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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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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大人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吾国度过这一劫的!”

    宋括睁开眼,眼波死死盯着那封躺在地上的急函:“夏氏一族气势恐已到尽头……不知下一个会是谁!”

    明德意外宋括这么一说。

    “明德,让人秘密去寻禅师,不要声张!”

    “是!”明德得令后转身出了殿。宋括的心也随着空荡了起来。

    “皇上,语妃娘娘求见!”传侍擦着明德的肩进殿下拜禀报。

    宋括一蹙眉,置若罔闻。她来此用意不就是为了保其父亲、兄长的命么,这种时候国家都未能逃过灾难了,更何况她小小的夏氏一族!不自量力!

    “父兄在前线作战,语妃理当树立贤德,从今起,暂不翻其牌。”宋括的声音低沉虽显疲惫,但却还是那么威严不可挡。

    “是!”

    东殿外,一听到要被冷落的语妃一下子气急!揪着来报的宫女就是几个巴掌,狠狠泄着愤。因着面前无明德在场,打探不出宋括的任何口风,语妃只能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不觉间语妃脚步加快,一连推开了好多碍路的宫女。经过乾清宫中殿时,忽而被一个冒失的身影撞了一下!

    “哎呦!”语妃虽是被撞,但好在后头宫女垫底,语妃几乎就只转了个身形就牢牢被扶住,反而是撞她的那个宫女四脚朝天。

    “大胆奴婢!竟敢撞本宫!来人!”语妃原本就怒气十足,来了个要送死的家伙她怎能不顺了此人的意呢!

    “娘娘饶命!紫苏不是故意的……”底下宫女求饶的声音那么响亮。然而最让语妃一惊的是这个宫女竟然叫做“紫苏”!就是那个皇上没得到的宫女?

    “抬起头来!”语妃按耐下心中的郁结,笑着道。底下不知所以的紫苏真的抬起了头,一对视上语妃的眼,便被语妃亲自赏了一巴掌:“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看本宫!”

    紫苏哭得厉害,低下头去,却被语妃的宫女架起,将头扼着:“娘娘饶命啊!紫苏知错了……娘娘……”

    语妃眼见却十分欣喜,终于找到个好玩的东西来玩一番了!

    假妃指轻轻刮着紫苏细嫩的脸,只听语妃y狠的赞赏声:“啧啧!真不愧是皇上看中的,细皮嫩r的,那些鞭伤也不见了……那就让本宫送你一份见面礼吧!咯咯……”

    紫苏害怕得不住想缩回头去,略微往后趋去。语妃一瞟眼,一个宫女从后头紧紧络住紫苏的长发,陡然凌厉的一揪,紫苏跪倒在地的身形整个朝后仰去,吃疼着!

    “还真个狐媚子啊!”语妃假妃指狠狠一划,紫苏白嫩的脸颊立即一顿红痕,紫苏十分吃疼地惊叫了起来!

    “还叫!”语妃拿出锦帕猛地塞住紫苏的嘴,示意揪着紫苏长发的宫女加紧力道,冷眼笑看紫苏受折磨的样子!

    “住手!”一声好听的女声凌空截住语妃她们恶魔般的笑声。语妃还没转头去看究竟是谁敢打扰她的嬉戏时刻时,已被一掌扇了去!

    “紫苏没事吧?”子西怒气冲冲地扇了语妃一巴掌后推走所有按住紫苏的人,紧紧搂住一身颤抖、还没分清南北的紫苏:“没事了没事了!紫苏没事了!”

    “你——”语妃捂着火辣辣地脸颊怒视眼前的人,那清秀的脸庞比那次在咸合宫相见时多了分妖娆的美感,身着碧色裳罗裙,轻柔柔间,窈窕的身段现出一份妩媚,凌驾于仙子之上。语妃不敢相信才短短几日的时间甲子西那个丑陋的女人竟然摇身一变,变得如此诱人心魄!

    “身为六宫主位,竟然不分是非清白滥施刑罚,如何母仪天下,如何统管六宫!”子西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质问!

    对面,语妃更加愤懑:“好个甲子西,几日不见越发伶俐了!竟敢管到本宫头上,看来本宫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真正在这六宫谁才是主!”

    子西蓦然嗤笑一声“噗哧——”,而且一笑就没停下来过。憋得通红的脸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语妃娘娘,说到‘主’这一字,别忘了‘皇后’两字是加在我——甲、子、西身上的,而你——是妃!”

    “嚯”地一声,语妃又想扇子西一巴掌,不料反被子西扼住手腕,子西冷冷施着力道。她看得出来语妃是吃疼的,只是语妃骄傲的身段是不容她低头的!

    “怎么?每回说不过我这个‘理’就只好上演一副‘全武行’啊!”子西继续冲着语妃质问,眼神愤怒得可以杀死一个人!她的原则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你来犯我,我不回你”,那不是太亏了嘛!做人好像也没有总吃亏这个理!

    “放手!否则本宫定让你连那个狐媚子碧落还不如!”

    一说到碧落,身后的碧水不由得一个机灵,扶住紫苏的手不觉施加了力道,弄得惊魂未定的紫苏又以为自己是在被施刑,陡然想挣脱开,幸好,赶来的清婷她们及时制止住了,否则当真是要越弄越乱!

    “语妃!别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愿你真的可以和我斗至最后!”子西狠狠甩开语妃的手,气势凌凌地揽过紫苏,幽幽往西寝殿过去。

    “咯咯……”语妃突然也笑得清泠泠:“臣妾一定恭候‘皇后’的大驾!”

    子西知道她们两人之间必然有一番斗争,不是为了男人,而是为了生存,因而会比想象中更加血雨腥风!

    “咯咯……走着瞧!”

    子西厌恶地加快步伐,试图想把语妃那种可怕的笑声清除出脑,却发现那种笑声如鬼魅,怎般地无法忘却,沉沉笼罩自己的心,大有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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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水最近这几天网线出了问题,一直上不了网,更新一直出问题,昨天铁通公司的接线员已说了后天前必定修理好水水的网线,水水只好等到后天就恢复一天两更了,亲,让水水亲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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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风雨满楼

    五月初十,忌。

    子西捏扁手中的字条卷惆怅地望向窗子外渐圆的月。初十了,月又快圆了!爷爷曾说过她与月相生相克,然,纵使月有y晴圆缺,盈满亏损,回到古代这一个多月,几乎每每都是九死一生。子西蓦然觉得面对这树敌无数的皇宫,她第一次开始想逃避,做个缩头乌龟。

    “娘娘,您该就寝了!”清婷见子西发呆良久不得不出声提醒。

    “让碧水进来服侍我吧!”子西摆了摆手,兀自坐在了梳妆椅上,等待碧水。清婷站在一旁,怨恨地望了子西一眼,心里不由郁积着更多不满,自从碧水和紫苏来了之后她几乎是摸不到子西。

    “皇上驾到——”

    宁静的宫室中突然响起传侍的声音,听得清明的子西身子一僵,他这么晚来做什么?她赶紧将手中扁掉的字条揉成团,冲着梳妆台下一弹,一粒白团咕噜咕噜地滚了进去。

    “奴婢参见皇上。”

    “子西参见皇上。”子西起身行礼,只躬了个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圈紧,靠上个温热的胸膛。

    “这几天身子还好吗?”宋括关怀着问。然而子西并不太想回答。回答“好”,是不是就要翻她的牌子,跟她行夫妻之礼?子西还没笨到这种程度。

    “子西还是觉得浑身无力……虚空着,就好象子西的身子不是自个儿的一样。”子西起先还编着说辞,后来基本就是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这几次中毒后的切身感受答了上去。

    “可恶!甲阛竟然不据实禀报!”宋括身子一动,子西知道他是在生气。

    “不关叔叔的事!叔叔说过‘心病难医’,岂非人事!”子西拉开两人距离,诚恳说着。却忽然看见宋括的眼神闪起一股寒冷之意,看得人觉得恍若大热天里走进了严寒酷雪里头一样!她不懂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心病难医?”宋括重复了一遍这四字,随着眼神的那股寒意,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子西被宋括盯得有一丝不自然。

    “嗯……嗯。”子西头皮发麻地应承着。

    “不知道皇后的‘心病’是谁呢?”宋括别有意味地审视着子西,顺带绕着子西转了一圈,但那种活像要剥人皮的眼神却一直不散!

    “子西……思念家人……”

    宋括突然抬高语调:“哈!家人?”子西觉得一阵y寒。

    “朕真为皇后的孝心所感动,可是据朕所知,皇后的亲人如今只有甲阛一人!至于心心念念所念叨的‘爷爷’早在皇后出世之前就因病仙逝了。现今,皇后还能思念谁?”宋括嘴角的弧度清清楚楚地表明他现在的嘲讽味十足!不出一步距离的子西也看真切了些,他果真不相信她……若他信她,就不会把她的身家资料摸得如此透彻,连曾经同甲阛一起流放的奶娘的死活都一清二楚,特别是甲子西的亲爷爷何时仙逝他都知晓了,那么她还能说什么?

    “皇上认为子西还可以思念谁?”索性,摊开来讲好了!

    宋括无意子西这一反问,嘴角的笑意还是敛了些:“朕非皇后之博大心胸,如何能知晓皇后的心思呢?”

    子西胸口堵上口热气,生生大喘着气,以免自己内伤!说她博大心胸,恐怕是“指桑骂槐”吧!他意有所指的不还是想说上次在霖血道究竟碰到了哪个男人的事吗?她真没想到甲阛的出面还是抵不了他的猜忌!罢罢罢!

    “子西身为‘皇后’,虽无实权,但也是一国象征,子西理当博爱,皇上此言莫非又是听到了什么人在嚼舌根子?”

    宋括轻蔑一视:“博爱?皇后?”

    “皇上有话请直说,何必这般拐着弯子?恕子西愚钝,不解其意!”子西躬了一下身子,忍着气。

    “哼!”宋括闷哼了一声,而后不再语言,子西就冲着宋括瞪。要冤枉她可以,拿出真凭实据来,无证无实的事情她是不会认的!似乎受不惯子西理直气壮的眼神,宋括回头望了一眼子西便甩袖愤然离去!

    “起驾——”传侍的声音再次响起,然而子西却仿佛被冻住了般,她知道宋括临走时送给她的那个眼神是那么咬牙切齿的恨意!

    “娘娘!您怎么不好好和皇上说说呢,最近一见面活像在战场一般!”碧水上前晃了晃还在发呆的子西,忧心道。

    子西轻吁了口气,擦拭着自己的额头,略微涔出了些汗来。其实她也不想和他像在战场相遇一般分外眼红,可关键问题不出在她,而是他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猜疑她,这是活在现代的她从未受到过的待遇。就因为她厌恶那些猜疑,所以她宁愿选择体育系,一个讲求能力至上的系别。宁愿放弃自己在文学上的一些天份,也不愿将自己埋进在那些女人堆中无休无止的“战斗”!

    “紫苏呢?”子西转移话题。昨天真的被紫苏吓得够呛的!她没想到只一个短短一刻,便听闻容若禀报紫苏正被语妃施着罚!当她赶去时,紫苏也早已被折磨得厉害了!她眼前开始浮现出紫苏的清澈眼神,那种完全未被世俗所污染的眸子真的好美!

    “她睡了一天了!”碧水扶着子西坐下,双手轻缓地抽出子西头上的发簪,簪子刚一离发,满头青丝便如波涛而泄。

    “也好,让她好好歇歇吧!我真的很担心她不能适应这里。”子西忧愁地想着,其实就她自己而言,她又何曾适应过这里。

    “娘娘还是早些就寝吧!”碧水帮子西换下衣裳后,就按照子西的意思自行退下。最近子西总是习惯对着窗子外的月亮发够呆才去睡觉。前些日子也有宫女陪守,却令得子西觉得她们如木头一般盯着她着实碍事而又受扰。于是更衣一完毕,碧水便领着她们退下,让子西好好安静些!

    望见全部宫女都退了出去后,子西才悠哉游哉地踱到窗前,这是她这几天唯一的乐趣了!她在想顶着同一个月亮,会不会有可能月亮也载着她的心让另一个时代的爷爷看见呢?她好像告诉爷爷她今天又和宋括活像仇人相见了……

    今夜的月真的不圆,夜黑沉地笼罩着,几枝树桠横着斜挡住了乾清宫西侧的西阙园光景,一片漆黑,任子西如何眯着眼也看不清西阙园的门。原先被宋括惹得一身闷气的子西无处不得发,随手抓起一个木梳就往窗外扔去,还低咒着:去死吧!却听木梳抛出后似乎反弹到什么树上去了,整整一颗大树晃了好久才停稳,直至听到木梳低沉落地的一响,子西才爆冷地想自己什么时候手劲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回到现代后该考虑去报下铅球或者标枪等的项目!无趣地叹了口气后,转身无奈欲回榻上强息时,竟突然感觉一股热风从自己身后涌来。子西蓦地一愣,转身却见一袭黑衣的来人定定站在离自己一步之远的地方。只是他的额头擦出了点血……子西惊骇地想难不成那是自己兴趣偶发的“杰作”?

    “咳咳……大哥这是皇上的宫……”

    “我知道!”熟悉的声音压低暴怒着!看来他额头上的包应该是她的杰作没错!子西不由得笑得很假意。可是一股滑溜溜地念头涌上心头——虽然极力压低的声音,可是为什么那么熟悉,还有那熟悉的喘息声、那黑色蒙面巾上那双恍若星辰的眼睛……

    “宋逸!”子西这回绝对不会认错!

    拉开了面罩的宋逸咧开嘴愤恨地笑着,加上额头上那个挂彩,子西真的觉得——“好傻……好好笑喔!哈哈……”

    看着子西这么笑,宋逸气恼了起来:“我跟你前辈子肯定是仇人,不然怎么每次都要被你谋杀!”

    “谋杀!”一想到这一词,子西便联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某人的糗样,于是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原本满是怒气的宋逸一见她开心的模样,也不再为她毁了他的容而生气了。反而甜笑着,上前了一步,摸着子西的发:“你真的担心死我了!”

    子西一愣。却听宋逸补充着:“我真恨不得那天把你捆走得了,这样你也不会再次中什么劳什子的毒,我还真的以为我要跟你一起去了呢!”

    “咚、咚”——子西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这个每时每刻都能给她感动的男子,这个可以将她含在心里给她温暖的男子……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言情小说喜欢妃子不爱皇上爱王爷的桥段了!因为皇上永远不可能是将你含在心间给你一生的良人,而王爷则恰恰可以许你一生!

    蓦地,宋逸一揽手将子西拥在了怀中:“还好,你还是你,这个倔强顽强的你!”

    “噗哧——”子西蓦地一笑,宋逸好奇地拉开子西瞧着她到底是在笑什么,却不想越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个古怪的小妮子越发笑得灿烂。索性直接用“瞪”,看她还笑!

    “好啦好啦!你别再瞪我啦!当我是‘小强’哇!还顽强生命力!”子西爆笑地想着自己跟小强的区别。那头根本就不懂新新词汇的宋逸傻愣着脸。

    “小强是什么?吃?美女?恶鬼?玩?”

    子西灵巧给了宋逸一记,宋逸“哎”了一声:“别太过分啊!小心我吃了你!”而后稳稳抓着子西的柔荑,神情对望。幸好子西定力好,不然在他的媚眼下她还能幸存吗?

    “对了!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乾清宫哇!”子西忽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可不想又被宋括捉到什么而再来一次“霸王硬上弓”哇!

    “我知道是乾清宫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挂在树上了,谁知道你今天突发奇想地扔了个劳什子东西,偏不巧又砸上了我,我不现身来出口恶气怎么行!”宋逸说得实为可怜,但是子西心还是一沉。

    “你说什么?不是第一次挂树上?”

    宋逸眼神突然淡漠了下来,兀自坐上了椅子,极为损形象地单脚翘起,随意扯着:“喔!没什么!吃太撑了就活动活动呗!”

    子西差点气绝!什么叫做“吃太撑了就活动活动呗”!正当子西想出口驳回时,不料“吱呀”一声响起,宋逸和子西对望了一下证实各自心中的猜测。

    “皇弟的活动嗜好还真让朕大开眼界啊!”

    轰!子西的头脑瞬时炸开了花!果真是宋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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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生死军令

    老子说“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那是不是每一次的快乐都是带着祸患的呢?

    原先宋括的声音只是冰冷地从殿门传来,而现在他人却已随着太监掀开帘子而霍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子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宋括一副捉j在床的愤怒状。

    那头反应过来的宋逸倏地收回自己的腿,从椅子上下来,单膝跪地:“臣弟给皇兄请安!”

    宋括朗声大笑:“皇弟的请安方式还真让皇兄叹为观止!”随后转向子西,眼里满是火舌高涨的杀人之势!

    “朕的皇后也是——好!”宋括死命咬着那个“好”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子西干吞了下自己的唾沫,算了算猜想她肯定到了地府也会被他再杀个魂飞魄散的!

    “来人!把宋逸拿下!”宋括发狠下令!整屋子的人都是一吓!拿下端逸王?开什么玩笑?

    抢在子西冲动开口前,宋逸夺声而起:“敢问皇兄以何罪名拿下臣弟?”

    宋括依旧看着一脸冷静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满脑空空、眼神也空空的子西,眼神不由得一阵失望:“深夜着夜行衣闯进皇后寝宫可算罪否?”

    “他是被我打下来的!”子西蓦地脱口,宋逸一震。

    宋括却是笑开了:“哈哈!皇后还真是风趣!如果今时你们厮混在朕的榻上那是不是要说你们是不小心跌倒的呢?”他的话锐利地刺中宋逸和子西。

    “你胡说!”子西夺口而出!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她!

    宋逸睨了一下子西而后开口:“皇上请听臣弟一言,今日私自闯进寝宫乃臣弟不是,臣弟愿一人承担,至于莫须有——臣弟胆敢以人头作保,臣与娘娘绝无其他!”说罢,重重跪下,一脸诚恳。可是看在宋括眼中竟是那般芒刺,扎得他心头上全是火!

    “绝无其他!”宋括甩步至屏风前,重重伸腿一踹,“砰——”一声震醒了所有人。只见宋括一脚踩上屏风,屏风在他脚下发出别样的“吱”声,似断未断间,他已大步踩了过去,直抵御榻,而后胡乱扬起锦衾,直至掀开玉枕,竟发现了一个荷包,那个荷包上清明绣了个“逸”字。宋括反手捏紧在手心里,转身睥睨着子西而后才展开拳头,露出荷包,发出y冷的笑声:“那皇后枕下的这个又欲何解呢?”

    子西惊愣地看着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荷包:“那个不是我的!”

    宋括抬步至宋逸面前,松开手,荷包利落落地,宋逸一脸煞白。

    “皇弟应该还记得这个荷包吧?朕还记得皇弟相当宝贝此物,还说要将它送给一生仅爱的一人,对吗?”

    随着宋括的句句提醒,宋逸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似乎极不愿回忆一段恍然被宋括这般揭露在众人眼皮底下的记忆:“皇上见笑,那是臣弟年少不更事胡言乱语,而且此荷包也已消失多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皇嫂枕下,看来是有人存心想陷臣弟与皇嫂于不义,还请皇上明鉴!”

    “不义!皇弟竟然这么敢为而不敢当,那就不要怪朕不念兄弟之谊。来人!”宋括明显对着宋逸的话很不可认同,一脚踩上那个荷包,死死踩着。宋逸却一脸死灰,活像如今被宋括踩在脚下的是他而不是那个荷包!

    明德似乎早有准备,后头跟着的两名侍卫领着一名婢女前来,那名婢女畏畏缩缩,看来又是一个被酷刑颇久的可怜人!

    “呜呜……”被侍卫一按跪倒在地,婢女还是止不住哭泣,身子停不了的颤抖。

    “说!你在慈宁宫那里看见、听见过什么!”宋括闪着y冽的眼神厉声问着,缓慢走向还没真正明白现今情势的子西,冷冷地瞅着。

    “呜……奴婢……奴婢看见王爷给了婉妃的侍女一个东西……听见王爷说给、给皇后娘娘……”

    轰!子西算是彻底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宋括当时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背地里调查,而后一举歼灭?这算不算是个伟大的军事指挥家的魄力?

    “你还听到什么?”宋括冷哼了一声。

    “说……只有皇后……才、才配得上这胭脂……还说‘愿得此人心,白头不相离’……”那女婢几乎快虚脱了,吓得够呛的!然而还是没有子西被吓得腿开始发软厉害!

    宋括终于看见了子西有点心虚的表现,开始略微高兴了些:“传内务府管事!”

    “臣内务府管事夏石参见皇上!”来人一袭太监装束,然而他身着的衣料明显让人知晓他与其他一般奴才是不同等级的。

    “王爷吩咐了你什么?照实说,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宋括威胁道。

    夏石望了一眼宋逸,磕了个响头:“奴才对不起王爷了!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幺弟要顾,实在不能……”

    “住口!”宋括及时制止了这段了无生趣的说辞,子西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狠狠揍他一拳。

    “是!王爷吩咐奴才帮忙把娘娘的两个奴婢安c在娘娘身边,让她们好好照顾娘娘!”

    宋括一挑眉:“就这么些?”

    夏石想了想:“娘娘自出了冷宫,这两位也多得王爷照顾,尤为紫苏那丫头总说着王爷如何如何对着她家主子的好话……这些……奴才们就当听过就算了……那天紫苏高兴地说着王爷让她们去见娘娘了……”夏石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子西挑了半天的字眼,其实他无非就是想利用紫苏之口说出宋逸对她的私情!

    “够了!下去!”宋括一踢倒地的屏风,那女婢和夏石等人灰溜溜地被押了出去!宋括喘着大气,y沉地走到宋逸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逸瞄了一眼宋括,一笑:“皇兄想如何对付臣弟?”他的笑多了分从容,比上宋括y寒的笑而言,子西觉得他们掉进了个陷阱!

    “削去‘端逸王’封号,暂押天牢!”宋括嘴角斜笑,他似乎等今天等了很久。可是一看到宋逸的从容,他忽然觉得还是不够痛快!

    看着宋逸被押了下去,一旁强迫自己要镇静的子西终于大吼了出来:“皇上!我跟宋逸根本就什么也没做你凭什么诬陷我们!就因为是夜半在这个寝宫里撞到,你就说我们有j情,然后随便指着些你的奴才来冤枉我们吗!他们都是你的奴才,你妄用是非曲指,他们能不牵迎附会吗!”

    没想到子西竟然还敢这么大声,宋括着实不得不佩服了下子西:“朕曲指?皇后莫是忘了是非公道不止是天地可见,还有人也是可见的理!你与朕的皇弟暗有私情,还要反过来指责朕污蔑你们!皇后莫要以为朕舍不得办你!”

    呼!

    子西听到最后一句浑身一个机灵。“皇后莫要以为朕舍不得办你”!他说得很对,她在他心中只是一个玩偶,用够了就可以丢。还有利用价值就继续假意对你好,然而,受骗的“玩偶”总是以为他是对自己好的,没有任何的不忍心!此时此刻,子西明白了……

    “你……要杀……我?”子西瞪大眼睛望着宋括。这个西寝殿充实了太多宋括的“誓言”了,从第一次保证不杀她,到前几天拥着她说“要相信他”,再到现在的“办她”,才不过隔了多久……

    宋括冷笑着,一步一步近子西,子西被他的冷意所吓到,一步一步跟着退。直到退到了墙角,她无路可退之际,宋括狠狠捏起她的下颚。闪着y冽的神采,将自己的怒气喷洒在子西的面庞上:“杀了你又如何?与王爷别有私情,你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抵!霖雪道上与你亲昵的男子就是宋逸吧!送你稀世珍宝燕丹胭脂,还体贴地将你的两个小忠仆给安c了过来,甚至半夜也来一探芳泽啊!”

    “你住口!我甲子西敢做就敢当!燕丹胭脂的确是宋逸送的,但是若是别有私情我为何会中毒?倒是皇上,若果一早就知道胭脂是送往我这里,皇上还会放任他们下毒吗?”

    宋括捏着子西下颚的力道松了,子西惨白着脸,苦笑不已:“原来真的与你有关……”原来宋括会突然那么对她,是因为那毒是他间接害她中的,所以良心过意不去才稍稍对她好吗?

    “朕……没有!”宋括脸上虽有怒气,但看到子西那副苦笑的样子,别过脸去,幽幽道。

    “紫苏和碧水她们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她们不会害我,不会像你给我的人一样偷偷藏在帘子后面,然后将东西硬塞在我枕下,也不会盗走我的珠钗……是不是接下来那珠钗要对付就是我了……”子西低垂着眼说着。那天她是真的睡下了,却被紫苏吵醒了,醒来听闻紫苏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当下就混乱了,于是她就继续装睡,继续听着宋逸再一次给她的“感动”。却不想再紫苏和碧水出去后,一个身影就摸索了过来,将袖中的东西安放在她枕头下,而后揣着她的珠钗离去。登即,子西拿起了那个荷包,看见了“逸”字,心下大致就明白了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了……

    “你……”宋括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利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该对我下手的时候到了么?”子西不争气地流下泪:“婉妃已经被你软禁了,纪太后也被你掌握在手中了,宋逸也下了天牢,朝中已经都是你的天下了……”子西蓦地喃着:“任何伤害语妃的阻碍都不存在了……”她的脑海里闪现出那抹骄傲的红色,她还是输了吗?这场女人间的争斗她原以为可以有机会和语妃交手,没想到还未交手,就困在了宋括和语妃苦心经营的陷阱之中。

    “皇后莫高估了你自己,凭你的斤两,还不至于使朕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宋括冷眼一横,随即转身,失去了宋括支撑的子西靠着墙滑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双膝,目光无神地望着眼前一片明黄色,她真的觉得好刺眼!她的斤两?原来她在他的心中什么也不如啊?

    “朕……当真没有下毒!”宋括背过的脸看不出表情。子西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天地的距离不过一个转身……

    “你会找出真正下毒的人吗?”

    宋括不动:“送你胭脂的人必然是下毒之人!”

    子西闭上眼,让更多的泪水溢出眼眶:“你当真这么认为?”

    宋括一颤,久久才回声:“你如何能确定不是宋逸?当真凭借他对你……”

    子西起身,走到宋括面前,拾起宋括的手,移至她的脖颈,分开他的拇指与其他四指,牢牢覆住她的香颈,一脸决绝:“我不像当年的甲辰,他可以不为自己辩白,但我不可以!要我甲子西死可以,请你明明白白地让我死个痛快!”

    宋括没想到子西会这么做,掐着子西的脖颈的力道全散,他愣了好久,头脑里始终回忆着甲辰临死前一脸哀恸的表情,他的手不觉缩回了身侧。

    “好!朕答应你!在查出真正下毒之人前宋逸可以不死!”

    子西流着泪,心中一块大石暂且放下:“若皇上查出后不愿依法查办呢?”她的脑海里不自觉有浮现起了那抹骄傲的鲜红,那依偎在他怀中娇羞的玫瑰!

    宋括冷笑一声,仿佛是子西没有任何资格来此一问般:“无论是谁,都得死!也包括你在内,若查处实为宋逸所为,你也……”

    “我知道!”子西心凉地点了点头,转身踏过那扇屏风,径直走向书案,执起笔,毫无笔力地写着,抽尽了灵魂:“犯妇甲氏,难承上宠,今于下私,无德无行,愧对宗室。深恐皇恩浩荡,犯妇实难担待,特书迹聊以表心,望圣上挟以z慰,毋失于天下,褫夺吾封号,玉牒凤玺回纳,祭以太庙,还归故土,与父同x!”

    “我只要个这个下毒的人,我的命随你!”子西单手藐视地挥去手中的纸。

    “褫夺封号,祭以太庙,还归故土,与父同x!”宋括在看完子西的墨迹后几乎没反应过来!再次抬起眼来看子西时已经是一副“这个女人疯了”的表情,他大力揉破子西写得辛苦的纸,愤恨地大步跨了出去!

    子西声音高调响起:“但请皇上不要诓我!”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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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雌雄迷离

    “娘娘!您不会被皇上给吓傻了吧!”紫苏在听到子西写下生死状差点昏倒。

    碧水也一脸担忧:“娘娘您怎么……好歹当时皇上还没对您做下罪名,您柔声下也许还有望!为何要自己送上门去……”

    ……

    一个早上碧水和紫苏轮流叫嚷,子西郁闷地托着腮,无神地望着窗外。在她们这两人孜孜不倦的口舌攻势下,不用说睡觉了,连发呆也是种难事。她掏了掏耳朵,烦闷地瞅了她们一眼,眼见她们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样子,心中大叹——她们已经说了一个早上了,怎么还没说够。于是,决心不理会她们,展开手臂,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娘娘!”碧水无望地唤了一声。子西才懒悠悠地回头看这两个“门神”。

    “现在签了生死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不用去蹲牢房,你们也不用受什么折磨。”子西看了一眼碧水,她想碧水应该知道她为何会签下那张生死状!反正她们现在已为鱼r,语妃迟早会要了她的小命,时间长短而已,那她还不如坐以待毙。至于宋逸他们,子西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或许这是因为牵扯到了朝廷,所以宋括借着别人之势来个顺水推舟,铲除掉宋逸,这样朝廷就真正在他宋括的掌握之中了!所以她签下生死状,国民只知道当今皇后情愿以命来证清白,那么宋括不仅不敢贸然杀害宋逸,而且连同所谓的婉妃他也不能动太大的手脚。她不相信宋括会笨到在风尖浪口将自己的美好君主形象毁掉,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所以签一张纸,就可以让这么多人留着命何乐而不为呢?

    “那娘娘就不怕皇上或者谁突然来个暗杀啊!”紫苏胆小地躲到碧水身后,疑心重重地四处望望。逗乐了一脸无精打采的子西。

    “我都签了命由他的状子了,若不明不白就被暗杀了。皇上如何向全天下交代?既然皇上不惜小小地牺牲了我一下,那我也只好不惜小小地牺牲一下他的君威了!”子西晃着头颇为得意道。她签了那状可不是用来装饰花瓶的,面对国民的质疑,宋括定然是要给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的,只是这究竟有几分“清楚”、几分“明白”,子西心中还是没底。毕竟在语妃和国民这两个选择中,宋括定然是要做出一个的,但也难保瞒天过海既挟美人又拥民心。不过好像不死心的她宁愿赌一次。

    “娘娘变了!”碧水恍然脱口,疑似自己说错了什么时候,抬眼望着子西,却发现子西一脸的痛楚。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还是原来的我……”良久的诡异气氛漾开在她们三人之间,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娘娘,甲太医到。”容若进殿禀报打破了她们之间死寂的气氛。子西整理了下衣裳,漫步踱向了贵妃榻,恣情地靠上了去。

    “臣甲阛参见娘娘,娘娘金安!”甲阛无论哪次出现,他行礼的模样总是那么危正。子西莫由得一赞。

    “甲大人说笑了,如今子西只是一介犯妇,何来娘娘!”子西倚着贵妃榻戏笑道。

    甲阛起了身,子西让碧水和紫苏去外头瞧着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叔叔是来问侄女那张生死状的事吗?”

    “不是娘娘玉体不适请臣来的吗?”甲阛伶俐回答。

    子西强笑了下:“那叔叔就来诊断诊断侄女这一状如何?”

    甲阛一笑:“西儿此为实乃凶险。”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八个字的点评?子西叹息今天甲阛是不是得了惜字如金的怪病?然而,她还是敛紧了笑容:“叔叔是想说子西做得不对吗?”

    甲阛伸手抚着自己的下颌,三角眼里的光彩不是赞赏也不是责怨:“对耶?错耶?”

    子西猛然下榻,满脸憋着口气:“你就不能把一句话讲得清楚明白些吗!”

    甲阛大笑:“你的智慧是不输于人,可是你的性子总是使你吃亏!”说罢,他微一躬身行礼而后才在子西榻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搭上了子西的手脉。

    “此招险棋,虽多有挟民心而摄圣上之意,但若圣上执意,你们仍旧坐定死罪。”

    “我只当在赌。”子西笑得灿烂:“我从未玩过任何一场赌是下过这么大本钱的。着实好玩!”

    三角眼一紧,甲阛面上那种担忧的神态就好像是爷爷……不知不觉间,子西收敛起自己的乖张样,脱口而出了真心话:“那天的情势慌乱乱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都是死定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咯。我就冲着以前看电视中那些写生死状的人好帅,突然头脑发热也写了一张呗,谁知道后来越想越觉得那张纸好有用哦!真没想到你以前教我的文言文我还能胡诌几句!我好厉害是不是!爷……”子西说得声色俱全,甚至挥开甲阛正在诊脉的手,手舞足蹈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直至最后差点喊出“爷爷”一声,才黯然垂下脑袋,眼眶里泛红。

    “爷爷?”甲阛抬起眼鹰凖般锐利:“你不是西儿?”语气虽轻,但是不免一股肯定语势。

    “我是甲子西。”子西语气里也闪着股坚定!若是此时在大夫面前说自己失忆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幸她的确是甲子西,只不过是另一个时代的甲子西而已!

    甲阛的三角眼仔细打量着子西,发觉不出什么后,眼一眯,笑了起来,子西虽心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会帮她不仅因为着权利,还或多或少带着点叔侄之情吧!

    “希望娘娘以后还是如此回答。”甲阛转身打开自己的诊箱。留下子西一脸呆愣。

    “你是说有人会认为我不是我吗?”

    “娘娘似乎很习惯住在这里?”甲阛避而不答,转而调转话题。

    子西单手撑颌,细细看着双手正在往诊箱里拿东西的甲阛:“你是说我该离开这里?回冷宫?”这里毕竟还是乾清宫的西寝殿,是皇帝宠幸妃子的地方,子西因着前面中毒的关系得到宋括的特批而暂住这个西寝殿,没想到短短不过几日,物事境迁竟如此之迅猛,如今她不过是个与王爷“有私情”的罪妇,实在不可能再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听到子西略微的惋惜之声,甲阛手中活一滞,但却快速拿起的笔来就动手写着方子:“北齐一连三天的攻势,相信抉城很快会失守。”

    知道他这么说无疑是说宋括最近肯定没心情宠幸妃子的,她是还有机会赖着暂时不回冷宫,可惜他不清楚她甲子西究竟是什么人,她要的不是这些虚无的牢笼子。定了定心意后,子西虽然讶异甲阛这么一说,但知道他肯定不止这个意图,于是耐心听他讲:“你父亲一年前出的战术放到一年之后已不再适用,无异于兵败如山倒。”

    “你的意思是?”子西试探性问,甲阛突然说这些不会是无意乱扯的。

    “你对了那么多天的星星不会什么也不懂吧?”甲阛将脸抬起,疑虑道。

    子西干笑着,挠了挠脸颊,颇为尴尬道:“月亮挺圆的……嘿嘿……”其实甲阛叫她看天象,她是真的很认真地贯彻执行,只不过每每一站到窗外对上窗外的风景,她的玩心就起了,总是对着发呆,甚至幻想。

    甲阛彻底失望,继续埋首写他的方子:“帝星渐淡,左边渐现新星。自古星相异变,天下易主,百姓遭祸,实乃常事。”

    “天下易主!”子西差点控制不住高呼了起来。甲阛睥睨了子西一眼,也不去理。而子西则因震惊过度,跑去摇晃着甲阛执笔的手臂,手中笔蘸的墨因着子西之势而洒向甲阛的官袍:“那么老套的情节不会真的在我来后这么倒霉地实现吧!”

    甲阛皱起眉头:“娘娘之意是?”

    “呃……没有没有!”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开口乱说了什么后,赶紧摆着手:“你听错了听错了……呵呵……”笑得很勉强,但是子西知道甲阛并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看来她胡乱开口想试探下甲阛的反应收效还是不错。至少甲阛当真是还不想放弃她这个可以助他高升的棋子。

    “娘娘若最近闲暇的话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