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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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这次是叹息。“你倒还懵懂得很,朕却不知如何应对庆王那老头子的刁难呢!”

    “‘庆王’?”又出现这个词,我联系前面的水什么,隐约觉得这大概跟之前那个长胡子老人有关。

    “呼,你可不就是得罪的他么!”

    “为何?……well,我明白了。”——他就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明白什么?”

    “他……”该死,我说不出来,咬嘴唇……

    “不急。”皇上说着,把身后的被子展开为我们盖上,毫无疑问增添了我安稳感。

    “我对他抱歉。我不是……想要去!”老实说,我不知道那严厉的老头是否会接受我的道歉,现在唯一能让我安全的大概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呼,你倒乖巧!”他笑了,挠着我耳朵后面的头发。“人家哪是在乎那水池!”

    “为何?”我担心起来。“他是谁?”

    皇上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我知道那不是对我的所以并不紧张,只有点抱歉。

    “他……是朕的叔父。”

    “‘叔父’?”

    “就是……呼——”他皱皱眉毛,鼻子嗤一声。“就是朕父……亲的兄弟。”

    “哦!”原来是叔叔,难怪他们这么像。

    ——又是这家伙的亲人。

    “你……不喜欢他?”从那时他们的对话判断。

    “问那些作甚!饿了么?朕召人传膳!”明显的回避兼敷衍,他支撑起来大约是要叫人……

    “不!”我伸手把住他肩膀。

    他停下了,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在活动。

    我想说:我不饿……

    以及,不希望现在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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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两人一问一答竟说了许多话,高涉便觉心头一股说不出的熨衬,此时又被他这样拉住,眼神中似有留恋,更添受用。

    于是躺回其身边,手抚其发,在额头亲上一口:“朕不召就是。”随后笑着与他四目相对。

    珀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略转过头,小声道:“为何……你的叔父他……?”

    “那是他与朕的过结。”如今,随他问什么,高涉都会不吝解答。

    “‘过结’?”眼睛睁大,半张着嘴——高涉这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他这副懵懂模样。

    “几年……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三年前,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国舅与庆王二党之间的争斗。两派各蓄得势力壮大,当时之先皇陛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坐山观虎,看双方互相牵扯。最终,国舅窦允被拿了把柄,庆王一帮穷追猛打,将其治罪。高涉之生母,皇后窦氏一时女儿心肠替父兄求情,被问罪废黜,打入冷宫。若论起来,也是高贤怕留后患,在先皇面前煽风点火了几句。

    “……如今,他大约也怕朕问他报害母后之仇恨……就是说,朕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害了朕的母亲。”高涉讲的这通陈年往事,虽甚伤感,却因一路与珀希讲解辞藻,弄得如儿戏般轻松。

    “叔父也好,舅父也罢,其实他们那时争权夺利下来,于国于家又得了些什么呢?还不若像这样老实呆在宅院里摆弄花草来得有益!”像是自言自语。“只可怜我的母后……”

    两眼看着远处,宛如沉思中。

    片刻,轻叹口气。“饿了么……”转过脸来,怔一下,顿时又哭笑不得——

    只见珀希双目紧闭,嘴略张开,全然一副酣睡相,隐约还可听闻到细微的鼾声——不知何时,已然睡熟了。

    “没规矩的东西!听朕讲话也敢睡?”高涉虽嗔,面上却是笑意,又动手为他把被子盖紧。

    “恩……”珀希着响动,倒没有醒,只将脸往高涉怀里埋深些,鼻子在胸口蹭蹭。

    小东西……

    高涉抬起手臂,慢慢圈住他肩膀,轻轻搂抱:

    “有朕在,任谁也伤不得你……”

    是夜,王府书房内。

    “哈哈哈……”听了属下的讲述,庆王拍腿大笑。“想不到啊,高涉小儿,竟被一怪模样的番人娈童迷得神魂颠倒!”

    “父王!不可对皇上不敬啊!”高潜吓得赶上去,差点就要掩上父亲的嘴。

    “怕他什么?!”高贤怒目一瞪,其子险些跌爬。

    “哼!那时,他登大宝,借管氏之力将老夫逐出京城,发配到这南蛮僻地安老。念当年之叱咤,观而今之靡靡……”摇头,喝一口茶。“他还不足,今次又弄什么南巡噱头,端的是要看老夫眼下之惨状!”

    “若不是父王那时过于狠心,又怎会与皇上结恨至此……”高潜不以为然地念道。

    “大胆!”庆王将茶碗一顿,双目圆睁:“黄口小儿!你……你懂个p!”

    “父王息怒!”高潜跪地祈饶。

    “哼,如若不是老夫为朝廷力除贼党,只怕他今日的皇帝当着也个空架子!量其再有治国之雄才,还得乖乖听那家窦老儿的话!”

    “是、是!父王英明!”

    “没出息的东西!”高贤见儿子这举动才真上了气,只喝口茶压制。

    “唉,只没想到,他终日一副雄心勃勃、不苟笑颜的架势……”须臾,气氛渐弛,高贤慢道:“居然把心思花在一个没根没底的黄毛小儿身上?却不是老夫看走了眼?”

    “那是圣上的私事,父王如此议论恐怕不妥吧?”

    “啧!业荒于嬉,他身为一国之君,岂能玩物丧志?!”庆王振振有辞。“看他今日将那东西护得,还真当成个宝贝!以老夫之见,俨然是头猢狲,不过硕大些。若为此物淡了国事,传于世,岂不笑掉人大牙?!什么交由他亲自办理?明明是要徇私!老夫明日倒要细问他是怎么处置的……”

    “不可啊,父王!”高潜跪到其父面前。“孩儿敢请父王万万不可造事了,安生些吧!”

    “你……你这是什么话?!”听儿子用这等忤逆的口气说话,气得高贤胡子直抖。

    “如何不是!”高潜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硬气起来。“父王如今名上还叫‘庆王’,实里已被削为临川郡王,还是在这偏僻之地,问世间有哪家皇亲沦落至此的?孩儿自知无能,说句不孝的话,日后便是全望父王这快封地了。倘若父王再耍脾气,得罪了圣上,孩儿与妻子众人日后如何过活啊?!”

    “你……你个……”手往桌上摸索,欲寻物掷之。

    “父王息怒,此乃孩儿肺腑之言,望父王三思!”高潜也吓得不行,且言且退,及至门边,仓皇而退。

    “窝囊废!”

    庆王站立起来,手持一铜牛镇纸,抖动着,终究却没有抛出。

    第二十二章

    “哎噢!”我大叫一声捂住火烧般痛的眉毛,眼泪挤在手心里。

    手上拿着凶器的女仆谨慎地看看我,又转脸去请示旁边的人。

    “下手轻些,稍稍理顺便可,不要修细了。”熟悉而冷酷的声音。

    “是。”女孩收到在指示,准备继续,我用很凶的眼神瞪她——别怪我不绅士,谁让你正好是皇上的帮凶呢!

    她为难了。

    “装什么怪?!要等朕找人来缚你么?!”

    没听懂,不过威胁的内容一定很可怕,估计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心软,我很无奈地把手放开,闭紧双眼,颤抖着准备接受酷刑。

    “噢——”

    天呐,这就是针对我跳进他叔叔家池塘的惩罚——拔眉毛。我知道这家伙一直想把我打扮得像女孩,这次终于让他得逞了——没办法,不然他就要把我交给他叔叔处置,出于对这家人的大致了解,我不认为那样的结果能比现在好。

    管它的!男人拔眉毛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反正我长得不难看,就当是登台前的修饰吧!

    真他妈的痛!我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跟我讲了很多话,可惜大部分我都没听懂,只记得他那时的表情,一半陶醉一半悲伤。大概说的是他的童年,提到了他的母亲、父亲以及现在这位叔叔。我于是知道他的父母都去世了,替他难过——呃,我指的是事件本身。

    他的叔叔因为一大串我听不懂的原因,导致他父母离婚(确实不太道德),最后他的母亲孤零零地死了,于是他很讨厌他叔叔。后来他继承了父亲的职务,于是他叔叔就不那么好过了……等等,怎么听起来像哈姆雷特?我转眼过去望他一眼:那个样子,还有气势,是挺像个王子……

    “皇上,眉已修好,请皇上查看。”

    那个女仆停止了对我的折磨,转身用细小的声音对皇上说。我想她的工作大概已经完成了,便小心翼翼地朝那我可怜的眉骨处摸去——噢,好痛!都肿了,我真可怜!

    我也很想看看自己的新形象,张望着寻找镜子——这里没有玻璃,镜子是用铜做的。

    “头莫动!待朕好生看看!”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过来,双手卡在我额头,把我固定下来。

    “呼,早该如此!”满意或得意的笑容。“为他梳头更衣!再在脸上略傅些粉,将那指痕遮了!”这是对周围那群仆人说的。

    于是,我被那群人一拥而上,折磨了至少一小时。

    终于,我接过一名仆人递过来的镜子,胆战心惊地举到眼前——

    “fuck。”

    然后,视线越过镜子里的噩梦,看到一个人正对我笑,贪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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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涉啜口茶,放下茶碗后便撞上面前那副死气沉沉的脸,不禁眉头紧皱:“板起脸作甚?!舒展开!”

    对方不言,脸色更y郁了,举起手,神情恍惚地往自个儿脸上摸摸:“shit……”语气极悲怆。

    皇帝拿他无法,自叹气:这小子,不就是为他修了番容、梳了个头么,至于沮丧到如此?但话说回来,他这样收拾一下,其势果然非同小可,也印证了自己当初的眼光。想到这里,顿生爱意,伸手过去摸着珀希搁在桌面上的手——

    “方才教与你的,可会了?”

    “王爷在上,小子无知,误坠贵府池塘,无礼之至……”

    “好了,莫背了!”轻拍他手背,令其停止。“哪有这副腔调赔罪的?!”

    珀希转眼将他望着,一脸苦涩,举手指:“我不要这个……”

    高涉顺着看过去,原来是头上的簪子:“恁好看!怎么不要?”

    “它很……gay?”愣住,挤眼抓自己耳朵。“它很吓人?”

    “胡说!”高涉动手拍下他手,怕他将那根牙簪给拔了。“配你头发正好!”

    “fuck……”抗议无用,珀希丧气道,低头扯袖口发呆。

    “启禀圣上,庆王殿下到。”

    “知道了!”回应完那头,又朝对面轻拍下桌子:“还不快起来,站到后面去!”

    珀希努努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sucker!”走过高涉身边时小声骂句。

    “你?!”先是恼火,随即莞尔,低头抬抬嘴角。

    由太监领路,高贤昂着头行走:哼,明明是自家地盘,见个小辈还要与人通报!想想就气,更作出一脸不屑。

    “哼哼!”进门了还要扯嗓子,且不行礼,只抬手作个揖。“陛下召臣何事?”

    高涉轻轻一笑,不去理会他的高傲:“皇叔免礼,请坐。”礼貌地对他示意,图个开场平和。高贤却照例不以为然,大剌剌就坐,抖得衣摆生响。

    “朕今朝有请皇叔前来,”等对方呷一口茶下去,高涉才慢慢开讲。“只为昨日那场虚惊……”

    “哼,劳烦皇上牵挂。”眼珠一斜:“大早上传老夫来此,原来就是为桩琐事!”

    高涉轻咬住牙,笑容尴尬:“哪里!朕昨日见皇叔忿怒,想必甚惜那池塘,朕管教身边之人不周,累皇叔担心了。”

    高贤不语,只为自己寻不着台阶心急;昨夜长子的一席话,隐约在脑海中回响。

    “朕已经查出,此子系中药性失心,不慎跌落池塘,非是有意,朕已匀情施以责罚。今日他愿当面向皇叔谢罪,以求谅解。”话音提高:“出来吧!”

    高贤皱眉:谢罪?哼,一笑泯恩仇……当老夫是三岁顽童么?!只抱着看戏心思,漫不经心饮一口茶……

    咳!差点把他呛着,眼前那情景!

    高涉见他生异,也回头看去,脸色骤变:这混小子!

    原来珀希果然将那簪子拔了,上好的发髻披散下来,胡乱遮了大半张脸,面颊处的薄粉也被抹花,极为狼籍。

    高贤看出对方的变故,却真是乐了,顿时信心百倍,装出严色:“何方妖孽!敢在本王面前作怪?!”

    “我……”

    “呵,此子尚不悉礼仪,装扮也如从前习俗,让皇叔见笑了。”怕他失态,高涉忙出语干涉。又瞪珀希一眼:“快对王爷行礼!”

    “啊?!……哦!参见王爷!”珀希连忙鞠躬,手抱拳于前,动作稍嫌僵硬。

    “啧啧!”高贤挑起眼将他打量一番,皱眉摇头。“原来是个番子!难怪长得一副猢狲相,没行止!”

    高涉嘴角动动,强装笑意。(心声:哼,美起来的时候朕还舍不得让你看呢!)

    珀希只听出对方语气不善,便急于道歉,不顾高涉指示,上前一步:“王爷在上,小子无知,误坠贵府池塘,无礼之至,罪无可赎。望王爷……”

    “‘罪无可赎’?”庆王c话,悠闲地吹一口茶沫。“既然‘罪无可赎’,你如何还完好站立于此?”

    “皇叔欲作何打算?”

    “哼、哼!老夫随口说说。”高贤想起什么,气焰略收下些。

    倒是珀希紧接的一个动作,让人吃惊不小。

    ——尤其是高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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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事情真麻烦——这老头讨厌皇上的程度比我还严重!

    事实上,我能看出他在意的并不是我。他把我看成皇上在乎的人,想通过刁难我来使他难堪——这些家伙怎么了?有钱人的亲人间相处就这么艰难?!

    他甚至不许我站着!

    好了,我现在跪下了,真丢脸。不过在这里,下跪似乎是对长辈和上级的重要礼仪,福乐就经常在我生气的时候趴在地上磕头(太蠢了,我是绝对做不到的!),看来这是平息对方怒气的有效手段。

    虽然这怒气其实并不是针对我——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替某人做这种丢脸的事?!

    “我不对……我赔罪。”我低下眼皮,借助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大部分视线,避免看到周围人的表情。

    没人说话。难道我做错了?

    “哼恩——”皇上的叔叔又咳嗽了,身体似乎不太好。“恩,想不到你却真懂规矩。看来‘物随其主’这话,也不尽其然啊!”听上去很和蔼,我偷偷瞄一眼:真的在微笑,不过是对着皇上。

    “起来吧!”——这次是对我说的,看来他原谅我了!脸没白丢!

    “谢谢王爷!”我高兴地站起来……

    “跪下!”

    没能站起来,我转回去看一眼那个吼叫的家伙:他妈的!我又不是在对你道歉!对了,是不是不满意我把那根小g从头发上取下来,破坏你为我安排的娘娘腔发型?!

    “诶,起来!本王恕你无罪了,起来便是!”

    “多谢!”随口回答现在变得可爱多了的王爷先生,我站了起来,不满地瞪着皇上那混蛋——他不再发言,但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生气。

    我有点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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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贤经过这番情景,心头顿时舒畅万分:“恩,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来,让本王看看你模样!”还朝珀希挥手,一副慈翁状。

    “哦!”珀希嘟囔着至前,不知所措地杵着。

    “低头让本王瞧瞧那黄毛!”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对这番小子实在好奇,顺便再将皇帝气上一气。

    对方明白过来意思后,虽尴尬,亦不好推辞,果然低头将脑袋对着老王爷。

    “呵呵,果然是天生的,跟老夫昔日爱骑‘听风’一般毛色……”(桃:种族歧视!)

    “皇叔这是何话?”高涉险些将茶碗往桌上顿。

    “呵呵,打个比方!”高贤竟赔起笑来,拍拍珀希肩膀令其站好,却又捉住其手,继续问话:“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儿啊?”笑容极善。

    由此,老少二人一问一答,交谈甚欢起来。珀希虽腼腆,却不推辞,庆王便更觉他合己意,模样也越看越入眼,俨然将皇帝撂在一边,视若无物。

    “哦!原来你会弹琴唱曲?”听说珀希乃乐工出身,高贤眼前一亮,捻须道:“正好正好,老夫时下最爱那乡音小调——边听边寐,别有情趣。”

    “王爷喜欢?!”珀希亦兴奋。“我给你弹好么?!”

    “呵呵……”

    “够了!”

    高涉终于发作,二人将他或不解、或得意地看着。

    “扰乱正事!”干脆站起来,将珀希提着领子拖到一边。“八喜,带他下去!”

    “大人,皇上要跟王爷议事。”八喜走过来牵着他袖子引领。“来,随老奴下去吃果子。”

    珀希初不乐意,听到这话,才略明白些,却不悦高涉对他之凶恶言辞,瞪一眼,喃喃着随人走入里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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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坐到卧榻上没几分钟,仆人们也才把点心送来,讨厌的家伙已经完成他所谓的“正事”,转回来对付我了。显然是嫉妒我出色的交际能力,假如这家伙有我一半的口才,他和王爷先生的相处就不会那么僵持了——那可是个不错的老头!

    “跪下!”——他还不甘心?!

    呸!白痴才听你调遣!我瞪过去一眼,动手从矮凳上的盘子里取一块点心……

    “?!”干什么?!居然夺走我的食物,还扔到地上!“你sucker!”我站了起来……

    算了,我才不是白痴。坐回去,再拿一个就是……

    “嘿?!”好吧,看来我估计错误这家伙的智商了——他重复了刚才的举动,像倒录像带一样分毫不差!

    只不过这次没扔出去。

    他不说话,瞪着我,很生气。但我绝对比他更生气——

    于是做了同样愚蠢的事——冲过去抢那块对我来说已不止是食物的白色团子!忘掉智商吧!为了尊严。

    这冷酷的混蛋面不改色,即使他正做着把一块点心往背后藏这样的蠢事!

    噢,混蛋!他举高了!该死的,为什么在这里比我高的人偏是他?!(桃:因为他是攻啊~~)

    “给我!”蹦起来去抢。说实话,事情这样发展,我们他妈的是不是脑子都进了水?!

    “哈?!”在某个双脚离地的瞬间,一双动物般强有力的胳膊箍在我腰上。

    ——被抱住了。

    低下眼皮俯视他,嘴唇正好对着他鼻子,从里面呼出的气很热。我试着把手伸到背后,从他放松警戒的手里夺下那只已经发热的糯米团。

    “真是前世结的冤家!”

    这句我完全不懂的话之后,他凑过来吻我……

    一直没有把我放下。

    着陆的瞬间,我有点头重脚轻——地面其实就在下方不超过一寸,掂一下就能够到。

    “你才真是,妆得好模好样偏不自在,”一只不属于我的手在我脸上游走,清理面前那些散乱的头发。“弄成乌七八糟,被人说成猴儿了,倒高兴得很!”

    “‘猴儿’?”机械的提问。

    “哼,待日后捉一只来给你瞧!”

    看到那张载着温和笑容的英俊面孔,我摆脱刚才的迷茫,开始新的困惑。

    “不乐意?”他抱住我腰,搂一下。“日后可不能轻易对人下跪,明白么?”

    下跪?哦,这倒提醒了我:“shit,那是……你的错。”

    “为何?”眼神严厉起来。

    “王爷不喜欢你!”我才不怕。“他以为我……和你一起。”

    “哼!”他总算把我松开了,还推远了点。“这么说你那是替朕下的跪咯?”嘲讽的神情。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你的叔父,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为何……为何你要来看他,在这里?”

    对了,这就是关键:既然互相讨厌,为什么不干脆绝交?比如我老爸就从不与他在英格兰老家的亲戚来往,原因据说跟他年轻时那段荒唐生活有关。老实说,老爸一直是我的英雄,就是因为他那段历史……

    好了,回到现状。

    对方的表情严肃地可怕。

    我低头抓头发,缓解紧张……哦,原来手里还有只团子……

    “呃?!”点心刚咬在嘴上,他又把我揽了过去。

    “猴儿精!”背后被他拍了一下,点心落了。然后,他面对我,微笑(应该不是装的,否则真可怕!)——

    “朕与你本来就是一起的。”又一个吻印在嘴唇上。

    我才真的不紧张了。

    …………

    “它很吓人”=it’s aweful,小p原意是说:恐怖、难看、要命、受不了……但不会,就自己直译了一下。

    “gay”在这里是形容词,意思是很逊、很“娘们”,很丢人……

    关于小p化妆,我又鼠标涂鸦了一个:这里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athias版本的美人造型做参考~~~真的美人~~很女王的feelg~~~

    第二十三章

    王府夜宴,无歌舞声乐,冷清。

    “家宴一场,无甚珍馐,皇上见陋了。”

    “皇叔客气,时下提倡勤俭之风,皇家更要以身作则。”

    “也是,老夫年事已高,闻荤腥就厌,最爱这些个素菜。”庆王居次席,神色言辞颇有主风,直把皇帝比了下去。“只是还缺歌舞,望诸位莫嫌平淡了才好。”

    “恩,吃饭便吃饭,听什么歌舞?”

    高贤听他语气冷淡,隐隐一笑:“话说老夫今早认识那位孩子,倒是会唱曲调……还吵闹着要为老夫唱呢!”顿一下。“皇上为何不带他同赴宴会?”声音又大,在座大臣几乎都知那说的是谁。

    高涉淡笑:“呵,皇叔听那小子胡诌!他唱的哪是什么曲调,不过吼两嗓子乡音,弹拨得了几下罢了。”

    “诶!越是小曲,老夫越爱!不若此时将他召来?”高贤愈发得意,却吓得对面桌的高潜直挤眼。

    皇帝且笑,暂不语。僵持中。

    高贤见自己讨了没趣,板脸猛饮酒。

    “朕记得……”

    半晌,皇帝的话音不紧不慢响起,众人听见是说往事,不禁紧张。

    高涉却一脸笑容,神色极悠闲:“记得皇叔在京城之时,蓄得千里驹五匹,人人赞不绝口……”抬眼面对之:“不知它们随皇叔南迁后,近况如何?”

    “劳烦陛下了,竟将那些畜生们挂念!”高贤皱眉,嘟囔着嘴。

    “哪里!”笑意颇开朗。“不瞒皇叔,朕也爱好骏马,昔日颇眼红了皇叔的宝贝一阵。”

    “哦?”高贤展颜了。“哼!想我那五骑良骏,京城上下谁不曾听闻?每月登门看马的快把后院门槛轧坏了!”抚须晃头,似追忆,面露骄色。“哎,”忽叹息。“可恨这南方地气重、湿热大,老夫那些宝贝受罪不少,掉膘的掉膘、脱毛的脱毛……”兀自摇头。

    “朕替皇叔惋惜。”高涉对庆王举杯,对方应付饮下。

    “南方也未必无良驹?”须臾,又问。“皇叔近年可有所得?”

    “皇上说马儿?哼!”高贤嗤笑。“自见到那些宝贝遭罪,老夫还忍再动什么养马心思,倒是见到此地无数奇花异草,养起来容易,又不费力……呵呵,另有一番乐趣啊!”

    “如此,朕祝贺皇叔另得新爱了。”

    “诶!这是什么话?”高贤似不悦。“皇上是说老夫喜新厌旧?”

    “呵呵,朕失言,皇叔见笑。”

    此言话一出,又配上那副笑容,众人不禁惊异,有人险些将筷子都落了。

    高贤亦谨慎,着眼将皇帝小心打量。

    “皇叔而今还练剑么?”高涉只当没见着,依旧喜色相对。“朕当年便是着皇叔引领着学的剑法,与潜弟一起。”

    “蒙陛下念记!”高潜连忙接话,鞠躬不已。“可惜臣弟懒而且拙,全不如陛下天资卓越……”

    “哼!你还好意思说!”高贤将儿子一瞪。“当年真不该领你进宫丢人!”

    “皇叔言重了!朕其实也惧皇叔严厉,一招不正便要罚十……”

    ……

    这几人且言且笑,将在座他人凉在旁边,俨然一派家宴欢谈之局面。诸臣或惊讶、或欣喜、或猜疑,不明就里,眼睁睁看着皇帝与庆王你唱我合地闲聊饮酒,直至王爷酒醉,被人搀扶下去。

    后来,皇帝意外地在临川多停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府与王爷及其家人相处。

    两日后,御驾起程返京,庆王等一路送行至运河码头,较之来时,判若两人。

    ※※※z※※y※※z※※z※※※

    视线越过陶瓷边缘,那双黑色的眼睛始终在那个位置,我闭上眼睛,大口吞咽着已经凉下来的绿茶。

    睁开后:情况没有改变!

    我终于不耐烦了,放下茶杯:“你不许看我!”

    他微笑:“佳人娇颜,朕自然百看不厌。”

    什么意思?噢,是说我的脸吧!他妈的,我才要找你清算!说什么与王爷先生的告别是重要的正式场合,骗我梳了这愚蠢的“正式发型”,还化妆!(桃:万幸你还不完全懂,否则r麻死。)

    “怎么总皱眉毛?朕夸得不好?”

    “shit!”我厌恶地拍开那只摸在脸上的手。他愣一下,仍然笑着——

    “莫非还在气方才的事?”

    “yeah!”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为何不许我为王爷弹吉他?”

    “呵!”他眼睛一亮:“朕如何不许你弹了?明明是你自个儿钻进船舱躲着,皇叔与朕都颇感惋惜呢!”

    “fuck!”我大声骂着站起来。“你……”见鬼!我说不出来。这混蛋在最后的告别仪式上,把我领出来在他叔叔面前抱住我,色情地摸我脸。真丢脸,当我看到王爷那可怕的表情,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潜下去!

    “好、好!莫气了!”他敷衍着,动手扯住我的袖子,我没防备到,跌进他怀里——

    “嘿?!”挣扎并抗议:见鬼!还有这么多仆人!“啊哈——”他抱紧我的腰,轻轻挠着——好痒!

    “乖乖的,莫皮!朕可要罚的!”

    “噢,哈哈……s…s……it!”我扭动着摆脱,不自在极了。“哈——咳、咳……”最后笑得咳嗽起来。

    好了,总算停了。

    “怎么了?”担心的声音,然后为我拍背。

    “哼,咳!”我清清嗓子,转过头去,他正好从仆人手里接过手帕要为我擦嘴。“不要!”坚决打开他的手,瞪着他:虚伪的混蛋,难道这些麻烦不是你带给我的?从来不懂得道歉!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却偏要跟我一起睡。重重地把我压在下面,脸对着我,呼吸中的酒精味令人作呕,居然还说着感谢的话——真是自大到极点!

    僵持的结果是他又对我笑了,我于是收起眼神,望天花板:该死的,再这样下去我的智商将降为两位数。

    “古灵精怪!”我的让步无疑增加了他的信心,被他揽住脖子拉过去。“你要不自在,此时为朕弹唱一曲如何?”他咬着我耳垂说。

    “恩?”我喘着气——得承认,他调情的手段很高明——他说什么?弹?“好……”含糊地回答。

    “好了,快去吧!”他忽然推搡着让我起来,等我搞清楚状况,一名仆人已经捧着吉他等我接了。

    他是说要听我唱歌?

    原来只是这样。

    ※※※z※※y※※z※※z※※※

    珀希先愣了一遭,懵懂接过那套琴具,往舱房里看一转,走到床边坐下,摆好姿势,拨划起来。

    一切如常。

    高涉坐在桌边,举茶碗小啜,确是一副观摩状,眼也不见转动。对方弹着琴,自然也不再理会周围,任凭他上下打量,自是专心在那弦轴间。

    这小子,打扮出来明明是副美艳至极的绝色,却不自在;方才与他打闹,倒颇有些趣味,听他叫骂埋怨,一颦一笑,天真如孩童。

    然而此时,他抱着那琴后,却似换了个人在那身躯里,表情神韵全不相同,即使端坐,周遭却依然涌动着层层锐气。

    downalbion。

    they’re bck and blue。

    butdon’t talk about that。

    are you fro ‘round here?

    howyou do?

    i’d liketalk about that。

    ……

    是这歌?!高涉心头一跃:这是他二人那日于刑部大牢里初见时,珀希弹唱的曲子……

    那个时候,他伏在那里,狼狈至极,比较那罕见的相貌,他的神情更教人难以捉摸:不知自身生死,却又全无惧色,对谁都不卑不亢……不对,应该说是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吧!

    或许现在也是呢?

    一想到这里,高涉竟有些心慌,转脸到别处,动动嘴角;又或手支下颌抚之,总不自在。

    忽而站起身,朝那床边走去,动静不大,珀希似不知情,弹唱得依旧入神。

    ……

    butyou’re lookg foheap talk。

    glt with perspiration。

    there’our…ile queue。

    outside the dised power station。

    ……

    第一次凑近了听他歌唱,嗓音中独特的嘶哑更加清晰,倒不觉刺耳,竟浅浅地有股引人陷落的磁力。

    高涉终于凑了上去,嘴停在珀希脖后,踌躇一会儿,印了上去……

    “赫!”珀希果然停下弹唱,肩膀一抖,转过来将他看着。

    却不说话。z

    高涉亦不言,手移至其腕处,将之与琴弦挪开,欲展开其手心,却发现对方手里捏着什么……

    原来是那只拨片。笑意浮起,把着他手举在面前:“这物件,你用着合手么?”凑上他耳边低声道。

    “恩。”珀希脸羞红,转向旁边,略点下头。y

    “呼。”高涉亦惬意,依然握着他手,指头细抚其指背。“这还是朕自秦昭仪那里讨来的……”

    “秦昭仪?”珀希有触动,转头与他相对:“这个是她的?”

    “恩!”高涉点头,另一只手越过珀希背将他搂住。“朕问她要的……”脸色略收。“自那日见你将指头被划伤后。”

    珀希似懂非懂,只看着手里乌黑的拨片一下下点着头:“她真是好女子!”

    高涉一怔,随即只是微笑,放开他手去抚其面:“哼,你倒想她呢!”

    “well,”珀希不顾他,兀自低头将衣摆看着:“她送了我一个香荷包!”语气颇得意。

    高涉看过去,果然见到一精致梅花香囊——

    “她送你的?!”说着一把将那物件捂住。

    珀希见其色变,亦不满。将吉他放置一边,夺回香囊。“这是我的!”对高涉大喝,颇气恼。

    “朕不过是看看!”高涉已观出那上面绣的是灵芝兰草,不禁释然,却又觉得对方此时生气得有趣,便作势板起脸来。

    珀希嘟囔着松开手。b

    将那物件捧在手里,高涉认出那是昭仪亲手绣制:这小子倒真有人缘,秦紫萱这位后宫中数一数二的才女也愿与他结交为挚友;况且这小子的相貌又确实动人……

    “你喜欢这香囊么?”虽说没必要往酸处想,可心头却隐隐不适。

    “huh?”珀希初没听懂,后来看到香囊才理解。“哦!当然!”说着将之夺回,贴上鼻子一嗅。

    “朕若送你一件,你也喜欢么?”

    “?!” g

    轻握住对方手,高涉将其慢慢引至自己腰间……

    “huh——”珀希一惊,连忙抽回。

    “呼——”高涉自笑,不去强他,自己将那块羊脂玉的盘龙腰佩取下,递至其面前:“如何?你可中意?”

    “ohgod……”珀希惊讶道,动手小心翼翼接过,又看高涉一眼,略有疑。

    “比那香囊如何?”见他欣喜,不禁得意,说出小气话来。

    “当然……不一样。”珀希先激动,又淡然。

    “不一样在何处?”高涉自然听出他话头,挨过去,搂住腰追问。

    “那不能比……干什么?!”珀希不自在地推搡,对方哪肯放过,干脆将他推倒,俯上去调笑——

    “说,哪里不一样,不然朕不放你!”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也不真要比较,只觉此时意趣无穷,一刻千金。

    “jes!你……好了,我说!不要……哈哈……不!s……”珀希也已忘乎所以,与其说挣扎,倒更似打闹。

    “well……不要……”半晌,歇下气,喃喃道。

    高涉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一边也大出着气;须臾,抬手轻抚其面上散发,珀希不作为,闭眼任其摆弄。

    “那个是她送的,这个是你送的。”忽然,珀希开口道,依然闭眼,嘴角带笑——

    “不能比。”

    再无所求了。高涉轻闭下眼,撑起来,重新面对珀希……

    轻轻在他唇上印下。

    “?!”珀希一惊,睁开眼。高涉抬头离去……

    对方却将手放于其脑后,将他阻止。

    二人各自吞咽一口,珀希抬头与高涉蹭到鼻子,先于对方张口了。

    屋内奴仆替他们放下幔帐,收拾走乐器后,纷纷散去。

    ………………………

    灵芝兰草:喻“芝兰之交”,指意趣相投的好友。

    另外,解释一下小p的思维。为什么他说小高的东西不能跟昭仪姐姐的比呢?小p认为:你的心意我领了,每个人的心意都是贵重的,不能拿来比较!但心底却说:那个是女孩子送的,女孩子的礼物当然比男人送的贵重咯!可惜小高却认为:小珀说不能比,就是说,朕的地位在他心目中跟别人不能比……555……

    第二十四章

    外面落着小雨,不能去甲板上晒太阳了——某人给我的额外奖励。

    就像这个漂亮的玉石吊坠。

    那是一种魔幻般的白色,半透明,像纯净的牛奶布丁……放在嘴边舔一下:凉,而且似乎是湿润的;可惜没有味道,很硬。

    这毫无疑问是非常珍贵的珠宝,我不太清楚他送它给我的目的。从起因看,似乎是想跟秦昭仪的香荷包比较……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在嫉妒?真可笑啊,居然有男人因为我而嫉妒一个女孩。

    我该得意吗?表示那家伙喜欢我并不光是觉得我……漂亮?(该死的,我讨厌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那么结论应该是他想跟我正式谈恋爱?

    玫瑰花、游车河、电影院、爆米花、雨伞、烛光晚餐……

    每一种都让我毛骨悚然。

    ——再想想,percy!他是个有钱人,长相身材都不错,出身上流社会,床上功夫一流……

    哦,是啊。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一下腰后面:可那他妈的偏偏是个男人。(桃:白痴,你就不知道反攻啊?!)

    不可否认,我现在的心理是带着优越感的:得到这样一个在一群人里占绝对领导地位的男人重视,不管男人或女人,要想不飘飘然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跟在这家伙身边,我不用担心自己的物质生活……啧,真无奈,我就这么个没骨气的家伙!

    失落地垂下手,将那块玉石贴上额头,正好冷却头脑。

    假如它真的有魔法,我将许愿能回到美国,彻底摆脱这里的混乱——真的乱极了。

    “为何这般无精打采?”

    这声音让我立刻坐了起来,结果发现他已经坐到床边了。

    “你吓我了。”脸转向一边:真是的,我在紧张什么?

    “这是何话?朕就是不愿惊到你,才免去通报的。”他毫无意外地搂住我的腰揽过去,把我抱在怀里。

    我看着他,任凭他抚摸我的脸——如果我们是在恋爱的话,这种事就会经常发生吧?我也应该感到惬意……

    于是像现在这样眯起眼睛……

    “不要!”像被人刺了一下,突然推开他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背对。

    “忸怩得紧!”听上去他并没有在意,放在我肩上的手依然温柔,我也终于没有再拒绝。

    寂静让人心慌。

    “是个新鲜就舍不得!这么贵重的物件也随便拿在手里玩?”

    终于等到他先发言了,我稍微转回去看——那块玉石被他拎在面前看。

    他看到我,笑一下:“来,朕给你系上。”

    没等我回答,皇上朝我挪近,将我的胳膊展开,我也不自觉地将膝盖放平——他要为我把那块装饰品佩带在正确位置,就像上次那位女仆为我戴香荷包一样。

    其实我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戴上的。

    他的头发上有几滴很小的雨水,略有些闪烁,在黑色的背景下像星星。

    我忍不住朝上面吹口气。

    “启禀圣上。”管家八喜的声音。

    “说!”他答应着,帮我把衣服整理一下后,换上严肃的脸色抬起头。

    “先锋探报,前方扬州境内连日y雨,运河水位猛涨,风浪甚狂,今夜敢请御驾至陆上歇息为安。”

    “恩,知道了,下去安排吧!”

    “是。”

    c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