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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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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吗?

    当然不是,抛开外部的竞争不说,他首先就得面临内部的竞争。周宪庾和他的关系很好,但这只是私交,属于内部阵营里的小阵营。天运集团投资方向也并非就是周宪庾说了算。莫语想要获得资源上的倾斜,首先自己得足够优秀,其次要将这种优秀具现为实实在在的成绩,同时还得有出色的大局观和掌控能力,这样,才能获得大家的认可,以及更多的资源……

    今天来到这座大院的年轻人们,在未来,必然会有一场竞争。又或者说,竞争已经开始。

    因为每个人都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晚饭结束后,有人提议玩德州扑克时,一场小小的竞争便展开了。

    赌品如人品,牌桌,从来就是一个观察人的好机会。另外也是一个在竞争中获得首胜,建立心理优势的好机会……

    不要小看了这种看似儿戏的‘胜利’,在竞争的环境里,这样的首胜,对人对己,都是一个很好的心理暗示。

    简单说,今晚的这场牌局,其实就是一群未来的竞争对手之间的心理博弈。

    参与牌局的人包括莫语和周宪庾在内,共有七个人,每人二十元的筹码,负者出局观战,胜者继续。

    当然,这所谓的筹码仅仅是表面上的,其实它代表的其实是二十万。一个对众人来说不疼不痒的数额,符合小赌怡情的标准。当然,对周宪庾来说,这二十万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但即便如此,他同样玩的很认真,毫厘必较,连多输半元都不肯……

    然而牌局只进行了一轮就被莫愁搅合了,因为原本旁观的女孩觉得牌局很有意思,强烈要求参加。

    众人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然而赌场无父子,单纯的小莫愁很快就遭到了集火攻击!

    对莫愁来说,这场牌局只是亲友间的娱乐,但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一场争夺资源的演习。想要击垮对手,不仅要稳守自己手中的筹码,同时还得积极进攻,开拓其他的资源点。

    众位牌手放眼望去,发现包括自己在内,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老j巨猾,很难一战而胜。

    如此一来,某个新上场小傻妞,自然就成了众人眼中最大的羊牯和资源点!

    首先对莫愁发起进攻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二哥莫语,手里的牌加上桌上的公共牌,凑了一对小三,却生生吓退了莫愁的一对a。

    紧接着,周宪庾又恶狠狠的砍上一刀,赢了莫愁五块半……

    不是他们心狠,而是实在没有办法,看莫愁拿牌的姿势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菜鸟中的菜鸟。与其让别人占据这个新的资源点,还不自己如先下手为强,总好过便宜外人。

    这两人穷凶极恶,其他人自然也不肯落后,于是,可怜的小莫愁仅仅支撑了半个小时,就输光了筹码……

    “这帮家伙,简直是没人性!”

    面对可怜巴巴的莫愁,莫言心中虽是哭笑不得,但脸上却佯作愤怒,道:“连小莫愁的嫁妆钱都敢赢,真是恬不知耻,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倾三江水都洗不清他们的耻辱……”

    莫愁被逗得扑哧一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啦,再说,我又没打算真的给钱……”

    莫言惊讶道:“你打算赖账?”

    莫愁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道:“这是当然,那可是二十万哎……嘿嘿,我其实是打算去爷爷那里打小报告的,说他们聚众赌博,这样一来,不仅账赖掉了,而且还能出口气。哼哼,谁让他们合着伙的欺负我!”

    莫言大笑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走着,妹子,看哥怎么给你出气。”

    他豪气冲天,转身往前院走去,道:“不仅要给你出气,顺便还得给你赢点嫁妆钱!敢欺负我妹,反了他们……”

    莫愁看着他的背影,便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情不自禁脱口道:“哥,背我呗……”

    莫言哈哈一笑,矮了肩膀,道:“上来!”

    ps:回家这一段基本就要结束了,没怎么狗血,算是交代了一些人物和背景,精彩内容,当在回宛陵之后,容俺慢慢道来。最后,顺路求票!

    【085】赢点嫁妆钱

    莫言走进前院时,莫愁咯咯笑着,从他的背上跳下来。

    前后院只隔着二十来米,这短短的距离,足以使她将小时候的记忆重温了一遍。

    “哥,替我狠狠的宰他们!”莫愁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梅园一行后,她对莫言的信任无以复加,丝毫不怀疑莫言能否替自己‘复仇’。

    莫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就等着数钱吧。”

    说完,他推门走进厢房,而莫愁则乖得像只小猫,踏着他的影子跟了进来。

    莫言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他身上。

    这些目光所包含的意味复杂多样,有羡慕,有警惕,有疑惑,也有不屑……

    原本,他是享受不到这些目光的,但是当他走进莫仲阳的书房,并且在那里陪老人吃饭后,莫家的年轻一代就是想不重视他都不行。在座的年轻人里,除了莫语和周宪庾进过老人的书房之外,其他人都不曾有这个资格。更遑论在那看似不过小小斗室,实际却是莫家权力中枢的地方陪老人吃饭了。这种待遇,就连莫语都不曾享受过……

    尤其莫言本就是莫家的长房长孙,具有天生的继承权,这就更加引人警惕了。

    不过相对来说,莫语和周宪庾的目光要稍微纯粹一些,只有些许的醋意和羡慕,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的复杂。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在意的,莫言不屑一顾。否则,凭莫言长房长孙的身份,恐怕早就一骑绝尘了……

    感受到这些人的目光,莫言心中了然,嘴角弯出的一抹微笑中,就带有一丝不屑。

    瞧你们这点出息……他微微笑着,在桌旁坐下。

    周宪庾笑道:“怎么,言哥儿对德州扑克也有兴趣?”

    莫言笑道:“没兴趣……我来这里,其实是替小妹找回场子的。”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翻白眼。

    你当这里是黑、社会么?还找回场子,大哥你敢不敢再粗俗一点?

    周宪庾苦笑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来了,我就说一下规则……”

    莫言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规则我懂,不过我要加注……”

    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五十元的钱币放在桌上,道:“二十太小,不尽兴,五十吧。”

    五十代表的就是五十万,莫言当然没这么多钱,不过他确信,这时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狗血的要查自己的身家。

    果然,周宪庾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大家道:“言哥儿要加注,你们觉得呢?”

    莫语不置可否,其他人也都无所谓的样子。

    有人笑道:“我喜欢这个提议……”这人输的只剩下三个一元的钢镚,自然欢迎加注。他笑着取出三十元放在桌面,振奋精神,准备收复失地。

    其他人笑了笑,同样取出三十元作为新增筹码。

    这场牌局真的很奇葩,七八个人笑里藏刀,明争暗斗不说,连市面已经很难见到的一角硬币都被翻了出来,作为低注。

    周宪庾笑道:“我在这里年纪最大,由我发牌,言哥儿没意见吧?”

    莫言笑道:“家里人聚在一起图的是个乐,哪来那么多的意见,宪庾兄,发牌吧。”

    周宪庾一笑,将牌洗过,然后一人发了两张。

    莫言拿到牌后,看都没看,坐在那里点上烟,静等着别人。

    莫愁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哥,怎么不看牌?”

    莫言同样小声道:“先吓唬吓唬他们……”

    莫愁不明其意,正要说话,却已是轮到莫言说话。

    “全押了……”莫言伸出手指,将五十元的纸币往前轻轻一推,很豪爽的aii-。

    莫语见状,忍不住道:“我说,你有点牌品好不好!”

    莫言佯作惊奇道:“怎么了,难道不许上来就全押么?我记得,似乎没这规定吧?”

    莫语皱眉道:“那你总得看看底牌吧?连底牌都不看就all-,你这是玩牌,还是在斗气?”

    莫言笑道:“我这一招叫做‘胆大吓死胆小’的,你要是没胆子跟,就喝口茶先歇歇,让别人来。”

    看着莫言得瑟的样,莫语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看看手中的一张4和一张6,实在是没勇气跟牌。叹了口气后,终于是忍住了。

    莫语忍住了,有人却忍不住,这人手中一对10,不可能不跟牌。

    他看了看莫言,确信莫言没有看底牌,于是忍住心中窃喜,故意装出犹豫的样,考虑了好半天。

    在公共牌还没有发出就aii-的情况下,一对10赢牌的几率已经很大,但他不甘心只赢莫言一人,佯做犹豫和为难状,只是为了钓起更多的鱼。

    装模作样了半天,他终于一咬牙,道:“言哥儿,我跟了你……”

    莫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手中的底牌其实是一张4,一张8,论牌面,比起一对10来,输的概率在八成以上。然而德州扑克比的并不是底牌,真正的输赢是由桌面上的五张公共牌来决定的。而对莫言来说,尽管五张公共牌没有发出,但在本我意识的窥探下,他早就成竹在胸。

    没错,4和8的确很小,但却是顺子的结构,而那五张公共牌中恰好就有5、6、7这三张牌。

    总之,面对他这种非人的存在,今天哪怕赌神坐在这里,也会毫无悬念的输掉底裤。

    这种作弊的行为看似胜之不武,但莫言今天来就是为了给莫愁出气,顺便赢点嫁妆钱的,胜之不武又如何?兴之所至,随心所欲,只要不沾染因果,一切尽可行之……

    拿了一对10的那人,还不晓得自己输钱的命运早已注定,这时拼了命的装腔作势,试图多钓上几条鱼来。莫言笑而不语,只是旁观。这家伙钓的鱼越多,他的收获也就越大,何乐而不为?

    这时,一条姓周的大鱼被钓了上来。

    周宪庾此时是赢家,加上新增的筹码,此时的筹码已高达一百多,即使输了这局,也还有扳本的机会。另外,他的底牌是一张a,一张k,而且都是梅花,同样没有理由不跟牌。于是,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同样选择了all-。

    他筹码最多,选择all-后,其他人就没再坚持,纷纷放弃。

    “没人跟了么?那我可就发牌了啊……”

    周宪庾问了一遍,确信其他人都放弃之后,将五张公共牌全部发了出来。

    这五张牌分别是5、6、7、10、a……

    周宪庾遗憾的摇了摇头,下意识觉得,自己仅有一对a,恐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拿了一对10的那货兴奋的一拍桌,将底牌翻过来,哈哈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是三条10……”

    周宪庾苦笑,看向莫言道:“言哥儿,我可给你害惨了。这一局最好是你赢,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他这话自然是开玩笑,可拿了三条10的家伙不乐意,道:“喂,喂,宪庾,你这是什么意思,见不得我赢啊?”

    周宪庾笑道:“这一局我是被言哥儿拖下水的,输给他,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待会报仇,也好有个目标嘛。”

    那人笑道:“哈哈,这倒也是。”

    微微一顿,却是看向依旧稳如泰山的莫言,略带得意的道:“言哥儿,该亮牌了,可就等你了。”

    莫言不慌不忙将两张底牌拿起,交给莫愁一张,笑道:“来,妹子,跟哥叫牌……”

    莫愁愣愣的道:“怎么叫啊?”

    莫言笑道:“你先看牌,然后再告诉哥,需要什么牌才能赢他们。”

    莫愁立刻明白过来,一看手中的牌,居然是张4,忍不住兴奋道:“哥,我这张是4哎,来张2或者8,就成顺儿啦!”

    莫言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牌搓了又搓,念念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要风得风,要雨来雨,风吹两头顺,2、8两边靠……开!”

    他将牌往桌上一拍,赫然而现的恰恰就是一张黑桃8!

    “哇,真是8哎,哥,你太帅了!”

    莫愁兴奋的一声尖叫,搂着莫言的脖子,‘叭’的亲了一口。

    我靠,这尼玛……是作弊的吧!

    拿了三张10的那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惊讶之余,都是摇头苦笑,心说果然是撑死胆大的,莫言这家伙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好吧,认赌服输,言哥儿,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拿了三张10的家伙黯然下场,心说,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家伙呢,真是输的冤枉,死的郁闷啊。

    这时,众人只觉得莫言的运气好,却没有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的下场并不比这位拿三张10的仁兄好到哪里去,甚至更惨……

    “跟注,再加五十……”

    “全押了……”

    “不好意思,宪庾兄,我又是顺儿……”

    “哈,今天运气可真好,四张5都能拿到……小妹,收钱!”

    “老二,你那是什么表情,输就输了,瞪我干什么?真是没牌品……”

    厢房里,原本很热闹的气氛渐渐沉寂,只剩下莫言的声音,以及莫愁不时发出的尖叫声!

    ……

    后院的书房里,莫仲阳靠在藤椅上,眯着眼问道:“那帮小子还在闹?”

    陈秘书道:“已经结束了。”

    莫仲阳睁开眼,奇道:“这么快?谁是最后的赢家?”

    陈秘书的神色有些古怪,道:“是莫言……”

    他看了看手表,又道:“他花了三十五分钟就赢光了所有的筹码,不过最后全部给了莫愁。现在,莫愁正追着小语他们,要求立刻兑现。”

    莫仲阳摇了摇头,笑道:“这小子,真是不省心。别人玩的好好的,要争个先手,你跑去凑什么热闹?欺负人嘛……”

    微微一顿,又道:“行了,你出去吧。”

    等陈秘书出去后,老人走到书桌后坐下,看着桌上的一份新送来的资料。

    台灯下,这份资料中赫然出现了张协临的名字,以及那张广为流传的‘幽灵战警’的图片。

    老人注视着这份资料,摇了摇头,最终将它锁进了抽屉。

    【086】怪病

    第二天的寿宴分为两个部分,中午在国宾馆设宴招待外人,由莫言的父亲莫少清主持,晚上是老宅的家宴。

    而莫言则一早就离开了老宅,回到了紫竹林宾馆。

    他的离去出乎众人意料,尤其是他的父亲和继母,两人原本计划着,趁这次机会修复与莫言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当他们回到老宅时,莫言已经离去。而原定的‘相亲’,自然也就此胎死腹中。为此,莫愁的母亲很是尴尬,不得不向相亲对象的父母,再三致歉。

    有人欢喜有人愁,莫言的离去,同时也让很多人松了口气,尤其是昨晚输钱的人。

    昨晚的牌局,他们饱受摧残,可谓‘输得冤枉,死的郁闷’。好在最后的赢家似乎只在乎牌局的胜负,并没有深入竞争的意思,搞明白这一点后,所有人都偷偷松了口气……

    及至清早,当他们得知莫言离去后,心中更是庆幸,在他们看来,少了莫家长房长孙的竞争,未来的道路就凭空多了一份胜算!

    回到紫竹林宾馆,莫言没有丝毫懈怠,开始以真气淬炼五彩圆石。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修行其实就在点点滴滴中,所谓人生苦短,已经窥得一丝长生玄妙的莫言,自然会更加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淬炼五彩圆石同样是个水磨的功夫活,没有太多的技巧,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耐心。

    下午四点左右,周宪庾的保镖路达来到紫竹林宾馆。

    周宪庾因为要参加老宅的晚宴,并没有一起前来,莫言将路达让进房间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点了路达的安眠x。

    路达的手伤对外别人来说,基本无解,但对莫言来说,无非是耗费点真气,为其疏通经脉而已。

    治疗的过程简单而迅捷,前后只花了三四分钟,但莫言不想让外人对自己有过多的了解,所以进门之后,就直接封闭了路达五感。

    老实说,这样的行为对路达来说,显得很不尊重,但莫言又岂会在乎他的感受?

    你所追求的无非是一只健康的左手,而我则给了你最好的结果,所谓求仁得仁,又何怨?

    然而,为路达治疗的过程中,莫言心中忽有所感,觉得自己最近的言行越来越直接。比如昨晚的牌局,比如刚才的点x,换做以前,他自然也会这么做,但肯定会稍微婉转一些。

    有感于此,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回忆整理了一下,最后确定,这种直接并非是思维简单化,而是一种更贴近本真的行为。

    “修者,非人也……”

    疏通完路达的经脉后,莫言若有所思,喃喃道:“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好的一方面就是我已拥有修者的心态,行事更加贴近本真。坏处则是过犹不及,其中的‘度’难以把握。太过不羁,不仅会引起现实世界的反弹,同时也会种下心魔,在未来的劫数中付出更多的代价……”

    一念及此,他心中凛然,随心所欲固然是修者应有的心态,但如果超过了某个极限,则会种下心魔,甚至衍生出另一个本我。这种本我是一切负意识的集合体,比如y暗、杀戮、嗜血……而当这个负意识体继续成长,甚至有可能反噬真正的本我。

    到那时,莫言就已成魔!

    当然,以莫言现在的境界,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此时反思,无非是未雨绸缪罢了。

    “难怪左道人曾说,神魂之道与圣人之道有相似的地方,‘吾日三省吾身’当为日常功课,我险些就忽视了……”

    反思之后,莫言的心灵更加澄澈,恍恍然,灵台中盘坐的本我,眉眼就渐渐变得清晰灵动,多出了一丝生气。

    “好了,老路,治疗结束了……”

    结束反省,莫言拍醒路达,微笑着看着他,心中微有歉意。

    路达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进门之后,忽然就失去意识……

    他微微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

    莫言笑道:“没什么,我刚才催眠了你,然后治好了你的手。”

    催眠?

    路达的眉头皱的更紧,就想要问个清楚,但是莫言却不由分说,半送半推将他赶出了门外。

    “好了,老路,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对了,你的左手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但是一个月之内最好不要与人发生争斗,以免旧伤复发……”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路达站在门外,下意识看了看手表,表情愈发茫然。

    “这才过去几分钟,我的手就已治好了”

    他满脸狐疑,举起左手稍稍运劲,却惊讶的发现,受损的经脉竟然真的已经完好如初!

    ……

    路达离开紫竹林时,心中有的不仅是疑惑,同时也有对莫言的敬畏。

    困扰了他好几年的手伤,竟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已痊愈,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另外,莫言所谓的‘催眠’,更是让他深感敬畏。身为武者,他的精神意志远远强于普通人,别说是被动催眠,即便是主动配合,也很难进入催眠状态。所以,他根本不相信催眠的说法,然而无论信或不信,他对这种能在瞬间使自己失去意识的手段,却是深感敬畏。

    路达离开了紫竹林不到五分钟,梅三鼎就带着他的助理,拜访了莫言。

    中午的时候,梅三鼎在国宾馆的寿宴没有见到莫言,惊讶之余,让助理拨通了莫言的电话,最后约定了在紫竹林见面。

    “中午没见到你,怎么晚上的家宴也不去?”

    梅三鼎让助理在外面等候,自己走进房间,笑着问莫言。

    莫言请老人坐下,笑道:“人太多,反而没有家宴的味道,不如不去。”

    梅三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这种家务事,而是转了话题,笑道:“中午见了你爷爷,嘿,老头子有福啊……”

    莫言点头道:“儿孙满堂,四世同堂,确实有福。”

    梅三鼎笑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小子,你送你爷爷的寿礼还有没有?”

    莫言立刻明白过来,笑道:“那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一枚……”

    微微一顿,却问道:“老爷子,你对那东西也有研究?”

    梅三鼎叹了口气,道:“算是有点研究吧,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

    莫言并不吃惊,早在梅三鼎提出‘预约’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如自己这类的人,世上或许不多,甚至是没有。但对此有研究的人,则是肯定存在,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另外,他能看得出来,梅老爷子体内精气凝练如一,已经达到这个境界的最巅峰。如果天地间的灵气没有枯竭,他老人家是有可能冲破桎梏,凝练出一口真气的。

    到了这个境界的人,一只脚已经踏在修者的门槛,即便终身不得入其门,但对门后的风景,在隐约之间,多少还是能看到一些的……

    老人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莫言,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炼得一口真气了吧?”

    莫言笑而不语,这种事无须说,大家意会即可。

    他只笑不说,梅三鼎心中自然明了,脸上便忍不住露出羡慕,叹道:“不愧是你叔祖爷爷亲手调教出来的,这可是他当年都不曾达到的境界!啧,别说是他了,这几百年来,你恐怕都是头一份!哎,真没想到,临到老了,居然能看见你这么一只怪物。”

    老人感慨唏嘘,双手举起茶杯,将半温的茶水一口喝尽,道:“我半师有你这样的弟子,我当以茶代酒,为他浮一白!”

    莫言替老人重新换了一杯热茶,道:“老爷子,你就别恭维我了,有什么事,您老直接说吧。”

    梅三鼎笑了笑,道:“你这小子可真是够直接。”

    微微一顿,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孙女的病。”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将助理手中的包取了过来。

    包里有一些资料,其中有一张照片,他将照片取出,递给莫言,道:“这就是我孙女,今年十九,叫做梅清浅,取自林逋的《山园小梅》其中的一句。”

    “疏影横斜水清浅……这名字不错。”莫言接过照片,看一眼后,忍不住皱起眉头,道:“老爷子,她这是患的什么病?”

    照片上,一个少女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背景则是一片梅林。

    这样的照片本应给人美好的感觉,但少女那枯槁的模样,则是破坏了这样的气氛。

    形容少女的词汇有很多,词义或褒或贬,但却极少有人使用‘枯槁’这个词。

    然而,轮椅上的少女给莫言的第一印象就是枯槁。除此之外,他甚至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这可怜的女孩。

    少女的眼神明亮,依然透着青春的气息,但她的容颜、肌肤,乃至已经花白的长发,流淌出的却是属于老人的垂暮。她的皮肤,干燥而晦暗,仿若j皮。她的肌r干瘪萎缩,捧着书的两只手伸出来,说句难听的,就和j爪没什么两样……

    唯独使人惊讶的是,即便枯槁若斯,少女的眼神和笑容却依旧青春。

    梅三鼎一声长叹,道:“八岁时,清浅得了一场怪病,至今查不出病因,具体的症状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容颜枯槁,外表急速老化。但奇怪的是,她的发育却没有受到影响,骨骼、脏器,包括生殖系统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当然,健康程度肯定是比不上普通人。”

    说着,老人又拿出其他的资料,这些都是梅清浅历年来四处求治所留下的病历和病理分析报告。

    莫言并没有看这些资料,反正看了也是不懂,不如不看。

    “老爷子,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087】七成把握

    “为了清浅的病,这些年来,孩子的父母四处求医……”

    梅三鼎没有直接回答莫言的提问,而是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全国各地,包括海外的各大顶尖医院,全都跑遍,但却迟迟查不出病因。我这个做爷爷的也没闲着,这些年来,我遍查古籍古方,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端倪。虽然没有大的收获,但却有了一个猜想。”

    “你知道,我从小修习长春炼气法,对古籍中描述的先天精气,也就是人体本源多少了解一些。所以,我就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想,清浅的病,会不会是人体本源被过度消耗引起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本源先天孱弱,无法支撑起孩子的完全成长。我曾就这个猜想和一些医学专家做过探讨,大部分人对此不敢苟同,持否定的态度,甚至有人直接斥之为缪论。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中医学者觉得,这个猜想与中医理论并不违背,值得探讨。但也仅仅只是探讨和观察,因为本源一说,实在有些飘渺。这就好像人体内的经脉,我们这些练内家功的人,劲气运行时,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些经脉的存在,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解剖学与生理学实验能证明它的存在……”

    “虽然被大多数人否定,但我坚持认为,万事有因,从症状上看,我的这个猜想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为此,我请来好几位中医学者和内家功的修习者,对此进行过一番验证。最后的结论是……”

    说到这里,老人看着莫言道:“你不妨猜一猜,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莫言笑了笑,点了支烟,道:“我猜,最后的结论多半是没有结论。”

    梅三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莫言笑道:“因为先天之气为人体之真,想要对它寻根探底,靠后天而成的精气、劲气,都是不可行的。可以说你们选对了道路,但却没有适合的代步工具,所以,你们不可能获得任何实质性的结论……”

    微微一顿,却又道:“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说,没有结论的本身,其实也是一种结论,比如说,它至少给你提供一个新的思路。而这个新的思路,就是您老此行的主要原因。”

    话说到这个份上,梅三鼎的来意,他已完全了然。

    梅三鼎笑道:“没错,这个没有结论的结论,的确提醒了我……正如你所说,先天之气为人体之真,想要探寻它,就必须找到炼就一口真气的人!”

    说到这里,他满脸唏嘘,接着又道:“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才能寻找到这样的人呢?不瞒你说,为此我不仅四处求贤,甚至在最绝望的时候,还曾去过莫家村。”

    莫言闻言,不禁一怔,道:“莫家村?”

    梅三鼎苦笑道:“是啊,那是你叔祖的老家,他虽然已经过世,但我总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不定那里就隐藏着和你叔祖一样的高人。当然,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我真的不愿在未来的某一天,亲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人间惨事,所以,即便是一根稻草,我也要牢牢的抓住啊!”

    微微一顿,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莫言,又道:“好在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你!”

    莫言却是微微皱眉,道:“老爷子,您先别激动,我这边暂且不提,你能确定,你孙女的病真的是因为本源而导致的?”

    梅三鼎道:“十成把握我没有,但七成总是有的。你可以看看这些资料,上面有详细的分析……”

    莫言想了想,觉得还是看一遍为好,于是拿起资料大致浏览了一遍。同时,他运转本我意识,对这些资料进行整理分析。

    最后,他又拿起了那张照片,仔细端详。

    ………………

    二十分钟后,他对梅清浅的病症已有计较,略略思考后,笑道:“好吧,老爷子,我们姑且算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可是,老爷子,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能不能确定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确定。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们坐在这里空谈是没有用的,你至少得让我见见病人吧?”

    梅三鼎站起身,激动道:“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清浅在欧洲做疗养……”

    莫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老爷子,很抱歉,最近我比较忙,出国肯定是不行的。”五彩圆石还等着炼制,葫芦山里的秘密还未破解,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出国?

    梅三鼎急道:“没关系,我马上打电话,让清浅的父母带着孩子回国。”

    莫言不置可否,道:“行吧……我明天回宛陵,等你的孙女回国之后,直接送去宛陵就行了。”

    梅三鼎见莫言口气轻松,表情从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中免不了有些疑虑,但下一刻,他脑中却有灵光闪过。

    看着莫言,老人迟疑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结论?”

    莫言耸了耸肩,道:“算是吧……”

    老人激动道:“是什么结论,快告诉我!”

    莫言笑了笑,道:“本来是不打算提前跟你说这些的,毕竟还没有看到病人……不过有些东西需要提前准备,提前说也有提前说的好处。老爷子,你坐下,我们慢慢说。”

    他示意老人坐下,然后解释道:“您老先前的结论其实只对了三分,没错,梅清浅的病的确是因为本源出了问题,但却不是你所说的本源先天孱弱,又或是被过度消耗。实际上,她的病是因为本源处于半封闭的状态而导致的。我不是医生,没办法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我只能从五行的角度略作阐述。你的孙女自八岁时发病,但却没有影响发育,一是因为本源依然在起着作用,二是五脏、骨骼等器官的成长,并不完全依靠本源。比如五脏,它们对应的是五行之属,所需的微量的五行之气,可以从外部获得。营养就更不用说了,食物、药物、营养y,都富含大量的养分。至于其他器官,也大体类似,都可以从外部获得养分。唯独人体内的精、气、神,务虚不务实,需要先天本源的支撑,才能健康的成长。从照片上看,病人的肌r萎缩,皮肤枯萎,这都是气血不足而引起的。另外,她容易疲劳,每天至少要睡十四五个小时,这也是因为神魂匮乏,凝而不固。总而言之,这些都是因为缺少本源的补充……”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若是有外人在这里,必定会拿他当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游医,又或是妖言惑众的神g。

    但梅三鼎并非常人,莫言的推论落在他的耳中,却是字字珠玑,语语中的。恍然大悟之余,脸上便是无尽的激动和对未来的期盼!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话我不敢说的太满,但就如您老刚才说的,七成的把握我是有的。”

    莫言给自己的茶杯续上热水,慢慢的喝着。这番话说来并不长,但却是本我意识计算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得到的结果。没办法,病人远在大洋彼岸,他只能通过手头的资料、老人的述说,以及那张照片来进行推衍。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本人对先天本源的了解。这十几年来,为了活命,他不仅炼化了自己的先天本源,更是摸索出了其中的一些规律和关节。另外,大三那年,他曾因为炼化速度过快,导致先天本源保护性收缩,而最后产生的结果,也与梅清浅的病情基本相似……

    几方面的原因结合起来,再通过本我意识的计算,他最后完全可以确定,梅清浅的病因就在本源。

    而这也恰恰是他可以医治的!

    梅三鼎听莫言说有七分把握,再次站起身,颤着声音问道:“这七成把握是指结论,还是指……”

    说到这里,老人竟是不敢再问下去,生怕莫言最后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莫言笑了笑,道:“当然是指治愈的把握。”

    梅三鼎闻言,猛吸了口气,一p股坐在沙发上,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莫言笑着给老人倒了杯热茶,也不说话,任凭老人整理自己的情绪……

    半晌,梅三鼎终于恢复平静,苦笑道:“一时失态,让你见笑了。我活了八十有五,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

    莫言笑道:“人之常情,您老不必介怀。”

    梅三鼎不愿耽搁,道:“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孩子的父母,另外,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莫言道:“的确是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您老稍等……”

    说着,他取出纸笔,列了一张单子。

    写完后,他将单子递给了梅三鼎。

    老人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脸上就有讶异之色。

    单子上开出的东西并不多,分别是黄金1000克,纯银5000克,钻石30—50克(只论重量,不论体积,碎钻即可),极地永冻冰10000克,百年树心1000克,雷击木1000克(雷击后,一年内树木最佳,品种不论)。

    以梅三鼎的身家,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谓不值一提,金、银、钻石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百年树心也不是很麻烦。至于极地永冻冰和雷击木,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这仅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最后获取实物,根本不成问题。

    他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和治病又有什么关系?

    莫言看着老人脸上的疑问,心中却是略有自得。暗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聚齐五行之气,老天就送来一个梅清浅,倒是省了我不少的时间……”

    这时,梅三鼎隐隐有些明悟,道:“莫言啊,这些东西对应的是五行之属吧?”

    莫言笑而不语,只是喝茶。

    梅三鼎立刻醒悟,笑道:“瞧我,真是老糊涂了,这种师门隐秘哪里轮得着我这个外人来问?失礼了,失礼了……”

    【088】张协临与小黑屋

    正如梅三鼎说的那样,莫言所开出的这些东西,恰好对应五行之属。

    金对应的自然是五行之金,钻石对应的是五行之土。百年树心对应是五行之木,极地永冻冰对应的是五行之水。而雷击木对应的则是五行之火,取得是雷击木中蕴藏的一点雷火,所以他特别注明,一年内被雷击的树木最佳,超过这个时限,那一点雷火就基本已经消散。

    莫言开出这些东西,一半是因为自己有所需,另一半则是为了治疗梅清浅的怪病。

    梅清浅的病因在于本源处于半封闭状态,这种病症对莫言来说,想要治愈,其实只是举手之劳。

    但是所谓虚不受补,如果梅清浅发病不到一年,莫言甚至有把握在半天内将她治好,无非就是用真气沟通她的本源,再予以适当的刺激,就仿佛机器重启一样,使梅清浅的本源重新启动,其病就可不治而愈。然而,这女孩八岁时发病,至今已有十一年之久,身体早就孱弱的一塌糊涂。别说是真气刺激了,就是一般稍具刺激性的治疗都无法承受。

    所以,想要治愈梅清浅的病,就必须先使她的身体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如此,才有治愈的可能。

    但遗憾的是,以现代的医疗技术,想要让梅清浅的身体恢复至正常人状态,基本不可能。

    因为她是本源出了问题,导致气血不足、神魂匮乏,想要根治,只有从内部入手。

    莫言专修神魂,对于梅清浅神魂匮乏的问题,至少有五六种手段可以弥补。但气血方面,就必须借助于外物。他的想法就是,以气养气,以血养血。先提取五行之气,以纯银做阵盘,炼制实物版的聚灵阵。然后再用梅清浅的血y配合其他一些补血补气的药材,炼制出丹药,最后放置聚灵阵中,吸纳一丝天地灵气……

    这种方法是他临时琢磨出来的,有依据,但却没有先例。丹药也没有名字,只是对症下药,同样是临时琢磨出来的。

    虽然是临阵磨枪,但莫言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