存会,便都给你,都给了你……”颜斐释放出来,却仍不把欲望退出来。他抱着素素贴在自己身上,上了软塌,侧身拥她而卧,倦声道:“陪朕睡会,晚膳时再作打理吧。”

    素素不语,左右也再没多长时候了,随他而为。颜斐才合上眼,却感觉一阵恶心隐隐而来,慢慢地清晰泛起,胃里也跟着抽痛。他撑起身来盘腿运气调息,却还是止不住,张嘴呕吐。素素冷眼看着,爬起来自己穿衣系带,然后整齐地坐在一旁,抱膝相看。颜斐见调理不过来,已知是素素做的手脚,但何毒却不清楚。此刻解毒保命方为上策,他转头对门外福佑大喝道:“速传李荣过来!不得惊动任何人!”颜斐看一眼素素,朦胧烟雨的美丽,淡笑在旁,他缓缓闭上眼,倒卧于塌上。

    三五:何去何从

    素素只记着了结了颜斐,便去寻颜甄。她在地上掂上方帕,拿出一把相思子撒于上,搬起椅子重重地砸碎,然后把方帕上相思子的粉末倒到杯里融化。她执杯举高对颜斐一笑,又放下看在杯里道:“等你走了,我便可安心去找颜甄了。”

    李荣烽火赶来,和福佑一起进了门,福佑吓得双脚一软便跪在颜斐身前。李荣把脉、试针,又查了下颜斐所吐的污秽之物,才知是中了铃兰花的毒,幸好量少。他对福佑道:“皇上只是昏迷了过去,若是解毒及时,还可挽救。”

    素素坐在椅上,恬静笑着,拿起杯子慢悠悠地晃着,心里道:铃兰是剧毒,他都摊死在那了,看你还能怎么解!

    福佑斜看了眼素素站起来,“李院主要我做什么,我立刻去,只要能救得了皇上。”李荣让福佑去煎绿豆、金银花、甘草水,又给颜斐灌了黑乎乎的东西。但见颜斐缓缓醒来,艰难地趴在塌上大吐。李荣给颜斐拍着背道:“皇上能吐便尽数吐出来。”福佑很快拿了那绿豆金银花甘草水来,给颜斐喂服完。他见皇上已转清醒,精神微倦,便愤道:“皇上,是何人所为,竟敢谋害天子。”他斜瞄了眼素素,“此人绝不可留,论罪当诛!速请皇上定断,不可姑j养息!”李荣跪下道:“公公还是先让皇上休息,毒素刚清,还得调养。”

    颜斐看了看立在一旁的素素,对福佑和李荣誉吩咐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可泄露半分,如有违,杀无赦!”福佑已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只是心里大有不甘,抬头欲言又止,看着皇上的神情,最后还是低头遵了皇命。颜斐又道:“先帮朕穿衣,此污秽之物也一并清理了。”

    素素立在那,看着颜斐,心已哀死下来,再次失败了,可也是再没机会了。颜斐分毫不损,自己反却失了贞洁,到了奈何桥,也没脸面见颜甄,要当孤魂怨鬼吗。素素拿起杯子晃着,绵绵摇曳着她对颜甄的相思。若是我秦素素成了游魂野鬼,绝不会放过你,颜斐!

    素素举杯正要喝下那水去。颜斐拿过李荣还放在旁的银针,侧着手腕飞出。银针撞在瓷杯上,又掉落青砖地上,叮的一声清响。素素顿了顿,看了眼银针,正欲再举手,瓷杯却在银针击中处散开四五条裂纹,然后杯碎落地,水撒了一手。

    颜斐坐起来,福佑立刻给颜斐垫了垫子靠在墙上。颜斐淡淡道:“李荣,你先退下去。福佑,你现在就去遣人,把素妃宫里的的琉璃房拆了,把院里的树都挖了,连成一片,造个荷池吧。”颜斐转头看去,透过窗纸,阳光很浓。他又道:“现在就去办吧,素妃还是最喜欢荷莲的。”待福佑和李荣都出去,颜斐对素素道:“若是夏天,这么大的太阳,就算没有荷莲,能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荷叶,也是件舒服的事。”

    素素甩了甩手上的水,自古成王败寇。她扯起一侧嘴角哼笑了一声道:“怎么?觉得直接让我死了,不解恨,要来个十大酷刑轮番折磨我?”

    颜斐笑了笑,不见凌厉与邪魅,温温淡淡如泉清澈,开口便改了自称:“我没想到,宠着顺着,也能变成成瘾的坏习惯。你心里想的,我都很清楚,很明白。我原以为是不在意的。你奉承我,我便陪你玩,鱼水之欢,各取所需。你要杀我,我也自认有此能力自保,不在话下。你要随十二弟而去,我自当不拦。只是啊……”颜斐看着素素,摇头一笑,“朕低估了你,高估了自己。”

    素素道:“既然你什么都猜到,怎么还能着了我的道?”

    颜斐笑,“所以说坏习惯当改。”

    素素又道:“既是说不拦我,何又把我杯子打破?”

    颜斐定定地看着素素,淡淡展笑,丹凤眼眼角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我舍不得。”

    素素沉默,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吗?

    颜斐看着素素,静静重复道:“我是真的舍不得。”

    素素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肚子疼眼睛酸,“精辟呀!这是我所听到的最大最大的笑话,笑死我了,呵呵,呵呵呵呵。”

    颜斐摸着软垫,“我刚说的那些话,我连我自己也惊讶。若放以前,定也和你一般大笑着嘲蔑。但刚才,我却宁损三分功力,也要打碎你手中的瓷杯,我才不得不相信,那么怪的想法原来是真的。可笑啊,我颜斐竟也会陷于情事,还是视我为仇人之人!哈哈,哈哈哈哈。”

    素素蹲到地上,笑得眼泪落下来,伸手去擦,却是越流越多,“我今生是债恨相还无了期了!!”

    颜斐闭眼盘腿调息,一会便恢复不少精神,再睁开眼时,像已回复往日凌厉而邪魅的神采。他微微勾唇一笑,“素素往后继续居住此宫吧,朕让青艾也过来,与云依一道伺候你。”颜斐下塌走到素素面前,挑起她一束细发,感受它在指间慢慢滑落的细腻与柔滑,笑道:“若你人如青丝一般温顺,你说该多好。”他贴近素素,俯身以额相抵,“十二弟以前有没告诉你,朕很固执?一旦朕认定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他直起身来,一手揽着素素的腰,一手温柔地抚着她脸颊,“别怕,朕也可以很温柔。总有一天,朕会得到你的心的。”

    泪痕还未风干,挂在素素的脸上,她扯起嘴角笑开来,样子让人心疼。她笑着看了会颜斐才道:“痴人说梦话!”

    颜斐用指骨给素素拭干泪痕,“别哭了,朕让云依进来给你更衣。今晚朕办个家宴,让三哥和颜菱他们都来。你多出去走走,把自己一人闷在宫里,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云依进来给素素更衣,颜斐就坐在椅上,笑颜相望。换好衣裳,云依小心翼翼问道:“素妃,盘发髻吗?”素素不答,如木偶一般坐在椅上,定定地看着铜镜。办家宴,是时候宣布让她成他的妃子了吗,是时候外扬她一女伺二夫了吗?如宁贵妃所说,她真的没有礼仪廉耻了,真的一女伺二夫了。要忍辱负重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要吗?还能再有机会吗?

    颜斐踱步走过来,挑了串东海明珠给云依,“素妃不爱盘发,便散着吧。带上这串做发饰,要不寡了点。”

    颜斐走在前,素素跟在后,一块踏入玉华殿。所有人都离席准备给颜斐行礼,素素硬是站着不跪,云依一把就把素素扯得跪下来,在旁悄声道:“素妃不可使性子,这样难为皇上,于己也是无益。”

    颜斐含笑让众人都平身,“不过设个小家宴,一家人聚聚,也不必太有君臣之分,碍了咱兄弟姐妹间的情谊。”

    行过礼,素素看了眼云依,见她垂首立于一侧,若不是刚才亲身所历,定不会想到云依也会武,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她嘲讽一笑,也对,监视自己的人,怎么可以如弱柳随风摆呢。

    落座后,颜菱第一个开口:“我都好久没见嫂嫂了,嫂嫂还是一如以前漂亮。”然后又对颜斐撒娇道:“六哥以后要常办家宴,要不多让戏班子进宫里唱戏,把嫂嫂拉出来,要不嫂嫂一人闷在宫里想十二哥”颜菱突然捂嘴,低着头悄悄往上左看右看。玉华殿内霎时鸦雀无声。颜衢看了下素素,又转看坐首席上的颜斐,正要举杯说几句化解下尴尬,便听到颜斐道:“嗯,菱菱说得是。弟妹就是一直把自己闷在宫里,没病也想出病来。你得空多去看看你嫂嫂。”

    颜菱赶紧应话:“哦,菱菱得空就去嫂嫂那琉璃房里赏花。”

    颜斐道:“六哥把你嫂嫂那的琉璃房和院子拆了,建个荷塘。”他看着素素道:“六哥知道,弟妹还是喜欢荷莲的。”

    素素惊,颜斐竟然还是以她为颜甄妃子的身份称呼她,称她弟妹!素素很快又平静下来,以前就是太容易表露情绪,才让颜斐看穿。随他去吧,现在什么都不到自己掌握,谈何要求,有何资本。他爱叫什么便叫什么,既然他还称她为弟妹,那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