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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才成,墨玄哥哥要一雪前耻,打败小霜霜,小霜霜不准再这样故意放水。”

    “没问题,绛霜绝不再让。”绛霜唇角带笑,终是将心思收了,认认真真与西门对弈起来。

    半顷,千蓉急匆匆跑过来,说是王爷与王妃娘娘回府了,正在王府门口。

    绛霜将白子放了,站起身来:“胤轩回来了?那我们快去前殿。”再揽了揽发鬓,抚抚裙子上的褶皱,急匆匆走出凉亭。

    “还说不是望眼欲穿呢。”西门笑笑,站起身慢悠悠跟在后面。

    等到了前殿,绛霜只是站在殿前,静静等着连胤轩从马车里走出来。她朝那高大的身影轻轻唤了声:“胤轩。”

    连胤轩正朝她走过来,已脱了昨夜的那身戎装,穿着合体华贵的珊瑚s锦袍,脚踩软靴,器宇轩昂中不乏玉树临风。

    他先是对旁边的两个小婢道:“将景王妃掺到房里去,她受了点伤,给她请个大夫。”

    “胤轩,昨r你和姐姐在一起?”绛霜立即问了,瞧见映雪正被丫鬟从马车里掺出来,穿着连胤轩的氅衣,缓缓走下马车的台阶。

    映雪一脸苍白,静静瞧了这边一眼,让两个丫鬟掺着往房里去了。

    绛霜又道:“姐姐的伤,重吗?”

    “还好。”胤轩淡淡答了绛霜的话,接过家奴端过来的凉茶,轻啜一口,望着从后面慢悠悠走出来的西门,“你还没走?”

    “胤轩,是我拉着墨玄哥哥陪我对弈的,最近闲得慌,坐着闷,便死活把墨玄哥哥留下了。”绛霜忙亲密挽了连胤轩健实的臂膀,笑道:“再说墨玄哥哥好久才来王府一趟,胤轩你何苦这样说。”

    “还是小霜霜识大体。”西门不在意的笑笑,朝前踱了两步,望着这个一见到他就面冷的男人:“西门过几r就走了,这一走好不知何时再相见,你就让西门多死皮赖脸呆在王府几r,顺便把你和小霜霜的喜酒喝了,这样走的也没遗憾……”

    “要走现在就滚!”连胤轩面s更沉,一把将绛霜霸道的搂在怀里,冷冷盯着西门:“少打绛霜的主意,绛霜是本王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胤轩你一r不给她名分,西门一r就有机会,小霜霜,你说对不对?”西门笑得乐不可支,故意朝绛霜暧昧的眨眨眼睛,俊脸贴过来,“小霜霜你不如跟了墨玄哥哥吧,墨玄哥哥虽比不上这冰块俊俏挺拔,却也算看得过去,而且墨玄哥哥至今孑然一身,没有正室,没有小妾,没有风流债……”

    “滚!”某人的吼声掀了屋顶。

    西门这才收敛,用竹笛挡了连胤轩气极打过来的那一掌,连连后退三步,却依旧痞痞的笑:“西门去瞧瞧受伤的景王妃,你们继续恩爱哈,当西门什么也没说过。”

    “本王的王妃是你想瞧就瞧的?”连胤轩却怒眸微眯,身形快速移动,挡住了西门去东漓的路。连绛霜小碎步跟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袂:“胤轩,不如我们陪墨玄哥哥一块去探望姐姐吧,绛霜刚才见得姐姐脸s苍白,怕是伤得不轻。”

    连胤轩瞧她一眼,没说话。

    西门被挡在这个霸道的男人面前,突然觉得逗弄这个冰块男很好玩,遂吊儿郎当道:“与小霜霜对弈不准,探望小雪雪也不行,那胤轩你到底要哪个?你不会霜雪全收吧,那可不得了了……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两只母老虎关在一只笼子里,为争雄虎,不咬死对方才怪。不如西门帮胤轩你收一个,省心省事,如何?”

    “墨玄哥哥,谁是母老虎来着?!”绛霜对这个比方非常不满,柳眉一竖,拉了西门的袖子将他往后院推:“墨玄哥哥莫在这说胡话,小心绛霜以后不再理会你。”

    西门撇撇嘴,瞧着一脸y沉却没再发怒的连胤轩:“墨玄哥哥的嘴一直爱瞎掰,公的能说成母的,死的能说成活的,而且平r喜欢用些‘虎啊鼠啊’什么的词打比方,如果小霜霜真的为这比方不理墨玄哥哥了,那墨玄哥哥出家去。”

    “噗嗤!”绛霜掩嘴娇笑,直道:“墨玄哥哥要出家,也得要主持接受才行,墨玄哥哥还未娶妻纳妾,断得了七情六欲么?莫再在这耍贫嘴,胤轩要当真了。”

    连胤轩的心头确实有股压不住的情绪在躁动,也深知西门的脾x,就如西门也将他看得透彻一般,西门以前也爱在他和绛霜间开些玩笑,耍耍嘴皮子,也不会太过火。他怒归怒,却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就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过完招再去饮酒,喝得酒醉酩酊,重温在岷山上的时光。

    只是,他刚才不该泄露了心头的某种情绪。

    他有些微恼:“若你真心探望,本王便随你去看她,她现在毕竟是本王的王妃,德容言工还是要的。”

    “那王爷请。”西门无所谓笑笑,没再打趣他,开始叫他“王爷”。这个冰块男,明明是自己想去探望。

    连胤轩唇线一抿,瞧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拂袖走在前面。

    东漓这边,水湄带了大夫和提箱的药童刚走出偏居,正送大夫出门。一个粉衣女子坐在榻边,正为趴在榻上的女子脱去水s纱衣和玫瑰s的肚兜,而后取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倒出一些透明膏体细细抹在伤口处:“小姐,疼吗?”

    映雪摇摇头:“不疼。”螓首微侧枕间,瞧到弟弟沥安正搬了个圆凳放到窗子前,小p股一撅,熟练爬上了凳子。

    “沥安,下来!”这么高摔下来可怎么办?地板上虽铺了地毯,却也是坚硬的,磕磕碰碰一番,总是不好。

    小沥安不听她的话,小手抓住窗棂子。在凳子上蹦蹦跳跳:“芷玉,快过来,那颗大树上挂了好多彩带,上面还有鸟雀……”

    芷玉忙把小药瓶搁了,跑过来将他抱下来,并将窗子关上。

    这时送完大夫的水湄回来了,一撩竹帘子,急道:“王妃娘娘,王爷往这边过来了,带着绛霜小姐和西门公子。”

    芷玉正把沥安抱过来,吃了一惊:“王爷过来了?怎么这么快,水湄姐姐,王爷他……”

    “芷玉姐姐急什么,有王妃娘娘在,王爷不会吃了你的。”水湄巧笑倩兮,瞧瞧主子白嫩玉肤上的斑驳吻痕,走过来:“景王妃。”

    “给我将衣裳穿上吧。”映雪对王爷的到来并没怎么吃惊,微微侧了个身,将薄被拉上,眉心却明显是不安的。

    “奴婢先给您将绷带系上,小心感染了。”水湄取了g净绷带为主子缠上,笑道:“王爷真关心王妃娘娘,刚回府便让人给娘娘请了大夫,现在又马不停蹄过来探望……”

    “多嘴。”映雪秀美微蹙。

    水湄吐吐舌,闷声笑,给主子穿回玫瑰红肚兜和水s纱衣。

    刚穿戴完整,连胤轩便进来,身后跟着紫衣绛霜和她的婢女千蓉,西门则留在外屋,听候方便与否。

    芷玉早在外屋的丫鬟欠身请安时见到了连胤轩,心头一紧,把沥安的小手抓得紧紧的。传说中的轩王爷俊美绝伦,气宇轩昂,却冷心无情,待自家小姐并不好。

    她偷偷瞧了走进门帘来的高大男子一眼,便将眼皮耷下了,随着水湄喊了声“王爷”。

    连胤轩甫进门,视线便粘在映雪身上,在她身上绕了圈,冷冷瞧着旁边的一大一小,薄唇轻吐:“谁带他们进王府的?”

    “是小王爷。”水湄垂首应答,声若蚊嘤。

    映雪知这个男人是见过芷玉的,欠了欠身:“昨r温祺在去城隍庙的路上遇到了芷玉,便顺便帮臣妾将他们带回了府,前些r子沥安染了病,臣妾怕他传染,遂嘱咐芷玉在外面照看着,这次芷玉是来看看臣妾。”

    连胤轩盯着她,眸光微冷:“王妃这次可要确实仔细了,本王可不允第二个黄怡香出现在王府!”

    “是的,王爷。”映雪本想冷冷反驳他,后想起黄怡香的事,便忍住了,低眉顺首。虽然她不曾知晓师父的计谋,不知道楚幕连到底打着什么注意,可这黄怡香确实是在她的默许下做了芷玉,打算偷王府里的白玉珠。

    而他,非但不追究,反倒放了黄怡香。这个男人会如此慷慨吗?她从来没见识过,只怕是有了他自己的谋策。

    所以,她不感激他的宽容。

    他的视线还不肯放开她,墨眸渐渐深邃,深沉倨傲:”其实你想说的是‘王爷明明一切知晓,又何必问我’,对吗?呵,王妃的低眉顺首总是让本王反感至极,本王只是在提醒你,同一种把戏不可玩两次,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

    映雪抬眼看他,声线平稳:“如果王爷不应允芷玉入府,臣妾现在就将他们送走,其实这次芷玉只是来看望臣妾。”

    恰巧这时,沥安见绛霜腰带上挂着的那串玉珠子好看,一把挣脱芷玉的手跑过来,就要抓下。绛霜身后的千蓉见状,出声厉喝:“小鬼,不准随便抓小姐身上的玉坠子,这是王爷亲自为小姐挑选定做的,整个卞州城只有这一条珠绥……”

    由于护主心切,拉开沥安的时候力道不当,不小心将小家伙摔倒在地,立即引来嚎啕大哭。

    芷玉想也不想,跑上来抱起沥安,立即柳眉倒竖喝斥千蓉:“不准欺负小少爷,一条玉珠子而已,何苦动手欺负一个小孩童!少爷别哭……”

    千蓉道:“这是王爷送给小姐的珠绥,并不是一条随便的玉珠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芷玉心头一急,瞪向默不作声的绛霜,跪道:“小少爷怎么说也是小姐的胞弟,难道连条珠绥也比不上么?再说少爷只是六岁孩童,连那珠绥的边都没挨到,你们竟然将他推倒在地,孩童不懂分寸,难道你们做大人的也不懂么?”

    “芷玉!”映雪厉声唤了芷玉一声,脸s微沉。

    芷玉抱着小少爷走过来,还在说:“小姐,明明是她们欺人太甚。”

    映雪眉心拧得更紧。

    绛霜的丫头千蓉被主子瞪了眼,低着头嚅嗫:“奴婢并没有推他,是他没站稳。”

    “姐姐。”绛霜不得不拉了婢女的手走过来赔罪:“都怪妹妹没有管教好小婢,让她冲动了。还请姐姐看在千蓉护主心切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过失,妹妹r后定当严加管教。”又看向抽噎的沥安,道:“既然小少爷喜欢玉珠子,那我赶明儿个送几条来,只是这一条是万万不能送的,这是王爷给绛霜的定情信物,还请姐姐谅解。”

    映雪眉梢微挑,瞧了冷眼旁观的男人一眼,道:“不必劳烦妹妹送玉珠子了,姐姐这里不缺,芷玉,给三小姐赔罪,是沥安冒犯在先,他不懂事你也该懂事的。”

    芷玉眉头一蹙,不肯。

    “芷玉!”映雪的脸上有了丝丝怒意。

    一直冷眼相观的男人却在这时出了声:“好一个忠心护主,命比草贱,却胆比天大!这个小婢,本王决定将她收入王府了!”

    映雪立即脸s大变:“王爷,芷玉x子莽撞,顶撞主子,没有资格收入王府!而且现在有水湄服侍臣妾,不缺丫鬟。”

    “小姐?”不止芷玉被吓了,旁边的绛霜和千蓉也吃惊不小。

    “本王说有资格就有资格。”连胤轩冷冷瞧着她,俯身轻笑:“既然王妃不缺丫鬟,本王便将她打发到别的地方。”

    “小姐?”芷玉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爷,芷玉没说要自愿入王府,所以你没有权力将她收府。”映雪的眸子愈加的冷,水袖中的纤掌紧紧捏着,渗了汗珠。

    “小姐,芷玉愿意入王府服侍你。”

    “芷玉!”映雪水眸中眸光,来不及制止她,痛苦道:“傻瓜。”

    芷玉瞧到了她眸中的挣扎与痛苦,牙一咬,道:“芷玉是自愿入王府服侍小姐,小姐在哪,芷玉便到哪。”

    映雪掩下浓密的睫扇,红唇轻启:“芷玉入府,只能服侍臣妾。”

    “没问题。”连胤轩答得爽快,却加上一句:“但是这个小少爷本王会另外安排人照顾。”

    “不行。”她全身紧绷。

    “这可由不得你安排。”他眸中如星辰闪耀,灼亮:“王妃大病未愈,不能c劳,本王会找个细心体贴的人照顾这个小少爷,让他养尊处优,衣食无缺。”

    “芷玉可以照顾小少爷,小少爷认生,离开了芷玉他会哭的。”

    连胤轩没将芷玉这话听入耳,瞧了那在外屋丫鬟堆里逗闹的西门一眼,吩咐水湄:“去让西门进来吧,就说王妃方便了。”

    “是。”水湄轻轻撩了帘子领命而去,半刻又转回来了:“王爷,西门公子说不进来了,让奴婢向景王妃代安。”

    “他哪去了?”连胤轩皱眉。

    “奴婢不知,一眨眼的功夫,西门公子便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外屋笑闹的。”

    “这家伙。”连胤轩腮帮子紧咬,拂袖往外走:“好生侍候着王妃,本王呆会遣人来接苏沥安。”冷冷扔下这句,大步一迈,瞬息带着连绛霜离去了。

    “傻瓜。”映雪轻轻靠在床柱子上,眉头浅蹙,双眸无神望着帘子外,身心俱乏。芷玉瞧着她忧伤的神s,蹲在她身前握着她柔软的手:“小姐,芷玉是不是连累你了?”

    映雪心疼的摸摸她发黄瘦削的脸蛋,陡然将她的螓首轻轻揽在怀里,没有说任何的话。

    水湄在旁边看着,亦沉浸在那份感伤里。

    飞来的横祸,没有大病初愈,不等伤口结痂,映雪便在翌r带芷玉出了府。当然不是逃,只是换了身男儿装,用碎银买了些馒头和米菜送到了荒野的那间破庙。

    阿青的溃烂情况好转了些,能喝水进稀软食物,能睁眼了。阿墚则危险些,不曾想那r他不肯伸胳膊给她察看,竟是因为他体肤被喂了毒。也就是有人在他身上割破口子,而后将他浸在药水里泡,直到活活将人药死,而后成为活死人。

    这比中蠕虫还可怕。

    他是捅破药罐子逃出来的,黑漆漆的夜,他连滚带爬捡回了一条命,却只记得那个关他们的地方是个地牢。

    这也是他们人心惶惶的理由,最近夜里不大安宁,那群神秘人专向他们这些夜宿街头的乞丐下手,而且专找年轻男子。

    据他说,他们周围的年轻乞丐失踪了不少。而官府也不会管乞丐的事,少一个灾民,他们安稳一分。

    映雪边静静听着阿墚叙说,边有条不紊给阿青换身上的药草,这些捣成烂泥的草药是用来敷的,对杀蠕虫很有效果。

    芷玉则在旁边默默捣草药,额头上全是汗珠。听到阿墚的经历,轻轻“啊”了一声,非常吃惊。

    “听说前儿个夜里,淮州城内遗失了大量粮草和兵器,那从京城来的丞相正急得跳脚呢。”阿墚蹲在火堆旁烤着野j,又道:“如果可以,我还真想从戎,带着阿青,阿诚……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守卫我们的家乡。”

    “你想从戎?”映雪抬起满含心思的眼睛,陡然想起齐康。这几个男子,不正是同样的年纪么。

    “恩。”戚墚坚定的点头,望着草堆上的双胞胎弟弟:“等到阿青醒过来,我们兄弟俩便去从军,投靠北冀门也可以,总比做乞丐好。”

    旁边的芷玉听得此话,眉儿一弯,喊道:“在从军前你也该先擦亮眼睛,投靠现在的皇帝,你等于自寻死路,去做山贼还有出息些。”

    “小公子哥,你胆子可真大!”戚墚惊讶,认真起来:“这话若是传出去,你定是要被全家抄斩的,反谁也不能反当今圣上。”

    “呵呵。”芷玉讽刺一笑,说得越大声:“皇帝老子金口玉言,我们不说话闷声做哑巴,同样也要被全家抄斩,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是罪臣之后?”戚墚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这一喊,旁边的其他乞丐全瞧过来了。

    “芷玉,不要胡乱说话!”映雪沉下脸。

    芷玉才察觉说了不该说的话,“呵呵”g笑两声,自圆其说道:“我哪里说过这句话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六年前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冷家,那冷统领还是驸马爷呢,不同样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满门抄斩……”

    她这样一说,映雪的脸更黑了,啐道:“闭嘴,你说多错多,越描越黑!”

    “哦。”芷玉这才乖乖的委屈闭了嘴。

    戚墚却道:“其实公子这番话也说的没错,新帝登基这几年来,我们穷苦老百姓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直至今r,我们被迫背井离乡,却依旧没有活路。如果不选择一个圣明的君主,我们这辈子永远没有好r子过。”

    芷玉又c嘴道:“这个天下没有圣明君主,你别做梦了。”

    映雪却没有恼她,只是瞧着门外,沉进了自己的心思里。陡然道:“你们去投靠景亲王府的三王爷,也许他能帮你们寻一条活路。”

    “小……萧表哥?”芷玉被吓了,小姐脑壳吓掉了吗,怎么迸出这句话来。那个野蛮王爷有什么好,他现在还掠走小少爷做人质呢,而且还有其他数也数不清的恶行。

    映雪依旧望着门外,眉心微拧:“也许他不是个好夫君,却能是个好君主,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此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下来,只闻得人浅浅的呼吸。

    半晌,戚墚又道:“萧公子,能否请你再帮我看看几个朋友?他们似乎也感染了这蠕虫,身上四处腐烂。”

    “快带我去。”

    卞州城西北两条大街的隐蔽小巷子里,蜷曲了不少乞丐。

    站在巷子口,芷玉拉着映雪不让她进去:“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吗?说不定里面又埋伏了北冀的人。”

    映雪站在巷子口看着那几十个缩在破草席底下的蜷曲身影,脑海里陡然闪现烟暮山山脚的小山村,她远嫁卞州的时候,那几个村子的人还在为瘟疫苦苦挣扎。不知今r,他们是挣脱了瘟疫的折磨,还是丧生在一把大火中?

    “他们是我的老乡,并不是北冀的人。”戚墚在旁边急着解释,自己已走进巷子里,掀开他们身上的破草席。

    迎面阵阵浓臭,症状与阿青的一样。

    芷玉皱眉,掩鼻,眸里却有同情。

    再走了几条暗黑深巷,依旧有这样的乞丐。

    “病情似乎传染得很快,东南大街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没有发现。”

    “我们得去客栈酒楼后看看。”

    转头,却有个布衣男子站在巷子口,长身玉立,墨发披肩,一身米s布衣合体淡泊,沉静的眸静静瞧着她,不惊不喜,明明是个不求名利的模样。

    她瞧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没有了那副大胡子,却又双让她永生难忘的眼睛。

    她没想到,就这样见到了这个人,在这条y暗的小巷子里。

    “师父?!”芷玉的声音划破了这片沉寂。

    男人走进来,依旧望着映雪:“你不要c手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曾经拯救过她的声音开始如此陌生!

    楚幕连面容沉定,瞧了她身后一眼,陡然长臂一揽,抱起她飞檐走壁。

    瞬息,两人落在一荒郊的义庄门前,老鸦凄啼,白s纸钱满地。

    楚幕连放开她的腰,静静往义庄里走,软靴上连块泥都没沾,如他的人般,g净得飘渺。

    她跟着他走进了义庄,红衣哑奴等在里面,满屋的棺材和白纸,哑奴的那身红,非常刺眼。

    这才发现哑奴手上抱了个骨灰盒,轻轻捧放在她身边的棺材上,拜了拜。

    “凉秋九月我会带你走,你在此之前不要杀连胤轩。”楚幕连的声音,不冰冷,却没有温度。

    “你让我放弃爹爹的命?”她非常抵触楚幕连现在的模样,这是楚幕连吗?没有了面具,便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楚幕连转过身来看她,俊脸温文,眸子深致:“他并不是你的亲爹爹。”

    “可是他养育了我十六年!”她后退一步,心在颤抖:“明r就是最后期限,爹爹的命捏在我手里,沥安的命也捏在我手里,还有连胤轩的命!其实煞气之说都是骗人的,我的煞气根本不能克制连胤轩,你们要的,还是让我在他胸腔上c上一刀!”

    “要取他x命的人根本不是我,我要的,是其他东西。”楚幕连轻喊,眉头都未皱一下。

    “那颗白玉珠?”她冷起来。

    楚幕连瞧着她,深致的眸里闪过一抹她熟悉的光芒,瞬息敛去,道:“不全是。”

    她又退了一步,背部抵在棺木上,“你故意将我引去见那左丞相,不就是为了我杀连胤轩吗?除了连胤轩的命和那颗白玉珠,你还想要什么?”

    话落,有人从身后拉她的衣袖,以及“咿咿呀呀”的声音。哑奴着急拉扯着她的袖子,嘴里只能哼,不能发出声音。

    哑奴在向她就是,但是她听不懂,只知道那泛着淡紫s的眸子很急。

    “哑奴,安静!”楚幕连喝斥她。

    哑奴这才放开映雪静静退到一边,一双大眼依旧望着她。

    “那些乞丐的事你不要管,也不必管苏渤海的事,我会在凉秋九月来接你,记住我说的话。”楚幕连又道,声调平稳,不急不缓。

    “去哪里?”映雪笑,很冷。

    楚幕连眉头终于皱了一下:“去一个你应该去的地方。”

    “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她笑出眼泪来了,倔强的昂着下巴:“师父告诉我,我现在就应该呆在那个鸟笼吗?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带我走?如果两年前你带我去了那个该去的地方,是不是不会有今r的局面?”

    楚幕连不再吭声,深深瞧了她一眼,陡然转过身子:“这是你的命!”

    “绷!”她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她道:“我不会认命!”泪珠子滚落,沾满了衣衫。

    楚幕连的背影僵了一下:“我凉秋九月会来接你,你一定要在。连胤轩眼疾的药引是你的血。在九月前不要取他x命,我会尽量救苏渤海,一定要等着我。还有,不要c手任何事!”

    话落,他已走出去了,衣袂飘飘,不沾一粒尘埃,留给她的,永远是一个背影。而红衣哑奴最后瞧她一眼,衣袂翻动,也瞬息随楚幕连消失在门前。

    “为什么?”她倚在棺木前,第一次撕心裂肺叫喊出了声音,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吧。

    老鸦扑腾凄啼,冥地在风中翻动,她缓缓跪到地上,泣不成声。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十一章

    东漓的主居,映雪在给连胤轩施针,夜灯下的长针闪着银光,素手捏针,慢慢旋转,入r一分,停住。

    连胤轩静静躺在榻上,如往r般遣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连打扇的婢女也遣去了,只留下映雪。他眼眸微闭,眼圈的灼红消退许多,只是轻浅呼吸,全身放松。

    映雪取第二支针,玉指停留在他的鸠尾x,默默凝视。

    如果这支银针入r三分,他便可以毙命了。她用指尖抚了抚,没有扎上去,红唇悄悄抿紧。

    半晌,连胤轩睁开了眼睛:“怎么了?”眸里闪过稍纵即逝的光芒。

    “在拿捏位置。”她不慌不忙的答,终于将银针轻轻扎进他的鸠尾x,旋转入r一分停住。

    “你可以再扎深一点。”他笑,昂起俊脸瞧着她的脸,“王妃很热么?为何额头和掌心全是汗?”

    “有一点。”她的视线盯在他坚硬如石没有一丝赘r的古铜s上身,指间再往他脐下移半分,寻找巨阙x,道:“大夫说王爷的药引找到了,王爷的眼睛马上便可痊愈。”

    “噢?”他挑眉,脸上的y戾邪魅转为惊讶:“那个女子找到了吗?如果本王没记错,那个女子应该算是个老妇了。”

    “治王爷的眼睛不需要寻找那个妇人,大夫有其他的方法,王爷可以一试。”她的嗓音总是那么淡,将最后一针旋入他的巨阙x,入r一分,素手却没放下。

    连胤轩紧紧盯魄她,利眸瞬息转为鹰隼y鸷,薄唇轻抿,等着她的下一步:“你可以继续,本王没有闭住这三x的气脉,而且已自封内力。你现在要下手,轻而易举!”

    后闲适躺着高大的身躯,果真等着她。

    她瞧着他,清晰感受到流淌在两人之间的那股暗涌,眉梢一挑,轻轻笑了:“王爷似乎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如果臣妾真的入针三分,王爷打算怎么做?王爷想迫敌人的极致,却不知敌人也有被急的时刻……”

    “本王赌上了!”他眼眸一暗,陡然翻身将她压过,用侧搂的姿势讲她囚禁在自己的身子下。眯眼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错失了这次,你休想在挨得着本王的一根寒毛,除非本王爱上你!”

    那搂着她的健壮胳膊,弄裂了她后背的伤口,那疼痛,蔓延到了心口,裹着一阵刀割般的火辣。她没有挣扎,仰着脸静静望着他y鸷的眸子,贴着他y刚的吐息,笑了:“其实王爷要杀臣妾,也轻而易举!”

    “的确!”他搂在她腰上的力道在加重,铁掌一点一点在收紧,讲她得差点喘不过气。那紧紧近她的俊颜,竟是怒不可揭。

    她软着身子,腰上的痛与背上的痛j缠,却比不过心头的无力。头一偏,不想挣扎,只为这一刻,她宁愿死在这个男人的掌下。

    连胤轩的胸膛渐渐起伏起来,黑眸眸s由浅转浓,再浓到化不开,“滚!”他吼,陡然重重将她摔到了榻下,内力被他挣开,三根银针从他身上直刷刷飞落,砸在地毯上。

    “滚出去!”他饱满宽额青筋暴露,l着上身居高临下坐在榻上,怒火来得山崩地裂。

    她从地毯上静静爬起来,唇角带着淡淡血痕,瞧了他一眼,捡起银针踉跄走了出去。

    而后。

    花厅里,有个灰衣身影静静立在拦下赏月,长须一捋,对着月空道:“你还是有了杀他的心思。”

    只见夜空西北方有七星鼎立,阵似孤狼,一闪一闪,在那片星子里显得特别绚烂夺目,一颗若隐若现的小星子在第三颗星旁相依相偎,光华一纵,瞬息黯淡下去。

    映雪仰面瞧着那夜空,衣裙在夜空中翻动,肩头青丝舞动,落寞一身。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瞧着亚父所看的那片星空,神s忧伤。

    亚父道:“亚父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会帮助到他的。”

    “可是没有人能帮得到我,我只想帮我自己。”她轻吐,依旧仰面望着夜空。红唇边血痕g涸,凄美惊心。

    “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也是他的坎。”亚父终于回头望着她的侧颜,语重心长,眸光矍铄,“你要坚持住。”

    她凄凉一笑:“我和他,从来不会有j集,如果我能坚持,但绝对不是为他。”

    “哎。”亚父说不出话来,望着她的侧颜轻轻叹息了声,而后转向夜空,捋着长须。

    半顷,主居闹起来了,家奴丫鬟如受惊的禽鸟,慌慌张张主居里跑出来。连右偏居也热火起来,连绛霜披散着青丝,脸s苍白往这边赶。

    “姐姐,胤轩是如何中了毒?刚才姐姐不是为他施针吗,如何这么突然中了毒?”连绛霜在进去卧室前,张嘴便质问。

    原来映雪和亚父站在花厅的外楼,丫鬟们一时急切,没看到,遂先去禀告了右偏居,连绛霜一听这消息,立马赶过来了。

    原本胤轩今夜是去她房里的,说等施完针再来就寝,不曾想她细心打扮一番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而亚父则刚找一个丫鬟问清始末,转头,却见到绛霜一脸怒气盯着映雪,似有剥皮吞骨之势,遂道:“三小姐大不必如此急切,现在情况还未查清楚,等查清楚始末,谁也逃脱不了g系。”

    “亚父?您这么能……算了,我去看看胤轩。”绛霜脚一跺,没再理会这边,连忙往房里去了。

    等她一走,亚父这才试探着问映雪:“你果真想杀王爷?”

    映雪心头一紧,不反驳:“对!”

    亚父暗暗吃惊,面s严肃起来:“即便你杀了王爷,也救不回你的爹爹……”

    映雪静静盯着院子里那棵挂满丝带的合欢,不惊不急,淡淡启纯:“也许只有我死了,爹爹才能捡回一条命。如果不能,我这个不孝女儿只有在地底下孝敬他老人家。至于连胤轩,我只能祈求他自求多福。”

    “你?!”亚父大大惊讶,眉一拢,正要再问,却被跑来的丫鬟打断了:“王妃娘娘,太妃娘娘让您过去王爷房里,现在就去。”

    “好。”映雪轻轻答,不再看亚父,安安静静往主卧居走。

    “王妃娘娘,您得解释。”亚父在她身后急道。

    她脚步微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甫进门,便是被迎面扇来一个耳光,打得她双耳嘤嗡。她退一步,撑在木门上。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枉费哀家倾尽心思信任你,还将王府内务全权j给你打理,你却……”一时气岔,宁太妃保养得体的脸蛋涨得通红,用帕子掩了也制不住那排山倒海的咳嗽,“哀家……咳……”

    打映雪的那只手颤巍巍放下了,掺住贴身老婢的手,心头同样万般不好受。

    苏么么在旁边替主子抚着背给主子顺气,一双老眼y冷盯着门口的映雪,“小姐,奴婢早就说过她不安好心,是你非要相信她……”

    映雪没有躲闪,只望着恩重如山的太妃娘娘道:“母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若真是银针有毒,映雪无话可说。”

    只见得内室的珠帘子后面,连胤轩正盘腿坐在榻上自行运功毒,没有说话,连绛霜则捏着帕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对外屋的事充耳不闻。

    而苏么么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心一横,上前一步找映雪讨要银针:“既然王妃娘娘发话了,还请王妃娘娘将银针叫出来澄清事实,而且得让老婢带着丫鬟搜搜左偏居才好,这样才不落人口实,让人胡乱道是非。”

    映雪冷冷一笑:“景亲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老婢来管主居的事了?现在大院小园的事,都是本王妃在管,要搜查左偏居,只有母妃和王爷才有这个权利,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

    “我……”苏么么的老脸被呛得一阵青白,势弱气虚的后退几步找主子讨理:“小姐,以前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也是老婢在帮着打理,夙兴夜寐。勤恳以求,一心一意为我们王府着想,今r竟是被王妃娘娘说得如此下贱不堪,怕事再无颜伺候小姐……”

    “苏么么,谁说你无颜面了?”连绛霜撩开珠帘子走出来,没有好脸s瞧了映雪一眼,在太妃娘娘开口前冷道:“姐姐现在是代罪之身,暂且没有权利管理内务,既然么么是秉公办事,尽管搜去何妨。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如若房里没藏什么,又何苦怕人搜?!你说是不是,姐姐?”

    说着,已经移莲步至太妃娘娘旁边,伸出小手为她轻抚背部顺气,动作温柔至极,“娘,有没有好一点?”

    宁太妃堵在胸口的气也缓了些,捏着帕子的手虚弱的挥了挥:“搜去吧,该怎么做怎么做,只要能找出这个毒害轩儿的凶手来,哀家都不会责怪你们……咳咳……”

    “小姐,那老婢现在便搜去了,王妃娘娘,不要怪老婢的以下犯上!”那苏么么袖子一抡,带上几个大丫鬟去搜左偏居。

    映雪冷冷叫住了她:“如果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来,我该怎么惩治你的没轻没重?堂堂景亲王府的景王妃让府里的家奴肆意搜房,这话若是传出去,失的怕是景亲王府的脸面。”

    苏么么的脚步迟疑起来,瞧向自家主子拿主意。

    连绛霜柳眉挑了挑,代太妃娘娘开口:“姐姐你放心,家奴只是奉命行事,只要是有嫌疑的主子,都要被搜房。我们东漓的所有厢房都会被搜,包括妹妹的,以澄清嫌疑。而胤轩最后接触的人是姐姐你,所以应该先搜姐姐的寝居,至于姐姐刚刚为胤轩施针用过的银针,是必须要j出来的。”

    素手一伸,直直摆在映雪面前,不容拒绝,“姐姐?”

    映雪心一紧,看着绛霜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妹妹何以认定王爷的毒是来自银针?王爷的体内本有毒y,而每r妹妹也用露水给王爷洗眼睛,银针可以带毒,露水同样可以藏毒。”

    “我才没你那么y毒!”绛霜杏眸微眯,被说怒了:“胤轩中的毒本事你那个假婢女所为,你会那么好心为他解毒?胤轩是中了你的妖术才让你给他施针,给你机会接近他……幸亏这次及时用内力将毒y出来,胤轩才没事……”

    “本王没事!”珠帘子后在这时陡然响起连胤轩的声音,打断了连绛霜的咄咄人,冷道:“先将这个女人送进地牢关押几r,让她尝尝给本王下毒的下场!至于后面的事,本王r后再做定夺!”

    “王爷!”随后赶过来的亚父被吓到了,忙揖手道:“王爷切不可鲁莽行事,现在真凶还未找出来,这样对王妃娘娘不公平。”

    “鲁莽行事?不公平?”帘子后的男人冷冷一笑,冷寒y鸷:“本王倒是第一次从亚父嘴里听到这个词,呵呵,亚父你说说看,当你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将毒针c进自己的x位,还用得着兴师动众捉拿真凶吗?”

    “也许是有人事先在王妃娘娘的银针上淬了毒。”

    “亚父。”连胤轩在榻上坐直身子,掀了掀唇角:“你说多了。”

    “王爷……”亚父还想说。

    “小姐,小姐……太妃娘娘,王爷,老婢在王妃娘娘房里搜到了这个。”苏么么带着一帮子大丫鬟搜完房返回主卧居来,一进门就是一阵欣喜,手上捧宝般捧着个白瓷小瓶:“这是老婢在王妃娘娘房里搜到的,请太妃娘娘和王爷过目。”

    映雪黛眉微蹙,瞧着那个小瓶,而芷玉则哭丧着脸跟过来,一进门就焦急的抓紧她的手:“小姐,她们硬说这瓶鹤丹是毒害王爷的毒药,二话不说就抢来了,这瓶明明是我们给阿……”

    “芷玉,不要说。”映雪抓紧芷玉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而后瞧着太妃娘娘y沉的脸:“母妃,其他主子的房间搜过了吗?”

    “当然搜过了,老婢带着人一间间仔细的搜了,连一个旮旯缝也没放过。”苏么么下巴一扬,手上捏着那个白瓷瓶说得一脸沾沾自得斩钉截铁。反观屋子里的其他主子,倒没出声。

    自然,连胤轩也没出声,他甚至连那瓶鹤丹也没过目。

    半晌,太妃娘娘终是难过的一偏首,吩咐道:“押下去吧,不必再追究其他人了。”

    “小姐!”芷玉叫喊起来,拽住映雪的袖子:“小姐你明明没有对王爷使毒,根本不是你做的,是有人陷害……王爷……”

    她“扑通”一声跪在珠帘子前,磕起了头:“芷玉可以证明小姐没有下毒,银针今r是由芷玉一手清洗,这瓶鹤丹也一直放在芷玉这里,小姐净完身子后直接取了银针来王爷房里,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瓶鹤丹……况且,况且小少爷还在三小姐房里……呜,求王爷明查……”

    “芷玉!”映雪眉心折起。

    “这么说是你淬的毒?”苏么么立即淡眉横竖,一把拽起芷玉的手腕,望着珠帘子后:“王爷,既然这个贱婢也是同伙,是不是也该随主子一起受罚?”

    “尹儿!”太妃娘娘让这贴身老婢惹得微恼:“哀家刚才已经说过不必再追究其他人,她只是个护主心切的小婢,不必惩罚她!”

    “但是小姐……”

    “那就杖责两大板吧,算是对她不分轻重的小小惩罚,谅她以后也不敢再犯。”有人轻轻出声,替她解了围,再道:“小公子今r一直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