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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小兔值得男人全心呵宠爱怜,她的回报将带个他双倍的喜悦。

    再度将她拉进臂弯,风强只想要一个单纯的拥抱。他将小兔拥在血脉最温热处,让她感受他体内缠绵不绝的情意,同时也让自己感受她贴着他轻轻颤动的安心。

    那抹安心带给他不曾有过的愉悦,那是一种即使许久之后想起来都会会心一笑的快乐。

    ※     ※     ※

    前往九黎救牛祭司的准备期间,风强利用空挡与小兔骑骋马匹到附近踏青。这天回来时,在营寨入口与不速之客遇个正着,风强想躲都躲不及。

    他想假装自己不是风强,反正姒都兰又没见过他去掉胡子的模样,说不定会认不出来。他低着头,不敢看向与守门人争论不休的高傲女郎,冀望能蒙混过去。

    姒都兰嵌在两弯秀眉下的明眸狐疑地盯风强,随着他越走越近,她心里的狐疑也渐渐扩大。

    “风强!”她刺探地大喊,对方一副见鬼似的样子确定了她的猜测。

    矫健泼辣的身影迅速越过人群骑骋胯下的骏马飙向他,风强避无可,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都兰公主。”

    通体红色,只在马鬣与马尾处呈现黑色,奔走如飞燕的骏马,在姒都兰高超的技术之下,稳定地停在风强面前。

    姒都兰的美丽就像那匹马一样,充盈着活力与生气,明艳照人的脸庞带着颐指气使的骄纵,眼光像火一样地s向风强。

    “你的胡子呢?”她的声音尖锐的让人有种捂住耳朵的冲动。“为了躲我,你连胡子也剃了!”

    她的自以为是让小兔忍不住瞪大眼眸,风强则是按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好脾气地道:“公主,我剃掉胡子跟你无关。”

    姒都兰不理会他的解释。她是那种自我中心的人,只要认定风强是为了躲她而剃掉胡须,旁人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那双充分反映她烈火般性格的眼眸带着兴师问罪的躁怒,直勾勾地瞪视风强。

    “你为什么要风族长拒绝婚事?”

    风强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姒都兰竟然会不顾一切地跑来找他质问。天呀,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不曾承受过被人拒绝的羞辱,姒都兰难堪得无法接受。

    “应该是我配不上公主。”风强不想惹恼她,只好采取低姿态。

    “我选了你,就代表认为你够资格。”

    “承蒙公主错爱,不过我真的不适合。”

    “为什么?”姒都兰严厉地审视他。发现风强有意无意地瞄着旁边的人,她这才注意到小兔的存在。

    乍看之下并不是如何的让人惊艳,只觉得那双水杏般的眼眸不笑而媚,坦率得如孩童般的天真,吸引人想再多看几眼。

    小巧的瓜子脸上有着纤巧的五官,饱经阳光洗礼的肤色光彩照人,与她对视的目光不卑不亢。

    “你是为了这女人?”姒都兰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可爱是可爱,但瘦小的像未发育成熟,哪能跟高大健美、尊贵非常的她比?

    “公主,这不关其他人的事。诚如我说的,你太好了,我高攀不上。”

    “她是谁?”姒都兰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注意力全在小兔身上。

    “公主不认识。”碍于必须保守凤族在此做客的秘密,风强避重就轻地回应。

    “我要知道她是哪一族的。她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这种事是用身份可以决定的吗?”小兔薄薄的樱唇似笑非笑地掀了掀。

    高傲的姒都兰哪被人这么顶嘴过,手中的马鞭立刻扬了过去。

    风强眼明手快地抓住马鞭,一张俊脸气得铁青。“都兰公主,你太过分了!”

    去除掉胡须后的风强,瘦削、紧致的脸容另一有番男性魅力,线条分明的下巴气愤地抽动,高耸的眉宇流露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看的姒都兰一时屏住呼吸。

    “风强,我一定要你答应婚事。”她意乱情迷地低喃。

    “办不到!”他坚定地拒绝。

    “你……你是为了这个女人对不对?”她气得泪花乱转。“你为了她而拒绝我,我不会放他干休的!”

    风强脸色一变。“你最好不要打这种主意!”他愤然甩开她的鞭子,转向小兔道:“我们进去。”

    “风强,我不准你走!”在姒都兰一声令下,她所带来的随从立刻围过来。

    守门人看情况不对,立刻谴人去找风云。

    “都兰公主,你讲理点。”风强将小兔护在身后。“以你的好条件,想找个佳婿一如反掌,何苦相?”

    “我要知道她哪点比我强?”

    “她并没有强过公主,只是我高攀不上。”

    “这些都是你的托词,你是为了她。”姒都兰不因为他的低姿态就放弃。

    “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跟她没关系。我一直对公主很尊重,希望你了解。”

    “我没办法了解!”

    姒都兰大吼一声,朝风强打了一鞭,风强狼狈地避开,姒族的侍卫跟着围攻过来。混战之中,小兔举起弹弓防卫,弹丸不小心s中姒都兰的马,马匹受惊地扬起前蹄,嘶鸣声中姒都兰被摔下。

    在她附近的风强立刻跳下马,在马蹄践踏姒都兰前救了她。姒都兰在他怀里申吟,一群人顿时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风云匆匆赶来,眼前的情况让他头痛起来。“她要不要紧?”

    “她不要紧,应该只是脚扭到了。”风强虽是这么说,怀里的姒都兰却紧紧捉住他不放,圆睁的眼里凝聚泪水。

    “既然这样,我跟你一道送她回去。”风云一瞥之下便明白姒都兰是不可能轻易放开风强了,何况她在这里跌伤,为了两族的友谊,他和风强都有必要亲自送她回去,向姒族长解释。

    在离开之前,风云转向小兔道:“你先进去。”

    尽管不愿舍下风强,但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用,小兔只好乖乖听命。

    姒都兰就在一群人的护送下,欢欢喜喜地赖在风强怀里,被送回姒族营地。

    小兔满心忧虑,胡思乱想着风强和姒都兰的事。

    那么高傲又美丽的女人,风强一点都不动心吗?

    随着日落月升,小兔的思绪越发混乱,就像透过树叶隙缝落下的清冷月光,被风一吹,光影凌乱纷纷,终至不可收拾。

    第八章

    晚风掀动层层碧叶,月华从枝桠隙缝间穿透进来,独自漫步于空寂的林内,风声树影变成幻梦迷离,显得不真切。

    下午的那幕情景,片段地、破碎的,不停在小兔脑海重复,仿佛不真实,又深刻的不容她忽视,扰得她身心无力,不能安眠。

    从和凤族姊妹们共住的屋里走出,她的双腿似有自己的意志般不断前行,直到风强常带她来的树屋出现在头顶,我小兔才意识到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树林里了。

    她站定原处,犹豫着是否该爬上去。

    还是不了。忧悒的轻叹自她唇间吐出,里头有太多两人亲密的记忆,只会让她的心情更紊乱。

    但记忆有时候就像风一样自由,无法拒绝也无法邀请,即使她有心转换思绪,也饶不过她。

    小兔倚着粗大的树干坐下。

    风强还没有回来,她甚至没把握他会回来。

    以姒都兰的骄蛮个性,不达目的岂肯罢休?她看起来是那么骄傲,不认输,对风强又是势在必得,还不把握机会降服他吗?

    风强会屈服吗?

    往昔的甜言蜜语仿佛在耳畔回响,他真挚的眼神,沙哑的呢喃,无不打动她的心。他是除了父亲外,第一个让她牵挂的男性。

    晚风飒飒,拂过她脸上的轻柔像极了风强的爱抚。一股酸甜苦辣结成一气的滋味汹汹涌动。那样的爱抚还能属于她吗?除了记忆外,她还能拥有他吗?

    她想要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却挥不去脑海里他潇洒的身影,恣意的笑容。那镶嵌在两道不驯的浓眉下,缱绻着万缕柔情的眼睛,像星光一闪一闪地放送情意,无论如何努力都抹消不去。

    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被姒都兰困住,回不来了,甚至连跟她道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她要如何安置自己为他倾倒的心?

    晚风萧萧,散发一股难耐的凄凉。从树林深处涌出的黑暗一点一滴地吞噬向她,小兔觉得好寂寞,满腔愁绪不知找谁倾诉,只能哀哀低泣。

    那拢不起也拂不去的悲苦愁思,酸酸涩涩的自胸口往喉头冒,沿着鼻管,呛得眼睛一片热辣。

    一声呜咽幽幽飘荡在静寂的夜之树林里。

    小兔掩住嘴,那呜咽仍是飘来荡去,她很快领悟到发出声音的不是她,颈背一阵抽紧。树林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她决定不要自己吓自己,但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像她一样在这种时候跑到林子里伤心?

    那声音不像动物发出的,也不是男人的声音。整个营地除了她们凤族外,没有其他女人。

    会是她的族人?

    左猜右想仍找不出对象来,小兔大着胆子,循着哭声找去。

    白日里绽放的鲜艳花朵,在夜色下也会黯然失色。在开着星光似白点花朵的灌木丛里,一道模糊的身影隐约浮现,深色的衣裙随夜风翻飞,搭配幽怨的哀泣,好不凄凉。

    如果不是那身影过于熟识,小兔还真会被吓到。

    她搔着头,自己的悲伤早不知抛到哪去了,满脑子都是问号,同时也觉得不知所措。

    想要装做没遇见这桩事,偷偷跑掉,却又不忍心。夜这么深,这么寂,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总是不好。

    但要出言安慰,只怕人家不领情,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正当小兔犹豫难决时,那道身影突然一僵,倏的转身向她,布满湿气的眼眸和她对个正着。

    混杂着不敢置信与羞愤的眼神涌进那对泪光盈然的眼眸,朝颜时时映着骄傲优雅的美丽脸庞被一层惨白覆住,在光线微弱的暗影深处,看起来像个鬼似的。

    骇人的死寂横互在两人之间,除了风声树声之外,小兔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有短暂的片刻,她完全不知所措,两眼无助地四处张望,想寻求一点帮助,却只能徒劳无功地笼罩在朝颜的怒气下。

    “你……”她咬着粉白的唇,身体气得发抖。“是来看我笑话的?!”

    面对她咄咄人的眼光,小兔感到啼笑皆非,但仍试着解释:“我听到哭声,走过来才发现是你。”

    不过,她诚挚的语气并没有减缓朝颜的火气。

    “你有这么好心?”她尖锐地叫道,不断自眼眶里涌出的泪水泄露了她的色厉内荏。

    “这跟好心不好心没有关系。任何人在黑夜的森林里听到哭声,都会好奇地一探究竟,换成是你也一样。”小兔心平气和地回答。

    朝颜瞪视她,不答话。

    “如果你不喜欢我在这里,我这就离开。”小兔旋身欲走。

    “你……”朝颜欲言又止地唤住她。

    她心情矛盾,一方面想赶走小兔,一方面又想她留下来陪伴。

    满腹的酸楚无人可诉,连最亲的妹妹夕颜都帮着外人指责她,从小被她认为对头冤家的小兔,能识得她的苦吗?

    可是正如夕颜说的,小兔从来没有惹过她,是她一直找她麻烦。即使是现在,占到上风的小兔,也没有借机嘲弄她、欺压她。

    但要她放下身段求小兔,她又做不到。

    “你走,跟她们一样都讨厌我、不理我好了!”像个被大人抛弃的小娃娃般,,朝颜捶打着地面消气。披散着头发,涕泪纵横的苍白脸容,在在令人于心不忍。

    “你别这样。”小兔无奈地走到她身边蹲下,制止她的自虐行为。“看看你,把自己都弄伤了。这是你的手,可不是棒子、锤子。瞧,都破皮了。呼——不疼哟,小兔吹吹就不疼了。”

    遭人冷落的满腔愤懑,在小兔充满母性的轻柔安抚下,奇异地缓和下来。朝颜睁着湿漉的眼眸凝视安慰她的人,心情如潮水起伏。

    内心里有某种温郁的泉流在流淌。从小到大没人这么疼过她,即使是母亲,也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呵护过她,朝颜一时情绪激荡。

    过往的回忆瞬间在脑海窜动,那一幕幕鲜活的、恍如昨日的场景,都是她欺负小兔的画面。她如遭雷殛般霍然领悟,小兔从来没有对不住她,有的只是默默忍受她的无理取闹。不曾有过的愧疚凌厉如林内呼啸的夜风,折磨着她的良心。

    夕颜说的没错,是她一直欺负小兔,小兔从来没惹过她。

    “小兔……”是歉疚,也是想得到原谅的救赎,朝颜情不自禁地投入她怀里。

    小兔拍着她肩,即使没有太多安慰人的经验,生性善良的她依然循着本能给予关怀。

    “对不起……”朝颜抽噎着。“我真的对不起……”

    “嘘,说什么傻话?你没有对不起谁呀。”小兔一头雾水地回答。

    “有,我有。”朝颜固执地认错。“我一直找你麻烦。”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提这个做什么?”

    “不,你不懂。”小兔不计前嫌的态度,令朝颜越发感到惭愧。“我总是嫉妒你,才会对你那么坏。”

    “嫉妒我?”小兔几乎要以为她听错了。“朝颜,你没说错吧?我有什么值得人嫉妒的?”

    “你……”看着那双真挚的眼眸,朝颜领悟到小兔什么都不明白,她轻叹了口气。“族长和舞阳都喜欢你,族里的姊妹背地里也说小兔有多好多好,都会帮她们忙。虽然碍于我的……面不敢跟你太亲近,可是她们都是打心坎里喜欢你。就是族长长老见到你时,也都露出赞许的笑容,我母亲不只一次要我学习你的乖巧、勤奋,还有牛祭司……”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他疼爱你、抱你……”这些都好教我嫉妒。

    “他是我父亲嘛!”小兔倒不知道自己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没人疼没人爱……其实也没那么悲惨,除了牛祭司外,包括故世的族长,以及族里许多长老,都对她不错,初月和舞阳更是经常照顾她。

    “可是……我没有父亲,每次看到牛祭司和你这么亲近,我跟那些姊妹就好嫉妒。”

    “其实……我才嫉妒你们呢。”小兔轻叹一声,眼光幽幽渺渺地飘向黑暗里的某个点。“你们有母亲可以照应,有家可以回去,而我不过是故世的族长收养的孤女罢了。”

    “我母亲说是因为你母亲和故族长情比姊妹,她才会收养你。不然,你应该是被送到族里的孤儿中心养育。故族长很疼爱你,现任族长又当你是姊妹……”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知道大人都很忙的,尤其是族长。别说我了,就连初月都未必能常常得到她母亲关照。初月自小就得接受成为族长的严格教育,她身边有舞阳陪伴,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谁说的!”朝颜忍不住激动地抗议起来。“你心慧手巧,纺纱织布、裁制衣裳这类的女红都拿手。你还会烹煮食物、调制味料,甚至观察天象、辩识草药也难不倒你。小兔,你会的可多呢,怎么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可是在武技方面我总是落于人后。”

    “那是因为你身材娇小,不是你比不上人。”那些往常用来取笑小兔的缺点,这时候都被朝颜一一反驳,她绞尽脑汁地找出小兔的优点。“你的奔跑能力是族里属一属二的,s弹弓的准确度也少有人能及上你。牛祭司不是还教你如何撂倒比你高壮的人吗?我记得上次你回凤族时,还耐心地教大家……”

    听到这里,小兔猛然发现她和朝颜的立场好像对调了。她数落自己的缺点,朝颜却拼命说她的好话。

    笑意点亮了小兔的眼眸,连带着心情也飞扬了起来。朝颜终于不再讨厌她了。

    “谢谢你这么说,朝颜。除了族长外,都没人这么称赞过我。”

    朝颜睁大眼,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在说什么。淡淡红晕渲染着她秀丽的脸庞,她微垂下眼睫,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是高兴的。

    没想到称赞人也可以得到快乐。

    “你好美喔,朝颜。”小兔逸出一声惊叹。“我小的时候就很羡慕你,虽然族长和舞阳都很美丽,可是你的美又不同,混合着一种娇气。”

    “有吗?”她娇羞地捧住自己的脸颊,语气有些得意洋洋。“我才不敢跟族长比。”

    言下之意就是和舞阳还可以比一比。

    小兔忍住笑继续道:“你的美丽就像早上开放的那种朝颜花,怪不得你会叫朝颜。”

    “你则像小兔子一样灵敏、柔顺、可爱。”朝颜大方地回报。

    再说下去,小兔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地大笑起来。难以想像几日前还对她有敌意的朝颜,现在居然和她互相称赞起来。她收敛住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凝视朝颜。“朝颜,我可以问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吗?”

    提起这事,朝颜的表情黯淡了些。“夕颜骂我。”

    “夕颜骂你?怎么会?她一向很尊敬你的。”小兔愕然。

    “这是真的。”一朵苦笑自朝颜唇边开落。“我是咎由自取。从知道你是牛祭司的女儿后,我一直忐忑不安。你晓得我一向都是……都是……”她越说声音越低,也越说越心虚。

    “高高在上。”小兔替她说。

    “恩。”她羞愧地低下头。

    本来没脸再往下说的,然而小兔了解、体谅的眼光带给她勇气,内心压抑许久的话很自然那地说出口。

    “以前我常教人不要理你,现在你的身份比我高,我怕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孤立我……”

    “朝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是以前的小兔,而且你忘了大祭司是怎么教诲我们的吗?他说大家都是平等的,尽管每个人的所司所职不同,生活状况有福有贫,但我们都是同族之人,应该互通有无,相互照顾……”

    “我记得大祭司的训示,只是一直没做到。”朝颜惭愧地承认。“我一向自恃身份比旁人高,仗着母亲的地位欺负人。除了族长及舞阳外,大家好像都捧着我,直到最近我才晓得,人家是怕我,而不是信服我。自从大伙儿晓得你是牛祭司的女儿,就更不愿意理会我教她们不要理你的话了。其实她们之前也是阳奉y违,常常去找你帮忙。”

    “朝颜,你不要生她们的气,她们只是——”

    朝颜截断她的话,“小兔,你这样说,我更要无地自容了。是我不对,怪不得她们,如果不是我心胸狭窄,也不会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夕颜要我跟你亲近,不可以再惹你,我骂她趋炎附势,因为你的新身份就不顾姊妹之情。夕颜气得不跟我说话,其他人也因为我乱使性子不想亲近我。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心里被怨恨困住,才会想不开地一个人跑到林子里哭。”

    “现在你还这样想?”小兔犹豫地问她。

    “不了。”朝颜的语气可怜兮兮。“我是罪有应得。”

    “你不要这么说,能想明白就好。”小兔松口气。“大家都是好姊妹,没有隔夜冤仇,只要你主动示好,她们也会热诚的接受你。”

    “会吗?”朝颜担心过去的任性会让凤族的姊妹起反感,永远不理她了。

    “放心。”小兔眼里的鼓励使得朝颜如释重负。

    她抹去眼里的湿濡,羞赧地绽出笑意。经过小兔的开导,她的心情开朗了不少,知觉也敏感了起来,顿时觉得鸟语花香、月明星亮,夜之森林如梦境般美好。

    她做着深呼吸,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兔,你又怎么会来这里?”

    朝颜的话引起小兔满腔的悲苦愁思,害怕会失去风强的悲恸自内心深处汩汩流出,使得那张可爱的容颜黯淡了些。

    “是因为风强?”朝颜想了一下,立刻猜到。

    她听说了午后发生的事,原本有些幸灾乐祸,但既然小兔和她前嫌尽释,心境便又不同。

    被人猜中心事,小兔柔美的樱唇绽出一抹苦涩。

    “小兔,你不要担心嘛。”

    温暖的热度从朝颜握在她肩上的掌心传递向她,小兔的眼眶迅速灼热了起来。

    “风强那么喜欢你,那个都兰公主抢不赢你。”

    “可是风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强烈的沮丧淹没了小兔,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密。

    “咱们这里的营地离黄帝大军驻扎的地方有段距离,说不定风强正在路上。”见小兔还是一副玉惨花愁的模样,朝颜绞尽脑汁想逗她开心。“小兔,你听我说,你那个风强连我这个大美人都不甩,没那么容易被人拐去。还是你认为那个都兰公主比我或族长都好看,风强又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人,所以会变心?”

    “都兰当然比不上你们。”朝颜佯怒的娇嗔让小兔连忙解释。“我是担心万一她不让风强回来,强行扣留住他怎么办?”

    “这点你不用心烦。风云不是陪着一道去吗?他一定是担心都兰公主会这么做,才跟过去的,他父亲可是大军的主帅,姒都兰再骄蛮也不敢得罪他。来,笑一个嘛,说不定这会儿风强正去找你,见不到你,他可不知如何着急呢。”

    朝颜这么一说,小兔才发现是自己钻牛角尖。以她对风强的了解,该知道他不是轻易屈服的人,姒都兰想留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朝颜,谢谢你提醒我。我真是傻气,事情又不到绝望关头,我难过个什么劲。”

    “很高兴我能帮得上忙。”朝颜与她相视一笑,眼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充满愉悦。“既然我们两个都不伤心了,也该回去了吧。”

    的确,夜色越来越深,寒意加重。小兔心有同感地点头,和朝颜相互扶持起身,手挽着手,边聊边走出树林。

    屹立在凤族女勇士住处前的高大身躯,在r油般的月光映照下,身影拉得长长的,小兔不觉屏住呼吸。

    风强机敏地旋身,发现小兔的身影,立刻大步朝她走来。锐利的眸光落在朝颜和她亲密相挽的手掌,吃惊地眨了眨眼。

    朝颜以手肘撞了小兔一记,如花的娇靥噙了抹只有小兔才能领会的神秘笑意。她朝风强的方向努了努嘴,便迳自走进屋里,留下两人独处。

    “你到哪去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风强的语气有些抱怨。他伸长猿臂,迫不及待地将她被夜风吹得瑟瑟抖颤的娇躯兜进怀里。

    甜蜜的暖流自胸口涌出,依偎在情人宽厚的怀抱,被他强壮的手臂紧紧搂住,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让小兔身心俱醉。

    “小兔……”他轻唤着她,一只手伸向她的臀部,将她按向他,嘴唇毫不犹豫地覆住她。

    一种深沉的刺激令小兔血脉偾张。在风强的嘴辗转吸吮她时,透心而过的电流使她只能展臂环抱他的颈项,迷失在他的需索下。

    风强的吻比夜色更迷人,某种随着他的亲吻在体内筑起的亲密感觉,暗示着兴奋及欢愉,形成一股压力要求释放。这股情愫是那么强烈,让小兔慌张了起来。

    “你好甜。”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愉悦地逸出。他略略放开她,低头审视她意乱情迷的表情。

    月色下,半掩在睫毛里的眼眸像两坛琥珀色的美酒,光是这么看着,就有醉人的魅力。

    “小兔……”他忍不住再度俯下唇。

    小兔羞赧地避开,让他的唇落在她粉嫣的颊上。他以舌舔弄吸吮,带来让人骨头酥软的刺激。

    “强……”她用力攀着他,手指陷入他颈背上的坚韧肌肤。

    风强申吟出声。

    “我弄痛你了吗?”她慌张地放开。

    “没有。”他赶紧咧开大大的笑容安抚她,同时亲昵地抵着她的额,眼光充满戏谑。“有没有想我?”

    小兔心虚地涨红脸。如果他知道她在想他什么,会不会生气?她别转眼眸,硬着头皮点头。

    风强满意地拥紧她。

    男性的气息令她有短暂的片刻呼吸一窒,但随即心满意足地埋在他怀里。若不是还有满腔的疑问待厘清,她真想永远赖在他胸膛上。

    “我以为姒都兰不会这么快放你回来。”

    “本来是这样,好在姒族长是讲理的人,加上风云强力的说服,我才能轻易脱身。”

    “她的伤势不要紧吧?”

    “只是扭伤罢了,你不用替她担心。姒都兰骁勇善战,出入战场不晓得多少次了,这点小伤根本不打紧。”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她借着受伤缠住你。”小兔不爱说谎,明亮的眼哞充分反映出她微带酸涩的妒意。

    风强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偷了一吻,沙哑的呢喃:“你不必担心。风强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强……!”小兔只觉得好甜蜜,但仍有些不放心。“姒都兰不会再来缠你了吗?”

    “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到九黎,她想缠也没办法。”

    快乐就像蜂鸟一样,在小兔胸膛里鼓噪,直到此刻真正放宽胸怀。

    “对了,你怎么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以为你们是死对头。”风强的眼神充满不解。

    “别这么说。朝颜是好人,刚才还在安慰我你不会不回来呢!”

    “她安慰你?”风强的表情就像天上下红雨似的。

    “朝颜人真的很好。过去我们是有许多误解,一旦把话说开后,我们就像好姊妹一样。”

    风强不置可否。“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她能想清楚最好。”说完,他勾着小兔的下颌,眼光里多了一点热意和温柔,她立即领会他又想做什么。

    红晕灼烫着她的颊,小兔羞涩地别开脸,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凤族的姊妹们全挤在窗口偷看他们。

    这一来,她更不敢放任风强恣意妄为了。

    “夜……深了,我进去了。”

    “这样就想搪塞我?”满腔情意像被浇了一身的冷水熄灭,风强气愤地摇晃着她。“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见你,在这里等你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才亲了几下你就赶我走?”

    “不是啦。”她着急地摇头,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语。“我那些姊妹全在窗口偷看,人家才想叫你回去嘛。”

    风强狐疑地旋过身,果然见到窗边有可疑的人影闪闪躲躲,不禁泄了气。他是没关系,不过小兔脸嫩,他再强求非惹恼她不可。

    “好吧。”他委屈地放开她,目送她消失在门户里,仿佛魂魄也跟着她进去了。

    呆呆伫立片刻,依稀聆听到风与月色窃笑着他的失魂。风强漾出一抹苦笑,任夜风吹冷他亢奋、滚烫的身躯,踉跄地走回自己的住处。

    ※     ※     ※

    风云巧施计谋,将自己的人混入凤族的女战士中,冒充是凤族武士,护送初月到九黎。

    此次的目的是为了牛。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应付蚩尤,送上大批财宝,松懈对方的防备,风云并事先与父亲风后定好计划,要他对九黎发动大规模战事,趁着蚩尤忙着调兵遣将,分身乏术时,与初月带领手下告辞,沿途并施以疑兵之计,扰乱九黎的耳目,使他们无法追踪。

    众人来到通往凤族的山区,牛将在此和初月等人分道而行。小兔不舍地与父亲道别,目送他带领部分凤族女战士,携着从九黎取得的盐返回凤族。

    她谨记父亲的训示,发誓要保护初月。接下来的行程,她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的宝贝族长,眼里、心里只有初月,把风强给晾在一旁不理会。

    经过数天的跋涉,一行人翻山越岭,从罕有人知的偏僻小径离开九黎势力范围。他们于黄昏时顺利脱险,在森林中寻到空地扎营,几日来的紧张、疲累,全在这时候释放。

    众人分头准备食物,当新月高挂靛蓝天际,营火熊熊烧起时,食物的香气弥漫营地。有刚从溪里抓上来的新鲜鱼虾,有剥好皮的獐、兔、野雉,还有从森林里摘取到的野菜、菇类,混合成令人食指大动、口水横流的美妙气味。

    填饱肚子后,空闲的脑袋免不了胡思乱想。凤族女战士从这阵子同甘共苦的伙伴处接收了不少热情的眼光,她们交头接耳着女孩间的私密话,对那群人数高过她们的战士品头论足,揉着酥软的身躯,渴望的是溪边温暖的水流,将一身的赃污及疲累洗去。

    她们邀请族长初月共浴,小兔无心搭理风强频频递过来的灼热眼眼光,走向初月,打算护送她跟上朝小溪走去的凤族姊妹。

    没想到风云却在这时候拦截两人,硬将初月抢过去,无论她如何争辩,都不肯将人还给她。

    “喂,你不能强迫我们族长——”

    话才刚说出口,小兔自己也遭到同样的命运。风强有样学样地绑架她,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扛在肩上,很快地消失在妒羡交加的同伴面前。

    第九章

    “放开我!”小兔气急败坏地吼道,非但没得到回应,还吃了一嘴的风。

    被倒挂在风强身上,肚子被他坚硬的肩膀顶住,血y如流矢般迅速聚集在头部,小兔非但喘息困难,胃部更是难受得紧。

    夜风在她背后呼啸,风强敏捷地穿梭在树林里,颠得她全身酸疼。有几次她差点就掉下去,若不是及时攀住他设法保持平衡,她真的会被他害死。

    他是不是想杀她?为她这几日的无心理睬?

    可是这不能怪她呀!舞阳不在,父亲将族长的安危交托给她,她无暇顾到他也是情有可原,男人大丈夫何必为这种小事跟她计较?

    小兔心里埋怨着,不舒服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仿佛意识到她的不适,风强的脚步缓和下来,成群的萤火虫闪着荧荧碧焰在他们身边飞舞,替他们照路。

    潺潺的水流声隐约传来,在浓荫蔽天的幽静小路尽头,一条美丽的溪流蜿蜒流过。这儿的地面绿草如茵,野花灿烂开放,形成一道树篱提供屏障。有短暂的片刻,小兔以为风强是带她来跟凤族的姊妹会合,但她很快发觉她猜错了。

    “这是哪里?”勉强从喉头挤出话来,风强的回答是将她婀娜的娇躯紧密贴合着他坚硬如石的身体缓缓放下。

    炙热的火焰沿着两人摩擦的部位燎烧,小兔失控地急促喘息。那股惊人的热力点燃了她体内深处的火焰,煽情地蛊惑着、瘫痪着她的意志,所以当她的脚终于落到地面,双膝却酸软无力,只能下意识的贴紧他,攀着他支撑自己。

    风强环抱住她,俯视她的眸光强悍而炽热,一如高高在上的领主巡视他的属地,高傲且胸有成竹。

    他低下头吻她,温暖的嘴唇覆住她微启的樱唇,倾注满腔的热情侵入她口中。灵活的舌尖到处刺探、挑逗,攫住他渴望了数日的甜蜜,也给予同等的欢愉。

    湿热的火焰在她唇齿之间窜烧,像一颗带着能量的石子投入水面,激起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位于下腹深处的悸动和炙热瞬间被点燃,小兔只能昏眩的投入他所制造出来的炽热火焰。

    他抱着她在软柔的草地上跪下,将她娇弱的身躯放倒。停留在她光滑粉颈上的手指不安分地下滑,如火如电地隔着单薄的衣物轻触她完美的酥胸。

    一阵痉挛攫住小兔,放荡的申吟逸出喉咙。她羞赧得无地自容,风强却不容她逃避,饥渴地吻住她。

    小兔想要抗拒,强烈的责任感不容许她耽溺于风强给予的狂欢,她一心挂念着初月的安危,生怕风云会伤害她。

    “风强!”趁着他移开嘴喘气时,小兔喊出她的抗议。“我们不能……”

    “谁说的?”风强投给她一个带着邪恶笑意的自信眼神,伸手抚弄她美丽的下颌。他那长着粗硬厚茧的手指温柔且亲昵的摩挲她的脸颊,带来一种熟悉的、原始的感受。

    小兔剧烈抖动了起来。

    “我……我要去找族长……”她胆小地垂下眼睫,慌乱地在脑子里找话说。“风云不晓得把她带到哪去……”

    “他不会伤害她。”他简短地道,微微眯起眼神充满炽烈的火焰,狂放不羁中含带着危险的气息。

    “可是……”

    “嘘!”他微笑地再度俯下唇,几乎是贴着她呢喃。沙哑低沉的嗓音,暖柔的呼吸,令小兔为之战栗。“你担心够凤族长了,该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

    “族长她……”

    “凤族长不是小女孩。”他的语气多了丝不耐烦。“你应该看得出来她也喜欢风云。他们就像我们一样,熬了这么多日不得相亲,我无法怪风云急躁,强拉凤族长离开,因为我对你的欲望也像他一样,到了非纾解的地步不可。”

    “风强……”她讶然低呼。

    “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倍感挫折地低吼,几乎要咬牙切齿起来。“我压抑了好几天,你就不能行行好顺我的心吗?”

    “人家又没有说什么。”她委屈地嘟起红唇。“你这么重压着我我都没说话,你还凶人家。”

    乌黑圆亮的杏眸里,幽幽的哀怨如泣如诉,风强不禁哑然失笑。他翻下身侧卧在她身边,闷笑着将脸埋进她颈侧温存。

    “别……别这样。”多日未刮的胡碴刺进小兔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既痒且微疼的感觉,她双手推着他,语气别扭。“我全身脏兮兮的,不要啦。”

    “我也一样,没关系。”他全身血脉偾张,为她热血沸腾,才不在乎她是脏还是干净。

    “不可以!”小兔不想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让碰自己,“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我还不是一样……”他热切地吻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更多。

    他的唇触及她柔嫩的肌肤,贴上她脉动的颈侧。他动情地轻抚那完美的颈部,抚摸着她的锁骨,唇下、指下的触感美妙无比,使得他体内流动的血y更加激切,四肢、脉动均为之抽紧。

    “不管,我一定要先洗澡!”他一再不肯听话的挫折感使小兔气愤得尖叫。她懊恼地推他、捶他,打乱了他满腔的热情。“是谁说我不想跟你亲热时,掐你、打你就可以让你停止的?”她怒视向他。

    面对她的忿忿不平,风强很快领悟到她是认真的。他放开她,从地上坐起,顺便拉起小兔。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他无奈地双手一摊,而后迅速剥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由于他脱衣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小兔来不及反应,只能呆坐在草地上瞪视他l露在微弱光线下魁梧、健美的体魄,连带地唤起初次见到他l体的那一幕。

    火焰瞬间冲刷向她的粉颈。她想要移开视线却徒劳无功,眼睛像一对小鸟,轻捷地拍着细长的睫毛上下飞舞,落在他饱经阳光曝晒、纠结有力的胸臂,壮硕平滑的腹肌,结实的大腿。

    他浑身肌r结实,青筋盘虬,从头到脚都健美而充满活力。

    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他身上最危险也最有活力的部位,随即倒抽一口气,一手抚着喉头,惊愕地僵住。

    风强抱着胸看她,神态中没有丝毫的不自在,那对睥睨她的黑眸漾着柔光,充满耐心且自信地等待着她。

    “你不是要洗澡吗?”他的语气轻柔,礼貌的就像是闲话家常,而不是一丝不挂地对着一名闺女。“来呀。”他起身邀请她。

    小兔下意识地摇着头。

    “你不想洗了吗?”温柔的眼光转瞬间变得热切、充满攻击性。

    “我……我当然要洗。”她赶紧答话,眼光控诉地瞪着他的l胸。“你没穿衣服!”

    “你洗澡也没穿衣服呀,我可是看过……”

    小兔倒抽口气,猛然抬起头。“你……看过?”

    风强狡黠地笑了起来,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初次同行去涿鹿时,你洗澡,我当然要帮你看着嘛。万一有人偷看或是野兽跑出来怎么办?”

    根本没人也没野兽!唯一有人偷看或是野兽跑出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