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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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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虽然鼻头儿圆小,但平凹的鼻梁骨线条很长,表情自然放松时,方形短小的嘴唇格外翻翘,露出红粉色牙床。

    这个女人很是腼腆,虽然眼角有些下垂,但整体看去,倒有几分亚洲女人的玲珑脸廓。

    不过,她身后却背了一个枝条编扎的木筐,像东方农村平时挂在茅棚里的那种,平时割草喂畜才取下来用,这个背筐已经磨得破旧乌亮,上部还有些残损。

    那女人对杜莫挥挥手,示意我俩跟着她走,杜莫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我没有说话,提起手上的步枪,背着行李跟在两人后面。

    第二百九十九章:天黑后的索命街

    临近布阿莱近郊时,驾驶客车的店主减慢了车速,走下来告诉我和杜莫,说他得早点回去,老婆很担心自己出事,怕家里出什么乱子。

    经历了比洛城的一番波折,我俩也不敢贸然闯进布阿莱,需要等到天色再黑一些,自己调控着节奏往里走。

    我让杜莫询问了一些关于布阿莱的情况,店主对杜莫一一作答后,便驾车向比洛城方向逃命一般地跑了。

    我和杜莫重新整装一下,决定从城市左侧斜c进去,因为那里多是一些较高的楼房,相比较周边的小城镇,确实宏伟气派了一些,只要有足够的先令,住进这些高级消费区,还是比较安全的,免得再被一群欺生的本地混混騒扰。

    这时的夜更深了一些,杜莫在前面兴冲冲地走着,那些在城市中闪耀的霓虹灯,像撒在一堆儿漆黑乱石上的珠宝,吸引着每一双在黑暗边缘的眼睛。

    这座城邦大过比洛城四倍,北侧是几座百十米高的平顶山体,形状或像海龟壳,或像盆沿儿,把整片城邦遮挡在了南面平缓俯冲的低原上,一座座橙色屋顶的浅白小楼房,簇拥在一起,宛如一盘白萝卜片上撒了零星的番茄酱。

    脚下的地面,已经变得坚硬,山石地表替代了先前的荒漠红壤,顺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我和杜莫躲躲闪闪地进了市区,偶尔驶来一辆运送货物的卡车,毫不理会我们这两个异域生人,只顾冲撞着擦肩掠过。

    这附近没有灯街夜市,真正走进来才感觉四下昏暗,城邦霓虹的数量及亮度,远远小于马达加斯加的滨海城市。

    杜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他脖颈后面横着步枪,仰脸左右张望着两旁的广告牌,希望快些看到酒店、宾馆之类的文字标示。

    “追马先生,这片儿看上去不像有住宿的地方,咱们还得往里走,往那些灯光更为迷幻耀眼的地方钻。”

    虽然不识得索马里文字,但我内心却能想得出来,索马里外来人口甚少,对于境内大部分穷人,驻足布阿莱时只要找个屋檐或者石板,将就睡到天亮就可以了,反正外面的夜晚更凉爽些。

    所以,高级酒店或宾馆在此地没有潜在市场,也发达兴旺不了,富有的官商,大都呆在自己的奢华公寓,里面样样齐全,只需把大门一锁,窗帘一拉,这种偷着乐儿,避免了刺激那些背着步枪却饿肚子的眼球,否则,打碎玻璃抛进公寓来的绝不是砖头块儿。

    “杜莫,在这种地方,你别总想着找一家像贝鲁酒店那样的场所,还是先看看附近有无金融机构,兑换一些先令再说。”

    杜莫经过我的提醒,不免嘿嘿一笑,忙把快仰断脖颈的黑脸蛋儿收低,继续四下张望。

    “追马先生,咱们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这会儿都想走着路睡觉。路边连水果摊儿和小吃店儿也看不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郁闷人呢。”

    我和杜莫本想跑步前进,快点到达布阿莱市中心,以免一些提供服务的门面关闭。可又怕在这种人人背抢的街道引来冷枪,天下什么人都有,而且这里很多规矩,我和杜莫尚未了解。

    尤其那种利益划分区,瞎眸糊眼地莽撞奔跑,一旦进入一些敏感地盘,没准儿某个闲着无聊的门卫,都会躲在暗处打来两枪。

    小皮卡的伺机提醒过我和杜莫,布阿莱虽然物产和人口超过比洛城,但经常发生隔街对s,一拨儿人对另一拨儿人打上几枪,也不过稀松平常之事,所以,我们这种背着行李的过路人,很容易被这些彼此警戒着的团伙儿误认成敌对者,给予致命攻击。

    也就是说,大晚上别再街上瞎溜达,赶紧找个住的地方过夜。杜莫看到一家当铺,我塞给他五十欧元,便站在店门口照灯的黑暗处等着,不消一会儿,杜莫兴匆匆地跑出来。

    “嘿嘿,一分不少,全退换成了先令,您把我这几身衣服搁您包里,我的背包都塞满了千元先令,那个营业的黑人小姐说,这附近没有旅店,如果想住宿,可以去她的家里,只要支付一点过夜费就行。瞧,还赠送我一挂香蕉。”

    杜莫笑盈盈地说完,扯下一个香蕉便往嘴里塞。这会儿,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瞅了瞅四周,许多地方的灯光渐渐隐去,想必一些商业楼都关了灯,人人节俭的很。

    “您不用担心,这次不会再遇到见钱眼开心生歹念儿的人了,那个营业员小姐说了,他和父母一起住,就在商业区后面的村落。”

    我沉思了片刻,只好点头同意,这家当铺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像在原有平房的基础上,强行加高了一层。二楼却是个裁缝店,窗户依然亮着灯,昏黄幽暗的光线,投放到马路上,像放电影似的,映s出学徒工忙碌赶活儿的身影。

    马路对面的几排二层小楼房,早已关灯闭户,尽是些出售布料的小作坊。杜莫囔囔嘟嘟的吃着香蕉,如一头饿坏了的河马。

    没过一小会儿,当铺的门锁了,出来一个高挑儿干瘦黑色女人,她周身裹着一面紫色绸布,鹅蛋形的脑袋包一层粉白布巾。

    下身两条细腿儿,抖晃在一条黑色大裙子内,借着迷幽灯光,可隐约看清上面葵黄的圆点,裙子图案是仿照黑色蝴蝶的花翅膀制造出来的。

    这个女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虽然鼻头儿圆小,但平凹的鼻梁骨线条很长,表情自然放松时,方形短小的嘴唇格外翻翘,露出红粉色牙床。

    这个女人很是腼腆,虽然眼角有些下垂,但整体看去,倒有几分亚洲女人的玲珑脸廓。

    不过,她身后却背了一个枝条编扎的木筐,像东方农村平时挂在茅棚里的那种,平时割草喂畜才取下来用,这个背筐已经磨得破旧乌亮,上部还有些残损。

    那女人对杜莫挥挥手,示意我俩跟着她走,杜莫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我没有说话,提起手上的步枪,背着行李跟在两人后面。

    第三百章:南非城的孕女

    走了一段路,市区远处的霓虹光线,被身后那些建筑物遮挡,脚下开始坑坑洼洼,确实是一条通往村落的羊肠儿土道。

    杜莫一边走一边跟那个背筐的女人交谈,两人兴致浓烈,聊得甚是融洽。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提防着路两旁的树丛,防止这个女人事先设下了埋伏圈套。

    布阿莱是一座从村落中发展起来的城市,那些充斥着现代商业气息的楼房,以及广告牌后面,尽失一片片贫穷的非洲村落。

    现在,回头凝望布阿莱市区的高层建筑,再看看前面破落的小村庄,给人一种跨世代的恍惚感,胸口堵满莫名的悲凉和压抑。

    这个背筐的女人,应该算得上布阿莱城的白领,但她干瘦身体上的朽旧木筐,比起繁华城市那些挎着时尚靓包的女性,可谓一种赤l生命的写照。

    小村落和城市之间的道路,是最为黑暗的一段路程,两头的灯火都离得较远,女人停下脚步,从背筐拿出了油灯,点亮后提在手里继续赶路。

    小村落摆在眼前时,我杜莫才明白过来,这是城市偏角的贫民窟,原本以为舒舒服服睡上一夜,却不了又落得这步田地。但这一次,杜莫并没怎么抱怨,他似乎对这位黑裙女子格外有好感。

    黑裙女人的家,是用几片石棉瓦和舢板搭盖而成,外面虽然破旧,但四周还算得宁静,只隐约听到附近小孩子的哭闹声,及啰嗦妇人的抱怨声。

    进到屋内,里面却是干燥平滑的木板,杜莫卸下背包,一p股坐地躺了下来,同时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没一会儿,那女人更换了衣物,端着一盘瓜果和米饭送了进来。

    杜莫呼啦坐起身,笑嘻嘻接过,摆在我的面前说:“追马先生,您一路劳顿,先吃一点吧。”我和杜莫盘膝对坐,这话听得我有些纳闷,仿佛我们到了杜莫家里。

    见那个干瘦的女人出去,杜莫瞪着凸鼓的眼睛,又往朝屋外瞧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凑过脸。“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就是安c在布阿莱的眼球,下一个任务的传承者。”

    杜莫神秘而小声对我说,听到此处,我猛然调动眼角余光,透过那扇用芭蕉叶子糊扎的小窗,朝院子外面斜视而望。

    “唉!追马先生,您可别激动,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俩通了气儿,非把我宰了扒皮不可。”杜莫又表情惶恐地小声安抚到。

    “哦,没什么!”看到杜莫突然紧张得要命,我淡淡回了一句,慢慢端起膝前的米饭填肚子。

    “杰森约迪这个混蛋,我真c他八辈子祖宗。”杜莫见我无语,转而恶狠狠着骂到。

    我依旧不说话,继续吃手上的食物,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饱,万一待会儿发生什么,也好有体力对抗。

    “您还记得吗?咱俩刚踏上留尼汪岛时,在草原上我跟你说过,在南非城,我有个很喜爱的女人。”刚才的杜莫,这会儿泛起满脸愁云。

    “记得,你说让一个心爱自己的女人沦为妓女,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我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冷冷回答。

    “对!那个女人就是她。”杜莫说完,朝屋外耸了耸下巴;声音压得更低。“她叫朵骨瓦,是我在南非打探消息时,从马路边上买的一个黑皮肤女人。当时身边的同伙儿还笑骂我,说这种满大街装可怜骗钱的女人,在大城市随处可见,只有你这种为见世面的小子,才会信以为真。但我看得出,朵骨瓦当时的眼睛,仿佛已经凝固住了时间,凝固住我的心,虽然以前受穷,但一旦有了钱,就得大手花一下,不然以后怎么经历大风浪。”

    我听完无声一笑,不免觉得杜莫有几分可爱,花五十美金买个女人,对于他这个刚上海盗船,分得钱财最少最可怜的家伙,的确是一次大手笔。

    杜莫把当初事情的经过简略告诉了我,这个女人迫于饥饿,和其它女人一齐躲进货轮,偷渡到了南非城。她举目无亲,没有身份证明,即使在满地黄金的繁华大城市,却赚不到一分钱。

    后来,当地外来务工的男子见她有几分姿色,便以食物和住所引诱,使这个女人与他同居生活了半年,用以满足身体上的r欲。可后来,在朵骨瓦怀有三个月身孕时,那个名男子突然卷了所有的钱,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朵骨瓦顷刻间一无所有,房东把她哄了出来,她一个人流浪在异国街道,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只得跪在熙攘的马路旁求救,写着出售自己,标价竟然五百个兰特!

    杜莫又接着讲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下去。

    “您想啊,我当时在海魔号上做海盗,已经赚到了五张百元美钞,而且就在靴子里塞着。那个时候,我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女人。想不到啊,在繁华的好望角城,却看到一个只要肯出五十美金就能占有一辈子的女人,那一瞬间,我才知道,金钱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

    杜莫说了很多,我只是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听他无法自控的倾诉。这个黑亮的科多兽,有些想法并不奇怪,南非是一座宝矿富国,好望角又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街道上的每个市民,几乎人人能从口袋掏出十美金,丢给一个拦在路上的乞丐。

    但他们钱包鼓鼓,随处可以找到漂亮的小姐,温柔个酣畅,谁又愿意购买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或许他们垂涎得更多,考虑得更多。

    朵骨瓦这样的女人,在当时只能靠运气,遇到一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肯给她饭吃,给她住的地方,给她五十个美金,刚够到小诊所不用麻葯打掉胎儿,这些就足够了,那就是她当时要活下来的生命底价。

    正因为如此,只有杜莫这种来自非洲贫苦村落,饱受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煎熬的家伙,才会觉得用刚赚到的钱,买一个脏兮兮的孕妇回去,以后养起来做老婆,是再划算不过的,显然,他当时最想要的,正是一个器官健全的女人,男人在需要女人的时候,很难克制情感的冲动。

    杜莫后来又去过几次好望角,打探那些出港船舶的航次,但他身边跟了其它海盗,所以,他把这个用五十美元买来的可怜女人,供养在了南非某个民租房,从心理上讲,他就算自己有了半个家,有了人生的牵挂。

    但是,杜莫在海魔号上交不到朋友,那些不过是些见利忘义,靠相互出卖、打小报告彼此踩着往上爬的卑劣人性。所以,杜莫包养落难女人朵骨瓦的事,传进了杰森约迪的耳朵。

    而眼前的一切,令杜莫自己也吃了一惊,杰森约迪却异常的狡猾y险,他竟然把杜莫在南非的唯一亲人朵骨瓦接来,充当最后一级任务的传承者,用意颇为深远、险恶,暗慑杜莫的同时,也是抓牢对我的掌控。

    第三百零一章:海盗王的小锄头

    朵骨瓦脱掉了她的围巾和黑裙,站在月光朦胧的院子里冲洗身体,这个女人躯体很萧条,她似乎并未怎么吃饱过,或者皮脂跌过了极限,无法再长些脂肪,使全身丰满起来。

    我依旧斜着眼睛,透过小窗上面芭蕉叶随意遮糊的缝隙,久久注视这个女人。“追马先生,我怕啊!”杜莫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淡淡回答了杜莫,我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自从把恋囚童打死在马达加斯加的礁石上,杰森约迪似乎料到,我会在节骨眼儿上对他提出要求,使他松开几条控制我的“锁链”。

    杜莫整日陪护在我身边,一路磕磕绊绊、生生死死的跑下来,未必不产生一些想法,或者被我潜移默化地怂恿变质,也就是说,杰森约迪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多会利用心理战术,瓦解杜莫对海魔号的忠实度。

    假如杜莫是一把尖刀,这个y谋篡权的假海盗王,正是疑忌我抢了他的利刃反扎。

    对于杜莫这种性格的人,如果用语言去说服他,势必引起被洗脑者的警惕和心理免疫,这种方式不仅效果很差,说不定还会刺激杜莫将计就计,对我唱一出假戏。

    所以,这一路跑下来,凡类似性质的话,我一字不提,只做出一些行为,让他看在眼里自己反思。为何对杜莫这么做,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质不坏,不是那种香臭不分、多少个r包也喂不出情义的狗头人。

    刚踏上留尼汪时,我并不了解杜莫这些品性,其实,从马达加斯加驶向基斯马尤港的路途,本不该这么辛苦,只要我想走,完全可以提着狙击步枪靠到基斯马尤附近,然后转水路直奔布阿莱。

    可是,这么做没意义,直截了当一口气奔进杰森约迪指定的战场,意欲何为!难道真要为他卖命,等事情办成了,让这个假海盗王折磨死芦雅、伊凉她们,丢下海去喂鲨鱼,再笑呵呵起花点钱,请几个高手追杀我灭口。

    而且,在朱巴河与谢贝利河之间,布阿莱、拜达博、贝莱德文,这条由三座城邦连成的斜线,正有众多深不可测的杀手往此聚集,跟任何一个交手,难度和危险都是空前。

    这一点,不必等死在对手脚下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最终的目的,是把那些女人安全运作出海魔号,而不是非得跑到这几位高手面前逞匹夫之勇。

    最为重要的一点,我私藏了沧鬼巨额的黑色财富,如果把那些黄金和宝石换成欧元或美金,完全可以把这些恐怖的杀手反卖,使其反戈一击。当然,九命悬鸦除外,他胸中的仇恨,早已抹杀金钱对他的诱惑。

    倘若那几位杀手知道,我有这种惊人的支付能力和支付可能,他们定会笑呵呵地跑来助我,但前提是,他们绝不可以知道荒岛岩壁上藏了财富的事儿,否则,众矢之的必然是我。

    时间,在离开海魔号那一刻起,对我来讲最重要,它就像一盏挂在我心头的生命沙漏,而芦雅、伊凉她们就困于其中。自从在毛里求斯接触到悬鸦,一切的一切全变了,前后计划整个做了修改。

    客观的讲,我和悬鸦的心机搅拧在一起,战略非一般人能扛得住,纵使杰森约迪再y险狡诈,也得蒙在鼓里闷死。正因为如此,悬鸦不必一路尾行我和杜莫,他已经早早斜行,靠向朱巴河畔,乘坐过往的渔船,提前住进布阿莱城等我。

    而杜莫,却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被我不知不觉拖到荒漠之中,累其心智磨其筋骨,使他满腹抱怨,滋生对杰森约迪的反感情绪。当然,我也好受不了,但这一点比起时间更为关键,更利于自己达到最终目的。

    我一直见缝c针地做一些事情,让他看在眼里,引起他人性的思考,让这个从小在战乱、饥饿中长大的非洲土孩儿看到另一个温暖的世界。

    不过,杜莫还年轻,只靠灵魂的打动还不够尽善尽美,所以,悬鸦为了筹集了一笔金钱,而我又当掉了兔女郎送我的一块儿名表。筹集的这些钱,比较一般人而言,虽然算不得多,但对于特殊的杜莫,足够令他涨爆眼球

    杜莫自己恐怕还不知道,海魔号每年的收益大得惊人,而分财时,给海盗新手杜莫的却格外微小,充其量也就够海魔号上其它海盗堵几把小钱儿。

    因为那些家伙知道,杜莫是那种分到五百美金就塞进靴子,到处找那些饥饱难料的人找优越感的人。

    在沧鬼的大船上,就连那种愚蠢傲慢的猪头兵,平日都可免费享用白粉和女人,而杜莫这种优秀的海盗强兵,却被杰森约迪毫不待见,装模作样地扔俩铜钱儿凑合着打发。

    所以,也不怪船上的其它海盗鄙视杜莫,也不怪杜莫对海魔号没感情。

    杰森约迪有独到的慧眼,可他并没发现,杜莫其实是一把很好的杀人利器,但这个叼烟斗的海盗首领,被那些围在身边自命不凡地老海盗兵转蒙了,从而忽视了杜莫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杜莫虽然出身卑微,但他饱含着人性的朴实,尚拥着一份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杰森约迪犯下的最大错误,在于他低估了杜莫和卡蒙娅之间的亲情。

    虽然那个小岛种植园的采茶妇不是杜莫的亲生母亲,但她的惨死,杜莫也猜到了八九分。而且,杰森约迪的手下太过混蛋,他们接到杀人灭口的指令,却没一枪毙掉个那位善良、淳朴的女人,让她轻松走进另一个世界,而是把她挖瞎双眼,丢进了鬣狗笼。

    自大看到杜莫噙泪的眼眶,听他淡淡讲述了干妈的不幸,我为那个无辜女人难过的同时,也看准了这条裂缝,这也许是迫使杜莫反感海魔号的根本原因。

    害人之心不可有,杰森约迪一心专注着自己的功利,可能已经意识不到,他的烂心眼儿正像一把小锄头,正时不时刨几把土,为他撅着坟墓。

    第三百零二章:长智的科多兽

    而此刻看来,那两名重金雇佣的八大传说中的恐怖悍将,确实已经走上了海魔号的甲板,这两个家伙一蹬上海盗船,就给杰森约迪支了招,帮他修补了整套战略计划的漏d。

    这两名悍将,不需要知道杰森约迪的真实目的,他们只需帮助雇主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这种胜利的苦果,他俩一时半会儿还尝不到。目前,九命悬鸦是唯一一个尝到这种滋味儿却活下来的复仇者。

    虽然我对悬鸦的了解尚不够深刻,但他毋庸置疑地是一个极具智慧却又谋略y险之人,与他合作以来,一切计划照常进行。

    可到了这会儿,坐在了布阿莱城贫民窟的小木屋,看着窗外那个光着干瘦身子冲澡的黑女人,听到杜莫说怕,我才渐渐感到,和杰森约迪的对弈之势,开始转向势均力敌。

    院子里的朵骨瓦,冲洗干净身子,重新披好围巾,套穿上黑色裙子走回小屋。托盘里的食物,已经被我们扫光,杜莫问我吃饱了没有,我只点了点头,并没再说话。

    “追马先生,您也去院子的水缸旁冲个凉吧,清清爽爽睡上一觉。”此时的我,脑子正像内燃机里面的齿轮,呼呼飞转着思考。看杜莫的样子,他似乎要把一切烦恼抛到明天。

    “你先洗吧,我要先休息一会儿。”我盯着小木屋的顶棚,仰靠在了背包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那好吧,我先去洗了。”

    杜莫说完,三两下脱光了衣物,光着黑亮的p股走向屋外。我提醒他洗澡时动静小点,多留意附近的树林。

    就这样,杜莫蹲在院子的水缸旁,舀着凉水从头顶直浇下来。那个乌黑的女人朵骨瓦,已经回到了院子,正用她干瘦细长的双手,为杜莫清洗着后背。

    女人的动作很温柔,杜莫这个肥壮高大、品性淳朴的非洲小伙子,是她生命的依靠,温暖结实的依靠。

    月光从小窗缝隙透s进来,外面繁星满天,出奇的明亮,没过一小会儿,杜莫浑身滴着水点,光着两只黑脚悄悄走回木屋,半笑半不笑望着我。

    我依旧躺靠在背包上,斜着眼睛等他说话,但猜到他想说什么。“嗯,那个……这个……;追马先生,您,您能给我个安全套吗!”

    杜莫有点难为情,小屋内光线昏暗,却未完全掩住他尴尬的表情。杜莫并不是出于性事尴尬,他只是觉得,事态转变到这个火烧眉毛的节骨眼儿,他还想着和朵骨瓦做a。

    “嗯。”我冷冷应了一句,示意他低头看看脚下,两只摞在一起的紫红色安全套,正稳稳当当地摆在那里。“哎!追马先生,您真是太好了。”杜莫不自然的表情,终于释放开来,他弯腰捡起安全套,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我叫住杜莫,说自己想去院子冲澡,好好洗掉周身皮肤上的盐末与汗渍,他和朵骨瓦就在这间小屋亲热好了,我洗完澡后就坐在堂屋,困了睡在木板上,你俩尽管把我当成空气。

    杜莫犹豫了一下,倒也爽快答应。这个肥壮的科多兽,自从和我一起长途跋涉,又经历了贝鲁酒店那档子事儿,的确成长了不少。

    他当初脱掉靴子,抽出五十个美金,塞给朵骨瓦买这个女人时,只想着把她领回落脚的小房子,急忙冲洗干净她的皮肤,便迫不及待把人家抱上床,展开他告别性a空白的仪式。

    那个时候的杜莫,哪里知道世上还有安全套这种东西,他甚至讨厌被一层胶膜包裹的感觉,恨不能完全贴紧在一个女人潮湿的r体内,将积压的向往饱尝个透彻。

    而当时,朵骨瓦也已怀有三个月身孕,“意外怀孕”这个小c曲儿,自然不再会给杜莫造成顾虑,实事求是的讲,以杜莫当时性意识,就处于那么原始的水平,他根本想不到,也不会考虑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是否滋生着病菌,甚至病毒。

    这也是杜莫当时不比南非城那些都市男子的地方,那些男人,从跪在大街上的朵骨瓦身边经过,虽然内心也激荡起某种欲望和幻想,但众多顾虑当中,这一条却是重要因素。

    现在看来,杜莫主动索要安全套,说明他成熟的同时,也懂得了爱护朵骨瓦。手机轻松阅读:wαp。。整理

    虽然,像朵骨瓦这种可怜的女人,再怎么对她发泄,怎么只顾自己快活而漠视她不间断地受孕流产,她都温柔顺受不会抱怨,但杜莫却不是一个混蛋的男人。

    杜莫还疑忌着贝鲁酒店那两个舞女,余悸着一种恶果,假如他真得像那个南非矿主一样不走运,戴了套子也会大大减少自己女人受伤害的可能,于此同时,他也有些担心朵骨瓦,万一这个女人在与杜莫分别的日子里,主动或被动与其它男人有染,那么,杜莫也得注意着点,防止自己被她无意中伤害。

    第三百零三章:见上帝的门票

    我把自己的背包拖到堂屋,然后走向院子里的水缸,填满子弹的阿卡步枪,和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摆在我一旁的横木上,踩着一块略高石板儿,抓起一只湿乎乎的水瓢,便把清水从自己的肩头浇冲下来。

    一边清洗着r体上的汗渍盐末,一边用眼角扫描四周大树的后面,清水润进皮肤的感觉,让我深深舒了一口闷气。

    等回到小木屋的堂室,杜莫和朵骨瓦已经结束了第一番亲热,我十分的疲倦,抱着武器一躺在木板上,便完全进入了睡梦。

    到了后半夜,木屋里面又传来女人虚弱的呻吟,杜莫一定在使第二个安全套,否则他不会罢休睡去,受完两次性a洗礼,杜莫终于带着冗长轻飘的疲倦,拥着那个干瘦的女人安静了。

    不难想象,以朵骨瓦的身体,被肥壮厚实的杜莫压在身下,会是怎样一种铺天盖地的冲击,杜莫不能再像对待酒店舞女那样粗蛮。

    那些女人有着丰满瓷实的臀部,周身颤呼呼的皮r,加上练就两性r体冲撞的韧度,自然不会招架不住,终将把杜莫安抚得疲软下来。

    可是,朵骨瓦的器官再健全再潮湿,但她骨质比较疏松,皮骨之间没有足够的肌r和脂肪产生减震的弹性,仅凭我的耳朵便能听出,杜莫并没把这个五十美金买来的性a生命完全压在身下发泄,他似乎也在控制着力度,侧身或者把朵骨瓦抱到小腹上,完成这股云雨之旅。

    黑夜是诱惑和奇妙的,这个营业店里的黑女人,几小时前还包裹着严整衣衫,谈笑温婉地领着我们走路,可到了这会儿,却赤条条压在了杜莫身下,迷醉着眼睛呻吟不已。

    我嘴角微微一弯,心想杜莫并未骗我,他与朵骨瓦之间,的确有善美的情感,这是一种缠绵,不是以往酒店听到的那种虐r般的声色犬马。

    非洲的大地异常雄壮,太阳早早升冉而起,刺眼的白光撒进小木屋的地板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杜莫还撅着黑p股蛋儿睡觉,那个黑肤女人朵骨瓦,早已轻手轻脚地抽出身体,端来一盘新鲜的水果,放到我的身边。

    我掌握的语言,无法跟眼见这个五官玲珑的女人交流,她低垂着眼睛,似乎没有和我对视的勇气,大概在为自己昨夜被男人顶撞出的喘息而有些羞怯。

    这显然是个良家女子,她虽未在都市欲望的洪流中沐浴到时尚,可她尚存留了一颗美好的羞耻之心。杜莫当初肯花钱买下她,并不是一眼看出她的心地,而是这个女人的相貌,属于杜莫喜欢的类型。

    这一点,在马达加斯加的码头小旅店时,杜莫曾表现出这种嗜好,我清晰记得,他曾被坐在走廊沙发上接客的一群小姐当中的两个吸引。而那时,我已经开始了揣摩杜莫的习性。

    我对这个女人微微一笑,便挺身坐了起来,直到这个女人再次背上她的木筐,沿着昨晚走来的小路,重新回那家二楼小当铺去上班。

    我哪儿也不会去,只坐在这间小木屋,慢慢吃着食物,好好调整心身状态。杜莫是个心中有数的家伙,他至少要明白一点,对我许愿当然可以增大活命的机会,倘若最后兑现不了,就该掂量一下这种后果。

    杜莫到这会还在呼呼酣睡,可见他昨夜房事之后,并未倒头大梦,他得好好盘算下一步,和朵骨瓦倾诉一番衷肠。

    最为重要的是,他得了解一下杰森约迪,怎么就把自己的女人安排在了任务接头的当铺,一来二去经过,只有摸清楚了,才能更好的了解杰森约迪,知道其用意和自己所受的威胁。

    朵骨瓦已经出了门,她究竟如何对杰森约迪的线人转达我要人的意思,想必杜莫已经交代好了,毕竟杜莫比我更了解海魔号上的情势,以及每个人的脾气秉性。

    “追马先生,您起得这么早,不再好好睡上一会儿了吗?”我抬眼望向杜莫,他的脸上,似乎收起往日的嬉笑,转而成为一种严谨,或者,他今天心事特别重,担心朵骨瓦传达意思时,会被其它海盗殴打一顿。

    “噢!睡不着,索性吃点东西。”我语气淡淡地说,但杜莫听得出弦外之音。“唉!”杜莫叹了一口气,穿着一件大裤衩坐在了我面前。

    他朝屋外望了一会儿,转过脸来对我说。“追马先生,您还记得茶园女人卡蒙娅吗?”杜莫说完,整张脸下拉,显得格外难过。

    “朵骨瓦是个好女人。以你现在的状态,她是这个世上你唯一一个可以在深夜搂在怀中发泄却身心坦然的女人。”

    我意在告诉杜莫,我也不希望朵骨瓦出事,但他要明白,杰森约迪照样可以挖去这个女人的眼球,把她丢进鬣狗笼子活活咬死。

    我还要让杜莫明白,他之所以没得选择,祸殃都是杰森约迪一人,倘若杜莫犯了迷糊,跟我耍起滑头,以此寻求海魔号上的恩典,我一样可以宰了他和朵骨瓦。

    比起杰森约迪,虽然手段同样残忍,但两者性质却不相同。杜莫不再绕圈子,终于把他琢磨一夜的想法讲了出来。

    杜莫让我看中地方还有一点,在于他关键时刻不犯浑,他的睿智告诉他,必须和我靠近一点,只有架空了杰森约迪,他和朵骨瓦才有好下场。

    之前旅行中,我已经让杜莫感悟出这一点。如果杜莫是一个不透气的傻蛋,我早在路上看准时机,放任杜莫被打死,迫使杰森约迪更换陪护。

    对我而言,必须用拖延时间来争取时间,这是一种别无它选的自救,一旦此次任务划上句号,船上的女人和我也该上绞架了。

    上帝总是给人生路,就看人们是否把握住这个机会。杜莫能做我的陪护,正是上帝肯怜悯我的地方。

    杜莫的睿智,也是上帝对他的怜悯,杜莫已经隐约察觉出,即使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杰森约迪给他的嘉奖,很可能是两张免费见上帝的门票。

    第三百零四章:夜未归的朵骨瓦

    这也正是自持高明的杰森约迪,一直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越是想勒紧控制我和杜莫的绳索,越是起到反面作用。

    把杜莫上绝路是杰森约迪的败笔,因为他把事儿做绝了,不肯给人留出一条活路,那么,我给留杜莫一条活路,所以,这个海盗强兵,开始对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追马先生,昨晚我已经想好了,也把向海魔号要回一个人质的事情告诉了朵骨瓦。”我低头不语,面色冰冷地擦拭着枪械。

    杜莫心里清楚,这会儿是该他动脑筋想计策的时候,如果他还跟在路上似的嬉皮笑脸,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样子,对于帮我换回一个人质起不到实质作用,那他绝对活不过三天,就得死在我手上。

    “在科亚马岛上,答应过您的话,我已经跟朵骨瓦交代详细,说您非常牵挂她们几个的安危,想随机要一个人质回来,检验杰森约迪是否一直在履行着承诺。”

    杜莫见我还是低头不语,然后接着说:“当然,那些话得夹在任务的实质发展中表现出来,不然杰森约迪会起疑心。朵骨瓦会告诉他们,您将在布阿莱、拜达博之间自主寻找目标,不出半个月便可完成任务,这在您眼中,不过是件小事儿,追踪和杀人都已轻车熟路。并再次重申,只要彼此遵守各方的承诺,必会顺顺当当,加速计划的脚步。”

    我拉动一下狙击步枪的枪栓,对着木屋外的树林瞄了几下,语气淡然地对杜莫说:“你做出了正确选择,我没看错人。”

    杜莫一听,顿时摸着后脑,眯缝眼睛笑起来。“我若稀里糊涂,哪里还能活着走到这儿,您能护佑着我的性命,也就能护佑着朵骨瓦。”

    虽然我脸上表情依旧,心却咯噔一震,杜莫这家伙一语双关啊!他说自己能活着走进布阿莱,不仅是因为我救过他两次性命,潜台词是我没在路上宰了他。

    这个黑亮的科多兽,原来一直在掂量着自己对我的价值,而且,他竟然把朵骨瓦的安危也推给了我,也就是说,他帮我运作芦雅、伊凉等人脱离海魔号的同时,我也得想法子护住他的女人,不然,他杜莫会心寒,打消偏向我的积极性。

    “哦!我说过了,朵骨瓦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她。”我脸色舒缓了一些,杜莫听懂了我的暗语,凸鼓的眼珠也缩了几缩,表情出现了释然。

    黑人女子朵骨瓦,晚上并未回来,很显然,她被海魔号上负责接头的海盗带走了,不过,一时半会儿倒不会出什么危险,杜莫并未暴露反意,还是杰森约迪的手下,还有着持续利用的价值。

    第二天中午,太阳异常的毒辣,屋前树林的一条小路上,走来一个背着木筐的女人,她一点也不惧怕紫外线,不像都市那些撑着太阳伞上街的女性,格外在意自己的脸,生怕晒得黝黑。

    杜莫见到这个远远走来的女人,顿时像一只趴在屋内的猫发现一只断翅的麻雀掉进了院子那样,风风火火地迎了出去,他牵着朵骨瓦的手,两人露着雪白刺眼的牙齿笑,仿佛一对儿初恋的小情人。

    我光着膀子,盘膝坐在堂屋,注视着远处这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杜莫提前冲出去迎接朵骨瓦,看似出于担心和期待,实则是想提前知道事情的进展。

    这些消息,得先传入他的大脑袋,经过加工之后,才能对我娓娓道来。虽然我不懂他俩交谈的语言,但从两个人的眼神和表情,略能猜出一二,杜莫怕我胡思乱想,所以长了个心眼儿迎了出去。

    “追马先生,追马先生……”杜莫牵着朵骨瓦细弱干枯的手,拖得那个背花筐、套黑裙的女人吃力跟在后面跑,还未等进到木屋,就兴冲冲地喊叫。

    客观的讲,我也迫切希望看到这种喜人的局面。杜莫顶着黑亮的脑门,滋着白牙合不拢嘴,喘了两口大气之后,忙说到。

    “搞定了,搞定了,唉呀呀!这个老鬼倒有些气量,听完朵骨瓦的话,爽口便答应了咱们。”

    我忽地端起狙击步枪,枪口指向了杜莫起伏的胸膛,他吓得一哆嗦,朵骨瓦也倒吸冷气,吓得失声一啊。

    “站开,别挡枪!”杜莫霎时眨麽了一下眼睛,右手抄起朵骨瓦的小腰儿,把她揽到一侧。

    狙击镜孔中,t型准线透着依稀的树林,只轻轻一扫,准确对焦在一只望眼镜的镜片上,只要我勾搭扳机的食指稍稍用力,两百米处的一颗眼球,会立刻爆成碎末。

    一个靠在树后的家伙,穿一件灰色马甲,正用望远镜朝木屋偷窥。他的视线中间,突然冒出一个黑魆魆的枪口,直直对冲在自己的左眼球。

    他也看到,狙击步枪的镜孔中,一颗凶狠嗜血的眼睛,正怒目着他,忙吓得后仰倒地,捡起掉落的望远镜,便往树林深处跑,由于太过恐慌,险些撞死在树干上。

    我收回端起的狙击步枪,杜莫才惊魂未定地骂道:“乃乃的,杰森约迪的眼球。”

    我抬眼望向杜莫,他告诉我,杰森约迪同意释放芦雅,并希望我尽快追踪到目标,干净利落地完成任务。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