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晴天霹雳

    爵府今天算是很热闹的,不速之客来了一批又一批,尽管我不愿意承认都是为我而来,但左思右想,总不可能是追讨福伯赌债的债主、垂涎阿雪美色的登徒子之流吧。

    恩怨太多,被人欺上门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不作回应,那就大错特错了。阿雪就是因为没搞懂这一点,所以才会想都不想就跑去外头,支援外线的战况。

    我才不在乎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样,明明知道我有危险,还在那边装死,就算真的给敌人活剐了,那也是应有之报,让阿雪过去看看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希望这时候还有闲杂人等碍手碍脚,尤其是那个对敌人都还抱持同情心的傻妞。

    阿雪把紫罗兰给带跑了,这让我方便了不少。深深吸一口气,再用茶水吞下两颗自制的药丸,回复精力,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百宝囊,挂在腰间,走出房门,来到犹自挣扎着起身的碧安卡身边,看她用手捂在腹侧的样子,推测她应该是断了肋骨。

    那应该是适才连续蜂刺造成的伤势,剧烈而且密集的撞击,即使有盔甲阻挡,仍是足以断骨。至于阿雪的那一招封印剑,并非实体,而是高度密集的能量体,虽然刚才贯穿过碧安卡身体后消失,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连盔甲都没有破损,只是单纯封锁气脉,像武术中点穴那样,剥夺了行动能力而已。

    黑暗系的魔法,越是强大,杀伤力就越猛,如果要强行压抑,那就得用自己的肉体来承担部分威力,阿雪那傻妞就是因为老作这种傻事,所以才总是落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碧安卡的气脉受制,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尽管如此,她的精神仍然很好,对我大声斥骂的狠恶模样,让我想起当初的羽虹,尤其是在我摘去她的头盔,任一头棕发倾泻,露出花朵般俏美娇容的那一刻,因为愤怒、仇恨而闪亮发光的火焰眸子,让我整颗心都为之跃动。

    “奸贼,你要杀就杀,可是你身上背负着的罪业,总有一天会引来报应,未来必然有精灵骑士向你讨回血债,让你死得惨不堪言。”

    少女的灵魂,因为激昂的坚强意志,显现出极度耀眼的美丽。这么灿烂的生命光彩,以我的眼睛来看,实在是炫目得有些灼痛了。我不是一个喜欢辣手摧花、虐杀女性的狂人,但人家自己送上门来,我没理由就这样放她走路,再说,她既然来之前已经抱有某种觉悟,如果我让她完好无缺地回去,这样不是太对不起她了吗?

    “碧安卡小姐,很遗憾你对我有这么深刻的成见,其实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之间难免死伤,你为了约伯将军的身故要找我报仇,那么过去丧命在你手下的我国士兵,是不是也可以找你报仇?”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抚摸少女滑嫩的脸部肌肤,惊讶地发现这个烈性子的小辣椒,还尝试想咬我一口,幸好缩手缩得快。

    “如果是公平交手,我哥哥败死在你手里,那是我们学艺不精,但你用这么下流的手段,陷害我的兄长,还令我一族背上污名,我、我绝对不会……你做什么?”

    精灵少女的愤怒指责,骤转为惊叫,不过声音很快就停住,我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的两根药针,在插入碧安卡的穴道后,配合封印剑的锁脉效果,她全身除了眼睛,再没有一个能动的部位。

    “碧安卡小姐的义勇真是让人佩服,不过,进入法雷尔家门的女性自来有入无出,如果就这么放你走路,我法雷尔家颜面何存?说不得要在碧安卡小姐的花容月上留点东西了。”

    容貌,是多数美丽女性的第二生命,对碧安卡这等花样年华的美少女来说,自然更是宝贵,但她在短暂的呆滞过去后,便立刻闭上眼睛,仰起了头,一副任我宰割的坚决模样。

    即使看不见眼神,碧安卡的神态仍是那么自尊自傲,没有向敌人流露半丝恐惧,像是一个昂首站上绞刑台的民族英雄,骄傲地面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命运。

    对索蓝西亚的精灵来说,现在的碧安卡确实是个民族英雄吧,如果给那些精灵军官看见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抬头敬礼呢。不过,这幕情景看在我眼里,却只有感觉到渴望,一种想要把她狠狠折辱的极度渴望,如果说我与索蓝西亚人的想法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我下身一样有抬头敬礼的需求。

    “视死如归,真是了不起的骑士精神,外面要赶进来的,是你的同伴吗?她们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废话说得够多,我跃跃欲试的欲望,也已经到了不能不发泄的地步。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这条小辣椒就地正法,狠狠地干上一夜,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假如我真要这么做,那么现在该做的,就是不管什么前戏后戏,先扯脱她裤子,第一时间夺取她的童贞,因为古往今来有太多豪杰之辈,就是在该强奸的时候花太多时间塑造情调,等到终于要提枪上马,却被碍事者背后偷袭干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我辈泪满襟。

    无奈,即使我可以不理和平会谈的成败,但我却不能不顾忌伦斐尔的存在。

    这个文武双全的精灵王子能屈能忍,是个任何人都不敢轻忽的狠角色,我可以羞辱他,但却不可以与他结下誓死深仇,今天碧安卡闯入我家行刺,是他们理亏在先,在不夺走她贞节的大前提下,小小惩戒是可以的。

    而我所能想到,在不破坏她童贞的大前提下,所能给她的最大屈辱,就是这个样……

    我的手伸向碧安卡的面颊,硬生生把她的口捏开,由于穴道受制,整个面部僵硬、捏开的口部不能自然咬合,碧安卡的樱桃小口,现在只好不太雅观地张开着。

    碧安卡察觉到自己的示弱,想要闭上眼睛,但我却不给她机会。当她柔嫩的嘴唇上猝然传来陌生的触感,精灵少女惊得两眼圆睁,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什么不屈意念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整个过程中,少女的表情羞愤难当,极力想克制泪水的落下,试图坚守最后一丝的骑士尊严,但不敢眨眼、避免落泪的结果,却使得碧安卡只能睁大一双星眸,把自己受辱的整个过程,毫无保留地烙印在眼底、心底,又羞又恨的悲愤眼神,即使受辱仍不愿示弱的冰冷骄傲,有些像是羽虹,却又更像冷翎兰。这个联想给了我极大的亢奋。

    “我听人说,马丁列斯一战后,索蓝西亚开了军事法庭,虽然没有正式判定,不过民间有很多人都相信,丢了要塞的主因是约伯·希恩通敌卖国,因为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才让三十万精灵大军先中毒,再死伤殆尽,因此连带对你们整个家族都受到歧视。你这么恨我,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样,就是为了洗刷你哥哥当了卖国贼的耻辱吧?”

    由于脸部肌肉无法动作,碧安卡没有表情可言,只能用眼神愤怒地瞪着我,似乎在说“我哥哥不是卖国贼”。

    “没错,问题是还有谁知道?除了你的另一个哥哥伦斐尔,还有谁相信你?

    你的同胞会信你吗?没用的,我告诉你实话,你哥哥约伯还真是个卖国贼,他先收了我三万枚金币,约好只要马丁要塞陷落,我父亲就传他玄武真功,让他变成绝顶高手。不过他是个笨贼,没想到有人喜欢取货以后不付账,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丢掉脑袋,但我也算够义气的,把他当作敌人来悬首示众,至少家族还有抚恤金可以拿,你拿到了没有?该不会花光了吧?可恶,我该分一份的。”

    说了一通谎话,我叹息道:“唉,这世间是正义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故事就告诉我们……当卖国贼的绝没有好下场,不但自己身首异处,死后还会连累自己妹妹为我做这种服……咦,你哭什么?”

    当我说到最后一句时,精灵少女悲愤的眼眶中,终于流下了被俘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那滴泪水是这么地晶莹剔透,恰恰正代表着少女的纯洁。

    “想哭吗?我才觉得很无奈咧,总是有傻瓜认为战场上要公平决斗才算光荣,可是敌人的武功那么高,我的武功那么差劲,硬逼我去决斗,这样算不算公平?你穿着一身高防护效果的鬼东西来刺杀我,这样又是哪门子的公平决斗?派我去战场送死的浑蛋,怎么不对我公平一点?我们在这里做的事要是被公开的话,我可是会被当作民族英雄,你以为这世界到时候会跟你讲公平?”

    连续几句问话,说到后来,不自觉地有几分狂态,喝问声音像是狂笑,又像是嚎吼,衬在远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中,显得非常张狂。

    “骚妞,回去以后多想想吧,这个世间虽然正义当道,但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还真是便宜你,过去进入法雷尔家的女性,从没有哪个能不少掉一些东西就离开的,你现在非但没损失,还多带了礼物回去,以后你每晚作梦都该谢谢我才对。”

    一面说话,我一面拔出银针,闭上了碧安卡的小嘴,又拾起了地上的头盔,帮她重新戴上。整个过程她没有反抗,没有动作,就像是一具傀儡木偶般地任我摆弄。

    她的眼中看不见悲伤与屈辱,而是一片空洞,像是直视前方,却又像什么也看不见,我很痛快。碧安卡的表情,让人很满意,仿佛我已经连她的信念、骄傲、自尊,全部都一起蹂躏掉。

    如果不是因为心有所忌,我还真想把人留下,狠狠地玩上一回,但现在却只能把她抱起,交还给她的自己人。

    当我来到前院,还真是被吓了一跳,那边刀光剑影,打得异常激烈。伦斐尔不愧是个厉害角色,以一敌四,和福伯与另外三个老贼恶斗。

    之前我就怀疑,家里的这些老贼,除了平时我看到的样子之外,还有另一张我所不知道的面孔,现在就证实了这一点。

    这几个浑帐老东西,平常走几步路都哀声叹气,现在不但个个眼明手快,简直就是龙精虎猛,攻守趋退俱见法度,掌带风雷之声,甚至还有人会突然手变成两倍大、血红腥臭,使用伊斯塔不外传的禁忌武技,赤毛鸟手。

    伦斐尔也算够强悍的了,虽然身上没有神圣铠甲,但武功与魔法同修的长处,在他身上得到完美诠释,一柄长剑所到之处,当者披靡,必定有人挂彩;随手使用自然元素的魔法,速度与力量都不是碧安卡能相提并论,攻守一体,简直是魔法骑士的最佳范本。

    如果是以一敌一,甚至以一敌二,伦斐尔只怕都早已获胜,但同时面对四名敌手,精灵王子就显得很吃力,只能险险战成平手,无法突破他们的封锁线,而旁边不远处,除了躲起来窥看的阿雪外,还有三名正慢吞吞扫地的老贼压阵,要是真的爆发全面冲突,相信精灵王子是走不出这间府第的。

    为了息事宁人,我出面唤停,并且把碧安卡交还给她哥哥,让身上已经多处带伤的伦斐尔抱人走路。

    见到碧安卡身上盔甲不乱,衣衫整齐,又听我连声保证碧安卡毫发无伤,连根头发都没有少,伦斐尔就表现得比较客气,说了几句告罪与佩服此地卧虎藏龙的场面话后,就这么离开。

    这位王子殿下可能不是个好色之徒,要不然应该会对碧安卡头盔下隐约散发的奇怪气味表示疑问。

    而我在送走不速之客后,先把奔过来阿雪抱了满怀,然后就开始质问那几个回复温吞动作的老贼,为何那小婊子来行刺的时候,一个个像缩头乌龟般没有动作。

    福伯的回答甚是毒辣,他说爷爷曾经立下家训,法雷尔家的防卫,挡男不挡女,所以如果侵入者中有女性,他们一律是当作没看到的。

    “……不过,老奴们也懂得将功赎罪,为小少爷做点事,如果我们没有拦住那个男人这么长时间,那位精灵小姐的身上又怎么会全是栗子味道呢?”

    福伯说完话,把头抬起来……

    在那瞬间,我看到了福伯的另一张脸……一张极度猥亵的笑脸。

    ◇      ◇      ◇

    这个晚上过得惊涛骇浪,但总算有惊无险,第二天一早,当我离开爵府,找来茅延平,预备到外头吃早点,忽然看见路上人群拥挤,吵闹喧天,好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怎么了?是萨拉城里的两大神秘美人被找到了吗?还是……”

    替我驾马车的几个士兵,这样窃窃私语着,我让他们去找人问问,顺便踹人开路,不一会儿功夫,他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片,苍白着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搞什么鬼?这么惊惶失措,伊斯塔人杀到你们家了吗?”

    我把纸片接过,刹时间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全身寒毛为之直竖,涔涔冷汗立刻就由眉尖滴了下来。

    这张不知道由何处散来的纸,如今在萨拉城内到处传播,上头图文并茂,诉说着同一件事,在最上头有个显眼的标题。

    “第一夫人真面目揭秘每月狂欢的女王乱交派对!”在阿里布达,所谓的媒体,就是公家的喉舌,只不过是作给金雀花联邦看,表示我们也有聆听民意,没有垄断资讯,藉以证明我们是金雀花联邦的好朋友。

    不过谁都知道,这几家所谓“民营”的中小报社,出资者都是皇亲国戚,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富贵。如果有谁敢多说几句批评时政、污蔑皇家的真话,下场大概会让他很羡慕死人。

    但在金雀花联邦就不同。生在极权专制国家的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保障什么鬼言论自由对当政者有什么好处?不过那个国家的人都是白痴,制定了一堆保障所有人言论自由的法令,代价就是闹出现在这个场面。

    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根据御林军事后的调查,大概是在今早天刚亮的时候,成千过万张的纸张传书,忽然从天而降,雪片般纷飞散落在萨拉城内的某几个角落。

    假如是掉落在皇宫、报馆门口,那还好一点,偏偏很大部分是散在花街柳巷、平民区和贫民区,这些地方不是出入份子杂乱,就是人口密集,被这样一万多张洒下去,谣言蔓延得比洪水快十倍。

    传单上用含蓄却恶毒的文字,描写某大国的第一夫人,表面上圣洁高贵,其实本性淫乱污秽,每逢圆月之夜,就会在官邸的地下室里头,举办秽乱的群交邪宴,让参与的豪门、富商、圣职者纵情狂欢,在堕落的奢靡气氛中,达成政治交易。

    更有甚者,该位第一夫人在宴会中,形同地下女王般君临众人,无数趾高气昂的政客与富商,如公犬般争先恐后地匍匐在她的肉体前,以舔舐她的玉足、亲吻她的手指、让她在自己背上重重一鞭为荣。

    和这些相比,暗讽某国元首不能人道,早已失去身为男人尊严的描写,就不算什么了。

    传单里倒是没有指名道姓,然而,里头绘声绘影的描写,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会产生正确联想,更别说“第一夫人”这个名词,除了金雀花联邦,剩下的国家都是称为“后”、“妃”、“娘娘”或是“狗奴”,很少有这种独特名词。

    我……很难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无论如何,绝对不是什么很舒服的情绪,当时菲妮克丝说过的话,像毒蛇一样,再次啮咬在我心头。

    这些传单上头的文字,菲妮克丝也曾说过,而我在月樱口中也得到了证实,不过,和月樱相好的这段时间,我都刻意避免提起这个问题,反复地对自己说,这一切只是某种误会,我受了恶魔的挑拨,上了大当;月樱在床第上的反应,虽然敏感热情,很放得开,可是那绝不会是床第经验丰富的表现。

    但……尽管我努力地说服自己,心里却一直有某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的掩耳盗铃,因为那天晚上,是月樱亲口承认了那个事实。

    “……流言蜚语传递的速度,比精灵们射出的羽箭还快啊……”“我可是每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淫乱女人哦!”尤其是在她说话时候,那种仿佛被乌云笼罩的阴霾表情,让我凭着经验,就能确认这些话的真伪,欲辩无从。而当我看着这些传单上头露骨的描写,一股悲愤难当的怒火,整个由胸口烧上脑门。

    也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和任何正常男人一样,受不了这种事。不管它是为了什么才发生,有什么理由,但只要它真的发生过,我……无法忍受。

    怒由心起,我把手上的传单撕成粉碎,却遏止不住胸中快要炸开的怒气,但抬头望去,满街百姓的手里,何止千张百张,我又如何撕得了这许多?就算我把这些传单都撕了,但是那些御林军士兵虎狼般要所有人交出传单时,人们的脸色告诉我,手中的传单被撕毁了,上头的文字却也牢牢印在心中了。

    (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

    我脑里第一个浮现的印象,就是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因为昨晚她出现时所说的话,特别是强调过今天就会出现效果的试用,正与此刻的情形不谋而合。

    (妈的,我没有要你真的作啊……不成,就算说这是恶魔的诡计,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得立刻转移焦点才行,最可能的替死鬼是……)

    心念一转,我把手上碎纸一抛,大骂起来。

    “下流!伊斯塔人真是卑鄙无耻,暗杀之后,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伊斯塔人一定会矢口否认,但是成千上万张传单,像雪片般突然出现在萨拉上空,没有大批或是强力魔导师施法,是做不到的。如果“女恶魔作祟”这件事无法取信于人,那最好的策略,就是推赖给伊斯塔人,何况他们本来也就有涉有重嫌。

    被我这一骂,附近的人议论纷纷起来,都说这件丑闻若伤害到金雀花联邦,直接受益的就是伊斯塔,聚集在萨拉的众多国家,也没有一个会相信此事与伊斯塔无关,恐怕就连伊斯塔人自己都不相信……

    “可恶……走,大叔,和我一起去找伊斯塔人讨个公道,把娜西莎丝给先奸后杀,出这一口恶气。”

    作戏作十足,更何况我本来就想做些事来发泄,怒喝一声,拉着茅延平又上了马车。

    “哦,我是没意见啦,不过贤侄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真的敢把伊斯塔魔女给先奸后杀吗?”

    “就算不行,起码我也要说一说,作作样子啊,不然怎么让你知道我很愤怒?”

    “嗯……倒也是。”茅延平道:“不过贤侄你看了这个消息之后,有没有感到自己之前喝汤的时候遗漏了什么乐子,要不要尽快补上?”

    怒火中烧的我,如果不是顾忌会引人注目,还真想掐死这个不良中年算了,而在目前,我能做的事也只有一样,就是尽可能把这件事的冲击减到最低。

    第八章 黯然决裂

    事出突然,我们所能做的其实不多,这件从天而降的丑闻,也同时打乱了我的步调,伊斯塔和索蓝西亚的首领都不是简单角色,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落井下石,对我们绝对不利。

    或许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龙会头上,问题是,之前连串的阴谋、破坏事件,全都已经赖在黑龙会的头上,“狼来了”这句话,一旦喊得多了,人们就会从恐惧震惊中清醒,转为狐疑,这次我们想要再把群众目光转移,效果实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里也是非常混乱,一下想着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一下脑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窥见,月樱与冷翎兰对话的画面,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月樱。

    由于今早的事件,当我们到达驿馆时,外头已经有一堆闲杂人等挤闹不堪,有贵族、有官员,还有报社记者,连人带马车,吵闹的情形快要演变成械斗了。

    我和茅延平因为身分特殊,可以让卫兵开门让我们进去,当然这又引起了人群一阵鼓噪。

    在驿馆中,我们没有见到处理公务中的莱恩,就连月樱也见不到。金雀花联邦的侍女们,说是受了大总统的命令,隔绝一切外客,包括我在内。看来,莱恩是认真隔绝月樱与外的接触,连我这个与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过了。

    不过,我们反倒是遇上了心灯居士,茅延平与他谈了几句后,我突然心中一动,上前问话。

    “心灯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传闻中,有些人与恶魔签订契约,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恶魔,法力有多大?”

    心灯居士露出讶异神色,不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茅延平则是眼放异彩,说我是怀疑伊斯塔人驱使魔物,来散布今天早上的丑闻;心灯居士闻言释然,点头说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唤恶魔,确实有办法独力作到这种事,不过,这种高等恶魔非常难以驾驭,如果不是侥幸得到特殊的契约神器,那么就必须是很高明的魔法师,假如此事背后有伊斯塔的影子,那么肯定是很高位阶的人士。

    这句话解了我心头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口放尿,先行离开了。

    甩下那两个老男人,独自溜到后头去,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用我手上这枚银戒指,把菲妮克丝给召唤出来。

    不过,当我来到后头花圃的池塘畔,确认四下无人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单单凭我一个人,有什么本事与资格找那女恶魔算帐?心灯居士也说了,这类高等恶魔的法力高强,生性狡诈,我不先准备好一票高手埋伏围殴,居然想自己找她算帐,这会不会太有勇无谋了?

    但是没等我做出决定,后头传来轻轻的一声“咦”,就让我像触电一样,急忙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应该“染病不见外客”的月樱,正披着白狐皮织的轻裘,独自坐在小桥边沉思。

    “小弟,你怎么来了……”

    乍见到我,月樱面上露出喜色,轻提起罗裙,小跑步地奔过来,声音中满是关怀之情,但见到我脸色古怪,登时停下了动作,站在两尺外,静静地看着我。

    在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静应对,但实际见了面,如潮水般袭来的黑暗心情,才让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来。我喉咙干得发疼,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今早留着当证据的传单,抛了出去,缓缓飘坠在月樱身前。

    月樱弯腰拾了起来,细细读着上头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讶异,迅速变为一片平静,最后,她低声说道:“……我没有看到这篇东西,回休楚他们大概收起来销毁了,还帮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劝我别外出……我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样……”

    “你一句没看到,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还不只是这样呢,昨天我听到你和你妹妹的谈话,莱恩想要干什么,你等和约完成后要干什么,我全都知道了!”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很讶异,为何出口的声音这么狂暴、愤怒,但一句话说出,淤积在胸口的情绪就像洪流一般疯狂宣泄。

    “你骗我!从你回到阿里布达的那天开始,你就在骗所有的人!”

    其实……我不想这么说……真的不想这么说……

    “我不懂,你怎么能装得那么好?让所有人都把你当作圣女一样崇拜,作梦都想不到你在金雀花联邦做过的事!还骗我为你卖命做事!”

    真正想说的……应该只有一句问话吧。即使传单上写得再逼真,我还是试着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樱姊姊是清白的,还是像十二年前离开萨拉时一样,身心冰清玉洁,一如天上明月……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办那些宴会做什么?以百里雄狮今时今日的声势,还用得着靠出卖女人来交换政治利益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月樱姊姊会变成这个样子!肮脏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姊姊你快点回答啊!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的阴谋,就算是开玩笑都好,不要……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像以前你每次惊醒一样,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就会不见了?还是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只是一桩阴谋的恶意污蔑,那篇传单上说的都是子虚乌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么严厉的指控,月樱的仪态仍是那么淡淡雅雅,似清风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静微笑一如往常,也只有当她伸手轻抚我额头与脸颊时,我才从掌心的冰冷与颤动,明白她同样鼓荡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样告诉你,就像以前照顾做恶梦的你一样,让你安心……可是,约翰……姊姊累了,没有办法再哄你入睡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谎言与童话里,应该要自己做决定了。”

    月樱的声音,就像她的掌心一样,开始剧烈颤抖着。她并没有喝酒,可是激荡的心情,却已经开始突破她盘石般坚强的自制,反应在那渐渐湿润的美丽眼眶里。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让你伤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触摸我面颊的手掌,熟悉的方式便一如十二年前,大姊姊般的她喜欢把我抱在膝上摸头,然而,这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办法弥补我们之间出现的鸿沟,当她再次亲口承认,多年来深植于我心中的圣影刹那破灭,整个意识悠悠荡荡,不知方向。

    也许,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衬托,才显得出美丽光华;可是,姊姊……你背后的黑暗太深、也实在太广了……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我曾经努力地期盼她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响,月樱的声音虽然近在咫尺,却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当目睹那串晶莹的泪珠从面颊上滑下,我身体蓦地一震,从麻木中清醒过来。

    “别了,小弟,这半个月我做了一场很好的梦……以后,你自己保重。”

    在月樱放下手掌,与我错身而过时,我依稀听见一声哽咽哭音,可是当我回身想要确认时,却只看见月樱快步走向驿馆中楼的身影。

    那个背影,看来是这么样的柔弱,却又那么地决绝,我知道这次月樱是真的被伤害到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追上前去,温柔地安慰她的痛楚,因为如果说月樱被伤害了,我又何尝不是?要我在这时候忘记痛楚,放宽心胸地去劝解她,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看着月樱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一切似曾相识,只不过眼前景象仿佛随着时光倒流而改变,换成一座更大更壮观的城门,长长一串的车马队伍,一个被尘土染得脏兮兮的男孩,在欢欣鼓舞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落寞,紧紧握着无力作些什么的拳头……

    我记不太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驿馆的,只是依稀感觉到,自己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上了马车。

    茅延平也跟着上来了,好象对我说了些什么,感觉上不是很好听的话,所以我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连人带墨镜一起打下车去。也许他是真心为我着想,想要让我出气一下吧,那就稍微说声感谢,他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意义。

    回到了爵府,我没精打采的吩咐福伯,谢绝一切外客,对外称病,反正我什么人都不想见。

    走起路来飘飘荡荡,像是一抹落魄的游魂,就连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紫罗兰,见到我这样,都主动闪到一边去,任我通过,然后从背后轻咆哮了两声。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么失意,也不需要这头总是与我呕气的畜生来同情看笑话。我现在只想尽快回房,进入一段深沉的睡眠,把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全都给忘记,回到那天夜里,月樱仍在这房间里与我欢好缠绵的甜蜜时刻。

    不过,在我正要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几个老东西在讨论说,雪小姐净身沐浴了好一阵子,都还没有出来,会不会晕倒在里头?还要猜拳决定让谁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惫,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当下便出言斥训,把这个任务承担下来,独自去到阿雪专用的浴室,那是为了让她使用便利,专门为她搭建的独栋草芦。

    草芦内传来水声,听来不像是有人晕倒,我本想掉头离开,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走到草芦门口,偷偷打开门缝窥看。

    阿雪并没有在洗澡,或许是因为昨夜激战,运使黑魔法次数过多的关系,她等不及由我来代劳,不得不自己来浴室挤出奶水。

    有着傲人尺码和动人曲线的阿雪,侧身挤奶的样子,实在是很美妙的景观,如果是平常,我早就和身扑上去了,但现在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静静地不动,欣赏着这一幕难得艳色,在其中感觉到一股暖人心房的温馨。

    又过了一会,可能是挤得差不多了,阿雪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声音像是表达松懈,却又像怀春的呻吟,然后便开始接水冲洗。

    即使心绪不佳,我仍然给这一幕看得出了神,不自觉地碰到了门板,发出了声音,才刚刚掉头要走,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一具温暖的女性胴体,无声地贴靠在我背后,双臂环抱住我胸膛,传来温暖……与高速撞击的重量。

    异常饱满的胸部带来美好触感的同时,带来的冲击力道也是非同小可,我名符其实地仆街在地,虽然疼痛,但听见阿雪银铃似的欢乐笑声,毫不掩饰地表达情感,我突然觉得这样子和她在一起真好。

    这不是一个适合欢好的时机,但我却很想在这里需索阿雪丰满动人的胴体,没想到我才一说,这个美丽的小狐女竟大胆地挺胸,表现出一副“难道我怕了你吗”的撩拨姿态。

    自动送到嘴边的食物,不吃下去实在不好意思,我索性抱起阿雪,就近进了她的房间,也不管她身上还湿淋淋的,就往床上打横放好。及身一揽,就自然地按上阿雪浑圆柔软的胸部,稍稍一揉,就像弹奏某种乐器似的,连声娇吟从小狐女的口中泄出。

    “真行啊,当初我收你入门的时候,收的明明是小狐狸啊,没想过会收到一头小乳牛的。”

    “师父你总爱在这种时候笑人家……”

    “呵,你不愿意让我笑你吗?有男人宠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啊。”

    “嘻嘻,那么师父比较喜欢狐狸还是乳牛?”

    满是娇嗔的语气,我望了一下阿雪的眼神,春情荡漾中充满了期待。这个笨女人真是越来越懂得引诱我了,不但大胆回话,还用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大腿。

    “喜欢你平常的时候像狐狸一样聪明,不过在这种时候,nǎi子大一些的动物,当然比较占便宜。”

    “嗯……师父……阿雪的胸口……还是涨涨的呢……”

    “还说呢,我真的养一头母牛算了。”

    轻舐阿雪的耳珠,逗得她痒痒发笑,我索性深深埋在她的饱满胸前,随着吸吮,奶水也大量地进入口中,这时阿雪的呻吟声已是连绵不绝了。

    “阿雪,你真是最可爱的小东西,我要永远把你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你走。”

    在情欲颠峰的那一刻,仿佛是要做着某种宣告,我用名符其实的吃奶力气,狠命吮了一口,同时把自己的精力与欲望,尽情喷发出来。

    阿雪几乎是立刻就高声吟叫出来,不停地用双手搓着我的头发,两腿紧紧地交缠在我腰后,让两具火热的肉体相依无间。

    “师父……师父,阿雪甘愿当你的……只要你喜欢……多少的奶水……多丢脸的事,我都……”

    模糊的呓语,若断若续,听起来并没有很清楚,可是一句句传入我耳里,却是比什么传道仙乐更幸福的声音。

    欢好之后,我们在床上相拥着休憩,当思绪回到现实,我的表情没有多好看,阿雪问起月樱,险些就引起一场争执。

    这不是一个适合好好谈谈的时候,尽管阿雪的火辣胴体对我仍是吸引力十足,但在这心若死灰的当口,我全然没有半分欲望,当下便想穿衣服。

    “可是……人家想待在师父身边,师父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伴,月樱小姐不在,阿雪不想离开师父。”

    我本想不顾她的感觉,就这么拂袖而去,自己好好把混乱心情思索清楚。可是,阿雪用很哀伤的表情,告诉我那天看到我吐血昏倒时,她是多么的担心,想要现身出来照顾却又不敢,只能独自着急,所以现在不想放着我一个人难受,当听到这句话,我登时心软下去,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你现在已经是一流的黑魔法师了,别哭得那么难看,该学着有点身分与威仪。”

    我搂着她的赤裸香肩,为她扯来被褥盖好,尽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过还是盖上被子安心一点。

    “黑魔法师就不可以哭吗?师父是堂堂的万骑长,不也一样会掉眼泪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阿雪天真烂漫的语气,特别能让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环抱住她纤腰,把脸埋在她高耸的胸口,低声说话。

    “阿雪,你真好,现在只剩下你……不会令我失望。”

    “不,师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月樱小姐一定背负了某些东西,因为她就算在黑暗里头,看起来还是光洁好亮眼,让我觉得自己好惭愧。”

    “为什么要惭愧?阿雪你比她干净多了。”

    这是我此刻的真心话,相比起外头所面对的虚伪狡诈,阿雪是最纯洁干净的一块存在。依照平常的反应,被我这样称赞,阿雪应该很高兴,但此刻我却听不见她欢喜的呼声,反而是充满哀思的幽幽叹息。

    “师父……我想……这世上也许没有哪个女孩子是干净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会从阿雪口中说出,我吃了一惊,忙转过头去,刚好看到阿雪淌着泪珠的俏脸。

    “我才不干净呢……师父你都不知道,月樱小姐帮你用回复咒文疗伤的时候,阿雪真的好羡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样,那就可以帮到师父,让师父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在南蛮时,我与恶魔的交易,让阿雪永远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机会,也让她相信自己体内流着邪恶污秽的血液,之后我几乎快忘了这件事,而现在,看着她哭泣的容颜,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呵护安慰,我忽然觉得……也许我是一个没药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实在不想起来,只想享受一下久违的懒觉,但是有个浑蛋敲锣打鼓,硬逼得我从床上起来骂人。

    “去你妈的老浑蛋,一大早吵什么东西,收买人命啊?”

    外头真是飞狗跳,手里拿着铜锣的茅延平,被紫罗兰追着跑。这头爱睡觉的豹子,脾气显然不怎么好,追着扰它清梦的罪魁祸首咬,闹得茅延平甚是狼狈,好不容易才找来阿雪,把它给喝住。

    “废话少说,快快交代一大早吵醒我是怎么回是,解释如果不合我意,别怪我让紫罗兰咬掉你一只手一只脚。”

    “事情是这样的……嗯,有两个大大的好消息,一个无关紧要的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你还嫌我昨天不够衰吗?说什么坏消息,先说两个好听的来冲冲喜吧。”

    “喔,那好,第一个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了,到时候和你一起去见娜西莎丝,一定能把这妖女骗得晕头转向,乖乖入我们的窍中。”

    能够搞定伊斯塔,这确实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经是意兴阑珊,再不想碰与任何有关和平会谈的鸟事。

    “入我们的裤裆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了,第二个消息呢?”

    “第二个消息就更棒了,罗赛塔的那群矮人,今天凌晨发表声明,愿意无条件加入和平联盟,共同讨伐黑龙会。”

    本来我们确实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蓝西亚后,罗赛塔就不攻自破,会自动加入国际联盟,但现在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尚未发表声明,罗赛塔就已经反转立场,对于大叔的十日赌约,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幸运呢?

    “那就是最后的小小问题了,昨天夜里传来的消息,黑龙会使用奸计,东海上一把火重创反抗势力,声势大振,反抗军死伤惨重,是靠李大将军断后才得以撤退,残尸血块拖洒了几十里海路,惨不忍睹,这个消息一传过来,矮人们吓得屁滚尿流,就在今天早上决定参加联盟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