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一个黄金时间,把到宣传期的重点项目广告短片放在这节目前后播出。这选题跟电视部几个编导一说,大家都觉得挺绝,开了一下午会商量当天节目话题,商量由谁去说服那俩暴碳儿同意出镜。好容易有点眉目,结果今天一看报纸,某强势媒体的地产特刊头条——那俩哥们儿握手言和了。

    吴以添气得直揪头发:“什么人格啊?你说你们俩爷们儿,刚才还恨不得干死一个,转身又坐一起说说笑笑的。倒是接着干啊!这俩傻!气死我了……”笑:“下周咱做什么啊?”

    编导们也都又气又笑,各自老实地呆在工位上想选题。吴以添叨着根儿烟,在办公室里逛大街,忽尔自己发笑。大家都倍感恐怖,行政也转回自己工位,没人敢正眼儿看他。

    伍月笙着魔似地想:李述的形象算是让这人给毁了!

    心里有个声音不赞同:哎?人家疯人家的,和李述有什么关系。

    吴以添晃到她座位前,往纸杯里弹弹烟灰:“昨儿去采老贺怎么样?”

    伍月笙说:“那人挺能喷的。”

    吴以添点头:“嗯。所以我没去么,我们俩要到一堆儿就没你说话的份儿了。”

    伍月笙回忆一下:“他也这么说的,说你们主编出了名的吴铁嘴,r烂嘴不烂。”

    吴以添眯眼笑笑:“怎么样,晚上有安排没有?有人请泡脚,带你一个。”

    伍月笙不感兴趣地垂下睫毛:“不去。编稿子。”

    吴以添给她减压:“这稿子拿上期项目的随便攒攒就行。他过阵子就调去华北了,不用费劲给他上人物。这边可能要来个新领导,想着还得找人盯死……”自言自语够了,又回到之前话题:“也约了六零,一起去吧。”

    伍月笙说得明白:“我跟他犯葛。”

    吴以添劝降:“那不是误会吗?哎?”他把两只胳膊都搭在工位隔断上,俩眼镜贼光直转。

    伍月笙防备地看着他,根据这么久的相处经验,吴以添一旦出现此种动作和表情,就表示痨病发作了。

    果然一开口就是贼兮兮的声音:“我说三五,那次你因为啥泼他啊?我问了这么多遍怎么就从谁那儿都问不出来呢?你俩不是背着我有啥单线儿联系吧?”

    伍月笙不爱听:“你留点口德行不行?”

    他呵呵笑:“没有啊?但我记得人六零没得罪过你啊。那嘎斯罐让你当众泼那么一身,也没发飙,你不知道,这是极罕见的事儿。”

    “那是没好意思打女的。你没听他说我欠揍啊?”

    吴以添大笑:“还挺记仇这丫头。”

    伍月笙正要点烟,听见这句话一愣,松了打火机弹簧抬头看他。

    吴以添笑意未歇,硬给盯僵了,纳闷地问:“怎么了?”

    伍月笙皱眉:“对女同事不要使用这种侮辱性的称呼。”

    吴以添很冤枉:“这怎么是侮辱性?这是昵称。‘丫头’是什么意思?小女孩儿,知道吧?比女孩儿还小,夸你年轻呢?”

    伍月笙喷着烟雾:“夸不夸我也比你年轻。”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讨好呢?吴以添凉凉地耷拉着眉毛,黯然离去:“是啊,我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岁月也不留情了。一晃再过个六十多年我就活一世纪了……”

    伍月笙轻轻咳嗽轻轻笑。话痨鬼。

    好在家里没鬼。

    强烈的反差让伍月笙坐立不安。打了一会儿电脑游戏,做了个面膜,涂了个指甲,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选出来。还不到十点,电视剧仍是那几句单调的对白,只不过换了人来说。掀了窗帘望出去,楼下酒吧霓虹闪烁,闲男浪女出来进去,很是热闹,却没有声音,像一幅画。

    伍月笙本来以为自己很愿意单独待着,听听歌看看书写点东西想些事情。因为一直以来她没什么机会一个人,在立北有程元元,有帝豪那一群不管真假永远笑着迎人的妖精,还有李述;上了大学,寝室里一群死丫头片子成天叽叽喳喳也让人不安生。现在终于能够如愿。可是原来,单独的概念有两种,主动寻求安静,和被迫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她读大学这四年跟程元元在一起时间不算太多,前些阵子却是每天睁眼闭眼都能见着,还常常一个电话把她叫去公司共进午餐。那时候带稿子回家写是想都不想的事儿,程元元的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话,从来没有说完的时候,嘴不停闲得让她听得上不来气儿。现在屋子里的空气都归她一人了,突然感到呼吸过度。

    这时候脑中蹿出一个词:想家。

    什么叫想家?全家只有程元元和她两个人,而程元元在这儿的时候她成天盼着她走。

    那是……想立北县?

    更可笑。

    那儿已经没有李述了。四年前就没有了。只留了一只蝙蝠。

    她走到哪,它跟到哪。

    推开楼下那家酒吧大门的时候,伍月笙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刚才她好像说出入这儿的是闲男浪女……靠!骂着自己了。

    服务生递来酒牌。

    她看一眼:“……”

    怎么跟帝豪的酒价一样黑?点了一罐喜力。服务生退去下单。她手c着兜靠向椅背,眯起眼打量视线范围内的客人。或吵吵闹闹、或窃窃私语,或抱在一起猛啃。

    酒被送上来,倒进杯子里慢慢喝,啤酒花在口腔里翻腾、爆破、又归于平静。喝啤酒很有意思,味道苦苦的,咽下去后的呼吸中有些麦香。像很多事情一样。当时感觉一般,甚至有点不喜欢的,但回忆起来又很独特,谈不上怀念,只是有时候会想,能再来一次多好。

    对于“以前的事”,有人叫它“过去”,有人则称之为“经历”。

    伍月笙想:后者一定有着很不错的回忆。

    她和李述不算是过去,应该还在经历吧。上次通电话,是李述生日。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整一年了。

    啤酒一小口,又小一口地喝下去。

    少有人是这样的喝法,李述就说过,这丫头喝啤酒好像喝咖啡。她不怎么喝啤酒,却因为这句话迷上喝咖啡。而且是不加糖不加奶精,特别涩,没法大口喝下去的那种。

    袖子里的纹身又开始发痒。

    伍月笙从前不喜欢酒味,有时候李述喝的时候她跟着蹭一两口。直到上了大学,偶尔跟寝室的同学出去疯,发现只要一喝多酒,纹身就会起反应。不过这跟什么神奇的红睛白羽鸽子血没关系。

    白天那男孩是假装资深,伍月笙懒得戳破他罢了。听李述讲,用鸽血上色纯属噱头,完全没什么特殊效果,而且很不仁道。据说鸽子血极易凝固,如果用它的血来纹身,必须要当场割开它喉咙,以针头取鲜血点进皮肤。伍月笙的纹身用的只是普通红色颜料。至于为什么会喝酒变红……伍月笙猜测自己可能有点酒精过敏,纹身破坏了皮肤组织,相对免疫性能较低,便作为病理产生出发痒发红的反应。你试试,随便哪块皮肤挠一会儿都会发红的。

    何况那只小蝙蝠并没完全褪色,经过乙醇和指甲的内外夹攻,便仿佛吸足了血y一般鲜艳,妖异非常。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电力不足报警。倒像是鼓励她打电话一样。

    伍月笙的电话簿里人名少得可怜。l开头的很快就翻到了。电话拨通,没贴到耳边,已听到嘟——嘟——脉冲的声音。现在连座机都用彩铃等待了,看来离开前卫设计行业,李述连时髦都赶不上了……

    “您好?”

    应该不是被吵醒的问候语。伍月笙笑笑:“还没睡呐?”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五月吗?”

    姑且把这算做是惊喜吧,伍月笙放弃追究他不确定她声音的错误。

    “喂?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时候换了号码?怎么不告诉我?毕业了没有啊?”

    伍月笙失笑:“李述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啊?”

    李述也跟着笑开:“你这丫头。”声音放松恢复成伍月笙熟悉的平稳、宠溺。

    酒吧女歌手弹着电子琴,嗓音沙哑,唱的是冰冻的时分已过零时的夜晚,往事就像流星刹那滑过心房。灰暗的深夜,是寂寞的世界,感觉一点点苏醒一点点撒野。

    有一点点感觉在苏醒,一点点撒野,伍月笙拨弄着手机的陶质小挂件,用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问:“你在哪里?”不等回答,她又低低笑起来:“别说。李述。别告诉我。”

    李述说:“好。”然后问:“你喝酒了是吗?五月。”

    “喝了一点儿。我没带那么多钱,这儿酒水跟有小姐陪的一个价儿,真不公平……”

    “一个人的话别玩儿太晚。”

    “有数儿。挂了吧。对,认识一男的长得好像你,给他打电话撩扯撩扯。”

    第十章

    此时,长得好像李述的吴以添,正和陆领还有另外一个哥们儿在贵宾房里,泡着脚,吃着新鲜水果,极度腐败地欣赏一场重播的足球赛。正是足球这个神圣的玩意儿让吴以添与六零结下一段孽缘。

    几个月前的欧洲杯决赛,两人同在一个足球酒吧看球。相信所有球迷朋友们都不会忘记那次盛宴,利物浦vs ac,开场仅五十二秒,马尔蒂尼刷新欧冠决赛史进球最快记录。酒吧开始s动,却只有俩人拍着巴掌喊“漂……亮”。

    一个是吴以添,一个坐在吧台上的陆领——伢锁也跟他来了,但伢锁没出声。

    音儿一落,他们俩四处看看,感到费解,这群人巴巴儿地围着大屏幕,怎么进球了没人给彩儿呢?终于在幽暗的灯光中捕捉到对方的视线,他乡遇故知般喜悦,不约而同举起手中酒瓶遥遥相敬。

    如果说之前那一声欢呼还可以理解为一个泛球迷情不自禁的举动,那随之而来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下这二位做出的庆祝行为,实在就只能说是挑衅了。

    酒吧里顿时只剩下大号音箱里解说员的声音。

    陆领再迟钝,吴以添再近视,单凭生物的原始警觉性,也捕捉到了周遭炽热的火星。伢锁也很不安,推推陆领,让他离开不该坐人的位置。吴以添肝儿颤地看到陆领手边一只硕大的利物鸟牌,牌子上有一行字,不用看也知道那是:you&039;ll never walk alone……

    吴以添想:要他妈坏菜啊。

    果然如此。该酒吧的老板,自称是一个纯粹的kop,为了这场决赛,在网站上广发帖子号召利物浦球迷来此线下聚会,凡到场者每人送啤酒一瓶,利物浦要是捧杯则全场免单。本着天下志同者是一家的原则,酒吧门口只立了个“今夜属于红军,非战友请止步”的水牌,算是自己给自己包场。谁成想遇上吴以添和陆领这俩人,一个眼神儿不好的没看见;一个直接把它当成酒吧广告牌儿,采取了透明处理。伢锁倒是看见了,但他本来对足球的认识就停留在“二十二人比赛俩球门分上下半场的运动”这样一个程度,瞅一眼那牌子,还以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什么纪念日。

    其实只要陆领他们俩再多待一会儿,室内灯光再暗,也能发现全部客人都穿着利物浦的传统红色球服,连服务生都扎着队旗做围巾或头巾。

    可是小马哥这一球进得实在太快了。

    吴以添只来得及思索:我是直接跑、直接跑,还是直接跑呢?

    选择中,他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胖男人走到陆领面前。瞧那个形象也知道不是能好话好说的人。吴以添向来自认是坏话也能好好说的,起码应该比吧台上那个对未知危险尚未重视起来的学生哥懂得认错的艺术。

    吴以添口叹气,你说人一辈子能当几回英雄啊,手一撑站了起来。邻桌伸手一档,他立马又坐了回去。

    吧台上,陆领磕打着鞋帮,欠揍地问:“咋了?”

    这句话同声传译到连毛胖子耳中为:“c!老子就是反利物浦,不服啊?”加上陆领那么个天真到侮辱人的表情……连毛胖子气得胡子眉毛乱翘,大吼一声:“不服!”

    比赛还会有重播,遭遇战可是谁赶上了算谁的,再说这种敌寡我众十分明显的形势。全酒吧的人各自就近以陆领和吴以添为中心,形成了不太明显的两个战圈。

    陆领机敏地跳到吧台里边:“你不服有用吗?利物浦们都以为马尔蒂尼只会头球!皮尔洛就给是低平球。”他总结:“这叫打埋伏。绝好球~”没人规定开场一分钟以内进球无效。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这笑声像骨牌一样传递开来。大家重复“埋伏”这个词儿,纷纷看向连毛胖子。连毛胖子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伸出姆指比比自己摇晃的大头:“老、老子就叫‘埋伏’!谁敢打我!”

    他咧着嘴,牙床里缺了一颗犬齿。

    吴以添身边一哥们儿用拳头敲敲他肩膀:“哥儿几个也别白蹭席啊。”意思你看看场合,别人家办丧事你进来就说大哥恭喜。

    吴以添推推眼镜,两个小豆眼滴溜溜乱转:“得罪了啊。没注意这儿kop专场。”

    很明显这个称呼取悦了在场每一位,人们开始发表看法以期不辱这个神圣的称呼。

    “特劳雷也太他妈生猛了,上来就这么干,老梅不吹他才怪。”

    “杜德克确实疏忽了。”

    “怪不着杜德克,他没视角。ac那傻大个子挡着他了。”

    “我靠!!!这jb球进的,太他妈憋屈了。”

    陆领盯着吧台边的小屏幕:“巴罗什!”

    这一嗓子成功转移评论员们的注意力。

    利物浦的前锋漂亮地带球连过两人。连毛胖子激动地攥紧两只e罩杯的拳头低吼:“好球巴罗什!”眼看突入ac米兰禁区,被防守队员把球捅出去了,气得他一拳砸向手边吧台。

    要是他一人行为就罢了,陆领也很气愤,偏巧两人拳头落点距离不到两公分。台面上杯子碟子们原地跳起又落下,钢化玻璃台面惨叫一声,骨折了。

    至今想起那张吧台,埋伏还心疼不已。他以前砸过多少次了,从来就没碎。吴以添替陆领说话:那是它已经承受到极限了,吹弹即破。

    埋伏听了这个词儿,眼睛盯住正在为自己做按摩的着女技师,很y秽地笑了起来。

    本章初提到的“另外一个哥们儿”,正是与吴以添同年同月同日认识陆领的埋伏,那个足球酒吧的老板。

    女技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客人意y的对象,敬业地问道:“力度可以吗?”

    埋伏很享受:“可以,可以。哎?你这技术我也、学过两天,要不我给你按吧。”

    吴以添连着让人降了三次力度,还是觉得无法忍受,直接挥手给撵走了,抽着烟看埋伏耍流氓。奉劝他:“快省省吧,你那胳膊都快赶上人姑娘腰粗了,再闹出人命来,我和六零还不得跟着沾包。”

    而为陆领服务的那位就倒了大霉了,无论使多大劲儿,这位客人都没什么反应。她们培训的时候说了,不让客人皱个一次两次眉就算服务失败,她暗暗加劲,直加得精疲力竭,浑身冒汗。陆领终于皱眉了:“你手心怎么滑叽溜的!”

    埋伏口齿不利索还满哪接茬儿:“见——见……”

    那女的急了:“你骂谁!”

    埋伏一慌,麻溜把话说完:“见你太受力使劲儿累的呗。”

    那女的脸红了,其它人都忍俊不禁。

    吴以添问:“老埋,你那颗牙是不是就这么让人干掉的?”

    埋伏很受侮辱弯腰扳大木盆:“让、让你尝尝爷爷洗脚水多、多咸!”

    吴以添哈哈大笑:“那你等会儿。妹儿,去给哥拿个吸管。”

    埋伏跟他玩不起恶心,干呕了一声,躺回椅子上,发现陆领正拿着遥控器频频换节目,不满地要求:“换回去。”

    陆领不理:“反正你们俩叨叨的也不正经看。”

    吴以添翻个身:“六零你这阵儿是不是有点啥事儿啊?瞅着不太对劲呢?”一说玩数他张罗的欢,现在找到他头上了都不积极。最近也不张罗找伢锁玩,能是真因为帮他打那一架后悔了?

    埋伏说:“女人。”

    吴以添笑:“他哪来的女人?”

    埋伏很坚持:“所所以才不对劲。”

    吴以添以拳敲掌:“想起来了。画儿。”

    陆领没什么表情:“你跟事儿似的。”

    埋伏听不懂:“什么画儿?”

    吴以添清嗓子,正色道:“话说六零同学的高中时代……”

    埋伏急急地加塞:“跳!跳!”

    不高兴被人打断讲演的吴大主编眉一紧:“跳不过去,就是高中时候的事。”

    “挑干的。”

    “一个女孩名叫画画,与六零曾经共谱过一段英雄美女的恋曲。”细节他还真编不出来,问伢锁也没得到详细描述,他自己又想像不出什么样的女孩能跟六零谈变爱。

    “啊?没、没见过呢……”

    “曲终人散了呗。”

    埋伏倍觉扫兴:“那说说说她干p。”

    “后来——”吴以添拖个长腔,“据不完全记录应该是在公元……”

    “哥,咱好好地。”埋伏听惯了现场解说,对这种纪实文学报道腔很是不能接受。

    吴以添轻笑,悄声悄语道:“前两天来电话了……”是时他就在旁边,接完电话后陆领主动交待:以前女朋友。把吴以添刺激够呛。

    自然埋伏也惊讶得露出了不轻易示人的那颗豁牙:“啊!”

    “说是要回来……”因为他听见六零问:回来回来跟我说干什么!

    “啊?”

    “极有可能再续前缘。”这就是吴主编自己的创意了。

    “啊?”

    “不过这傻小子对人没好腔。”不耐不烦地说“没事挂了吧”弯腰接着打台球。

    “啊?啥?”

    吴以添摇头:“我也觉得他傻。你要知道,现在女人都不缺心眼儿了,敢跟他的不多……”

    陆领对这番八卦不怒反笑,他笑得超级恐怖,吴以添没敢再说下去。

    埋伏也有点怯,急着辩解:“我我我可没说你傻……”最终强大的好奇心使他战胜了懦弱:“美吗?”

    吴以添想了想,答道:“虽然没见过,但我们有理由相信。比方说你从认识六零再没听他说过别的女人美吧?比方说他对别的女人从来不正眼看吧?比方说他连个正经女性朋友都没有吧?当然不正经的也没有……”

    埋伏对吴以添的理由从来不听,吴以添甚至可以列出一堆理由证明他埋伏也很美。但他对六零交过女朋友这种事表示惊讶:“还还以为你和伢锁子……嘿,嘿嘿,只是说说。”

    陆领瞥了憨笑的埋伏一眼,警告道:“保护好你仅剩的那颗虎牙杰拉埋同志。”

    吴以添佩服地望着陆领:“又改杰拉埋了。”六零一天想起啥就管埋伏叫啥,什么贝克汉埋,舍甫勤埋,前两天还埋大牙维奇呢,今天又换回利物浦内部了。陷入埋伏扩展名的盘点中,手机一响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直接问:“啥事儿?”

    伍月笙那边被一罐喜力雀跃了神经,调戏地说:“给领导跪安……”

    吴以添被这半生不熟的声音闹愣了,看来电,奇怪地“咦”一声。

    埋伏三八兮兮地倾过来肥重的身体,喉音:“谁啊?”

    吴以添做个“三五”的嘴型。听见那边问“在哪呢”,纳闷地回答:“外边了。干什么,找我有事儿啊?”

    伍月笙嘿嘿笑:“在外边儿干嘛呢?”

    听着不像有正事儿。吴以添也配合地跟她闲扯:“干一些不利于家庭和谐的事。”

    伍月笙懂了:“嫖娼呐。”

    吴以添冒汗,只得实话相告:“骗我媳妇儿说加班,哥儿几个在澡堂子看球呢。”

    伍月笙接着笑:“你过来我陪你看啊。”

    吴以添笑微微地:“行啊。你在哪了?”这丫头还跟他耍上流氓了。

    “……家楼下酒……喂?好像……电了……”

    吴以添喂喂了两声,确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陆领问:“谁啊?”

    吴以添把电话拨回去,系统报告说对方已关机。他想着刚才短短几十秒钟的通话内容:“三五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呢。”

    陆领哼一声:“你今儿看谁都不对劲是吧?”

    吴以添摇摇头:“好像喝了。”

    陆领别过头:“切,管她那么多。”坐起来让按摩师帮他揉肩膀。

    吴以添搓着下巴沉思:“别这回头出事儿了,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这不平白惹是非吗?”

    埋伏竖起姆指:“太、太有才了!”连泡妞都能想出这么严肃的借口。

    吴以添谦虚道:“太太一般,我比较有才。”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吧,咱也差不多了,反正回去路过她家那片儿,顺便去看看。”

    陆领拧起眉毛:“她让你上她家去?”

    “没有。说是楼下。可能在家附近。”

    埋伏很色情地问:“你咋、知道她家?哎哎?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她连我闺女都见过。你们可别瞎想,这姑娘行为是有点异与常人,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吴以添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了:“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人啊?”

    最后这句话得到四只鼻孔齐齐喷气。陆领活动活动关节:“你就扯犊子吧。别怪我没警告你,她那个妈可不是一般人,你惹她姑娘加点小心。”

    吴以添嘻笑:“姑娘我也惹不起啊。那是跟你陆钢炮都敢对嗑的人。”

    陆领不跟他废话:“埋伏顺我一道。”

    埋伏跟他家根本不是一个方向,自然问道:“顺哪去?”

    陆领随便一比:“后边那网吧打会儿游戏。”

    吴以添脱口骂道:“打个p游戏!你这小岁数就老熬夜加小心过两年肾亏。”

    埋伏拍他的肩膀告诉陆领:“添哥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吴以添撇着嘴诉苦:“我媳妇儿天天给我整这整那的补呢。”

    还真说着了,埋伏好奇地问:“都啥?”

    “金银铜铁锡,啥硬吃啥。”

    “那那那那不能重金属、中毒了啊?”

    陆领打个呵欠,极度不耐:“唠完没?走啊!”

    埋伏对吴以添撇撇嘴,意思是叔叔间的话题小朋友没兴趣。

    吴以添点点头,不让陆领去网吧:“你跟我到三五那儿转一圈。看看她没啥事儿,我给你送回家去。”

    第十一章

    路上吴以添又打了遍电话,伍月笙的手机一直没开,估计不是没信号是真没电了。很幸运自己有个好记忆力,一下就找到了伍月笙所住的小区。

    陆领不赞同:“送女的回一次家就能记住人家在哪,那不叫好记忆力。那叫没安好心。”

    吴以添振振有词:“我真没安好心还带着你干啥?嫌天黑啊?”

    俩人在小区对面的几个酒吧里搜寻一番,找到了端着杯子叨根吸管咕嘟嘟吹啤酒泡的伍月笙。抬头看他们一眼,没反应。

    陆领问:“是她吗?”

    吴以添调侃:“你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没记住人长啥样吗?”

    “放p。”陆领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小题大做。

    吴以添过去叫她:“三五?”拿下那杯啤酒沫子放在一边。“醉了吗?”看看桌上,就一罐喜力啊。

    伍月笙一抬头,脸色很怪异:“你怎么来了?”

    吴以添啼笑皆非:“你不说陪我看球吗?”

    伍月笙皱皱眉,恍然大悟似地:“主编啊。”

    陆领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好像把你当别人了呵呵。”

    吴以添也有这份认识,做个很受伤的表情,对伍月笙说:“别喝了,走,回去吧,明天不上班啦……”手机又响起来,他先坐到旁边接电话,才听一句又站起来了:“啊?多少度啊?行行,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小忧忧不怎么发烧了。我媳妇儿抱她去医院呢。我得赶紧回去。”

    陆领低咒一声:“她怎么办?”

    “她家就在对面,你给送回去吧。”

    “几号楼?”

    吴以添傻了。

    陆领眯缝着眼睛:“靠,那他妈让我往哪送?”

    吴以添让埋伏传染了,一着急就结巴:“不管。反反正你给想法送回去。我走了啊。”

    陆领嘱咐一句开车慢点,在伍月笙对面坐下。

    后者姿态妩媚地靠在沙发里,正用发梢刷着自己下巴,歪着头看他。

    这个动作加上神态,如果她是清醒的女人,那么她在勾引对方。否则就是酒精刺激大脑后智力退化的表现。

    陆领清清嗓子,凑过脸去问:“我送你回家啊?”心想,她认识我是谁不?别一会儿醒了再告我耍流氓。

    服务生过来下单,陆领摆摆手。

    伍月笙的目光转移到服务生身上,追着他走了好远。

    陆领叫她好几声才唤来注意力:“能找着家不?”

    伍月笙听完开始沉思,一拍巴掌,指着他:“六零。”

    什么脑子啊!陆领暗暗叫惨,冲这反应速度也知道自己接了个多烫手的饽饽。吴以添那衰神,就说跟着他没好事儿,不如刚才去网吧了。陆领眼睛一亮:哎?现在去网吧也行啊。他为什么要管把人送回家?

    就像在回答他的问题一样,隔壁桌的男人半抱半拖着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孩儿离开位置……谁知道那是不是女孩儿,反正瞧架势过了今晚肯定不是了。

    陆领又坐回来。算了,给七嫂面子。

    是喝太多了吗?伍月笙感觉今天手腕特别痒痒,挠一会儿又很疼。

    陆领的视线扫过,只见她那手腕红红一片,以为她神经被麻痹抠出血了而不知疼。拉过来不让她再挠,拿了一张餐巾纸去擦,借着幽暗的光依稀辩出是个红颜色的小图案。指腹搓了两下没掉:“纹上去的?”

    伍月笙点头。

    他不相信地沾了点唾沫再擦。

    伍月笙皱眉毛,抽回手:“恶心。”

    陆领不悦:“这里面有溶菌酶。你看你都抠破皮了。”

    伍月笙抬着手腕凑近眼睛细看,起疹子了吗?火辣辣的,不过沾了他口水之后好像真不太痒了。

    陆领看得心烦:“你能不能别挠了!”

    伍月笙护着噗噗乱跳的心脏:“你吓死我了……”

    “赶紧说你住哪儿,给你送回去我好回家啊!”

    伍月笙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刚才给李述打电话了,可是她忘了说生日快乐。今年她的生日,李述也没来电话。对,她换了手机号没告诉他,可是他要打听,怎么也打听到的……

    “喂。”陆领看她眯着眼睛半天不出声,隔着桌子伸手摇她肩膀:“你可别睡着啊。”

    伍月笙抬手制止他说话,表示自己正在想事情不容打扰。

    陆领可没什么耐性等她醒酒,喊来服务生:“她结账没有?”得到否定回答,认倒霉地掏钱买单。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伍月笙起来。今天晚上的风还挺凉快,应该能吹醒她。

    伍月笙在神情恍惚中,没有反抗地任他拉着出了酒吧。在门口台阶上绊了一下,身体微晃,晃动只装着啤酒没有晚饭的空胃,致使她脸色骤变,弯腰到旁边。

    哇一声,陆领看着自己的票子变成一股水被吐出来。简直无话可说,半罐啤酒下肚就会醉的人,他还是今儿才开眼。

    眼眶呕得发涨,穿肠毒药也清干静了。伍月笙抚着火烧火燎的胃对陆领说:“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陆领出题测试:“你家在哪个门?”

    “七号楼六单元101。”

    低头想一想,陆领说:“我还送你回去吧。”她要是再误会他有什么不轨,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怕打女人的名声传出去。

    令他意外的是,伍月笙什么也没说,双手c在外套兜里在前边带路,脚步稍稍踉跄。

    陆领庆幸自己跟着来了。在押送她到六单元门前,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身后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有不祥的预感。

    伍月笙在自己身上乱摸一番,放弃了,回头看他。

    陆领一脸“你是麻烦”的表情:“没带钥匙。”肯定句。

    伍月笙也不用点头了。

    两人一起看见了小区外闪闪发光的“宾馆”二字。陆领说:“你自己走去吧,我回家了。”

    伍月笙说我没带钱。

    这会儿的陆领完全没脾气。掏钱。一张,两张,大票儿都给了她:“想着还我。”

    伍月笙接过来:“嗯。”也没说谢谢。

    陆领也没指望,挥手赶人:“去吧。”见她没动,又说:“早点睡。瞎他妈作~”搓着疲倦的脸走到路边,这破地方打车都费劲。

    伍月笙问:“你想不想跟我做?”

    陆领身子僵直,额上青筋正一根一根地暴起。

    伍月笙挨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头平行移过去,贴近他耳朵:“做a。”

    陆领一把拎住她衣领:“你是不是找抽!”

    伍月笙说:“我想。”感到脸有点热了,她并没有喝醉,清楚自己的行为。“陪陪我吧。”

    陆领说:“行。”

    陆领可不管她是不是酒后乱性,反正刚才她冲他耳朵说的那俩字儿点着了他的火。他赌气地想:现在俩人都在这间双人房里,谁也跑不掉。

    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费解,之前觉得伍月笙处处防着他很无聊,现在深更半夜,她毫无芥蒂同他共处一室,他还是来气。

    伍月笙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后就坐在敞开的窗前抽烟。

    陆领烦燥地抓抓比平头略长一些的短发:“做不做了?”

    伍月笙指间那根“555”烧了长长一段烟灰,随着她微微扭头被震落,飘在浴袍的口袋上。她看着日光灯下陆领清晰明朗的五官:眉毛很浓,杂乱,昭示着主人不算好的脾气;一双漂亮眼睛里火气冲天,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相信那绝对不是欲火;鼻梁挺直,鼻尖略圆,显得有些孩子气;厚嘴唇,唇型好看得像个女孩儿。

    她把烟弹出窗外,关了窗子,朝他走去:“做吧。反正也都睡不着。”

    陆领忍不住别开脸骂了一句。

    伍月笙放在浴袍带子上的手僵住,跟他讨论步骤问题:“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陆领本来坐在床上,与她对话生生矮了半截,虚增气势地跪起来同她平视。首先看到她头上那块拧成螺旋状的大毛巾,很可笑,以手指弹了一下,他说:“好像一坨屎。”

    伍月笙没好脸色:“你对屎的态度还真亲切。”摘下毛巾散开长发。

    两张并没什么期待的脸一靠近,陆领说:“你先去刷牙。”

    伍月笙不悦:“我刷过了。”

    陆领仍然不满意:“一嘴烟味儿。”

    伍月笙皱眉,心里骂他。同样抽烟的人牛哄哄挑什么毛病啊?因为是自己要求的,她耐着性子建议:“你不好别碰嘴巴。”

    陆领直挺挺对着她,手一张捧住那张娃娃脸,唇压上去,含糊说道:“不碰嘴的,老子不会。”

    伍月笙半怒,被在他含住了嘴没法说话,只在鼻腔里哼哼两声。倾了身子把重心交给他,掌贴上去,轻轻推开距离问:“你是谁老子!”

    陆领笑起来:“你老子。”拉她向后倒去。

    伍月笙趴在他身上,一边骂一边狠狠啃咬他的下巴、喉咙。

    陆领开始还沉着气,看她把他的上衣胡乱脱去,卷成一团抛在手边。她的头发没擦干,所触之处湿湿凉凉。他冷得打摆子,伸手解了她浴袍,里面再无一物。贴上那具软滑喷香的身子,牛仔裤下某个灼热的器官跃跃欲试。

    “三五。”他唤她,抚着那颗在他胸前磨人的头胪:“你是处女吗?”

    她继续吮吸,双手扯着他裤子纽扣,只答道:“反正没有病。”

    头皮一痛,她被拉起对视一双发狠的眸子。

    “咬疼啦?”她不着痕迹垂下眼看,让她咬过那只茹头的确实颜色深了一些。手指歉意地抚上去,即被抱着翻了个身。

    陆领半撑着手肘俯视她。

    这不符合他性格,他见着想吃的东西都是一口咽下去,很少细端详。他只是想看看,连自己妈都承认是小怪物的女人,她的瞳孔是什么形状。是不有两个以上灵魂在里面,不然怎么解释她疯颠颠的的举止?

    眼仁好黑……

    伍月笙不躲不避任他看,等他看够了吻下来的时候,她以手挡住:“我要在上面。”

    他面部肌r扭曲:“你在上面个p!”这女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那不做了。”她合起浴袍两襟。

    陆领冷哼,一边一只捏住她手腕固定在头两侧,半起身骑在她腰间,用两人接触的敏感部位直接拒绝她。要是之前她说不,也许就罢了,他又不是畜牲。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伍月笙怪模怪样地皱着眉,哭笑不得道:“还挺精神!滚下去。”

    “你是不想玩qg?”他挺了挺腰,飞快按住她弓起要行凶的腿,“你敢废了我我就把你打死到这床上j尸。”

    尽管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数得过来,但伍月笙就是很能分得清陆领的吓唬和警告有什么区别。乖乖放下腿,不太服气地扯出被他夹在手里的发丝:“你别硬来,我没做过。照顾一下。”

    “我尽量。照顾不周也别抱怨。”他只能这么承诺。“我也第一次。”

    倾身吻住那张发出疑惑声音的嘴。

    第十二章

    伍月笙讷讷地说:“不像啊。”

    “嗯?”陆领刚要起身取烟,听见这话身子顿住,低头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像谁?”脑中有些记忆片段让他不太痛快。

    “不像第一次。”伍月笙拉高被子挡住春光。

    “呵呵。”他越过她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朝她晃一下。她摇头。他便自顾自点燃一根,把玩打火机,想想她的疑惑,暗暗发笑:“怎么不像第一次?把你伺候好了?”

    她对这词儿还是有点发烧的,侧过身子不看他。陆领笑得很怪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伍月笙非常女人。这种感觉说起来,尤其是对一个刚跟她经过云雨的女人来说,可能有点侮辱。不过伍月笙确实就是上了床也一如想像中的强悍。同她做a更像是做战。

    若论玩起体力,陆领自认是不逊于一个女人的,却也没有在这场仗里大获全胜。他有个最难缠的对手,被压在身下的伍月笙自我主张仍在,完全不懂妥协配合为何物,从始至终胡来一通,最艰难的时刻还咒骂出声。那种嚣张跋扈把陆领原本就不多的君子之忍彻底破坏,一门心思要收拾她,之前关于照顾的允诺被忘得一干二净,最终演变成一场横冲直撞的征服战。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谁也不肯首先认输,直至最后一丝体力耗尽。

    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原来从一开始被在乎的就是战争本身,而非输赢。

    伍月笙果然是个怪物。

    陆领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自讨苦吃的女人?这是她的初夜,她懂得常识,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阻碍,却故意激怒对方,使一切都变得更加不顺利。有意地加剧疼痛。

    仿佛为了牢固这记忆。

    很多人都认为大脑的存储量是无限的,它可以盛放很多记忆。然而,为什么能被长久记住的,都与痛苦有关?有一个最著名的疯子说:人类所有感情中,痛苦最美,因为它最深刻。

    回想伍月笙的挑战以及她在床上的疯狂,陆领的胸口有一点憋闷。他抽着烟,斜视手边尸体一样乖巧的伍月笙。她的肩膀上有他捏红的印记,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左手腕外部,那个形状模糊的蝙蝠此刻同主人一样安静。陆领的手指贴上去,力度让自己都意外地温柔。

    伍月笙轻轻颤动了一下。

    陆领问:“去不去洗洗?”她额前的发仍是湿的,也辩不出是没干还是又被汗打湿。

    似乎理解了他的友好,伍月笙说:“没想的那么疼。”她睁开眼,半转过身凝视他精壮的胸部,忽然噗哧一声:“看你脱光之后我真有点儿怵,要不是怕你杀我,根本不想来了。”

    陆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弯下身把她抱满怀,想说什么又觉得矫情,把手臂收了又收,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化成她的名字。

    她应了一声,半天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