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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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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星篇:第十五章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离开襄阳,因为雪下得太深,我们弃马昼伏夜行。是夜,我们出了城镇,进入郊区,四人玩心大起,决定比比轻功。

    蓝鸥蓝鹭的师傅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偷,具体死因我不太清楚,留下了这对孤女,我跟这两个小丫头很投缘,看到她们我就想起父母刚过世那时候的我。如果当时姑父不收留我的话,我想我会变成一个自闭少女,我悲痛父母的逝世,庆幸姑父的照拂,更感恩他对我的教育。现在出现了两个当初的我,我不希望让她们独自去经历江湖的黑暗,现实的无情,我要让她们在一个正常的,欢乐的环境下成长。

    念及她们的出身,我想要考验一下两个丫头的轻功与耐力。曾经师傅对我说过,老偷儿的轻功在江湖上是排名第一的,那他的两个徒儿定不会太差。

    四人一同发动,向前方奔去。只见一左一右两个蓝影飞速从我和老叫花身边掠过,我二人凝聚内力,拔地起身,三两个提纵就跟上了她们,两女不再言笑,也全力向前赶去,那姿态甚是抢眼,轻盈飘动,如两匹蓝纱被千里马绑于马尾一般。我与老叫花交换一个眼神,全力施为,终于四人累了,哈哈大笑!

    这次比赛,不分胜负,四人同时到达!但假以时日,这两女若是内力渐深,我和老叫花的轻功相对于她们来说,就不屑一顾了。回头看看,好家伙!这一跑,我们竟已在百里之外!丝毫不逊于后世的大奔,心中不由得感慨。

    赶到新野时正好是早市开集的时间,吃了早餐,我们找了客栈落脚,准备休息一天,傍晚时分去拜访水桃。我把他们三人叫到我的房间,当着老叫花的面,让她们给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我对她们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改口叫我姑姑吧!你们还小,若是想独自行走江湖,我不答应!我的出身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也是孤女,今个你们行了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待老叫花出去准备酒菜之际,我拉着她们两人的手道:“你们没有姓,你们的师傅也疏忽了,那就跟着我姓吧!我原本姓毛,父母起名叫毛雨,我自来了这里就没再用过这个名字。你们只要记得自己以后姓毛就好了,这件事实在是不足对个人道。”

    两个小丫头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得鼻子红红的,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真心高兴:“知道姑姑为什么叫零星么?因为以前姑姑小时候,其它的小朋友总是叫我毛毛雨,零零星星的毛毛雨,所以后来就有人开始叫我零星了,一直到现在,我都差点忘记了我的本名。”

    两丫头瞪大了眼睛,然后破涕为笑。“毛雨”变成了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休息过后,我带着蓝鸥蓝鹭去了水桃的家,看着小路旁边的草庐,我想像着祖林在这里每天等待的样子。情人之间,为什么让信任变得那么脆弱?

    蓝鸥为我摆好矮几,看着蓝鹭已经成功地进去了。我席地而坐,在草庐里弹起了那首对我来说很老很老的歌《长相依》。

    曲终,我带着回来的蓝鹭与蓝鸥拿着琴就走,没走出两里地,就见着一个妩媚但是消瘦的少女跟了上来,她,应该就是水桃。

    “他好吗?”许久,水桃张口问道。

    “不好!”我丝毫不隐瞒:“如果不是为了调查真相,他早就死了!”

    低着头,又是许久,她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道:“你相信他么?”

    我笑笑:“我信!但对他来说不重要。你不信,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命!”字字沉重,落地有声。

    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在地上!水桃幽幽地叹口气:“其实我也想相信他,但是我接受不了他有了一个两个好多个女人,我的心痛得好像许多的刀尖在绞一样。泪已经不是泪,是血!”我能理解。

    “我们需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水姑娘,请问你两次都是巧合在妓院碰到祖林么?”我单刀直入。

    她犹豫了一下,道:“零姑娘,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去的。不过,”她说道:“我也想过这中间会不会有问题,但是我查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我也相信,毕竟我也查了很久。

    既然大家都有意愿弄清事情的真相,那么我们就集合众人的力量将事情重新过一遍。

    祖林在新野这个地方去了两次妓院,而且找的是同一个女子,我们对那个女人从头到脚,祖宗八辈都给翻了一遍,一点线索都没有。然后我们又在水桃家对她的家里家外,屋顶阁楼全部排查了一遍,也是毫无线索。天魔女门下都是药石高手,我又提出让水桃对她自己跟那个妓女都细细地把了脉,也不见任何异常其实这已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祖林身上也没有一点中毒的迹像。

    我们再三讨论后,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新年已过,距离祖林发作的时间不足十天了。他人现在还在外地,只能等他过来后,我们再观察他发作的具体过程了。

    十天时间,不长也不短,但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种期盼,祖林在正月十三就赶了回来。

    两人见面,心下都凄凄然。终于到了十五的晚上,过了一个不快乐的新年,又要过一个痛苦的元宵。等解决完了这件事,无论如何要让他们这对冤家好好补偿我和蓝鸥蓝鹭,可怜了我们一家人。

    我们几人全部都呆在大厅中,都聚精会神地等着,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到了二更时,终于,祖林水桃一前一后地睡着了。我跟老叫花神色一凛,看着祖林睁开眼,无视于我们的存大走了出去,老叫花前面跟着,不多会,水桃也这样子走了出去,我忙跟在她身后。

    可是我低估了她的轻功。虽然她现在处于无意识状态,但身手却是非常快,结果,在大街小巷里飞窜的她,被我跟丢了。好在我有提前准备,不多会,看见天空闪起一朵烟花,我马上向那个方向奔去。

    我让蓝鸥蓝鹭分别守在新野那妓院的前后门,只要他们去了,两个丫头就会通知我们,那朵烟花就是我们的信号。当我赶道妓院时,见到老叫花也气急败坏地刚刚到。

    蓝鸥蓝鹭汇报说没看清楚他们进了哪间房,但方向是一致地。我们四人循着那个方向寻去,一排一模一样的房间,只是门口窗帘的颜色不同。我从那一排门口走一趟,没发现,再走一趟所有的窗口,心下有疑问,再走一遍门口与窗口,发现其中挂着红门帘的那间门口与窗口都有一种熟悉的香味。清淡但是真的熟悉。

    蓝鸥看到我的表情,闪身从窗口越进去,我们心情都非常沉重。等待不过几秒的时间,但却让我和老叫花的心跳加速。门开了,只见这时的祖林一脸沉醉地在跟妓女办事,而水桃却泪流满面地盯着他,坐在地上。

    蓝鸥蓝鹭转过身,老叫花气得伸手要去拿祖林,我挡了下来,四人排排站在水桃的前面:她已经够可怜了,我们要挡住她的视线。

    许久,听道床帘内的声响终于停了,一名妓女走了出来,咋一见我们吓了一跳,红着脸出去了。是她!那个前两次的妓女!那个我们调查了好久的妓女!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安排的!我拉过水桃,擦干她的眼泪,深吸一口气!果然,那熟悉的清香。

    拉着面如死灰的祖林,拉过木偶一般的水桃,我们一起回了水桃家。在那里,待他们全部都坐定后,我说道:“如果你们两人一直要这样下去,那么这件事我们就不必查了。”

    “查?还要怎么查?一点希望都没了。”绝望地说出这两句,祖林站起身来向门口一步一步地挪却,那身影见者心酸。

    “如果我说,现在已经柳暗花明了呢?”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真香!

    齐刷刷地眼神一起盯向我。“好茶!再来一杯!”我递出手中的空茶杯,我的蓝鸥蓝鹭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帮我添满。

    “蓝鸥蓝鹭,姑姑问你们,你们现在快乐吗?”

    对望一眼,两人一起答道:“跟着姑姑我们很快乐!姑姑教我们武功,带我们查案,我们很快乐!”

    “好!姑姑问你们,老偷儿什么时候怎么过世的?以前姑姑怕你们伤心,不好过问。”

    “师傅是三个月前,从外面回来就告诉我们说他还了恩,要带我们走,离开襄阳,退出江湖。谁知没过几天,师傅就过世了。临终前,他说一切都是天意。要我们烧了他,将骨灰埋了就离开。”

    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他最后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去了多久?”

    “是去年九月初三出的门,十三那天在保定府碰的头,那时我们跟着师傅在那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程回襄阳了。”蓝鹭答道。

    我点点头,其他各人惊讶于时间地点的巧合,也疑惑于时间地点的过于巧和。

    我转向祖林跟水桃:“你们会使用什么香料吗?”

    祖林摇摇头,水桃点点头,又突地摇摇头。众人不解,她解释道:“我用香料,但奇怪的是现在我身上这种香味我没用过,却又不陌生。”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再看祖林突然发光的眼神,我冲他们点点头。

    “其实,现在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但又陷入了胶着。我想事情是这样的:在九月初,有一个人分别在多人身上下了三种不为人知的东西,可能是药,可能是香粉。其中,发生在祖林身上的是一种,水桃身上的是一种,而目前我们所知道的那几个妓女身上是一种。这种东西会以每月为周期的形式散发出一种清香味,而这种香味会给人带来影响。”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比如祖林无意识状态,会有强烈的生理需要;比如水桃,会处于无意识状态;而妓女身上的那种,则是一个引路的标示,所以,才会在新野的同一个妓女身上发生三次!”

    各人了解了,但是,“那和老偷儿有什么关系?”老叫花问道。

    “那个下药的人,能在祖林,水桃还有这许多妓女之间短时间下药,而又不让人发觉,那他必须轻功过人。妓女们分处各地,来回需要时间,祖林和水桃两人武功卓绝,不是一般人哪近得了他们的身。而老偷就可以办到。”我分析道。

    “所以,你就问老偷的行踪?”

    “不错!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两件事,就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我笑道。

    “哪两件?”老叫花与蓝鸥蓝鹭开口问道。

    “第一件是谁知道我和祖林的关系,第二件是谁对老偷有恩。”水桃若有所思。

    “答对!其实也可以合并为一件:这两个人是有交集的,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还有就是弄清香的来源,想办法解掉它对你们的影响。”

    [零星篇:第十六章  扑朔迷离,山穷水尽]

    在这种时候,外力的帮助就显得特别的重要。

    正当大家都感到无从下手的时候,祖林从百晓那里带来了让人振奋的消息。(我曾托百晓调查鸠婆在襄阳的行踪。)原来,鸠婆半年前在襄阳曾与两个人在同一家茶寮呆了半天。其中一个就是老偷儿,另一个却让大家很意外,是我的结拜姐妹,柳杨情!消息中说,这三人虽没有交谈的迹像,甚至连招呼也没打,但是由于同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所以还是引起了百晓的注意。而这会就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同时也将师姐中毒一事同祖林之事连在了一起。

    我们分三组开始了调查:老叫花去找我师傅,问清楚鸠婆曾用金沙报仇的那个人是谁;祖林小两口去苗彊调查香的来源,并想办法消除影响;我带着我的蓝鸥蓝鹭在附近找找,并在三月的时候去洛阳赴年前之约,并试试从柳杨情与鸠婆那里能不能找到线索,其它两组到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必须传信至洛阳。

    我带着蓝鸥蓝鹭在一个半月的时间绕着中国北部跑了一大圈,除了三人轻功长进了不少,其它一点收获也没有。好在三月到了,我们回到洛阳就可以看到鸠婆和柳杨情,当然还有我的情人,我的姐妹,我的好朋友们了。两个小丫头天天缠着我讲我和我的朋友们之间的故事,久而久之,对跟他们的会面就相当的期待。

    两个小丫头在集市里面乱窜,我无奈地笑着跟在她们后面。这些时间以来,我们三人的足迹遍布了整个中原,但她们的好奇心使终是那么高扬,每到一个地方不把那里的地面踩上一遍决不甘心。我对于她们旺盛的精力十二万分的敬佩!

    我转身进了街市旁边的茶楼,此时正是阳春三月,鸟语花香的好时节,外面的行人很多,也很热闹。我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喝着信阳毛尖,不由得想起初识兰儿的时候。那时宁峰弈和欧泳他们就是在一家茶楼的临窗位置看到我不自量力救助兰儿的情景,也就是那天我喝错了宁峰弈的茶杯,被他们笑了好久。

    一双蓝影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姑姑又在想宁叔叔了吧!看这会嘴巴笑的!”给她们一人一个爆栗子,我笑骂道:“死丫头,姑姑的玩笑也开得的么?”三人推推攘攘,笑成一堆。

    “姑姑,我们帮你带了几个故人来,可能不多会就过来了。”蓝鸥神秘地对我说。

    “哦?是真的吗?”故人,会是谁。

    “我道是哪位老友在这茶馆里等我,原来是你个小丫头!可想死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白色的人影向我抱过来。我一掌推出去,他夸张地一下子倒退好几步:“真是伤了我这颗少男的心啦!”

    我噗呲一声,啐道:“你这老男人,年纪一把一把的了,还少男之心?真是皮又痒了,不怕井月突然出现?我还正奇怪,大情圣怎么没有去关外接了三妹一起过来呢?”

    来人正是欧泳!看样子他是一个人从欧家堡赶过来的。

    欧泳笑嘻嘻地道:“我是先去了楚家,可是井月妹妹被楚枫拐了一起出门了,只留了话说是三月三准时到洛阳,这不,我就一个人来了。今个才三月初二,她呀指不定在哪偷懒睡觉呢!”

    自顾自地在那发表他的长篇大论,我跟蓝鸥蓝鹭看着他背后不远处出现的两个人影,使劲地忍住笑。

    人未到声先到:“我说我这两天怎么老打喷涕呢!原来是有人背地里讲我坏话呀!”一个清脆的声音伴着楚枫爽朗的笑声传来,入耳之际十分的和谐。

    欧泳神色紧张地掏了掏耳朵,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我这儿一定是思念太深,产生了错觉。怎么好像井月在对我说话呢?”说完转过身,故做惊讶地一跳:“天啦!原来上天真的被我的诚心感动,来了个井月的虚影安慰安慰我,抱抱。”说着伸手向井月抱去。

    不待井月有所反应,蓝鸥蓝鹭一齐晃身过去,抢过井月塞进我的怀里。我和井月相拥互拍两下,一屋子的人都乐了。

    怕我们吓坏了茶馆其它的客人,我拉着他们下了楼,欧泳说他在洛阳的郊外有一处小宅子,现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我们去住了。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哄笑着去了他的住处,走在大街上,俊男美女,还有一对粉雕玉琢的双胞胎,份外引人注意。

    在欧家产业的这所外宅里住下,我们在花园子里叙着别后的经过。听说我的功力恢复,又收了这么一对可爱的侄女,他们都真心为我高兴。又听说我没在宁府过新年,又笑着拿我与宁峰弈打趣。

    我正佯怒地嗔着欧泳的时候,就看见井月他们对我身后努了努嘴。我转身,一时间春风拂面。

    时间好像在我们中间静止了一般。

    “不知道你们还要看多久,不若我们先去吃了饭,再来看看这两人还在不在吧!”众人哄笑。

    我红着脸对着说话的人:“小丫头别吃醋,等你有了心上人的时候别怪姐姐到时不给你留面子。”我走上前拉着柳杨情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会子才学会不好意思不嫌晚了吗?我记得那是谁呀,在宁府别苑的后山上,啧啧啧…。。真是有够r麻的!”我面色一赧,偷瞄一下宁峰弈,只见他面上一症,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连带着我也连害羞都给忘了。

    “师姐还好么?兰儿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我问道。

    宁峰弈脸色一黯,还不待他回我,就听到二妹柳杨情笑着答我说:“百盏姐姐很好,兰儿也很好,只是我们过完了新年就出来找你了,没有跟四妹一道来洛阳,百盏姐姐送信来说,到时候让左弘送兰儿过来,想这两天也该到了。”

    原来是这样!我眼圈红了,我年后直在各处奔走,没个固定的所在,想宁峰弈同二妹应该吃了不少苦吧!我拉着二妹的手,心下感动。

    是夜,大家都闹玩了,叙完了,各自回房休息了。我安顿好蓝鸥蓝鹭,待她们睡着之后,悄悄走出房门,就看见了他的身影立在窗外。数月不见,他更清瘦了。我走过去,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感觉到他身形一滞。

    “怎么啦?才三个月不见,是生份了还是生气了?”我轻声笑问道,将他转过身来,投进他的怀里。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别乱想。”他道,不带一丝笑意,只是鼻音沉重。

    我埋首在他胸前,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如从前,淡淡地菊花香,让我安心,让我沉醉:“我好想你!我从没有停止过想你!喝水的时候你在我的茶杯里,吃饭的时候你在我的筷子上,睡觉的时候你就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么真实,就像现在这样。”

    我说完,睁开眼睛抬头望着他,用心告诉他我对他的思念。他的眼睛一如继往的幽深,像一潭湖水,但是我能在里面看见别人看不到的深深的感情,很浓,很浓。

    突然他伸手圈住我,狠狠地将我揉向怀中,像要和我熔为一体。多么深沉的感情!我的内心充满喜悦,充满幸福。

    “不要离开我!我怎么可以放下你!”他在我的耳边痛苦的低喃。

    我紧紧拥着他,急切地回应他:“我从来都不要离开你,我从来都不准你放下我!”踮起脚尖,寻找着他温热的唇。终于,两股渴望碰到了一起,那么急切,那么激烈!我似乎都听到牙齿相撞的声音。

    我们是那么投入,那么忘情,我们要用这一吻补足了这三个月的分离,用这一吻表达我们的想念,以致于我们什么都忘记了,连周围想起的轻轻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时间是那么磨人的东西!

    终于,我摸着已经红肿的嘴唇,满足地靠在他的怀里。他低笑一声:“出来吧!”我抬头,含笑看着他:“这是我今天第一次见你笑!真好!”

    两个小人影交头接尾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我,不时地做着羞羞脸的动作。我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但是他固执地圈着我不肯松手:我的宁峰弈,我的情人,他似乎总是那么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姑姑你们太投入了吧?嘻嘻,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两个小鬼笑话道。

    “哪有?我们只是给你们一个见习的机会而已。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在这了。”我唬道。

    她们信已为真:“可为什么现在才抓我们?刚刚二姑姑也来了,都不见你们抓她,不公平,重来!”

    这还有重来的呀?这两个宝。

    原来二妹也看到了,感觉到他身子一僵,我抬眼望去,他已收起了笑意,神色中充满了我在这时所无法体味到了挣扎与痛苦。收拢了环着我的手,闭着眼睛,等他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清明。我放下心来,用鼻子蹭了蹭他的下颌。

    回到房里,我坐在梳妆台边,镜子里的我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幸福。爱情,多么奇妙的东西。

    刚刚在他怀里,我没有办法去想问题,这时想起他今天种种微微地失常,我直觉得他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不过没关系,从他与我分开时眼神中的清明,让我觉着安心不少:他一定会处理得很好,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零星篇:第十七章  爱与责任,孰轻孰重?]

    我还是浅眠,一大早就醒了,去到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的早点:饭团,水晶饺,小笼包,滋味粥,油条,油炸鬼,茶饼,鲜豆浆,牛r面,豆腐面等等,自老叫花跟着我开始,我为了讨好他,先后尝试了许多我以前不会做的食物,自然也从他那学了不少的功夫。

    “好香呵!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东西了,这味啊,引得舌头都得吞下去。”夸张地捏起一个茶饼,丢进嘴里,一手去拿饭团,一手去端豆浆,欧泳一进厨房就忙得不可开交。

    我无奈地笑笑,好在我做得有多。留一部分在厨房,交待厨娘请庄里的人一起吃,再招手叫来两个丫环,请她们帮着端进了饭厅,一一摆好。就见楚枫他们一个一个的进来了。我准备好净水,等着蓝鸥蓝鹭练功回来。这次没有笑嘻嘻地进来,也没有打打闹闹地进来,二人一前一后,你推我我推你,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我唤了她们一声,一手一个拉过来,拿着沾湿的毛巾,一如往常地帮她们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蓝鸥欲言又止,蓝鹭神色气愤。不知道是什么惹恼了我的两个小丫头,:“先吃早饭吧!等等姑姑去检查你们的功课,有事到时候再说吧!”

    两个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是我下厨,一向味口都很好,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只心不在焉地随便吃了两口,就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我心下担忧,便也草草吃了两口,对大家歉意地笑笑,回到我们三个住的小院,想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蓝鸥嘀嘀咕咕地,蓝鹭揪着小嘴,两个都在生气。蓝鸥道:“怎么办啦?道底要不要告诉姑姑啊?”“我也不知道,要是姑姑知道柳杨情有了孩子,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快点!”蓝鹭接着道。

    我心下疑惑,二妹有了孩子?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让我想自杀?这两个小鬼,整天瞎想瞎想的。正待要去叫她们,却感觉到我身后有人靠近。回身,是宁峰弈。牵过他的手,想和他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姑姑?还是我们先去杀了她?”要杀人?这行为不好,不是我教的。我示意宁峰弈不要讲话,继续听着两个丫头的计划。

    “可真那样的话,宁峰弈那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说不定连带着姑姑也理了。”两个小脑袋同时低下叹口气。事关宁峰弈?我望向他,感觉到他身体一彊,脸色苍白,被我握着的手突地用力:他真的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大事!我心下隐隐不安。

    盯着宁峰弈,他用眼神告诉我,希望我跟他走,不要再听了,他会告诉我一切。我犹豫了,我不知道我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我也不知道将会从丫头们那里听到什么,正要随着他拔腿离开,蓝鸥绝望的声音传来:“他并没有否认那个孩子是他的。可这样姑姑怎么办?”

    我身子一顿,他身体一彊,在他绝望的眼神中,痛苦开始在我心里蔓延。无视于他无言的请求,我松开他的手,脚步虚浮地向庄外走去,他跟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我心时很乱,很乱:“是真的吗?”我沙哑着声音问道,心里直盼着他回我一声肯定的不是,但事与愿违。

    他痛苦地点点头,滚烫地泪从我脸上滑下,不是一颗颗,而是如连着线的珠子一般。心,痛!大脑中一片混乱,酸酸的,苦苦的情绪自心里蔓延到嘴巴里,我觉得一下子天地都没了颜色!

    “我是无奈!”他眼睛红了,不知是透过我红肿的眼睛看着红的,还是本身就是红的。那里面溢满了痛苦,盛满了愧疚。

    什么理由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是啊!年轻的男女共处了三个月,更何况两个都是人中龙凤,家世显赫!但,宁峰弈,我们患难与共,曾有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深刻爱恋,我们之间,爱情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柳杨情,我待你如同亲姐妹一般,我们之间,感情真的那么薄弱吗?

    我抚心无声痛哭,终是引来了蓝鸥蓝鹭。

    “我送你的小猪,还好吗?”

    “好。”

    “改天我去把它们领回来。喜贴不用发给我了。你们,如果需要我的祝福,那么,”我咬咬牙:“我现在提前恭贺!”

    血流进嘴里,也是苦的。我转身就走,他刚伸出手,就听蓝鸥蓝鹭喝道:“不准你碰我姑姑!”只听到一声闷哼,我知道,她们下手很重。

    还好,没有碰到任何人!想必此时,我的朋友们,姐妹们还在享受着我为他们准备的食物,还在品味着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在计划着今天的出游。但,从现在开始,一切将从我的生活中摘出去,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他们…所有人!

    出了城,开始拔脚狂奔!一直漫无目的地跑,一直跑!从清早到傍晚,泪从没有止过,只是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温度。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夜,变得清凉!我终于开始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这疲惫来势汹湧,心下冷笑也渐渐放松:“真好,可以睡着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意识逐渐恢复,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房间,不大但是很温暧。痛苦从四肢蔓延开来!天啦!我怎么啦!回忆像潮水般涌上我的记忆,痛,依然在心底住扎,并用它最深刻的方式在那里折磨着我。

    床边两颗小脑袋并排趴在好里,那两挘渡乙凰课萝暗陌参俊c潘堑男∧源饺司驳卣隹郏骸肮霉茫∧阈牙玻 ?br />

    我不答话,只是心疼地看着她们小脸上的疲惫与惊喜,是那么地让人心碎。三个人就像三个小叫花: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上粘着树叶与草渣,活像刚刚逃难归来。

    尴尬地扯扯嘴角,三人都无声地笑了笑。

    “姑姑,我去打水!”“我去准备换洗衣服!”蓝鸥蓝鹭抢着道。

    我微笑着点点头,对蓝鸥道:“准备大盆的,我们一起洗洗吧!”

    两个小丫头使劲点点头,忙出去了!我起身,双腿痛得提不起来,只好靠坐在床上,身体的痛,让我越发地想起了他!心,在滴血,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擦干眼泪。听道蓝鸥吩咐道:“把水抬进来,人都出去吧,不听到我们招呼,谁都不准来打扰。有人来访,让他候着!”有人应着退了出去。

    蓝鹭把衣服放下,伸手过来抱我,我笑道:“我们家的丫头长成大姑娘了!你搀我一把就好了!”三人都脱了衣服泡进了洒满花瓣的大水桶里,我才发现,她们两个的腿都已经红肿了,丝毫不逊于我的。白嫩的皮肤上也拉了一条一条的口子,红红的,那么刺眼!泪再也止不了。我心疼地抱着她们两个,只喊着我的傻瓜!三人抱头痛哭。

    想着蓝鸥蓝鹭为我所受的罪,我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心痛!于是这几天我就要求她们跟我一样尽量的不出门,我们一起在这个小客栈的后院里养伤,身上的,还有心里的。我吃不下饭,她们就陪着我吃不下饭,每每这时候,我就笑着劝慰她们说:“姑姑这是被人抛弃了,得有个心里适应过程,吃不下饭是为了以后留个记性。可你们要是不好好吃饭,姑姑就还得为你们感到担忧与愧疚,所以,你们要多吃一点呵,减轻一下姑姑的心里负担。”

    就这样,在这个小客栈里,我基本上足不出户,也不见人。如同隐世一般,我不知道我们可以去哪里,我不想再遇到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我怕听到他们成亲的消息,更怕听到他们寻我的消息!我不想被他们愧疚地找到,然后让宁峰弈在我与二妹之间做出选择,无论他选择两人中间的哪一个,都是我所承受不了的痛!

    对,苗彊!我心里一闪,我们可以去苗彊找祖林与水桃!我与他们之间有患难之情,也同样都是经历了感情磨难的人,我对他们更有比救命更大的恩。祖林是暗天的人,相信他会有方法将我们带到一个不被宁峰弈他们找到的地方。

    我将打算告诉了两丫头,她们对于我终于对外界有反应显得很高兴,同时也告诉我宁峰弈与欧泳他们到处在找我。这更加坚定了需要马上出发的念头,让蓝鸥出去准备我们路上要用到的东西,我和蓝鹭开始计划离开的路线。从蓝鹭嘴里我得知道,原来那天我漫无目的地奔走,一天时间竟然出了洛阳八百多里!同时也让我们三人都完全的虚脱。直至后半夜,她们两个休息了一阵才又将我带到了离事发地近洛阳方向五十多里的一个小镇。

    看来,平时我给她们讲一些三十六计,还有一些武侠故事,对她们是有很大影响的。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趁着夜色往后退;住进一家小客栈,特别给钱交待不得露了我们的行踪;每次两人都不同时出门,以免双胞胎过于引人注意;等等。虽然细节方面没有注意得很好,但对于两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已是很难得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为我们在这里休养赢得了时间。但如果我们还在这里耽搁下去,我想我们一定会被发现的。

    于是,我决定连夜出发。

    [零星篇:第十八章  师姐百晓,情变真相]

    坐在一辆外表破旧的马车上,我们三人都经过了特别装扮,也就是老偷的极品易容术。老实说脸上粘了东西确实不太舒服,总是有些不自在,但我还是拒绝了蓝鸥蓝鹭的好意,我决定自己赶车:一是她们两人前些日子双腿受伤不轻,没我恢复得快;二是年纪尚幼,这一路上将面对的情况可能有很多种,怕她们应付不来;三是想找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与蓝鸥蓝鹭装扮成一家三口。我是一个弯腰驼背的四十岁左右的小老头,须发略有些苍白,面色发黄,四肢干瘦;蓝鸥蓝鹭一着中年村妇的装扮,眼角满是风霜,身体稍有发福;另一着年轻村姑的草灰长裙,面色偏黄,身材矮小。这是一户典型的农民家庭,c一口地道的河南土话,举家搬迁往蜀地。

    一路出了三百多里地,没有人多看我们一眼,很平静。当我们行至襄阳时,我们决定避开城市,走山路。行至鹿山脚下,察觉到有两人缩头缩脚地跟在后面,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当车行至半山腰时,有几个彪形大汉跳下山坡,落在车前,挡住了去路。

    屋漏偏逢连y雨!我不可能像一个平凡的老人一般向那收取买路钱的人弯腰曲膝,又不想费尽了心思走了那么远就又放弃。跟踪的人本已打算撤了,现在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确着实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我向来心高,这会子不可能任人鱼r。

    我驾着马车走到那几个大汉面前,停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那为首之人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老套!我还是不动。那贼人急了,挥着手中的刀,在我眼前晃了几晃,恶声恶气地道:“看到没有?不拿出钱来小心爷几个劈了你!车里面什么人?”说着就要挑车帘子。

    还不待那刀尖碰着车帘,我伸出两指夹着刀身,暗一使劲,那人虎口一松,退后几步,一p股坐在地上。其余几人吃惊不已,神色不定地瞧着我。我心下脑火,道:“不就是为钱么?爷爷今天给你们!”当下飞身起来,一人一脚将他们全数放倒在地,我气他们坏了我的大事,就下脚略重了些,虽不至命,但就他们的体质与功力来说,起马要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了。

    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可能已以达到了探视的目的,便矮了身子要走,我高吟一声,稳住他们的身形,道:“两位过来一趟吧!”

    见他们对视一眼,齐身走到我的车前,跪拜道:“见过零姑娘!”

    我叹口气,扯掉脸上头上的伪装,道:“你们既认识我,那么你们是宁欧楚那家的门下?”

    叫他们起身答话。“回姑娘,属下兄弟两个是左弘左公子门下近身侍卫。宁少爷挂心姑娘安危,派我们在这周围迎接姑娘,请姑娘回净月山庄小住。”

    我柳眉一竖,怒道:“我与宁家除却师姐的关系,现已无瓜葛。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头儿:再跟过来一步,见一个杀一个!”

    两人退后一步,再次跪下:“姑娘于我们公子有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们公子铭记于心,身为门人我们无以为报,绝不敢与姑娘为难。但若是姑娘走了,我们公子没法对少爷交待,还请姑娘动手吧!”其中一人道。

    我心里明白,话是那么说,但我决不会真的对这无辜之人下手。看这周围还躺着几个山贼,便对着那为首之人扔过一颗珍珠,道:“拿着医药费,有多远滚多远!再让我看见你们出来为非作歹,定取你们狗命!滚!”待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远了,我又转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道:“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起码现在不会。所以你回去转告宁峰弈,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说罢,也不再理他们,挥鞭驾着马车就向前走了。

    既然已以被发现了行踪,我们再装扮已经没有了意义,便恢复了女儿装,买了三匹快马,向蜀地赶去。宁家的消息传递的可真快,我们出了襄阳不到半日,便见着了宁家里我最无法去面对的人。

    在绕山路的一棵大树下,我看到师姐带着兰儿左弘站在那,我知道躲不是办法,何况还有兰儿在那。我带着蓝鸥蓝鹭向他们靠近,理了理情绪,才下马站定。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得让马儿以嘶鸣来显示它的焦躁不安。

    许久!一个人儿扑进了我的怀里。“小姐!”

    “兰儿,傻丫头!叫大姐。”我抚着她的头发,这段时间,越发出落地漂亮了。她已经快十七岁了。

    “姐姐,你还要兰儿吗?是我不好,没有防着她!”兰儿哭道。

    真是傻丫头!“不怪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不是外力能阻止的。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自由自在,失去了一棵树,就可以拥有整片森林。总不至于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吧!姐姐又不丑。”我扶着她的肩膀,帮她擦干眼泪,不着一丝悲伤情绪地去劝慰她。在师姐面前,我不能显露出我的痛苦,这样会让她为难。

    “师姐!”我上前叫了声,便不知如何开口。她与生病之判若两人,好比干躁的雪莲浸入了天池洗礼一般,越发滋润。娇,艳,惹眼,现在虽然风尘仆仆,却一点也不显疲像,如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恬静地站在那里,眼中含满了怜惜。

    “师妹,师姐愧对于你!”又来了。“师姐,千万不要这么说,男女之情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现在这样,我不怪任何人。”其实经过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情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它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是贞女烈女,我想上天也许会帮我安排一段更美好的姻缘。”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一个曾是我亲密爱人,一个曾是我结拜姐妹,我需要时间来忘掉这一切。所以,我不想再见他们,至少现在不想。师姐,请你体量,也请你转告他们,我真心的祝福他们,但是请他们目前不要来找我了,我想见他们的时候我自会去找他们的。”

    “师妹,”师姐拉着我的手,急道:“我问了事情的缘由,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见她说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