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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连忙将袍子揽上,走到门边拉开门:“药膏药粉给我,中药你拿到厨房替我熬好。”

    “好,给您。”伙计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她,抓着药包,转身走了。

    她将瓷瓶捏在手掌里,正要关上门,眼角却陡然见得一个红衣身影从转角处走来。只一眼,她惊得快速把门重重关上。

    这是冤家路窄吗?她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也能与楚幕连相遇!

    而红衣哑奴明显也是察觉到门内她的存在的,她端着一盆笔墨纸砚,走到这边房门前停了一下,瞧了紧闭的门扉一眼,继续往前走。

    等她一走,映雪立即打开房门从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一楼结了帐,离开天上客栈。

    此刻,天呈暮s,晚霞蔼蔼,快入夜了。

    她脚下不停,在街头转悠,却又不敢走远,怕迷路与银面失去联系。街上弥漫着一种很萧条的气息,时时有重兵巡视,对大街小巷的乞丐狠狠驱赶。

    走了段路,她决定转回来,想在外面守着银面的消息。一转头,却见楚幕连静静站在她面前,似是跟了很久。

    “果真是你。”楚幕连面s温和,声音却有些冷:“你想走到哪里去?”

    她知是哑奴认出了她,对楚幕连的出现也不惊不急,在暮s中道:“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师父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回去!”楚幕连清新俊逸的脸在暮光中很肃穆,眸子灼灼盯着她,与她两两相望。这两个字,却含了命令。

    她反感极了,笑起来:“回到哪里去?你告诉我,我要回到哪里去!”

    “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楚幕连大声起来,在这渐渐安静的大街头一次吼出了他的情绪,“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等我九月来接你!”

    “九月?”她笑得好痛苦,朝他迈近一步:“如果我不逃出来,我活不到九月,你是想在九月接我冰凉的尸体吗?呵呵,楚幕连我告诉你,爹爹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以及你。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再有任何瓜葛!而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

    楚幕连静静盯着她,暮s中的眸光开始逐渐冰冷,含着挣扎,陡然衣袂一翻飞,近了她的身边来,二话不说,搂了她的腰就要往回走。

    “楚幕连,我会恨你的!”她凄厉的叫喊,囊括了她所有的愤恨。她恨恨盯着这个男人,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楚幕连身子一僵,不看她,将她的腰搂得死紧,往客栈飞走。

    半路,有人拦了他,是个水红衣衫少女。

    少女梳了可爱的少女髻,水红s丝带扎在发髻,随风飘荡,做点缀。两簇黑发辫成粗粗松松的麻花辫,搭在肩头,十分娇俏甜美。

    只是那双眼睛,没有光彩,应该说是没有思想。

    “你是谁?”楚幕连惊叫一声,连忙抱着映雪躲过少女毫不犹豫甩过来的那一鞭。

    “啪!”又是一鞭!

    少女不说话,只是机械式的追杀楚幕连,鞭鞭致命。却在接触到映雪的当会,直愣愣收住鞭子。

    楚幕连躲闪得有些辛苦,忙广袖一扬,朝少女s出一排银针,

    “嗖!”银针准确c在少女的各大x位上,在夕y下闪着银光,少女却纹丝不动,手中的长鞭朝楚幕连甩得更决绝,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无法还手。

    楚幕连终于瞧出了端倪,脸s大变:“活死人?”随即抱着映雪飞上屋檐,打算不再恋战,逃为上策。

    少女自是紧追不放,同样飞上屋檐,长鞭卷来,不攻击楚幕连,却活死鞭头卷住楚幕连怀中的映雪,将她甩到了地面。

    映雪大吃一惊,以为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却没料到竟是让那少女用长鞭安全送回了地面,稳稳站着。

    少女在屋檐上与楚幕连纠缠了会,不让他近身,随即在等楚幕连吃了她一鞭后,飞下檐顶重新卷入了映雪进入条深巷。

    这个过程,映雪一直只觉风在耳边“呼呼”的响,眼皮被风吹得睁不开,等四周风停,她已站立在一寂静的宅院里,一个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s的妖娆美妇要笑不笑瞧着她:“哟,来客人了吗?”

    映雪被那美妇挥过来的香帕子吓得后退一步,见得掠她来的那个少女已不见踪影,她现在所处的这个院子是个后院,女子的肚兜短裤在竹蒿上张扬的飞舞,夏风送来阵阵脂粉香。

    美妇见她不说话,妩媚一笑,伸出涂着猩红指甲丹蔻的柔荑来拉她:“小公子哥既然来了,那就快请到楼上喝一杯,今r吼凤没接客,正在房里唱着曲儿呢。啧啧,瞧这一身细皮嫩r的……”

    说话间,轻佻佻揪了映雪的脸蛋一下,再笑道:“小公子哥不是淮州人氏吧?快随朱樱去前院,让公子见识见识我们淮州姑娘的风情……”

    映雪立即挥开她的手,往后门方向走:“不必了。”

    “走什么,酒还没喝一杯呢,等喝了酒再走也不迟。”说着,又过来拉拉扯扯。

    映雪黛眉蹙得紧紧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刚才那个少女要将她弄到妓院来,如果是拉客,为何不连楚幕连也一块拉过来?

    “朱樱,不要为难她!”这个时候,终于有人从暗夜里走出来,打断了这个聒噪的女人。一袭黑衫,一块银面具,换了枣红s披风,正是刚从卞州赶回淮州的银面。

    “主上。”美妇朱樱这才放开映雪的袖子,朝黑衣男子走过来,软声娇媚道:“主上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r害朱樱好找……”那声音,嗲得要滴出水来。

    银面没有反应,却听得映雪眉头又皱了下。

    这个美妇应该也有二十好大几了吧,杏子红单衫松垮垮搭在肩头,香肩半露,整个身子似没长骨头似的挂在银面的臂腕上。果真是青楼里的人,不说话都有股狐媚气质在流淌。

    但有别于一般庸脂俗粉的浅薄,这个女人却有一双异样精明的眼。

    又见得银面拉开了她缠绕不休的手,对映雪道:“幸亏我的人及时通知了我,不然就会在天上客栈碰上那宇文祁都的人了……不过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现在不止那姓楚的在四处寻你,连胤轩也跟着我一路往淮州追来了……”

    “那沥安和芷玉呢?”映雪的心被这个消息弄得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没事,我将他们安置在我的住处休息,现在带你过去。只是,你打算带他们去哪里?”

    “我还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可能回京都。”

    银面对她很无奈,用眼神警告了一旁的朱樱一眼,转身带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

    原来他在这家花楼有安榻之处,与前厅隔得很远,简简单单的一间厢房。厢房前种了两株刺桐,廊下灯夜在夜风中微微飘荡,十分清净。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的住居会是如此模样,她以为像这样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应该只属于地下。

    “你不要跟过来了。”站在他们身后要跟来的朱樱被他这样制止了,只是浅浅淡淡一句,让那个美妇去前厅,支开了她。

    “吱呀!”门开了,室内竟飘来一阵淡淡的玉兰香气,只见入眼的帷幕全是紫s,内室的门口挂了紫s珠帘子,精致花瓶里则c着刚摘的玉兰。

    屋里没有c屏风,到处都是紫s的珠帘子,在风下调皮的跳跃。

    然后,映雪看到了那个被楚幕连称作活死人的红衣少女,少女静静坐在内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皮不眨,平视前方。

    旁边的榻上,则躺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是芷玉和沥安。

    “芷玉,沥安!”她快步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他们的面s,才放下心来:“他们还要多久能醒来?”

    “半刻时间不到。”银面静静答,取了湿巾给少女温柔的净手,并解下了她头上的水红s丝带,为少女脱下那身水红s外衫。

    “我来帮你吧。”映雪站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下面的事应该让女儿家帮忙比较好,银面和少女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夫妻。

    银面轻轻一笑,无所谓:“好,你试试。”并退到了一边,示意她来给少女解罗衣。

    映雪瞧着他,总觉得他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有戏谑的光芒闪过,心头打了突走过来,素手伸向少女的前襟。

    “喀嚓!”

    呆呆的少女却猛然伸出手掌,一把将映雪的细腕掐住,使劲一扭,就要狠狠折断!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依旧没有神采,似一潭流不动的死水。

    “好了,浅浅。”银面终于适时出声,不慌不忙踱过来,拉下那狠狠掐住映雪的手,对少女笑道:“她是朋友,不是敌人,你忘了你刚才还救过她?不要对她动武,乖。”

    说着,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安慰她。

    听得银面的声音,那少女果真乖乖将手放下了,整个身子机械式的转向男子,最皮掀了掀,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高大男子。

    映雪托着自己差点被扭断的右手,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少女是在对银面说话吗?楚幕连说过这个少女是活死人,既然是活死人,那是一定不会有任何表情的,更何况是说话。

    “她不完全算活死人。”银面瞧了她惊讶的模样一眼,笑了笑,主动替她解答:“她死的那年曾服过一粒续命丹,所以留住了一口气。但她颈脉被割断,心脉俱损,已回天乏术。”

    “她有思想。”

    “她记得我和朱樱身上的气味,所以听得进我们声音。但是对于其他人,她会攻击,所以不要任意靠近她。只是这个朱樱,不知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对她做了什么?她竟然给浅浅换上水红s的衣裙,要知道浅浅最讨厌的颜s就是红s,如果不管住她,她会用鞭子痛击穿红衣服的人,不管是什么红。”

    “那她一定喜欢紫s,你瞧这里的东西都是紫的,原来这里是她的厢房。”映雪瞧了瞧那些微微颤动的紫s珠帘子,脑海里陡然浮现一个穿紫s衣裙的娇俏女子,甜甜的笑着,追着银面笑闹,洒下一路欢声笑语。

    只是,少女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她喜欢紫s和浅黄。”银面耐心替她解答,莞而一笑:“她似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却陡然伸出掌抓住了她的右手,放在掌心里。

    她吓了一跳,连忙要抽出,“银面。”

    “你的腕不疼吗?”银面笑,已轻轻捏住她的右腕,在缓缓给她渡真气。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

    不大一会,银面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动动手腕:“看还痛不痛?这小妮子应该没使太大的劲。”

    他还好意思说!

    映雪轻轻动了手腕,不痛,却并不感激他,“明知她会伤人,为何不提醒我?”

    “你盛情难却,银面不忍拒绝,哈哈。”他竟有心情跟她打趣起来了。

    “你……”他知不知道她窘得要钻地d。

    “好了,我说着玩的,其实我是想试探她跟你亲不亲近……一般情况下,她对靠近她的陌生人出手是很狠的,却只是掐住了你的手腕,这说明她对你有好感。而且银面想劝戒你,不要随意帮助陌生人……”

    “我跟你算陌生人,可你还是帮助了我。”

    “这个不同,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又怎么能算陌生人!”

    “我哪里救过你?”她连他的模样都没见过!

    “从你住进那个院子起,我就住进去了,平r故意制造些鬼哭狼嚎,就是想让王府里的人止步。而你一住进去,非但不怕,反倒在那枯井旁转悠起来,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就困在那枯井里,只要你掀开那块大石便能看到我……”

    “那r帮我开锁的人是你?”她脑中一个激灵,想起某件事,原来果真不是错觉。

    “当然,要不你以为有鬼在帮你?呵呵……”他笑,让两人间的气息友好不再那么有距离:“你一住进来就抢了我的床,所以我不得不移进枯井里……我这个邻居,你没料到吧?”

    “你……”她何止没料到,还毛骨悚然:“这么说,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那我沐浴的时候……”还有被连胤轩胡搅蛮缠的那一次。

    “打住!”银面终于严肃起来,十分认真道:“我是喜欢看你戴着脚铃玉足戏水的模样,也喜欢看你坐在秋千上衣袂翻飞如嫦娥下界,享受你静静读书的淡雅,但是我绝对不会做那种偷窥的下流之事……”

    映雪赧颜,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遂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我搬出去后才搬进了竹清院,不曾想与你同处一院这么久,我住进竹清院第一晚见到的那个白衣身影是你吗?”

    “不是!”他答得坚决:“我从来不穿白衣!”又眸光一闪,疑惑道,“有白衣人夜闯竹清院,我在那呆那么久怎么没见过?是你瞧见了风吹树影?还是我功力退减?”

    “我确定我看到的是个人。”映雪答得同样坚定。

    银面倒瞧着她不出声了,寻思片刻,再出声道:“今夜你可在这安心歇一晚,明r我让朱樱送你一程,确保你能安全上京。”

    “银面,谢谢你。”映雪心一暖,对他盈了盈身。

    银面单手扶起她:“如果r后有缘,我希望我们能再相见。”

    映雪微微一愣,笑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映雪希望有朝一r能有机会报答今r的救命之恩。”

    银面没出声,深深看她一眼,牵起旁边少女的手就往外走:“你在这里歇了吧,我带浅浅去我的房间。还有,明r需要早起,最好在连胤轩的人马入城前离开。”

    “恩。”映雪轻喊,陡然有种就要解脱的感觉。

    ——————

    翌r天蒙蒙亮,房间的门便被朱樱敲响了,映雪在寅时才让芷玉给她在背上抹了褪炎膏药,喝了副苦药,折腾了一刻,才在此刻眯了会眼。

    门板如此一响,她马上从床上惊坐了起来,“芷玉,醒醒!”

    芷玉睡得正酣,翻了个身,拨开她的手:“小姐,不要闹了,芷玉才刚睡会,你就让芷玉多睡会吧,天还未亮……”

    映雪黛眉一拧,没再管她,匆匆穿了昨r的那套男儿装,跑到门前开门:“朱樱姐姐,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请你再等等。”

    依旧是一身杏子黄的朱樱柳眉一挑,倚在门框上要笑不笑道:“再等一会恐怕x命就没了,听说那连胤轩昨夜带了一小支铁骑秘密入了城来,此刻正四处搜索你的行踪呢。还有位姓楚的公子,用冥虫探测你身上的气味……呵呵,不过幸好奴家这儿脂粉香味重,把你身上的气味给掩了,没让他得逞……”

    映雪脸s大变,连忙跑回屋里将芷玉和弟弟拖起来,“不要睡了,等我们回京再睡个够,芷玉……”

    “噗!”有人直接在芷玉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朱樱拎着一个空木盆,红唇轻掀:“这下醒了吧,真是娇柔的让人看着不爽快……快带着你的婢女和拖油瓶离开这里,少给我们惹麻烦!早劝主上不要多管闲事,非要惹来这一身腥,那连胤轩我们惹得起吗……也不知主上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

    芷玉脸上湿哒哒滚着水珠,被那朱樱一盆水淋成个落汤j,这下觉也醒了,嘴巴也听使唤了,忙为小姐打抱不平起来:“小姐温柔贤淑,楚楚动人,比你这老姑婆不知要俏多少倍!”

    “小贱蹄子,竟然说我老,我撕烂你的嘴!”这下,朱樱可为那句“老姑婆”闹得红颜大怒了,木盆一摔,果真扑过来要撕芷玉的嘴。芷玉也不服气,从床上爬起来要出被泼冷水的那口气,“像你这种老姑婆,哪个男人遇上你哪个倒霉!”

    映雪两个头大,拽了冲动的芷玉一把,将她拖到身后:“你给我醒醒,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不是在游玩,如果再不走,我们又要被抓入王府了,你明白吗?”

    芷玉小嘴一瘪,委屈道:“明明是这个老女人说小姐的不是,芷玉在为你出气,如果不反抗,他们会欺负到我们头上……在王府不就是这样的吗?小姐你被人陷害,差点连命都没了……”

    “所以为了不回那个牢笼,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朱樱在旁边冷冷哼了一声,出声道;“你们到底走是不走?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可不等人!”

    “我们走!马上就走!”映雪忙抱起仍在沉睡中的弟弟,拉了芷玉往门外走。

    等出门,才发现天已经破晓了,天边泛着鱼肚白,飘荡着几朵朝霞。朱樱说的马车果真等在后门,车前坐了个中年车夫,却不再见银面和那个叫浅浅的少女。

    “朱樱姐姐,银面呢?”坐在车里,映雪终是向坐在车头的朱樱问出这句话,她还以为银面会再见见她的。

    “呵呵。” 朱樱掀唇一笑,讥讽道:“舍不得主上了么?如果舍不得,那还走什么,不如留下做他的发妻好了。”

    这话又让芷玉忍不住反唇相讥了:“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说舍不得你的主上了?要让小姐喜欢上你们家主子,你再去烧几年香也不够!”

    “芷玉!”

    “呵呵,是吗?” 朱樱这次倒不恼了,笑道:“朱樱从不烧香,也不相信什么天注定,是朱樱的,朱樱就一定要抢到手,而不是哭哭啼啼跪在庙里烧香拜佛!好了,既然你舍得主上,这一走你就永远不要回来,我们后会无期。”

    话落,便不出声了,只是稳稳坐在车头给街边的人抛媚眼,风s笑道:“西满楼最近又新进了几个雏儿,你们几位大爷可要来光顾啊!”

    芷玉掀开窗帘子的一条缝,瞧了瞧,陡然紧张起来:“小姐,原来是几位官爷。”

    映雪一听这话,也随那缝隙看了出去,只见蒙蒙亮的大街上,一队人马正押着一排囚车赶赴刑场,囚车里的人没有穿白s囚衣,而是穿着各自的袍子,浑身是血的被铐在囚车里。那模样,倒像是抓到就直接押赴刑场。

    与朱樱调笑的,正是走在最前头骑着骏马的穿铠衣的都尉,此人生得方脸大耳,一身蛮气,听朱樱对他的称谓,应该是淮州守将的副将。

    那副将与朱樱暧昧调笑一番,对身后的囚车吼了吼,与映雪擦身而过。

    只是朱樱他们的马车,在与囚车擦身而过后,竟是陡然转了弯,不往城门方向走,而是抄了条近路,饶到了刑场附近的一隐秘处。

    映雪蹙眉:“朱樱姐姐?”

    朱樱不耐烦的撩开帘子,冷道:“到底是你的事重要,还是我们的事重要?等瞧会,我们便送你出城,急什么?”

    “你……”芷玉又要出声,被映雪适时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少安毋躁。

    等了半晌,那光秃秃的刑场上终于来了行刑官员,一个守将模样的人恭恭敬敬请着当今最得圣上赏识的左丞相上座。

    芷玉又坐不住了,叫道:“小姐,就是这个人死了老爷,也差点死了小姐……”

    “你给我闭嘴!”一道红绫陡然窜入车厢内,随着朱樱一声呵斥,将芷玉的嘴缠绕了个结实。

    芷玉被吓坏了,映雪也被吓到了,“放开芷玉!”

    朱樱冷睨她,眼神如毒蛇般毒辣起来:“如果你再不让你的小婢女闭嘴,我就将你们直接在这里抛尸!”

    映雪心头一震,直觉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只道:“你先放开她,我绝不让她再乱说话,暴露你们的行踪。”

    朱樱这才冷冷将绑在芷玉嘴上的红绫收回来,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旁边的中年车夫吩咐道:“你现在去让兄弟们准备,等那丞相扔下生杀牌,你们便上杀上去营救。”

    “可是主上吩咐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让你去就去,主上现在不在城内。”

    “是。”

    车内的映雪这才明了,刑场上跪着的是被朝廷发配到边塞的前朝余孽乱党,此次朝廷派兵来,重点是抓淮州边境内集结的前朝乱党,抓一个杀一个,不用上报朝廷。

    只是如果重点是抓乱党,为何要死她的爹爹?这个宇文祁都,是想一箭双雕么?

    正想着,窗外陡然传来一阵震天响,只见那刑场上已乱成一片,带刀侍卫与一群蒙黑s面巾的人打得不可开j。而那宇文祁都也不躲,只是静静坐在座位上瞧着撕杀的场面,有敌人被打过来,他一把抓起,“喀嚓”一声,毫不留情扭断对方的脖子。

    而这时,朱樱也套了一身夜行装,蒙着面巾,直直杀出去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芷玉这才敢出声。

    映雪冷冷瞧着那撕杀的场面,在那宇文祁都身上盯了一眼,道:“我们现在自己出城,朱樱他们怕是要中计了。”

    “恩。”芷玉连忙抱了小少爷要跳下马车。

    却在这时,车前的马儿陡然扬蹄一阵嘶鸣,不等车内的人儿跳下马车,受惊般拼命往前奔起来。

    “怎么回事?”车内的映雪和芷玉被摇得七晕八素,摔到地板上。

    “不知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映雪连忙爬到车前撩开布帘子,发现马儿的脖子上扎了几根银针,因为r光初起,那几根银针特别闪亮刺眼。

    “楚幕连?”映雪大惊,紧紧抓住马车的栏杆,想抓马儿的缰绳。

    马儿这个时候已冲出隐秘处,窜上大街了,直直往人少的地方飞奔。而前面的道路上架了一排木柱,明显是表示前面危险,禁止通行的。

    迎面,一阵浓浓的硫磺味扑鼻而来,夹杂酸酸的味儿。

    “哐当!”马儿已撞开木栅栏,闯入了那片禁地。马蹄一踏进那块荒地的大水潭,马儿立即灼得活蹦乱跳,嘶鸣不已。

    马车立即倾斜了,车轮子一陷,铁钉子在那片硫磺水里“滋滋“作响,无辜的马儿更是被困在水里,被腐蚀得皮开r绽。

    “呕!”抓住车头栏杆的映雪,立即被那场面弄得g呕不已,她甚至看到马儿的肠子从肚子里流出来,看到那滩暗黄的硫磺水泡着冒冒,在为吞噬一具生命欢呼不已。

    她软在车头,感受到马车重重的倾斜,已快要整个翻滚进硫磺水里,而车里的芷玉抱着弟弟在无助惊慌的哭泣,水潭外面围了一圈一圈的人,却没人敢踏进来救人,因为水潭很宽很宽,其四周也布满了浅水滩,同样有硫磺。

    这一刻,她开始恨楚幕连的无情。她知道他就在那片人群里冷冷的瞧着,带着他的哑奴,在布置他的天罗地网。

    她却没有心思再为这样的人悲伤了,连忙爬回车厢里,安慰芷玉和弟弟不要乱动,自己则又爬出来瞧着那冒泡的灼热y体,心一横,准备跳下去。

    她得用自己的力量将马车翻过来,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等着马车整个翻扑进水里,至少这样,还有时间等岸边的某个好心人来救……

    而平地上,确实有个男子站在人群里,正是穿了一身藏青锦袍,做商贾模样的连胤轩,他早在马车冲入硫磺地时就带着四个属下过来了。扶在车头的男子,他一眼就瞧出来了。

    甫见到这个女人,他瞬息怒气横生,躁动不已,又见她在硫磺潭里苦苦被困,无法上岸,利眸一眯就要飞身将她抱出来,却被连鹰拉住,指给马儿脖子上的那几根银针给他看。

    “王爷,楚幕连的银针。”

    他脚下一顿,隐在了人群里,其他三个侍卫则暗中在人群里搜寻楚幕连的身影。

    迫使马儿受惊,似乎是故意而为之,却又恰好发生在他经过的路上,可以肯定楚幕连知晓了他在淮州的行踪。

    所以,他得等着楚幕连现身。

    半会,却又见得那潭里的马儿瞬息被腐蚀殆尽,马车车厢完全倾斜,一只轮子陷在潭里一点一点被腐蚀,另一只被高高翘在空中滴着硫磺水。那倾斜之势越来越快……

    他的心瞬息被提起来,眼见那个傻女人又爬到车头瞧了瞧那冒着泡的灼热硫酸水,眼儿一闭,似乎想螳螂挡车般去拉那庞大的车厢,以缓住倾斜之势。

    “该死的!”心脏陡然漏跳一拍,他想也不想,立即飞身点过众人的肩头。蜻蜓点水点过宽潭,在女人跳下去之前,用臂搂住了她:“找死!”

    一声怒呵,已搂着她的腰足尖轻点水面顺利返回岸上。

    “好轻功啊!”人群暴发出赞叹声。

    映雪却一脸惨白,听到马车车厢“扑通”一声砸在水里的声音,身子软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芷玉,沥安!不!”

    她向前爬了几步,眼睁睁看着那潭面冒出巨大的泡泡,整个马车瞬息消失不见,散发一阵恶心的腥味。

    连胤轩一把拉起她,让她挂在自己的臂弯上,灼灼盯着她道:“那一大一小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救?”

    她被他紧紧掐着臂膀,整个身子就相当于被他吊着,没有生气。她一直垂着头,不叫也不打他,双肩却在微微的抖动。

    “这就是命吗?”她在低泣,终于抬起头看他:“楚幕连说这就是我的命,呵呵,克夫克子克家人,现在芷玉和沥安也被我害死了,你知道吗?下一个就是你,只要跟我接触过的人都会死……”

    连胤轩静静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自觉放松了对她臂膀的钳制,喉结在滚动,却没有出声。

    “放开我。”她又道,声音轻得仿佛要随风散去,“等我安静一会便跟你回去,我接受所有的惩罚。”

    连胤轩没有放开她,反而又掐紧她:“为什么要逃出来?畏罪潜逃吗?”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微微侧耷着螓首,半晌陡然道:“杀了我,就结束了与楚幕连的所有关联。”

    连胤轩墨眸一沉,不再说话,却是瞧了瞧暗卫传递给他的信号,陡然抱起毫无生气的她走向自己的马车。

    随即,他坐在车里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捧着她苍白的脸蛋,盯紧她颤抖的红唇,俯身,压低,却是掠过她的红唇含住她饱满白嫩的耳垂,挑弄。

    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任他静静捧着脸蛋,水眸中g涸。连双手,都是软软搭在他身侧的。却陡然,在他贴着她的耳膜低喃一声后,凤眸中闪过一丝眸光。

    她连忙拉开窗帘子,果然见到芷玉抱着弟弟站在马车外对她笑,他的三个便衣暗卫静静守在芷玉和弟弟身后。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回头,感觉心房在剧烈颤抖。

    他挑眉轻笑,道:“本王只来得及救,可来不及说,是你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拔不出来。不过通过这次,本王收获不小。”

    她明白他所说的意思,静静看着他:“总有一天,我会挣脱所有的泥沼。”

    “那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跑多远。呵呵,这次多亏楚幕连,不然本王寻得可辛苦。”

    她头一偏,拒绝他在她肩上的抚触,静静望着窗外。他为何要救她,又为何死追着她不放?如果是为报复,他大可让她死在那硫酸潭里。

    矛盾的人,既要赐她死,又要让她求生。

    他却紧紧揽了她,让她躺在他怀里,和她一起静静看着窗外。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十四章

    连胤轩并没有立即带她回卞州,却是在淮州寻了间宁静安逸的小筑住下,夜夜听曲赏舞,rr酌酒会友。

    在被他带回来的那天,映雪看到朱樱他们劫持的法场横尸满地,血流成河,座上的宇文祁都不见了,朱樱也消失了踪迹,她与她的同伙不知道是不是已被抓。

    然后,淮州大街上巡视的士兵增加了一倍,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全部关闭,进出城需要守将派发的通行证,且要道明进出城的理由。

    这样一来,淮州城内比卞州更是让人惴惴不安,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而来淮州的第四r,映雪抹完药膏坐在院子里给沥安擦脏兮兮的小脸,芷玉在竹竿旁晾晒衣物,屋子里则静成一片。

    “小姐,那个银面可能出事了。”芷玉端着空木盆走过来,木盆在石桌上搁了,轻轻在映雪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并将小少爷牵过去,抱在她怀里。

    映雪本来在清理从弟弟身上脱下的外挂,听芷玉这么一说,手抖了下:“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在传,闹得沸沸扬扬的,说官府在重兵抓乱党,挨家挨户的搜呢。那个老姑婆的西满楼昨夜也让官府给搜了,抓了几个嫖客,被踢烂了几块门板。”

    映雪心头一紧,紧张问道:“那银面和浅浅让他们抓去了?”

    “这个芷玉不大清楚……不过那天朱樱不是说银面不在城里吗?朱樱私自劫法场,背着主子以卵击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那银面身为她的主子,肯定会去救她的,而且这三天没有听到银面的任何消息……”

    “芷玉,我先去西满楼看看,你在小筑里照顾沥安。”不等芷玉把话说完,映雪已经着急的起了身,并向门口走。

    芷玉在后面道:“那小姐你得早点回来,芷玉怕王爷回来见小姐不在要问起……还有,小姐你得换回男儿装!”

    映雪这才又走回来,笑了笑:“只有芷玉最贴心,我现在就去换装,如果天黑前未回,你帮我尽量顶着。”

    “好,不过小姐你真的得早点回来,王爷每r戍时便进了小姐房里,到时候芷玉有千百个借口也瞒不住他……”

    映雪对她笑笑,走回房里换衣衫去了。

    到了西满楼,银面和浅浅果然不在房里,朱樱却在。

    由于是白r,朱樱带着一群花娘们在歇息,见映雪到来,披了薄衫散着发便从房里走出来了,一见面,没有好脸s:“朱樱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不知今r到访,是为何事?”

    “我来看看银面。”

    “嗤……”朱樱又笑了,笑的很不客气:“你和银面是什么关系,顶多一面之缘罢了,那r你决定回京,朱樱就告诉过你后会无期,你不懂‘后会无期’是什么意思么?还有,你是连胤轩那边的人,与我们身份对立,所以奉劝你最好与主上保持距离。”

    “我只是想知道银面有没有出事?”

    “苏映雪,你够了!”朱樱柳眉倒竖,立即怒了,青白着一张俏脸盯着她:“因为主上信任你,所以朱樱我才容忍你来我的西满楼,让你知晓我们的一些秘密,但是也仅此于此,如果你还想深究或是给我们带来麻烦,我赤罗刹第一个不饶你!”

    “我没有要管你们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银面的安危!”

    “主上的事,与你无关!我简单告诉你好了,主上现在没事,很安全,但是如果你继续再纠缠他,让有心人发现他行踪的话,他就有事了!”

    映雪微微一惊,虽为朱樱的不客气感到不悦,却也知晓她说了几分理,轻道:“那我从此不再打扰他了,希望等以后天下太平的r子,我们能有缘再相见,今r来此,打搅了。”

    说着,已拜别,转了身走向门口。在她的心里,她确实有种愧疚无地的感觉,她只想以一个友人的身份来看看银面,却不曾想有这么多的阻碍拦在他们面前,银面是个神秘的人,他有神秘的身份,神秘的目的,而她,也是有心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不小心,就牵绊了身边的人。

    朱樱的话,刻薄,却也点醒了她,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一r楚幕连用银针让马儿受惊,连胤轩在最后时刻出手救了她,她回到了连胤轩身边,而她,对楚幕连的那颗心也彻底死了,她的心是空的,所以能安安静静呆在任何地方。

    只是每当看到芷玉和沥安,看到银面帮她在西魉河里只来得及捞上来的爹爹衣物,她的心头便会萦绕一股恨,想挣脱,摆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只有银面能帮她,只有银面肯懂她。

    所以,她现在最信任的人是银面,就仿佛当年她信任那个墨衣哥哥一般。

    可是……

    软靴一迈,她踏出了银面的房间,望一眼院子里的那两颗刺桐,走出银面的世界。

    朱樱冷冷瞧着她的背影,在她走到院门的那刻,尖声道:“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永远不再见主上,不然别怪我见一次杀一次!”

    这一句话却让映雪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对朱樱冷道:“我的诺言不是不见银面,而是等他完成大业再见,我永远期待这一天!”

    “你找死!”朱樱的脸立即青了,恨恨盯着她,袖子里的掌捏紧,运气,抬腕……

    “朱樱姐姐,朱樱姐姐……”楼里的小婢气喘吁吁跑来,小手捂在胸口顺气,站在了朱樱和映雪中间,“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害我一顿好找……姐姐你快去,副将大人在摔东西,说你出来太久冷落了他……”硬生生止住朱樱袖子里即将取人x命的红绫。

    朱樱眉头一蹙,没好气道:“急什么,那个急s鬼昨夜才折腾了一夜,真该给他下点蒙汗药……”

    小婢听得这话,急道:“姐姐这可使不得,如若惹恼了这位副将大人,我们西满楼r后就不能这么相安无事了……”

    “闭嘴!”朱樱打断了她,却微微拉开单衫的前襟露出胸前雪白一片,气汹汹往楼里走,“这些混蛋,老娘真是受够了!”

    等着朱樱离去,映雪已静静走出了西满楼的后院,拐出那条后巷,走到了大街。

    街上虽然重兵巡视,但老百姓该过的r子还是得过,酒庄茶楼,古董店玉器斋,布庄米铺,敞开大门做生意,迎接客人。

    映雪走进了一家做衣裳的店子,寻了几块颜s较为朝气的布匹,再给店家将芷玉和沥安的身高尺寸报个大概,打算给他们做几匹新衣裳。

    正说着,有辆马车在店子门口“辘辘”停下,探出张女子的脸,朝路边的行人问道:“请问这位小哥,天上客栈怎么走?”

    千蓉?

    门内的映雪即刻朝那女子瞧过去,果见到是绛霜的贴身婢女千蓉,千蓉问了这句话就缩回马车里去了,而后马车重新碾动,朝不远处的天上客栈行去。

    既然千蓉来了,那坐在马车里的就一定是连绛霜了。她们来淮州做什么?

    “就这样吧,我两r后来取。”映雪将最后嘱咐的话对店里老板讲了,走出门去,但是是往小筑方向走。

    连绛霜找来淮州,除了为连胤轩,还能为谁?

    七月的r头特别炽烈,此刻已过午时,明晃晃烤着大地,车轮一过,扬起大片尘土,映雪穿着袍子,踩着软靴,只感觉脚底板要与地面粘在一块了。

    这边境的天气,似乎要比境内来得肆虐得多,可能由于城外是荒地,所以被车轮卷进来的泥土特多,被烈y一晒,全成了四处飞扬的灰尘。

    她沾了一脸的灰,掩袖往小筑赶,却无意经过了那r的那个硫磺潭。

    那匹受惊马儿被硫酸水生吞活剥的景象立即历历在目,她甚至又能闻到那浓烈的腥味,“呕!”胃里一阵翻腾,再次g呕不已。

    她轻轻倚在那重新推回去的木栅栏上,想起连胤轩飞身救她的瞬间。那一刻,她已经横了心要跳下去,带着绷到极点的惧怕,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待这样的酸y,没有人不怕,她也怕了,只是让芷玉和沥安活着的念头占了上风。她带着对楚幕连的心灰意冷,带着对他的恨,想溶在那片酸y里。

    只是,有人阻止了她。

    他救了她,在没有一个人敢出手相救的瞬间,呵斥了一声“找死”,将她捞上了岸。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激他,只知道在看到芷玉和弟弟站在马车外对她笑的那刻,他赐与了她新的希望。

    那一r他将她拉到了爹娘的尸首前,狠狠的刺激她,冷笑讥讽她,却又借肩膀给她靠着哭。她想她是疯了,竟然忘不掉他怀抱的温度。

    一个连死的权利都被他掐在手里,对她处处防备却又不肯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