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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师父,你可来了!”睿渊一声惊叫,撩了袍子就往这边跑,步子迈得大大的,“阔别一个多月,徒儿可天天挂念着师父呢!师父有想念徒儿吗?”瞧那势头,似乎是真的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嘴角微微抽搐,正想避开一步,却听到高座上的绯袍男子突然厉呵:“请礼亲王自重!”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怒火。

    睿渊脚下一顿,灵动的眸子闪过狡黠,还是一把搂她入怀,“师父,徒儿真想你。”俊脸更加放肆的在她颈窝处撒娇的蹭啊蹭。

    “咻!”凌弈轩手中的金翠杯立即朝这边破空飞来,夹杂他的怒气与警告,迅猛凌厉如飞刀。睿渊用手肘挡住,后退一步,笑道:“四哥,好大的火气!”

    凌弈轩这才惊觉自己的冲动,掌风一敛,冷眸怒视道:“这个女人已是不洁之身,如若你想送她一程,我可以成全你们!”

    她是不洁之身?

    轻雪的心被重重一击,方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原来轿中被三王爷轻薄的画面他果真早已尽收眼底,他觉得她被其他男人碰过了,是脏的……

    “既然觉得脏了,爷大可一纸休书休了我便是!”她笑道,素齿咬得紧紧的,全身发凉,“你可以有其他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其他男人?”

    他剑眉一拧,深眸危险眯起:“你再说一遍?!”

    “我让那三王爷看了身子,便被视为不贞不洁,今日你对其他女人左拥右抱,怜爱有加,那么我这个侧夫人也可以视你为不忠。”她愈发笑得娇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休书,“今日你不休我,那我便休你,休离理由有三,一是任其他女子任意伤害我,二是对我不忠,三为夫妻缘尽。”

    他冷冷瞥着那封休书,俊脸上渐渐铁青,眸子里却越来越沉静,“收回去,我就当你没说刚才那番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仰望着他,轻快启唇,水眸中的笑痕也随之越来越深,“霍师伯和青书大哥都可以给我作证,那天我只是让三王爷点了x,被当成人质,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而你却让翩若拿箭s我,任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置之不顾。今日,你又当着我的面,对外面的女子左拥右抱,视我为无物。所以,这封休书我送定了!接着!”

    将那封薄信狠狠砸到他身上,无视他眸中的漫天怒火,微笑着转身。这是翩若上次在她房里宣誓后,让她下定的决心。每每肩上的伤口疼痛难忍,

    她的心就会冷却一分,她觉得在这个男人身边待久了,她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喜怒无常,y晴不定。她不像翩若那么有斗志,也不想再去猜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只是一个快做娘亲的人了,需要一些确定下来的东西。

    所以今日不管走不走得出这道门槛,至少让她如在宣城打白杨那一巴掌般,争取回了她的尊严。自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休妻,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为什么女人不可以休夫?今日她就偏要休,她不想等到明早起来,扔给她的是一封休离。

    三日的苦思,她又如何不明白三王爷撕她衣裳造成的影响?她与睿渊的牵扯,也会是个导火索,不如趁早解决。

    “你给我站住!”他一把抓住她细白的手腕,掐得紧紧的,利眸中升起狂风骤雨,“将休书捡起来,当着我的面撕毁!”他对她现在的举措始料不及,更是暴跳如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当场休他!

    “那是少主你的休书!”她冷冷瞪着他,甩开他的铁掌,“要留要毁,

    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他将她扯向自己,手背上青筋暴露,鹰眸半眯:“你毁是不毁!”

    “不毁!”他越怒,她答得越干脆,撑着他的胸膛笑道:“少主不必担心拉不下脸面,我已在休书里说明,是我配不上少主,甘愿离开,衷心希望少主另觅贴心佳人。哪,你的贴心佳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翩若是朝这边走过来了,脸带怒意,描得精致的柳眉蹙得紧,与那身雪纱极为不衬,“我不过是跳了支舞,云轻雪你未免做得太过分。你别忘了,少主当初要娶的人可是我!”

    凌弈轩朝她看过来,对她的话语明显感到不悦,“我对你的欣赏是从现在开始的,别再说这句话!”

    “少主的意思是,当初是心甘情愿娶她?”

    凌弈轩看她一眼,没答她的话,转首过来紧扣住轻雪不放,“别考验我的耐心,将这封休书捡起来,当着我的面一点点撕掉,并收回刚才那番话!”

    “休书既然送出去,我是不会收回来的!”她也跟他杠上了,冷冷盯着那双墨黑冰冷的眸子,在那深潭里看到了跟她一样的执着倔强,“少主收下这封休书,就可毫无顾忌再娶新欢,何乐而不为?!”

    “捡起来!”他扣住她腰肢的手随着他的怒火加重了一把,差点将她提起来,却又让两人的身体贴紧,四目相对,“本少主要娶新妾正室,也轮不到你来成全!你现在只需要乖乖将这封休书捡起来,当着师伯、青书,还有礼亲王的面收回你刚才那番话!嗯?”钢牙咬得“喀嚓”响,一双眸子快迸出火来。

    旁边的霍师伯和霍青书则面面相觑,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有些尴尬。这毕竟是少主家的家务事,他们身为外人,只能作个见证,作不得主。另外侧夫人所受到的伤害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女子受到这样的屈辱,换做是谁也待不下去吧。不过他们旁观者清,只觉得少主侧夫人捡起这封休书,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面子问题。

    侧夫人轿中被三王爷辱之时,他们起初看不清轿中女子的容貌,因让那长发遮住了,只当是三王爷有这嗜好。后来三王爷抱女子出轿,他们才发现是侧夫人。那个时候,少主差点将手中的弓箭给捏断了,可能以为侧夫人在与三王爷幽会。

    因为之前,少主在侧夫人枕头下发现了三王爷送过来的那支通体碧绿的暖玉笛和一封写有“老地方见”的信笺。他们还正诧异少主这三天以来都没什么动静呢,原来是将怒火都积攒到今天了。

    不过侧夫人和三王爷幽会,可能吗?

    “我说过,不捡!”她米唇轻启,将那封休书踩在脚底下,脸蛋仰起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收下这封休书放开我,二是杀了我,否则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男人利眸冷下来,铁掌上暗暗使劲。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想掐断这不盈一握的细腰!翩若这样的女人也懂得什么时候温顺,什么时候狂放,为什么她就不能呢?非要与他对着干?!

    “师父,四哥!”眼见两人僵持不下,怕男人怒得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来,睿渊忙又跑过来做和事老,双眼笑眯了,“既然师父横了心,

    四哥你不如就放师父在府外住几天吧,睿渊带她出去走走,大家冷静冷静。

    而四哥你呢,就趁这段时日将府里清理一下,一些不必要的人啊,景啊,全清出去,这样府里清净。”

    此话一出,满座皆黯色,尤以翩若为甚。她启唇相讥道:“就不知睿渊王爷算不算一个不必要的人呢?这府里头,大家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随少主东奔西走开疆拓土,似乎只有睿渊王爷这位贵客是个闲人呢。”

    “啊哈,是吗?”睿渊见这个女子将矛头指他身上了,撑着骨扇,风流倜傥一笑,围着她走了一圈,嗅了嗅,“姐姐身上的香味真好闻,想必是天生的吧。可惜了可惜了,这样一个香美人,四哥怎么能让她随着东奔西走呢。四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样的软骨香美人就该等在厅里,为劳累后的你跳跳舞吟吟曲……”

    “你!”

    “喔,对了,差点忘了告诉香美人你一个事了。”他折扇一收,朝这怒目横眉的女子露齿笑道:“今后我就是东梁军与凌家军融为一家后的文将军,虽然是挂名,不问兵事,但比起你这个跳舞作乐的香美人还是多些本事的。”

    “睿渊,你闭嘴!”凌弈轩剑眉一皱,立即沉下眸子,朝这边走过来,

    “不要这样羞辱翩若,她并不是舞伶,也不是我的女人,只是一个……”

    “一个即将成为你新宠的女人?“睿渊替他答下面的话,心知肚明笑了笑,俊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失望,“师父这封休书写的好,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哈哈……睿渊追师父去了,不陪你们玩了。”

    凌弈轩回头,这才发现刚才还与他僵持不下的轻雪早已不知去向,善音也不在了,只留那封休书原封不动躺在地上。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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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夜色,一蓝一素两身影站在暗处静静望着城墙上的重兵把守。

    “师父,城门已经关上了。”蓝色身影小声提醒,双手抱着树干,“看来今夜我们无法出城了。”

    “我知道。”素衣女子转过身,望了望身后寂静漆黑的街道,心头有些不安,“善音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她可能去给我共当那块玉钏,换些银子做盘缠了,师父别担心  ……”

    “主子,主子。”正说着,尽头那处便跑来了一道紫色身影,胳膊上垮了个包裹,手上还抱着一鼓鼓的油纸包,“爷追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呀,四哥还真追来了?”睿渊一声怪叫,连忙抓了轻雪的手就往旁边的一条隐秘巷子躲,直往尽头跑。

    这时,凌弈轩骑着马刚好走过来,只是抿唇看着那紧闭的东城门,眸中有丝着急。守城的将领跑过来向他禀报道,傍晚时分,没有任何一个形似侧夫人的女子出城。

    “在附近搜搜一个穿浅紫小黄花襦裙的女子。”他平静道,望了望四周,视线锁定在东边的一条漆黑小巷子。刚才他便是寻着那紫衣女子的身影过来的,一到这里,紫衣就不见了。而这里除了那条巷子,四周就是一览无遗。

    翩若策马跟在他后面,见他有意向往那巷子里寻,出声道:“爷,派人进去寻便是,务须你亲自进去。”

    “你怎么跟来了?”先前云轻雪离去,也就是那么瞬间的事,他将那封休书捏在掌里碎成灰追出来后,云轻雪和睿渊就双双不见了。他从来不知道睿渊的轻功有这么好。

    而后他将整个东南部几乎搜了个遍,也始终难寻这两人踪迹。

    “少主一出门,我就跟着来了。”翩若勒紧缰绳往前走几步,与他并肩,笑道:“既然你心里没有轻雪,又何不干脆放她走呢?我倒是觉得她跟那个四王爷挺般配的…”

    凌弈轩眉峰一抬,俊脸上闪过不悦:“你倒是会配鸳鸯!云轻雪再不得我心,也是我的侧室,岂能容她跟其他男人私奔!”话落,已是足尖一点,整个身子如苍鹰飞向巷子边的屋顶,飞檐走壁起来。

    霍青书跟在后面,对那翩若笑道:“你看不明白么?主公对侧夫人上心了,只是心口不一而已。青书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夜深还在大街上寻找一个女人。”

    翩若俏脸一冷,满腹不甘心,悄悄拽紧了手中抓着的缰绳,“少主只是拉不下面子,觉得那封休书辱了他!青书大哥没有想过么?如果少主爱轻雪,又岂会任那一箭朝她s过去?翩若猜想,轻雪指定已去了三王爷的地盘,

    少主寻了也是白寻。”

    “是么?”青书没理会她,马背一夹,带了几个部下往那黑巷子走进。

    此刻,凌弈轩正执着马鞭在屋檐上飞奔,双耳警觉听着四周的动静,在巷子尽头的一片泥沼前停下。只见漫无边际的一片泥沼,水光在皎洁月光下泛冷,左右两边是密林,前面是远山,根本无路可走。

    他知道这是城东郊野的一个食人潭,一望无际,以轻功飞不过对面的远山,往左右走走到那些密林,依旧是沼泽。所以这条黑巷几乎就是绝路。

    “啪!”一只猫头鹰扑闪着从屋顶飞过,扑掉废弃房屋梁上的瓦片,发出一声巨响。

    他回头,立即一马鞭甩过去,不遗余力劈向那声响处,惊起一群栖息在这里的飞禽。只可惜,始终寻不到他要找的人。

    “主公,我们去别处寻寻吧。”青书策马过来劝他,警觉的望了望四周,“这里是绝路,不会有人来的,与其在这里耽搁,不如出去拦住侧夫人进入三王爷的地盘。”

    他拧眉不出声,不死心的往食人潭边走近几步,望了望,终是腮帮子一咬,转身往巷子外走。

    他一走,泥潭里便立即鼓起水泡来,“呼!”睿渊抱着轻雪从那泥坑里钻出来,揭去裹在两人脸上的外袍,大口大口的呼吸,“四哥要是再不走,我就要被憋死了,呼呼!”

    “你别动!”轻雪娇呵一声,紧紧搂着他的颈项,清澈的美眸睁得大大的,“我们的身子好像在往下沉。”

    “好像是耶!”睿渊试着动了一下,一手搂着她腋下,一手撑在岸边,“我的脚动不了,被吸住了,这下糟了!”

    “说了让你别动!”轻雪的声线拔高起来,素齿咬得紧紧的,隐含怒意,“你的右手现在放在哪呢?”

    “放在……”睿渊搂住她腋下的右手动了动,摸到一团软软的极富弹性的高挺,手感真好!又爱不释手捏了下,双颊轰的一下炸开,些微羞怯道:“放在,放在……嘿吼  ……”

    “你给我 —— 放开!”下一刻,她的怒吼响彻云霄。

    “师父别动!”睿渊这下又慌又急,搂住她腋下的手又紧了些,将她抱得紧紧的,“我们的身子在往下沉,越是动就越沉得快。所以,有什么委屈,等上去再说好么?”

    她哪有乱动!只不过是脚底下有股吸力吸住了他们,让他们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块,快速往下沉,根本动弹不得!

    只是,善音呢她刚才还跟他们躲一起的!

    “善音!”她是真的急起来,顾不得和睿渊的那只手了,扭头四处寻,“她刚才不是在我们旁边的么?善音!”

    “估计是沉下去了。”泥水已经浸到了两人的胸口,睿渊手上突然一个使力,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一寸,“我用内力送你上岸!都怪我不好,带你们躲在这个地方。”

    “睿渊!”她看着他渐渐下沉的身子,声音已带了哽咽,“你有那么高的武艺,随我一起上去吧,我知道你就是凌长风……”

    睿渊不说话,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突然一掌将她打飞——“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了!保重!”

    “不!”她一声凄厉大叫,扯断了他绣着竹叶边的袖襟,却见身下的男子整个头颅已掩到了泥潭里,只留一只手做最后的离别。怎么会这样呢,她的离开,原来是以睿渊和善音的性命为代价,她要不起呀!

    她感觉她的眼角湿了,闭着眼睛飘荡在半空,任风吹起她的衣袂和长发,心如刀割。

    “咻!”却在这时,一条皮鞭猛的卷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岸上一拉。

    “婆婆,人救上来了!”绿衣女子利索收鞭,让飘在半空中的她稳稳站在地上,而后走到一灰衣面纱婆婆那边。恭立其身后。

    “嗯。”灰衣婆婆轻应一声,点点头,对轻雪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这里,婆婆我日日盼着你呢。”

    “婆婆,你有办法救他们吗?”她眼眶酸涩,红唇一咬,突然“扑通”

    一下跪在灰衣婆面前,“这里是你的地方,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们,只要你救了他们,轻雪愿意陪你一辈子。”

    “呵。”花面婆轻轻一笑,灰色面纱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得不急不缓问道:“你哭了?这个男子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她用白嫩手背贴贴雪颜,触到上面的湿意,才知自己是真的哭了,抿唇道:“求婆婆莫要再耽搁时间,救人要紧。”

    “姑娘莫急。”婆婆走上前来掺她,竟伸出手抚了抚她的眼角,为她轻轻拭去那湿意,笑道:“莫急,这两人不会死的,他们只是去我舍下做客,

    清清鼻里的泥水就没事了。”

    说话间,只见那绿衣执鞭姑娘突然腾空而起,往那泥潭中间熟练飞去,而后执鞭在那潭上划出一种五行奇门之术,那潭心竟然豁然开启。

    “走吧。”灰衣婆婆执起她的手,身子不动,脚下却在腾飞,带着她飞向那泥潭下的一间木舍。

    她这才发现这一望无际的泥潭中央竟是空的,一间木舍,一堵用竹子围成的圆形院墙,院子里竟还种了花,花香扑鼻。

    睿渊和善音就躺在草舍前的青石板上,口鼻里的稀泥被清理出来了,躺在月光下。

    “这个男子倒是肯对你舍命相救。”花面婆笑道,带着她往木屋里走,

    “你别担心,我让阿碧照顾他们,最迟明日就可醒来。”

    木屋里,墙上挂着工笔字画,桌上摆碧玉玩物,几上兰花,格调非常静谧雅致,与外面独成一格。

    婆婆让她坐在外间,自己则走到轻纱罩起的内间,将头上的面纱斗篷取了,坐在几后。只见屋顶上有一圆形天窗,银亮的月光投s进来,隐约照出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弥补里间没点灯的暗黑。

    婆婆问道:“你与那公子,是什么关系?你竟为他哭泣和下跪。”

    “我只是想救他,因为他为我付出太多。”她曲膝坐在那柔软的地毯上,面前是一梨木矮几,上面放了一柄绿绮琴,“婆婆,你有办法出城吗?”

    “为什么要出城?”婆婆映在月光下的脸微微侧过来,素脸俏鼻,声音却异常沙哑苍老:“你在凌府不是待的好好的么?”

    她心里一紧,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他一旦知道孩子的存在,便是要打掉的,而我,想做回娘亲,留个孩子做依靠。”

    “你有了孩子?”花面婆的声音里含满了诧异。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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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入竹院,初日照深潭;曲径通幽处,草舍花木深。轻雪闻着淡淡兰花香,看到睿渊和善音迎着晨霭盘坐在兰花丛里打坐,皆闭着眼睛。

    这便是阿碧给他们出体内浊水的方式,只等醒来,便能出潭了。

    她等了等,走到那圈竹篱笆前,望着远处的天际想起花面婆昨夜对她说的那番话来。花面婆答应送睿渊和善音出去,但是她必须留下,兑现她的诺言。

    她说过,只要婆婆能救睿渊和善音,她愿意答应任何事。

    “若师父留下,那我们也留下!”这个睿渊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

    “假若我必须留在在这里一辈子呢?”她揪紧的胸口,为两人的醒来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那方锦盒,“你还有你的事做,拿着这虎符出去吧,帮善音找个好归宿……”

    “主子!”

    “睿渊以为那一纸休书,是表示你愿意随我一起走天涯的。”睿渊从那芳香扑鼻的兰花丛站起身,踩断几支花枝不自知,急急牵起她的手,“走,我随你去给那老太婆说说去。救人和报恩,一码归一码,岂能以此囚禁人!”

    她挣开他的手,脸若梨蕊三分白,气若梅花一缕魂,“纵然与他举案齐眉,到底是无情,一纸休书,不过是断了所有遐想。而你不同,你是凌长风,身负四王爷一生的重任和期望,终有一日要统帅大军,用你的长剑和医术行善济人……若留在这里,只会蹉跎了一生!”

    “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他吗?”他剑眉皱起,大吼。

    “这里隐秘幽静,我喜欢这里,不想走山涉水。”她的嗓音愈加坚定。

    睿渊抿唇看着她,俊雅面容上浮现沉重与失望,不再与她争。而后突然一把扯过她手里那方锦盒,转身大步往外走,“我走便是了,省得你觉得我碍眼!善音,你要跟着走吗?这次不走,下次可没机会了……”

    “我不走。不过睿渊你出去后,记得给云浅知会一声,就说我和主子出了趟远门,这些日子来接她。”

    “看情况!”睿渊大声答,背影走得更急,似乎真来了气。而后扬起右臂挥了挥,果然丝毫不留恋的飞身而去。

    等他离去,阿碧让她进木屋,说是婆婆找她。

    “好。”她也没去追睿渊,望了那离去的方向一会,走回那间雅居。

    “你舍不得他走?”这个行事古怪的花面婆依旧坐在纱帐后,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凤耆宫专使的戾气,“他只是怕是在跟你赌气,似个孩子。”

    “他留在这里不方便。”她简简单单作答,不想跟这个婆婆说太多,掏出袖中的帕子为桌子抹尘,“我给婆婆清扫屋子吧。”

    “这些事阿碧已经做过了。”花面婆制止她,站起身,在轻纱后面走动,“婆婆只留你在此,就是想与你说说话,谈谈心。你刚才在外面与那男子的一番话,我都听到了,婆婆听得出来,你对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是感激之情胜过了喜欢。”

    “我对他不是只有感激之情!”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花面婆婆轻描淡写笑了声,言语淡淡的,没有一丝咄咄人,却又字字珠玑,“你一纸休书休离了凌家少主,却一不愿打掉腹中胎儿,二不肯跟那男子走,这番心思你我都懂。纵然与他举案齐眉,到底是无情,可是你若一味逃避,又如何知道他的心思呢。”

    浅黄的轻纱随风荡了荡,隐隐显现她落寞的脸。

    她道:“他的心思,我早已知道了。只是,我不想等了,他是个自制力强的人,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下是峥嵘与心机,若他不想爱,便真的不爱。他目光凌厉傲气,骨子里透着冷酷与狠劲,一旦惹了他,便是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至此,我只叹息与他的前生后世,不怨其他。”

    “什么前生后世?”婆婆走动的足顿了下,身影负手而立。

    “他与姐姐的一段情。”她寥寥而出,渐渐向这个婆婆敞开心怀,“姐姐伤她至深,他不愿再相信我们募家的人。”

    “喔,是吗?”婆婆讶异了一下,走回天窗下的几案,盘腿而坐,轻道:“世间情爱,纵然是情深意长,终究还是扯不断心事,终虚化的无可奈何。婆婆在此献曲一首,你听听可好?”

    “多谢!”她曲膝轻倚在几案前,只觉得这婆婆又与自己亲近了几分。虽说这婆婆留她在此有些无理,却在一番交谈之后,畅吐了堵在心口的浊气,且闻这屋内兰花幽香,字画雅致,当真是沁人肺腑。

    只是,婆婆并没有走出来取这把绿绮琴,而是隔着那纱窗隔空弹奏,绿绮琴弦自己跳跃起来。琴声清越流畅,如高山流水,窃窃私语。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婉转版的有凤来仪,舒心解气,养心润肺。

    她诧异不已。

    一会,帐内息音,传来花面婆沙哑苍老的声音:“这是老身从圣姑那里学来的,平日闲来无事做娱乐之用,姑娘听着,感觉如何?”

    “我想知道这位圣姑如今身在何处?”

    “圣姑早在五年前就让圣主打落崖底,香消玉殒了。”

    “那花左使擎苍呢?”

    “花左使擎苍此刻应在接受叛教惩罚吧。姑娘,你与凤耆宫没有关联,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婆婆改为劝慰她。

    她站起身,清冷笑道:“如今我也与你花面婆在此,能算得上没有任何关联吗?从我被满门抄家那刻起,就注定了与凤耆的纠缠不清,只因慕曦与那魔宫有了莫大关联。”

    “你恨她?”帐中静默了一会,老妇蓦然问道。

    “她已经死了,还恨什么。”她双眸一敛,打开木门走了出去。

    食人潭上方。

    凌家军与西梁军的这场战役,说来就来了。驻扎在五里之地的三万西梁军急速朝东城门和南城门包围过来,与西北城的人马将凌弈轩团团困在城内。

    此刻,盘龙江边打得不可开交,金戈撞击声,炮火声,响彻天地。

    划开东南与西北城的正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渡,战火下,万户皆空,只有两军在城内的厮战。三王爷名为镇压叛军,实则以此夺权篡位,不受军令。甚至以税收为由,让北番国乔装成龙尊军队对边境进行打压收复。

    于是,谁都想独吞洛城,作为根据地。

    东城门,黝黑骏马上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深褐色的肤色,墨黑的长发,乍看之下非常俊美,定睛一看,便会看到那双残忍、嗜杀的冷眸。他没有再穿细滑的袍缎,而是一袭墨色以金线绣苍鹰锦纹的戎服,外披大麾,脚蹬马靴,眯眸看着前方。

    此时,阿九即雷玖笙穿了银色的甲衣,手擒两把天罡锤,正与那蔺北皇打了几个回合。一个天雷功,一个银蛇剑,再次打得不分胜负。只是,城门外的西梁军攻得更紧,拓跋睿晟似乎真的想让他招架不住。

    这些西梁军不从西北门入,而是非要将凌家军两面夹击。

    城外在撞城门,城墙上泼着滚烫的沥青,城内厮杀成一团,整个繁荣的洛城从此毁于一旦。

    “主公,睿渊王爷的东梁军至今不见踪影,青书怕这四王爷为侧夫人的事感情用事了。”青书儒雅俊秀,生得一副书生模样。此刻焦急望了望远方,忍不住策马上前,如此劝慰。

    其实没有东梁军的协助,他们凌家军都是无所谓的,毕竟主公要的只是打着四王爷的旗号,出师有名。只是,既然四王爷将兵马派遣过来了,那就及时助一把,也能让他们速战速决,少耗费些粮草兵力,减少两军的磨合。

    凌弈轩听得此话,眉峰即刻微微皱起,似笑非笑道:“别小看这小子,他其实只会等在一旁凝神d观的那一个。此番回洛城,他故意将他的兵马藏匿起来,名为合作,暗为威胁。不过,拿云轻去换那兵马,本少主倒觉得划算。”

    “少主?”青书吓了一大跳,以为这男人在说气话。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俊脸一直很y冷,说话间也是略带y险的,心口一致。他以为主公这几天的疯狂寻找,至少说明他是在乎侧夫人的,看来他猜错了。

    “青书,你在此留守!”墨服大麾男子一声低沉的厉呵,陡然策马朝前狂奔起来,“若危,放信号弹!”他麾衣随疾风扬起,铁骑踏过,尘土飞扬,才见不远处有个浅色身影在飞檐走壁,正是失踪的睿渊。

    睿渊唇角勾着笑,将骑马的高大魁梧男子带往那片漫无边际的食人潭,几个起落,坐在了潭边的破旧屋檐上,而后气定神闲将手中那小锦盒颠来颠去,“我只懂你想知道轻雪的下落。”

    凌弈轩策马追到这里,唇一抿,没有答他。

    “她没有出城,但是若想让我告知她藏身在哪,你必:“须朝着泥潭跳下去!如何?”睿渊干脆侧身躺在屋顶上,用手支着身子,模样异常潇洒,“你不解决掉那云翩若,那就从这跳下去,总得让轻雪解解气。”

    凌弈轩敛去俊脸上的急色,抬眸,眼神凌厉人,笑道:“本少主何时说要寻她了,本少主要找的人是你!”

    “是吗?”睿渊即刻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粘着的乱叶子,作势要走,“既然你对她没兴趣,那我不奉陪了,我的兴致是带她走山涉水,走遍天涯海角。如今兵连祸结,我还真怕伤了她!”

    “站住”马背上的男人立即叫住他。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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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渊回头,戏谑笑道:“四哥,改变主意了吗?”

    凌弈轩知睿渊在激他,冷眸看了他一眼,突然飞身上屋顶,气宇而立:“她在哪?”

    “先不告诉你!”睿渊灵动的大眼睛狡黠转了转,指指那方冒着水泡的深潭,“这是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潭,寻常人一旦掉下去,就被吞噬殆尽,尸骨无存。但四哥你功夫底子颇深,这玩意儿定难不住你,跳下去就当玩玩好了,只要你敢往里面跳,我就将轻雪的行踪告诉你。”

    凌弈轩五官分明的俊脸即刻铁青,强忍着怒气,对睿渊冷道:“如今兵连祸结,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在这兵荒马乱这下保护自己!”

    “我不是可以保护她她吗!”睿渊不以为然大笑,将男人眸底的焦虑尽收眼底,往前飞了几步,歇在一更高的屋顶上,“我正准备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到一个如诗如画,没有烦忧的地方。四哥,反正你是不喜欢她的,不如你就娶了那云翩若做正室,我带轻雪闲云野鹤,你知道轻雪这样的女子适合在茫茫雪原上骑马赏雪,不适合做囚鸟……”

    “闭嘴!”凌弈轩紧抿的唇角即刻抽搐了几下,魁梧的身子一跃,提着马鞭朝这边飞过来,冷冷盯着那睿渊:“她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说放手,谁都不允许带她走!她在哪!”

    “呦!”睿渊一声大叫,眸中笑意更深,转身往泥潭那边飞去,边道:“她现在算是你的女人么?休书都已经写过了,白纸黑字,人证物证都在……她只不过是你曾经的女人罢了,她现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凌弈轩盯着那浅袍背影,唇角抿得更紧没有做声,眸子却y鹫得厉害。

    睿渊立在那潭边,回头,见那长身玉立男人没有跟过来,只是一身怒气 盯着他,勾唇笑道:“四哥是怕了么?呵,原来轻雪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这么微不足道的,罢了罢了,我索性还是带她走吧,回了你身边不是一样要遭罪!”

    凌弈轩手中马鞭握得打颤,手骨节在咔嚓咔嚓作响,眯眸一字一句道:“她…在…哪?!”那身冷,足可以把远处的睿渊冻个半死。那双墨黑的眸子,更似掺了冰、淬了寒,这是 这个男子最怒的一次,一身怒火在体内流窜,即将喷涌而出。

    睿渊看到了,知自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红唇无所谓抿了抿,继续笑道:“即便你今日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轻雪在哪,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永远不可能珍惜轻雪这样梅花般的女子。你还是回去宠爱你那位香美人吧,娇媚入骨,一会观音,一会魔女,实在是该讨男人的怜爱……”

    话落,送男人最后一抹戏谑蔑视的笑,一个起落,跃出几帐远。

    凌弈轩剑眉根根一皱,立即执鞭追过去,凌厉一鞭子挡住睿渊的去路,“先告诉我她在哪,我再答应你的条件!”

    “不行!”睿渊横他一眼,眸中也变得冷起来,坚决道:“你先跳下去,我再告诉你她在哪!”

    “少主,不要答应他!”两人正对峙间,屋檐下陡然一声焦急娇呵,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上穿一袭水红罗绮衫,下穿裤和马靴的翩若骑马匆匆赶了来,一鞭子抽调檐上的几块瓦片,以引起屋顶上屋顶上两个男人的注意,再急道:“这是四王爷下的一个圈套,少主万万不可中计。如今战乱,形势危急,少主身为百万雄师之首万不可冒此风险。要找轻雪,我们可以慢慢找,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

    睿渊望着这个程咬金,出声笑道:“慢慢找?慢到几时?你也知如今形势危急,就不怕轻雪在外有个什么闪失么?对,本王今日就是在这里下了个圈套,套四哥对轻雪的情意。”

    “你…不知轻重!”翩若气的骂了声,俏脸上越发的急,对这边道:“少主,让他自个疯去,我们速速回去!”

    凌弈轩看她一眼,突然以鞭为戟,几个起跃,衣袂翻掀飞向那边深潭,“拓跋睿渊,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少主,不要!”翩若一声嘶声竭力大叫,用最大力气挥动马鞭,如火如燎冲向那边,“如果着呢必须这样做,那翩若代你做,少主你现在得速速回府,府里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凌弈轩如苍鹰的身子在那深潭上空打了回旋,眉心一沉,衣不沾尘落在潭边,脚下半悬在食人潭上方,“说清楚!”

    翩若正驱马过来,原本是急着阻止凌弈轩跳下去,现今马蹄收不住势,猛的嘶叫抬起前踢,“啊!”她瞪大杏眸,眼睁睁被摔向那近在咫尺的泥潭,大叫道,“四王爷,现在翩若代少主跳下去,你不得食言!啊___”

    凌弈轩俊脸大变,忙侧身出鞭,抢在她落下去前勾住她的腰…“少主!”翩若吓得魂飞魄散,细腰被勾起,踉跄着朝救她他的男人扑过去,扑在他怀里,脸蛋苍白如纸,“原来我没死……”

    凌弈轩瞧着那张惨白的脸,薄唇抿了下,没有立刻推开她,冷道:“不需要你代我做这些事,下不为例!”

    翩若从他怀里直起身,唇瓣颤抖,双手还在发凉,“我这样做是不想让你感情用事,你可知,京云他火烧了引凰楼,凌府一片大火……我来就是为了告知你这些!”

    “什么!”凌弈轩利眸一沉,急急放开脚软的翩若,踩马鞍翻身上马。现今他们正在守城,不曾想京云会在这个时刻放这把火!他说过会一直将京云当兄弟的,没想到,他还是积累了这么深的怨恨!

    他策马飞奔了两步,突然勒紧缰绳停住,对站在屋顶的睿渊道:“你我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待我解决好这些事,再来与你做个了断!”

    睿渊早在翩若说那番话时便微微变了脸色,却潇洒抱臂,微抬下巴:“没问题,我等着你,一日为限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带她远走高飞。”

    凌弈轩扯唇角扯动了下,什么话也没说,马背一夹,带着翩若扬尘而去!

    等两人一走,睿渊撩袍坐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战火漫天,硝烟滚滚,俊脸上染上一抹沉重,自言自语道:“傻女人,你的一纸休书虽能刺激到凌弈轩,让他些微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也同时给了云翩若可乘之机,现如今四分五裂下,他最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能让他在出征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下战场能为他取剑脱战衣盔甲,知他心意,明他所作。你与他之间的感情还不牢固,根本经不起任何风雨洗涤……不过,你是个明白人,也许你要的就是占据他心里的一部分,不求全部。罢了,明日我干脆带你走,去我的鹤望谷,你做医婆,我做医公,呃,这两个称谓真拿不出手……哈……”

    他笑起来,黑眸中的灵动一点点淡去,换上淡淡的惆怅,而后站起身,朝凌府方向飞奔而去。

    幽兰坳里,轻雪正让阿碧带着,走进木屋后的一片竹林挖新鲜的竹笋。原来这潭底另有d天,竹篱笆,小竹,兰花,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竹林里架了几根竹筒,清澈的地下水哗啦啦在竹筒里流淌,清越动听。

    阿碧指着竹林深处的一条幽径,告诉她,那是通向外面的小径,很长,尽头处出了洛城,是片荒野。若日后婆婆离去,她可以自己走出去,或者偶尔来小住。

    她手托鲜嫩的竹笋,放在篓里,笑道:“我喜欢这里,不会出去的。”而后走回去,跟善音一起做了顿鲜嫩美味的鲜竹笋汤。

    这里还种了很多黄花,晒干后可以清炒,做汤,兰花和丁香可以做花茶,有些还可以入药。她每天在院子里站一会,望望坳外的日升日落,和婆婆在屋子里谈谈心,听听琴,心便静了很多。

    花面婆是个很安静的人,整日待在那雅致的木屋里,很少出来,一般饮食都是阿碧送进去的,而且阿碧也从不去打扰她。婆婆的琴声非常动听,似生了灵魂般,能渗透到人心里。

    她有时会想,这样绕梁三日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