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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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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途中江宁通过手机口气平缓条理清晰地把我们在这边的工作情况分别向梁支队长和我们冯局做了简要汇报。

    大约半小时后江宁的手机被叫响,他看了下号码然后接听:你好冯局,我是江宁,请指示。那边持续说了近一分钟的话,江宁说,好的冯局,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江宁目视前方静了片刻,然后悄声对我说,家里有点小情况,领导指示我们直接返回市局张副局长办公室。

    我没做声,靠在椅背上点点头。

    江宁指示司机,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加快车速。

    司机立即换档加油,性能优良的三菱车不动声色地提高了奔驰速度。

    …… ……

    我想思考一下家中会出些什么情况却无法集中精力。我很自知,别看我做着刑侦这个行当,实际上我并不擅长纯逻辑思维,记得大学课程中那门叫《形式逻辑》的课让我伤透了脑筋。我更不擅长抽象的空间思维,我搞不清人原地一个前空翻落地后脚尖应该朝前还是朝后,所以中学时我的立体几何老是不及格。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从一个形象点到另一形象点的联想却异常活跃,至于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联想,形成这种联想的思维规律是怎样的,就是打死我我也说不清楚。比如刚才说到那个原地前空翻落地后脚尖朝前还是朝后的问题,我立即想起一个很荒诞也很荤的段子,说是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中年妇女发生冲突,小子粗暴无礼,张嘴就骂妈个,中年妇女恼火至极,说你这小屎孩子胎毛还没褪干净就敢说那个字,来,我让你见识见识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脱掉裤子仰面躺下来分开腿问那小子,告诉我,那东西朝前还是朝后?小子定睛瞅了瞅说,朝前!妇女没说话,翻过身子撅起p股对着小子又问,你再告诉我,那东西朝前还是朝后?小子瞪着俩眼傻了,耶?这咋又朝了后了!?妇女穿起裤子嘲弄地说,嘿嘿,这回你个黄口小儿知道厉害了吧?以后再说那个字慎重点,先搞清楚前后再张开你那鸟嘴!如果说这个联想因为有个关键词“朝前朝后”,那么我由这个段子又联想到人生命运的变幻无常就显得很牵强了。人生的确无常,未卜先知的人也许有,但绝不是芸芸众生如我等草民,所以我对《泰坦尼克号》上那句“享受每一天”的台词特别推崇,就像二十岁时推崇“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一样,至于其中实质性的内容发生了多大变化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可我断然否认这想法等同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态度。

    想不明白的事情别硬想,省得让上帝发笑;不是你的东西别乱抢,免得被砍了手脚。亚洲金融危机,中东石油大战,南非搞种族岐视,美国总统大选……统统关你鸟事?有工夫在这胸怀全球放眼世界唾星四溅胡吹穷侃,不如回家去晃晃你的煤气罐,烧没了你就去换一下,省得老婆孩子吃冷饭……

    …… ……

    我的思绪就这样无章无序无主题地在那条公路的上空飘忽,说好听点叫意识流,说难听点就是思维混乱一盆浆糊,不过如果我的思维还有个把闪光点的话,就是从这盆浆糊里跳出来的。

    车子驶进市局大院时已夜幕四合,旁边的自行车棚上挂着一溜参差不齐的冰凌,在院灯的照s下闪着獠牙般的光。我的意识又一次流动,想起十九岁那年写的一首我自己叫它做诗的东西:雪后天晴/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凌/根子在上/竭力地长/尖尖的/直向人们头顶/人们不甘受这冰凌的威胁/冲出门外/将g棒挥动/从断碎的晶体中可以看出/表面上愈是粗大的/骨子里愈是空朽/何况/大地上已经荡起了春风……

    我抬眼看了下三楼张副局长办公室的窗子,并没有灯光泻出,见江宁在前面走,就对琳琳摆下头跟了上去。

    给我们开门的是梁支队长,进屋后发现张副局长和我们冯局已经坐在套间的沙发上等着。我看到里外两间房子的窗帘都是黑红两层质地柔软的面料,怪不得没有灯光透出。

    这个套间实际是个小会客室,一圈沙发几张茶几,茶几上摆着新鲜水果和瓜子香烟;饮水机、空调等设备、用品俱全。

    官做到一定级别待遇就上去了,这也是好多人千方百计削尖了脑袋拱个官做的原因之一吧?方便,的确是太方便了。在这里可以密谈工作,可以招待来访的亲友,如果愿意,还可有其他妙用。我们的政委徐映川,那个五十多岁满嘴黄牙一脸横r的男人也有间类似的小会客室,不同的是那房间有道小门与隔壁他秘书的办公室相通。夏天徐映川同志喜欢在办公室穿一肥大的松紧带休闲裤,而他原先那个涂脂抹粉徐娘半老的秘书则喜欢穿下摆豪华的长裙。干部是国家的财富,需要关心和爱护,女的只要往坐在沙发上的那为祖国安危日理万机呕心沥血的老徐腿上一骑,就可为其消除疲劳缓解紧张了,因为他们都没穿内k。这是从一帮比我还老的老干探嘴中传出来的,真实与否未加考证,感觉上我持相信态度,那老狗日的做得出来。

    梁支队长想亲自为我们泡茶,江宁截下来了,我看了琳琳一眼,琳琳从江宁手中拿下纸杯为我们三人每人泡了一杯茶。

    坐定后琳琳拿出杨光家的证明材料——那份证词和查询凭证交给冯局,冯局又交给市局张副局长。张副局长认真看过后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看没问题。老冯你把周通他们昨晚给刘香香搞的那份材料给小钟他们看看。

    冯局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材料,只有两页纸,就近递给了江宁。江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一声不吭地递给了我。

    我越看越想笑,看完后我已是笑容满面,那上面就一个意思,刘香香说钟立秋因早年追其恋爱未成,在近几天的审案过程中已露出挟怨报复之意,为确保案件审理公正请求钟立秋回避。

    j子这杂碎果然跳出来了,不过棋输一招,眼看着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跳梁小丑,同时我感到心中一痛,我理解刘香香的所做所为,自我保护、垂死挣扎是人的本能。

    通观眼前的局势,联想到黎静和江宁和我那点微妙的关系,我觉得上苍对我实在是不薄。

    我微笑着对冯局说,呵呵,我早就要求回避了,可你没同意,现在该可以了吧?

    老冯也微笑着说,这回避的时间不同效果可大不一样。

    唔。张副局长接上话说:我看小钟现在可以回避了,下一步对刘香香彻底突审的工作仍有江宁具体负责,书记员还是江琳琳。你们俩,特别是江宁不要因为有了证据材料就掉以轻心,一定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把案子审清挤透,需要人手尽可从本市公安系统调用,该清理的垃圾一定要清理掉。

    最后那句话张副局长肯定认为我和琳琳一样听不出真意,可我听出来了,一阵快意涌上心头。

    坐着冯局的车往家返时,他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按惯例公安部门每年春节后都有一次人员调整,今年也不例外,而且动作要比往年大。立秋你在刘香香这个案子上的表现很不错,你们没回来时我已向张副局长和梁支队长把你的情况做了如实反映,希望他们在这次调整中能为你说句话。

    我回冯局一个感激的眼神,没做声。

    冯局把声音提高了点说,立秋,这四、五天假期你够辛苦的,这样吧,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做为补偿。不过你可不能出远门,要保证随叫随到。

    好好好,我保证像被取保侯审的犯罪嫌疑人那样随叫随到,呵呵。我笑得很开心,没想到老冯也开窍了,知道体恤下属了,对我来说这是大姑娘上轿,以前我加的班多了,全他妈尽义务了,蓦然间竟好似到了一九四九年,解放了我。我想利用这一周的时间好好睡点觉,想写点字粘网上去玩玩,还想……哈哈,天助我也!我想起老冯在昨晚徐映川派j子去提审刘香香后又得知我取证成功的消息时说过的话。

    下车前我对老冯和琳琳摆了摆手,见琳琳眼神有些难舍难分的意思,不由也多看了她一眼。

    到家后苏娟和钟奎都还没睡,苏娟穿着睡衣靠在床头上捧着一《读者》合订本看,钟奎在书房的电脑前坐着。

    我对苏娟笑了下,然后蹑手蹑脚来到书房站在钟奎身后想蒙那小子眼睛,可那小子特灵性,唰地将我那大班椅转了九十度,对我笑着说,想搞啥小动作啊老钟?哈哈回来了?辛苦辛苦!

    我用手指在他挺直陡峭的鼻梁上刮一下说,我不如你辛苦,你还是昼伏夜游因特网?快开学了吧?你得抓紧时间把你的作息时间调整过来。

    小子撇着棱角分明的嘴说,这点小事还用您老c心?

    我说我在你身上c的心多了,你小子没良心,都给忘了那是。

    嘿嘿,那我从现在起就找个小本,你为我c一次心我就为你记一次,等我有了儿子拿给他看,说你看我爸爸多好,你爸爸不如我爸爸,嘿嘿。

    哈哈哈……我被那小子逗得哈哈大笑,笑完我说,到时你儿子要是考上剑桥牛津什么的,你是不是又该对我说你看我儿子多好,你儿子不如我儿子了?

    小子冲我伸出大拇指说,嘿嘿老钟你真行,我才学的故事你也知道?

    我说小样吧你,不是告诉你了吗,想和你老子玩花活你还得再练几年。

    我朝电脑上他打开的那个网页扫了一眼,见是我常去的那个论坛,就问,你跑这上面干嘛?这里全是帮子成年人。

    闲着也是闲着,和成年人玩玩不行呀?

    没说不行啊,不过我得看看你是怎么玩的。说着我就伏身拉动鼠标查看。

    我在那个坛子上的网名叫'氧气瓶',一看之下见上面出来个叫'氢气罐'的id在给人回复,我真我……!我连忙打开那个主帖和回帖看,主帖是一失恋的男青年在抒发悲哀沮丧之心情,小子的回帖在教育人家,让人家不要气馁,说人生贵在坚韧不拔,要像《灌蓝高手》上的樱木花道那样,一千次倒下去了就一千零一次地爬起来。啊哈?我真活见鬼了我!

    我继续往下拉动鼠标,发现那小子还有个回复,上面是一红色网名'采菱',也是篇抒发心情的小文字,大意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很矛盾啊很痛苦啊啥的,那小子在下面给人家链接了庾澄庆那首《情非得已》,结果把上面那小姑娘感动得眼泪哗哗的,给他回复说她第一次听这首歌,很符合她此时的心情,她好好好好喜欢听哦,并表示了最诚挚最感动的谢意。那小子就又回,说人生很多无奈,要学会正确对待,不是你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挺快云云,最后还把自己qq号留给人家那小姑娘了。

    晕死我了小钟,你……你这是想干嘛呢?

    泡妞,嘿嘿。

    你!我伸手托住他尖尖的下巴说,你这么整是不是早点啊小钟同学?

    不早不早,不早啊。我班那个叫宋文龙的早熟,整天和我班女生谈恋爱,泡那些小黄毛丫头算啥本事?我得泡个二十岁的大妞给他们看看。

    我没理他,点开他的id看他的注册资料,年龄填得挺实在,10岁,职业学历等栏目出现了空白,婚姻状况栏里却认认真真地标着俩字:未婚。

    呀呵?真他妈的成精了啊,我猛然拨转那张椅子,钟奎扯着嗓子在上面叫唤,干嘛啊老钟,我晕,我晕啊!

    我一把定住椅子说,你晕?你晕大劲了你个小混蛋!

    嗨嗨,你们爷俩这是干嘛呢?一会笑一会叫的?苏娟过来问。

    我说,来来,你来看看你的好儿子啊,他他……他还泡妞呢他还!

    苏娟笑得很平静,这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子英雄儿好汉嘛,遗传,呵呵。

    说什么呢娟子?我……本来我想说我什么时候泡妞了可没说出来。

    你怎么了?呵呵,吃饭了没?苏娟的表情很轻松。

    我这才感觉出肚子饿了来,说没呢,给我煮碗面吧。

    好的,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我说先吃饭吧,饿了。

    钟奎从椅子上蹦下来说,紧张什么啊老钟?泡妞不是要请吃饭送礼品啥的吗?我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拿啥泡妞?再说我也搞不清泡来妞有啥用啊!嘿嘿,逗你玩不知道逗你玩儿。等着啊,我给你放洗澡水去,吃完饭洗澡正好。

    娘俩同时出了书房,一个煮面一个放洗澡水去了。

    我机械地脱了外衣换上拖鞋坐在电脑前那张大班椅上盯着屏幕发呆,半天没回过神来。

    36

    吃完面洗完澡,我揪住钟奎的招风耳朵把他从电脑前的椅子上拽到他自己房间里说,睡吧小钟同学,从今天开始调整你的作息时间,别忘了你是个干啥的。等你完成学业长大了,找到工作独立于社会了,那时再说泡妞二字也不迟,明白不?

    明白了,不是早就说是逗你玩的嘛……啊哟我的耳朵呀,老钟你想虐待家庭成员啊?苏娟救命——宝贝儿子的耳朵要被暴徒揪掉了!

    苏娟在卧室里应声:我救不了你,打110报警吧,呵呵。

    我看着钟奎说,挺难缠啊小子,就你这小样还值得我虐待?没人管你就惨了,我是你的监护人知道不?我得对你的成长负责,从身到心。乖乖地给我走直喽,否则你难受的日子在后面呢,要想在老子手里翻出跟头去起码你还得练十年,信不?

    信了信了,不然我管你叫爹啊?

    知道就好,晚安。

    …… ……

    我想上网浏览一下,略一思忖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关掉电脑来到卧室。

    见我进来苏娟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被角钻进去脱掉了睡衣。

    我上床后没躺下,揽着苏娟露着半截胸脯靠在床头上看对面墙上那幅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装饰画儿。苏娟的睫毛在我腋下一扫一扫弄得我很痒,我说你想什么呢娟子?眼睛眨得这么快。

    哦,立秋你说咱家奎奎……会不会偷着看成人网站?

    我忍不住笑了,多虑了娟子,那小子才十岁,身体还没一点青春期迹象,他不会对那些感兴趣的。他那点朦朦胧胧的好奇完全是心理上的,别的同学说泡妞他也跟着说,所谓人云亦云啦。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能看着我的儿子走歪了?到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会重点给他这方面教育的。

    是,可这心理上的好奇最终会导致行为上的猎奇吧?奎奎这么小就有这怪念头,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是种什么动物。呵呵,还能真和网上有些言论说的那样,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也不全是吧,比如我就不是,呵呵。娟子,这好奇可不分男女,女的也会好奇,对异性好奇,别否认啊娟子。美国著名性学家金西通过调查证明,已婚的人百分百存在性幻想,不论男女。呵呵,这正应了中国那个成语:同床异梦。这可算不上低级下流,是人的本性使然呢娟子。

    怎……怎么才算性幻想?

    呵呵,说白了就是和自己的配偶做a时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或几个异性,这异性也许在现实里存在,是暗恋的意中人,也许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人的想象力拼凑起来的完美形象。

    百分百?

    是啊娟子,包括你我啦,呵呵。

    人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唉……苏娟叹了口气后不再做声,眼睛在我腋下眨动得更快了。

    我喜欢女人睡在我的左侧,女人的身体紧靠我心跳的部位会让我觉得踏实。我用左臂把苏娟揽得紧了点,使我的左手能自如地抚摸她的两只茹房,我用指肚或者掌心在她的茹头上摩擦,间或用食拇二找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地捻弄那已俏立起来的乃头。

    我微侧了身子,盯着苏娟闭起的眼睛和已潮红的脸,轻轻含住她的耳垂,然后我用右脚拨开她的两条曲线柔和的腿,把我的腿搭在她的身上,用大腿内侧在她那朵毛茸茸的花儿上轻蹭,那花儿柔软微湿而又蓬松粗糙的质感顺着大腿痒到我的心里,那使我彻头彻尾地领会了心痒难抓的含意。

    我灵活的右手覆盖住那片神奇的土地时,那儿已丰润肥美似有热气蒸腾。

    苏娟多处敏感部位(三点加一耳垂)同时被我倾情撩拨,身体已起伏扭动不已,微张的嘴巴呈焦渴状态,有快意的呻吟声发出,一只手在下意识地寻摸我腹下的宝贝。

    此时的我已闭起了眼睛,我的脑海中不可遏止地出现了女孩江琳琳那具l体,那是一种高清晰度的呈现,清晰得纤毫毕露,鲜活而生猛。相形之下,琳琳的腰身更具弹性,茹房更俏立结实,乃头更小巧嫩红,那朵花儿上的毛毛更纤细柔软,还有那曾被我层层剥开的花瓣儿,含露欲滴,吹气即颤……多美的一只凝露青苹果啊……我的脑海中还穿c出现了一张脸,是黎静那张冷艳清丽的脸,与这张脸出现的同时,我的耳畔响起了她那足以诱我赴汤蹈火的声音,此时我无比憎恨那个叫y荡的词汇,那声音是美的呀,其美的程度绝不亚于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缠绵而激昂,那是对生命的讴歌,是对人性的呼唤,是一只精灵在火苗上肆意地舞蹈……可我怎么也想不清楚,她在发出那种美到极至的声音时她那张冷艳清丽的脸是种什么样情态,是像苏娟般陶醉中蕴含着安逸么?还是像琳琳般痴迷中隐藏着渴望和不安?

    蓦然间我惊讶地发现,美丽女性吸引我的不仅仅是她们妙不可言的胴体,而是她们精神激越时不同的情态!后者的吸引大大超出了前者,我知道我已跌入一个难以自拨的深渊,可我否认我是在猎奇,那是一种审美的欲望,一种能给我激情,催我创造的疯狂的审美欲。

    我热爱美丽的女性,我欲直视所有美丽女性最本原最真实的状态,这是一个我永远研究不透的课题,这个玄妙的课题会吸引我殉道者般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直到踏响我生命中那串最嘹亮的音符。

    我已与苏娟融为一体,我在深深浅浅地探索轻轻重重地叩击,我试图拨响洪荒中那架最古老的琴,我的思维有如一部声光色俱佳的立体电影,有春宫的香艳却比春宫多了份神圣。苏娟的喘息和呻吟似在我的心头播放着一首老歌,亲切悠扬却又耳熟能详……

    渲泄过后,我俩像两条被潮上沙滩的大鱼,我看着我的娟子,目不转睛地看,不知她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有泪渐渐蒙上她依然黑白分明的眼球。

    我起身去了卫生间,为苏娟端来一盆温热的水,看她羞涩地清洗擦干重新回到床上后,我把那盆水端回卫生间倒掉。

    打开淋浴器的喷头,我站在卫生间里拨通了黎静的电话。

    钟哥是你!

    是我静儿,我回来了。

    你……你那里在下雨?不会吧。

    呵呵,是不会。我在卫生间里,正准备淋浴,我给你打的是个l体电话,哈哈。

    你……别坏了好吗?别……折磨人。

    好的静儿,不对你远程折磨了,我准备实实在在地折磨你一次,我自信。

    哦?

    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没有意外的话我想见你一面。

    我有时间,我想见你。

    那好吧,明天下午两点我们春韵茶馆见,绮丽大厦西首200米。

    我知道的,有名的茶馆,有名的大厦。

    知道就好,那就这么定了?

    哦,我怎么辨认你?

    好认,我就是站在二十个同龄男人中,你最先看到的肯定是我,何况……我见过你的照片。

    呵呵,你真的是自信。

    当然,小母牛掉到酒缸里,我是最(醉)牛,嘿嘿。

    去你的……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37

    醒来已是上午九点,我拉开窗帘,外面是个潮乎乎的y天,邻居们都上班了,四周的静谧衬托得这个日子怪兮兮地凝重。

    苏娟上班前为我们准备的早点放在餐桌上,旁边有张纸条,上面是苏娟一行秀气的钢笔字:天不好,中午可能不回。照顾好儿子,吃前把饭热一下。

    钟奎还在酣睡。

    洗漱完毕我打开电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听了两首邓丽君的歌,一首《月儿像柠檬》,一首《独上西楼》。舒缓的旋律和甜蜜的歌喉把我的心情撩拨得酸甜交织,邓丽君是我青年时期最喜欢的女歌手,如今歌仍在耳,人却香消玉殒,不由生出些对青春的追忆和故人已乘黄鹤去的悲凉。

    点燃一根香烟,我习惯性地登入了我常去的那个论坛找到我年前发的几个帖子想看看回复,一看之下我的头忽地大了——只要给我文章回复的女性下面都有那个'氢气罐'的再回复。

    我点开看了下,那小子不管老少一概称人家姐姐,告诉人家他是'氧气瓶'的儿子,别看他老爸文章写得不错,人长得却不堪入目,脸和烧jp股似的,一笑露出五六颗大门牙,睡觉的时候咬牙放p打呼噜,而且成年不洗一次澡,中华肮脏协会已用擦过pp的纸向他老爸发出邀请涵啦。

    那些女性中还真有当真的,用回复问他:是吗?你真是他的儿子?他长得真那么有创意?他那么脏你妈妈不管?

    一时间我哭笑不得,我还想在网上培养几个女崇拜者呢,他这不是往我的苦心经营上屙baba嘛我c!我这哪是养了个儿子啊,分明是生了个冤家对头嘛。

    我起身来到钟奎的房间,见那小子睡梦中挂一脸坏笑,大概正为他的杰作得意呢。我想揪他起来问个究竟却又于心不忍,盯着他的小脸咬了半天牙又关门退了出来,虎毒不食子,呵呵真他妈的经典。

    这小子像我,可我十岁时绝没他这么多坏道道,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除了时代发展的原因还有别的因素吗?

    我只能从他妈妈苏娟身上找了,苏娟的个性中除了文静亲和外还有一种特质,那就是执着,一种九折不悔的精神,这从她三十多岁了还能考出英语六级来可见一斑。

    这点钟奎那小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像了她。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让他们练习劈叉,那小子就和个舞蹈演员似的把胳膊腿一前一后平伸慢慢往下劈,疼了就咧着嘴哭,哭完了还劈,直练得走着路随时都能来个大劈叉了事。钟奎四岁时我们还住平房,那年夏天小子不知哪股心血来潮,把自己一只小塑料拖鞋给扔房顶上去了,他就脱下另一只往上扔,试图把那一只给打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两只全趴上了房顶。那小子就捡来一堆不大不小的石块扬着胳膊往上扔,从日头偏西扔到万家灯火,那两只小鞋硬是让他给打了下来,他拖拉着那鞋来家时一头一脸的臭汗,脸是却堆满得意的笑。单说这个特性我身上也有,只是不如苏娟体现的明显而已。

    而另一件事就像这小子在电脑上坏我事一样,里面潜藏着一份心机,这种心机从我和苏娟身上就都找不出来了。大概是钟奎五六岁的时候吧,是个烈日当空的午休时间,我躺在床上听到他在外面嗷了一声,连忙出门察看,见他被我邻家那个大他两岁的小子一竹杆打在小腿上,正蹲在那里咬着牙捂着腿疼得满脸通红,见我出来小子咧咧嘴想哭,我狠狠瞪他一眼说,来家吧,你蹲在那里哭会影响大人们休息的。那小子憋着嘴没哭出来,对我摆摆手让我回家。我回家后也就三分钟,听到外面又是嗷的一声,接着传来了嚎啕声,我听出这声音不是钟奎的,而是邻家小子的,连忙跑出门去看究竟。邻家小子一手握着竹杆一手捂着小肚子坐在水泥地上哭,钟奎站在旁边冷冷地笑,从裤衩下面露出的小腿上凸起一道清晰的紫印,是被那小子刚才用竹杆打的。

    邻家那个在工商局工作的男人这次也出来了,跑的比我快,一边跑一边冲钟奎吹胡子瞪眼地喊: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钟奎摇着头说,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那他哭啥?邻家那男人显然不信。

    我知道钟奎不会撒谎,他做错了事会咬着牙不说,可绝不会撒谎,我告诉过他我最痛恨说谎的人。

    我走过去问那坐地上哭的小子:说吧孩子,是奎奎打你了吗?是他打的叔叔会惩罚他给你出气的。那小子低头哭着摇头。我又问,那奎奎的腿是不是你打的?那小子和他爹一起看了看钟奎小腿上的伤,点点头,抹着眼睛看着我不敢哭了。

    我笑着对那男人说,嘿嘿,小孩子没有不打架的,你别在意,我家那小子皮实,挨个一g两g的没事。说完我就牵起钟奎的手回家了。

    到家后我问钟奎,你真的没打人家吗?

    小子说,当然,我敢对你撒谎?

    真没撒谎?

    真没,我也觉得说谎不是好孩子。

    恩。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哭?

    没我事,我只是和他玩了个小游戏。

    哦,玩的什么游戏?

    我说我俩把他那根竹杆一头顶在jj上,一头放地上往前跑,看谁跑得远。

    那怎么了?

    我先顶着jj从那头往这边跑,跑过来后把竹杆给了他,看他能不能跑回去。他顶着jj没跑几步就坐地上哭了。

    为什么?

    嘿嘿,水泥路上有条挺宽的裂缝,他忘了把竹杆抬起来,竹杆就把他给顶倒了。嘿嘿,这个傻瓜还整天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呢,我一共看了两集就知道那上面全是害人的窍门。

    你……你很危险啊小钟同学!我不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钟奎一边机警地往后退一边说,我怎么了啊老钟?还能让他白打我一g?

    …… ……

    接近中午12点时钟奎才起床,那小子穿一身内衣站在书房门口眯着眼睛看着我说,耶?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呢,原来是你啊嘿嘿,咋没上班呢老钟?

    我说我没白没黑地上班你看不见,一会儿没去你就奇怪了?你爹不是未来战士,得歇歇喘口气。

    那小子没理我的茬,探头看看电脑屏幕说,又贴文章呢还是给那些红色id写回复?

    我说你小子少罗嗦,睡醒了不是?赶快穿好衣服去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恩,好的,我还真是给饿起来的。

    我把苏娟早晨为我们准备的小笼包子、牛奶、煎蛋用微波炉热好后重新端上桌子,钟奎就在桌前坐下了,一边往嘴里塞着那些吃食还一边表示不满:这是苏娟给咱们准备的早餐吧,你挺会省事啊哈?生活老师说了,我们这年龄得多吃点蔬菜,不然缺乏营养,长不高不说,还会影响大脑发育。

    我在餐桌前坐下来说,没事,你的脑袋够聪明了,三两顿不吃蔬菜形不成智障。

    嘿嘿,我咋就没觉出自个聪明来呢?

    我说:说吧小钟,你到论坛上编排你爹是啥意思啊?

    哦?……你看了啊?嘿嘿,没啥意思,搞笑呗。

    我说小钟你出息了啊,敢拿你爹搞笑?

    是啊,正因为你是我爹我才搞笑的,别人我没兴趣。

    我说不对啊小钟,你为什么专在那些红色id下搞笑,那些蓝色的你为啥不搞?

    哈哈,那是因为你和那些红色的嬉皮笑脸地搞笑,蓝色的你没,我就跟着搞一下,凑热闹啦。

    我说行,你蛮能对付你爹一气了哈,不过我请你从现在开始别去那个论坛了,那儿都是成年人,不适合你。

    好啊好啊,听你的,你是我的爹嘛,嘿嘿。

    我一时无话说,低下头去吃饭。

    小子把一只煎蛋整个塞嘴里,闭着嘴一阵大嚼猛咽,咽下去后又一气干了杯牛奶,然后咂着嘴巴斜眼看着我说,给你提上建议行不?

    啊?你说你说。

    你没事少跑网上去和那些女的砸牙好不?有那工夫多陪苏娟聊会嘛,别忘了她是你媳妇,多好的媳妇啊嘿嘿,这个家全靠她了,指望你我得喝西北风了。

    我停了咀嚼,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问:你给我说老实话儿子,这些话是你妈妈教你说的吗?

    哈哈哈哈……那小子大笑着站了起来,想哪儿去了啊老钟,苏娟可从没给我说过,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离了你活不成啊?是你儿子孝顺你,给你提个醒。你本来空就不多,一有空就上网,我怕哪天苏娟把你给休了,那样我就没你这么个体面的爹啦,嘿嘿。说完拽下他自己的毛巾向着书房扬长而去,在电脑前坐下后对我说,吃完了放那就行,一会我收拾。

    你……这小子竟能让我铁嘴钢牙钟立秋语塞,真他妈的成了精了。

    …… ……

    午饭后天y得愈发厉害,我站在窗前眼看着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不一会儿雪花也来凑兴,伴着雨丝飘舞。

    想起和黎静的约会,我回卧室穿好衣服后对钟奎说,你自己玩吧小钟,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电话。

    钟奎回过头来打量着我说,你不是得歇歇喘口气吗?这外面又是雨又是雪的,路上的小狗都在家趴着啦,你出去跑啥?

    听话啊小钟,老爸有事。

    嘿嘿,你只是和我打个招呼啊?那你去吧。

    我拿起一把黑色雨伞走出门去,伸手叫了辆出租向绮丽大厦旁边的春韵茶馆驶去。

    来到茶馆附近差十分两点,我下车来到那茶馆斜对面的一家小超市透过明净的玻璃看着街景等时间,一点五十七分,我离开超市撑起伞向茶馆大步走去。

    离茶馆大门约二十米时,我看到黎静从一个纵向的小路上走出来,手中打一把火红的伞,伞下的她也是一身黑!黑色的刚刚及腰的皮夹克,黑色的紧绷绷的牛仔裤,黑色的半高皮靴,这身装束更显出她的高挑和身体曲线的凹凸有致,那头细密的长发显然被什么束在了脑后,一张白皙得带有瓷质的脸被那伞映了一层梦幻般的红霞。

    我突然改变了在茶馆门前笑着等她的想法,不动声色目不斜视地迎着她走去,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她不时将猜测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和脸上。在我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唰地收了手中的伞迎面跨到她的伞下,伸手握住了她打伞的手,盯着她尚有几分惊愕的眼睛说:

    我来替你打伞好吗?美丽的静儿。

    38

    我曾陪驴蛋和他的客人多次来过这家茶馆,它以环境清幽服务周全闻名本市,据说是台商独资经营的,茶艺小姐个顶个的漂亮温婉软语呢哝。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国军后代是他妈会赚革命人的钱,哈哈。

    黎静表情迷惘眼神飘忽,这使我知道了什么叫天生尤物,冷艳的深处竟藏了一份无以言表的狐媚。我揽着她来到茶馆那小桥拱拱流水潺潺青藤紫蔓弦乐缠绕的大厅,两位服务小姐齐齐向我们鞠躬问好,然后轻柔地接过我手中的雨伞,其中一位笑吟吟地引领我们上了二楼。

    我用心良苦地要了个日式房间,进门后我脱了上衣挂起来,甩掉鞋子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茶桌前,双臂抱在胸前歪头看着黎静,用的是很包装的姿式,很包装的眼神儿。

    我十多年前就读过全本的《金瓶梅》,其中王婆教西门大官人勾引潘金莲那一大套卖国条约似的款款项项我没记住,可精神我却领会透了,那就是八个字:审时度势,循序渐进。好像还有个啥啥大队长在和我争这个女人,这更激起了我的战斗豪情,这锁链,锁住我双手和双脚,锁不住我花心壮志冲云天,何况我和她有次电话激情的基础,我志在必得他妈的。

    黎静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脚,感觉我在看她后抬头扫我一眼,嘴角绽开一丝很不好意思的笑。

    我知道她处在一种初见陌生人的拘谨中,就笑嘻嘻的说:来吧静儿,上来啊。要我帮你脱掉鞋子吗?我特会给女孩脱鞋,呵呵。

    黎静的表情果然活泛了许多,她撇了撇薄薄的嘴唇,很娇很嗔地白我一眼,然后弯下腰去脱鞋。

    她的袜子也是黑色的,一种质地精良的纯棉线袜,我看到她的双脚踩到榻榻米上时不禁砰然心动,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豪华客轮上是不会挂着斑驳锈锚的,一双漂亮的脚。

    她坐到了我的对面,也是盘着腿。

    我让茶艺小姐为我们上了两大杯冻顶乌龙,一盘咸瓜子一盘甜腰果,没让她为我们演示茶艺,良霄一刻值千金,少罗嗦。

    小姐说:二位慢用,有吩咐请按铃。然后微笑着把那道拉门关得严严的,挤出身子之前还嗒的一声把门锁给扣上了,真他妈的善解我意。

    在我目送小姐离去的时候,用余光看到黎静抬起头来看我,便放慢了转回目光的速度,以便让她看得真切点。

    我转回目光后她果然把眼帘垂了下去,我无声地笑了下,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

    她很快就撑不住了,伸出只手在她自己的脸前晃,我依然不语,继续看。

    干嘛呀你,有你这么看人的吗?这是她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我说静儿你真行,没抬头就知道我看你了,要是觉得吃亏你也看我吧,不然我还这样看你,呵呵。

    她抬起头来与我对视,三秒钟不到就又在脸前摆手,说:不行,看不过你,你的眼神太坏了。

    我说你别不识货啊静儿,我可是专门练过刘德华那回头一瞥的,不知倾倒了多少纯情少女美丽少妇了哈哈。

    她没再回避我的目光,正视着我问:真的假的?

    我说恩,真是假的。

    她微笑着说: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哦,你把我想成啥了?大队会计还是村支书?

    你少贫吧,在我的想象中你是更文弱点儿,没想到你这么高,也没想到你这么……结实,呵呵。

    还没想到我拨了满嘴大暴牙。

    呵呵,你嘴厉害我领教过了……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我觉得这时让她沉浸在那个激情电话里为时尚早,就把桌上的两个小盘往她跟前推推说,吃吧静儿。对了,我还没听见你叫我钟哥呢,叫一声啊。

    她抿起嘴摆了摆头,束在脑后的长发跟着晃动。

    这个动作看得我一阵发呆,美女不仅是五官端正身材比例协调,比如仕女画儿,再漂亮也是幅画儿,很难激起人的亲近欲。引人亲近的美女必须是鲜活的,须有个性色彩强烈的举止言谈,黎静这个摆头的动作像她的声音那样美妙,那是一种触摸不到却如狂风扑面的冲击,这冲击刺激得我想啊啊地叫,想紧紧地抱住她。

    在想什么呢你?这女子真的很敏感。

    哦,想入非非,想入非非啊。

    ……问你个问题行吗?

    行得不能再行了。

    你……你不像个生意人,更不像所谓的文人,像……我也说不好,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写了那么多文章吗?

    本来我以为她要问我是做什么职业的,那我得搪塞一阵了,一听这个问题不由松了口气:那我可对你说实话了,听了不舒服可别怪我。

    她点头。

    除了对生存环境人际关系的感慨外,促使我不断写字的直接动力就是女人,美丽的女人。谁谁教导我们说:女人,只有女人,才是创造人类历史的动力。

    呵呵,谁教导我们那样说过啊,白话吧你就。

    不管谁教导我们说的,反正我认定了这是条真理,一想起女人我就有创作的冲动,想女人的脸我想创作,想女人的茹房我更想创作,要是想起女人最隐秘的那朵花儿,我的创作冲动就有如滔滔江水无法遏止了,真的不骗你啊,我真是这样的。

    哦?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好多女性喜欢你的文章了。

    我这可不是故意煽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