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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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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不知,趁着燕王暴喝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功夫,一条轻如狸猫的人影儿攸然一闪,已鬼魅般到了他的背后,一掌如山,向他后脑狠狠拍去。

    夏浔这一跪倒高声请罪,那人立即察觉另有隐情,堪堪击至夏浔后脑的一掌硬生生地停在那儿,竟是只差分毫便触及了他的头发。

    燕王朱棣气得跳脚道:“苦衷?你有什么狗p的苦衷,你说,你说,说完了便给俺去死”

    第108章 危在旦夕

    因为被个凡夫俗子打上门来,弄得整个燕王府一团糟的朱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时候被人当成了隐形人一般的西门庆却在吃惊地看着在他看来真正属于隐形人的那个人,突然鬼魅一般出现在夏浔背后的那个人。

    若是寻常人挥动手掌也能带起微风,头部又是极敏感的所在,是个人就能有所察觉,可那人疾如星火的一掌,偏偏不带一丝烟火气,这一掌堪堪击到夏浔后脑了,夏浔竟然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这样的掌法,必是将掌力练到了y柔极致,可以一掌隔着豆腐拍碎青砖而豆腐完好无损的那种境界。

    他这一掌若是击实了,夏浔脑外看来毫无异样,脑髓必已烂成一锅粥,当即死亡,绝无生理。这人的武功竟然高明到了如此地步西门庆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一时只觉后脑勺儿直冒冷风。

    这人穿一双青面布靴,穿一身内宦的白袍,年不过三旬,身材高大,方面重眉,面色黧黑,眉弓略高,双眼微陷,一双眼仁炯炯有神,颌下光溜溜的却无胡须。他收回了手掌,却并不离开夏浔左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

    夏浔面无惧色,只把方才他对守门的侍卫所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只是那守门的军校不肯相信草民的话,这事又实在耽搁不得,草民迫于无奈,只得出此下策,还请王爷恕罪,请郡主娘娘恕罪。”

    徐茗儿眨眨眼,心中只想:“这个家伙这回说的是真是假?”

    朱棣听罢,暴怒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夏浔的身份,看夏浔现在的模样,神志清醒、口齿伶俐,也绝不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他在殿中缓缓踱了片刻,转首看向妻子。

    徐妃道:“王爷,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棣点点头,沉声道:“朱能,你都听到了?”

    朱千户全身甲胄,抱拳行礼:“卑职听到了。”

    朱棣道:“很好,你跟他去,立刻把那些人缉押起来,同时通知提刑按察使司,严查此案。”

    虽说事情紧急,朱棣出动了自己的人马,但是此刻并非战时,北平的一切军政司法自有地方官府治理,他这个王爷也不好越俎代疱,在这一点上,他一向非常注意,从不倚仗王爷势力压人,以免授人把柄,因此这事儿说不得还要通知提刑按察司,由他们依法审理。

    朱棣所指的人是西门庆,朱能答应一声,见西门庆还在那儿发愣,便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向殿外拖去。

    夏浔问道:“王爷,那草民呢?”

    朱棣沉沉一笑:“你么,就先留在本王府中吧,此事若查证属实,有功,当赏;若是子虚乌有,谎报军情,有罪,当罚三宝,把他带下去先关起来。”

    朱棣话音一落,立即有两名虎贲之士大步向夏浔走来,夏浔身后那个内宦向朱棣微微躬身,用带着些南方口音的声音道:“是。”

    夏浔这才觉察身后有人,不禁吓了一跳。惊吓之余,倒没想到这个名字是何等的如雷贯耳。

    “燕王府奉命拿人,里边的人打开门,依次走出,不得有误”

    一处民宅被团团围住,门外金戈铁马,在絮絮扬扬的夜雪中透出一片肃杀之气。

    隐在远处的白莲教中人见此情景对彭梓祺道:“彭公子,官兵已经出面了,我们不便在此久留,得马上撤出去。”

    希日巴日的人发觉消息泄露后来不及抱怨,立即开始行动,提前通知所有人员转移位置。可是事实上离了拉克申,他们在北平根本就寸步难行。就算是戴裕彬也只在幼年时在北平待过,这么多年下来北平形貌已改,他们在本地又别无可以援助的人,哪里都去不成,再加上天色已晚,这里是边城,城门关得早,关城之后还要宵禁,到时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逃走没有希望,也根本没有退路。希日巴日已经砸烂了瓶瓶罐罐,随时准备轻装投奔蒙古大汗了别人是未虑胜先虑败,他则是背水一战,不留余地。如果就这么回去,他这个头人恐怕要被走投无路的族众给乱刀砍死了。

    因此狗急跳墙的希日巴日和戴裕彬一商议,决心冒险潜入燕王府,如今也只有成功地炸掉燕王府,制造整个北平的大动乱,他们才不会白来一趟,才有机会趁着城中混乱逃回去。于是他们立即赶到皮货铺子,带了养得稍稍有了些精神的席日勾力格匆匆离开。

    白莲教在北平的组织只是一个民间帮派组织,要他们公开拿刀拿枪的与人作战他们是不敢的,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那个本事,而且这次是帮助官府官兵擒拿外虏,事成之后他们也必然要进入官方视线,所以他们只能暗中缀着。

    彭梓祺也没有出手,对方人多势众,她一个人根本控制不过来,所以她只暗中跟着这些人,想探明他们的去处,等官兵一到,自然手到擒来,不想这些人越走越偏僻,到了西城一处荒凉的水洼附近,俯下身也不知道弄些什么,一会儿竟不见了踪影。

    彭梓祺大吃一惊,赶紧掠身过去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条臭烘烘的排水管道,这肮脏的地方要她一个女孩儿家钻进去可真是难为了她,再说她身上又没带火具,根本不能钻进这黑咕隆咚的dx,无奈之下她又飞快地赶回,监视住那些因为希日巴日走得匆忙,来不及通知赶来汇合的部下。

    等西门庆率官兵一到,彭梓祺立即向他们说明情况,终于对这几处蒙人的匿居点来了个瓮中作鳖。

    院子里黑漆漆的,房中本来还亮着的一盏灯也熄灭了,那小旗官连喊三遍,院中不见应答,他立即把手一挥,火把飞甩入院,紧跟着紧挟枪持盾握刀的士卒便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入。燕王朱棣带出来的兵,善守更善攻,杀气腾腾,哪还给你第二次机会。

    房中的人终于做出了表示,持着各种简易的武器开始反抗,冲进去的官兵有条不紊,开始有秩序地杀人,他们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尽管他们一个个勇悍绝伦,刀枪锐不可当,但是他们的确是非常冷静的。

    短兵相接之际,自己来不及抵挡格架的武器,他们视若无睹,对战友给予了充分信任,绝不后退半步,以免己方阵形出现破绽,自己手中的兵器只管冷酷地往敌人的要害处招呼,这样的厮杀通常三招两式间就判定生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燕王侍卫开始打扫战场了,一具具血r模糊的尸首体抬出来,藏在屋中的蒙人没有一个活口,希日巴日亲自挑选的这些人的确做到了死士的标准,宁死不降,绝不屈服。

    同样的场面在另一处宅院上演着,不同的是,这一处地方是藏匿在房中的蒙人按捺不住主动攻击的,他们的主动攻击对严阵以待的燕王侍卫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在空旷的地方,他们更容易发挥配合作战的优势。

    狂野的刀光在火把的照耀下犹如一道道流萤闪烁,人影可怖地闪动,铿锵的金铁交呜,传来利刃切割人体的声音和按捺不住的痛呼惨嚎声。一个被大盾架开凳腿,长枪搠中大腿,紧接着被单刀破开胸腹,五腑六脏挤出出来的蒙人打着转,惨嚎着,无情地被包铁的盾牌狠狠砸在头上,砸得脑瓜稀烂,卟嗵一声栽到地上。

    稳定有力的脚步踏着他的尸体,井然有序地移动,再度对下一个人实施了包围式攻击。当这里的战斗结束时,燕王府侍卫活捉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重伤,一个轻伤被及时擒获。

    戴裕彬他们很幸运,燕王府的排水管渠仍然是元朝时候建造的,没有做过丝毫改动,他们穿着皮衣皮裤钉鞋,又用木杖飞抓辅助,举着火把穿梭于d一般的地下世界,居然没有迷路。

    这个几十年上百年不曾有人来过的地方其实也不乏生物,老鼠、蟑螂、臭虫,各色的垃圾,虽然这条管道主要是排放雨水而非生活用水的管道,其肮脏度也可想而知,他们脸上蒙着厚厚的毛巾也能闻到那臭烘烘的味道,幸好现在是冬季,穿得这般严密,也不至于把他们闷晕过去。

    “这里,往这边走……”

    戴裕彬在火把下看看图纸,又对照着墙壁上用特出堆砌突出的石头标志看了一番,指着四条幽深的dx的其中一条说道。

    燕王府,一条条消息急报回来,从这些人脏俱获的消息来看,夏浔所言果然不假。

    朱棣喃喃地道:“没想到,没想到,俺竟然在火药堆上睡了十好几年,元人临走,居然在宫室下面埋了这么一个大祸患。”

    闻讯赶来的燕王三卫左护卫指挥使张玉道:“王爷,卑职的人马已按王爷的吩咐,包围了整座宫城,并亲自挑选了最精锐的一队人马进驻了宫城。”

    “咦?原来那个臭家伙这回说的是真的呀。”一直在旁边听消息的茗儿眼珠转了转,悄悄走了出去。

    徐妃没有注意妹妹的离开,关切地对丈夫道:“王爷,那夏浔的朋友传回的消息说,已经有一队蒙人钻进了排水管渠,难保他们不能成功,这里太危险了,王爷还是应该把王府人员全都集中起来,先到布政使衙门暂住一时,等捉住了这伙歹人才好。”

    朱棣颔首道:“爱妃所言有理,马上令后宫所有人等全部撤离。”他心中一动,忽又想到一件事,吩咐张玉道:“那个娜仁托娅是前左殿的宫女吧?左殿加强戒备,重点安排人手,记着,把人手安排在暗处,在他们启动机关之后再出手拿人。”

    张玉诧异地道:“王爷,这是何故?”

    朱棣沉沉地道:“得利用他们,找出那秘道的入口,不然,就算杀了他们,祸患不除,俺又岂得安生?”

    第109章 意外

    黑漆漆的腥臭dx中传出一个深沉的声音:“大人,这个出口上去,就是左偏殿了,事机已经泄露,也许上面早已遍布官兵了。”

    这是戴裕彬在说话,他们已经摸到了左偏殿的一处排水口,熄灭了火把,只能从那排水口看到外面淡淡的一缕光。

    希日巴日的声音同样低沉y森:“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生死成败,在此一举。席日勾力格,那开启秘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因为体力衰竭已被身高力大的毛伊罕背在身上的席日勾力格努力回忆着,说道:“开启皇宫秘道的机关一共有三处,三处入口针对不同的危险设计的各有巧妙,通过这排水管渠最容易接近的,就是这一处了。这排水管渠老奴没下来过,不知道从这儿爬上去,会是什么位置,如果这上面真是左偏殿的话,上去之后一定要辨清方位,那机关就在大殿的院门口。

    老奴记得,这处秘道的开启机关,是左偏殿二进门口的一只石羊,只要把那只石羊用力原地扭转半圈儿,就能向上掀起,石羊掀起,秘道入口就会被启动。那石羊石虎什么的,都比实物的块头儿大了许多,估摸着他们不曾动过的,那机关设计极是巧妙,如果他们动过了石羊,如果方法不正确,也不会触发秘道。”

    戴裕彬道:“这里本是皇宫,燕王还能把这里翻修得更甚我们大都皇宫不成?他不会对这里大兴土木的,石羊应该还在。”

    希日巴日咬牙道:“大家都听到了?爬出去后,不管有多少官兵,一定要拼死撑住只要咱们找到二进院落门口的石羊,顺利打开秘道,哪怕只有一个人爬进去,就能引燃火药,听到没有”

    因为仓促而来,外面已不可能有人接应,为了以防万一,这一路上,席日勾力格都在讲解秘道的结构,众人已经大致有了了解,一听希日巴日吩咐,众人纷纷答应,只是因为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脸上蒙着毛巾,声音有些闷沉沉的。

    希日巴日一声令下,他们便脱去了防污的皮衣皮裤,搭起人梯,向排水口爬去,这处排水口在宫室长廊围栏下的一处草丛中,上面是四四方方一块石板,上面雕刻着吉祥如意的花纹,中间镂刻了许多空隙,使水流下,并滤去杂物,石板的重量不过百十来斤,这些蒙古勇士个个力大无穷,第一个爬上去的人努力撼动了一阵,终于把那石板推开了。

    悄悄探头出去,月明星稀,四处平静,宫室各处挂着灯笼,偶尔见到一两个内宦宫女悄然走过,那人大喜,拢着嘴向下边低声道:“燕王府还未戒备,咱们大有机会。”说着自腰间取出飞抓,扣在排水口边沿,把绳索顺了下去……

    一行七人爬出排水口,匍匐在草丛中,悄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席日勾力格眯着一双老眼四处打量,神色有些激动。这里毕竟是他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他人生中的大部分岁月,都是在这片天地中度过的,当年元顺帝仓惶辞庙,北逃上都,匆匆一别三十年,他这即将入土的老人突然又置身于这个所在,往事历历,怎不感慨万千?

    希日巴日却没他那么多感慨,希日巴日瞪着一双牛眼四处看看,悄声问道:“这他娘的东南西北有点转向,席日勾力格,你说的院落口儿,在哪里?”

    席日勾力格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前方两只红灯笼的殿门下,沙哑着嗓子道:“大人,就在那个门口,门左……是石羊,门右是石猴,扳动机关,通道就在……就在殿门口的空地上,这处机关是在外敌已包围皇宫的情况下安排皇帝和近身侍卫们逃离时用的,所以开口下设石阶,可从容步入……”

    希日巴日把手一挥,一行人便冲了出去,拉克申这些年很是搜集了些武器,藏在自己的住处,原本想等到行动的时候再分发下去,如今其他各处的人马被杀的被杀、被擒的被擒,只有他们这些从拉克申家中出来的人身上才佩了武器。

    借着树丛花影的掩护,他们悄悄摸到敞开的宫门口,探头往外看看,外面是空荡荡的一片平坦地面,远处有几幢高大的建筑笼罩在夜色当中。门左门右草木掩映下各有一只石雕,年代已十分久远,轮廓依稀可见。

    戴裕彬狂喜:“天助我也,亏得咱们当机立断,终于抢在前面了,快,马上行动。”

    几个人匆匆奔过去,有人提着刀四下戒备地看着,另外几个则直奔门左,这时他们才知道这机关为什么要设在这种地方,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越不显眼的地方越安全,平白无故,绝不会有人跑到皇宫里面去努力把一座落地生根、本不该能扳动分毫的石像移个位子。

    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这样的机关是按着几十年、几百年的使用标准修建的,虽说帝王们都希望千秋万世,但是他们必须面对现实,要考虑帝国终有衰败的一天,要给子孙后代留一条出路。

    这样的出路,也许过了两三代,天下承平,子孙们就没有了居安思危的念头,根本不会去理会、修缮,这样的话就必须造得坚固耐用,其开启的机关也不是容易损坏、或者经常根据皇帝个人喜好随意变更的东西,比如书架上一个茶碗、龙座上一个扶手,那样小巧精致的机关势必难以持久。

    这石羊已有三十年不曾移动,推动它费了很大一番力气,三个大汉在席日勾力格的指挥下两个推一个拉,用尽了全身气力,终于把那石羊吱嘎嘎地转动起来,然后又合两人之力向上抬起,石羊前腿腾空,犹如骏马人立厮啸。

    石羊抬起来了,地面却没有丝毫异状,希日巴日忍不住急道:“席日勾力格,这是怎么回事儿?”

    席日勾力格神秘地一笑:“大人别急,这机关开启一次,合拢一次,不知要费多少气力,唯其如此,才得长久耐用,大人请听。”

    希日巴日闭上嘴巴,凝神细听,似乎隐隐有些动静,却又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他正要再问,身后忽然传来隆隆的一阵声响,希日巴日急忙扭头一看,就见平整的地面正在微微抬起。

    原来,这机关使用的动力装置,是可以保持千年有效的沉沙方式,掀起石羊,牵动机关,流沙开始注入管道,以重力再带动其它装置,最终用杠杆原理带动两根巨大的石柱,从而打开通道。

    希日巴日又惊又喜,颤声道:“开了,开了,快,马上进入秘道”

    希日巴日和戴裕彬一马当先,冲向那已扬起半人高、仍在向上翻起的地面d口,刚刚奔出几步,夜色中一声叱喝,两面宫殿顶上灯笼火把一起亮起,无数支火把如星雨般抛掷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箭雨。

    与此同时,铿铿铿的脚步声响起,广场四周那黑沉沉的殿角下,排着整齐队伍、全身披挂整齐的士兵突然出现,仿佛一堵人立的铁墙,从三个方向向他们俯压过来。

    “不好有埋伏”

    毛伊罕惊叫一声,就地一个翻滚,连滚带爬地扑向那唯一的救命通道,戴裕彬和希日巴日动作更快,戴裕彬还想带上席日勾力格,刚刚伸手去扯住他,一支利箭就贯穿了他的手臂,痛得他哎呀一声惨叫,急忙翻滚开去。

    匆匆向前翻滚三圈,抬头再一看,席日勾力格仍然站在那儿,这老太监被一枝投枪贯穿了腹腹,枪尖抵在地上,撑着他的身体不倒,可那投枪粗如j卵,被这么穿胸刺过,显见是活不成了。

    利箭不断s在石板地上,碰得火星乱冒,戴裕彬再也顾不得其他,眼见希日巴日最后一只脚刚刚缩进那已经扬起,替他遮挡了大部分箭雨的d窟,忙也跟着爬了过去……

    “铿”

    又是一杆精铁打造沉重无比的投枪投s过来,堪堪s中错开地面的石板缝隙,顶住了继续打开的秘道入口,地下机关里,流沙仍在不断注入机械管道,而出口却被精铁打制的投枪卡住,石门立即发出一阵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响声……

    夏浔被关在正殿后面的一处偏殿,原来这里还是元朝皇宫的时候,这个地方是皇帝上朝中间歇息时,临时退下来饮茶吃点心、会见心腹臣子商议事情的地方,现在被朱棣改造成了一处书房似的所在,只是朱棣自己也很少到这儿来。

    殿中洒扫的很干净,桌上点着烛火,夏浔并没有被当成犯人看待。他坐在书案后面,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哈,你这个大骗子,居然说了一回大实话呢。回头我姐夫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一身白绫袄儿的小郡主茗儿笑逐颜开地进来,摆手对两个侍卫道:“出去吧,不用看着他了,这个家伙确实是来报信儿的,已经捉到了活口,还拿到了他们不法的证据。”

    两个侍卫躬身答应一声,却并未出去,只是往殿门口挪了挪。

    茗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夏浔连忙站起,躬身施礼:“小民见过郡主。”

    茗儿小瑶鼻儿哼了一声,想要做出生气的样儿,却终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大骗子,上回又是在骗我对不对?”

    夏浔苦笑道:“郡主,小民实未想到会再见到郡主。”

    茗儿瞪起眼睛道:“那你就可以骗人了么?”

    她歪着头想想,又问:“那么你告诉我的那两个故事,到底是你瞎编的,还是你从别人那儿听来的真事?”

    夏浔失笑道:“郡主现在还对那两个故事感兴趣么?”

    他刚说到这儿,地面猛地一阵摇晃,茗儿一声尖叫,向前一栽,被夏浔一把抄住,说道:“郡主小心。”同时自己的手紧紧抓住了桌子。

    茗儿害怕地道:“怎么了,莫非地龙翻身?”

    夏浔变色道:“怕只怕是那些蒙人已经点燃……?”

    两个侍卫见此情状正急急向他们扑来,夏浔这句话还没说完,地面忽地陷开,两个人脚下一空,连着桌椅一起陷入了地面,那两个侍卫堪堪扑到面前时,地面已轰然合拢,将茗儿一声惊恐的尖叫硬生生截断……

    第110章 千钧一发

    在夏浔和茗儿“大变活人”的同时,后宫原属大元皇帝的寝殿中也突然发生了变动,龙床的位置轰然塌陷,再迅速合拢,原地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后宫的人已经随着徐妃一声令下而撤离,因此没人看到这等异状。

    原来,那一名武将脱手掷出的精铁投枪卡住了石门,使那石门不能完全打开,而注沙口仍在不断注入沙土,地下的机械装置承受的力量越来越大,却无法作用到石门上,内部的机械装置终究比那石门脆弱些,在这种内外两边传来的强大压力下受到了破坏,触发了其他两处机关。

    秘道设计者在设计逃生秘道时,考虑到了不同的危险情况的发生的巧妙。左偏殿这处入口,是皇宫已被包围的情况下安排皇帝和宫嫔、内侍、武士们秘密转移的入口,因此下设石阶,容许他们从容进入,再自内关闭入口。

    而另外两处机关,则是考虑到情况紧急,敌军已攻进皇城,或者是内部的皇亲国戚、权臣武将骤然发难,试图弑君时的危机,因此秘道入口设在皇帝最常出现的地方,开合也迅疾无比,以防追兵跟入。

    这两个秘道入口,就分别在皇帝寝宫和皇帝御书房,夏浔很有中彩票的潜质,他恰恰被三宝太监给临时拘押在了原大元皇帝的御书房里。

    机关出现故障,其他两处秘道入口猝然打开他和茗儿小萝莉就在两个王府侍卫面前凭空消失了。

    左偏殿前,七个蒙人猝不及防之下,立即被s倒了四个,另外三个因为已经靠近了秘道,反应也快,再有半掀开的秘道入口石板替他们遮挡了一片箭雨——得以顺利逃入秘道。这三个人就是希日巴日、戴裕彬和毛伊罕。

    毛伊罕背上中了一箭,却非致命之处,眼见追兵已近,毛伊罕发起狠来,独自立在秘道入口拼死抵挡这凶悍的家伙发起狠来犹如一头野兽,又占了地利的便宜,在那乌漆麻黑的秘道入口竟被他砍死了五六个冲上来的士兵,他自己也多处负伤这才浑身浴血,气绝身亡。

    张玉亲自指挥着左偏殿的战斗,按照朱棣的要求,他们是要先探出秘道的所在——可他们也没想到秘道入口竟在那空荡平坦的广场上,以致事先的安排不是十分的严密。

    眼下宫中门禁大开,宫中各色人等正在紧急疏散如果蒙人真的潜入秘道找到火药,再引燃火药利用这段时间,宫里的人也能全部撤到宫外不会有大的人员伤亡,可让他们把这燕王宫炸掉终究不美,于是张玉带人急追不舍。

    士兵们纷纷冲入地道,马上发觉d中黑暗无比,立即返回来取些火把,再度杀了进去。秘道入口,悄悄伸出一只手,拖起一具死掉的士兵尸体,趁人不备,突然拉入黑暗之中。当士兵们举着火把在秘道里错综复杂的假道、真道间不断探索前行的时候,戴裕彬惨白着一张面孔,好象一个死人似的,却穿着燕王府侍卫的衣服,趁着混乱悄悄向外移去。

    地窟里慢慢明亮起来,宫烛的火光映着夏浔和小郡主茗儿有些苍白的脸。

    这机关设计的很巧妙,同样采用了比较笨拙,却可几百年都仍然有效的方式建造,陷落的这个地方,是上宽下窄,落下来的虽然迅疾,但是越往下,竖直的地窟d壁越往内收,利用摩擦力逐渐减速,缓冲了下落的力道,所以两个人没有受伤。

    而且因为这缓冲,桌上的烛架倒了,三枝蜡烛只灭了两支,另一支在奄奄待熄之际被夏浔及时抢了起来,重新点起了蜡烛,所以现在两人不致于面前一团漆黑。

    “这是什么地方?”

    小郡主张大一双惊恐的眼睛问他,夏浔四下打量着,徐徐地道:“我们立身处,应该就是秘道的一处入口,至于它为什么会开启,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吗?“小郡主转转眼珠,觉得这个大骗子说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最她最担心的是,怎么出去?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夏浔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头顶,烛火照不亮那里,估摸着最少也得有数丈高,隐隐传来上面侍卫的叩击声,可那声音极其微弱,由此看来,这封住d口的石板厚度薄不了。

    夏浔举起烛火,又朝四下打量一番,找到了出口,说道:“走,咱们去转转,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我不!”

    茗儿终于知道害怕了,她双手紧紧抓着桌沿开始耍赖:“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王府侍卫一定会来救我的。”

    夏浔道:‘“小郡主,咱们两个是歹人开启了秘道才掉下来的1那些歹人要干什么你也知道,如果咱们两个傻傻的等在这儿,万一他们摸了进来,点燃火药,‘轰,……”

    茗儿紧张地睁大眼睛,问道:“怎么样?”

    夏浔道:“你也碎了,我也碎了,飞得到处都是”茗儿小脸一白,赶紧松开桌子跑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襟,带着哭音儿道!“你带我走,快带我离开,我保证……我保证……你再骗我的话,我也不生你的气了。”

    夏浔被她孩子气的话逗得有些想笑,可这样的环境中实在笑不出来,想想那些蒙人很可能已经钻进了秘道,他的心情也十分的紧张,便拉起茗儿的小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怕,跟我走——这里空气流畅,并无特别败腐的气味,一定有透气孔的,找到透气孔就能呼救,而且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有可以从里边打开的门户放心吧。”

    通道黑沉沉的,微弱的烛光只能照到身前不足三尺远的地方,看着那种似乎能把光线都吸进去的黑,茗儿很紧张、很害怕,就像是担心黑暗中会突然跳出一只奇形怪状的魔鬼。

    夏浔刚刚很唐突地牵起了她的手尽管她年纪小,还不大懂什么男女之情,却也知道这是不妥的,只是因为实在不敢离他太远——这才勉强由他握着,此刻沿着静寂黑暗的只有两个人脚步声的通道向前越走越远,前边黑幽幽一片,后面一片黑幽幽她幼小的心灵只能把这个看起来不是那么靠谱的男人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毕竟,他虽然谎话连篇,其实每次都是因为被自己挤兑的这才骗人脱身比起眼前的黑暗和未知的凶险——还是他这个人安全的多。于是,茗儿的小手握得更紧了她的小手掌心紧张得沁出了汗,夏浔的大手却是有力、稳定、干燥——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茗儿的小小心灵渐渐踏实下来。

    希日巴日没想到他胸有成竹而来,踌躇满志地要做一个恢复大元风光的复国英雄,最终竟落到这样一步田地,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悲愤之下他已不顾一切,宁可今天死在这儿,也一定要引燃火药,把整个燕王宫付之一炬。

    他举着火把匆匆忙忙地通道中跑着,这已是他身上唯一一支备用的火把了,他必须在火把燃尽前找到储放火药的地方,并且把它引燃。

    秘道很长,它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在危急时刻将皇室成员送出险地的,因此只有长长的通道,不见什么地下房舍,但他已经听席日勾力格说过,沿着真正的通道走下去,会有一块开阔的地方,那里本来是储放钱财、衣物、兵器、假的身份证明等可以帮人掩饰身份逃出重围的东西,三十年前大元皇帝离开大都的时候在那里储放了大量的火药、桐油。

    因为撤退的匆忙,当初准备引燃的火药引子都堆在通道里,他沿着正确的通道下去就能看见。秘道中有许多交错的假道,但是每条道路口上面的砌石中都有一个记号,知道这记号含义的人就能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他已经听到了远处的叫喊声和脚步声,知道大批的燕王护卫已经追进了地道,他必须要抢在他们前边。

    后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仗着人多势众,官兵们分头向不同的通道追下去,比他这知道秘道底细的人速度上也差不了多少,希日巴日不禁大急,脚下跑得更快了,忽然,他被绊了一下,几乎一跤摔倒,举起火把往地上一照,他看到了一捆东西,一盘绳子似的东西。

    那捆绳子有拇指粗细,拾起来一看,绳子是浸过蜡的,正符合席日勾力格的交待,希日巴日不禁狂喜,这“绳子”分明就是那火药引线了,据席日勾力格交待,当时正将火药引线向外引去,皇帝又改变了主意,于是所有人员匆匆撤离,只来得及将入口重新进行了封闭。

    他举起火把就要去引燃火线,一看那捆堆得半人高的火药引线,不禁一皱眉头:“这得烧到什么时候?”

    他立即挥刀斩向地上的引线,拇指粗的火药引线被斩断了,希日巴日将火把凑到被切离了一捆火药引线的断口上去,火线被引燃,“嗤嗤”地向远处燃去,这时后边的脚步声又近了,希日巴日怕他们发现这火药引线,立即闪身跑向岔道,同时发出一声狂笑,引他们离开。

    夏浔牵着茗儿的小手向前走着,长长的通道到头了,面前出现一个三岔路口,夏浔有些茫然,举起火烛照了照,每个d口上方都有一个古怪的符号,却无法参详它的含义,这三条道哪条才是出路?

    夏浔犹豫了一下,想起他以前玩《轩辕剑》闯迷宫时常用的笨办法,一见岔路就贴着右手边走,走不通绕回来,始终沿着右手边,总有走出去的一刻,便断然道:“走这条路。”

    茗儿怯生生地道:“你确认吗?”

    夏浔把自己的主意和她简单地讲了讲,茗儿赞道:“你好聪明,这个法子好,咱们走。”

    夏浔一笑,刚想举步,忽地听到中间那条通道中“嗤嗤”一阵响,虽然很轻微,可是在这寂暗之中却听得很清楚,夏浔心中一动,立即拉着茗儿追过去,黑暗中,星星之火冉冉远去,夏浔怵然一惊:“火药引线!”

    第111章 大叔萝莉并肩作战

    一看黑暗中那条“嗤嗤”的火舌,夏浔立即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他马上快步赶去,用脚连踩带跺,可那火药引线有拇指粗细,虽然因此使得火线燃烧的速度不及细线快速,却更加不易熄灭,夏浔连踩几脚,没把火线踹灭,反而差点引着了自己的裤腿。

    他刚才还被燕王府软禁着,身无长物,既然踩都踩不灭,可实在拿不出可以灭火的东西了。茗儿在一旁急得团团乱转,情急之下她也伸出小蛮靴帮着踩了几脚,结果慌乱中不起甚么作用,倒被夏浔的大脚把她踩了好几下,疼得小姑娘脚都麻了。

    “这样不成,这样不成……”

    夏浔举着烛火往前追,虽然用手拢着,dx中风的流动也不大,还是几乎熄灭,光线一暗,茗儿更加害怕,提着裙子紧追在他的后面。

    “有了”

    夏浔忽然叫了一声,吼道:“小郡主,跟快些,快跑”说着猛地加快速度,茗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提着裙子在后面紧追。

    夏浔超过燃烧的火线好远,在下一个岔路口火线拐弯的地方才猛地站住身子,茗儿哎哟一声撞在他背上,揉着鼻子尖停下来。

    夏浔一转身,把火烛往她手里一塞,喝道:“照着”

    茗儿举着火烛,呆呆地问道:“照什么?”

    张眼一看,就见夏浔急匆匆宽衣解带,茗儿不由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夏浔急急地道:“来不及了,用n浇灭它。”

    茗儿一张脸变成了大红布,吃吃地道:“你……你……”

    夏浔道:“再有迟疑,整个燕王宫灰飞烟灭,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了。对不住了小郡主,若有冒犯之处,实在情非得已。”

    夏浔裤子一褪,长袍一撩,茗儿满面羞红,一颗芳心卟嗵卟嗵乱跳,早已急急扭过头去,可那持烛的手臂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阵儿,就听夏浔道:“郡主,请……请转过头去,我……我n不出来……”

    徐茗儿又羞又气:“人家早转了头啦,才没看你……”

    “喔……”

    又过片刻,徐茗儿等得脸蛋发烫都能煎j蛋了,一颗心乱糟糟的,还没等到那“甘霖普降”,忍不住问道:“怎么……怎么还不……好?”

    夏浔道:“我……实在n不出,要不……郡主你来?”

    徐茗儿吓了一跳,急声道:“我才不要”

    夏浔苦着脸道:“郡主,大局为重”

    徐茗儿大声道:“我不要,毋宁死,绝不……绝不……,来了,来了……”

    夏浔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喜道:“郡主答应了么?这才对,做大事不拘小节……”

    徐茗儿顿足道:“我说火烧过来了”

    “甚么?”

    夏浔抬头一看,果不期然,情急之下忽地一探手自徐茗儿手中夺过烛台,拔下了蜡烛。蜡烛本有三支,夏浔也不知几时才能转悠出去,为了灯火不致熄灭,所以早就拔下了两枝揣在怀里,这时最后一根点着的蜡烛拔下来,蜡烛往茗儿手里一塞,自己拿着烛台。茗儿呆呆地道:“你干什么?”

    接下来,茗儿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惊心一幕:那火药捻子在地上并不是绷得紧紧的,夏浔伸手一扯,便扯过来一些,他把延长的这一载盘在面前,一把扯开衣袍,袒出肩膀,倒转烛台,向自己肩头狠狠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c立蜡烛的铜制尖钉刺入了他的,眼看火头越来越近,血流的还是太慢,夏浔咬咬牙,将烛台刺进臂膀,又向下狠狠一拉,鲜血汩汩,在那火捻上积成了血的一洼。

    茗儿用嘴紧紧地掩着小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转,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终于,火线堪堪燃至脚下的时候,夏浔狠狠一脚踩下去,把火头紧紧压在血泊里,火捻熄灭了。

    “你……你没事吧?”

    茗儿战战兢兢地问道,夏浔刚想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火光一闪,一个人举着火把从岔路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三人一见面,都是一个愣怔。

    夏浔看清了那人模样,那人也看清了夏浔的模样,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你?”

    这人正是希日巴日,他引燃了火线便开始胡乱跑动,结果东绕西绕的不辨西北,竟然又跑了回来。

    看看夏浔的模样,再低头看看他脚下那未燃的火线,希日巴日猛然明白了什么,他的目中闪过一丝狞厉之色,慢慢扬起了手中的钢刀,夏浔脸上一片凝重,急忙把茗儿拉到身后,缓缓拉开了架势……

    这是一场很困难的打斗。希日巴日身高力大,手执利刃,但他擅长的功夫是马上劈砍,招式大开大阖,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有些施展不开。而夏浔虽然身手灵活,但是空手入白刃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再加上他不能退,至少不能大幅度地后退,因为对方一手刀一手火把,他还得护着地方的火药捻子,以防对方重新点燃。

    希日巴日挥刀劈砍,退夏浔,火把探向地面,夏浔马上纵身反扑,抬腿侧踢,迫他回防,两个人僵持不下,你来我往地交手十余合,希日巴日着起急来,若让那些官兵搜索至此,他又被夏浔这样拖着,那他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希日巴日大吼一声,手中刀挑拨撩刺,迫得夏浔退开,然后挥刀前指,手中火把向地面指去,夏浔见状焦急万分,可是他钢刀前指,封住了自己的进攻角度,如果强攻势必先得吃上一刀。

    夏浔扭头一看,见茗儿就站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