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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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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巨大阳物无休无止的次次深入,莫言感到下t开始因疼痛而变得麻木,视线因雾气变得模糊,是蝴蝶翅膀一样轻柔的唇吻去了她腮边刚刚沾湿的泪。

    “若若,我弄疼你了?”纳布体贴的停下来,隐忍的汗滴落在莫言的脸上,莫言并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她太清楚片刻的停顿,意味着需要更久的激烈抽c才可以释放,她摇摇头,对于纳布勒的精力,她感到有些欲哭无泪。

    纳布勒又开始在莫言的身上拼命的驰骋,莫言就那样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然后忍不住吻上他,以后再也没有可能会吻到的他。

    没法适应的巨大硬物在她体内恣意杵弄,莫言感到痛苦不堪,可是如何也比不上她心里的那份令她绝望的痛苦。她要嫁人了,从此,他将彻底的走出她的生命,甚至也必须走出她的心,她要在今晚,记住他的一切一切,然后,全部忘记。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纳布跪在莫言的身侧,温柔的为她清理着身体。“流血了,很疼吧。”纳布皱着眉,眼底的怜惜和后悔让莫言心头一热。莫言轻咬着唇,慢慢的摇了摇头,甚至还挤出了一丝令纳布心底发寒的惨淡笑容。

    “若若,你对我说些什么,我心里好害怕,你别那样对我笑。”纳布似乎瞬间发觉莫言并不想跟他走。

    他慌乱的紧紧的搂住她,“若若,别这样,我不想如此亲密以后又要像上次一样离开你,我受不了,若若,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啊。”此刻,面对不肯说话的若若,即使他搂的再紧,即使那温热的体温再过真切,还是平息不了他心底无助的慌乱和绝望。莫言,她其实从未想过要和他走吧。

    莫言知道如果真的要同纳布走的话,纳布勒可能会开心一阵子,可是他心底的魔障不久便会日益强大,直到削弱、打败对莫言的那些情感,更何况她与柯什日的过往相信并没有在纳布勒的心中完全消失,不然他也不会吻得她全身青紫,像要宣誓占有,又像在清除某些痕迹。

    就算那些他们都可以克服,可是他还有对兄长的情意和承诺,对国家的责任,对母亲的孝道,对五公主的许诺,如果离开,他就统统都要抛弃。他并不是个毫无责任感的人,抛弃那些对他而言,几乎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怎么可以背弃他的哥哥,留下弃婚的麻烦甚至冒着给整个胡国带来危险的可能,他怎么可以在重重的伤害哥哥以后,又带着他最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还有以他为天的母亲,他要如何让她没有他的陪伴而孤独终老,甚至可能连死都无法回去见上一面。他不能,即使他愿意那样做,她也不允许,她不允许他和自己为了这份渺小的情感而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纳布和我如果离开不会有一天好日子的,不但有s日国的追杀,还要面对胡国的搜寻,没准拘月楼也会c手。”莫言的声音十分冷静,听在纳布勒的耳中便已经是极为冷酷的水平了。

    “我不在乎。”纳布勒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想,他只想听到莫言亲口答应他愿意和他天涯海角。

    “可是没有地位,没有财富,有的只是追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担惊受怕,那是纳布想要的生活吗?”莫言不得不下一剂猛药。

    “莫言不用吓我,我不是纨绔子弟,我有自己的势力也自信有那个能力,断不会让莫言跟我受苦。”他说的,莫言都相信,这个理由不行,那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可是纳布会留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一个人享福去吗?那种对胡国不忠,对母亲不孝,对公主不仁,对兄长不义的事情,纳布你做得出来吗?”莫言严肃的看着纳布。

    “我……”纳布勒终于有了一丝犹豫。

    而莫言抓住机会继续说到,“今日以后,我和纳布将没有遗憾,也不是因为误会而分手,我们相爱过,可是上天给的缘份却不够,哪怕只是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对我而言,已是足够。”莫言心里何尝不是难以割舍,可是她不想给纳布遗憾,更不想让纳布痛苦,对于纳布曾经对这段感情付出的一切,她不是不懂,而是自私的不想懂,可是现在,她决定正视这一切,让彼此痛快的相爱,无憾的分手,轻松的走上新的旅程。

    “若若……”纳布的眼里有痛苦,有无奈,也有着释然的了解。于是他静静的,轻轻的用手臂环住莫言,任泪水尽情的流干,今夜以后,她和他,将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莫言大婚

    纳布勒天不亮已经离开,莫言却一直睡到了日当正午。梳洗过后的莫言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粉裙,遮住颈上的片片青紫。

    因为很快要回去西川,所以有好多事情都要先与逸风商量准备。

    逸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似乎正在等她一般。

    “对不起,起的晚了。”莫言柔柔的笑了笑。

    逸风没有回答,他抬头看向莫言,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便一下子呈现在莫言面前。那眼里流露的强烈情绪,让莫言的心头紧紧抽搐,由于太过复杂,莫言已经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伤心,是痛苦,是绝望还是忿怒,或者还有没有其它的一些什么,总之,逸风现在看起来非常不好,似乎整夜未睡,更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

    莫言一下子明白,昨夜的事,逸风他一定都知道了,甚至是亲耳听到,或者亲眼见到。

    莫言知道自己伤害了这个单纯的,执着而又痴情的男子,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法挽回。她并不后悔,她,一定要对自己的情感做个了结,也要为这份情爱给自己一个交待,她也想为自己活一次,痛痛快快的,哪怕是太过放纵。可是她却无法不觉得愧疚,因为她已然答应了逸风要做他的妻子,她是决定要认真经营这段婚姻的,她本想成婚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待逸风,可看来,老天爷似乎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逸风不是不知道纳布勒对莫言的深情,纳布勒为救莫言所付出的一切非他可比;他甚至也知道柯什日对莫言的占有欲,那个囚凤锁至今令他印象深刻,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他生气,气莫言即将嫁他还与纳布勒如此;他伤心,伤心莫言既已决定嫁他心中还爱着别人。说实话,他无法忍受,他真想一走了之再不回头,可是,失去莫言对他而言却更加痛苦,他一夜没阖眼,站起坐下,坐下又站起,门里门外犹豫徘徊,最终还是没法放下。

    他已经决定了要好好掩饰的,他对自己说,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莫言只是他一个人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妻子。他本来都已经想好了的。

    可是莫言的耳后却还留有衣领掩盖不住的吻痕,还有她该死的走路吃痛的姿势。那些痕迹像令人窒息的毒药,让他片刻也无法再留在这里看着那样的莫言。

    “太子临时有事遣我去办,我得出门一段日子。”他甚至没等到莫言回答他,他没有说去哪,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也没说婚礼时会不会回来,他也没交待西川那边的事情怎么安排,就那样走了,甚至出门时,连头都没有回,就像后面有只可怕的怪兽正在追他一般。

    莫言当然猜到逸风会有如此反应,而且逸风如此不但无可厚非,而且已经算是相当有风度了。可是莫言不得不猜想,她和逸风婚后可能连最基本的和平相处都将成为问题,幸福,哪怕只是平淡的生活恐怕是奢侈。莫言使劲摇摇脑袋晃走那种想法,停止了胡思乱想。现在看来,就连逸风他是否还会回来娶她都是个未知数了。

    逸风从小筑出来便开始后悔了,当然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子的派遣,想来以后他在莫言的面前也将再无法装作毫不知情了。他有看到莫言了然和愧疚的眼神,他不想让莫言知道的,可是他做的不好,瞒不住她,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以后让莫言在他面前要如何坦然相对,他不想二人的生活还没开始便结上疙瘩,那时他好不容易且机缘巧合才挣来的姻缘啊。

    逸风心中苦涩,一直是他执意要娶的,而莫言并非心甘情愿的要嫁,从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莫言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他最多不过是她的一个病人而已,而她最爱的人一直都是那个也同样深爱着她的纳布勒。

    本来西川那边有好多事情要安排的,本来也是兴致勃勃的要和莫言商量的,那个未来有莫言一起的瑰丽的生活蓝图曾经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已,可是现在他已经从有莫言的那个院子里走了出来,他不知道如今他要如何才能回去。莫言她一定以为他在生她的气吧。逸风的心里苦苦的,酸酸的,痛痛的,他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武装武装,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强壮,强壮到可以不再因为莫言的伤害而感到痛楚。他,需要更多的是时间吧。

    离大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莫言的院子里除了偶尔有三三两两前来送贺礼的同僚和偶尔交待事宜的礼部官员外,基本上是十分冷清的,因为常来叨扰的太子、闫钰,那些可以和莫言亲近又无须防备的朋友最近都因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变得难得一见了,至于逸风,莫言不敢想他还是否愿意娶她,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即使是在开放的现代社会也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他避不见面自在情理之中。

    这日,太子遣人送来了几张类似字据一样的东西,莫言打开来看,是小福小禄管家徐千和一干家丁仆役们的卖身契。

    其实莫言要去西川是个必然,逸风纵有雷霆怒火,却也没法抗旨不从,这个院子自然带不走,可太子的意思是院子里的人,一定要莫言带走。

    莫言把大家集中起来,对他们讲了大概的意思。想继续追随她的,大婚后随她去西川,不想去西川的,给他们自由,并且给一些遣散费。结果,那些没成婚的像小福、小禄、徐千他们都决定和莫言一起,而一些年纪大的已经在大都安置并拖家带口的几个决定离开。

    看着几个仆役相继离开,莫言竟有一种破败荒凉的感觉,哪里有即将大婚的祥和喜庆气氛,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待嫁女儿心了。

    去了西川,莫言打算以后做个挂牌的医生,过她梦想中的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选择奉旨成婚与抗旨逃亡的最大区别便在于,奉旨成婚后,莫言还是莫言,她拥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包括合法行医的身份,不用隐姓埋名,不用朝不保夕颠沛流离。

    莫言有心将徐千和小福小禄培养成她的得力助手,主要是考虑到将来要行医,无论是手术也好,抓药也好,都不是莫言一个人可以搞定的,就算她自己能搞定,可也不能她一个人忙里忙外,而且此三人,无论人品、聪明才智、反应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好(那当然,太子物色的人选哪里会差),这三人自是万般愿意,尤其是管家徐千。

    于是闲暇时间里,莫言开始给教三人认识那些手术器具,如何使用,如何配合她,并且给他们讲述现代的一些解剖学知识,无菌知识等医疗常识,并且教他们认一些常见的中药,和药学知识。那三人本以为是同莫言学医的,要知道,在s日国,医生是多么高薪和前途光明的职业啊。可是莫言对他们讲的,让他们学的,在起初的几天里,却让他们目瞪口呆,无法接受,如果不是莫言是本次医科举试的第一名,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将莫言当成疯子对待。

    无奈,莫言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虚,甚至是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不惜动用了实验动物,小兔兔和大黄狗。

    大婚在即,逸风不知去向,可雪梨小筑里却忙的热火朝天,不是为了准备婚礼,却是在做各种动物实验。莫言如今已是徐千三人心目中的女神,女神医,甚至还远不止这些。小兔兔们为了教学牺牲了几只,可是大黄狗在最后一次切掉一段肠子之后竟然被莫言救活了。看到莫言捣弄的那些透着古怪的蒸锅啊,还有她极为宝贝的那些器械啊,还有灌给狗狗兔兔们喝了,它们便失去知觉,手术后又可以恢复如常的那些药,三人不但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对莫言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们心里,莫言甚至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只是学习和实验的快乐日子不得不暂停,因为马上便要大婚,礼部的人已经住进了院子里来教莫言相关礼仪。于是已经忙得不亦乐乎的莫言,忽然想到,如果逸风不回来,她要怎么办。可是,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看着身边为她试穿礼服的侍女,莫言低声说到:“新郎的礼服也做好了吗?”

    她不过是想知道逸风是否回来了,在山庄上,还是依然没有消息。

    “早已做好,和其它大婚的相关物品一起都送去青石山庄了。”那侍女如实回答着莫言。

    大婚的日子,眨眼已经来临。莫言一身大红,映得本来白皙有余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润。没人能说莫言不美,此刻的她,便是九天仙子也难以匹敌,她美在灵气四溢,美在雅而不俗。

    一直到远远的锣鼓声一点点迫近,小禄才蹦跳着进来告诉她说姑爷来了,如何英俊,如何不凡……。直到一双白底黑靴出现在她红盖头的视野下,她便被那人抱了起来,一路,抱到红彤彤的花轿里。

    对莫言而言,这是忙乱的一天,也是疲惫的一天,盖头外面的嘈杂声让她心烦意乱,而视线里除了一片通红,她几乎没有看到其它的什么东西和人,一直到被人送入d房,周遭的一切才忽然全部静了下来。

    莫言这才开始有些紧张,她的d房,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毕竟,她与逸风还没有到那种亲密的程度,她没法想象与逸风同床共枕的日子是个什么样子。正想着逸风可能还在外面招呼客人,却忽然间一阵嘈杂人声朝这边而来。

    唱礼的人说了什么莫言已经记不清除,她只记得,逸风,同她一样一身大红的逸风在掀开盖头之后,看向她的眼神。

    惊艳的,专注的,激动的,火热的,幸福的,执着的,深情不悔的眼神。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莫言,对那群一直喧闹的人们视而不见。莫言看到了逸风眼中的喜悦,她的心才渐渐回到的胸腔里原来的位置上。

    出去待客又返回的逸风心情也是万分复杂,他不知道这个d房之夜要如何度过,他不会勉强莫言丝毫,所以他害怕莫言的任何拒绝,哪怕是一个不快的,或是疏远的眼神都会令他痛苦不堪。

    他想到快要炸掉的头,在见到已经累到睡着的莫言之后,终于有些释然。想那些事情做什么呢,莫言已经是他的妻子,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那么长,总有一天,莫言会像他爱她一样爱他的吧,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100新婚

    莫言醒来时,逸风不在房间,她竟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总算少了起床时不知所措的尴尬。

    莫言这会儿才留意,原来他们的新房竟然就是她原来住的那个房间,只不过又经过了重新的收拾打扮,挂了喜庆的幔帐,换了一张较以前大一些的床,并且在南侧靠墙的角落里多了一个储物柜。

    小禄似乎听见屋里有了动静便端了净面的水进了屋子。

    “小姐,姑爷一大早去了后院练剑,说是等小姐醒了一起到前厅奉茶吃早点。”小禄的手很巧,一会儿的功夫便帮莫言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边收拾边说着。

    “奉茶?”莫言有些疑惑,逸风他似乎没有什么长辈了啊。

    “要给闫公子奉茶的,兄长如父啊。”小禄见莫言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禁主动为她解惑。原来如此。

    二人正要出门,满头大汗的逸风却迎面走进屋来。小禄赶紧上前去递上毛巾,并说着要去换新的水来。

    “不用了,这水还很干净,我洗洗就好。”说着便接过小禄要端走的水盆,放下来,就着莫言用过的水,噼里啪啦的洗了几把,弄得屋子地下全都是水,莫言觉得此刻的逸风倒像是一只进了水的野鸭子。愣在那的小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突然多了一个男主人,她有些不太适应,而且这个男主人还很是不拘小节的那种,竟然用了莫言用过的水洗脸。

    好在,他还知道要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莫言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多出来的柜子里放着的都是逸风的衣物,果然是两个人的生活了。

    早已在前厅坐定的闫钰看着一同前来的二人,尽管自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建筑心墙,可是再见莫言,痛到麻木的心却还是会更痛。他以为见到逸风掀起莫言盖头时那二人旁若无人互相注视的情景已经是最痛,没想到,喝他们奉的茶,却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大哥,请喝茶。”莫言将茶恭敬的举至他面前。

    莫言是美丽的,像个精灵,她没有再一身素色,而是穿了粉红的衣裙,她没有懒散的束着头发,而是梳到中规中矩,自然,那头上也不会再用到他送的发带。那个仿佛昨天还和他一起坐在马上,发间c着令他失魂的迷迭香的女子,此刻正端着茶杯,等待他喝下她敬的茶。

    这杯茶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茶,从嘴里一直苦到心中,难以言喻。

    “起来吧。”闫钰伸手扶起跪在他面前的二人。

    “房间匆忙间收拾的,也不知道是否合你们的意。”除了这些,闫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不触动自己此刻脆弱至极的心。

    莫言听这话方知道逸风此间并没有呆在青石山庄,想来也是刚刚才回来不久的。

    “房间很好,多谢师兄费心了。其实师兄也不用刻意收拾的,毕竟我们也住不长,过几日总是要离开回去西川的。”逸风坐在闫钰的身边,对他说到。

    “打算什么时候走?”闫钰顺势问。

    “听莫言的。”逸风转头看向莫言,毕竟二人对这件事还没有仔细的商量过。事实上两个人,除了掀盖头的那会儿的对视,这次算是一个月以来第二次对视彼此,自然他们也没有就任何未来的生活进行过诸如计划、商量、准备之类的。

    于是那师兄弟二人一起看着莫言,等她开口。

    莫言看着逸风,见那眼睛里除了单纯的询问意见外,并没有对她的任何暗示,于是说到:“我想尽早离开,如果东西都收拾妥当的话。”这是莫言的真实想法,京城乃是非之地,她并不想久留。

    逸风的眼里忽然有了笑意,眼睛变得弯弯的,这个家伙原来也想早点离开,干嘛不给莫言一点暗示呢。

    “因为是赐婚,所以大婚三日以后是要进宫谢恩的,或许皇上还会设宴款待,就等进宫谢恩以后再走不迟。”闫钰比那二人更为熟悉宫中礼节。

    “好”

    “好”此刻已是夫妇的两个人十分默契的异口同声的答应着闫钰,并且还为此不约而同的回答相视而笑了起来。闫钰的心又实实的揪痛了一下。其实,早些走更好,他们离开了,他便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心痛了。

    “大哥不回西川去吗?我们三个一起来,不如就一起回去吧,那里其实比京城好多了。”莫言并不知道更深层次的问题,她只是单纯的认为闫钰终归是要回西川的。

    “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走。”闫钰何尝不想隐在山林,可惜从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没那个清闲的命。

    “这样啊。”莫言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三日吃了简单的早餐后,闫钰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饭厅,再不走人,他没准随时都会崩溃。留下本来并不觉得尴尬的二人,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莫莫。”逸风突然叫她。

    “嗯?”莫言抬头看向逸风。

    “没事。”逸风咧嘴笑了一下。

    “噢。”莫言就好像懂了似的答应着。

    “莫莫。”这位粗眉毛的家伙又咧着嘴叫她。

    “嗯?”莫言又抬头看他。

    “我喜欢这样叫你,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终于是我的老婆了。”逸风脸上的笑容那么大,那么热,那么亮,晃得莫言的心里也跟着暖哄哄的,随着眼前的这个傻小子一起笑了起来。

    一大整天的时间逸风见莫言忙着领小禄小福徐千他们在园子里认这认那,逛这逛那的,便独自去泡了温泉。

    园子很大,莫言迫不及待的带着献宝一样的心情想领徐千他们几个把整个山庄转个遍,可是那么大的庄子,要一天走遍又怎么可能。

    “这里是我最最喜欢的地方。”莫言指着那片一望无际的迷迭香花田对那三个人兴奋的说到:“现在虽然没什么,可是夏天花开的时候,简直美得让人流连忘返,还有那浓郁的芬芳,绝对会让你们有一种想飞奔进花里,永远睡在花间的欲望。”莫言的眼睛里闪着三人前所未见的光芒,让他们不禁好奇,那时怎样的一番情境。

    花田边的树上,浓密树荫里躺着无处可去的闫大公子,他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悄悄的呆着,安抚一下自己伤痛不已的心,可是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这片曾经有个白衣精灵身影的花田边。他正闭着眼睛回想着当日无限美好的一切,那个精灵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他睁开眼睛,在遮挡的严严的树荫里,望着那个娇小的女子。是他明白的太晚,如果他早清楚自己的心,是不是今天会是另外的局面?也许还是不行吧,谁让他是拘月楼的楼主,谁让他是皇帝的二子。既然注定了要错过,为何又要出现在他面前,难到是上天一定要让他觉得痛苦才开心吗。

    看着那个已经走进他心中并且牢牢扎根的女子一步步走出的他的视线,并且即将走出他的生命,他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原来对自己对白月并没有欲望却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习以为常的关心便是爱情了,原来对白月的情感来得不及此番的万分之一,原来真正痛苦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感觉是这样的。

    累到垮掉的莫言终于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迅速的甩掉了鞋子,夸夸的躺到了床上,能在劳累后放松的休息真是舒服极了。

    就在莫言混混欲睡的时候,逸风进了屋子,如今,这里也是逸风同学的房间了,他并没有走错。

    逸风同学走进屋来,一路捡起了莫言甩在屋地中央的,一只朝上一只朝下的小小鞋,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床沿下。

    看着躺得极不雅观的,极度放松的莫言,逸风忍不住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本想叫她吃晚饭的,可是既然睡了,边给她热着,等醒了再吃。他想为她盖好被子,可虽然动作很轻,奈何莫言睡的不沉,边忽的醒了过来。

    莫言看着逸风黑黑的大眼近在眼前才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成亲了,而她的夫君正在床边看着她。

    莫言用力的眨眨眼,晃晃脑袋,终于彻底清醒,她想挣扎着起来,却被逸风出声制止了。

    “本来想叫你吃晚饭的,既然又困又累了,就先睡吧,睡饱了再吃。”逸风的声音异常的温柔,透着十成十的宠溺,让莫言的心跳的快了两下。

    如此,哪里还睡得着,二人便在屋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夜晚,尽管对二人而言都觉得有些尴尬,但它还是在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莫言睡在床里侧,逸风则躺在床外侧,而他们之间的位置,显然还能再睡上一个人。莫言闭着眼睛,她在想逸风会不会过来抱她,要求她尽夫妻义务,想如果他过来的时候,她是接受还是拒绝,总之脑子乱乱的。逸风只是静静的躺着,浑身肌r僵硬,心跳如雷,莫言自然不会过来与他亲近,而自己也没打算要过去与她行周公之礼,可是他就是不争气的紧张,紧张到心脏乱跳,手心冒汗,像个僵尸一般动也不敢动。

    “回去西川那里,我想开间医馆。”,莫言知道逸风现在僵得就像块大石头,所以找了个话题与他说起来。

    逸风于是将脑袋侧向里面,看着莫言,“我知道,早都给你准备好房间了,只是现在还空着,不知道你要怎样摆设所以内部还没动。”

    “在拘月楼吗?”莫言好奇。

    “不是,是在西川城里,我们不住在楼里,我要到西川任督府,你要给人医病,怎么可能住在拘月楼呢,那里有几个人让你医啊,而且来来回回的路程太远也不方便啊。”逸风那一个月似乎是去了西川那边。

    “逸风喜欢做督府吗?当官了呢。”莫言向外侧过身子,看着逸风,她有些好奇逸风对做官究竟持怎样的态度。

    “无所谓喜不喜欢,如果莫言不喜欢,我便辞了它。”逸风同学也不知何时将身体侧过来,朝向了莫言,于是这二人便对卧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直到白天时的疲惫终于打败莫言的眼皮,她首先睡着了。

    逸风于是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莫言了,他看着莫言长长的睫毛,淡淡的嘴唇,翘翘的鼻子,感到万分的满足。那胸中涌起的无限喜悦让他感到幸福原来竟是这般简单,只要可以看着她,可以照顾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爱她、保护她,他便可以如此的幸福着。

    他没想到,那个被他救出的浑身是伤,满心伤痛的小女子,那个曾经冷漠的让人无法靠近的小冰山,那个沉着的剖开他的肚子就了他一命的医者,如今正躺在他的身边,成了他的妻子。

    他甚至不敢阖眼,他怕睁开眼睛以后,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空的梦而已。

    第三卷:西川

    回西川

    逸风是早起之人,天不亮便到户外练功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他本来醒的就很早,可是这个早上比起以往来却是醒的更加早了。

    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小人儿把手臂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整个身体也使劲的向他这边靠拢,并且有越发紧密的意思。深秋的夜晚确实是很凉的,而且这时又没有生炉火,所以倒是显得格外的冷,莫言向来是最怕冷的,如今是把逸风当作小火炉用了。

    逸风低头看着已经完全钻进他怀里的莫言,心中涌起无限多个幸福的泡泡,他用手臂环住了她,轻轻的,又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了莫言露在外面的肩膀。早起这个多年的习惯,今天要改写了,因为逸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当莫言的暖炉。

    而且,他很希望莫言醒来时,能够看到他就在她的身边,最重要的,他喜欢莫言在他的怀抱里醒来,他希望她知道,这一夜,她睡在了他的怀里,以后的每一夜都会一样,他不要再有昨夜入睡时的尴尬,他们,都要适应这种亲昵,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尽管不知道莫言何时会敞开心胸的接纳他,可是,至少,他们不应该是疏远的。

    可是莫言她是贪睡的,尤其是逸风如此温暖又舒适的怀抱让她天光大亮才悠悠转醒,而逸风的肩膀已经麻木。

    莫言睁开朦胧的大眼,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当他看到自己正赖在逸风的怀里,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所有一切事情闪电般在脑海里呈现一番后,终于搞懂,原来这是她和逸风婚后的第二天。

    “早。”莫言索性坐起来,对逸风傻笑的打着招呼,她对于自己的主动投怀送抱和不雅的睡姿感到不好意思。

    此刻的莫言头发乱蓬蓬的,大概是因为昨夜在他怀里乱拱造成的吧,她看起来没了疏远,没了冷漠,倒有点像个邋遢的小女孩,格外可爱,没有距离。逸风忽然忍不住用自己的大手在莫言本来就乱蓬蓬的头上又恶作剧的揉了揉。

    “不早了,太阳都晒p股了。”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还不也是一样才起来吗。”莫言呶呶嘴,皱着眉说到。

    “还不是某个人压着我的胳膊,让我想起也没法起来好不好。”逸风意有所指的说着。

    莫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下地,逸风却一把拉住了莫言的胳膊,“披上件衣服,天有些凉了,别冻着。”

    莫言回头看着拉住自己的逸风,心里一阵陌生又酸楚的感动。自己何其有幸,可以嫁给如此深情,又是如此纯净的男子啊。可是,她莫言即使算不上历尽沧桑也算得上是一颗苍老的心了吧,面对如此美好的男子,要她何以为报呢?要身体,只有残败脆弱的一个,要心灵又是淡漠冷情且已有人进驻过的一颗,要子嗣,怕是她也未必生得出来,她真真可谓是百无益处啊。

    莫言的大眼就那样水汪汪的望着逸风,眼里满布的是心疼,是愧疚,然后是淡淡的黯然。逸风不知道莫言为何忽然间好像不高兴了,他轻轻的松开了拉住莫言的手臂,她,一定是不喜欢自己的碰触吧,逸风心里一阵刺痛,她为何不开心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莫莫。”逸风小心的叫着她的名字,只有他才会那么叫的名字,声音里有着试探和不确定。

    “快起来吧,你不饿吗?我快饿死了,想吃东西。”莫言对忽然可怜兮兮起来的逸风说到。

    “莫莫,让小禄把早点端到屋里来吧,我不想到饭厅吃了。”他不想看他师兄那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却明明失落又痛苦的表情,他更不想被他发现他清晨不去练功而被他训。

    “不行,一定要到饭厅吃。本来就晚了,再要在屋子里吃,别人可得怎么想我们俩啊,受不了他们那种怪异的眼神,快起来吧,不然大哥会笑话你的。”莫言怕极了别人那种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那种“噢,他们一定是……”的表情。

    可是逸风他怕的就是被师兄笑话好不好,他早上功都没练,这会儿,哪有脸见他师兄啊。可其实他并不是在卧房里厮混,只是不忍吵醒莫言,可是没人会这么想吧。

    可是莫言那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一起去饭厅吃饭了。闫钰哪里会有笑他的心思,他知道今晨逸风连功都没去练的留在新房里,心里已是难受到了极点。要说他本不该在餐桌前等那姗姗来迟的二人一起吃早饭的,明明是自己找罪受吗,可是,如果不在这里,他还能何时再见莫言呢,明日,他们进了宫谢了皇恩便会离开京城了。

    对于进宫谢恩并没什么大事情发生,皇帝留饭自然要吃,当然吃不好也吃不饱都无所谓,最重要,逸风和莫言终于可以离开了,无论是逸风或是莫言都是难掩心中雀跃的。

    向太子告别是必须的,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太子对莫言的恩情都是她无法还清的,是他给了莫言行医的资格,也是他给了莫言如今大好的身体,除此以外琳琳种种不胜枚举。且逸风也是需要向太子辞行的,太子可以算是他的主子了。

    二人是经了管家通报后又等在客厅候见的,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出现时,那二人正低头小声的说着什么。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殿下。”二人起身非常恭敬的对太子和太子妃行了大礼。

    “平身吧。”太子低沉的声音响起,莫言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过太子了,今日一见,竟有些拘谨生疏了。

    “太子殿下,微臣明日将携妻离京回去西川了,今日是特来辞行的。”逸风开门见山的对太子说明了来意。

    “也无须如此匆忙吧,本来还希望莫言可以给太子妃看看身体,补养补养的。”太子不徐不疾的说到。

    莫言听闻有些不解,抬头看向太子妃,却见她是含羞带怯,面染红潮,莫言心下明白,原来她是有了身孕了。

    莫言看向太子微微笑了一下,想必太子会懂,莫言知道他终于可以得到左相的倾力支持了,在暗暗的为他高兴祝贺。

    太子果然心领神会般的对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可其实,太子到皇帝的路还是有老远的路程要走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微臣的身体都还是宫中的太医给调理的,如何又能担当如此重任,况且,如今微臣只一民间医官,万万不可误了太子妃的贵体啊。”莫言咬文嚼字的跟太子酸着,听得逸风和太子都牙根软软的,马上要崩溃。

    “知道我拦不住你们,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吧,出发的时候我就不送了,只是莫言还要多注意身体,每日的药还是少不得要吃的,逸风你要看好了她。”太子不愧是太子,不管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感受是如何,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的从容。

    “谢太子殿下关心,如此微臣便就此拜别了。”逸风与莫言起身又对太子夫妇二人行礼,然后逸风拉起莫言起身出了太子府门。

    太子的手始终是隐在袖口中的,紧紧握起,关节惨白,可是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牵着手渐渐远去的二人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回去吧,你身子不方便,要多多休息。”太子低头对太子妃说着,声音极为轻柔,如同柔软的天鹅绒一般,那一闪而过的皱眉表情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的脸上。

    出了太子府的门,逸风的心一下子便如同开了天窗般亮了起来。已经见过了太子和皇上,他和莫言终于可以走了,他几乎想这一辈子再也不回这来了,在京里,他只感到压抑,还有便是因为不知何时就会突来的无法抗拒的皇命而感到担惊受怕。

    他拉过莫言的手,目光炯炯的望着莫言,极为认真也极为专注的说到:“莫莫,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的家,西川的家。”他的眼睛像夜空的繁星般闪闪发亮,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连带着感染了一直没太多感觉的莫言,也开始向往起西川的美好生活了。

    是啊,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样的生活的确是美好的,如果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那便会更加的美好了。

    莫言和逸风动身回去西川的那天,没有人送行,太子没有,闫钰也没有,只有他们夫妇二人和决定跟随莫言的小福、小禄、徐千及几个额外的仆人。

    与来时自不相同,他们十来个人几乎是走走停停的,一路观赏风景,如同游山玩水一般,好不惬意,而逸风与莫言也如同没成亲前那般没了那份尴尬。但他们却是分了房睡的,既不在山庄里,他们自也无须再怕给人看去,而恢复了以往相处的模式。

    莫言对此感到轻松,逸风也觉得如此可以让莫言感到自在。逸风知道他和莫言之间的情感如今根本还没到同床共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