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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可是,只会凭本能生活的蛇女为他搅乱了整个森林,三头~由日至夜,不停不息地四处急飞,在整个森林四下联络传递消息,地狼到处去为他联结说服魔兽合力找人。

    它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于人类来说,这是驱使万兽,无上威风,可对于魔兽本身来说,这种事,辛苦麻烦又无聊,若非情切,是断断不会干的。

    还有冰~。

    那一天。东方和蛇女回到这里。在寒潭边一声长啸。寒潭深处。那正沉睡着地巨大地冰~。忽然醒转。猛然上升。它在水面上跃起。看到久违地朋友。

    它是一条鱼。不能似别地魔兽一样。有相对鲜明地表情。也无法发出欢呼嘶吼。它只是跳起来。那么有力。那么迅疾地跳向东方。甚至完全没有在意。这样不留余地地一跳之后。如果无法回到水里。对他来说将是一场多么可怕地灾难。

    那么巨大地身体跳过来。东方不便象以前打架时那样抬掌就挡。但要接要抱。却又无法做到。相对冰~。他实在是小得太多了。

    幸好旁边地蛇女及时伸手。一把把跃过来地冰:抱个满怀。东方在蛇女肩上。对着在蛇女怀里。摇头摆尾只见欢喜不觉惊慌地冰:微笑。伸手摸摸它冰冷地身躯。胸中那一点温热。却终是不可遏止地悄然漫延开来。

    后来。有一段时间。冰:一直不肯不沉入潭底去睡觉。一天又一天地在水面上来来回回快乐地游动着。三不五时。带一串串水花跳起来。好几回都忘形地跳上了岸。累得东方只好守在岸边。以便随时能把它推回水里去。直到后来蛇女恼它吸引东方注意力过多。拔了根不知生长了几百上千年地大树。在岸边一路追着它打了一通。其后它才收敛了一些。

    念起当年旧事。再看看眼前那跳上跳下地冰~。身边憨头憨脑地蛇女。一旁懒洋洋地地狼雪狮三头枭们。东方那微微地叹息声里。竟也有点淡淡地温柔之意。

    若没有当年那一分震撼,一丝感动,一点温柔,哪会有这些年的亲近相伴,哪会这般容忍它们的任性胡闹。到现在,将去而不忍去,欲离又不愿离,对这样的软弱和眷恋地自己,他居然并不觉得厌恶和愤怒。

    原以为早就从心中被绝然抹去的温情,居然会因为一些兽类而重现心头,对他来说,无是个奇迹。也幸好,这些慢慢让他重新学会牵挂和不舍的只是兽类,他才会不加排斥地接受这样的感情。

    相比之下,希雅和伊芙,对他也是全心全意地关怀和依赖,他也会回报适当的保护和关心,但似这样,不设防地让她们进入心房,却是绝无可能的。即使偶尔心肠稍稍柔软,一旦他自己察觉,只怕也要用出雷霆手段来切断自己的温情和软弱之源。

    在骨子里,他始终对于人心反复,欲望繁多的人类,抱着冰冷,防范,疏离和憎厌之意。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看破世情,还是软弱胆怯,但既然这样没什么不好,自然也就懒得想要去改变什么。

    他只是微微叹息,伸手拍拍旁边歪着头,不解他为何眉间忧愁的蛇女,复又冲兴高采烈,浑不知分别在际地冰:笑笑:“我要走了,你们怎么办?”

    冰:听不懂,自顾自戏水,蛇女在旁边急了:“走……我和东方,一起走!”

    方苦笑。他其实从一年前开始,就时常对蛇女说自离开遗迹森林,但会常常回来看望它们,把事办完了,以后他就一直留在森林。

    这几年在森林中生活,他已经可以很好地同魔兽沟通,但是太复杂的事,终究无法用语言来跟兽类讲明白。好在蛇女没这方面的困扰,她可以极好地理解学习人类的语言,也能全无障碍地和鸟兽们交流。所以,她把东方要离开的事,告诉地狼雪狮三头枭,它们有一些微微不舍,倒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它们这些魔兽虽然喜欢东方,但也依然有自己的生活,不是那种非要依恋在东方身边,把东方当成主人地宠物。它们其实也是两三天才到东方这里来聚一天的。就算要长久分开一段时间,只要还能再见,也不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蛇女不同,按人类的年龄反应算,蛇女还是个小孩,而且正好是三四岁时,日日依恋父母亲人,如果身边至亲不在视线范围内,就会大哭大叫大闹的小孩。

    这个时候东方要扔下她离开,再怎么哄,再怎么劝,再怎么提前一年,花无数时间做心理安慰,到头来基本还都一样是无用地。

    至于冰~,则更凄惨一点。它虽有极强大的力量,但却一直困在这冰潭之中,无法离开。这冰潭虽说无比神奇,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巨大地牢笼。冰~不知在这里被关了多少年,绝对的冰冷里,没有其他地鱼类,甚至连水草也没有。也不知冰~是怎么能一直不吃东西,活到现在的。

    东方曾无数次潜入水中,几乎探查了寒潭地每一分每一寸,依然找不出这寒潭的水,到底源自何来,为什么千万年固于一处,却不死不臭。

    永困寒潭千百年不进食的冰:,和实力超强半人半蛇的蛇女,就算在遗迹森林中,也是绝对的异类,是不合理,不应该的存在。

    根据地狼通过蛇女向他介结地一些遗迹森林的内容中,东方知道,这个寒潭就是遗迹森林的最中心。而魔兽们之所以一直聚集在森林中不愿出去的原因,是因为遗迹森林非常适合魔兽们增长实力。而且越靠近森林中心,实力增长的速度越强。所以,越往森林深处走,魔兽通常越强大。

    至于这是为什么,魔兽们既不知道,也并不关心。

    东方本人倒是没感觉出遗迹森林和外面有什么不同,估计是他自己那神奇的魔免体质,让他对这个魔法世界的一些奇迹之地,没有感觉。但完全可以理解地狼地意思,这遗迹森林就相当于什么灵气遍布的名山圣地,最适合修行。

    他本人倒是对这样实力成长的极致颇为好奇,不知道魔兽们,是否也会象汉人传说中的那些妖精们一样,修炼有成,化为人形,或是成仙成圣。

    而地狼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就它所知,遗迹森林中还没有任何一个魔兽,真正达到过圆满顶峰。

    而东方更好奇的,是蛇女和冰:的秘密。

    地狼的回答却只是,自有记忆以来,森林中心就有谁也不敢接近的寒潭,就有万兽惧怕的蛇女。其他地,它就不知道了。

    而蛇女自己则是说清楚。它最早的记忆就是在森林中,一个人孤独地生活,所有的魔兽都躲着它,她一个人不知日夜变幻,不知时光流逝,只知道饿了就打野兽来吃,倦了倒头就睡,直到遇见东方,才渐渐懂得了活着原来是不同的。

    她自己结结巴巴地说起那些过往,有时记不清,要睁着有些茫然的眼睛,努力回忆思考,她一边说,一边呵呵笑,为了自己可以回答东方的问题而高兴。

    东方静静地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忆,微笑着轻轻称赞她,在温暖地夜色里,点起巨大的簧火,轻轻地为她吹一曲箫。

    虽然她不懂,却也会安静地倾听,然后在微笑中,慢慢睡去。东方看着这个浑不知往事辛酸的大孩子,在安静的夜里,任心间那微微的怜惜之意,慢慢泛开。

    而冰~,身为鱼类,就算是同蛇女和地狼,也无法做完全地交流,就算有什么往事,也是无法述说的。

    但东方看它每天高高兴兴地跟自己玩闹,在水里打架,快快活活地跳来跳去,却越发可以想象,那千百年囚笼岁月,远比蛇女更悲惨地命运。

    而现在,如果他离开……

    东方看看高高兴兴啥也不知道的冰:,拍拍着急得两眼瞪圆,拼命跳脚,且扁起嘴巴准备用大哭大闹,满地打滚来让他屈服地蛇女,笑着说:“我们来给冰~搬个家,好不好?”

    ———————废话分隔线————————

    秘书:这两天,纳兰主要是在赶着大修订小楼魔主篇第一部的稿子,因为周一是答应交给台湾冒险者天堂地期限,所以忙忙乱乱,将逍遥这边都耽误了些。这个……属于绝对特殊情况,平时逍遥的更新还是一样会保证的。

    (后面这些通过修改添加,没计入字数)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日有缘

    林之中,浓烟滚滚。

    三头枭一张口吐火,一张口吹风,一路呼扇着放火,累得嗓子疼。

    森林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路。要从寒潭边上,开出一条宽阔的,绝对便于通行的大路,一直开到宽宽阔阔,波连波,深深打着漩涡的,能容得下那条冰:的大河边上,这得多少个火球烧过去才够啊!

    没法子,谁让冰:大得吓死人。

    在三头枭出苦力的时候,东方也没闲着。他砍了好些棵大树,以及藤蔓,绑了一个巨大的木盆。

    这时候,可就看出人无完人来了。东方虽然是奇材,百会百通,但是那一百样例明显并不包括木匠手艺。在大木头里挖d给蛇女做酒杯还好说,要把木头切切拼拼做盆子,可就麻烦多了。

    他做的那个超级大木盆,真是个奇形怪状,不是普通地难看,而且木块合缝处还不停地漏水。好在木头被水泡过之后,膨胀了一些,好歹挤住了,漏得不是太厉害,让放完火回来的三头枭召几头水系飞行魔兽帮忙,在天上不停地喷水喷冰补充,貌似勉强可以将就用了?

    听东方的吩咐,蛇女端起大盆子,往寒潭里狠狠一舀,连着冰~带水一起舀起来,满满一盆,然后把盆子抗在肩上,疯狂就往前冲。

    虽说蛇女身壮力大,但冰:的个头也够恐怖,而且还要扛着满盆足够冰~用的水,那重量可真是吓死人。

    能让冰~容身地大河,可是在百里之外,蛇女端着盆子一路向前冲,也是渐渐累得面红耳赤,全身大汗。

    这种高难度工作。连东方也没法帮忙。毕竟蛇女地筋脉奇怪。就算东方给她输内力。也是没用。

    其他地狼雪狮等魔兽。这种事也搭不上手。只能跟着跑而已。

    “加油。努力。只剩下一半地路了!”

    东方一路在前方领着路。努力给蛇女鼓劲打气。地狼雪狮三头枭们一路跟随。狂吼大叫地加油喝彩。这么轰轰烈烈地搬家大行动。也把别地魔兽们给吸引过来。一路上四面围拥。从巨象火牛。到小白兔。小刺猥。居然都相安无事地。只向着一路奔跑地蛇女。用各自地方式。呼拥助阵。

    冰:也不知是不是给蛇女带着晃晕了。一直老老实实地沉在盆底。连尾巴都不敢多摆一下。只是看着蛇女地汗水。下雨一样地落进盆子里。

    终于终于。蛇女咧嘴笑了。身高比小山地她。已经可以遥遥看见。在视线地尽头。三头~烧出地窄道。扩了开去。远远地。有水面在烈日下闪着波光。

    他们冲到了大河边,蛇女手一松,把盆子放下,自己砰地一声倒下来,连手指也不肯多动一下了。

    东方飘然落在她身上,蛇女一边喘着气,一边傻呵呵地笑:“我跑到了,厉害!”她双手擂擂胸口,“夸奖!”再眼巴巴看着东方。

    “嗯,厉害,你是最厉害的。”

    东方微笑着,十指飞弹间,柔和的内息化作实质的指力,一点点为蛇女活洛全身各处地酸痛。

    蛇女眯着眼享受,笑咪咪说:“好热,好舒服。明天我们再把它再搬回去,东方再让我这么热,这么舒服。我有力气,我搬得动。”

    东方只是笑。蛇女这么大的身体,要全用真力替她舒一遍,就算是他,也很累啊。你有力气,能搬来搬去,不嫌烦,我可没力气,天天这么耗费真元地。

    他们两个暂时顾不上在木盆子里拼命乱跳的冰:,地狼雪狮却很热心地招呼了两只大型魔兽过来帮忙,几只兽合力,终于把那个木盆子推倒翻转过来。

    然后,天上就下了一场冰雨。

    冰:乐疯了,在河中来回游动,它身周十丈之内,所有的河水,都激起涛天水幕。各式各样,大鱼小鱼,甚至一些个头极大,看样子很快就能转化为智力魔兽的超级大鱼,也跟着水幕激雨一起,落了魔兽们满脑袋。

    哗啦啦,一堆魔兽和一群飞鸟冲上来飞扑抢鱼。

    就连蛇女都振奋精神,跳起来,仗着力气大,把别的魔兽挤开,自己乐呵呵地把一大堆鱼拢在一处,坚决霸占,笑咪咪看着东方,一副流口水状:“鱼,烤鱼……”

    于是,当晚,大家的晚餐,就是东方亲手烤地鱼了。

    毕竟遗迹森林的鱼,相对于蛇女来说,都是太小了,她想自己烤实在是很难,只好由东方出手。

    自然,摇头摆尾,排队等着帮着他打下手好换鱼吃地魔兽,那是绝对不缺的。

    东方地烧烤手艺,自然是远远胜过蛇女的。光那香喷喷地味道传出去,已经很快吸引来一堆流着口水的大家伙,在周围时不时讨几条来解馋。

    象这种成堆成堆地烤大鱼,数量是很吓人的,简直可以供应一支军队了。身边的这几头魔兽,大大方方,吃得一点也不客气。三头~吃几条就飞上天转几转,然后降下来继续吃。

    东方自己不过是随意吃两口,大多数时间,就是把烤好了的鱼往水里扔,还在河面上方,就会让跳起来的冰~十分准确地一口吞下。

    蛇女一边吃鱼,一边喝着东方所余不多的酒,高兴的时候跳起来,双手捶打胸膛,对着天空一声声怪叫。虽说已经跟着东方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语言,但她还是更喜欢如兽类一般,狂吼大叫着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个夜晚,很是热闹,很是温暖。

    烤鱼的香气,远远地飘散开来,明亮的火光在河边,久久地燃烧着。

    四周是少有的喧哗,少有地吵闹。

    蛇女呦呦地大叫着,地狼也高高兴兴对

    吼叫,雪狮跟着嘶嚎,三头枭在九天处长鸣应和,冰波连天,映着月华星光,飞跃起舞于河中。

    四周不知有多少熊吼象呼,虎啸豹鸣,起起落落,呼呼和和,竟似要将整个森林都惊醒一般。

    东方兴起,也和魔兽们一样,放弃了语言,仰头长啸入云,鸾鸣龙吟,直惊得四周树木震动不止,大大小小的鸟儿,甚至包括一干飞行魔兽,也得不高高飞起,在他周围盘恒不止。

    他一声接着一声长啸,目光所及,整条河水波光闪动,水面微溢,渐渐动荡不止,把那星月华光,也带着摇曳不定。

    冰~愕然跃出,望望东方,又高高兴兴地落回水中去。

    啸声起处,竟是将这满天满地诸般呼啸嘶鸣之声,尽皆压住了。

    东方兴尽,收了啸声,随意喝了一口酒。

    天地之间,竟为之一寂。身前身后,河边林中,竟不知有多少魔兽飞鸟,都在静悄悄看着东方。

    然后,蛇女猛地跳起,仰天大声怪叫起来。

    在这万兽皆寂的时候,这个大小孩,不知道是不服输,还是发现,这个游戏特别好玩,于是鼓足了劲,叫了一声又一声,还眼睛亮闪闪地瞧着东方。

    东方微笑着举起最后一坛酒,一口喝了大半,信手扔了酒坛,方才长啸应和。

    蛇女得他一应,更是欢喜,也不知是用力,还是兴奋,又或是醉酒,脸上都红通通一片,大声地叫喊着。

    蛇女虽是女性的身体,可她的声音,却是雄壮宏亮的,而东方此时的啸声,却一反刚才的威势,转而清扬高逸起来。

    论起嗓门,自然是谁也比不上蛇女的大,但她只会使蛮力乱叫而起。东方一边以内力发啸,一边用声音巧妙地带引着蛇女,让她不知不觉熟悉起最方便省力而不伤身体的强力发声技巧。

    双啸齐作,呼应相合,刚柔并济,竟似一只笑看红尘千年地仙鹤,引导着生气勃勃地大鹏,并肩齐飞,越飞越高。

    那一晚,他们的声音回翔九天,遥闻十里。那一晚之后,整个森林,永远地留下了他们相融于一处的声音。

    热闹了一个晚上之后,吃饮喝足又喊到嗓子疼的一干家伙们,大多呼呼大睡去了。可惜还没睡多久,就又被满天冰凉入骨的河水激醒了。

    冰:不理一干怒气冲冲地家伙,自顾自在河里跳跃几下,冲大家摆摆鱼尾,然后向上游游去,游了一回,又回过头来,在大家面前游两圈,再摆摆鱼尾,接着向上游游去。

    东方哈哈一笑,竟跳进水里,跟着一起游。

    蛇女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地在岸边跟着东方跑。

    地狼一声大叫,四蹄如飞,风一般地在岸边奔跑,三头枭高高飞起,在空中跟冰:竟赛。

    雪狮等其他几只魔兽也兴致大起,各自高呼大叫地奔跑着追来。

    然而,居然谁也快不过冰:。

    他在水中疾游,仿佛要将它千百年来积蓄下来的所有力量,激情全部发泄出来一般,一路分波逐浪,所过之处,河水冰彻,无数大鱼小鱼直接在河面上翻了肚皮,抵抗力较强地大鱼,或鱼类魔兽们,在后头跟着,张着大嘴捡好处。

    哪怕是飞得最快的三头枭,也没法把冰:甩下来。

    地狼跑得极快,前方若有障碍,直接遁地通过。蛇女则纯是横行霸道,什么障碍直接打掉撞开。

    一路向上游而去,分开水波,自由而肆意地奔向远方。

    冰:游了很久,很久。久到雪狮这样的八级魔兽们,渐渐都力竭认输,停了下来,趴在河边,捞着刚刚冰冻的大小鱼儿们往嘴里送。

    渐渐地,就连东方,都有些疲惫了。虽然在水中作战,他可以比冰~更快,但这样长长久久,不停不歇地直接在水里游动,他根本不可能和冰:天生的优势相抗。

    他在水中微笑,轻轻拍拍一直相伴相前的冰~,然后停了下来。

    冰:向前游去,却又很快转回头,绕着他游了两圈,用尾巴轻轻拍拍他。

    他微笑,摇头,伸手在水中指向前方。

    冰:复向前游去,游出一段路,还是忍不住回头,继续绕着他转,加大力气用尾巴想要推动他。

    东方只是笑,放松了身体,半沉在水中央,轻轻地抚了抚冰:地额头。

    冰: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岸上的地狼和蛇女都停了步,三头枭在高空中徐徐盘旋。

    过了一会,冰:才慢慢单独向前方游去,东方只静静在水中望着它。

    冰:游出很远很远,回过头,又望了东方很久,鱼类那似乎无法有复杂表示地眼睛里,这时,竟似浮动着极深切的感情。

    东方只是安静地看着它,不呼唤,也不催促,

    直到冰~慢慢转回身,慢慢摆动尾巴,向上游继续前进。

    东方目送它遥遥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那样美好地自由,那样灿烂的生命。在被束缚了千百年之后,怎能不肆意挥洒,怎么可能还局促于一处,永远只等着某个人,偶尔来做做伴。

    它就该这样一路前行,看尽这千年来久违地世界,看那些花花草草,看那些游鱼水草,看这天上地下水中的一切生机和快乐。

    无数交汇的河流,整个遗迹森林,都是它游弋的天地。

    他日有缘,自可再见,今日相伴,不必长守。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方慢慢从水中上岸,坐了下来。高天上三头~一声还是一路跟着冰:向前而去,地狼和蛇女却一坐一伏在东方身旁。

    单纯的蛇女呆呆望着冰:远去的方向,竟也有些不舍之意。

    地狼似也有些索然,慢慢把头伏在东方身旁。

    东方轻轻揉揉他的脑袋,低低埋怨他的毛不如雪狮的柔软手感好,惹得地狼不满地龇了龇牙。

    “我要走了。”

    地狼闷不吭声。

    “你们……”

    东方想了一想,把自己的叮咛收了起来。真是越来越婆妈了,这些自由自在,在遗迹森林中,生存了最少有几百年,处于顶端的魔兽们,有什么事需要他来叮嘱呢?

    难道说没了他,森林里的魔兽们,日子过不下去吗。

    东方哑然失笑。

    从头到尾。东方都没想过。要把地狼他们带在身边。离开森林。要长长久久地带着他们。让它们在人类地世界里晃来晃去。受到种种束缚。这些自由而骄傲地家伙们不能接受。东方自己也并不愿意。

    它们不是魔宠。不是被驯服地奴隶。即使打不过东方。也是一样。

    而东方。也喜欢这种关系。哪怕是第一次和它们相见时。也从没有生起过。降服三头枭当自己坐骑这一类地念头。

    打架只为痛快。飞天之只好玩。如此而已。

    只是。地狼和三头枭它们都会处理它们地生活。即使对东方有一些思念之情。也没太大影响。可是蛇女该怎么办啊?

    东方看着满脸期盼地蛇女。心中叹息。

    他不能把他教导爱护了好些年的孩子,一个人扔在蛮荒里。

    若是她能小一些,再小一些,该有多好。

    起起落落的马蹄声,吱吱哑哑地车轮声,打破了这一片荒凉道路的寂静。

    一匹驽马,拉着一辆大得出奇的马车,在这本来就不算平整的的道路上,走得颇有些艰辛。

    低劣的货运马车,造得非常地大,车上货物倒是并不多,只稀稀落落放了十几个大酒坛子。赶车的年轻人衣服极之浓艳显眼,大红大绿地花纹,加上闪亮的饰片,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红艳艳,亮堂堂的一团光。等到走近了看,才会发现,这么明晃晃的衣服,质地其实极差。

    年轻人腰里,也似模似样地挂着一把剑,剑鞘上还居然也坠了许多色调明艳的布条,外加一堆显眼而华丽地花纹,似乎还有几颗宝石在闪闪发光。不把剑拿着细看的话,还真不易发现,那不过就是几块最便宜地反光石。

    年轻人用力挥动着马鞭,啪啪作响,却根本一下也没往马身上打。只是嘴里一个劲推促:“老约翰,老约翰,用力啊,咱们走快一些。你年轻的时候很威风,很有力气的啊,只是一辆马车而已,我还只装了一小半酒,你就快一些吧。团长这时候肯定气疯了,咱们要早点赶到,早点完事,早点赶回去啊。”

    马儿呼哧呼哧地从鼻子里往外冒粗气,继续努力地前进。拖着这么沉一辆马车,在路况不好的道路上颠簸,到现在它还能一直支持,已经很不错了。

    又前进了一段路,前方出现几处岔路,四周又十分荒凉,并没有一个行人可以询问。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从马上跳下来,动作极为灵活快捷地几下就爬上路边一棵大树,在树顶上手搭凉蓬,四下张望,想找出一条通向目的地的正确道路。

    他这往四边极目一扫,正巧就看到左方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边有一个人背对这着边,穿着一身现在很流行地东方红袍,远远的,好象有什么金光在闪动,长发不加扎束,一直垂到腰间。

    那宽宽地袍子,看不到大概身形,但隐约就让人觉得,那似乎是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那人正极慢极慢地,一步一步向河中走去。

    年轻人吓了一大跳,手一松,哧溜就从树上往下滑,滑到一半,突然醒过神来,又噌噌往上抓,抓到顶端,冲着那边大喊一声:“别干傻事!”

    声犹未落,他人已经跳起来了。情急之间,他也顾不上去找一个正常地道路了,直接从大树上往前纵越,每回都准确地攀住一根树枝,抱住一根树干,稳一稳身形又向前去。

    他地动作又轻又快,就如猴子般灵敏,但即使如此,这一路从树上过去,还是被树干树枝磕伤了好几处,眼角上都青肿了一大块。但他心焦那人安危,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咬着牙一直往前纵跃,硬是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最短地路,最后靠近河边的大树上跳下来,直冲向河中那已经一步步走到河里,被河水没顶的人。

    年轻人以一个十分优美矫健且熟练的姿式投入水中,三下两下,就冲到那人身边,一把揪了那人就向河面上浮去。

    然而,没想到那人竟是出奇地沉重,把他拖得直往下坠,河水中漩涡的力量也大得不可思议,以他那十多年在激流中练出来的水性,居然还抵抗不住。

    年轻人咬着牙,死死不肯松手,手脚扑腾着极力向上浮,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大喊一声:“抓紧我,别放弃……”

    又被巨力拖着淹进水里。

    他涨得满脸通红,拼了命用力向上浮,勉力探头出来,甚至不记得要深吸一口气,只是大嚷着:“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自杀。”

    他一边说,一边死命得把人往上拖,

    用力,他甚至自己再又潜进水底,到那人身后,托拼命用力。

    他自己已经露过两次头,虽然难受,也算换过气了,但那个人一直没时间呼吸,时间一长,没准就要丢了命。他可不愿自己拼命救一具尸体上岸。

    好重,好重的人啊!好大,好大的水流啊!他一次又一次用力,几乎可以听得到牙齿被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好几次想松手放弃,自己先往上浮去,却又咬咬牙,继续坚持。

    胸口窒闷地感觉十分难受,眼前渐渐发黑,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连忙暂时改变托那人上岸的想法,打算自己先一步升上去,换口气再说。

    但这里稍一松手,那人就向下直沉,可要抓着那人不放手,自己就要被带着一直入水。

    年轻人额头急得青筋都迸起来了,但直到意识渐渐模糊,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然后,不知是不是水流忽然缓了,年轻人只觉手头一轻,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虽然这时候他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令他飞快踩水上升,而手中,一直死死拉着那个人。

    他硬是拖着一个人,全身湿淋淋地从水里游上了岸,拉着那人向岸上走了两步,脚一软,坐了下去,接着往后一倒,竟连坐也坐不往了。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望向旁边,那人居然并不惊乱,反而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力气用尽,神智迷乱,眼前发黑,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只隐隐觉得那人的侧脸极之美丽,仿佛在最美地梦中,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

    只是这个时候他神智昏乱,险死还生,再美地人,也没什么心情欣赏了,反而咬牙切齿的大声痛骂起来:“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烦!一点点小事就要生要死,好好活着不行吗?非得跳河上吊地胡闹!你不想活,别连累我啊。我还有大好前程,我将来还会做最好的战士,最出色的召唤师,要是为了救一个不要命的女人死在这没人知道地河里,我不是太亏了吗?麻烦你下次自杀,找个彻底没人的地方行不行……”

    即使神智已渐入昏乱,但刚才在水里地惊恐,绝望,愤怒,痛苦,却都深深印在心头,他是一通乱骂,虽然他自己完全不知道在骂什么。

    干干脆脆骂完了,眼一闭,晕也得是出奇得干净俐索,彻彻底底。

    “女人?”东方微微冷笑,看着这个浑不知自己把天下第一魔头骂得狗血淋头的倒霉好心人,慢慢琢磨着魔教的哪一种酷刑最适合这个蠢蛋。

    在为冰~搬家半个月后,他终于慢慢走出遗迹森林。一个人在河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容颜,颇有一些为难。

    在森林里,他从来不需要c心自己的长相,反正魔兽对于人类的美丑没什么概念,可要走出森林,就不得不为之烦恼了。

    以前那个老人地相貌特征,现在肯定已经传得天下皆知,要用那个长相出现,只怕他一进入人群当中,就会被无数的麻烦缠上。

    而那张老人面具,也是他身上唯一带地一张最好的面具,戴在脸上十分舒适,如果要用别地方法易容,长期保持另一个容貌,既麻烦,也不舒服,而东方是绝对不愿委屈自己的。

    只是,如果不易容地话,就这个长相,估计和那个老人相貌,惹出来的麻烦,也不相上下吧。

    东方对着河水中自己的容颜烦恼了一会,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法子,一边徐徐走进河里,漫不经心地戏着水,一边思考。远处传来一声大叫,东方当然是根本没理会。

    可是他不理,不代表人家不来打扰他,那个多事的家伙,一路冲过来,居然还敢来抓他。

    东方一向不喜欢不认识的人来接触自己,哪管对方是不是一片好心,自是要向下坠去,活活淹死这傻瓜了事。偏那人水性极好,一时半会死不了,却怎么都不肯放开他。

    拼命地艰持努力,咬了牙宁可死也不放弃一个陌生的人作法,在东方看来无是极之可笑的,但既然对方这样拼命想救的人是自己,就这么把人不声不响地弄死,好象也确实说不过去。

    东方松了力道,任他浮上水面,爬上岸,本想冷冷教训他一句,多管闲事不会有好下场,然后飘然而去。谁知那人气还没喘匀,就开始一长串气势如虹的大骂。

    东方倒是给他骂得一愣。有多久没有听人这样指着鼻子痛骂了?想当年那些骂过他的正道,好象一个死得比一个惨,有很多人甚至是全家灭门,满派诛绝的,这个人……

    要杀这么一个人,东方真是连手指都不用多抬一下的,他只是在慢悠悠思考着哪种死法最痛苦,又或者,先问问这人,他的家人朋友在哪里,然后去一路杀光什么的……

    可惜,魔王恶毒的念头还没转完,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已经晕得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了。

    东方看着个穿得一身恶俗恐怖,但长相还算英俊,瘫手瘫脚,象死猪一样的家伙,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

    他似乎是看到我的长相之后,再骂的啊。

    东方皱了眉思索。

    咦?这人看到他的真容后,还能眉也不皱一下,骂得这么流畅自如?

    难道,其实他的相貌,其实也可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对偶像

    是车,还是马萧萧,还是老马拉大车,在荒凉的地走。那衣着恶俗年轻人,继续甩着鞭子啪啪响,就是舍不得真的打下去一记,嘴里依旧是唠叨个不停。

    “这世上啊,没什么人能一辈子顺心,总会遇上点倒霉事,咬咬牙,冲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你看看我,三岁没了母亲,六岁死了父亲,九岁时一把火,把仅有的家全烧光了。十二岁的时候,我发誓长大后要娶的那朵花儿嫁人了。十五岁我把坑蒙拐骗做苦工弄来的所有的钱都送给那个什么什么了不起的冒险者当拜师礼,跟着他离开家乡,流浪天涯冒险去,结果发现上当了。那家伙就是个拐骗小孩去卖钱的混蛋。”

    那人傻呵呵地乐:“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你能惨得过我吗?”

    也管车后的人要不要听,某人只是一口气说下去:“我是没有母亲,可我父亲对我非常好。我虽然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可是我咬咬牙活下来,从小就是孩子头,就什么事都能干好。家里没了钱,自己去赚钱,各个行当都干过,什么都懂三分。我的梦中情人虽然嫁给了别人,可是从我十三岁开始,年年都有漂亮小妹妹找我告白的!虽说被骗子骗走了所有的钱,还被骗离家乡,可我不还是找机会逃出来了吗?还碰上了飞焰歌舞团。这些年在歌舞团,我可学到了很多本事啊。

    你看到我的剑没?我是团里的护卫,团里那些漂亮的姑娘们,碰上什么样的s扰麻烦,第一个就来找我。我可是她们最信任的男人!我自己的节目,剑舞表演,那也一向是叫好不断的,驯兽节目也从来少不了我。我这个团里地顶梁柱,只要一出场,下面就有无数美女尖叫……”

    自称桑迪地“剑术奇才”兼“表演奇才”,呱噪个没完没了。东方只觉得有无数只乌鸦在耳边飞来飞去,叫个不停。

    这人这一身恶俗扎眼的打扮,原来是戏服啊。怨不得这么大红大绿又闪亮亮的,想来他根本是穿了一身戏装,从台子上下来,连换也没换,就赶着马车满世界跑。

    一个曾有经过那么多坎坷苦难的家伙,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倒是少见得很。但如果他纯是要以自己地唠叨嗦的浮滑丑态来分散一个“自杀被救的女人”地忧愁,倒还真是一片苦心。

    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骨子里的愚蠢和冒失终究是藏都藏不住。东方有些好笑地想。所谓的正义,热血之人,大多都是愚蠢的。聪明人一向很难永远单纯地正直善良下去。

    “我看你地样子。应该是没吃过苦地人。家世肯定不错。长得又这么漂亮。有什么难关过不去呢?很多事。当时觉得受不了。放一放。缓一缓。过些时间再去看。也许会觉得根本不值一提。别担心。你不想说。我也不会你地。只要你答应我。别再自杀就好。没问题吧?”

    桑迪嘴里说着。眼睛却根本连看也不敢看东方。

    虽说他一路上口若悬河。说得唾沫横飞。但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身上每一块肌r。都是僵地。

    天啊。美女啊!美到极致地美女啊!

    女人美到这个地步。那就不叫美了。简直就叫灾难啊。

    桑迪非常确定。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回头去看。只怕就再没有足够地毅力把眼睛转回前方看路。而结果就是马车失去控制。直接撞到大树上去了。

    回想一下,从晕迷中醒来,真正看清对方地相貌后自己那一连串的傻样子,他自己也有些脸红。

    不敢置信地跳起来,结果重重扭到脚啊,怀是做梦,冲到河里浸脑袋啊,如此猪头地反应还不够,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还都脑筋舌头一起打结。

    努力问了几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自杀这样的话,对方嗯啊几声,不答话,他居然也就不敢再追问下去了,担心她再次自杀,又不能一直留在旁边开导,只好试探着问一句,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可去,可以跟我一起走,谁料想对方居然还真就同意了?

    这一路上啊,简直是煎熬。这个艳福,真地不是他这种人享用得起的啊。

    心里想看又不敢看,百爪挠心地忍耐。一直东拉西扯地说着话,一直拍着胸膛,不断为自己地人品,能力做着保证,虽说是想要安慰她开导她,又何尝不是想努力分散自己的心思,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桑迪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甚至不是东方绝对的真容。东方虽然没有再带人皮面具,但是却的确用了一些极微小的易容手法,巧妙地尽量平淡了自己的面容,又刻意收敛了自身那种夺天地之精魂华彩的气质神韵。

    看见桑迪现在基本还能正常地思考行动,这也给了东方一点信心。如果努力收敛一些,不要光彩尽露,也许以真容行走人世,省掉天长日久易容戴面具的麻烦,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桑迪那关于男女的误会,东方暂时还抱有一点看好戏的想法,也没有主动纠正。

    自从宝典神功大成后,他的容颜早已有了超越了凡尘,也超越了性别的美态,就是他的声音,在大多时候,也清明莹润,并没有明显的男人或女人的特征。只是因为他容颜极美,在衣着打扮男女莫辨时,常会被误认为女人。

    这种经历多了,东方自己其实也不甚在意,有时候他兴致来时,甚至会有意引导别人的误会,来给自己

    增添点趣味。

    东方不介意桑迪的误会,但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女人,只是不曾出口否认申明而已。对桑迪那一堆的问话,他只是嗯啊几声应付罢了。

    他是正好想试验一下,自己就这么幅容貌进入人群中生活,所引起的麻烦,是不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