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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门铃响起叮咚声,尽管声音是柔和悦耳的,我还是激凌了一下,时下很少有人串门儿了,何况是在这个时间。

    我从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一瞅,没假思索就打开了房门,似乎门外的青春女孩并不是位不速之客,而是我约她来的,我已经等了一万年。

    我把门关上说:你来了。

    她说:我来了。

    你来了啊?

    恩,我来了。

    琳琳俊俏的脸儿瓷娃娃似的泛着红红白白的光泽,我什么都没想就伸出我温热的手捧住了她的双颊,润润的凉。

    琳琳很平静,无声地把脑袋靠上我l露的胸膛。我的睡袍是苏娟给买的,和服式样,温暖的棕红色,没有纽扣,只有腰间那条宽宽的系带。

    我抹掉琳琳头上的羊绒围巾,她显然是才洗过澡,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湿,很凉。

    在我的拥揽下琳琳乖乖地随我进入卧室,我把她扶坐在苏娟的梳妆台前的小皮凳上,把空调开到最高档,暖意在那十五平方米的房间里迅速弥漫开来。

    我轻轻为琳琳脱去了那件火红的鸭绒衣,顺手拉下她项上的白色丝巾,然后接通电源,用苏娟的电吹风为琳琳烘干着头发。才结婚那会儿我常为苏娟干这活,所以我的动作很专业,我一手持着风机距离适中地对着琳琳的头发吹,一手轻快地c在琳琳的发丝里抚弄,一种不知什么品牌的洗发露那轻轻清清的香气扑向我的鼻孔,沁入我的肺腑。

    琳琳那双因潮湿而更加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还她一个深深的疼爱的笑。

    琳琳的眼睛愈发湿润起来。

    见头发已被吹干,我拿过梳子把女孩的头发理平,拉她坐在我的床上后我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杯伊利纯奶递到她的手上说:好孩子,先暖暖手,然后喝了它。

    恩。琳琳乖觉地接过那只透明度极高的玻璃杯,双手捧着,小口呷饮。

    我拉过皮凳,坐在琳琳对面看她喝。我卧室的壁灯在冬季里是淡淡的桔红色,它把房中的一切渲染得温馨而浪漫。略一思忖,我打开房中那台精巧的jbl牌cd机,里面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贝多芬作品《献给艾丽丝》。

    我重新回到琳琳对面的皮凳上坐好。

    琳琳一气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我接过空杯放在梳妆台上,看到琳琳额上竟有微微的汗y渗出。

    琳琳说:老钟,我来了。

    我说:是啊琳琳,你来了。

    我想好了,我不要嫁给你了。

    哦,好孩子,是我不配娶你。

    可是我来了,也许我只来这一次了,也许我今晚不来这辈子就来不了啦。

    你不怕吗琳琳?

    琳琳看着我,声音象来自遥远的天际:

    那是什么?

    那是火。

    我要穿过去么?

    是的。

    我怕。

    可我将因此而纯洁。

    是……张洁的话?

    是的,老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琳琳。

    可我不明白我自己的意思老钟。

    我没再说话,推开皮凳单腿跪在床前那块厚厚的地毯上,缓缓扯开琳琳小皮靴上的粘扣。

    我把她的两只靴子都脱掉了,一双着白棉线袜的漂亮的小脚,毫尘不染。我捧起它们贴在我的脸上,凉,微潮,伴着一丝淡得难以捕捉的汗与皮革混合后的气味。

    我卷下那脚上的袜子,那双白嫩的小脚l呈在我眼前了,细腻,凝润,隐隐的淡蓝色的静脉。

    我把它们揣进了我的怀中,凉,刺激得我精神抖擞。

    琳琳在颤抖,她躺下了,仰面躺在我玫瑰色的柔软到极至的拉舍儿毛毯上。

    我站起身,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儿。琳琳象一缕绵软的丝线,任我把她顺放在床上,头下垫着我的枕头。

    我朝圣般跪在琳琳的身侧,解开了她窄窄的腰带,褪掉了她衬着羊绒裤的深棕色外裤,里面的衬裤是纯白的。我看到了琳琳两条细长的,没有一点暇疵的腿。琳琳闭着她睫毛长长的大眼睛,耸起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

    一条精美的三角裤,我想只有眼下的城市女孩才能穿的到吧?明快的柠檬色,贴身得没有一丝皱褶,倒三角形的正面绣有一个可爱的卡通女孩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做着鬼脸儿。

    琳琳。我感到自己的嗓子是黯哑的。

    恩。琳琳也许并没出声,只我我感到了她出声的意识。

    冷吗?

    琳琳闭着眼轻轻摇头,我看到她额上依然有汗光在闪。我把空调定到了三十度,她应该是不冷的。

    我用下卷的方式往下褪着那条令我发烧般眩晕的内k,琳琳的处女花儿在我的眼前逐格显现,待得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我把脸深埋在女孩的腿间贪婪地嗅着她纯天然的体香,我的口鼻被那柔若轻纱的褐色花茸撩得痒痒的,一直痒到五脏六腑。

    我抬起头,一缕额发垂在我的眼前,使我眼前的镜像变得朦胧而神秘,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掉了琳琳的上衣。即使平躺,琳琳那对小巧的茹房依然挺立,何止是一个俏美啊。

    百对这样一具坦呈的美体,我的思维已经凝滞,甚至没有了最本能的欲望,只感到了一种美在震撼着我,这震撼使我患了疟疾般忽冷忽热。我觉得自己已和那理查德·克莱德曼融为一体,他把所有心力凝聚在十指上弹奏一架贵重的钢琴,而我把所有的心力凝聚在我所有能给眼前这女孩带来愉悦的感官上撩拨着她的青春。

    钢琴在那个老外的倾情弹奏下发出时而舒缓时而激越的旋律,女孩在我巅狂的撩拨下似一潭被打开缺口的秋水,汩汩流淌清澈的溪流,她的身体波浪起伏,她的声音凤啭莺啼,她在阵阵悸动,象一朵娇艳的榴花不胜细雨的浸润,每一次悸动,琳琳都死死咬住我的枕巾。

    多有活力多美好的一个女孩啊,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灵动,一触即发。

    又一次悸动过后,琳琳的头发已被汗水粘在额上,我用嘴唇轻触着她的耳垂说:琳琳,我爱你,象爱一件珍宝,我真的不想玷污你,如果我还没玷污你的话。别怕琳琳,你依然是个……处女。

    琳琳有如梦呓,她说:老钟,俺不要了,俺不要做处女了,俺真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俺不做处女了老钟,你来吧,别怕,俺,俺不会非要嫁给你的,老钟……

    床头的电话响起,那突兀的叮铃声瞬间划破了眼前的这份带有香艳意味的温馨。琳琳扑到我的怀中簌簌地颤抖。

    我盯着话机,判断不出是谁来的电话,只盼望它立即息声。

    可它不,不屈不挠一个劲地响。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颤,伸手抄起话筒。

    怎么才接电话啊老钟?你不会这么早就睡吧?就是睡了也不会睡这么死吧?告诉我你在干嘛,千万别说谎哦!

    哦哦儿子,是在火车上吗?

    你说呢?别打岔,说你在干啥呢?

    我的汗就在那一刹那流下来了,这个小混蛋,咋和我一样逮个漏子就钻呢!

    我说,小钟你少罗嗦,明天我几点接站?

    八点钟你到车站吧。嘿嘿,你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家里闹鬼吗?别怕,等我回去捉。

    你!你这个……

    小混蛋三个字我还没说出口,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琳琳看着我问:

    是钟奎?

    我木然地点点头。

    21

    外面响起鞭炮声,先是零星的,随后逐渐密集起来,不同的声响从不同的距离传来,巨大的声波把我和琳琳裹在其中,世界被笼罩在狂热的喜庆里。出五了,这个大年算是过去了。

    我默默为琳琳一件件穿起衣服,琳琳乖觉地挪动身体配合着我,看着女孩的美体渐渐隐在衣服中,我心中有依恋有忐忑,说不清是啥滋味。

    穿袜子前我抱住了琳琳的脚,那脚已温暖,可还是略低于我手和身体的温度,有些汗津津的,带露嫩叶般鲜活。

    一双美得脱俗的脚,可她必须在红尘中奔波。祝福你了女孩,一路走好。

    给琳琳穿戴齐整后,我又用梳子替她理顺了头发,看着她说:

    琳琳,今晚的事情是个秘密,你要把它藏在心底,无论何时何地对何人都不要透露哪怕一点儿,知道吗女孩?否则对你百害无一利。

    琳琳点着头:懂呢,老钟。

    我笑了,说:知道你乖。

    说着我背转身去极快地换好我的常服,把头发梳理整齐又转过身来对琳琳说: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么?

    恩,可……可俺想俺这辈子是忘不掉你了老钟。

    顺其自然吧,该忘的时候你会忘的,不该忘的时候就存在你心里。记住,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影响你正常的生活进程。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没劲,她能不受影响吗?我这是整了些什么狗p事说的什么狗p话啊。

    不管发生了多么狗p的事,时间还是按它的规律亘古不变地走下去,向前。

    我一把拉起床边上的琳琳:走吧丫头,我们该到局里去了。

    我和琳琳一前一后来到局办公区的走廊上时,宽敞的门厅里的落地钟正在当当地报时,j子幽灵似地从他的办公室钻出来,一脸诡笑地看着我们说:

    你俩很准时啊,是约好的还是……?

    我边走边应着:不错,是约好的。你早来了?你这不明摆着缺乏时间观念嘛,嘿嘿。

    啥?我多少事啊,哪有你们清闲,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说,这话我倒是信,你事是多。看你都瘦成啥样了?猛一看和非洲那些没东西吃的游击队员似的,仔细一看象一九六0年的饿殍,

    再仔细一看,乖乖,原来是当年那小车不倒尽管推鞠躬尽瘁为人民倒在办公桌上的杨水才杨书记还阳了。也难怪,人民警察嘛,国家安危系于你一半啦,你不c心能行?这可是敬爱的周总理说的,有听说过吗?

    嘿嘿,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咱这就走是咋的?

    琳琳一边笑一边在我身后小声说:你说的那个“饿殍”他听不懂,呵呵。

    我面无表情对着j子轻声回答琳琳的话:

    恩,这鸟人和我不是一个语种,他只懂鸟语。

    琳琳又笑。

    j子一脸懵懂,显然是没听清我的话,本能地追问道:你说啥呢老钟?我没听清。

    我用更低的声音说:琳琳,我没说错吧?

    琳琳还是笑。

    啥?j子大声问。

    杀你爸爸的鸟头。我故意把语音弄得含混不清。

    啥?

    我说:这时走正是时候,耳朵背呀你?

    琳琳扶着走廊的墙笑。

    j子看着琳琳不满地说:有啥好笑的嘛!

    我说:你连人家小丫头笑都管,事能不多?赶紧走吧。

    j子发动了他那辆桑塔纳2000,我和琳琳拿好办公用品后坐了上去。

    你俩对这次审讯有啥打算呀?车子才上路,j子就打起了官腔。

    琳琳说:俺听领导和钟老师的。

    我满脸诚恳语气严肃地说:我是这样打算的,到了看守所后吧,咱就把那个刘香香从号子里提到审讯室里,提到审讯室以后吧,咱就让她坐在那张为犯罪嫌疑人特制的不能移动的椅子上,等她坐好以后吧,咱们三个就转到那审讯台后面,你挺起你的小胸脯坐在正中,也别挺得太厉害,你有点j胸。神情一定要和包青天那样威严……可惜你的脸不够黑,不然咱先向女看守要管鞋油给你搽上?

    和我同坐在后排上的琳琳憋住笑,身体却憋不住地抖,悄悄伸手攥我的胳膊。

    j子说:干嘛老钟?你少出洋相行不?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我没笑,说:我这哪是出洋相啊,年轻时你没听过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吗?那寇准寇老蔫是咋审下姓秦的老王八蛋的?用的就是这类似的一计。这可是祖国的文化瑰宝啊,里面饱含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哦,不对,那寇老蔫应该算是统治阶级的,里面饱含着我国古代统治阶级脑力劳动者的智慧。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是嘛,统治阶级里也不乏好人呐。就象美国大文豪马克·吐温当时在报纸上说的那样,美国议会里有些议员是婊子养的。嘿,结果把婊子养的议员给惹恼了,非他更正了以示道歉不可。老马同志很乖,第二天就在同一份报上更正了,改成:美国议会里有些议员不是婊子养的了。

    j子把着方向盘一迭声地说:

    求求你,求求你了老钟,你闭嘴吧,我晕,我晕啊!

    哦?不是你要问问我们的打算吗?这可又是你不让说了啊,败兴。

    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推着笑靠在我膀子上的琳琳。

    被女看守带出来的刘香香面容非常憔悴,她低头坐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一缕散发垂在腮边,非常写意地勾勒出她的落魄,我内心一阵抽抽的痛:象了,她已经很象一个囚犯了。

    j子无疑是见过她的,可还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琳琳放好纸笔,单手托腮也怔怔地盯着香香看,这丫头肯定走神了我想,大概是把她和我和她自己联系起来了。

    我干咳一声,点起一根烟,幅度很大地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养神,想起了驴蛋和朴得水在巴西烤r店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好,看j子怎么演这场戏。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刘香香?j子开始问话。

    我悄悄按下了口袋中微型录音机的录音键。这东西是我们局长老冯过去的一个战友从日本给他带回来的小礼品,他又转送给了我,说我干预审,兴许就用得着。小东西是日本索尼公司的产品,拾音器非常敏感。

    香香的身子在椅子上动了下,抬起头极快地扫视我们一眼,重又低下头去说:

    我都说清楚了,没考虑别的。

    是吗?j子果真就在中间那个位子上挺起了他的小j胸脯,把他知道的词撒n般地哗哗往外倒:

    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执迷不悟。毛主席说犯错误是难免的,改了就是好同志,不要把人一g子打死。你要向昨天告别,要看到明天是光明的。多为你的亲人想一想吧,你的父母想念你这个女儿,你的兄弟想念你这个姐妹,你的丈夫想念你这个妻子,你的儿女想念你这个母亲……

    我看到两个女性都微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他,j子却视而不见,后来连鸠山审问李玉和的词都用上了:刘香香,我苦口婆心和你说句话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我侧目盯着他快速开合的嘴,又想起了母牛的生殖器,搞笑,这杂碎太他妈的搞笑了。

    除他之外的三个人中只有我知道这笑是他“搞”出来的,这杂碎显然是在装疯卖傻,目的很明显。

    果然,j子话锋一转,由胡扯转成了暗示:

    刘香香,我有责任告诉你一些法律常识,诈骗是一种犯罪,这种犯罪在主观方面必须是明知的,明知懂不懂?恩,你必须老实交代你知不知道那汇票是假的。还有,我们的法律是一人犯罪一人当,该你担当的罪责你推不到别人身上,胡扯乱咬只能说明你不老实,那会加重对你的惩罚的,当然,该别人承担的你也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你听懂我的话了没,恩?

    真他妈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我在心里恨恨地骂着,给一脸茫然的琳琳使一眼神,示意她如实记录。你个流氓不是喜欢出洋相吗?那咱干脆就出个痛快。

    琳琳会意,低下头去刷刷地记录。

    刘香香显然早已不是那个被我看了眼s处就怕怀孕的单纯的黄毛丫头了,被拘留后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她的大脑肯定没少转悠。她目光直视着j子说:

    警官,我非常感谢你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可是你搞错了,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女。除此外你对我的教育感化我都听懂了,可我已经交代过,我不知道那汇票是假的,那位女警官也做了笔录,你大概看到了吧?

    恩,那你为什么高价买低价卖?

    这算是今天开审来j子问的第一个实质性问题,我隐隐感到了他的用意,那就是给刘香香堵死漏d的机会。

    刘香香不假思索地说:

    我有难处。

    什么难处?你说。

    我欠了我们当地工商行两百万元贷款,已经超期。我用那两百万做了三笔生意,只收回其中一笔四十万元,另外两家和我做生意的公司已被工商部门注销,和我谈生意的当事人也不知去向。说起诈骗,我是被诈骗了。

    恩,接着说。

    我是通过我的一位在银行工作的朋友贷到的那两百万的。因为是朋友,他贷给我这笔款子是不怎么符合手续的,当时我没有这么大的抵押能力,可为了帮我,他还是想办法贷给我了。现在因为我的贷款超期,他已被免去了信贷科长的职务,如果我再不尽快归还这笔贷款,他很可能就得坐牢。他是为了我才走到这一步的,所以我只能高买低卖,这样可以拿到现金让他堵死银行方面那个d,使他得到解脱。

    那么你怎么向海南的王海交代?

    刘香香苦笑了下说:

    生意场上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事多了。我大体算了下,这笔生意做下来,我能亏三十万左右,除却还我银行朋友的一百二十万……我已陆续还了他九十多万,包括利息。这样我还欠王海一百五十万元本金,只有另想办法了,比如我继续找欠我货款的人,比如拿着这六百来万再做笔生意挣一笔再还他,这样大家就都好过些,我实在不能看着帮我的朋友去坐牢……呵呵,只可惜了我的黄梁一梦了,最终我不但没能解脱我的朋友,反而被王海骗去了二十万元,还还……进了看守所,呵呵,女人呀,什么时候斗得过男人?

    刘香香笑着,却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情真意切,似乎没有编造的痕迹。

    我判断她这段叙述的主要情节肯定是真的,她不至于愚蠢到去编造那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j子也很明白,他问了刘香香那个银行朋友及她用那贷来的二百万做生意的当事公司和当事人的详细情况以备查实。

    见琳琳记得差不多了,j子又问:

    你上份供词中说你是通过徐婷婷和弘扬公司做的这笔生意,她知道这汇票是假的吗?

    呵呵警官,连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恩。j子满意地点着头,又问:那她为什么帮你?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吗?

    没有,我们是朋友,多年前我曾和她做过一次生意,合作很愉快。说到好处,我这次来到后请她吃了次饭,这算吗?要不要详细交代?

    恩,要交代。

    我在心中冷笑,别说这徐映川还真没白养了这条狗,他是尽力把这事弄得跟编得不错的小说似的合情合理呢。

    刘香香不厌其烦地说,江琳琳运笔如飞地记。

    j子看着刘香香,感觉不错地嘬着牙花子把一根食指深入鼻孔内部探宝似地又挖又抠。

    我悄悄关了口袋中的录音机,依旧眯着眼养我的神。

    口供将近录完时,j子去厕所撒n顺便招呼女看守往回带刘香香去了,刘香香叫了我一声秋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见到我表妹了没?

    没有。

    哦,她和我长得很象。

    琳琳接上话说:

    我见到了,是很象,太漂亮了!

    谢谢你,小姑娘。

    香香说着又转向我说:

    也谢谢你了秋子,她用戴着铐子的手抻了下身上的鸭绒衣说:这衣服很暖和。

    不谢了香香,那只不过是件衣服。

    回返的路上j子依然很兴奋,他又拖着官腔问:你俩说说看,今天这审讯效果怎么样?我这把宝刀还不算老吧?

    得意忘形。我想他那会儿把自己真正的审讯意图给暴露了,他产生了错觉,以为我和琳琳都和他一样,是徐映川眷养的狗了。

    我说是啊,效果很好,一点不老,你是把很嫩的宝刀,嫩得一掐就滋滋的出水呢。

    老钟你又来了。j子好象警觉到点什么,嘟囔一句后不再出声。

    回到家已接近凌晨四点,想起明天还要去车站接老婆孩子,我就把闹钟定到七点,然后躺到床上沉沉地睡去,这两天那叫一个累啊,从身到心。

    22

    骤响的铃声像一盆凉水泼在我的脸上,我的意识被从沉睡中激活。睁眼一看,响的不是我定好的闹钟,而是电话机。我顺眼看了下表,六点半刚过。

    烦得我想骂人,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抄起话筒:

    说话!

    立秋吗?我是老冯。

    恩,你说吧。

    我依旧很不耐烦,局长又咋的?还不是每天活得和个孙子似的?再说了,工作时间你是领导,业余时间老冯就是老冯千万别拿自己当领导,不然我会拿你当驴diao。

    很抱歉啊立秋,知道你没休息好。是这样,市局张副局长和经侦支队梁支队长要来听汇报,并派二大队长江宁参加这个案子,所以请你八点钟来局会议室谈谈你的看法。

    哦?我的大脑电光石火般一闪,什么都明白了。

    市局来的这三个人全是老冯尊敬和信得过的人,也都是些干家子,看来老冯这次想动真格的了。我甚至断定,老冯这次向市局汇报工作并没告诉徐映川。

    我这会儿又感慨地想起毛主席他老人家来了,他老人家的斗争哲学端的厉害,放之四海而皆准呀。任何层次,任何区域,只要有人存在,每时每刻都会进行这样或那样的斗争,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在路线问题上是没有什么调和的余地。他老人家算是明白了人类社会为什么只能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了。

    不管信仰什么,人人都在为自己的信仰活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香饵之下必有死鱼,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这选择太难,因为只有一次机会,从一个人的政政治生命上讲,这似乎不是阳关道和独木桥的选择,而是生与死的决择,非生即死。官场上没有硝烟,其凶险却一点不亚于炮火连天的战场。

    钟立秋,你最好少一点热血沸腾,多一点三思后行,不要只听人家说了什么,还要听人家没说什么,不要只看你看到的,还要看你没看到的,你的政治智商比弱智人强不到哪儿去,你根本看不清貌似平静的海面下有多少暗流汹涌,你已弱不经风,你的大势已去,有乐子你就找点,没乐子你也别触霉头,手里没有金刚钻,千万别揽那瓷器活。

    一念闪过,我对着话筒说:

    我能晚一会去吗冯局?

    恩?为什么?

    苏娟娘俩今天旅游回返,我想去接下站。

    哦。这样吧立秋,你八点准时来,回头我安排人去接苏娟母子怎样?

    我悄悄叹了下,看来这老冯是非拉我上阵不可了,我只能先披挂起来观望一下再说了。

    那好吧,我准时参加。苏娟那边你就不用c心了,我让她娘俩坐出租车回来就行,本来也就是个形式,是钟奎那小子整的景。

    呵呵,那也好,就这么定了。你那钟奎可真是个不多见的聪明小子,好好培养吧。

    谢了冯局,回头见。

    说完我挂了电话,然后要通了苏娟的手机,说我有案子在手实在脱不开身,苏娟只是恩恩地应着,后来她把电话给了钟奎,钟奎说,小心点啊老钟,别老让我替你c心。

    我说,那是那是,我一定小心从事。

    放下电话后我望着天花板出神,逻辑思维一片混乱,搅尽脑汁也理不出头绪,七转八拐地联想到喜剧大师卓在别林某部电影里的船甲板上摆弄一张折叠式躺椅的情景。那有着一撮搞笑卫生胡的小个子男人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怎么也无法放平撑稳那张躺椅,一怒之下他举起那躺椅扔海里去了。呵呵,够潇洒,我跟他没的比,我不能把我自己给扔海里去。

    胡思乱想的工夫,电话铃又响起来。

    我c,我开了眼了立秋!

    是驴蛋那有点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说:你啥鸟事啊?大清早的你这是吃了发展养猪还是咋的?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恩?发展养猪是啥?

    愚昧啊,就是给猪吃的摧情药嘛。

    嘿嘿,那东西人吃了也管用?功效比伟哥咋样?

    你个鸟人一大早来电话不是向我讨c药吧?我这又不出产那玩艺。有啥说啥,少罗嗦。

    嘿嘿,没事没事。我是告诉你我是真开了眼界了。昨天叫你们去洗桑纳你们不是没去吗?我去了嘿,金龙池那儿新来一妞,最多二十岁,嫩得要滴水啊,长得那叫一个俊!我说你注意过电视上做化妆品广告的小妞没?就那模样了。三百块一炮,生意忒火,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进了她的房间。我c,你猜我进门时她啥样?什么都没穿,正撅p股等着呢!听到我的声音她回头看我一眼,乖乖!头上戴着随身听的耳麦,墨镜推在脑门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还拿着本画报哩!和个外星人似的嗨!她对我说,麻利点啊老板,时间就是金钱哦。这妞也他妈的太辣了,太专业化了嘛!既然进了门那就得办你说是不?我就从后面干上了。哈哈,这一干才出景了呢,我挺三下她回头冲我说声:哦哦!我再挺三下,她又回头冲我说声:哦哦!我c,本来有好多次我都要完事了,可她回头一弄这哦哦,愣是把我给憋回去了,这表演的成份也太大了啊!这样半个钟下来,我汗也淌下来了,气也喘成牛了,家伙也不好使了。你猜那小妞咋着?刷拉从一小票本上撕下一张来用元珠笔在上面哗哗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我说:德性,看你肥头大耳的样子就知道是中看不中用,去去,结帐去吧,费用给你减一半,别耽误我生意。他乃乃的,立秋你说,这叫啥职业道德嘛!乱了乱了,这世道乱了啊!

    哈哈哈哈,实在忍不住,我放声大笑,笑完我说:

    妈啦个a啊驴蛋,你那是做a吗?分明是上厕所撒n时被蜜蜂蛰了鸟啦!

    说完我一想,这小子玩花活呢,就沉下口气说:

    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整这滥调调,说吧,有什么事?

    嘿嘿,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下你们昨天晚上把那刘香香审得咋样了?

    我说驴蛋你真他妈c蛋,有啥说啥,用得着跟我整这景?很简单,就你说的那样,j子主审,我眯眼打了半夜的盹,行了不?

    行了行了,够哥们,改天请你找那小妞玩去啊,看你能搞得定不,嘿嘿。

    我说:得,还是留着你自个玩吧。

    好啊,别说兄弟们有好事不想着你,呵呵。说完驴蛋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好,他要是再问今天怎么安排我还真不好回答他。我不能把市局来人搞这案子的消息告诉他,尽管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这事,可我不愿让他从我的嘴里知道,也不愿让他认为我不够哥们。就算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吧,我没别的办法。

    我准时来到局会议室,市局三位,徐映川,老冯,j子,朴得水,江琳琳一干人都到齐了,我向市局三位打过招呼,找个边位坐下来。

    冯局对市局张副局长说:人都到齐了。

    张副局长是刑警出身,在本市公安系统以思维严谨作风泼辣对下属要求严格著称,他环视了下众人,点点头说,那就开个小会,谁先把案情介绍一下?

    老冯看我一眼,我立马把眼皮垂下来装没看见。这事从哪个角度都轮不到我说,尽管我说了肯定言简意赅。老冯就是深谙这点才用眼神向我询问的,这种孙活我过去干得多了,好处没捞到,还弄了一腚臊,去他妈的吧,老子不捣故这些烂咸菜了。

    老冯对j子说:周通,你汇报一下。

    好好。j子忙不迭地挺了挺他的小j胸脯,沾了口水翻他面前的笔记本,振振有词地说起来。他的汇报根本抓不住重点,流水帐般事无巨细。徐映川脸上有些挂不住,打断他的话提醒他说重点,张副局长摆摆手,示意j子继续说下去。会议室的温度并不很高,j子却开始出汗,等到说完,那窄窄的脑门像被露水打了似的。

    张副局长说:周大队长,看来你得好好充下电了,不然你就落伍了。基层干部讲究三能,能干,能写,能说。你的口头表达能力和多年前干普通民警时没有大的提高,含浑不清,这说明你的思维比较混乱,这样是不行的,很容易被淘汰。好了,下面谁把周大队长说的提炼一下,精简一下?

    老冯又悄悄地把目光转向我,我装做没看见把头扭向一边,心里说:去你妈的吧,您老人家少害我点吧。我料定老冯不会直接点我的名。他知道我不愿干的事总有理由说明,那时他就不是将我的军了,而是将他自己一军了。

    这样吧,我说说。老冯看看实在没辙,就自己说起来,叙述完毕还谈了自己的分析意见,他认为这是一起明显的诈骗案,突破这起案子志在必得,否则将贻笑大方,要内审外查相结合,关键在于突审。说完,把一份材料推到张副局长面前,我一扫之下断定那是今天凌晨琳琳记的那份材料,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下。j子只知道自己审讯时的话说得很圆,从字面上谁也挑剔不出啥来,可他忘了人都是有感觉的,特别是这三位堪称侦查专家的人物,他们会根据自己的感觉联想起相关的人和事,从而在内心形成自己的看法,有了看法就会有所表示。看着j子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只知道自己跟斗翻得不错,可惜忘了自己没穿裤衩。

    张副局长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那份材料,然后又推向梁支队长,老梁看完后又推给了江宁。

    我曾和江宁成功合作审讯过几起大案,他看完材料后把目光转向我,显然对有我签名的这份材料的审讯水平表示出万分的不解。

    我不被察觉地耸了耸肩。

    张副局长看向徐映川说:老徐有什么看法?

    徐映川满脸堆笑,啊,我完全赞同老冯的意见。

    张副局长又问梁支队长:你呢?

    老梁说:我看可以适当把办案力量调一下,突出一下用人所长。

    张副局长说:很好。和我想一块去了。这样吧:江宁,钟立秋,江琳琳负责对刘香香的突审,周通,朴得水负责对刘香香口供的查实取证。老冯和老徐共同担任这案子的指挥,具体工作由老冯安排,你们二人直接对我负责,其他办案人有重要情况也可向我汇报。

    他看了下做着记录的江琳琳,说:你把今天这会做个会议纪要保存好。现在可以分头工作了。

    散会后江宁找我碰了下头,这个大我两岁的老兄开口就骂上了:钟立秋你这铁嘴钢牙咋审出这么个鸟水平?真对你的初恋美人下不了手?

    我说:你都明白了还问个鸟啊。

    江宁嘿嘿笑着说:没这么简单吧?这下行了,你们那尊敬的周大队撤下去了,该怎么问你还怎么问吧,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我保证做好你的配合。

    我说:行了江大队,我亲爱的老兄,你就别关起门来捣故要饭的拿穷人开心了,这两天我烦着呢。

    江宁笑着说:你呀老弟,哀大莫过于心死,你得振作点才是,我看你不是婆婆妈妈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嘛。好了,不多说了,谁心里不和镜子似的啊。走,叫上那个靓妞江琳琳,咱先去会会你那个初恋美人再说。

    刚要上车,我的手机响了,是家中的号码,我知道是老婆孩子回来了,揿下了接听键,是苏娟的声音:

    立秋,你无论如何来家一趟,有急事!

    23

    根据我对苏娟的了解,肯定发生了必须我回去才能解决的事情,不然她不会用这种火上墙似的口气和我说话,她是那种很典型的内向性格,温和而沉静,当年我就是看上了她这性格和她娇好的姿容才打定主意让她给我做老婆的。

    这个女人很省心,省心得我经常忘了她的存在。她有两大特点,一是不管钱,不仅不管我的钱,连她自己的钱也不管,发了工资后往抽屉里一放就完事,她甚至不知道我们共有多少积蓄,不是我不告诉她,而是她听这些时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间久了我也就懒得和她说了;二是她从不追问我的行踪,我夜不归宿甚至数日不归,连个招呼都不用和她打,她会一概认为我在忙工作,能把家务和孩子料理照顾得井井有条舒舒服服。

    我几乎察觉不到她有什么欲望,除了尽力工作做好她的电气工程师就是吃一口清茶淡饭。如果不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开发,她对床上事也是淡淡的,经我十多年来的刻意撩拨培养,她最激情的事就是在我的怀中身下呻吟和颤栗了。即使如此,她永远也是被动的,我给她这种兴奋的机会正逐渐减少,因为我花了心了。我想她这种天生恬淡的性格也是我花心的原因之一,我渴望激情。

    苏娟挂断电话后我下意识地看了琳琳一眼,还能是这小丫头昨天晚上在我家中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她发觉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即使发现了什么苏娟也会尽力往好处想,就是她认定我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了也不会在第一时间里就找我算账的,这点我能断定,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

    驴蛋曾经对我大加艳羡,他前妻的个性和苏娟恰好相反,没离婚那会儿像看贼似的看着驴蛋。驴蛋的兜里很少有超过五十块钱的时候,她认为五十块钱就是个危险数字,那可以请个女人简单地吃顿饭,买两张电影票更是绰绰有余了。弄得驴蛋想请哥们醉一场都得和向上级领导申拨专款似的,得把请客原因及时间地点参加人员一一报清。驴蛋的心理很不平衡,那时他常到我家来吃顿便饭喝杯小酒,有次喝多了他冲着苏娟咧咧,说娟子你不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吗?你别让立秋身上有那么多钱嘛,小心他在外面勾上女人甩了你。苏娟笑吟吟地说,看他那副邪头怪脑的样子吧,谁会看得上他?真要有人看上他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俺家立秋有魅力呀,呵呵。驴蛋就看着我大摇其头,哭咧咧地说,你小子咋这么有福气啊,你这是咋教育的俺弟妹?俺家里那个鸟老婆咋就和看小偷似的看着俺啊?苏娟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人家那是爱你爱得深呢。驴蛋泪眼婆娑地说,爱个鸟啊,再爱就把俺爱到疯人院里去了。你不知道啊弟妹,那娘们厉害着啦,有次去俺爹妈家里吃饭,我的烟抽没了,让她去给买一盒,她守着俺爹娘说:买什么买?你不抽烟能死了吗?俺实在是挂不住了,就骂了她一句:c你娘,你这娘们怎么这么说话?你猜她怎么着?c你娘c你娘c你娘c你娘!一口气冲俺骂了十多声,把俺爹一张老脸臊得和块红布似的,饭都没吃就下楼看臭棋篓子们下棋去了,俺娘一人躲在小屋里流眼泪啊她。说着,驴蛋汪在眼里的泪就顺颊流下来,一边吸溜鼻子一边用只大手在脸上抹划。苏娟站我身后把手搭我的肩上一时无话。我说:蛋儿,真要这样你就趁早休了她算了,弄个这样的老婆真不如打光g舒坦。驴蛋继续伤他的心没什么反应,苏娟的手却在我肩膀上明显地抖了下。

    那天晚上苏娟在我怀中幽幽地说:立秋你够狠,你不会哪天为点什么事就把我休了吧?

    我说那怎么会?既然娶了你就没打算再休你,记住了娟子,女人要想拢住男人的心需要的是温柔体贴宽容,而不是刁钻刻薄胡搅蛮缠。娟子,不知你琢磨过没有,抛开社会的因素不说,这两口子要想过一块去,别听什么相敬如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