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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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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那组分子报告我已经传过去给你,我分析过它的结构,发现……

    耳畔是陌生的嗓音,可身边却是他灼热的呼吸,放肆的指,于佳辰被一种又羞又恼的情绪给折磨着,秀气的眉问染上一抹润色。

    有没有跟c10做个比对?于宋忻淡淡的男性嗓音里,无限的冷静,如果不是他的指还在她的体内,她简直要认为他就是那般光风霁月。

    可他越是淡漠,却越显得她的……不对劲。

    耶?我怎么没有想到?对方兴奋的嗓音里有着狂热,我立刻去做!

    于是换人报告。

    而她的折磨却没有停止,身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疼痛过后的那种强大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叫出来,可这时候怎么可以。

    于佳辰急到不行,慌到不行,一时胆从怒中生,发现他没有再扣紧她的手,立刻扯住他仍在她胸前揉握的手掌,一口咬上去。

    她的虎牙尖尖的,咬在于宋忻的指腹上不疼,却带来刺刺痒痒的感觉,彷彿小猫咪在嘻牙一般,只让人心怜。

    她越来越润泽,在他的指间揉出细细的水声,他抽指而出,指上那丝丝缕缕的湿滑凑到她的眼前来,点到她的唇间,啧啧,看看,可真y荡。

    于佳辰的眼眸一下子红了,委屈却又窘迫,水汪汪的大眼就那样生生地盯着他,敢怒不敢言。

    要不要玩大一点,嗯?于宋忻低头,舌头舔过她的唇,也舔过她的那些汁y。

    于佳辰一口气梗在喉间,突生的勇气让她一把推开他,顾不得凌乱的衣物,身子像灵动的兔子一样往门口奔去,手指握上门把刚刚拉开一丝希望的光,却在下一瞬间被沉重地按了回去,砰的一声,是她希望被掐熄的声音。

    她死死地抵在门上,身子抖得厉害,却再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她反抗了,今天她反抗了,所以,她会很惨,她明白的。

    不转过身来,无所谓,于宋忻不勉强,直接将她的裙往上撩去,轻薄的小裤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即使她还在不配合地挣扎,却还是被扯了下来。

    她的臀被压得翘起来,身后传来布料的摩挲声,不要,不要。于佳辰带着哽咽的哀求声,低微且可怜。

    高兴吗?于宋忻在她的耳边轻语:我们可以慢慢玩,这个会议……要开很久。

    于无辰颤抖了起来,而他的唇边扬起满意的弧度。

    再也无路可逃了……于佳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沉重且巨大的力量。

    教授?一记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

    门没有锁!她惊惶失措地转头去看他,吓得不得了。

    教授,您在吗?又是一阵敲门声。

    于佳辰没有了主意,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的,慌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敢松手。

    在。望着怀里吓成一团的人儿,于宋忻低低地开口应道。

    实验室那边出了点问题,院长请您过去一趟。

    不要不要!于宋忻要是开门,那她怎么办?

    水灵灵的眼眸无措地盯着他,充满了乞求,充满了慌乱,她从未如此害怕与恐惧,却又从未如此依赖于他。

    她不肯定他会不会恶劣到直接就把门打开,毕竟,她太明白他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而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她,只要能让她丢脸,她想,他会很乐意的。

    她甚至觉得,下一秒他就会伸手打开门。

    请稍等。于宋忻的声音里有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听他的意思是要开门了,于佳辰直跳而起,急得四处找地方躲藏。

    那里不行。于宋忻抓住了想往书柜里钻的身子。

    这个傻子,慌什么,那书柜是一格一格的,她怎么可能钻得进去。

    于佳辰急得快要跳脚,可恶!他这间办公室没有连着的休息室,只有这么一间房,里面甚至还没有摆什么东西,只有一整面的书柜和一张桌子。

    桌子?她眼眸一亮,拚了命般地往桌下钻,甚至传来好大一声的撞击闷响。

    alex,我临时有事,过后再继续。于宋忻简短的说了一句,关掉计算机对话系统,然后弯身,一手撑在桌沿上,与那个钻在桌子下面疼得眼泪汪汪的于佳辰对望,看她咬着红唇委屈到不行的样子,真是傻瓜。

    半晌,拿出一串晶亮的钥匙给她,说了一个地址。

    去那里等我,我们可以……继续玩,彻彻底底,不怕打扰。

    谁要跟他玩!于佳辰揉着疼到不行的额头,明亮的大眼瞪向他时,是满满的怒火!

    这人,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恶劣、这么坏,而她,为什么总是要屈服于他?

    生气归生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反抗不了,等他离开,她又在桌子下面躲了一会,确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之后,她才爬出来。

    顾不得细细打量他的办公室了,她像作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拉开门,见走廊上没有人,立刻闪了出去。

    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了,她才抚着胸口直喘气,指间有硬硬的东西硌着她的皮肤,低头一看,居然一路上一直握着他给的钥匙没有松手。

    于佳辰手指紧紧地捏着它,冰凉的金属被她握得一片灼热,可心里,却是凉的,那种凉,是从几年前入侵的,到现在都暖不了……

    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屈服下去?是不是就如此永远被折辱下去?

    她的自尊,她的自爱,她护得那般小心,那么谨慎,可是碰上他,只有被恣意践踏的分。

    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这么卑微?

    她本不该如此的,本不该!

    扬手,晶亮的金属划出一条流畅的抛物线,远远地离开了她。

    她偏不去,怎样!

    刚走出几步,电话铃声响起来,依旧是熟悉的铃声,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努力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不接他的电话。

    惹我的后果,你很清楚。

    非常简单的两句话,却白了她的脸。

    于佳辰用力地握着拳,尖尖的指甲把手掌戳得生痛,可再痛,都只是轻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找寻那把被她扔掉的钥匙。

    ***

    于宋忻在t大造成的轰动,那真的不是普通级别的。

    于佳辰坐在椅子上望着挤得满满的教室,实在是无语到极点,自从第一次上课后,财经系有一位又帅又温柔的兼课老师的消息立刻就不迳而走,于是第二次上课时,整间教室就连站都快没有地方可以站。

    这些人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挤得那些选了这门课的学生怨言重重。

    可是再怨又有什么办法?别人有旁听的权力,何况于教授虽然年轻,但课却讲得非常之好,虽然只是一堂课,可能力已经明摆在那里。

    那些枯燥的经济理论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是如此有趣,而且他并不是单纯地讲解,配以实例佐证,自然生动。再加上他天生有一种气魄,好像任何事情于他而言都是容易的,艰涩的课本在他手里,就是这么简单明了。

    那些一向上课能逃则逃的学生,在听过他的第一堂课之后,发现原来上课是可以这样轻松、这样愉悦的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不听。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人满为患。

    于佳辰最初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第二次上课她到得比较晚一点点,谁知道一进教室,就被那整间满满的人给吓到,是怎样?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了夜市?别说座位,就连走道都挤满了人,她完全找不到地方可以坐。

    不过于大小姐不愧是于大小姐,就算满满一教室的人齐齐地望向她,她的神情依旧是自若的,除了于宋忻,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拥有大小姐的风范。

    既然无位可坐,不如就走,谁知还没转身,于宋忻已经施施然来上课了,结果她被堵在门口进退不得。

    一位坐在靠近门边的男生红着脸站起来,让座给她,于佳辰表情平淡地微微一皱眉,这下连考虑都不用,直接转身走了。

    与于宋忻擦肩而过时,她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前面,没有去看他。

    两人像是最最普通的陌生人般,就那么擦肩而过,无交集。

    开玩笑,她要是敢当着于宋忻的面坐在别的男生的位子上,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既然座位没有,站都没地方可站,她干脆就走好了。

    从此之后,她于佳辰就出了名,居然在t大人气最红的教授面前公然逃课,而且还走得那么自然,那么自在,实在是……胆子很大。

    不过事实上,她胆子真的很小的。

    漂亮的钢笔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纸上,于佳辰神情平淡,耐心地等着某人来上课。

    那次走人的直接后果,就是她被某人再次狠狠地教训了一阵后,她就明白了于宋忻的意思,他的课,就算是站在外面,也不能走。

    多可笑!外人看来,她气场强大,十足十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只能远观不能接近,事实上,也真的不好接近,长这么大,除了舒以安,她也没有别的朋友。

    不过朋友,多了不见得是好事,一个足已。

    现在她学乖了,每次到他的课,她都会提前来找位子,不敢坐得太前面,因为前面全都是他的热血fans,又不敢坐到太后面,后面男生多,于是选了这个角落的位置,尽量不引人注意。

    这样的小心翼翼,于宋忻总找不到教训的理由了吧,只是,他哪次又真的需要理由了?她的唇边浮起讽刺的弧度。

    人多的教室,自然话也多,尤其是以女生为主的地方。

    于教授真是太帅了,又温柔又体贴。

    做他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于佳辰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黯下去,对她而言,幸福是世上最讽刺的两个字。

    九岁之前的她,是幸福的,只是那幸福,是假的。

    前排女生讨论的声音,不断地往她耳朵里传。

    听说他在生科系的课已经被选爆了,连选课系统都当掉了。

    唉,我也好想去听喔。

    那些化学分子,你哪里听得懂。

    欸唷,又不是真的去听课。

    说的也是,你不知道,那些没法来听于教授课的人,有多羡慕我们。

    那是当然。无比得意的口吻,别的就先不说,光是看都是赏心悦目。

    几个女生心照不宣地桀桀笑了起来。

    这年头,谁说只有男生好色的,女生好色起来,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他只兼了我们系这一堂课,生科系上的课我们又选不上。

    众女生齐齐惋惜。

    于佳辰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上第一堂课的那天,于宋忻是从英国直接飞回来,清晨才下的飞机,从机场一路赶来学校,难怪之前大家都以为授课老师是张教授,而她也丝毫不知道消息。

    为什么于教授会来我们系兼课?

    唔,这个事情我知道。一个女生神神秘秘地降低声音,引来坐在周围的女生们注意的目光后得意地说道:我是听我姑姑说的,我姑姑是教务主任,你们知道的嘛。所以消息绝对正确。

    看到大家捧场地点头,她才继续往下说:于教授在剑桥除了拿到生化的博士,还有金融的喔,就连这次他到t大来教书,听说都是熟人请托,推不开,所以才接了聘书,不过他好像只待一年,而且在英国那边的实验室也要兼顾。

    原来于宋忻拿到两个学位?于家竟然一点都不知晓,是他们太不关心抑或是某人藏太深?于佳辰的手指按在桌面上,微微的紧。

    哇!于教授好厉害。众人齐感叹。

    一年吗?想到刚刚听到的字句,于佳辰的心脏又慢慢地加速跳动起来。

    那他为什么会兼我们这门课?

    这个嘛……她还真不知道,呃,教授来了,别说话别说话。

    看到于宋忻从外面走进来,那几个热烈讨论的女生,立刻用爱恋倾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看他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迷人。

    欸,不知道于教授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这声感叹说出了全体女生的心声。

    教授今年有二十六了耶,就算现在没有,以前肯定也是有过的,何况他一直在英国留学,外国女人很狂野的。

    我实在无法想象……女生压低声音:那么卓绝超群的于教授,在女人身上挥汗如雨的样子……

    咳咳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在略显安静的课堂上尤其引人瞩目。

    第七章

    于佳辰捂着唇,脸蛋红得快要滴血,被众人一看,她更是恨不得就钻到桌子下面去,有于宋忻在的地方,她的自若完全无用,更何况这次,实在是……

    对……对不起。于佳辰只能喃喃地道歉。

    于宋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讲课。

    那些女生被于佳辰打断,再加上被授课内容吸引,也就丢开了之前的话题,安静下来。

    可于佳辰的心却怎么都无法平静,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刚刚听到的那几个字。

    在女人身上,挥汗如雨的样子……

    实在是……太惊悚又太生动了。

    那些难眠的灼热的夜晚,那肌肤相摩、汗水淋漓的夜晚,他的喘息,他贲起的肌r,还有他到极致时抱着她没完没了的亲吻。

    好看的眉微皱着,如墨玉一样眼珠会涨得通红,甚至赤l的身体还会狠狠地抵住她性感地微颤,所有的种种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些,她的身子也开始怪异起来,在座椅上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却于事无补。

    偷偷地抬头,望着讲台上的他,于宋忻就是那种天生有股子清贵气质的人,书卷味极浓,平添儒雅之气。

    浅蓝条纹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尤为出尘,他只穿义大和某品牌的手工订制衣服,有机棉的衣料,摸起来手感真是无与伦比,当然,那个价格自然更是无与伦比。

    这个男人,生活上有许多古怪的坚持,比如只喝某品牌的水,只用某种牌子的刮胡膏,基本上,他所使用的物品都有特定的品牌。

    有一次,她实在好奇不过,问他为什么,那时他一边敲着笔电,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检验过,它们的化学成分最安全。

    检验过?化学成分?她听到答案就直接傻眼了。

    果然是变态!

    于宋忻有严重洁癖,家里一定要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能忍受指印,不能忍受杂乱,衣服要烫得挺直没有一丝褶皱,而他的笔电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林林总总,真希望那些崇拜他、迷恋他的女生,可以看到他变态、龟毛的一面,这样她们的热情肯定会退掉大半……呃,应该会吧。

    于宋忻看起来温和好相处,可其实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微笑的样子很温柔,可他的心狠起来,绝对是要人命的……这些,别人都不知道。

    于佳辰桌上那张白纸已经被涂得再也找不出一点空白之处,纷乱的线条就如她此时的心一样,每次都是这样,被大家喻为最生动、最丰富的课,她却总是在走神。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的成绩好到不行,所以替她补习的任务就交到他的手上,可只要是他给她上课,她就会走神、发呆,哪怕他的威慑力再大,她都无法自制地思绪飘远,这已成定律,改变不了了。

    看来,这门课她能学到的,实在是有限。

    下了课,她慢吞吞地收拾书本,磨磨蹭蹭地,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那群亢奋的女生散尽了,于宋忻上课一向都没有多余的物品,连课本都没拿,他直接就离开教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于佳辰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几次想上前跟他说话,但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又把话吞了回去。

    一直跟到停车场,看他打开车子的电子锁后,她观察了四周,确定都没有人,这才走上前,那个……顿了顿才继续开口:爸爸要我问,你中秋节要不要回家?

    事实上,于兴业是跟她讲,中秋节前让她跟于宋忻一起回家,因为于兴业创办的宏大企业最近与欧洲的fc集团合作签约,据说这个计划做得很大,投资了宏大绝多数的资金,又据说这个计划的利润可观到让人咂舌,而这块大饼可以让宏大分食到,可想而知于兴业的心情会有多好。

    他跟fc集团的签约仪式定在中秋节前的那一晚,于兴业首次大方地包下台中最大的饭店,准备签约仪式后直接开庆祝会,所以他特地打电话来好声好气地跟宝贝女儿说,希望她可以参加这次的宴会。

    当然,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希望通过这次宴会,把他的心肝宝贝介绍出去,毕竟参与宴会的都是身份地位不同凡响的富家子弟,如果可以顺便为女儿觅得如意郎君,自然就更好了。

    于佳辰可不敢答应,没有于宋忻的首肯,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不是她这么没有主见,没有自尊,而是不听话的下场,试过一次,这辈子就永远都不会忘掉。

    所以她含含糊糊地应着,想着今天问过于宋忻再说。

    话说于兴业知道于宋忻没有知会家里一声就回来台湾,这让他很不满,觉得家长的威权没有受到尊重,但自从跟于宋忻通过一次电话之后,他的态度又有了大转变。

    于佳辰是不知道于宋忻跟爸爸说了些什么,反正他一向都是说服力极佳,一点都不奇匿。

    嗯。于宋忻望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嘴唇微微地勾了勾,淡淡地应道。

    畏畏缩缩?这个词跟于佳辰这样的女孩,根本就不搭,因为,太违和,可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除非,被到极限。

    嗯的意思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于佳辰直直地望着他,清丽的大眼睛里有着疑惑。

    那天我也会去。于宋忻拉开车门,我要回去时,会过来载你。

    喔。原来他已经打算好了,害她白c心,以为话题就此结束,她低着头站在那里,等他开车走了她好离开。

    谁知道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引擎声,抬头一看,于宋忻靠在车门边,定定地望着她。

    怎么了?

    上车。于宋忻淡淡地丢下两个字,然后自己坐进车里,侧过身子打开副驾使座的车门。

    什么?她飞快地上前几步,弯下身子望向他,我一会自己走回家就好……又不远……

    于宋忻微微地挑了挑眉,去我家。

    去他家?

    哦。于佳辰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手脚不知道该放哪里,慢慢地、磨磨蹭蹭地坐进副驾使座,又自作多情以为他要送她呢,谁知道……

    至于去他家做什么,呃,作为成年人来说,这可真是个傻问题,不是吗?

    她想,她又可以见到某人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样子了……

    ***

    十月十九日,台中的晶华饭店牡丹厅内,今晚灯光璀璨,热闹非凡。

    先前两大集团的签约已经引来新闻媒体的热烈关注,之后庆祝酒会的名流云集,更是为这段盛事再添一笔。

    台中的巨富于兴业先生在今晚举行合作庆祝酒会,来参加的都是商界名流、政界大老,自然万众瞩目。

    说起这位于兴业,也是传奇人物,十九前年他还是无名小卒一位,谁知道一出手居然可以拿出大笔的钱财创办了宏大企业。

    该羡慕他运气好,还是他本来就人脉广大,企业创办伊始,销售、供应所有管道就已然铺就,他只需要当老板,每天笑着数钞票就好。

    八年前,他更是一口气砸出十亿,开拓海外市场,有雄厚的资本,于兴业自己也有商业的才能,又有高薪聘请的专业经理人辅助,自然什么都好办。

    宏大近二十年来,发展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别看于兴业财大气粗,就以为他是什么粗鲁的暴发户什么都不懂,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为人精明小心,绝对是个做事的狠角色,一般人是惹不起的。

    他的声名远播不仅仅是在商界,还有十八年前,他收养了因为破产而自杀的好友的儿子,并为好友偿还巨额赌债的善举而得到社会的称赞,为宏大企业再添好名声。

    再加上于夫人王妙曼这么多年热心公益,更是慈善基金会的主席,这宏大对公众来说,不仅仅是只会赚钱逐利的企业,更是会回馊社会的良心企业。

    不过人嘛,再厉害都是有弱点的,于兴业的弱点,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于佳辰。

    于兴业一生虽然有钱有势,可这么多年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那宠爱是可想而知的。

    大家对他的女儿都非常好奇,可于佳辰从小就低调,哪怕父亲是商业大亨,妈妈是做慈善的知名人士,可她却基本上没有在公众面前曝光过。

    听说这次的酒会于家的千金小姐也会出席,这可是这次酒会的第二大焦点。

    所以当穿着银蓝色晚礼服的于佳辰,挽着于兴业的手走进宴会大厅时,引来的瞩目可真是无与伦比。

    今晚的于佳辰也真的非常漂亮,乌黑的发丝斜斜地盘着,并未完全盘起来,发尾曲卷着垂在左肩,青春中带着些许的微微妩媚。

    她只化着淡淡的妆就已然明艷动人,弯弯的眉,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晶莹灵动,挺直的秀鼻,还有完美菱形的嘴唇,天生的微嘟,涂了点粉粉的唇彩就像果冻般透明闪亮,让人一见就有亲吻的欲望。

    她的皮肤毫无瑕疵,白若凝r,吹弹可破,身材玲珑有致,名家设计的礼服穿在身上美得让人喘息。没有繁复的累赘,简洁而大气,丝缎的质感在明亮的灯光下流光溢彩般,胸前只有一朵淡雅玫瑰点缀,分外脱俗,衬得她胸部线条非常漂亮;腰部收得极紧,却越发显得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楚楚动人;流水一样的裙摆,钻石与珍珠闪亮其中,走动间贴着腿部修长的线条,明媚可人。

    这样的少女,再加上这样的家世,众人都在心里感叹,要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与她匹配?

    主人一入场自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看到在场的所有男性目光都集中于女儿身上,那种惊艷的表情,于兴业满意地眉开眼笑,今天终于把他的女儿正式介绍出去,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要坐在家里,仔细地为女儿挑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为女儿铺就富贵显赫的未来。

    他这一生所追逐的,其一是名利,其二就是女儿的幸福。

    她可真美,不是吗?男子手中的杯子泛着浅褐的迷离之光,轻微摇晃间,冰块与y体的相互碰撞也是动听。

    这里与宴会厅里的热闹丝毫无关,只有安静的空气,奢华的布置,还有醇酒散发的浓香,一切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只除了桌上打开的笔电里那繁盛的世界。

    坐在桌前的男子彷彿没有听到好友的问题,望着计算机荧幕上那带着浅浅微笑的颜容,沉默依旧。

    唔,让我来猜猜看。男子一口饮尽杯里的威士忌,抬腕看了看时间,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支酒瓶,慢慢地倒上一杯,收网的时候,你会不会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妹妹?

    坐在桌前的男子除了望着计算机荧幕里那个清丽的女孩,连眉眼都不抬。

    宴会正酣,于兴业带着女儿四处与相熟的人打着招呼,女孩脸蛋上的笑容,有礼且有分寸,并不特别热络,也不特别冷淡,进退有度,到底是从小华服美钻娇养出来的女儿,气派不凡。

    于宋忻看到了大厅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年轻男子们,也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名门家长们眼里的欣赏满意之色,于佳辰就是这样的女子,不用刻意只是无心,却足以致命。

    你们东方不是有句古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忻,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已入迷局?他顺手再为好友于宋忻斟上一杯。

    于宋忻看着她婉拒一个又一个上来邀舞的男子,看她那轻蹙的眉宇,他的唇边缓缓地勾起弧度,伸手拿起搁在一旁的酒杯,轻轻地在男子手上的杯身上一碰,既然是局,入与不入局有何区别?

    很妙的回答,可是没承认,也没有否认,非常典型的于宋忻风格。

    男子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赞叹地玻r瞬'眼,89年的haut…brion,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喜欢。

    一瓶只是醒都要醒足至少三个小时的酒,带着gres区特有的泥土和矿物气息,烟味、焦味、黑莓还有轻微的松露香,混和出这世上最最复杂的味道。浓郁的果香伴着花香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丰厚有力的酒,饮入唇内,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力量无穷。

    酒自然是好的,只是非常折磨人,要品尝它,就要足够的耐心。

    难怪有人说它象是一位内敛的绝色女子,气质通透,越陈越美。男子的手指在玻璃杯沿上滑过,指间染上泥土和矿物的自然气息,一可是却要经过漫长的等待。

    美好的事物,一直是值得等候的,不是吗?于宋忻望着计算机荧幕里那个女孩,轻轻地饮了口杯中的酒,微闭着眼眸,感受那股从心口涌上来的强烈气息。

    于佳辰在找他,哪怕足够小心,哪怕旁人都看不出来,可是他知道,她在找他。

    于宋忻的唇勾了起来,这次的酒,果然醒得刚刚好,让人满意。

    美好的是什么?它,还是她?男子手指从酒杯移到计算机荧幕。

    或许。于宋忻意有所指的说着。

    谁要是想从于宋忻嘴里听到他不想说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幸好,男子从未奢望。

    于宋忻抬眸望向计算机里那个女孩,看着她像水晶一样干净的眼眸,对这场即将来到的风暴,无知无觉,他突然觉得不忍心。

    忻,你有没有可能会……顿了顿,改变主意。她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女子,美好到……让他不忍心。

    于宋眼底过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抬手将计算机合上,起身,改变主意?酒已品过,闲话也说够了,他要做的事情,自然该做。

    举步朝房门边走去,拉开门直直地走出去,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很轻地丢下两个字:no way!

    豪华的房间,安静下来,只有那瓶醒足的haut…brion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十足的诱惑。

    男子伸手为自己再倒上一杯,这次一点一点地慢慢品。

    way?连他刚刚多看一眼某人,计算机就立刻被关掉,这是no way?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中国的文字,真是太妙了,不是吗?

    ***

    于佳辰看着大厅里满满的人,微笑的,沉默的,别有目的的,心思难测的,各种各样的都有,但最多的,是带着自己家年龄相当,要嘛事业有成,要嘛学业有成的儿子或孙子,前来跟她的父母打招呼的人。

    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她就不是单纯,是傻子了,何况,她又从未单纯过。

    爸爸很明显是想让她从这些人当中挑一个,未必是为了壮大企业的商业联姻,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很爱她,不会把她的婚姻当成事业的筹码。只是于兴业这辈子,看得最重的除了女儿,就是钱,他一直认为,钱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为她的将来打算,就是为她找一个家世不凡的男子,任她挑一个她喜爱的。

    某种程度上的两全其美,不可谓不用心,只是……

    于佳辰的眼眸不自觉地再度看向大厅的入口,那里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明明,明明爸爸说于宋忻今晚会来的,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在重复那个被自己唾弃到极点的动作时,她简直就想咬碎自己的牙齿。

    她努力想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在她面前,足足说了五分钟毕业于美国常春藤联盟的名校,自己有多厉害的男子身上,可是不到两秒,她的思绪又飘走了。

    于宋忻那天开车载她回台中后,立刻又走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他,如果不是爸爸说他答应要来参加晚会,她会以为他直接就回台北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他怎么会专程开车送她回家,如果他真的对她那么好,只怕她现在已经害怕地发抖了。

    于宋忻对她的好,从来都是有目的的,这点她再清楚也不过了。

    不过这次回家,至少她弄明白了,为什么爸爸对他突然回台湾不再生气的原因了,因为某人说,他在t大,可以照顾她。

    这么好又这么体贴的理由,于兴业早就高兴得要命,哪里还会顾得上生气,儿子对女儿好,是他再乐意不过的事情。

    照顾她?哼哼,是监视她顺便折磨她才对吧,这个男人,变态起来简直到了正常人的头脑无法想象的地步。

    亏她当初还偷偷高兴不用去英国念大学日夜对着他,结果马上就美梦破灭,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恶梦。

    于宋忻在英国那么大的一间实验室,一堆的研究报告都可以不理,难道折磨她就那么有意思吗?又或者,她又一次自作多情?他根本是有别的事情,顺便拿她打发一下时间?

    后面这个可能性,最大。

    抱歉。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实在装不出对这个夸夸其谈的富二代的话题感兴趣的样子来,趁他停下喝水喘气的空档,她有礼地说道:我去一下化妆间,恕我失陪。简洁地告退,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走了。

    她跟那个男人待了足足五分钟,这个时间,够跟爸爸交差了。

    ***

    宽阔豪华的化妆间,洁净的水流细细地淌着,捧了满掌泼到脸上,带着微冰凉的水终于让她今晚第一次觉得舒服。

    抬头,拿纸巾轻轻地印干脸颊上的水珠,望着镜子里带着淡淡妆容的女孩,突然觉得很陌生,怔怔地伸指按在镜子里那双微蹙的眉毛上。

    你……不快乐。

    是的,不快乐,从九岁那年开始,于佳辰就已经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了。

    活在于宋忻的y影下,这个就不说了,那件事情后每次看到妈妈,她心里都会涌起古怪的感觉。

    妈妈跟爸爸结婚二十一年了,在一切未被揭开之前,她一直认为她的父母是天下最恩爱的父母,疼她、宠她,并且他们两人彼此相爱着。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妈妈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这件事不能告诉爸爸,也不能直接跟妈妈谈。

    可让她完全不管,又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能透过最无力的言语暗示,希望妈妈自己可以明白。

    可另一方面的她,跟着于宋忻久了,变坏了,她偷偷找人调查了那个男子,知道了他跟妈妈之间的关系。

    老套到近乎掉牙的故事,初恋以误会分手的两人,在女方结婚七年之后,再次重逢,误会消除,并且男方一直痴痴地爱着女方没有结婚,于是……

    这样的爱情,有意义吗?她想不明白,非常非常地不明白,既然已经结婚,天大的爱情,都只是出轨的借口而已,不值得原谅。

    她恨他们!

    偏偏那个是自己的妈妈,再恨也是爱的,那么要对付的那个人,就只能是那个男人。

    这世上如果有钱,大部分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她在十六岁那年,等到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动手了,很典型的用钱办得到的事情,过程自然不必细说,男子及他的家人被得走投无路时,所谓爱情,自然也就不再是爱情。

    妈妈在那男人突然消失之后,有没有伤心过她没有看出来,至少表面上,她的家庭依旧是和睦如昔。

    当然,这世上艺术家都来自生活,要比演戏,个个都是高手。

    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于宋忻的眼睛,他沉默地看完她整场仗富欺人的把戏后,眼里的讽刺,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手段不错。他微笑地点头,你很有天分,不是吗?

    她真的有耍手段的天分吗?其实不是的,她的那些手段,在他面前,完全是彫虫小技,其实他才是真正高手,不是吗?

    第一次用那事威胁过她之后,于宋忻后来倒是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同样的招数,不会使用第二次。

    变态的执着。

    怎么又想到他?今晚的她,实在是有些失控,于佳辰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开门走出去。

    在经过那一大片落地窗时,她的心突然跳得飞快,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非常非常熟悉,就象是……

    于佳辰伸手拉开那片垂落地上的厚重窗帘,打开推拉式的隐藏门,宽阔的阳台在静谧的夜空下,与厅内热络的氛围相比,犹如两个世界。

    深蓝色丝绒般的天空下,一名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气质如玉,浅淡如水。

    不是于宋忻,又是谁?

    她太冲动了,一时间悔意涌上心头,站在那里望着他,不知所措。

    我该称赞你胆子变大了吗,嗯?好听的男中音,如小提琴一般,音质干净纯粹,没有丝毫的杂质。

    对……不起。她明明心底预感到会是于宋忻,为什么还是会推开那扇门?甚至,在她推门的瞬间,心底有隐隐的兴奋与期待,为什么?

    对不起什么?

    打扰到你,对不起。

    于宋忻在微笑,阳台很暗,她应该看不清楚的,可为什么她却如此笃定?

    过来。很轻很轻的两个字。

    她突然就慌了起来,后退两步,我……我走开很久了,爸爸会担心……

    过来。

    于佳辰后退的脚步一停。

    你知道我的习惯的。

    任何话,于宋忻都不喜欢重复,她咬了咬牙,朝他走去。

    还未走近,一只大手握住了她,轻轻一扯,她扑入了于宋忻的怀里。

    夜空太深,星星太少,明亮的大厅灯光都照不亮这里的黑暗,远处花园里的花香,若有似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