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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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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殿下!”

    梅殷冷眼旁观,看到朱高煦苦闷的表情,便举起杯来,笑吟吟地道:“皇上靖难四年间,小王爷追随皇上左右,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颇有今上勇武之风。我早听靖难功臣们提起过殿下数度救驾的勇武事迹,皇上潜邸功臣之中,无论文武,对殿下莫不钦佩敬服。我梅殷也是带过兵的人,最钦佩的就是殿下这样万人敌的勇将,殿下,臣敬你一杯。”

    “驸马客气了,小王只是一介武夫,算不得甚么。皇兄镇守北平,武有抵挡朝廷数十万大军之功,文能在一团糜烂间把北平政事治理得井井有条,在最艰难的情况下,始终保障了父皇十余万大军的辎重粮草,小王冲锋陷阵的些许功劳,算得了甚么?”

    李景隆一听有点不自然了,要知道当初兵困北平的正是他,梅殷和朱高煦一唱一和的,虽然不是在说他,总是有些惭愧,连忙也举杯道:“嗳!殿下此言差矣,北平乃元大都故地,城窃墙厚,坚不可摧,只要想守,自然守得。想那济南远不及北平城之坚险,以皇上之龙威,还不是困城三月,无功而返?

    真正难处,正在于战场厮守,再说,殿下只是没有机会治理政事罢了,如果可能,安知殿下不会比大殿下更胜一筹?呵呵,当然,这些事也就是说说罢了,总之,皇上靖难之初,殿下才十四岁,以十四岁的年龄,自领一军,东征西杀,这样的名将,除了十三为相的甘罗,我李景隆还想不出古往今来,谁能比得上。殿下与甘罗一文一武,足以辉耀千古了。”

    顺昌伯王佐原是军中一个都督,一听这话频频点头,说道:“曹国公这话说的对,老朽军中许多袍泽,无人不知殿下英名。眼看着皇后娘娘和大殿下、三殿下就要到京了,你看,我等为了送些什么礼物,还要询问二殿下,还不是因为不熟悉么。可要说起二殿下您,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

    梅殷道:“这话在理。大殿下擅长文治,二殿下精于武功,一文一武,便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今,皇后娘娘马上就要正式册立了,而皇太子之位依旧虚悬着,依我看,恐怕皇上也是左右为难,如果能大殿下的文、二殿下的武合而为一,那才遂了皇上心意,呵啊…”

    朱高煦听得心中一动,忽如拨云见日,心中透了一丝亮。

    “对啊!皇兄马上就要到京了,为什么不同时册立皇太子,莫非……,?我陪着父皇,四年出生入死,父皇一定是喜欢我多些的。武将们,肯定是更加信服于我,这些皇亲国戚、勋卿功臣们也不例外,除了我比皇兄出生晚些,哪一样我不比他强,难道……,我就没有一争之力么?”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心突然跳得急骤起来…

    还是那间光线昏暗的房子,似乎这里终年不见天日似的,而那坐在桌后的人,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仿佛他一直坐在那儿,就像一位苦行的僧人。

    他静静地听着对面的人向他禀报着,刑部大牢里,周泽文和张安泰自尽、聚贤楼上梅驸马宴请二殿下,辅国公杨旭去工部研究起建大报恩寺……。

    等那人说完了,他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杨旭,倒是识时务。”

    那人道:“是,把二皇子绑在身上,那杨旭投鼠忌器,够聪明的话,他就得及时收手,要不然一定惹火烧身。老侯爷说,老爷这一计实在高明,咱们的凶险总算是化解了,以后,他就算抓到了梅驸马的甚么把柄,想要动什么手脚,也得思量思量。”

    坐在桌后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昂起头来,一缕光线斜斜地照过来,照在他宽广而稍带些皱纹的额头上:“这不够,远远不够,如果我们只是想自保,那当初又何必去招惹他杨旭?他不敢动,我们还是要动的。”

    对面那人吃惊道:“杨旭只是通过张安泰和周泽文,就怀疑到了梅驸马的身上,这人精明的很。咱们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眼下还宜有所动作么?”

    “为什么不能?整一个人,不一定要直接从他身上下手。

    杨旭不就巧妙地利用了归德知府那个与咱们毫不相干的贪官,拔掉了咱们的周泽文和张安泰,还暴露了梅驸马么?”对面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老侯爷的意思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正是靖难功臣们气焰熏天的时候,咱们应该多多隐忍,徐图后计。他说,还请老爷顾全大局………

    “放p!我正是为了大局,不然为的什么?”

    桌后的人轻轻一拍桌子,对面的人马上闭嘴,那人低下头来,阳光照到了他头顶束巾的发髻上,他沉声说道:“现在看来,似乎是对咱们不利,实则不然。杨旭已经开罪了五军都督府,那朱能、邱福两人都是功勋卓著、威望崇高的老将,岂能容忍杨旭欺上门去?等他们回京,这就是杨旭的对头!

    朱高煦勇悍无赖,野心勃勃,决非甘居人下之人,何况,这四年中,他又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把皇位拱手让与大哥,他肯?只要他不肯,争嫡就是必然的,咱们的力量就可以托庇于他的名义之下,逐渐壮大起来,此时偃旗息鼓,徐图后计,岂非坐失大好良机?”

    “老爷说的是!”

    坐在桌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为了整杨旭,咱们想东山再起,必须得遏止靖难功臣们的气焰,要想对付他们,只有通过皇帝下手”哼!狡兔走,走狗烹的事,自古雄才大略的帝王们干的还少吗?我就不信,他朱棣能例外。

    只要我们……,制造一种势,让他觉得,昔日的功臣们,已经成为来日的威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这个势,本来是想利用靖难功臣们的骄横跋扈,可惜,他在金殿上谆谆告诫靖难功臣的一番话,让这些骄横跋扈的功臣们都收敛了许多,哼!都是那些御使言官们误事!

    不过,只要挑起朱高煦对皇位的贪念,就不是他一番话便能打消的了。我们得想办法把靖难功臣拖进来!胡惟庸案、李善长案、蓝玉、案、空印案,每一桩大案都株连甚广,这些大案都是当皇帝觉得某一种苗头必须打消的时候,逮住一只出头鸟,以此为突破口,展开一场大清洗的。明白?”

    “明白!”

    “我们这一次造的势,就是争嫡!选择的出头鸟,就是杨旭!毕竟,我们已经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当然,如果他够乖觉,而又有人抢在他前头跳出来,我们也不介意换一只出头鸟来抓,不过眼下,最容易下手的,依旧是他!”

    “是!那么……,老爷打算从哪儿下手?”

    那人沉默片刻,低低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东海下手!”

    对面站着的人失声道:“双屿岛?”

    那人沉沉一笑,说道:“不错!双屿岛!”

    夜晚。

    琉璃屏风、妆台梳镜,桌上两枝红烛,把一层淡淡的晕黄洒了满室,如梦似幻。

    锦榻垂着薄薄的纱帐,帐中,黄花梨木的精雕大床上,一双男女正在恩爱缠绵。

    苏颖俯在榻上,光滑的脊背、腴润的腰肢,再到丰硕浑圆的臀部形成了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线,淡淡的烛光映在她的肌肤上,在浑圆的臀丘上映出一弧诱人的光痕。

    她那修长健美的双腿并得紧紧的,可是却禁不住夏浔的爱抚,那大手在圆滚滚的美臀上抚摸了一阵,便沿着又深又紧的股缝强行探进去,不知触到了什么要害,她啊地一声惊呼,那最后的武装便告瓦解。夏浔便低笑着伏上去,两只手游走着,贴着腴润的小腰再滑到胸前,握住了被压得变形的一双饱满玉峰,同时,一根火热的魔杵便抵住了那团柔软得像要化开的臀r,好象烧红的刀子刺进一团凝固的黄油……。

    苏颖比起梓祺和谢谢,身子要成熟丰腴许多,大概正是因为她比较丰满的体态,所以虽已生育两个女儿,那身体依旧充满无穷的魔力,尤其是这种从背后的进入,抛开那丰软柔绵的触感不谈,里边也有种层峦叠嶂的感觉,每一探入,就似连破数关,入得艰难,出也不易,好象吸吮似的,紧紧地裹住他,尤其是苏颖那长期有用变得极为有力的腰肢和双腿摆动起来时,简直就似把他抛到了天堂之上!

    今晚,夏浔是专属于她的,因为明天她就要回双屿岛去了。

    本来夏浔不舍得她这么早走,不过头一次来,显然不能待得太久,因为原本是谢谢、梓祺和她,一起帮助惜竹夫人维护羊角岛的潜龙基地,以及专属于夏浔的走私航线运营,几个人一下子都离开了,她不放心、夏浔也不放心,她需要先回去。

    因为将要分别几个月,夏浔不舍得,她同样恋恋不舍,两个人都倾尽全力,用尽手段,竭力取悦着彼此,也不知用了多少花样,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两个人已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俯在背上,那是征服的姿势,这个时候,才是彼此的心贴得最近的时刻。

    “啊~~~啊~~~~~啊…”

    在苏颖特别的娇吟声中,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夏浔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深深扎进沃土的大树,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儿,可是……,可是那根系却是属于大地的,牢牢地捆缚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双臂双腿牢牢地缠着他,过了许久,两人还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仿佛回了魂的苏颖睁开湿成一汪水的双眼,看着夏浔汗涔涔的英俊脸庞,忽又害羞起来,于是她就把依旧发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胸口,用丰满的嘴唇啄吻着他的肌肤…

    夏浔抚摸着她头顶滑顺的长发,柔声道:“最迟…开春的时候,带着咱们的宝贝女儿,再回来。”

    “嗯……。”这时候的苏颖,是百依百顺的。

    “潜龙基地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已经自成一个格局,又有惜竹夫人的照料,你不用太c心,运营航线这边,才需要多费些心思。”

    “嗯!”

    夏浔的手微微停了一下,目光有些深邃起来,在苏颖的耳边,他又低声嘱咐道:“咱们在那里的一切,依附于双屿岛的存在。皮之不存,毛将安附,你多关注一下许浒那边的情形,我虽替他出了。恶气,可五军都督府未必没有后着,县官终究不如现管啊…”

    第457章 投石问路

    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三皇子、道衍大师、英国公张辅等留守北平的人员今日就要到京了。朱棣下旨,特意休朝一天,满朝文武齐至燕子矶,恭迎皇后娘娘过江。

    其实朱棣六月份即位,如果徐妃等人即刻南下,原也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到,可是这四年里,北平、永平等地一直是在燕王府的直接控制之下,现在北平王府人员全部南下,要对处所上做些放置,把各种权力从王府再移交给处所,一切放置妥当,这才延至今日。

    今日到燕子矾恭迎皇后的不只是在朝的文武百官,致仕官员、士林名宿、勋臣功卿、皇亲国戚,还包含僧尼道士都要来,这些落发人不只是来迎接国母,同时也是为了迎接道衍,道衍和尚被任命为僧录司左善世,主管天下落发人,在京的各寺院道观自然要派人相迎,各路人马正陆续从京城里赶来,燕子矾已经挤得满满铛铛。

    好在,负责平安事务的纪纲虽是头一回主持这么大的盛事,各个方面放置的倒也井井有条,他事先就划分好了不合的区域,前来迎接的各色人等依照身份别离等待在不合的处所,这样一来虽然拥挤些,秩序也就井然有序了。

    码头上,礼部高搭彩棚三丈六,红绫高挂,旌旗飘扬,歌舞声乐均已到位。因为考虑到等待的时间长短难以确定,而迎接皇后娘娘的各路人马中难免有些羸弱老病者,怕他们站不了太久,道路两侧还扎了许多棚子,容等待者坐下等待,棚中还有茶水伺候。

    二殿下朱高煦呈现了,他平时都是一身箭袖,做武人服装,今天穿戴却十分隆重,头戴翼善冠,身穿盘领窄袖红色袍腰系一条犀角玉。带,浓眉大眼仍旧是英姿飒烈,举止间却变得十分的沉稳。他不竭地行走于各个棚子,向认识的、不认识的王公大臣们含笑问好行走间,挂上玉带上的两方压袍玉佩只是微微有些晃动,如此年纪,这般沉稳凝炼,许多老臣看在眼里,都暗暗颔首。

    朱高煦尚武,除能征惯战武艺高强的老将能叫他钦佩信服,见了面会恭敬亲切一些,对其他人平素都不大理会的今日却不知是因为他的母后就要从北京赶来还是什么原因,变得彬彬有礼,对勋戚功臣、皇亲国戚乃至文武百官都十分客气,这样谦和有礼的态度,自然也赢得了许多初度见到二皇子的人的好感。

    “殿下,您在这儿呢,锦衣卫纪指挥使正在找您呢。”

    朱高煦刚从一个帐蓬里慰问了些老臣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个锦衣卫军官看服色,该是个千户。

    “哦?”朱高煦也知道今天是由锦衣卫全权负责放置整个接迎仪式的平安,不知纪纲找他作甚问了问纪纲的所在,便举步走去,那个锦衣千户立即向人群中打个手势,典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检查平安防务去了。

    码头一角,扎着一顶帐蓬,这是纪纲的临时指挥场合,几千名禁卫军、锦衣卫的放置调剂,都从这里一条条发出命令,各个处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都是直接报到这里,确保整个接迎仪式不出丝毫过失。

    不过此时皇后的仪仗还未到对岸,一时其实不急切,纪纲也出帐亲自巡视现场去了,帐中只留了两个人值守。

    这两个人一个叫朱图,一个叫纪悠南,都是纪纲接掌锦衣卫后,亲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目前纪纲仍在不竭扩大锦衣卫步队,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共有八人,除朱图、纪悠南之外,还有刚刚寻找朱高煦的王谦,以及袁江、庄敬、李昆春、钟沧海、高翔,八个千户,号称北镇八大金刚。

    至于刘玉珏那边,就远不如纪纲这边威风了,刘玉珏只是南镇抚,比纪纲低了一级,又是主要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纪司法,对外职权不及北镇抚大,故而只有两个千户,就是陈东、叶安,这两人也被锦衣校尉们送了个绰号,叫做南镇哼哈二将。

    二人半搭着帐帘儿,懒洋洋地坐在帐中吃着茶。上一次永乐皇帝即位的时候,他们没有那个运气看见那盛大的排场,这也是头一回看见整个金陵城所有头面人物一齐出动的排场,二个人自也免不了对这盛事议论一番。“朱图,刚刚我出去巡视了一圈儿,听见有几位大臣正在议论,皇上迎娘娘回宫,立即封爵为后,可是皇长子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燕王世子,如今皇上坐了天下,顺理成章的,就该由王世子晋升为皇太子,偏偏皇上这一次压根就没提这事儿,…皇上是不是有了易储的心思?

    朱图撇撇嘴,对纪悠南道:“我说老纪,你就是闲的,皇上易不容易储,关你p事!把你的差当好了,比啥都强,这种闲磨牙的事儿,别议论。”

    纪悠南道:“我这人怎么就不动脑子呢?听说咱们这位皇长子性情仁厚,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类的雅物,这样一位皇子要是当了皇帝,看咱们锦衣卫能顺眼么?头几年咱锦衣卫混得跟孙子似的,逮谁跟谁颔首哈腰,衙门里头荒凉得能养家雀儿,不就是因为建文帝看不上咱锦衣卫们么?”

    此时,朱高煦已经走到帐边,原本正要掀帘进去,听见二人对话,就悄悄地站在了那里,可是帐中二人似乎聊的入神,竟未觉察。

    朱图道:“那又如何,皇上想让谁当太子,咱们管得差么?眼下咱们锦衣卫正得宠,跟在纪大人后面闷声发大财就是了,理会那么多干什么?”

    纪悠南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纪大人也向人探问皇上这方面的心意来着,大人心里也犯核计,只是不知二殿下他有没有争嫡的雄心,二殿下在军中威望极高,如果他肯亮出旗号,武将勋戚们一定群起投效,咱们大人估计也……。”

    朱图决然道:“不成能,立长立嫡,几干年传下来都是这个规矩,谁能乱了?皇上也不能。皇上觉着哪个好就立哪个?那还稳定的了么,全乱套了,从此以后,皇室还有一天清静日子过么,每一代的皇子还不个个拉帮结派,拼个死我活?就算某一代的嫡长子资质平庸了些,可也不至于代代嫡长子资质都平庸,这总比每一代皇子拼命地内讧强吧,所以,立长立嫡,纵然不是最好的体例,也成了最好的体例,皇上也得这么干!”

    纪悠南摇头道:“我看……,不见得。咱们皇上,就不是嫡长子。再往上,元人蛮夷,就不消提了,宋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长子么?唐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长子么?隋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长子么?咱们皇上,就等于重建天下的开国之君,这江山……,嘿嘿……。”

    朱高煦听得怦然心动,这时就听远处传来纪纲的声音:“二殿下,您在这儿呢?”

    门口,朱高煦转过身去,就见纪纲远远跑过来,便不自在地一笑:“哦,听说你正在找本王,原本怕有要事,来问问消息,刚到帐口,想不到你却从外边回来。”

    帐中纪悠南和朱图急忙赶出来拜见,朱高煦用眼角余光捎着他们,见他们一脸的庆幸,似乎以为自己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纪纲放置这个局,就是在他试探他心意,见他对刚刚所闻佯作不知,并不出言呵斥,心中已经有数,便展颜笑道:“臣得了对岸送过来的消息,皇后娘娘的车驾最快还得一个多时辰才到,本想告知殿下,叫殿下勿急,没甚么急事儿,殿下既然到了,就请进帐喝杯茶、歇歇脚吧。”

    “也好!”

    朱高煦微笑道:“好,昔日你我,同在军中为父皇效命,同生共死,甘苦与共,自到京师,可有好久不曾相聚了。”

    纪纲也微笑起来:“是,臣一直仰慕殿下的勇武呢,可惜在军中时戎马倥偬kong zong的,一直无暇与殿下亲近,如今天下已定,只是殿下已成为亲王,臣倒不好……,朱高煦佯瞪他一眼道:“如今又如何?你知道,本王对那些繁文缛节一向不大在乎,以后有空,只管到我府上来,咱们骑马s箭,吃酒作乐。”

    纪纲笑的更开心了:“那臣就要多多叼扰了,呵呵,殿下请!”

    “纪大人请!”

    二人一前一后,便进了军帐。

    这时候,京里仍有各路大员往燕子矾赶去。夏浔是骑马去的,这么短的距离须臾便至,所以没有起得那么早太慌忙,他一早起来照常练拳练刀,吃罢早饭,洗漱停当,这才带了八个侍卫,骑了骏马出了府门,优哉游哉地上路了。

    夏浔住的处所是王驸马的一处私宅,不在主干道附近,所以从府里出来以后,直接抄了小巷。夏浔带着八名侍卫堪堪走出小巷的时候,忽有一乘轿飞也似地奔来,左右还跟着两个青衣帽的家丁。巷中本就狭窄,那轿子这么一奔,便挡了夏浔的路,夏浔的侍卫立即喝斥起来。

    第458章 路见不平

    夏浔自己却是没什么谱儿,连忙制止手下,叫他们让开道路。不过夏浔看着那轿子十分好奇,忍不住也多盯了几眼。因为那时候轿子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别看现在的影视片里,不管秦汉唐宋,七品县令出门也坐轿子,其实那是不成的。

    唐朝的时候,就连宰相出门也是骑马,宋朝时候也是一样,士大夫们认为以人代畜有伤风化,都不肯坐人抬的轿子,宋哲宗的时候,因为司马光四朝元老,年迈体衰,特意下旨准他坐轿,司马光都不敢接受。到了南宋时候,因为赵构南渡,而江南多雨,其它交通工具不太便利,才特许上朝时可以乘轿,其他时候依旧禁绝,。

    明初稍稍放松了一些,可也只有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才许乘轿,直到明朝中后期,轿子才流行起来,如今在这巷中突然看见一顶轿,走得又是这般慌忙,难怪他要好奇了。

    那轿子冲过来,被夏浔的侍卫一喝,两个家丁不由怒容满面,可他们一抬头,就见马上跨着一头麒麟,马上吓了一跳,虽天子脚下官儿不可偻指算,可是穿麒麟公服的却不多见,他们家老爷穿的也是麒麟公服,真要比起来,还指不定跟眼前这头麒麟谁官儿大呢,所以两个家丁立刻闭了嘴,从夏浔身边仓促地赶过去了。

    等那轿子过去,夏浔提马上前刚要出巷,不提防路口一声喝叱:“不要走!”话音未落,又拐进一匹马来,速度奇快猝不及防之下,与夏浔的马撞在一起,两匹马受了惊,希聿聿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

    夏浔双腿一挟,如同铁箍一般牢牢地嵌在了马上,可那从大街上拐进来的这匹马上的骑士却没有他这么强的腿力,“唉呀”一声叫,便向马p股上一滑,随即便向侧方栽下。

    夏浔被这冒冒失失的骑士一撞,心中也有些恼火,仓促间,他只来得及看清这人双鬟垂髻、银绫袄,身姿婀娜竟是个少女,眼见她落下马去,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弯腰一抄,握住她香肩把她又捞了起来哈哈笑道:“一个姑娘家骑马,怎么这般莽撞!”

    两人四目一对,夏浔不由一愣,这人竟是郡主茗儿,夏浔的手好象被烫了似的,刷地一下又缩了回来。茗儿还未坐稳。脚都没有扣进马镫夏浔这一松手,她哎呀一声又向马下滑去,夏浔赶紧再次伸手一捞。

    手抄到茗儿肋下,人是扶上去了不过……,不过他感觉,手c进茗儿腋窝的时候好象……好象是触到了胸前软绵绵的一团工具。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不过……当他看到茗儿坐回马上,面红耳赤,一双手抓着马鞍,好象坐都坐不稳的样子,就知道刚刚绝对不是错觉了。

    唔……,那感觉和成熟女子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成熟的女子,那里的感觉就像一只浆水充沛的果实,有种沉甸甸的质感,而她……那里就像一只灌满了浓稠酥滑ry的水袋,虽然也是丰满的,却异常柔软,那刹那的触感,传进心里的,恍如是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夏浔清咳一声,装模作样地道:“咳,郡主是去迎接皇后娘娘的么,怎么……到了这里?”

    好吧,占人便宜的,明显是要装傻了:电闪光石之间,旁人又没注意到,被人占了便宜的,显然……也只好装傻,茗儿晕着脸,吃吃地应了一声:“是,我……我…………,哎呀!快追那顶轿子!”

    “嗯?”

    夏浔有些惊讶,扭头一看,那顶轿子眼看就要奔出小巷,他立即一挥手,喝道:“把那顶轿子拦下!”

    四个侍卫拨马便追,四匹骏马在巷中狂奔起来,钉了铁掌的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如同一阵密集的鼓声。

    夏浔这才问道:“郡主追那轿子做甚么?”

    茗儿气愤地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有人强抢民女,信么?”

    “强抢民女?”

    夏浔讶然道:“竟有此事!郡主请,咱们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

    这时候,又有几匹马冲到,这都是茗儿的侍卫,一见郡主无恙,且与辅国公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

    那顶轿子已被拦下,夏浔与茗儿并辔赶去,茗儿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可是依然有些害羞,她有些不自在的玩弄着垂在胸口的秀发,偷偷瞟了夏浔一眼,胸口贴着掌缘的处所……还是有些麻酥酥的,不对,是火辣辣的,也不对,是痒痒的……,哎呀,反正好烦!

    茗儿把秀发一甩,嗔怪地瞪了夏浔一眼,这一眼,认真风情万种,美女生气的样子也是蛮好看的。

    可惜……夏浔没看见,他正盯着前方拦下的那顶轿子!

    强抢民女!

    哥都到大明七年了,终于遇见强抢民女这出传统剧目了!开心!

    “你们好大胆量,竟敢拦我们的轿子,知道我们是谁府上的人么?”

    一见正主儿呈现,两个青衣帽的家人立即色厉内茬的吼道,他们的眼神飘忽不定,更多地投注在夏浔身上,这两个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自动忽略了伴在夏浔身旁的徐茗儿,只觉得这个穿麒麟公服的人有点棘手。不过……,看他年纪,顶多二十七八,应该是承荫父祖之功做了高官的人,如果是那样,就应该是个一二品的都督,那么和自家老爷相比,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吧。

    两人这样想着,心中稍稍平和平静下来。

    徐茗儿冷笑道:“我们好大胆量?你们的胆量更大嘛,你们知不知道……,…”

    夏浔一伸手,徐茗儿便乖乖闭了嘴。没体办法,家教太好的女孩子”就是这样了,在外人面前,要“男人”说了算。茗儿眼里眼前这些人,除外人和下人,就只夏浔,“…是“男人!”

    夏浔阻止茗儿说出他们两个身份”是怕把那两个青衣帽的家丁吓坏了,强抢民女这种游戏,太早显示自己的强势那就没趣了,赶往燕子矶时间还来得及,他挺喜欢这个游戏的,先让那土豪恶绅的家奴狐假虎威一番”然后亮出自己的身份再从轿中救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清秀佳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夏浔是挺恶趣味的。

    夏浔笑吟吟地道:“我们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谁府上的人,很了不起么?”

    亏得这是小巷口,四下不至围了太多的人,可是这么待下去一会儿还是难免要有许多人围观,今日皇后娘娘还朝,大街广泛兵丁,巷里巡检捕快多如饿犬”等他们也闻讯赶来,把事儿张扬开于自家主人面上也欠好看两个家奴互视一眼便踏前两步,傲然道:“我家老爷是东昌侯、驸马都尉胡大老爷!晓得了吗?不要自找没趣”闪开了!”

    两个人亮出自家主人名号,便挥一挥手让轿夫立即赶路,可惜夏浔那四个侍卫骑在马上堵在轿前好象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轿子动了一步又停下了。

    两个家奴又惊又怒”转向夏浔喝道:“待怎样,识相的快快让开!”

    “东昌侯?”夏浔询问地转向茗儿。

    茗儿一双秀眉微微锁起,对夏浔解释道:“是安康公主驸马胡观”袭了其父胡海爵位。”

    “那么,“”

    茗儿柳眉一挑:“怕他么?”

    夏浔道:“我固然不怕”不过……”

    茗儿嫣然一笑道:“那就成了!”

    她双腿一磕马腹,向前两步,娇斥道:“东昌侯了不起么,们知不知道站在们眼前的人是谁?”

    那家奴冷笑道:“左右不过是哪个承荫袭位的都督罢了,我们老爷不只是侯爷,还是驸马!”

    茗儿慢条斯理地道:“们面前这位,是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子孙世袭一等公爵辅国公杨旭杨大人,管不管得了们胡驸马的事?”

    夏浔满脸苦笑”心中暗道:“郡主,不消这么给我得罪人吧,报自己身份不就好了……”

    “辅国公?”

    那两个家奴脸色一变,看了看夏浔,勉强施礼道:“小人见过辅国公爷,公爷何故拦住我家轿子,这轿子里抬的是我家老爷的女眷,不宜见外客。”

    夏浔能答什么,他是被硬拖来的”他看着茗儿,茗儿面寒如水,冷笑道:“你家老爷的女眷?本姑娘亲眼看见,你们从那民宅强行拖出一位姑娘,五花大绑,拖进轿去,她那父母跟在后面哭哭啼啼,你们强抢民女!若是你家女眷,今日不得要请出来一见了,本姑娘也是女人,她怕见甚么外客?只要她一声确是胡家的女眷,我们失落头就走,绝不阻拦!”

    说到这儿”她又瞟了夏浔一眼,道:“辅国公还会向家老爷亲自赔礼谢罪!”

    夏浔端坐马上,无语问苍天。

    他忽然觉得,强抢民女的游戏其实一点也不好玩,真的不好玩。

    那两个家奴脸色变了变,看看夏浔,勉强笑道:“公爷,这是我胡府家事”国公爷似乎不宜c手吧?”

    夏浔危坐马上,如泥胎木塑一般,一脸无辜。

    茗儿道:“国公!”

    “嗯?”

    茗儿乖乖巧巧地向他请示:“人家不肯请那女子出来相见呢,国公以为,该怎么办?”

    夏浔摸着颌下其实不存在的胡须,沉吟道:““…这个嘛……我以为,“…嗯……,…”

    茗儿一声娇叱:“国公有令,请那轿中女子出来一见!”

    夏浔立即闭嘴!

    第459章 开窍

    人被救出来了,五花大绑的。

    轿子里边还有一个半老徐娘,本来是紧紧抓着这位姑娘的,如今轿子被人拦下,两个恶奴不敢反抗,她坐在轿中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被茗儿的侍卫一搜,也就乖乖松了手,任由那女子被救了出去。

    这女孩儿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窈窕,常说柴屋出佳丽,确是不假,小姑娘虽然布衣钗裙,但是那种清纯秀婉中透着质朴的灵气,着实叫人喜欢。

    一问之下,强抢民女的事情属实,不过胡驸马也不是走在大街上看见个漂亮姑娘就敢往家抢的,他要是敢那么做,就只能效仿山东蒲台县的仇秋,绝不敢这么招摇的。

    事实上—这个女子家里是胡家的佃户,种的是胡家的田地,原来因为她娘亲生病,就向主家借过一笔钱,今年春上无钱买粮种,又向主家借了一笔,结果还没到秋收,北军兵临城下,南军仓惶回城,再加上无数的百姓被强迁入城,谁还都沿大道走?她家那块地紧挨着路边,愣给踩成路了。

    如此这般计算下来,这位姑娘家欠主家的钱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而且眼看就要进入冬天了,不但今秋的租子要欠着,明春还得借钱。于是,无意中见过他家闺女一面,很是喜欢的胡观就扮了一回黄世仁:“没钱还债,拿喜儿抵债。”

    人穷志短,这位姑娘家里本来也未必就不肯把自己女儿与贵人为妾,以便解决全家人的生计,问题是胡观是驸马。而大明的驸马是不准纳妾的,做胡观的妾要偷偷摸摸不能见人,公开身份只能是个贴身丫头,这女孩父母就这一个闺女,爱逾掌上明珠,哪肯就这么把她许人,本来是托媒人说给了一个家境殷实的富绅做续弦,由那富绅替他家还帐,结果胡观一听恼了,就来了这么一出“强抢民女”。

    在胡观想来,这佃户家里本就欠了他一大笔钱,把人抢来,生米煮成熟饭,她家里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那时候断然不会再生枝节去告举他,那样做肯定是j飞蛋打人财两空,可他却没想到这一幕恰被路见不平的中山王府小郡主看见,就闹了这么一出。

    茗儿听了经过气愤难平,依着她的心意,是要把胡家的恶奴送进应天府,再把胡观也抓来严加惩治的,不过这时候夏浔可不能由着她胡闹了,夏浔思索了一下,吩咐人把那姑娘送回家去,又对那胡府家奴道:“你们回去吧,这位姑娘家里,不得再予s扰。这件事,本国公一力担待,等见了胡观,我对他说!”

    胡府家人还真不敢冲撞他,只得忍气吞声,唯唯喏喏地抬了空轿回去了。

    “郡主,走吧,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茗儿愕然道:“就这样?这就算了?”

    夏浔俯身一拉茗儿的马缰,让她的马跟着自己并辔轻驰起来,淡淡一笑道:“不然。。,你想怎样?”

    茗儿嘟起了小嘴。

    夏浔说道:“胡观强抢民女,既是事出有因,又不曾真个成事,就算告到应天府,是多大的罪过呢?胡驸马受些惩罚,丢脸的还是皇家,真让他去蹲几天大狱的话,你以为南康公主就会喜欢?这女子家里是胡家的佃户,确实欠了人家的钱,咱们这一搅和,胡驸马为了息事宁人,说不定就免了他家的债务。

    咱们如果非要揪住不放,我倒不怕他的,郡主你当然也不怕,可是那女子家里怎么办?胡驸马丢人现眼,又奈何不得你我,岂能不对那女子家里大加刁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胡观要是告进官府,能不能整治得了她家?郡主,如果闹到那一步,那你。到底是为了帮助这位姑娘,还是只为出自己一口恶气呢?”

    茗儿其实也不是不明事理,一旦冷静下来,也知道他这种轻轻搁下的方法其实是最妥当的解决办法,可女孩儿家的心思就是那么奇怪,虽然理智上,她觉得夏浔这么处置没错,却宁愿他一怒拔剑、血流五步,做个只会凭力气解决问题的大侠客,少女情怀,总是有许多幻想的。

    她不悦地瞪了夏浔一眼,嗔道:“你才当了几天国公,说话办事都变得老气横秋的。想当初,被锦衣卫追杀,忽南忽北,五过金陵,你可都是用拳头说话的。”

    夏浔哈哈一笑:“那不同,那时候我是逃犯,是亡命口非常时行非常事,一怒拔剑、血流五步,你是传奇话本儿看多了吧,哈哈,难道你希望我继续做亡命么?”

    茗儿心道:“那又有甚么不好?至少。。你会护着我,体贴我,好过如今这般客客气气,疏远许多,只要。。,只要你还带着我,就随你一起去亡命,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浔瞟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于她的突然沉默:“怎么啦?你不会。。真的希望我做个江湖亡命吧?”

    茗儿被他说中心事,嫩脸一热,忙掩饰道:“我是觉得。这个胡观啊,当初成为驸马人选后,谨守本份,品性毫无挑剔,及至尚了南康公主,更是谨身慎言,曾多次得到太祖皇帝赞誉呢。在太祖皇帝十六个驸马里边,除了梅殷,他也算是极得太祖宠爱的,如今。。竟做出这等事来。。”

    夏浔听了,却是如有戚戚焉,对这些驸马们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公主们成了亲,都要住在十王府,和驸马一年难得见上几回,这种不人道的狗p规矩,他也不知道是哪位理学大儒制定下来的,如果胡观不是强抢民女,只是正常的买妾纳婢,站在男人角度,其实他要同情驸马多一些。

    夏浔便道:“皇帝选驸马,被选中的人,有得选择么?就算心中不情愿,在皇上面前,谁又敢自曝自短?那么做就算皇上不生气,回到家里,也得被他老子打断双腿。那种谨守本份、谨身慎言,是不能不装的,倒不能说他就是故意欺骗,如果换做是我,你以为我敢不装?我敢不娶?”

    “驸马在外边私蓄姬妾,公主们天之骄女,却也没有办法。明事理的不想管,不明事理的没机会管,难道,好不容易见丈大一面,就只为吵架么?真要把这事闹开来,对她们又有甚么好处,除了丢脸,又能如何?难道她们宁愿守寡?再说,这也不是死罪啊!”

    茗儿横了他一眼,道:“说的振振有辞的,那你也去强抢民女啊。”

    夏浔笑道:“强抢民女么,确实是下作了。再说。”

    他把胸一挺,像只骄傲的孔雀似的顾盼左右:“本国公需要用抢的么?”

    茗儿没好气地斥道:“臭美!”

    夏浔哈哈笑道:“臭男人嘛,当然要臭美。

    他稍一沉默,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男人也不容易啊,在外边拼得筋疲力尽,回了家谁不想有个温情款款的女子相伴?都说皇帝女儿不愁嫁,这话不假,可是不愁嫁却不代表嫁的好。而且,公主们就个个没有毛病?那都是锦衣玉食,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她们有几个懂得体贴男人、照顾男人?能做到在驸马面前不颐指气使、骄横跋扈就算好的了。”

    茗儿乜了他一眼”哼道:“如果你是驸马,也要金屋藏娇了?”

    夏浔揉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