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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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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跑的装甲车时速极快,驾驶员的死亡导致前轮横拧,险些p股拱翘掀飞倒扣。车身猛偏到一旁的同时,躲藏其后的第二辆装甲车顷刻闪现。

    “砰,砰,砰,砰”利用车队减速的瞬间,我快速激发四颗子弹,爆掉第二辆装甲车一侧的轮胎轱辘。那些车顶上的机枪手,更加疯狂地朝火线袭来的方向还击。

    “咻咻,咻咻咻,噗噗噗……”转眼之间,更为密集的亮点,宛如溅s过来的灼热岩浆,把卧坑前面的沙地击打得飞沙走,即使潮湿的颗粒,也不免炸爆成淡淡沙雾。

    我连忙压力头部,防止给敌人误打误撞的子弹命中。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得纷繁错杂,仿佛密集的子弹为其注入动力。

    我必须尽快压制住他们,敌人分明采用了轮番战术,他们虽然不断损失车辆,但只要保证有一辆冲到最前沿,进入机枪覆盖式扫s的攻击范围,狙击手便会给打成马蜂窝。

    杜莫那边始终没有动静,他的狙击步枪有效s程在一千米以下,一时无法与我配合着八字伏击队形,击爆装甲车另一侧的轮胎。

    歪斜在沙地上的装甲车,行进不得半步,上面的机枪手却朝我的方向狠命扫s,以便掩护剩余的三辆装甲车,继续搏命般向我近。

    现在,我真有点恨这些家伙,他们激s的子弹,把无数沙粒爆蹦到我身上,偶尔一粒稍大点的颗粒,撞在耳朵或面颊上,也会疼得人心尖抽搐。

    顶着卧坑前乱蹦的沙尘,我再次摆动枪管儿,将狙击镜孔对焦在第三辆首当其冲的装甲车正面。

    t型准线在战车黝昏的前望窗正面追索了一下,校正打击的提前量后,巴特雷枪膛砰的一声闷响,那扇小玻璃窗中央,霎时冒出一个白色小d眼儿,黑乎乎的黏y随即溅染上玻璃背面。

    第三辆飞驰的轮式装甲车,也急速打了偏向,横甩到一旁的沙坑,虚弱地起伏了几下便一动不动,里面的驾驶员,胸腔应该被强劲有力的狙击弹头震碎了内脏。

    瞄准镜孔上的刻度显示,最后两辆装甲车已经近到一千三百米的距离,车顶机枪手扫s出的子弹群,像舞台顶棚的无数小灯光,包围着我趴伏的沙坑慢慢减缩,再过一分多钟,对方对准我s出的密集子弹,会像抓一把麦粒扬撒在我身上那样,八九不离十将我击中。

    眼睛依旧贴紧在狙击镜孔上,右手急速拆下弹夹,更换提前摆放在一旁的饱满弹夹。“咔嚓”一声脆响结束,我再次对焦为首的前冲装甲车,里面的驾驶员已经把身子矮得很低,我无法再从平坦趴伏的位置仰角s中他。

    因为,彼此的距离拉得越近,趴卧s击越不容易打进窗口。里面的驾驶员开始直线冲刺,以此保护两侧的轱辘。“砰砰,砰砰砰……”我连扣扳机,数条火线如烧红的电缆列车,直线延伸向装甲车的底部。

    目标的两只前轮轱辘,顿时哧哧撒气,只见车前身越跑越趴低,并伴随剧烈震荡,速度顿时削减下来。失控的摆动使两侧的轱辘再次暴露,“砰,砰,砰”我又点s出三颗子弹,爆破了其余轮胎,这辆装甲车像螺旋桨中弹的飞机,在惯性的作用下偏甩到一侧,也被里面的驾驶员刹停在了荒漠中。

    最后一辆装甲车已经冲的很近,零星几颗鸣声刺耳的灼热弹头,已能从我两侧甚至头顶上飞驰而过,皮肤几乎可以感觉到温汤。我急忙压低脑袋,利用膝盖和后肘往后拨动身体,后面是我蹬踹出来的更深一点的沙坑,与此同时,前沿更多的沙粒迸s进我脖领。

    我万不能站起身子往后跑,必须通过凹陷身体拉开敌我之间的命中距离。最后一辆装甲车跑得有些犹豫,但车顶上的机枪手,却把武器打得像喷火枪。

    “咻咻咻,噗噗噗,咻呜嗡……”弹头掠过头顶的声音着实渗人,只听得它与空气摩擦出的声响,便可想象击打在脑壳上的后果。

    我不再s击,因为近距离时,对方的机枪手能通过袭来的弹道火线看到我确切位置,机枪轰炸小范围内隐伏的狙击手是相当的危险,他们虽然饥饿,虽然没受过正统训练,但运气却是有的。

    并且,最后一辆战车的轮胎,已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杜莫的s程,完全呈现出一侧轮胎轱辘的同时,执着打击的注意力也被我深深吸引住。

    第二百八十二章:转而迫向吉利卜

    霏霏y雨之中,左侧的荒漠地表上,终于窜来数条闪耀的赤色火线,极速奔驰中的装甲车,由上下颠簸改为左右摇晃,车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上面疯狂s击的机枪手,也随着摇甩打乱方向,数条炽烈的弹道,犹如扬抽在半空的辫梢儿。我极力趴低在沙坑,略高过坑沿儿的双眼虚眯,看到敌人出现瞬间破绽,长长的狙击步枪被我左手顷刻翻起,瞳孔再次与t型准线对焦。

    “砰!”的一声枪响,一条闪烁白炽的火线,撕裂沉闷的雨帘朝机枪手s击。那个留着锅盖头的黑人,正在剧烈震荡的战车上保持平衡,慌乱调整s击姿势的同时,头盖骨却暴露出许多。

    他所承载的装甲车越来越慢,震动渐渐平稳了,车轮也晃晃悠悠停止下来。

    这个黑亮的小伙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固定径直的活靶,正要嗖一下龟缩脑袋,机枪手把儿已蹦起细碎火星,黝黑的额头瞬间擦出一条白色r沟儿,身体坠回车厢的瞬间,鲜血已经充斥冒出,顺着白色r沟滋喷。

    劲猛的弹头撞上金属后反弹挑起,正好划过他皮肤苍黑的左额,刮去条厚厚的皮r,如果他运气欠佳,估计前颅都得破损。

    六辆轮式装甲车全部抛锚在了荒漠,我对杜莫的方向打出一声呼哨儿,随即朝埋包的位置爬去。一千五百米远的地平线上,那些抛锚车上的机枪手还在粗略s击,火线嗖嗖划过厚重的雨帘,不知窜向何处。

    “追马先生,太刺激了,哈哈……”杜莫涂着迷彩油的脸蛋儿上,沾满了细密的沙粒,他像一只刚从沙滩出壳儿的小海龟,惊慌而兴奋爬来。

    “杜莫,赶紧背好行李,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面爬,没超过一千米远之前,不要站起身子奔跑。”我趴在沙地上,双手拼命扒挖着沙土,拽出两个露出半截儿的大背包。

    翻身往铺摆在凹坑的背包上一躺,双臂穿c过挎带,再脊柱一扭反趴回来,看准一点钟方向急速爬去。“哇!第一次见这么快的行动速度。”

    杜莫看到载着背包飞速朝前爬去,不由得在后面发出惊叹。“别啰嗦,不然机枪会打烂你的脊背。”我严肃地告诫了一声,义无反顾地继续匍匐奔爬。杜莫听出我语气的严厉,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潮湿的沙土在身下磨得瑟瑟作响,杜莫哼哧哼哧地跟在身后。“车上仍有活着的敌人,会不会抱着步枪追来?”我一直很奇怪,杜莫的童年一定在孤寂中度过,无论奔跑还是匍匐爬行,我用多快的速度挟持他跟紧,这家伙都有气力说话。

    他或许很讨厌被人忽视的感觉,或者是有意保存着体力,留到关键时刻后发。“他们虽然没吃过腊肠,但脑袋硬不过轮胎的常识还是具备的。”我冷冷地告解,希望他在身后沉住气,始终跟紧我。

    “嘿嘿,换了我也不会走下铁甲车,那不等于让狙击手s击嘛……”杜莫不好意思地自圆其说着。估摸差不多奔爬出一公里,我忽然嗖地一窜,蹬地起身转向两点钟方向疾奔。

    “哎,哎哎,追马先生,怎么往东跑阿?咱们不是赶往索亚吗,那个方向是通往贾马梅的。”杜莫一边惊呼,一边像后车轱辘似的,意志不情愿但身体却跟了过来。

    “不,咱们往吉利卜方向跑,明天在折上索亚,走这种折角路线虽然消耗体力也浪费时间,但相对被敌人纠缠上而支付的时间和风险,性价比还是可取的。”

    杜莫哈哈大笑,刚才的惊心动魄已荡然无存,凡是能过多保护性命的战术,他总乐于接受。

    “oh…yee;a…good…idea!那几个黑人残兵,如果纠集了大量武装,顺着刚才的路线追索,怕是追到亚丁湾也休想逮到咱们。”刚才的危险刺激,这会儿转成了稳妥的安全,杜莫沉浸在这个过程中不能自拔。

    “也不,吉利卜不属于下朱巴州,令一股军阀不会容忍他们的战车随意跨足,彼此之间戒心很大,异常的敏感行事下,咱们也能喘口气不是。”

    杜莫听完又是一阵大笑,仿佛对那些装甲车里的军阀卫兵再次嘲弄。“别高兴的太早,你吃再多的腊肠,也比不过喝柴油的机械,还是抓紧时间奔逃,这会儿离吉利卜还远着呢,天知道前路还会遭遇什么。”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了兴高采烈的杜莫一头,他连忙奔上几步,好像后面又有装甲车嘟嘟地追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海魔号上的事儿

    前面依旧是无边的荒漠,只偶尔看到几簇半死且潮湿的干旱植物,安静地卧在沙地上。雨点渐弱,头顶的y云已经飘过大半儿,看样子太阳快要露出。

    我和杜莫在绵软的沙地上奔跑了十五公里,才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两人起伏着胸膛大口呼吸,面颊上的雨水和汗水早已混淆,杜莫张大着嘴巴,像快要休克似的翻着白眼看我,满脸乞求地说:“歇……歇会儿吧,再跑下去肺都要炸了。”

    两人蹲在地上,拉开彼此的背包,拿出一瓶淡水,清润冒烟的喉咙。杜莫喝得太快,灌进嘴巴的水柱,沿着深黑泛白的嘴角溢流进脖子,这家伙用袖口儿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接着便仰靠背包,完全瘫软下来,咧着大嘴哎嗨缓息。

    我抬起望远镜,瞭看身后有无异常,茫茫的淡黄沙地,存不下一洼积水,视觉上感到大地只打湿了一层薄薄的壤皮,回望遥遥前路,疙疙瘩瘩的地表上,零星几抹顽强的绿生命,正在微拂的凉风中瑟抖。

    “杜莫,撕掉身上的树枝,更换包里的沙漠迷彩装。”四脚朝天的杜莫,累得像只仰壳乌龟,懒懒嗯了一声才费力翻过身,伸进胳膊去找更换的衣服。

    “追马先生,咱们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杜莫嘟囔了一句并未看我。我把两人身上拆下的树枝埋进沙地,更换好荒漠迷彩之后,也靠着背包仰躺下来。

    向前奔走的同时,却也是在逃躲敌人,所以,我俩不能一味狂奔,必须每推进一定距离后及时积攒体力,防止遇到特殊情况时,体能处于低峰。

    “唉!难受阿!”杜莫休息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气息似的长舒一口气说。“真羡慕那些飞行员,坐在机舱里腿不动,一会儿便在高高的蓝天上掠过千里。”说完,杜莫仰望天空的眼神漾起神往。

    “哼!”我冷而短促地应了一声,知道这家伙又恢复了体力。“追马先生,您开过飞机没有?”杜莫忽地坐起,一脸兴奋地问到。

    “没有。”冷冷回答了杜莫,我又拿起望远镜,瞭望空旷的四方。“今晚得在荒漠过夜了,咱们偏离了去索亚的方向,错过补给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荒漠,真是糟糕透了。”

    杜莫像一只泄气的皮球,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两条肥胳膊枕住黑圆的大脑袋。“至少你还活着。别想那些没用的,你是心态问题。”我跪在沙地上,开始背挎系好封口的行李。

    “怎么!这么快又走阿!”杜莫不乐意地惊诧到。“再跑十五公里,咱们就可缓步前进,难道等杰森约迪的飞机赶来接载!”我起身弯腰,掂了掂身上的装备,便开始自顾小跑起来。

    “哎!等等我……”杜莫一骨碌爬起,抱起背包在后面摇摇晃晃地追来。我俩又奔跑了数里,杜莫累得气喘吁吁,既便如此,还是压抑不住他攀谈的欲望。

    “早知道穿越荒漠,我就把留在小潜艇上的walkan带来,塞上耳机听几首打击乐,没准比追马先生跑得还快。那可是我在南非时,从夜市地摊儿上买的,质量可好呢!当时花去我三十五兰特。”杜莫笑露着白牙,边跑边咧着嘴巴说得起劲儿。

    “别吹牛,途径公海的渡轮上,好多富有的乘客,你指不定在哪个小孩儿手里抢的。”我怀抱狙击步枪,披在身上的黄色伪装网,碎布条迎风飘抖,听到杜莫又要扯个话题攀谈,便打断了他。

    这家伙倒不介意给我揭穿,只要我肯陪他说话,他的兴致会像泉水涌现不断。

    “嘿嘿嘿,追马先生瞧您说的,我那次可糗大了呢!刚加入海盗时,我被分在海魔号上,劫持的第一艘客轮非常豪华,那些有钱人戴的名表、项链、还有戒指等等,直晃得我眼睛睁不开。我们用枪指着他们大声讲英文,把值钱的手势和物品都掏出来,放到地板中间去,不然踢下海去喂鲨鱼。”

    杜莫说到这里,黑亮的嘴唇唾沫直飞,表情和手指也象形地比划。“你抢了个walkan对吧?”我不以为意地说。

    他缩了缩脖子,笑得有些腼腆。“当时,其余的海盗都去另一间舱室打劫,留下我和另一个持枪的海盗看守地上的财物和乘客。我看到一个体面的亚洲小男孩,约摸十五六岁,耳朵正好塞了一对黑色耳机,哆哆嗦嗦往他爸爸身后躲,便吓唬他说,把兜里的好东西抛过来,不然打死你爸爸。”

    听杜莫绘声绘色地说到这儿,我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家伙虽然一路总爱啰嗦,但有时表现出的滑稽,却也给我沉重的心情平添生趣儿。

    杜莫见我被他逗笑,忙顿了顿接着说:“他爸爸急忙拉过儿子,从小孩口袋拽出walkan,向我一边讨好地鞠躬微笑,一边小心抛投过来。”

    我嘴角儿一弯,并没有做声,杜莫这种非洲村落长大的穷小子,一定很陶醉这种感觉。

    “我的天啊,以前哪有过这种待遇,记得小时候,都是眼馋盯着别人手里的好东西看,却被人家恶狠狠吐一口吐沫骂滚蛋。”杜莫得意洋洋,粗黑的眉毛朝上挑动一下。

    “那小东西太精美了,握在手里薄而晶亮,背面还有几个彩色小闪灯,实在令我爱不释手,我打小就想拥有一个袖珍的收音机,所以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同伙。那个粗壮的家伙,猥琐地笑看着我,并对我点点头。我甚是高兴,就把它装进了自己裤袋儿,没丢进那些堆在地板上的财物里。”

    “哈哈哈……”我依旧抱紧狙击步枪,双腿在绵软的沙地上飞跨疾奔,听杜莫说到这里,也猜到了他最后的结局。

    “您这一笑真令我觉得惭愧,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幼稚,没错,一回到海魔号母船上,那个粗壮的家伙就把我私吞一只小walkan的事透露给了杰森约迪,害我脊背挨了四十军鞭,差点没被打死,!”

    杜莫的讲述渐渐勾起他内心深处的往事,他说着说着便带出了情绪。“哈哈哈……;我不禁又笑起来,同时无奈地摇头,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

    第二百八十四章:黄昏下的沙丘

    “那个粗壮的家伙,分明是看不起我杜莫,他当时若说不能拿,我也就放到那堆儿打劫的财物里了,可他偏偏故意捉弄我,这可不是赏两耳光的小事儿,那四十军鞭还是那个粗壮的家伙打的,真差点没抽死我,r皮都翻开了。”

    杜莫这个黑亮小伙,说到自己不光彩的一幕时毫不避讳,他这种坦诚充满了朴实。当然,我的笑也充满善意。

    “挨完鞭子还不算,被捆绑着跪到杰森约迪的面前,他笑眯眯地叼着烟斗,手里捏着我私吞那个小walkan,一脸悻悻笑意地说:‘look!’,我抬起被打肿的眼,模糊的视线中,一根粗糙的中指正竖在眉心。我当时还以为他不懂英文,把look口误成发克,原来是在让我看一颗耀眼的钻戒。”

    杜莫的滑稽讲述,听得我不由再度大笑,这时我俩都忘记了疲惫,只要脚下的速度不停,我也希望心底的抑闷能稍稍驱散些。

    “你偷拿一个小音乐播放器,价值不过几十美金,人家一根中指就价值百万了。哈哈哈……”我笑着说了一句,杜莫却气呼呼地龇起白牙,鼓足牛眼咒骂。

    “他当时就是在笑我白痴,取笑我这个来自非洲乡下的穷小子,认为我没见过世面,就连私吞财物都分不清钻戒和一个小walkan的价值。全船围观的海盗笑得前仰后合,这个糟老头拍着我的脑瓜大笑,他自己觉得没用力,可手掌掴得我头皮发麻,那枚戒指咯得脑顶生疼。”

    我止住了笑,杜莫描述的这一幕,不经意间与我曲折的童年产生几丝相像。

    “可惜,我干不过那个粗壮的海盗,他是个特种兵,手法厉害且残忍,我当时若有现在这么壮实,非得跟他打一架。打那以后,这些家伙见了我就喊小‘walkan’,然后哈哈大笑,歧视我这个非洲乡下来的小海盗。”

    杜莫虽然聊了些往事,但对此我也略略了解到海魔号上的人际状态。这些海盗来自不同的洲际与国家,他们只为最后分得抢劫的财富,彼此并无实际交好,杜莫在这群海盗中间,倍受排挤和漠视也是必然。

    “后来,我被调到了尾随母船的小核潜艇上,跟了波顿大副,他人倒是蛮好,时常鼓励我做好本职工作。再后来,杰森约迪听说我会讲索马语,突然对我改善了许多看法。他乃乃滴!现在看来,这个老东西是为了让我替他来这里跑马拉松。”

    “哼。”我恢复了冷漠表情,眼睛继续关注并搜索着前方。杜莫与我的交谈,令彼此暂时忘却了急行中的乏味与消耗。

    他刚才提到海魔号上的那个粗壮海盗,应该被我打死在山涧上,所以,杜莫当初一见到我,便涌动着几许莫名好感,现在看来,他对我的友好便不仅仅依存于活命。

    但与这群海盗斩断瓜葛之前,我还得处处提防着每一个人,我不能出现差错,海盗船上女人的生命,荒岛山涧岩壁上的巨大财富,都在等待着我。

    想到此处,我脚下暗暗生出体力,继续朝一望无垠的荒漠尽头狂奔。

    y沉的乌云,完全掠过头顶,这时才令人觉得天高地阔,胸腔呼吸起来畅通。遥远的天际边缘,露出的金色烘托的光芒,照耀在我和杜莫两个渺小的身影上。

    此时已近黄昏,浩瀚的荒漠虽然看不到地貌植被出现变化,但敌人的追兵一时无法摸索到我们。它们一定开着大批装甲车,往荒漠西北方向急追而去,轱辘转的越快,离我和杜莫就越远,等到他们一无所获,垂头丧气的掉头回撤时,我和杜莫刚好安全穿过。

    “追马先生,天色很快要暗下来了,咱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杜莫为了偷懒,一把狙击步枪横搭在脖颈,两条肥壮的手臂钩挂在步枪两端,走起步伐倒有些闲情逸致。

    “好,再走一公里,绕到那片沙丘后面,咱们便停歇下来吃东西。”一听到吃,杜莫仿佛想到背包里可口的腊肠,咕噜吞股口水,发出嘿嘿憨笑。

    黄昏的沙漠泛着灿灿金光,仿佛我俩走进了金沙之地,一轮红透的落日,看上去像软呼呼的红蛋黄,正缓缓滑进荒漠西侧。杜莫已经走到我前面,直奔那几座小沙丘。

    今晚将会月朗星辉,总算可以躺下疲倦的r身,美美睡上一觉。“追马先生,快点,走快点……”跑在前面的杜莫,已经站在沙丘顶上,欢呼雀跃地对我摇手呼喊。

    我不觉一笑,这个黝黑的小伙子,有时真像一个孩子。

    第二百八十五章:荒漠的半夜异响

    非洲荒漠的夜空,酷似一块清水冲淡的砚台,透出乌乌黝亮,无数灿星眨动着黄瞳,杜莫靠在沙丘后面,又翘起了二郎腿儿,他一边用舌尖剔着牙缝里的腊r,一边望着皓月哼哼部落小曲儿。

    “嘿嘿,追马先生,您说咱们白天奔波确实辛苦,这会儿倒也蛮滋润。唉!若是沿途再有些像样的城市,供你我买些必需品补充,可就再好不过了。”

    我没有搭理这个健谈的家伙,裹了裹身上的伪装网,侧身依在背包上开始睡觉。杜莫见我不再说话,自顾解嘲一笑,不一会儿也鼾声响起。

    恋囚童被我和悬鸦打死在礁石之后,杰森约迪一定在积极调迁新员,我必须在另一名杀手就位之前,争取更多要挟他的先机。想到这里,我慢慢侧过身来,朝杜莫脸上看了看。

    他鼾声拗滚犹如音符,时而跃起时而抛低,这个黑亮的科多兽,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一副愁事不压心的轻松神情,但内心却暗藏细腻和慎密,不为人知的烦恼也不少。

    躺在弥漫着潮热的沙丘下,我仰望了一会儿夜空,不知道海魔号此刻正飘泊何处,船上的芦雅、伊凉等人是否平安无事。疲倦最终侵吞了心中牵绊,幽幽迷梦将我遮盖。

    “咯啦啦啦咯吱,咯啦啦啦咯吱……”子夜时分,一阵连贯的异响灌入我昏睡时的耳朵,我猛然睁开双目,双耳扩张的同时,伴随脖颈的扭动搜索声源。

    杜莫也没敢睡得踏实,传来的声响中止了他的鼾声,这家伙在昏冥的夜色中瞪圆惊恐的眼睛,看到我在倾身聆听异常,也跟着侧耳辨认。

    “追,追追,坦克车!”杜莫从音色中听出了造响原物,尚未调整好喉咙的音量,便结结巴巴地惊诧。“嘘!”我忙制止他说话,然后继续倾听。

    “完了,咱们落脚前被他们发现了,这次开着坦克车过来,你我彻底没辙了。”杜莫压了声音,又急又怕地说。

    我脑中急速思索,在沙丘驻扎过夜前,已仔细侦查了方圆两公里,未发现战斗车辆和可疑物体。

    “你听,好像有三辆坦克车,距离咱们一百多米,如果他们冲你我而来,应该不会靠得这么近,只需把照明的信号弹往荒漠上空一打,显出你我r体的瞬间,机枪在三百米开外就把咱们打个稀巴烂。”

    趴在地上的杜莫听完,忙抬起黑胖的手掌,抹一把额头的汗珠儿。“咚轰!”一道红光闪过,剧烈的炸响冲进耳膜,杜莫吓得全身一抖,撑地的双肘像雏鸟翅膀扑开了一下,身体霎时瘫趴在地。与此同时,我也惊得双肩一颤。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电脑站:ㄧ6k手机站:wapㄧ6k支持文学,支持!“哼哼呜呜,哼呜呜……”炮弹没朝我俩飞来,将两具r身撕碎后撒进夜空,杜莫咧嘴挤眉,额头杵着沙地半哭半笑地哆嗦抽气儿,憋在胸腔的气流儿,拱得他脊背汩汩耸动。

    “哼哼呜呜……吓死我了!”杜莫慢腾腾地抽回一只手,伸到胸膛底下,轻轻拍打心脏,既像安慰自己又像在感谢上帝。我缓缓吐了一口气,几乎绷断的心弦也随之松弛下来。

    “咚轰!咚轰!”又是两颗坦克车炮弹,像抛飞出去的千瓦亮灯泡,卯足了劲儿奔西南方向窜。“杜莫,杜莫,他们在交火,不是打咱们。”杜莫这会儿意识清醒了许多,忙伸长脖子朝炮弹击打的方向观望。

    “没啊!没看见被打中的目标。”杜莫嘴巴半张,左右摇晃着黑圆大脑袋,保持着一有危险马上回缩的姿态。“炮弹的最大s程在上百公里,就算在短s程十公里距离交火,你扯断脖子也不会看到击中的目标。”

    一边对杜莫说着,一边飞速收起行李,杜莫还傻呵呵扬着脖子,试图再拔高一点,期望看到些什么。“别看了,快收拾东,等到天亮炮弹就不会只吓唬你。”杜莫立刻回过神儿,手忙搅乱地整理包裹。

    我俩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又得被迫往前奔跑。杜莫抱着狙击步枪,使劲缩低着脖子,摇摇晃晃地跟在身后。每当远处的激s火光闪照夜空,我们便速度倒地侧身,防止卧趴沙地时背包高度引起坦克车的注意。

    “追马先生,他们在和谁交火,两拨巡逻车是不是误打起来了?”杜莫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心里充满好奇。“你别忘了,咱们现在离吉利卜很近。”我脚下生风,点在沙粒上的军靴如在水面滑动,即使速度再快,杜莫此刻也得毫不怠慢地紧跟。

    “哦!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夯特军阀的武装主力正在基斯马尤港,这会儿与索马里水兵打得不可开交,海盗不会离开依托大海的优势,所以,刚开突袭的坦克车多半是中朱巴州的割据武装。”

    “啊。”我淡淡回应了一声,内心的推测与杜莫说的基本吻合。“嘿嘿,夯特这下首尾难顾喽!”杜莫自言自语地说完,闷声与我飞速奔驰起来,他可不想在两股军阀争斗的荒漠上变成垫车轱辘的炮灰。所以,我双腿飞蹬得再快,他都得咬牙跟上,没有半丝儿抱怨情绪。

    杜莫说的没错,迪沃…夯特这次真的被拖入战斗泥潭,索马里水兵这支海盗,路面力量肯定抗衡不过军阀,他们既然敢在基斯马尤港激战,也是看准了夯特军阀的软肋。

    中朱巴州的军阀,同样看准了时机,借此削弱一下毗邻对手的势力,等到夯特武装与海盗处理完恩怨,再要纠集主力报复中朱巴州时,对方却已严阵以待,巴不得以逸待劳地同他交火。看来,夯特的哑巴亏吃大了。

    一连狂奔了两个小时,我和杜莫才敢缓下脚步,小跑朝前移动,同时也为避免前面遭遇敌人时体力不支。“追马先生,中朱巴州的武装配备要比夯特军阀好呢!”杜莫有气无力地说。

    “嗯,从地图上看,中朱巴州的绿地较多,物产相对来讲较为丰富。但跨入中朱巴州后,你我可能遭遇的军阀武装的实力也会增强。希望前途不再穿越平坦的草地,否则咱们只能在晚上赶路,白天推进的话风险很大。”我有些担忧地说。

    第二百八十六章:第三张咬人的嘴

    “满眼全是干燥的黄沙,眼球都单调得疼,我宁愿在密林砍着藤j走,也不想再这么暴露跑在荒漠上玩儿命,刚才可把我刺激够了,真该让杰森约迪那混球来感受一下,省得他天天躺在海魔号上,搂着香妞端着美酒还对我们抱怨日子百无聊赖。”杜莫说完,反手掏出背包顶部c着的半瓶清水,仰脸灌了一口浇润喉咙。

    荒漠越走越绵软,我俩心里不免有些惊慌,但迫于避开敌人的铁甲车,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钻,吉利卜附近便是朱巴河下游,因为朝着有水的方向,彼此倒也有了几分穿越荒漠的底气。

    “嘿嘿,追马先生,夯特军阀被另一股军阀突袭,会不会很快同敌对的海盗握手言和?”杜莫打趣儿地问,好像对与自己同职业的索马里水兵萌生了几分偏袒感。

    “夯特若是理智,也不会在与毗邻军阀实力持平的情况下随意招惹海盗,你看那群被炸死在草坡上的枯瘦女孩,不难想象一张暴君的嘴脸。这两股军阀之间的关系,如同海魔号与索马里水兵之间的关系。所以,你最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哪天两艘海盗船厮打起来,提前想好逃命的法子。”

    杜莫听完难为情地憨笑,我有意帮他涮清意识,避免他与杰森约迪的海盗产生盲目的情缘依赖。

    “嗯,说得太对了,我就是想混到为杰森约迪挺身挡子弹的份上,恐怕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们也能用嫉妒的眼神杀死我,哈哈……;不管钱多钱少的吧,咱至少不冒那股傻气儿!”

    这话让我听得很舒服,他最能讨我喜欢的一点,正在于他有独立的意识和思维,正义感往往护佑这一类人,悬鸦正是如此。而那些左右出卖的小人,最后连自己是谁都遗忘了,又何敢对其托付一些实事儿,寻求善意帮助。

    “唉!不过,夯特军阀先与中朱巴州握手言和,合力对抗索马里水兵的可能也是有的。”杜莫心怀释然地接着说。

    “没有‘不过’,另一股军阀若抓住机会,势必把夯特武装咬死,所以,他唯一的契机只能是索马里水兵这支海盗。不过,彼此非得动手打到头破血流的地步,才认识到这一点,确实笨了些。”

    说完,我从背包掏出两根挤压变形的香蕉,抛给杜莫一个。“我请客,补充一下碳水化合物,天亮之前,咱们还得来一次急速飞奔。”

    杜莫看到吃得就高兴,他笑呵呵接住,刚剥开皮往嘴巴里送,突然怔住说:“他乃乃的,记得那次杰森约迪拍我脑瓜时,还笑问我是不是香蕉吃得过多,脑子变成蕉糊了。”杜莫气鼓鼓说完,对着香蕉瓤猛咬一大口,笑眯眯地咀嚼起来。

    我慢慢咀嚼着泥软甘甜的香蕉,虽然面部表情依旧,但内心却意识到杜莫的城府,他一直在有意和我拉近关系,一步一步缓而稳扎地同海魔号对立起来。

    我也不介意,不管他真实想法如何,一旦他让我感觉到恶意,第一个宰掉的肯定是这头科多兽。杜莫吃完香蕉,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示意可以起跑了。

    现在,他比我还着急,恨不能c翅飞进夜空,把坦克车交战的荒漠遥远地抛在身后,就像坐在月球上,看一只狗站在地球上追咬不到自己吠犬。

    “啊哈,哈哈哈……”一路狂奔了十公里,前方黝黑的荒漠地表,开始浮现零星矮丛,从杜莫喜悦的笑声中便能听出,植被地带离我们不远。

    “我敢肯定,前面还会出现猴面包树。”杜莫兴奋的神情,促使脚下奔跑的步伐更快,他几乎伸开了双臂,要去拥抱遥远的地平线。

    “我也敢肯定,即使出现猴面包树,你依然爬不上去。”我淡淡说了一句,杜莫听到我的调侃,惨白的牙齿笑露出更多。

    “哈哈,猴面包树不是每一颗都那么粗大高壮,有些甚至和我一边高,您看我的魁梧体魄,多像一棵猴面包树,这在非洲饥困地区可是少见呢,标准美男身材。”

    杜莫难以抑制即将走出荒漠的喜悦,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但他说的却有几分道理。“如果这里没有枪和矛,打架只凭拳脚,真是块儿做酋长的好材料。”

    看到前面的矮丛,逐渐密密麻麻地出现,我也不由得心悦,杜莫已经冲到了我前面,他像只从树上跳下来的大胖猴子,手舞足蹈地蹦跳而去。

    遥远的浅墨色地平线上,几株稀稀拉拉的猴面包树,像圣诞时节挂满彩灯欢乐树,对我和杜莫徐徐招手,我知道,那些不是都市繁灯,是漫天摇摇欲坠的星星。

    第二百八十七章:趁着天凉赶紧跑

    “追马先生,前面就是一片草原了,你快点跟上啊!”跑到前面的杜莫,转过身来兴奋地对我挥手。我嘴角微微一弯,不由得再度提速,也盼望早点看到绿油油的草木。

    前面的夜空,宛如挂满璀璨小灯的垂幕,我赶到杜莫的位置时,远方平缓单一的地平线上,出现高低起伏的黑影轮廓,杜莫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处在草原的边缘地带了。

    “追马先生,这次若再出现棕鬣狗尾行,瞧我不用阿卡步枪打烂它们的p股,哈哈哈……”杜莫拍了拍横在背包上的步枪,眼神儿甚为得意。

    “哼。”我淡淡一笑,拿过望远镜侦查身后,辽阔的荒漠远际,看不到任何移动的小点儿,我想夯特武装应该变更了巡逻状态,不得不放弃追击我和杜莫,竭力抵抗跨区突袭的坦克车。

    “让那帮家伙慢慢打去吧,咱们总算可以安心赶几天路了。”杜莫端起狙击步枪,一边仔细侦查前方的草原带,一边把握十足的说。

    “嗯,咱们运气不错,至少不用暴露在荒漠上担心铁甲车。”收回望远镜,我和杜莫继续向前奔跑,早一点潜入浓密獠长的草植,就多增加一分安全。

    又跑了十多分钟,脚下的沙地开始加厚变硬,我知道自己的双脚已经踩在蕴含生命的土壤之上,四周密密麻麻的矮丛,多是清一色的大犀角,大大小小全部展伸着长满刺儿刺儿的rj,仿佛要警告我俩别踏到它们,否则必使人破皮流血。

    我和杜莫又朝前跑了一会儿,各自蹲到一棵低矮的合欢树下,急速翻解背包,更换身上的伪装。拔出锋利的匕首,我起身从树冠上砍些树枝,快速编挂在丛林伪装网。

    一旁的杜莫,再次把自己伪装得像只翠绿胖豪猪,他嬉笑着脸蛋儿,满嘴白牙绽得突出。“嘿嘿,追马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很像一颗猴面包树。”

    我抬眼斜瞅了一下,见他伪装的并无遗漏,便没搭理这个嬉皮的家伙。他自顾嘿嘿痴笑,左右转了两圈,仿佛要找一洼积水做镜,好奇地对照一番。

    “您看周围,还多是些黄土,咱们现在就更换伪装,是不是有点过早。”杜莫没有找到水洼,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不早,天亮之后,你我会彻底走进草原,那时再更换伪装,怕是要吃枪子儿。”杜莫听完嘿嘿一笑,又准备朝前迈进。

    “你跑得这么奋进,想着急喂狮子吗?”我冷冷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弓背掂掂身上的装备,使挎带尽量舒适些。杜莫瞪圆了眼睛发怔,以为我察觉到前方有猛兽。

    “你跟在我身后跑。”杜莫意识到空惊一场,腼腆笑了笑,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我们现在抱了枪,但奔跑进草原后,还得尽量避开那些袭击行人的猛兽,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开枪,真若惊起一片飞鸟,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是可能的。”说完,我略略前倾一下身子,朝继续前进的方向展望了一眼。

    东面的夜空渐渐淡去,我和杜莫在浅薄的草地上弹跳奔跑,防止双脚给草j羁绊摔倒。“咕呜,咕呜……”几只被吓醒得草原绿鸠,拍打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树枝。

    杜莫跟在后面奔跑了三公里,忽然气喘吁吁地说:“追马先生,我有点饿了,咱们吃点儿东西再赶路吧。”听到杜莫说饿,我的胃部咕噜响了一下,这才记起被坦克车吓醒后,一路狂奔到这里未曾充分进食,那根儿果腹的香蕉,早给急速奔跑的有氧运动榨干吸净。

    “好吧,跑到前面那片树木较为集中的地方,咱们就坐下来进餐,而且,你还可以睡上几个小时。”杜莫听完大为高兴,但朝我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觉有点泄气。

    “这么远啊,那不得跑到天亮吗?”我听完淡淡一笑,继续提高跑速度。“趁着天凉得多跑一会儿,你我可不是太阳能赛车,顶着烈日赶路太消耗体能,背包里的食物和淡水已经不多。”

    杜莫听完哦了一声,不再抱怨我行进中的苛刻要求。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我和杜莫终于奔到那片茂盛的大树脚下,四周全是葱葱郁郁的青草,假使再有装甲车经过,我俩只需往地上一趴,没入植物的海洋隐蔽。

    “哎唉!还剩最后一袋儿,吃完这些,我杜莫就可怜喽!”杜莫将腊肠拎高到眼前,一脸无耐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还有几包饼干吗,这会儿离真正的饥饿还远着呢,留点情绪到那会儿再抱怨吧。”

    我冷冷说完,撕开手里的长筒饼干,开始填进嘴巴咀嚼。“我发现啊,这有钱没处花也挺折磨人,靴子里的欧元若是能变成几包腊肠该多好,真不愿意吃这些不压胃的小饼干儿。”

    杜莫每次吃腊肠,都像进行一场仪式,他总得先找个合适的位置,仰靠着背包躺下来,把一腿粗腿翘到另一只膝盖上,等到完全放松下来,才举着油晃晃的腊肠到嘴边,先伸出舌头添几下,再用黑亮的鼻头使劲嗅吸,接着便对准腊肠猛咬一大口,满脸无穷回味地咀嚼起来,二郎腿竟还配合嚼动颤悠。

    我吃了几片饼干儿,又拿起望远镜子朝四周侦查,防止食物的味道引来危险的动物。

    “在马达加斯加的贝鲁酒店时,附近多得是卖腊肠的商店,可惜你魂儿都给美色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