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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萱笑得有些痛快，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人且为蝼蚁，让你握在掌中且玩且死！就连当今太后不也因为当年牺牲了公主才换来今日荣华，这般权势叫人如何舍得割舍啊！容不得众宫人皆殷羡着这个位置……
“怎么？本宫的命令你且不听？”语气轻佻，却是不容抗拒的死令。她纡尊降贵地挑起碧水的下颌，而后她的姿势没变，整个人要立起来，碧水下颌还被她挑在手面，亦步亦趋也慢慢起了身。最后，两人对立。纪凌萱谄笑着拿出银针，立在碧水眼前。碧水状似为难，不接。她便将银针针身抵住碧水的鼻尖，碧水一吓，颤然接住那根银针，表情僵凝，嘴角抽搐，看不出是愉快，还是悲哀。
“皇……”
“去。”抢下话，纪凌萱目带y狠。
“是……”碧水慢吞吞转身，宫装衣裳飘起，甩过西溟雪揪紧心口的手背，一阵y麻！而后，碧水蹲下，一张脸麻木地看了看西溟雪吓得有些白的脸，不知为何，登即胸口便由了暖意，她眼珠转动了动，抬起针却不下。
西溟雪一副了然的模样。她看着碧水的手抬至空中却不下，不是因为碧水念旧情，而是因为碧水要她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纪凌萱的命令，任何一切所为都与“碧水”这个人无由。然则，越是表现得无咎无责，越是另一番景象。西溟雪眼中不禁起了一丝雾气，碧水真的变了！对视中，她便感觉得到碧水手捻针起，一副雀跃的模样，麻木因为那丝银色，眸色闪出奇异光亮，那是碧水用尽任何克制所无法掩盖的，那眼底的哀伤和仇恨也是无法掩盖的……终于，当碧水手执银针相对时，西溟雪彻彻底底看清了面前的人。
“人若桃花面，心却冰霜剑。”哀怜喃喃。西溟雪只觉得无力，这一刻，碧水是不是等很久了，亲手的报复。久伏隐忍，为的还是当年的一场债。如今的做戏，恐怕只有她自己不懂得多么虚假，否则西溟雪也不会轻易觉察她的改变，甚至现在她眸子里那种燃烧的报复感和即将得手的疯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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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纪凌萱猛然一下令，碧水整个人一颤，但手中针却捻得死紧，她眸色蓦地一暗。
碧水开始倾身，慢慢的，整个人靠向西溟雪。而后左手捏起西溟雪的下唇瓣，右手抬高欲下去。“良娣娘娘，碧水不能违令。”
好个不能违令！可笑复可怜！西溟雪再也禁不住心中的暗涌，所有的y狠全现在愤怒的眸色中，她狠狠地剜着碧水。昨日她负人，今日人负她，所负命中怨，怨里血皆断！今日过后，她终于不再欠与碧水什么了……
“哈哈……”
“……你……”鬼魅般的大笑声陡然震醒眼下众人。碧水更是一愣。看着笑得很大声的西溟雪，看着她即便整张脸都被内侍巴得难以动弹，可那骄傲的冷笑声还是从她大开的嘴里响着，那一瞬间，碧水从心底里感觉到可怕的存在。凌辱，真的不可怕吗？
“混账！”纪凌萱气急败坏便过来，一把拉开碧水，自己挥开那些碍手碍脚的内侍，便趁纪妍一不注意，抽出了一根银针，整个人就要往西溟雪嘴唇下针去。却不想因为纪凌萱挥开了一些内侍，便使得施加在西溟雪身上的力道不再那么重。瞬间！就在银针靠近西溟雪脸之际，西溟雪快准狠地抽手一斩纪凌萱的手腕，银针瞬间落于她手！
“保护皇后！来人呐！来人……”在众人以为西溟雪夺针会伤害纪凌萱而大吼大叫，且人群皆奔去保护纪凌萱时，一下力道全卸的西溟雪脸上蓦地漾起一抹凄惨的笑。顿时，人潮越来越多，她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下惊慌中的纪凌萱，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多么悦心啊，最后的一眼她狠狠刮了一下那抹鲜红，总有一天，这针刑她必要讨还！顺而，她的视线快速转向人墙外不动的碧水。她无声挪动嘴唇。语毕，银针起，在碧水丝毫没来得及反应中，西溟雪手中那根银针便直直c入自己的心口处！
“啊——”
她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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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花想蝶来蝶忘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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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还一命！
膻中x一旦被击中，内气便开始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而后生死随天。这便是西溟雪偿还碧水的一命。她紧紧捂住两r中间、体前正中线上的膻中x，随着那根银针的刺入，她的心口泛着痛意，她紧紧瞪着碧水，仿佛在问“这样够不够”，直至最后她意识渐渐缭乱，她再也看不定碧水，天地旋转，海浪滔滔，摇摇晃晃……
“西儿！”撕心裂肺的一声厉吼，冲破所有人群，一袭龙袍明黄得耀眼的宋逸奔出殿门后，一眼就看到西溟雪整个人摇摇欲倒落在地上，心急火燎间他便使着武功飞快奔去抱紧了她！但随着他用力的一拥，那根银针更深地刺入膻中x，西溟雪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眸内再无焦距，宋逸止不住地心狂：“来人！太医！救命！来人！快宣太医！救救她！她不能死啊……”
……
她不能死！
坤凤宫内，纪凌萱一脸不甘地听着纪太后的训斥。那日的那四个字就像针般，也狠狠扎入她的心口。这个世上，不止是西溟雪受到了针刑，她也是啊！她受的针全是无形的，却是最疼的，因为刺不死她，却绵延在皮r血脉中，日日冲刺，痛得她无处可逃！而这都是因为宋逸，因为西溟雪。
如今西溟雪危在旦夕，宋逸更是接连几日不上早朝，衣不解带地守候在西溟雪的榻前，等着榻中伊人醒来。而她，究竟算什么？她也是个女人，自己的夫君却为另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她怎么可能不嫉妒，不愤恨。为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宋逸永远都不能看她一眼？她究竟要怎么做，宋逸才肯看她一眼，难道西溟雪长得像前皇后，就注定了西溟雪永远得到宋逸的宠爱，而她怎般装扮也难以唤回自己的夫君一次回眸……
“皇后，哀家看中的便是你那分懂事，怎么近日你颇为让哀家失望。”纪太后摆了摆手，让苏沫下去提醒纪凌萱回神。
“母后恕罪，儿臣知错了。”纪凌萱被苏沫一提示，整个人浑然醒来，条件反s便请罪。然则，她自己却不认为自己错了。她究竟错在哪里？如果先皇也像宋逸般这么对纪太后，纪太后会有公主牺牲吗？又能够凭借公主的牺牲，换得皇子成就荣华富贵？
看着纪凌萱眼中不定的神色，纪太后也颇为无奈。她能做的都为纪凌萱铺好路了，甚至不惜要挟宋逸。然则宋逸的那份死心眼却又是她不能扭弯的，自己身上掉下的r，总归她比谁都清楚宋逸骨子里的反逆。如今宋逸的最大让步已示，她难以再多加要求，否则受累的怕是整个纪氏。无关乎母子情，最后将会演变成当初宋括与纪氏对抗的激烈场面！她实在不想自己的亲生子像宋括一样对纪氏做得那般绝：“哦，那皇后是何错，倒是说说，看看哀家如何开劝。”
纪凌萱顿时脸一热：“母后……儿臣……不该对罪妇施罚……”
“皇后啊，宫有宫规，错了就该罚。”纪太后忽而挑弄起了自己的贵妃指，懒悠悠道：“只是，这宫中还有一招叫‘借刀杀人’。”说罢，抬起头，一脸邪笑对着纪凌萱。她相信纪凌萱绝对不是笨蛋，可是却犯着最笨的错！她纪凌萱为后，要惩治个罪人凭甚亲自动手？自曝恶性，还会陷自己于不义之境。纪太后悠悠摇了摇头，深恐是纪凌萱初握权势，得意恣形，那就大为不妙了！
“儿臣懂了，谢母后提点。”恭敬拜谢，这点确实是她日来所遗忘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站在万人之上的高位，自然不会想到万人之上上还有个两人之下……可即便如此，她就活该吗？为什么得不到情爱，连权利美梦也一并被戳破！宋逸怒，纪太后怨，而她的恨又有谁知？
“她怎么样了？”纪太后忽而停下摆弄贵妃指的动作，正襟危坐，目光看着纪凌萱，却又像越过纪凌萱看殿外的天。
“太医那边回禀，刺入膻中x那针虽细，但毕竟是要脉，看天鸿福了。”
“怪不得，任哀家如何劝皇儿都守在那女人身边。”纪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她儿子的性子要跟他父皇那么相像，为了一个女人都可以放下这片得之不易的江山；为什么自古帝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戏文不断呢。终是冤孽缘孽啊！“或许，死并非不是一种福气，生者不累。”言罢，悠悠起身。
然则，苏沫却微微愣了一会儿，体会着太后最后的那句话，一股窒息再度没上心房。那种难受，就像当初她亲眼看着小公主被丢在沈玉身上，无力挽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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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殿中，鲛纱飘渺，满殿不起火烛，一片黯淡。随着全部打开的窗口，黄昏的风不定涌入，次次打着窗扇，在空寂的室内引发阵阵重响。然则，殿内两人，一个昏迷，一个醒着却若死了，皆毫无所感。
“……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声音凄呜，御榻下宋逸状若痴傻，他就那样怔怔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撑着身子看着御榻上一脸苍白的西溟雪。
这些天，他不知道轰走了多少御医，他们个个皆是庸蛋，都医治不醒她。最后，全部御医都束手无策下，九宸殿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人，所有的人都被他轰走了，既然她没有多少时间了，谁还能从他手上抢夺最后关于她的一点一滴。
“……我是不是好没用……”宋逸双眸凄楚，他倾身靠在御榻沿边，伸出双手交叠在榻面，下巴抵住。而她的脸离他不过双拳距离，却像隔阂了一世般遥远。“心中发誓要保护好你，可是现在……你起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哪怕你骂我混账、打我……都好……”声音中的哭声再也隐藏不住。宋逸隐隐眼角的泪光，伸出手为她盖好锦衾。她从来都不曾醒过，锦衾怎么会乱？会乱怕只有他的心吧！
“……皇上……”
“出去！”没有看清来人，没有听清回禀，宋逸嘶吼的声音比风拍窗扇还可怕大声。
“……太后在……”
“滚！”抽起身上的随身玉佩，宋逸瞧也不瞧往后就砸去！那股力道生生令得那绝世好玉砸上窗棂，玉毁棂断！
“是！”看到此情景的严复再也不敢出声，悻悻把刚踏入门内的前脚往门外抽，退出寝殿。多少次了，轰走御医也便罢了，一旦擅闯寝殿，更是死罪。宋逸会亲自提剑斩断所有阻碍，商羽至今仍在寝殿外跪侯着，就连太后也是拒之门外。这里就像是禁地，所有人都进入不得，而他之所以还能够踏入门内，全因为宋逸“觉得”西溟雪“饿”了，她该“用膳”了，而不是宋逸饿。
一个被所有御医宣布“承天意”的人，整天躺在御榻上不动不辄，连一双眼都没有睁开过的人，会饿吗？严复硬着头皮退向外头，跪下：“太后恕罪，皇上……”
“哀家知道了……”重重叹了一口气，纪太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暗暗抚了抚自己的额鬓，语气无力。“……皇上还是不吃不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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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哽咽着含泪点了点头。
“啊！太后！”苏沫率先觉醒，扶着即将要昏倒的纪太后，此时其他内侍也连忙搬来太师椅，让纪太后稍喘一口气。
“……哀家没事。”纪太后脸色也不佳。自从宋逸轰走全部御医，更不让任何人踏入寝殿，自我封闭开始，朝政便乱了！僵硬移动自己的脖子，视线放及前方那些黑点，纪太后的凤眉依旧蹙紧，那群满朝文武百官便日夜在九宸殿下龙坛上跪着。她没有想到在她有生之年也会面临宫。想当年，她放手群臣围抗宋括时，那孩子才七岁，竟然可笑地跑至她面前，哭喃：“母妃儿臣错了，儿臣会更加努力的，母妃……儿臣保证太傅上课时绝不再偷懒，保证背诵好经文再睡，儿臣不再任性了……母妃不要不要儿臣……”
当年七岁的男儿落着泪，揪扯着她的袖角，恸哭求着，那副情景不知为何近日来一直反复脑海。可她嘲笑，宋括的盲目，他怎么懂朝政从来不是情软说得算，从来手握重权才是至高无上。而他既非她的亲生子，又是她死对头的儿子，那口气叫她如何不对那孩子宫。可谁知，枯木禅师的出现救了他，却不过多留他在龙椅上十多年，最后这片江山还是落于她儿子的手中，她还是照旧被人尊称一句“太后”。可如今宋逸的废弃，致使朝政上一片荒乱。她倚着纪氏也不过只暂时压住轰乱，毕竟先皇遗命“纪氏之妃若自立，群臣皆可反”，此令之下她也不敢太做强势，恐引起反弹。否则，得之不易的江山不知又要落于谁人手中？
“苏沫，加大药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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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呵呵，水水的这边的天又开始要变暖了，几天的寒流终于要过去了。11月的天总让人很多遐想呢，呵呵，当然无关于爱情，只是就像个悲秋的孩子在秋天里的迷茫。水水可不折不扣是个年末迷茫者，呵呵，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想想，水水从7月正式发文，到现在快4个月了，转眼真的就是一瞬。期间考试、生病啥的一大堆，不胜枚举，甚至现在翘首期盼学校快放运动会的假，这样水水终于不用从周一滚到周日的上课，作业也不必推啊推啊，一直做不完。
前天，花博会开始了，可是水水因为上课还是去不了，有点可惜，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这几天，突然发现12月初就要考普通话了，简直快吓死水水了。对于生长在南方，特别一直讲闽南话的水水而言，二甲简直就是水水的噩梦哇，天呐……为嘛不考闽南话……（…_…｜｜｜，呵呵……最近rp真的全爆发了……）
嗯哒，今天水水的废话好多哦，（～o～）~zz，不过，想起亲们的支持，水水就忍不住老是想继续侃下去，呵呵，亲们看文愉快吧，都让水水狼吻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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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想蝶来蝶忘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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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加大药力吧。”整个人窝在太师椅内，纪太后颇为厌烦，右手罩着自己的脸，闭目凝神前无力说着：“她不死，就是大家死……”
“啊！”苏沫紧张搅了搅自己的裙带，脸色不自然，福了身子便退下，经过纪凌萱身边时，却看见纪凌萱扬起最恣意放纵的笑。
“给皇上送去的晚膳？”苏沫走至偏殿，却正巧碰上掌事碧水领着一群御膳房的奴婢过来，一一试过那些御膳，未觉不妥。于是，她遣人接过：“好了，你们下去吧。”
“呦！瞧我的记性，水呢？水快让我检查下！”苏沫故装忘了试探水，当内侍打开水壶孔，她拔出头上另一把钗。在银钗身要浸入水中时，她故意手一抖，险些拿不住钗，“呦！看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起先忘了检查水，此刻又拿不稳钗。”故意曲引面前内侍的注意，银钗顶端的毒药粉末早在她手抖时刻便落于水中。合紧水壶盖后，苏沫故意微微摇了摇壶声，然则，低垂的眼帘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痛？当年小公主绝命眼前时，那种窒息般的痛就如此席卷而来，而今，心口再度窒息般的痛！苏沫蓦地不可制地揪着心口靠在了墙柱上喘息着。
“苏嬷嬷？”
苏沫艰难挤出一笑：“没事，你们先送去吧，让皇上等了可都死罪。”
“是。”一群内侍拜完便立马离去，唯独苏沫一人留在原地，心口揪得死紧。蓦地，她无意间发现了躲在转角处的碧水，但心口痛得令她无力思考为何碧水会躲在转角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那群御膳房的内侍。
慢慢的，心口的痛已非她所能忍受的，她想向碧水求救，却发现碧水早已不再转角，转头四望，竟然发现此刻的偏殿竟无半人！“救……救……”连喊了好几声，却字字到喉头便哽住，她整个人再无力支撑一瞬便倒在空寂的偏殿过道上，自从宋逸把自己关在寝殿后，偏殿已绝少人会来，除非是为了检查御膳，但刚才……她是不是也会死？谁让她刚才下了毒呢，报应啊报应……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继而深沉的嗓音继续道：“以何因缘，得知宿命，或在天上，或在人间，或为畜生，或为恶鬼，善缘善生，恶缘恶果，生生轮回。宿命使之，切勿执迷，回头是岸。”
“枯木……禅师……”苏沫不敢置信看着眼前忽现的白袍僧人，她有救了吗？可为什么枯木禅师说的话却比叫她死更恐怖！她的一双手上沾染过多少无辜生命，宫闱之争，本就是比谁更狠，她若不下手，死的便是主子和她。或许那是情不得已，那么小公主呢？天晓得才刚出生的孩子多么可怜，她没有去救那孩子……还有那名原本便奄奄一息的西溟雪，如今怕也要死在她的手中。她还能回头吗？就算她能回头，后头还会有岸吗？
“十二因缘，十方罪孽，苦海无涯，怎甚不回头是岸啊！”枯木禅师心慈一呼，躬身在苏沫背后几个大x上施点，最后更是抽出身上所携带的银针，为其施针，最后才总算保住她一命！
“禅师……来不及了……”罪孽深重，她能改变什么？
“施主为何还是看不透。所谓愚忠，却仍是害主，爱之为害，共坠恶鬼，祸及下世！难道施主当真要以爱成害，欠债不还，轮回不得！”
“不！”苏沫喘着气，转过头，喘着大气：“不！”泪眼凄凄：“求大师救救我与主子吧……求求大师了……”
“阿弥陀佛。天道循环，自是报应不爽，昨日因，今日果。无因便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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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因便无果？是不是只要及时救下西溟雪，她和主子就会没事了？慌乱乱间，苏沫眼底闪过一丝动摇的坚定，大喊道：“禅师，快去救西良娣！水中有毒！”她扯着枯木禅师的衣袖，急切万分。
然，枯木禅师却不为所动，双掌合一：“阿弥陀佛，因果报应，各自种下的因须得各自尝，贫僧也只能为施主指明此路，是魔是佛，一念之间！阿弥陀佛！”言罢，枯木禅师兀自起身，如来时般飘忽，几步之外，白袍再度飘动，一个眨眼，他便若从不存在般消失在这偏殿。风中唯留一丝未尽的话：“欠她的，终要还……”
“……欠？”一切恍若梦幻，那么不真切。若不是又起的痛意，苏沫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她的梦……
“水！水……”蓦地，苏沫硬撑起虚弱的身子，整个人靠着墙，一路摸爬过去。等至寝殿前时，纪太后、纪凌萱皆早已回宫歇息。她正好趁着严复不注意的时刻，一个猛然推开门扇，大吼：“皇上，水中有毒，不要让良娣饮下！”
“吭——”瓷碗碎裂的声音，苏沫看着原本温柔无限揾水给予西溟雪的宋逸一瞬间变脸！苏沫刹那间前一刻满涨的信心和无畏的胆子，一下全瘪了，特别在接触到宋逸那双充血的暴目时，她更宁愿刚才枯木禅师没有救她，反正都有一死了……
“你说什么！”提着剑的宋逸目露凶光，充血的双眸加上披散的长发，这个人在暗光下就像头嗜血的魔鬼，y森的怖人！
“……皇上恕罪，水里有毒……”被剑尖直指，苏沫吞了口唾沫，闭着眼道。
“谁！”
双眼紧闭，苏沫不知道对不对，她现在究竟在拯救她们，还是在害她们，一时刻间在枯木禅师面前表现的犹豫再度闪现：“……是、奴婢……”尾音未完，脖颈上突发一道痛意。她知道是剑尖划上了她的肌肤，但那股力道却没有使剑尖穿透她的皮r。所以，她还活着。
“没有母后的命令，你一个小小女婢何能如此。”声音沉闷嘎雅，与往日苏沫所听到的绝不相同。她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宋逸，满脸的憔悴，双目下黑轮深重，唇上启皮，脸色白得跟榻上的西溟雪有的比；没有打理过的发，如杂草般横溢，披散；衣襟打开的龙袍散乱得如同个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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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是为皇……”剑尖再度划上，但却抵在一个位置点，似乎在告诫苏沫，胡言便是死。
“为朕好！什么都是为朕好！皇兄死了，现在连她，你们也要杀……朕不要你们的好！那是地狱！”
迎着宋逸的怒气，苏沫忽然迷惘了。在皇宫中，为了权势，本就无情，为什么偏偏会多出了他这么个痴情人。割舍不下兄弟情便罢了，宋括已死，如今又为了个西溟雪，难道多年前的预言根本就没有随着沈玉的一死而了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意识到自己思绪如此骇人，苏沫刚想劝说些什么，却听满殿鬼魅般的笑声。
“哈哈……”
笑声起，剑尖提起，苏沫以为宋逸是要杀她，害怕得登即闭上眼，双手紧揪着裙身。没想到等待许久，却无剑尖穿脖的疼痛。当苏沫抿着嘴，缓缓睁开双眼时便看见宋逸发狂般拿着剑乱砍着满殿的鲛纱。鲛纱起，再碎片舞乱，层层片片飞扬，随着宋逸力道和速度的加大，不出一刻，在严复蓦然出现在苏沫身后时，满殿鲛纱全断！而宋逸也终于停下了手中剑，背对的肩膀不住颤动，口中的笑声最后也变成了呜咽。
“……皇上……”严复在宋逸跨出寝殿门槛时，嗫嚅着。然则却被宋逸提剑肃杀的冷气所吓倒，跟苏沫一样瘫软靠上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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