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殿,殿下,”太医抖着,语不成调。

    颜甄强压下满腔的钝痛,沉声道:“说吧。”

    太医一边磕头,一边说:“殿下,素妃的龙胎,没,没了。”

    颜甄一下倒到椅子上,太医只知道不住的磕头,良久才听到颜甄的声音:“都退下吧。”等人都退了出去,颜甄才振作着精神进内殿去看素素。

    素素看颜甄疲惫的神态,心生不忍,掀开薄毯就要下来。颜甄快步走过来,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下来,似是如何都不够,辗转流连在眉上,眼角,鼻尖。这怜惜让素素心疼,她仰起脸,环上颜甄的脖子主动亲上去。凌云只能是过去式,颜甄却是她的现在时和将来时。暖风卷帷幔,碳火触人思,踩碎一地的合欢花,红了青砖,添了熏香。素素闭上眼,伸出小舌与他纠缠。

    颜甄吮着素素的唇瓣,灼热的吻一路燃烧到了白瓷般的脖子。素素挺身紧贴着颜甄,手指卷着他的长发。颜甄喊着素素的名字,细细啃咬着她的蝴蝶锁骨,一手潜进衣内,覆上那柔软,带着薄茧的大掌抚过红梅,酥麻席卷而来,素素轻哼一声,含住了颜甄的耳垂。

    颜甄另一手探进素素裤内,往那清泉之地摸去,只轻轻一带,触手却是一片温热粘稠。素素颤了一下,颜甄快快把手退出来,压下欲火,帮素素整理好衣裳,装出轻松的神态,刮了一下她鼻子道:“素素你个小妖精,葵水还没完呢,就想着来勾引夫君。”

    颜甄越是这样,素素就越是内疚,她再度环上颜甄的脖子,额头贴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狡黠一笑说:“夫君你等着,娘子定会好好伺候你。”

    颜甄只想她就当这次是葵水而至,不想她再伤心费神,遂笑答道:“好呀,夫君就等着。”

    十二:芙蓉帐暖

    皇上龙体抱恙,一日不如一日,朝堂大事都交给了太子与几位重臣商议。后宫之事不过皇后说了算,唐媛自是死不了,却不敢再肆意行事。

    素素安养这几天,颜甄的侧妃们天天都来请安。素素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是上次颜甄对唐媛的心狠让她们吓破了胆吧。唐媛亦是天天来,天天一捧袭香白梅。所谓经一事张一智,素素淡笑着收下,在暖殿内拢着外袍随意聊开。

    周凤英和书白每天都会过来陪着素素,或是下棋,或是看书。素素哪会围棋,一也只会偶尔在网上玩玩五子棋,幸好围棋不容易学精,却是容易懂,姑且陪着他玩玩,想他一个八九岁孩儿,和她不过半斤八两。

    书白越玩越来劲,呵呵笑着吃掉素素的一大堆白子,“姐姐莫要让书白哦,呵呵。”

    素素看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真想狠狠地去捏他,把他的小脸捏出汁来。她瞪他一眼,“小样!”单手支着下颚,执着白子苦想下一步的落点。颜甄今日早回,解下披风后,温柔一笑接过素素的白子落棋。

    书白本想嚷嚷姐姐j诈,抬头一看是太子殿下,嘴边的话又硬吞下去,赶紧趴下身子要行礼,颜甄托着他的手肘把他抱了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姐夫帮姐姐下完这局,可行?”

    书白只知道点头。素素看着书白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俯身过去敲了他一记,才觉得解恨,“怎的,刚才是想说姐姐j诈吧?”

    书白扁着嘴,却是敢怒不敢言。颜甄看着素素的笑魇,视线滑过脖子上浅青色的血脉,落在那丰润的绵软上。那深深的沟壑,就像浸着香腻的牛奶,把他的视线吸进去,再吸进去,然后死死的胶着,再扯不出来。

    有了军师,素素的白子不到五步就掌握了大局,大获全胜。书白当然不甘,却只能在心里憋着气。素素原来的抑郁之气一扫而光,大笑着抱过书白,亲了他一下才说:“书白输给姐夫了,虽败尤荣,姐姐赏你香吻一个,哈哈,跟娘吃饭去吧。”素素放下放下他,还在他小p股上轻拍了一下,惹来书白怨恨不甘的眼神。

    等书白走了,颜甄才道:“书白才多大,你还跟着他怄气,就不会让让他么?”素素双手往胸前一抱,噘起嘴说:“我看不惯他刚才小人得志的样子,不就欺负我不会下吗。”颜甄扶着她双肩,啄了她一口道:“好了,小孩子气,在外可不能这样,定要吃亏。”

    “知道了。”素素叫了碧音去传膳,又听颜甄问:“下月你大哥大婚?”素素回来抱着颜甄,仰脸眨着清亮的眼睛看他,“嗯,下月初五。素素好久没见大哥了,这次能否回去一趟?”素素看颜甄没答应,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可不可以嘛?”颜甄用力抱紧素素,压着她乱动的身体,不让她撩拨自己高涨的欲望,“去吧,多带点人,自己小心点。”

    素素不知为何这次葵水一来就十几天,每日夜里也不见颜甄临幸别的妃子,只是躺在外面,温柔地抱着她的腰,偶尔会抚上她的胸前,她能感觉到股间那亢奋勃发的欲望,却仅仅只是这样,克制着,隐忍着,安静地抱着她。这样的怀抱让她觉得既甜又涩,她看着从窗花格子里残碎下来的冷月余辉,眼里雾蒙蒙的一片,她想起了郑凌锋,想起了郑凌云,一样温暖的怀抱,不一样的身体索求。

    等葵水褪尽,已是半月之后了。素素早早就沐浴过了,把内殿烘得极暖,身上只穿了条粉色的纱裙外套件外袍。满桌的酒菜,素素还特意吩咐御厨熬了海马汤。

    素素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从火炉上拿下酒瓶,温得刚刚好。她微笑着走到门旁静静地等着颜甄。说过要好好服伺他的,素素想着,睨见自己薄如蝉翼的罗纱罩裙,低头一笑。

    门“吱呀”一声的推开,配着素素一声低婉的“夫君”暖暖的内殿飘旋着素素说不出的媚爱。素素伸手去给颜甄解披风,披风垂落在地,颜甄楞了一下,看着腻在他怀里笑魇如花的素素,闻着酒香,那沐浴后的独特的馨香飘袅于鼻端耳际,颜甄只觉得人已熏醉。

    素素牵着颜甄的手坐到桌前,垂眼端坐,脸色嫣红,朱唇欲滴,她浅笑着低唤了一声:“夫君……”

    颜甄片刻失神后才把素素揽到怀里,“素素?”

    素素嗔了他一眼,从颜甄怀里半倚着要起来,却只使了半分力,柔弱地斜靠着,“人家要伺候你喝汤呢。”

    颜甄一笑,“好,喝汤。”他单手抱着素素,单手就去取汤。

    素素按着他的手,说了句“让素素来。”就在颜甄怀里半站着前倾身子去取汤,那本就松垮的外袍顺势而下,露出里面的罗纱罩裙与圆润小巧的香肩,素素捧着汤罐坐下,袍子还一直往下滑,只遮住了那抹朱色。

    颜甄抓着素素的手,低低沉沉地叫了声:“素素……”就欲去亲她的唇瓣。

    素素不依地蹭过他胸膛,撒娇地说:“嗯!起码喝过汤!”

    颜甄让素素撩拨得心神散乱,脑里只有她隐在朦胧中的朱色,遂急急地寻那汤罐喝汤。

    素素更快他一步,低头把汤含在嘴里,朝他媚眼一转,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唇瓣,把汤渡到他嘴里。那本已褪到手肘处的外袍,又延着素素的手势掀高,盖住一切的朦胧语羞,只留下那白瓷的脖子。

    颜甄把素素抱坐到自己腿上,吸住她的小舌不住舔吻,“穿成这样,是成心勾引为夫吗?”颜甄吮着素素锁骨,在那雕开一朵又一朵的清浅芙蓉。

    素素揉划着他的耳廓,“娘子要好好伺候夫君。”素素分开腿跪在颜甄的两旁,直起身去给他解发冠。随着颜甄的吻,酥麻慢慢袭来,素素觉得软软的跪不住,朝颜甄怀里倒去。

    颜甄一笑,抱着摊软下来的素素,朝床榻走去。

    素素伸手带落纱帐,芙蓉帐暖春色浓。

    待过尽春色撒清晖,素素抚着颜甄的侧脸,在他暖暖的怀抱里,突然生了个想法,她要给他怀个孩子,她和他的血脉。虽然知道刚过月经,不可能是排卵期,她还是拿了个丝枕垫在臀下。颜甄翻身下来躺下,仍是抱着她,不解地问:“怎么?”素素在他胸前亲了一口,“我想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她感觉到他收紧了手臂,把她压在他的胸前,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素素……我的素素……我的孩子……”

    以前也曾经给郑凌锋怀过孩子,当她满心欢喜地告诉他,她怀了他孩子的时候,他却是紧张地问她已经多久了,然后匆匆带她去做了人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是爱我的,只是没到养孩子的时候。可是那句:他是爱我的,只是她美好的愿景,郑凌锋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只陪了他一个星期就离开了。

    暖流淌过素素心间最脆弱的地方,煽着她眼角颤巍的泪,她狠狠地咬了下唇,把那甜甜的泪吞回去,让心里的那个地方也尝尝什么是甜蜜的幸福。

    十三:当断不断

    素素把双手缩在袖子里捧着铜炉,静静地坐在院中,虽然在这住了不过几个月,再回来,虽有苍松、雪梅,却已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姐姐,你在这啊。”书白气喘吁吁地朝素素跑来,近了,拉起素素手腕也不歇一下就又要跑,“娘她们在给大哥弄新房子,好好玩。”素素随书白跑到大哥的腾飞阁,虽是秦府的大小姐,这边还是第一次来。

    素素和书白刚踏进花园的拱门,秦延龙也恰巧走出来。他对素素温和一笑,跪下准备行礼,素素快快迎上去,把大哥扶起,“大哥,这没别的人,那些繁文俗礼的,能免则免吧,你就别折杀素素了。”秦延龙帮她拉好斗篷,笑着道:“终于肯回来看看大哥了?”

    素素嘴角一翘,扬脸道:“我是专门回来看未来嫂子的。”

    “我看你是专门回来看凌云的吧?”秦延龙让素素一激,话没细想就匆匆出口了,后悔也来不及。

    沉静。惟有凛冽寒风卷走鼻息的声音。素素突然觉得捂着的小铜炉一下烫了。她是为了回来再见凌云的吗?跟郑凌锋同一张脸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非要紧握着心中从来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是颜甄的妃子,而且是正室的妃子,过去种种已逝,再无力追随。素素尴尬着扯出一抹笑容,想说点什么把气氛缓解过去,就听到娘的声音:“呀,怎么都站外面,素素快进来,冷着了我可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三人连忙进了屋。

    素素看着红艳艳的新房,正当中的囍字,两旁的红台烛,与她当时的皇家婚宴也没大区别,就是不能用那独显尊贵的金色吧。一转眼看到满床的百合莲子,素素莞尔,是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可是当时自己床上并无这些东西,皇后定是不希望自己如现在这般受宠,更是不希望自己第一个产下皇长孙的。

    用过晚膳,书白又嚷着要素素和他下棋,说什么要把上次的屈辱给讨回来,还叮嘱了大哥只许观战不许偏帮。这回没了颜甄的指点,大哥也只是站在一旁隔岸观火战,好一个沉默是金,素素连瞪了几眼,都装作没看见,无奈,只好自己应战,连玩了五局,就输了五局,早早超过她默认的原则:事不过三。

    “不玩了,不玩了,姐姐给书白认输好吧?”素素玩得有点郁闷,连玩连输,对手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放下棋子让碧音伺候穿上斗篷就准备回房。

    书白拍着手跳下来,“好呀,好呀。姐姐肯认输么,当然最好了!”中间的“肯”字还特意加重音节附赠点头。

    素素瞪他一眼,敢情他是在笑她离开了颜甄就没招了?哼,人小鬼大的!“少得意忘形。”才要出门,又不甘心地折回去掐了下书白粉嫩嫩的脸颊,“别姐夫在就知道我是你姐姐,姐夫不在了就没大没小。”

    书白扯扯大哥的外袍,小声道:“大哥,姐姐不高兴了,你快去给我去探探风声。”

    秦延龙低笑,轻敲一下他头道:“你就是没大没小。”延龙跟着素素出去,“书白才多大,就不会让让他么?”

    素素一顿,与当日颜甄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大哥可是也怪素素?”

    秦延龙看着素素的眼神,似疑问,又似质问,眼里一刹那一闪而逝的东西太快,他没把握住,脱口道:“岂敢。”

    素素默言,快步回房。是了,岂敢。现在她是太子妃,从一品的宫眷,只在皇后之下,众妃嫔之上。她不再是秦素素了,只能是太子妃,颜甄最得宠的妃子。素素抚着窗棂的雕花,对凌云的记忆又一下全涌了回来,把她对颜甄才抬头的感情打压回最深处。尤清晰地记得,那天他对她说:“等我把你娶回家去好不好?”她轻轻应了声:“嗯。”第一次见凌云,就在这窗棂边上,他抱着她说娶她。

    碧音见素妃一直楞楞地站在窗边,无意就寝,她看了下从窗边透进的朦胧月色,猜想该是亥时与子时的交界了,只好上前福身道:“素妃,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嗯。”素素点头,步回床边。素妃,素妃,她现在是颜甄的素妃呀,已经不是凌云的素素了。

    第二日的婚宴喜庆而热闹,虽不及当时自己的隆重,素素却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平静与安容。酒席太过喧闹,素素吃了两口就离席了,让碧音留下,自己一个逛逛。

    素素本很想绕去大哥房间瞧一瞧新娘子,听大哥和书白说,融雪可是她的换帕之交,但在新郎倌掀喜帕之前,也不能瞧见丝毫,遂只好作罢。月亮如新芽一般细嫩,明亮的月光让今夜的景色很好。没有带暖手的小铜炉,素素把两手缩在袖子里来回相互搓着取暖。

    “素素……”暗哑压抑的声音,令素素全身一僵,她缓缓转身,凌云就站在她身后十步左右的距离。“素素,真的是你,真的是。”凌云冲了过来,猛地把素素搂到怀里,带着浓烈的酒香,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湾之中。

    今夜的风不大,却是极冷,带着冰霜的味道。那迎面冲过来的冷风,如带刺的快刀,一瞬间的轻轻滑过,没有声音,没有疼痛,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刀痕,露出丁点血丝,渐渐,便感觉到那倒刺带来的痛楚,撕心裂肺。素素从开始忘乎所以的欢喜,到清明沉静下来的害怕,她去推凌云,“凌云,你放手,你快放手呀!”

    “不放!不放!我不放!”凌云满嘴酒气,像是喝了很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铿锵,简洁有力,看着素素的双眼里流露出闪闪的光,如月色般清亮的希冀的光。他收紧手臂,把素素往怀里又勒紧了几分,“你是我的素素……”

    素素抬眼对上凌云眼里清亮而真切的眸光,心里思潮汹涌,如果你是郑凌锋,我还是秦夙夙,我们还在那开明的年代,那,多好!但如今都不是!她压下眼里破巢而出的欣喜,努力地平静道:“你放手,我且不治你罪。”

    凌云眯了下眼睛,挡住伤痛,单手搂着素素的腰身,另一手一拍石柱,借力两个跳跃出了荷池庭院。这就是古代飞檐走壁的轻功吧,风割在脸上,生生地疼痛,素素只好埋首于凌云的胸前,寻找那曾经熟悉的温暖。凌云带着素素来到她房前,把门推开,把她带进去,转身c上门闩。素素想想总要面对,也不是自己当时一句“情逝义断,再无瓜葛”就真的可以断的,在这没人看见,总是安全些。

    素素刚转身,就看到凌云那如火如炬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突然让她既害怕又渴求,刚开口叫了声:“凌云,”他就已经瞬间来到自己面前,带着美酒的醇香,把唇舌覆了上来。狂卷一切的惊涛骇浪,连呼吸也要让他夺了去,素素乱了方寸。微弱的挣扎,在凌云眼里是情人的厮磨,他越发兴奋地吮吻着素素的丁香小舌,双手解开素素的斗篷,又去脱她的外袍。素素瘫软着,连喘息都不能,隔着厚重的衣袍,她仍能感觉到凌云烫人的体温和灼烧的欲望。她推不开也躲不过,凌云的手已穿过棉袄,正欲翻开她中衣的襟口,她情急之下在凌云的舌上咬了口,细细的,本只想作个提醒,没想到凌云却是把心一横,干脆抱起她坐到案桌上,一边吸吮着她的唇瓣,一边扯开了她的中衣。

    房内只有火坑地暖,红箩碳已经烧尽熄灭,素素胸前只余下浅紫色的肚兜,她把身体缩了缩,想聚点热,却被凌云压住了双腿,双手让他单掌擒住固定在头顶。素素看着窗纸上泻下来的月光,竟是白涔涔的一地,既硬又冷,再没了那翻月笼美景的温柔。她的心里也泛起了寒意,就算是无情无义的郑凌锋,也没这般粗鲁过,也不曾对她的感受不管不顾过。凌云像是不能忍受拆解项绳的麻烦,一手扯开他的肚兜,四下阒然,惟有那丝帛裂开来,脆生生的声音在空气中跳跃,在凌云耳里或是美妙的音符,在素素耳里,却是凄婉的惆怅,他再不是那个惜她、怜她,顾及礼法的凌云了。他只是长着和郑凌锋同一张脸,曾经温柔待她,让她错有幻想罢了。素素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舌头,却有麻痛从舌尖传来,腥甜渐渐涌出,泛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伤的如何只会是单方?

    凌云顿住,离开让他吸得殷红的双唇,盯着素素的眼睛,直直的如钉子一般把素素定型。素素嘴动了动,却没半点声音。凌云慢慢低下头去亲她的脖子,一手却想穿过裤子。素素心里一阵紧缩,扭着身子挣扎,恐慌道:“凌云,别这样!放开我!”凌云却是依旧,往下吮着她的锁骨,手直接往亵裤里探去。

    素素想抬膝踢,却让他压住,想挥手打,却给他握牢,惟有嘴巴没有被封,她目光空d地望着房梁,哀戚道:“凌云,你清醒点,我已是太子妃!你这,是死罪!”

    “不是!你不是!你只是我的素素,是我一个人的素素。”

    素素感觉到肩膀上麻麻的,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心却在这一刻悉然了,她对着空气静静地微笑,是涩是甜惟有她自己知道。

    凌云放开素素的双手,一手抚上她的脸,一手抚上他刚印下的那排暗红的齿印,眼里尽是迷雾,他心疼地问道:“疼吗?”

    素素粲然一笑,比夜色里的烟火还要璀璨,“不疼。”

    凌云把素素抱起来,极尽温柔地帮她重新穿戴整齐,揽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她的鬓角。此刻的静谧,把素素本要出口的话封得死死,她正要寻个机会开口,却听到凌云说:“素素,你还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不?你说:素素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素素转脸看他,凌云温柔地对她微笑着,“素素,我只要求你心是我的,就够了。”

    “凌云,”素素麻木地开口,她想起那天她对颜甄说的,想要个他们的孩子,那一刻,她的心是在颜甄那的吧。

    凌云亲了一下她额头,把她搂得更紧,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话,让我好好的抱会。”素素偎在他怀里,再看地上的月光,此刻却觉得如抖了一地银沙,细滑地在那安静流淌着。凌云单指放在素素唇上,阻止她出声,又道:“我说你是我的素素,你就终会是我的。”素素平静地听着,只在心里补了一句:今生亏欠的,来世再还吧。

    十四:商息一行

    延龙与融雪大婚之后,凌云又消失了,没留下片言只语,郑府派出去的人更是没查得半分下落。

    一晃已是半个月,融雪拿着家中的书信,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爹爹让我寻着大哥的下落。可是……”

    延龙覆上她的手,宽慰道:“你爹派出去那么多人都寻不到,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寻得到?凌云他,会有分寸的。”只是最后一句,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融雪一脸恼懊地坐在椅子上,“当日大婚,我该留住大哥的,都怪我!”

    延龙拿起木梳一下一下地给融雪梳着,“此事要怪也怪我,你莫要自责了。”当日素素吃了两口就离席了,凌云也紧跟在后,只怕留得住他的,惟有素素一人了吧。

    融雪转身看向延龙,略一蹙眉道:“但是,我担心大哥。”

    延龙把她揽进怀里,轻轻道:“我与凌云乃生死之交,我岂会坐视不管,我已支派人手去查探,若有消息,我定会告知娘子。”

    融雪与延龙虽不是盲婚哑嫁,从掀喜帕才相识,但融雪对于延龙的亲昵,还是不太习惯,她低垂着头,羞红了脸,声如蚊呐地说了句:“多谢夫君。”

    又过月余,已有江湖人士飞鸽传书给秦延龙,信中只六个字:商息国银沙都。凌云竟是去了商息,银沙正是其皇城所在,延龙万万没想到凌云竟会去了此地,难怪郑府没一人寻得他的下落。

    融雪推门进来,看见延龙一脸凝重地浸在自己的沉思当中,丝毫没发觉她,这于往常是极其少见的,她走至延龙身边,轻声唤道:“夫君。”

    延龙闻声抬头,且放下思绪,问道:“娘子,可是到用膳时候了?”

    “嗯。”融雪思量了会才道:“夫君可有大哥消息?”

    凌云在商息国的银沙都,这可要怎么告诉融雪。如若凌云真在商息的银沙,让融雪知晓,也不过让她徒增担心罢了,他展笑道:“还没,明日为夫要出门一段时间,你且安心在家等候消息。”

    融雪一脸担忧,“天下之大,夫君要去哪寻?”

    延龙扶着她的肩膀道:“娘子莫要担心,为夫自有办法。”

    秦延龙在一茶馆歇下,点了两份小菜,拿着茶杯思量如何才能找到凌云。在银沙,一来不熟悉,二来没人脉,要找人谈何容易。

    “大哥,皇上为了个女人大赦天下?”

    “嗯哼!”

    得到警告,先前那人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秦延龙寻声望去,靠窗坐着一对兄弟,年长点的那人一身绛红衣袍,大概三十左右,小眼睛,但眼睛里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精光,年轻点的穿着玄紫色的锦服,皮肤稍白,看样子大概十六七岁,可是言谈举止却像个还没脱离稚气的小孩。延龙无心细听两人对话,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打探凌云下落,索性点了壶酒,一边思量一边自斟自饮起来,那两人的对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却还是传进延龙耳里。

    “是不是?告诉孟耀吧。”那穿玄紫色锦服的少年一脸好奇地问。

    那穿绛红衣袍的兄长道:“我只知皇上说此人为其在西山遇刺时的救命恩人,此次得幸遇之,皇上龙心大悦,特此大赦天下。”

    那少年又问:“能救皇上,应该武艺超群吧,怎么是个女人?”

    兄长答:“嗯,自是不凡的,你又如何知晓那人是女人?”

    那少年喝了口茶,小声地嘀咕:“云素,云素,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啦,难道还是个男人不成?”

    兄长哈哈一笑,“天下尽是能人异士,莫要奇怪。”抿了口茶,再道:“前日我在宫中见皇上对一人甚是礼遇,此人我以前从未见过,我猜此人便是大卸皇榜上所说之人吧。”

    那少年不屑,“一个大男人,竟取个女人名字,云素,云素,恶心死了。”

    延龙却闪过一个念头,此人不会是凌云吧?延龙放下碎银出了茶馆,街角人潮涌动,都是去看皇榜的,他也跟去略略扫了一下,跟刚才那两兄弟的对话无异,如若凌云真的是在宫里,要怎么能碰得上?延龙随意走着,无意中逛到一条幽静的小道,却听一伺卫对他喝道:“来者何人?”延龙抬头一看,眼前朱红大门之上,挂着上等的紫檀黑木牌匾,用金漆写着云府二字。金色向来是皇家独用,商息皇姓为洌,云姓分明非皇族之人,竟然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使用,还有伺卫守着,天子脚下也能出这样的事情,延龙只能摇头一笑,怪自己见识浅薄。他后退一步对那伺卫抱拳道:“在下无心冒犯,只为想念一友人而无心行至此地,望官爷多包涵。”

    其实这正是凌云在银沙的府邸,延龙又如何能想到,那金漆而书的云府二字,正是商息王洌非洱的御笔挥毫。

    秦延龙回到客栈厢房,把今日之事细细又想了个遍,突然一个激灵,道:“难道那云府就是云素的府上?”延龙拇指抚着并不光滑平整的桌缘,暗自思量,若那真是云素所在,自是要去探一翻究竟,看看自己所猜。既然要探,那就夜探吧。延龙换上夜行黑衣,转身出门。

    秦延龙跃上老树,俯身下探,云府的守卫依旧如白日一般森严,除了门口固定的两个伺卫外,院里还分列四队士兵,每队四人来回巡逻,看架势,延龙是闯不成了。他正要跳下大树,准备择日再来苦守,虽是无奈的办法,如今却也只能如此为之了。

    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云俯大门前,伺卫恭敬地上前行礼,接迎车里之人进俯。延龙的角度只瞧见了背影,但也让足够让他震撼,这背影分明是凌云的。

    “素素。”延龙情急之下,喊出素素的名字以求凌云有所反映,若眼前之人真是凌云的话。

    果然。凌云回头,透过月色与重重枝叶,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延龙身上,却只略了一眼,又转回去,直接步入府中。凌云入内,撤去巡逻的伺卫队,才走到庭院中,抬头看向延龙藏身的老树,顺着风向轻声道:“进来吧。”

    延龙轻身一跃,跳入院中,随凌云进了最近一间厢阁,关上门。凌云用火折子点上油灯,撩袍坐下,给延龙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问:“是我爹让你来找我的?”

    “可算是,又不可算是。”延龙自己从桌上取过茶具,倒了杯凉水一口喝尽。

    凌云稍一蹙眉,问道:“怎讲?”

    延龙放下杯子,磨着杯缘,不紧不慢地道:“你先解我疑惑。商息国王洌非洱所发的皇榜上,那个云素可是指你?”

    凌云淡淡一笑,从容道:“正是。”

    延龙也是一笑,却带着点无奈,“此趟商息之行,我非受你爹所托,但细算起来,也算是受你爹所托。”延龙看凌云一眼,又继续道:“你爹写家书让融雪寻你,我看着她为你担忧,着急,我岂可作壁上观?其实,你爹如此作为,无非是想通过融雪要我去寻你,我又怎会不知,丈人有所求,我岂可袖手不理?”延龙微叹一口气,“你如今这番,让我回去怎么对融雪交代?”

    凌云站起来,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棂,让微风带着夜露的香甜吹进房内。商息国比天龙朝偏南,气候温暖,虽是如此,但正处春季也不可能看见菏莲开花。凌云看着墨绿色平静无波的池水,却觉得心间浪潮翻滚,当日素素的话化成一把生锈的顿刀,来回拉锯着他的心,慢慢滴出血来,“素素已成太子妃,”凌云抓着窗棂的手指微微陷了下去,指骨泛着青白,夜风吹起他的发丝,许久,他才又道:“我在天龙早已无所恋。融雪嫁予你,我再无牵挂。至于我爹,他派人寻我,是怕我给他捅出什么乱子吧,若是得知我远离天龙,只怕饭吃得更香,觉睡得更甜了。”凌云转身回案边,磨墨,提笔而书,晾干,纳至封内封好,递给延龙道:“帮我交给融雪。”转而又略带苍凉悲哀道:“现下也只有融雪会想我念我了。”

    延龙接过信,收于怀内放好,问道:“你就真的再不回天龙了?”

    凌云看着那一池绿水,又慢慢走到窗边,轻搭上刚才微陷的指痕,“素素已不复是我的素素了,天龙于我还有何意?”稍顿,又道:“若有一日,她会再成为我的素素,我就回天龙去,”凌云看着夜风把池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微波,心里被暖暖的柔情所充盈,他的声音低下去,仿佛只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风中许诺,“把她永远纳入我的怀中,再不让人夺去,她永远是我的素素。”

    延龙没有接话,星光下他看到素素与凌云的身影重合到一块,那么相象,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离。他对凌云的背影抱拳一揖,便悄声离去。

    无力为之,唯有远离,方能忘却。延龙翻上院墙,看见凌云仍沐在星辉下,静静地看着一池绿水,面容变得朦胧,若他真是作这般想,才好。

    十五:前狼后虎

    素素回宫里的第二天,唐媛就过来给她请安,这趟还带着俞岚,同样是颜甄一侧妃。

    唐媛行过礼后,就走过来亲热地拉起素素的双手,“姐姐,一出宫这么多天,想死我了。”

    素素抽回手坐到椅子上,对她俩浅浅一笑说:“都坐吧。”她抿了口茶看向俞岚,虽同在一个东宫,见面的时候却是不多,算上颜甄的侧妃们第一次给她请安的时候,这应该是第二次吧。俞岚五官长得并不十分精致出色,皮肤特别细白,这应该算是她最出色的地方了,大体只有秀气文雅、温顺可人可谈。俞岚的话不多,沉静婉约地坐在一角,素素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描绘她在现代的样子,解下发髻,带上眼镜,穿一袭洁白长裙,应是好一个气质美女。

    唐媛看素素一直看着俞岚,就说:“俞岚今日刚好到我那,我想姐姐了,所以就把她一并拉过来了。”

    俞岚慢慢走过来,道:“今日天气好,两位姐姐不如也一道去赏花吧。”

    唐媛接口对素素说道:“对呀,现在暖和多了,姐姐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有意思。”

    素素点点头,确实进宫好些日子了,因为冷也没怎么出去过,今天出去走走也好,闷在殿里实在无趣。碧音给她披好紫貂斗篷,再把小铜炉递上,素素摆手,“都春天了,这个不必用了。”碧音低头应了声:“是。”与银月、蓝瑞跟随在后出了东宫。

    御花园就在忘忧湖旁,素素他们到时,看见皇后、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和皇上最近很是宠爱的修容嫔妃,还有三皇子颜衢、六皇子颜斐和十六公主颜菱都在,真是好不热闹。素素给皇后行过礼,就轮到一干人给她行礼了。

    皇后亲切地拉过素素的手,轻拍了两下,笑着道:“来来,坐到哀家旁边。”

    素素纵是不情愿,也莫敢有异,只得坐下。御花园里也没开上几朵花,只有枝丫上抽了渗着嫩黄的新绿,一丛一簇,让人看着心暖。素素无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尤其皇后还坐在她身旁,如坐针毡。

    十六公主颜菱第一开口,她拉着贵妃娘娘的手,朝素素调皮的眨眼,“嫂嫂,好漂亮,就像仙女下凡一样,以后菱儿大了也要和嫂嫂一样漂亮。”

    素素正要开口,就让修容嫔妃抢了去,“颜菱公主长大了一定漂亮。”修容嫔妃,名叫关婉薇,来历实在有点传奇,原只是一殿前承侍,不到半年,跳至尚服,再跳到才人,美人,至今的修容,为九嫔之一,属正二品宫眷,前后不过两年。

    皇后也笑着道:“菱儿长大了必是我们天龙朝的第一美女。”皇后面上的功夫可是做足,这个年纪的慈爱形象让她塑造得完美无缺。颜菱是贵妃娘娘的第三个女儿,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听了后盈盈一揖,喜道:“谢母后赏誉。”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在一旁也说了几句赞赏的话,把颜菱高兴得就在各妃嫔与兄嫂中蹦来蹦去,幸好年纪尚小,也不算过。

    唐媛在这辈分小,地位也不算高,诺诺的不敢多说。俞岚本就沉静,到此更是宛若不存在一般,行礼过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淡淡的陪着浅笑。

    三皇子颜衢,是德妃的长子,皮肤是浅麦色的,在皇宫之中极少见的肤色。这应该是征战沙场,岁月积累的颜色呀,素素想。她一直盯着颜衢看,却见他目不转睛的,只是看着自己的生母,德妃娘娘,这未免太奇怪了一点。素素看着看着,竟然发现颜衢浅麦色脸上慢慢浮起两团暗红,然后渐扩渐大,渐大渐红。素素心中奇怪,还是春寒料峭的日子,怎会晒晒太阳也热成这个样子?还没让她细看研究,颜衢就起来给众人告退了。“三哥身体不适,好生回去修养。”素素娇脆的声音一出,颜衢把头压得更低,急急走了,素素却发现他脸是更红了,一大片连到了耳根脖子处。

    六皇子颜斐,是皇后的二子。与颜衢不用,颜斐皮肤白白的,如雪一般,微翘的丹凤眼,墨黑的眼瞳,密长的羽睫,嘴唇很薄,却艳红。妖娆,素素心中生出这么一词,虽是男子,却妖媚艳丽,妖娆异常。素素看了两眼就瞥过视线,这时候不比现代,一直盯着一个人看是很失礼的,特别像她这样盯着夫君的兄长看。颜斐绕唇一笑,宛如暗处里翻开大片大片姣白的花瓣,他挑眉斜眼看向素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素素让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却碍于身份,也不好闹破,轻咳两声,准备向皇后行礼后就告退。

    颜斐懒洋洋地站起来,略过素素一眼,微微笑道:“弟妹身子不适要回去好好休养。”又对皇后和众妃嫔一一行拜,“儿臣也先行回去了。”

    素素赶紧随其后也对皇后行了礼退下去。

    颜斐与素素一道同路,转至榭水阁,颜斐突然惊讶地一转身,对碧音说:“呀,本王把披风忘在御花园了,你去帮本王取过来。”碧音看着素素,素素对她点点头,碧音才恭敬地行了礼退下去,返回御花园。

    颜斐笑吟吟地微微倾身,对素素邪魅一笑。素素退了一步,后仰看着颜斐,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喷着呼吸,素素似乎觉得颜斐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缓缓地拂在自己脸上。她下意识地再退一步,却让颜斐伸手拉着,她惊怒,正要叱责,却感到手上一痛,身体顺势往颜斐怀里倒去。颜斐下了力,把素素又拉近了点,翘起嘴角看她,笑容极是好看。素素无心欣赏,只怕这样的姿势让人看见,深宫之内,无风也能起浪,何况如现在这般,“六哥!”颜斐只是笑着,带着慑人心扉的邪惑。看到唐媛和俞岚远远地走来,他俯下身靠近素素,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弟妹好好休养身子,六哥过几日来看你。”说完才放开她,双手交叠收于身后,等着唐媛和俞岚走过来。素素青着脸瞪他,搭上让他捏得生疼的左手腕轻轻揉着。

    唐媛本就是皇后侄女,叫颜斐一声哥哥,现在进了宫,可算是更亲了,她高兴走快快走来,兴奋地道:“六哥,你还在啊?”颜斐浅笑着点点头。唐媛又拉起素素的手道:“姐姐今日莫不是冷着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左右张望了一下才问:“碧音呢?她怎么没守着姐姐?”

    颜斐看着素素给唐媛解惑,“她给本王回去拿披风了。”

    “哦。”唐媛一手拉着素素,一手拉着俞岚,“那我们先陪姐姐回去吧,要不身子真要受寒了。”

    “听三哥说,你今日吹了点风,受寒了,有没传太医看过?”用膳的时候,颜甄抱着素素问。

    从大哥大婚回来后,素素就少了那份眉眼生辉的媚态。她恹恹地让颜甄抱着,随口应道:“没什么大碍的,你别扰心。”素素想到颜斐,那眼神,那笑容,那语调,让她心里泛寒,她不禁打了个抖,不留神,筷子滑手掉下去,金箸撞在紫檀木桌上,只“哚”了一声,就坠到地上,落在青石地砖上,“叮叮”响地转了好几下。

    颜甄把素素揽紧,“怎么了?冷么?我还是传太医给你看看吧。”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素素慌张地推脱着,像突然碰见颜斐,让他拉着手腕扯进怀里的恐惧。说完过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对颜甄婉婉笑道:“你别担心,我歇歇就好。”

    颜甄随素素来到床边,等她躺下,帮她曳好被子才不舍地亲一下她鼻子道:“就我一个用膳,吃也不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