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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不能开口说爱你。”她凄恻地喃喃自语着。

    第七章

    因为萨可努的威胁,因为不想害兰儿为她送命,蕨娘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一个月下来,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不自由却也安逸的生活。

    毕竟在这儿,她是听不见任何人叫她女真杂种的。

    可是就在她慢慢安于现状之际,另一件事却开始缠绕住她的心头。

    她的月事迟了。

    月事迟来有许多原因,可能是身体状况不佳、情绪紧张……

    但现在的她却多了一种“可能”——她怀孕了。

    这个“可能”让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也让她心急如焚、思绪紊乱。

    她不能怀萨可努的孩子,她不能!

    在楚山,有个女真母亲的她被称为女真杂种;在这儿,有个朝鲜父亲的她不就是朝鲜杂种吗?朝鲜杂种的她和萨可努生下的孩子是什么呢?

    天啊!她不要她曾经遭遇过的事让她的下一代再遇上,她绝对不让旧事重演。

    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的月事迟来是否因为怀孕,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总要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兰妹妹……”在这儿,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兰儿,所以她决定找兰儿帮忙。

    兰儿见她神情严肃,不觉有些疑惑。“怎么了?尹姐姐。”

    “兰妹妹,我有一事相求,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说出去。”

    “你说。”兰儿有义气地保证道。

    她踌躇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月事迟来,想请你帮我熬些催经药。”

    “催经药?”兰儿微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尹姐姐,你该不是……”兰儿成天跟那些嬷嬷们在一起,对这些事情亦略知一、二。

    蕨娘一脸为难,“还不知道……”

    “尹姐姐,不成的。”兰儿惊慌地挨上前来,压低声线地说:“若你真的怀了身孕,催经药一喝是会打胎的。”

    她垂下眼睑,一睑沉郁,“我就是想打胎。”

    兰儿一怔。“尹姐姐,你傻啦!?”

    她面带忧心惊惧地又道:“那是将军的骨r呀!若是将军发现了,我会被杀头的。”

    “兰妹妹,”蕨娘水般的眸子里是一抹凄凉的哀求,“我求你帮帮我,我……我不想怀他的孩子。”

    兰儿拧起眉心,万般为难。“尹姐姐,将军他是真心爱你的,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感情呢?”

    “我不能……”她肩头颤抖,眼泪不知不觉地淌落。“我忘不了我阿爹的死,我不能原谅他毁了我的人生。”

    兰儿沉沉一叹,“尹姐姐,你横竖是离不开这里了,何不忘掉过去,和将军在这儿过着安稳日子呢?”

    “兰妹妹,我从不求人,只求你这一次。”说着,她在兰儿面前屈膝一跪。

    “唉呀,尹姐姐……”兰儿一惊,连忙搀扶着她,“你别折煞我了。”

    蕨娘坚持不起,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凝睇着兰儿。

    “我求你……”

    “尹姐姐呀……”兰儿为难极了。

    假如蕨娘只是寻常的月事迟来便罢,若真是怀了身孕,那她不就成了杀害将军骨r的凶手?

    这事可大可小,她不能不谨慎。

    “你若不帮我,我会用其他方法打掉这孩子的!”她语带威胁地说。

    兰儿蹙起眉头,十分无奈,“尹姐姐,你这是在我了?”

    蕨娘哭得似个泪人儿,“你帮我吧!何况我还不一定是怀了身孕,也有可能只是月事慢了。”

    “尹姐姐!”兰儿急得直冒汗,“别这样,我……我答应你就是了。”拗不过她的坚持,兰儿终于硬着头皮答应了。

    “真的?”蕨娘宽心地一笑。

    “唔。”兰儿无奈地点点头,“嬷嬷那儿有药,我帮你熬一碗来。”

    “兰儿,谢谢你。”蕨娘感激地望着她。

    兰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谁教你是我的尹姐姐呢?”话落,她恬静地一笑,“我这就去帮你熬药吧!”

    “麻烦你了。”蕨娘衷心地感谢她。

    目送着兰儿步出帐子,她下意识地抚着自己平坦得不见异状的腹部,心里百感交集。

    希望她只是寻常的月事迟来,若不幸是怀了身孕,也只能求她腹中未见天日的孩子原谅她的无情了。

    我是有苦衷的……她在心里忖着。

    兰儿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前往蕨娘的帐子。想方才嬷嬷问起时,她还不敢说这是熬给蕨娘喝的呢!

    要是这事传进了将军耳里,她的下场不知会有多凄惨……

    今晚也是因为知道将军在议事帐里与百夫长们商议大事,她才敢将这碗汤药端往蕨娘的帐子。

    “尹姐姐,是我。”她在帐外稍稍停住,礼貌地知会一声。

    “进来。”里头传来蕨娘软软的声音。

    得到允许,兰儿这才掀起帘子;一掀帘,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

    “兰儿,你端的是什么?”此刻应该在与百夫长们共商大事的萨可努忽地如鬼魅般出现。

    一见他,兰儿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惊恐。“将……将军……”

    其实只要她够沉着、够冷静,萨可努根本就不会察觉出什么,怪就怪她太惊慌失措,露了马脚。

    “那是什么?”他沉声问道。

    “是……是……”迎上他冷峻且锐利的审视眼光,兰儿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此时在帐里闻声而来的蕨娘已掀开帘子,“是给我喝的。”

    看兰儿吓得什么话都答不出来,她连忙接了腔。

    “我问她,你别说话。”萨可努冷喝一声。

    蕨娘心上一震,开始有着最坏的打算。

    萨可努可不是个只会舞刀弄剑、骑马s猎的粗人莽汉,他心细如麻、思路敏捷,十分擅于察言观色、觑透人心。

    他甚至什么都无须多问,也猜得出这碗汤药并不单纯。

    “兰儿,那是什么?”

    “是……”兰儿急得都快哭了。

    一旁的蕨娘实在看不过去,一步就掠到萨可努面前。这事因她而起,她不能拖累无辜的兰儿。

    “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叫她怎么说得出来!?”她严辞反抗着他。

    他神情y惊骇人地瞠瞪着她,“你心里怀着什么鬼胎?”

    “你说什么?”她强自镇定地,“我不过是有点伤风,所以请兰妹妹帮我熬碗药罢了。”

    萨可努冷然一笑,“若只是伤风,你们两人何必一脸惊恐?”

    “谁一脸惊恐?”蕨娘死鸭子嘴硬地顶撞他,“你这人不只无理残暴,而且还生性多疑!”

    他眼底s出一道人的冷冽寒光,“是不是我生性多疑,你很快就会知道。”话落,他唤来正在巡防的卫兵,“加满加来!”

    “是!”卫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找来了满加。

    满加匆忙赶至,一脸惊疑地望着萨可努。“将军召我何事?”

    “你替我看看兰儿手上那碗汤药是什么?”说着的同时,他冷睇了蕨娘一眼。

    “是。”见萨可努脸上的表情冷绝,满加亦是战战兢兢。

    当满加要从兰儿手中接过汤碗时,蕨娘再也沉不住气地欲上前打翻汤碗。

    萨可努眼明手快地锁住她,“你心虚什么!?”

    蕨娘惊惧慌张地望着他,眼中溢满畏罪的泪光。

    满加闻了药,再沾尝一口,神情严肃而因成“是催经药……”

    他浓眉一纠,眉丘贲起,“催经药!?”

    “此帖用来催经,甚至可以打胎……”满加欲言又止。

    听到这儿,萨可努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兰儿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怪她急着想打翻汤碗,原来……

    “你这y狠的女人!”他一扬手,啪地给了她一耳光。

    蕨娘怔愕地望着他,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

    “来人!”他一喝,一旁的卫兵大步向前应声。“把兰儿拖去喂狼,我不想再看见她!”

    “不,将军饶命……”兰儿大声嚎陶,模样可怜。

    “带走!”他又一喝。

    那卫兵将吓得腿软的兰儿架起,连拖带拉地扯走了。

    萨可努睇了满加一记,似乎以眼神在交代着什么;满加会意地点点头,旋即背身离去。

    蕨娘见兰儿被拖走,当场痛哭失声地瘫坐在地。“不……

    不……“这回,她真是害死兰儿了!

    老天,她才十五、六岁,还是青春活泼的女孩呀!

    萨可努一把拖起她的胳臂,y沉地说:“这一次,你也成了刽子手了。”

    “不,不是……”她凄厉地哭叫着。

    “记住,兰儿是被你害死的,就像你说我害死你亲爹那般!”

    他冷酷残忍地说。

    蕨娘绝望地望着他,悲愤的说不出话来。

    “放开我……”她凄侧地硬咽道。

    他将她一提,“放开你?”他冷绝地一笑,“我还没惩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呢!”话落,他将她拉进了帐里。

    萨可努狠狠地将她摔在毡毯上,神情y沉而愤怒地解下斗篷。

    “你怪你娘亲抛弃了你,说她是个抛夫弃女的女真蛮子,那你呢!?”冷瞪着她的同时,他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全身l程地展现在她面前。

    他一个箭步趋前,使劲地扯开了蕨娘的衣襟,“残忍的想打掉孩子的你又算什么?”

    她绝望而忧伤地看着他,唇片歙动却不发一语。

    “你这个自以为文明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剥开她的衣服,大手一抓捏住了她的酥胸。

    因为气恨,他的动作及力道都不比平常,蕨娘当下疼得挤出泪花来。

    “不……”她发出了悲鸣,泪流不止。

    她知道萨可努今天绝不会轻饶她,他会用各种粗暴而残酷的手段对付她;然而比起无端受害的兰儿,她的下场又算得了什么?

    “兰妹妹……”她喃喃地呼喊着。

    萨可努眉心一拢,怒不可遏地冷声道:“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可恶……”她无力地在他胸口捶上一拳,“她才十五岁啊!你……你居然……”

    “我可恶?”他冷哼一记,“她至少都活到了十五岁,但你腹中的胎儿呢?”

    她被他堵得一句话都顶不上,“你……”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若不是因为她,兰儿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葬送宝贵性命,是她毁了兰儿年轻的生命,是她!

    “我们是半斤八两!”他猛地将她压在毡毯上,七手八脚地剥去她身上的衣裤。

    “不!”蕨娘惊悸地挣扎着。

    萨可努无情地将她按住,“你的兰妹妹现在应该也正在挣扎吧?”

    听着,蕨娘倏地停止了挣扎。她别过头,不住地抽泣着。

    萨可努扯下她的裤子,粗鲁地扳开她的双腿,“这种惩戒应该够教你警惕于心了吧?”说着,他将手指粗鲁地沉进她的幽径里。

    “呃!”她腰身一弓,猛地咬唇。

    萨可努将手指推进她的紧窒中,“这样就疼了?”他哼地一笑,近乎威吓地道:“待会儿可不止这样!”

    “不……”她惊悸地看着他,娇弱的身躯不停地抽颤着。

    他的手指无情地在她的包含中抽送着,而她的花径却依然干涩紧绷。

    萨可努倏地抽出手指,将自己愤怒而坚挺的男性置于她腿间。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凄楚地望着他,模样既可怜又悲伤。

    “你休想打掉我的孩子,因为……”他将腰下的勃发抵住她的幽口,“你打一次,我就让你怀一次!”话罢,他猛然将身下的硬物刺入了她脆弱的体内。

    “啊!”那椎心泣血的痛楚教她瞠目惊恐。

    他愤恨地处罚着她,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足以承受他的坚挺硕大。

    蕨娘缩瑟在他身下,咬紧牙关地接受他的折磨;这一刻,她将之当作是一种“赎罪”,她害死兰儿,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萨可努一边疯狂愤狷地撞击着她,一边用双手揉捏她柔软的双峰;他不断地捏弄它们,只为消弭他胸中愤恨。

    看她在他身下痛苦落泪,他心中亦是不舍。

    但他无法忍受她如此对他,她应该知道他有多爱她,她不该心生谋杀两人骨r的恶念!她不该,万万不该!

    思及此,他更是愤恨难平。

    在他不断的抽送下,蕨娘几乎要失控尖叫;他将满腔的愤怒投注在那身下的亢奋上,然后竭尽所能地在她的紧窒中发泄。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

    “萨可努……我……我好疼……”她声音颤抖地哀求他,“停下来……我……我求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着,他将她的腰一托,把她虚乏的身躯往自己腿上带。

    “不……”她惊呼一声,忧惧地望着他。

    “不?”他冷笑着,眼底有一团怒焰。

    “我最气你跟我说这个字了!”语罢,他抓住她纤纤细腰,猛力地将腰下的鸷猛撞进了她的幽径之中。

    蕨娘难耐痛楚地尖叫一声,整个人虚弱地向后仰去;她星眸微闭,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况。

    他低下头,狂躁地吮住她浑圆上的蓓蕾;他鲁莽的啮咬让几乎要昏厥过去的蕨娘又惊叫起来,而他却像丧失理智般地为所欲为。

    他不断地在她的紧缩包夹中波动挺进,猛烈得教她难以招架。

    他额上、胸口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她高耸的双峰上,然后沿着沟壑,缓缓淌下……

    渐渐地,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及哀求,她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愤怒及狷狂,眼底是一抹让人心疼的绝望。

    懊恼加上愤懑,即使在一阵撞击之后,萨可努的男性骄傲仍不见一丝消褪。

    他在她体内停滞折腾了一个时辰,而她也早已昏厥过去。

    “可恶!”他紧紧圈抱着昏迷了的蕨娘,痛心地低吼着:“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对你的爱恋!?”

    在一阵抽送后,他终于在她体内洒下爱憎难分的种子……

    几天之后,蕨娘迟来的月事终于来了,她……并没有怀孕。

    如此一来,她更是悔不当初了。如果不是她急着想打掉那个她自以为存在的胎儿,兰儿就不会白白丧失了青春的生命。

    萨可努说得对,她跟他一样,都是“间接”杀人的刽子手。

    先前萨可努威胁她若逃跑便杀了兰儿,因此让她稍稍断了逃走的念头;但如今教她牵挂的人已经不在,她不觉又兴起逃走的想法。

    她必须逃走,再留下来,她一定会被萨可努伤得体无完肤。

    虽说他不是故意害死她阿爹,但这笔帐,他也不是全无责任;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不孝的罪名……她背不起。

    其实若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他,她大可不必冒险逃跑,只要她意志够坚定,即使他将她留了下来,她的心依旧可以离他远远的。

    她为什么想逃呢?说来……她心知肚明。

    她不是不想看到他、不想听到他,更不是不能接受他,而是因为她明知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却又控制不住想跟他在一起的心。

    她心里是喜欢他的,从他掀起轿帘的那一瞬起,她就已经被轿外深情凝睇着自己的他给吸引了。

    她始终不肯承认这件事实是因为他是女真人,是和遗弃了她的母亲一样的女真人。

    如果不是她阿爹的死,她或许会留下来;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阿爹死了,而且是因为她被他带走而死。

    正想得出神,萨可努突然一身酒气地迈进帐里。

    蕨娘警觉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总是将她扔下,然后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每回出现也就是他想要她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他对她的惩罚,还是他对她的想法,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他专属的娼妇般……

    “你那是什么表情?”说着,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就将她抓进怀中。

    “不!”她扭开身躯,背对着她。

    他粗莽地将手探人她襟中揉捏,一缕缕的酒气不断地往她耳际吹,“我要的时候,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蕨娘蹙起眉心,懊恼地说道:“我月事来了。”

    “月事?”他哼地一笑,“你不是怀了身孕想打胎?哪来的什么月事?”

    她羞恼地低下头,“我没怀孕,只是迟了……”

    萨可努猛地将她扳向自己,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可以检查。”她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触及她澄澈而无畏的眸子,他相信了。“哼……”他忽地冷笑起来“你笑什么?”她疑惑而又微愠地问道。他冷睇着她,“我笑你是个愚蠢的女人,竟把月事迟了当是怀孕。”说着,他继续把手探人她怀里揉弄着她细嫩的胸脯,“如今害死了兰儿,你心中一定后悔莫及了吧?”

    蕨娘一脸受伤地打开了他的手,气恨得大骂:“你这可恨的蛮子!”

    他攫住她挥舞的双手,怒目瞠视着她,“你怪得了谁?都是你一念之差害死了她,要不是你急着打胎,也不会是这种结果!”

    “萨可努!”她盈盈眸子里泪光乍现。

    他心头一撼,当下有几分心软,但旋即,她迟迟不能接受自己的事实又教他心火顿起。

    “记着!”他猛地抓起她的手,“你的手和我一样是染血的!”话落,他摔开她,愤怒地背身离去。

    “尹姑娘,我帮你烧水来了。”老嬷嬷端来一盆子热水,嘴里叨叨絮絮地念道,“大漠里水源宝贵,要不是姑娘你受到将军宠爱,还真难有这么一大盆子水净净身子呢!”

    蕨娘不搭腔,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盆子冒烟的热水。

    “你快净了身子,将军待会儿会来。”说着,老嬷嬷似笑非笑地觑着她。

    她知道“将军待会儿会来”是什么意思,也就因为知道,她更是感到心焦。

    “我出去了。”老嬷嬷站起身子,径自往帐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听见外面有马蹄声,那是萨可努的马。

    “你们可以走了。”这是他的习惯,只要他来,一定先支开帐外的卫兵。

    他掀帘的那一瞬,蕨娘觑见了帐外的马尾巴。“马没牵走?”

    她暗忖着。

    他一向都会差人将马牵走,何以今天却……他到底在急什么?

    “你还在摩蹭?”见她衣装整齐,他不觉蹙起了眉心。

    蕨娘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外面没有卫兵,而他的马又拴在帐外,这是她的机会,她逃走的机会!

    “等我?”他一怔。

    “嗯。”她点头,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他。“大漠里水源宝贵,我不想独享……”

    萨可努愣了愣,“你……”虽然觉得她行径奇怪,但她那不同于平时的妩媚娇饶却深深地撼动了他。

    蕨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她趋前,双手轻柔地搭放在他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上,然后缓缓地往下滑移,“我们一起用……”说罢,她解开他的腰带。

    “你在打什么主意?”他警觉地抓住她的手。

    她抬眼笑望着他,“你一根手指头就能要我的命,我还能打什么主意?”说着,她轻轻拉开了他的衣襟。

    他胸口猛震,一股不知名的热流倏地蔓延了他的下半身。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所到之处皆燃起他炽烈的欲火。

    “与其跟你作对,我想还不如……”她抬起头,狐媚地一笑,“完完全全地成为你的女人。”

    萨可努张口结舌地望着她,顿时失去反应。

    第八章

    他心中其实有那么一刹那的迷惘,他认为自己应该怀疑她的居心,然而在她那迷人眼眸的诱惑下,他又脑袋浑沌得什么都组织不起来。

    “萨可努,答应我……”她轻抚着他的脸颊,软软地道:“以后别再那么粗暴地待我……”

    她偎进他棵裎的胸膛之中,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胸前的小小突出,“那天……你真的弄疼我了……”

    萨可努喉头干涩,欲火窜烧,脑子几乎快陷入一片空茫。

    “停……停手。”他抓着她挑逗他的手,眉心沁汗,“今天不行……”

    “怎么不行?”她故作失望。

    “我要带你去见皇上。”

    蕨娘一怔。见大金国的皇帝?他为什么要……

    他觑出她的疑惑,笑道:“我要让皇上见见你,让他知道我为什么拒婚,顺便也让你为那天打了公主的事向他赔罪。”

    “赔罪?”提起三公主之事,她脸上又见微愠。“我何罪之有?”

    “我知道是公主先动手,不过……”

    未待他说完,她猛地摔开头,“我不依!”

    萨可努温柔地揽着她的纤腰,轻轻地在她耳边吹送气息,“别气,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吗?”

    “不好!”她懊恼地拒绝。

    此际,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演戏”还是“真实”了。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生气,是真的在吃醋,而那都是因为他!

    尹蕨娘,你在做什么!?她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训斥着她。

    一回神,她恍然记起自己刚才的计划。她突然转过身子,猝然地吻上他惊愕的唇。

    萨可努一震,惊讶地盯着她。

    她离开他的唇,娇嗅道:“别在我面前提起三公主……”

    “蕨娘?”他困惑地看着她。

    “你明知我和她不对盘,为什么还老在我耳边三公主长、三公主短的?”说着,她又封堵住他的口,甚至大胆地将舌尖伸入他口中翻搅。

    她灵活而煽惑的舌在他嘴里缠绕着,瞬间便激起了他下半身的冲动;他摸上她的圆臀,将她重重地压向自己。

    蕨娘一阵心悸,顿时花容失色。她发现自己的腹部就压在他亢奋的突兀之上…。…

    “啊……”她一惊,羞赧地抬头望他。

    他撇唇一笑,“是你先惹我的。”

    “你……”她原本想推开他,但旋即又想起那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讨厌!”她垂下脸。故作羞怯。

    “不是说要见你们的皇上吗?”她说。

    萨可努难忍兴奋地擒着她,“还有时间……”说着,他急着想剥开她的衣服。

    她拦住他的手,十分难为情,“人家还没干净呢!”为了逃跑,她冒险骗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这么多天了……”

    “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那你还惹我?”他略显懊恼地睇着她。

    她恍然惊觉,猛然推开了他。

    “蕨娘?他一脸困窘地觑着她。

    见他赤身l体,底下的男性骄傲又偾张坚挺着,她知道“时候”到了!

    背过身,她快步奔出帐子;跃上马背,她疾速地奔驰而去。

    到了这一刻,萨可努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快速地穿上衣裤,以斗篷遮掩他仍未消褪的欲望。

    “来人!”他奔出帐子大喝一声。

    很快地,附近的卫兵闻声而来。“将军,我看见那位朝鲜姑娘骑着您的马往边界去了。”

    “给我马!”他神情y鸷地喝令着。

    不一会儿,卫兵替他找来了一匹骏马。

    他跃上马背,吩咐着,“向皇上禀报我今天无法前往觐见。”

    “是!”

    他一踢马腹,风驰电掣般地朝边界驰骋而去。

    “你跑不掉的!”他恨恨地说。

    前往边界的路,萨可努即使是闭着眼睛都摸得出来,但对于从没到过这儿的蕨娘来说,这可是一段颇为艰辛的路途。

    十几里路的奔波后,骑术精良的萨可努终于看见了蕨娘及他的坐骑。

    “驾!”他猛催座下良骏,迅速地朝她的方向驰去。

    发现萨可努已在身后不远,蕨娘心里焦虑是可想而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恐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逃走了。

    幸好她骑的是萨可努的马,脚程及体力都比其他的马匹还来得占优势;终于,她看见了结冰的江面……

    “驾!”她再踢马腹,笔直地朝着结冰的鸭绿江而去。

    见她骑上了冰面,萨可努不觉有几分心惊。

    这江面虽已结冰,但有些地方却只是薄薄一层冰面,只要稍一不慎就极可能陷进冰面之下。

    从前曾有不熟悉此地情势的人擅行冰面而弃生江底,他不希望蕨娘成为下一个。

    “蕨娘,停下来!停下来!”他朝她大声疾呼。

    蕨娘回头一瞥,恨不得座下是匹飞马,立刻将她载回楚山去。

    怕她不慎踩及薄冰,又怕她自此离开自己,萨可努的心里可说是万分煎熬。

    蕨娘疾奔于冰面之上,全然未觉冰面下正潜藏着能吞噬人命的危机……

    就在即将踏上楚山境内之时,一声冰裂声响突然自冰面下传来。

    “啊!”她惊呼一声。

    “蕨娘!”在他和她都还不及作任何反应的同时,蕨娘已经连人带马地陷入裂冰处。

    萨可努一跃下马,想也不想地跳人冰冽的江水之中。

    他潜人水中,冰川的寒气冻得他心脏几乎快要麻痹;他勉强张开眼睛,却见他的座骑与蕨娘正往更深的水底沉去……

    凭恃着一股对她的深浓爱意,他力排艰难地朝她游去;在江底流动的冰块间,他终于拉到了她僵硬的手。

    他奋力地往上浮游,霍地冲破水面。“蕨娘!”他以手臂扼住她的颈项,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脸色苍白,动也不动。

    萨可努将她拉出水面,抱着湿漉漉的她跨上了马背。若由此地回到部族,恐怕路途较为遥远,到时蕨娘极有可能已经香消玉损,为防万一,他决定先人楚山境内。

    先前来时,他曾在山林中发现一间猪户在夏天打猎时用来休憩的小屋,那儿或许会是一个好地点。

    想着,他迅即向那小屋的方向移动。

    你可别死,不然就算要下地狱去跟阎王要人,我都毫不迟疑!

    他暗暗在心里对她说着。

    萨可努在屋里生起火,将自己及蕨娘身上的湿衣通通脱下,然后再找来猎户们遗留在小屋里的薄毯与她相拥而卧。

    他紧紧拥抱着身躯冰冷的蕨娘,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你醒醒,尹蕨娘……”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不准死!听见了没!?”

    抱着她冰凉的身子,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失去温度;他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寻觅已久的女人,他绝不放她走,就算是天要收她,也要先得到他的同意。

    “蕨娘,别离开我,我等了你十五年,你没有权利就此离开我……”他紧紧地圈抱住她,不觉地淌下了男儿泪。

    当他的眼泪滴落在蕨娘的眼睑上,她的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醒醒,我不能失去你……”他继续诉说着心迹,浑然不觉她的意识已渐渐恢复。

    “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是我等了十几年的女人,是我这一辈子都在期待的那个女人……”说着,他又落下泪来,“如果是上天让你来到我的生命里,为什么现在又要从我的生命中将你带走?”

    听着他真诚的告白,蕨娘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萨……萨可努……”她艰难地唤着他。

    “蕨娘!?”萨可努一震。

    她抬起脸睑,声线仍显虚弱,“你……你为我流泪?”

    因为见她清醒,萨可努顿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藉娘蹙眉苦笑,“你不也是个愚蠢的男人……”

    他一顿,无奈地一笑,“我是碰上你之后才变蠢的。”说着,他狠狠地拥住她,像是怕她又飞走似的。

    “萨可努,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痴缠不放呢?”她哑然,“你明知我不可能……”

    “我听不进去。”他打断了她,坚决地说道,“不管谁说了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他端起她的脸,深情不悔地吐出爱意,“从我第一次在楚山见到你,你的情影就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我忘不了你……那种感觉就像我们早在前世已见过、爱过一般……”

    “我们见过?”她困惑地问道。

    之前他一眼就叫出她的名字,甚至还知道她的身世,莫非就是因为他们曾经见过?

    “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苦笑一记,“当年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哪记得什么……”他娓娓道出那一段往事,“我十八岁那一年,头一次来到楚山便碰见了被其他孩子欺负的你,当时我被你眼眸中的气势及眼波流动所震慑住,之后……我一直都没忘记你那双眼睛……”

    “其实就算是终此一生,我都没想过还会再遇上你……”他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轻吻一记,“直到上天又将你送至我面前……”

    听到这里,蕨娘已经稍稍记起了那段童年回忆。“原来你是当年那个女真人……”想当初,他可是她除了娘亲以外第一次看到的女真人。

    “那日你出嫁时,我根本无意掳走任何人,但是一见到你……

    我竟然情难自禁地就将你带回去了。“话罢,他眉心一纠,痛苦地暗道,”我没想到自己的行径会导致你阿爹无辜丧命,我的心里一直很愧疚……“

    “萨可努……”她心一揪,鼻头一酸,眼泪便扑籁籁地落下来了。

    “我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我的梦想、是我责任,为了赎罪,我一定要给她世界上最完整的幸福,蕨娘……”他端住她泪湿的脸庞,“这是我对你阿爹的死负起责任的唯一方法。”

    “可是……”她眉心一拧,泪水直淌。

    “可是什么?”他猛地攫住她的肩头,“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感情?难道你还想嫁给那个打死你阿爹的姜少爷!?”

    “我……我不想嫁他,对你,我也有了感情,只是……”

    “只是什么?”他快急疯了。

    蕨娘掩面而泣,“我阿爹虽非你亲手所杀,但兰妹妹呢?她可是你下令拖去喂狼的,我……我忘不了……”

    听着,萨可努突然朗朗大笑,“兰儿没死。”

    “什……什么?”她一愣。怎么可能?他不是叫人拖她去喂狼了吗?

    “她还好好地活着呢!”他略带着恶作剧后的快感,笑道:“我是为了惩罚你,假意拖她去喂狼的。”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那……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格日勒那儿。”

    “格日勒是谁?”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一笑,“他是大金开国主将之一的苍狼将军,我说的喂狼其实指的就是他那一头狼。”

    “你将兰妹妹献给他?”她又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嗤地一笑,“别傻了,他夫人可是将门之后,凶得很呢!”

    听完他的解释,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兰儿还活着,不然她真会为她的无辜受害而愧疚一辈子。

    “现在你总可以安心接受我对你的爱了吧?”他轻揽着她的腰肢,温柔而深情地问。

    蕨娘睇着他,含羞带怯地垂下螓首。

    他端起她羞红的脸庞,低头便攫去了她渐渐恢复樱红的唇片……

    她安心接受着他的亲吻,不反抗也不忸怩。

    “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吗?”他在她耳边吹送煽惑的气息。

    “刚才的什么事情?”她讷讷地问着。

    “别跟我装傻充愣。”他在她鼻尖上一捏,“你知道被惹火了的男人有多可怕吗?”

    她垂下脸,整个头几乎快压到了胸前。“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无辜。

    “不管。”他抬起她发热的小睑,坏坏地一笑,“你总得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吧?”

    萨可努轻轻将她托放在自己腿上,把脸凑近了她的耳鬓厮磨,“蕨娘,千万别再离开我了……”

    蕨娘把额头轻触着他饱满的天庭,“如果我再跑一次呢?”

    “我会追到你跑不动为止。”他说。

    她嫣然一笑,脸上漾着幸福,“我不会再跑了,你想赶都赶不走……”

    他欢喜而笑,唇边是一记如旭日般明朗而又灿烂的笑意。

    “噢,蕨娘……”她的大胆及热情让他难以招架。

    他忘情地以唇舌挑逗着她的顶端,直到她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慢慢地,他感觉到她紧贴着自己身下的部分微微地湿热起来,她的身躯泛着红潮,诱惑又撩人。

    “蕨娘,你……好美……”他心荡神驰。

    “嗯?”她低下头,喘娇未息。

    此刻,她感觉自己腹间如火烧般地炙热,有一种急需被填满的渴望。“萨可努,触摸我……”

    萨可努将手往她腹下一移,介入了两人紧贴着的地方。

    “这儿?”他使坏地在她花田上一碰。

    “唔!”虽然只是一碰,她却已春潮如涌泉。

    她羞赧地掩住脸孔,对自己的敏感及期待感到羞耻与惭愧。

    萨可努抓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细致的双颊,“别觉得羞耻,你的反应对我是一种肯定,更是一种鼓励。”

    “我……”

    “嘘……”他略带稚气地一笑,“好好地享受吧!”

    “嗯?”他汗流浃背,却气力依旧。

    “够了……不,够了……”她几乎要求他停止。

    “怎么够?”他将浓沉的气息吹拂在她耳际,像火焰似地焚烧着她的听觉。

    蕨娘摇晃着头,“不行……唔……”

    “我要你记得我。”他固执且坚持地律动着,“我要你的心里和身体都记得我。”

    她双臂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气喘吁吁,“我记得,我都记得……”

    萨可努扶住她的腰肢,强烈而急速地在她的紧窒中进出,一次又一次、一波接一波……

    在不断的律动之后,萨可努渐渐觉得背脊酥麻,全身微微地颤栗着;他低吼一记,终于在她温热的体内释放一股热情的暖流。

    蕨娘环抱着他宽阔的胸膛,沉静地聆听着他急促却又教她安心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是再也离不开他了,这个教她依恋不舍的男人……

    云雨过后,蕨娘在萨可努的怀里稍作歇息。

    “这个——”他突然轻抚着她肩背上的伤痕问道:“是怎么来的?”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触摸她这道伤痕时,她脸上那惊悸受伤的神情及那拔尖的可怕叫声……

    对她来说,那或许不只是一道伤痕,而是一个她不愿再提起的往事,或者是回忆吧?

    她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是我娘亲弄的……”她幽幽地说。

    “啊?”萨可努一怔。她的娘亲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可怕的伤痕!?

    蕨娘的脸上似乎已看见一丝丝的恐惧,但继之而起的却是更深切的埋怨及怅然。

    “我五岁那年,她离开了我和阿爹……这道疤她说要作为日后相认的印记……”

    萨可努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母亲。

    “她为什么那么做?”

    她凄然一笑,“其实她本来只是想在我胳臂上留下一个印记,但是当时我因为年纪还小,觉得害怕,所以又哭又叫地躲开了……”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肩背,声线哑然,“这道伤痕是我躲开时不小心划上的……”

    “吻……”看来她娘亲也不是故意伤害她的,不过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留记号还是挺残忍的。

    然而尽管如此,他想她娘亲之所以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或许也是因为太爱她之故。

    “你还恨你娘亲?”他问。

    她顿了顿,“有时恨,有时想……”说着,她的眼眶不觉湿润了起来,“我恨她离开我,恨她在我身上留下记号,但是……

    我忘不了她……“

    听见她语带哽咽,他温柔地拥抱着她的肩膀,极尽爱怜地拍抚着。

    “我只记得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