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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在这个国家,几乎每一个大中城市,都可以买到sony的电子产品。但令人头疼的是,一不小心就会买到水货。还好,在上海旅游时,从一家高级商场买了这款正品的sony产。当时可花了大价钱呢!”

    绿脸男子最后这一句话,充满了刻意的矫情,他仍在对我进行着或生或死的试探性考核。

    “你不开心吗?日本人把最低端的产业链放在亚洲大部分国家,这种小产品,一旦从那些拼装工人手上拿开,价值便会飞升数倍。如果你认为买贵了,应该去感谢sony,价格的c控权,在日本。”

    “我也很喜欢日本的电子产品,质量确实好,我们家的电器,不是松下就是索尼。还有我的车,非三菱和丰田不买啊!我就快退休了,全家人很期待移居日本,北海道真是漂亮,漂亮啊!”

    站在一旁的矮胖男子,终于听到了他可以抢答的话题,但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和绿脸男子之间的对话,决定着生与死。

    绿脸男子又满意的微笑起来,对矮胖男子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我y冷地说:“用什么工具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使用这些工具在为谁服务。”我必须积极回答,让绿脸男子意识到,如果我加入了巴奈,他的那些担心,完全没必要。

    “我在中国旅游时,看到不少年轻的学生,他们很为自己能消费得起这些品牌而得意洋洋。那副乐滋滋的表情,居然也博得了羡慕。从你刚才那句话,窥豹一斑,有多少人是在认真起来对待这种‘工具’。”

    “大祭司长现在安全了吗?你不去保护一下吗?”我想结束这个绿脸男子对自己的测试,赶紧离开这座庄园,于是强行转移话题。

    “呵呵,失去安全感了吗?我可不是一个人从查戈斯群岛赶回来。悬鸦潜入这里的首要目的,是要分散我们在海盗大战中的兵力。但这也不排除,那家伙会制造一种逃离出庄园的假象。你都看到了,这座庄园里生长着大片半熟的玉米。”

    巴奈组织里的这些杀手,预测杀机的能力非常强,像悬鸦这种家伙,是极有可能像虫子一样靠吃半熟的作物遁引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

    只要乌博庄园的人稍稍掉以轻心,必要接连吃第二个大亏。实际上,他们被悬鸦s扰得很难受。对手若留守庄园,那么悬鸦就偷偷猫起来;对手若遣返查戈斯群岛,那么悬鸦就突然现身,直奔大祭司长首级。

    “你我还有很多要谈,如果急着离开,就算穿越了这片马唐草地,留守在茅屋附近的下一名巴奈杀手,也会将你的r身永远留在乌博庄园。”

    人为刀俎,我为鱼r,我没得选择,这比起当初给杰森约迪捉上海盗船时,危险性更大,隐晦也更深。我说:“ok,go…on。”

    “嗯。我们调查过你的过去,你父亲经历了二战,是一名从血海中趟过来的中国战士,后来奔赴朝鲜,结识了你的母亲。”

    我心中一惊,这个绿脸男子,或者说巴奈组织,对考虑吸纳的每一个成员,大有刨根挖三代之势。凡是不被他们摸透底细和“骨髓”的人,根本进入不了巴奈。这也是巴奈始终保持绝对实力的一个关键性原因。所以,这种刨根问底儿,绝不是在走过场,走形式。

    “别这么说,会让人误解的。我的父亲,当年是背负着民族安危才奔赴朝鲜。他趴在别人的土地上,无条件挥洒热血,只为保护一片可以让我平安出生的土地。”我冷言冷语。

    “你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他教会你很多东西?”绿脸男子接着问。

    “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就是他和母亲的爱情结晶,我r身里现在流淌着的每一滴血。但现在这个r身是我自己的。你问这些问题,是在打探一个民族深藏起来的精锐部队?”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呵呵呵……,不愧是东南亚佣兵里蹦出来的一个异类,你的嗅觉很可怕。”绿脸男子心机,终于被我解开了第二层幕布,他开发笑,眼角微微泛起了几丝尴尬。但他很具日式的狡猾,用夸赞对方来掩盖自己的难为情。

    “谈话到这里,我稍稍对你了解一些了。我一直在想,猎头一族为何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兴趣。现在,我对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了。”

    绿脸男子收起了他的套路,他摸过竖在一旁的步枪,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把步枪摸在手里的。

    绿脸男子拍了拍抱在怀里的步枪,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不可思议,当年像你父亲一样的那些战士,抱在手上的武器,性能连这种狙击步枪的一半都比不上,面对敌人的高尖端武器和高压兵力,他们竟然可以取胜。这是为什么?”

    “邪不压正,当时的国际形式,也决定了这四个字。”我一脸认真地回答。

    “八嘎,哄小孩!这些不过是政治家们在哄抢荣誉。power!it’s…power。”听绿脸男子把话说到这里,我心中更是惊恐。我已经感知到,这家伙想从我身上寻找什么。

    “中国很有趣味儿,我曾走访了很多地方,一直在试着寻找这种力量。但大部分人很奇怪,从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到我想找的东西。我有时候甚至会认为,他们在故意跟我装傻。”我尽量少说话,只是望着绿脸男子。

    他继续说:“在北方一个小城的夜市上,我花一块钱参与游戏,用飞镖击碎所有气球,赢了好多礼品。可我就是想不通,别人投十次,才打中一只气球,那些围观群众都要鼓掌喝彩;为什么我十发十中,一个掌声也没有,反而倒彩连连,非说我是瞎猫碰死老鼠!就算他们不喜欢日本人,但我击破气球的精湛技术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出于精彩的实力展示,也该给我点掌声。有些日本人也不喜欢中国人,但他们却喜欢中国的辽阔,喜欢中国的矿产,还有小岛。我当时就觉得,这些人为什么总要把不相干的东西搅和在一起,思维模式太令人费解了。”

    “是你不明白。那些晚上在夜市摆摊做生意的人,多是失业者,或者收入不够接济的穷困者。他们熬夜辛苦一夜,也赚不到一二十块钱。而你,一个实力恐怖到可以加入巴奈的杀手,去参与这种营生,别说随手打中十米远的大气球,两千米s杀头颅又算得什么。你打破十个气球,拿走他所有维持营生的道具,太不厚道,所以围观群众不高兴。”

    虽然对绿脸男子这般解释,但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不肯给他这位日本人掌声的围观群众,决不是因为同情摊主才保持冷漠。

    但我必须要让绿脸男子迷糊,要让他想不通,只有这样,我才能勾住他的兴趣,使自己活命。

    “嗖得斯噶。难道那些中国百姓当时看出了我身怀绝技。”我点着头说:“是的,你的精湛技术,从这位中国草根百姓身上拿走的太多。”

    “呐尼?我当时可是给了钱的,给了他一块钱,才买到十只飞标。按照约定,我击碎了气球,礼物就该归我。追马,你也认为我不该拿走赢取的礼物吗?我就是丢进垃圾箱,也不会还给他,否则才是抹杀他的饭碗。当一只弱小的鹿,狮子用舌头舔她p股时候它都意识不到奔跑,这才是可怕。”

    绿脸男子的这种明知故问,令我不以为意。但他很快又接着说:

    “不只这一件事情,我在南方某些小城旅游时,也遇到了类似的困扰。入住了一家宾馆,名字好像是‘五湖四海’。早晨,我洗澡后走出客房,搞卫生的大婶正好来收拾房间。于是,我就指着电视节目对她讲,大婶,他们为什么把侵略日军演得这么蠢,日本这个国家才多少人口,每个人像这样傻乎乎的,举着刺刀往对手激s的枪口上走,世上早没日本男子了。”

    绿脸男子一边盘膝坐在大石,一边用手指着面前的空气,仿佛当时那位大婶就站对面。这也一刻,也使我深深察觉出来,山谷上面一定藏了一个杀手,正用狙击步枪瞄准着我。

    “你知道大婶怎样说,她丢开了拖把,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我,非要让我望着她的眼睛,问我有无看到伤痛。最后,啊!给我上了好生一通提高觉悟的大课。当我离开宾馆的时候,才知那位大婶是民办学校的退休老师。真是的,我当时才二十六岁,日本兵犯混的时候,还没有我。我像个垃圾桶似的,被她发泄情绪。”

    绿脸男子说得快要唾沫横飞,其实,我现在倒像他的垃圾桶,听他唠叨着情绪。但迫于藏在暗处的枪口,我只能息事宁人。

    “那位大婶年纪一定不小了,她经历了那种伤痛。你我都杀过很多人,有时干掉一个目标,有时杀掉十几个。想象一下,假如面对30万日本平民的尸体,到处是被军刀劈成两半婴儿,到处是被刺刀扎满窟窿的女人l尸,感觉会如何?”

    我说到这些,绿脸男子也突然沉默起来。

    “我了解,这些悲剧都有文献资料,有血腥场景的照片。我也是来到中国才看到,在日本是看不到这种真相的。到处走走真是好啊,如若不然,真会被小泉这种政治小丑忽悠成愚民。现在,我的大脑独立了,回望过去,发动战争的天皇真是头蠢驴,就算世界上不可避免要发生侵略战争,瞧瞧他把日本战士变成了什么?一群失去理智畜生,一群垃圾,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以成就野心。如果当时不使兵士丧失心智,把兵力放在东南亚,今天,一只公j就会被圈养住了。”

    我和绿脸男子的交谈,已经进入了白炽化,如果这些问题我回答不好,他一样会把那颗本来可以从背后打中我的子弹从面打过来。

    “你在找‘龙脉’!”我y冷地说。

    “嗖得斯噶!这可不是上个世纪那些皇帝、王爷为了保全自己的那点家当,而埋在某处愚弄百姓的金块儿。每当面对外患时,就煽动那些贫穷的百姓,拿起农田里的工具,去保卫一条“假龙脉”。中华民族的非凡,正因为有一条真正的龙脉,那就是力量所在。你父亲那些人,正因为血y中流动着这种力量,创造了奇迹。”

    我眨动了一下眼睛,说:“你在寻找一种意志力。就像你们日本不肯效仿德国,对自己伤害过的民族下跪,也是在维护自己民族的意志力。”

    “提到德国,就让我来气,二战的伤痛才是世界最应该敬畏的价值。就在前不久,几个愚蠢无知的小混蛋,竟敢在九一八这天跑到珠海去嫖妓,而且真会有小姐在这一天接这种生意。你父亲的热血,像河沟的里水吗,被用来灌溉土地了吗?抛不开你们的问题不说,但那几个无知无耻的小混蛋,让世界看到今天一个怎样日本。”

    绿脸男子喉结,吞咽了一口唾沫说:“以前,我在德国度假,当地人对我很友好,他们真诚、善良。但珠海嫖妓这件事,让日本人在德国人眼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他们开始认为,现在的日本人很蠢,不开化,一群不以侵略为耻,反以侵略为荣的无赖国家。那个时候,我在德国接不到猎头订单,德国人宁可多加佣金,也要求巴奈组织更换一名非日本男子去执行任务。多灰暗的日子,我几次都有冲动,想回日本宰了那几个小混蛋。”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自己也深有感触,很多时候,我们被别人瞧不起,并不是因为肤色。

    “哈!不过话说回来,日本的周边国,不同于德国。所以,日本不会低头认错,因为这很没有力量。”绿脸男子又像抹杀刚才的失落一样,顷刻抹杀掉自己的激动,平静而冷淡地说了一句。

    “你,追马,不要有想法。你抱在头上的双手,会在刚碰触手枪的瞬间颤抖的。”

    绿脸男子的读心术,真是出奇的可怕,他居然察觉到了我对他开始有了杀气。他说的颤抖,是指我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就会被打死。

    “我虽然出生在东洋,但并不属于日本国。我认为,用靖…国…神…社这种东西来维护大和民族的力量,真是蠢得可笑。这会影响日本在亚洲长远意义上的战略。当然,这种影响,是要在周边国家变强之前。但毕竟,用一种错误去维护力量是不对的。”

    “追马,日本的综合国力,世界排名第二,这远不是数字上单纯的概念。我虽然没有日本国籍,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运作,不仅让你具有日本国籍,而且是东京户籍。等你上了年纪,也好老有所依。我是好意,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这件事情。”

    站在身旁的矮胖男子,却抖动起脸蛋儿上的胖r,顶着惊怕笑了。“太君,我觉得东京比北海道更漂亮,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也运作三张户籍,我们全家都喜欢日本,老婆和孩子每天抱着书本啃日语,可向往那里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让太君徒劳辛苦。”

    “哟西。”

    绿脸男子终于对矮胖男子说出一句话,而这也是为了迎合我的考虑才讲。

    “i…do…not…need…to…nationality。i…need…freedo!”我缓缓地说。绿脸男子的交流套路很复杂,他听到我说“freedo”后,却理解错了。

    “哦!你喜欢太平洋东岸那个高头儿的女人,她手里举着冰激凌,对着全世界呐喊,嗨,这里有最甜最可口的东西。哈哈哈,简单,一张小小的绿卡。加入巴奈之后,你会有很多钱,到时候,这张绿卡可以做备用的盾牌。”

    我摇了摇头,说:“no,”

    “哎呀,英雄啊!你听我说两句。太君很有诚意,话也说得在理。就算将来有很多钱,但在口袋塞一张绿卡,随便到哪个亚洲国家转一圈,拿出来在人前一晃,多少羡慕得要死的眼神儿,个儿顶个儿的大美女,可是要追着你跑哩,推都推不掉。人活一世,要得就是这个滋味儿。”矮胖男子又缩起脖子,一边对我劝解,一边斜眼看绿脸男子的神色。

    我抬起眼皮,对绿脸男子说:“我的生命有限,不会浪费在这种滋味儿上。对我来讲,有自由的地方,就是国家,有爱的地方,就值得守护。”

    矮胖男子为了不使绿脸男子失望,又对我戚戚嚓嚓低咕起来。“英雄啊!所谓有备而不患呐!这万一将来亚洲地区发生点什么动荡,第三次世界大战再突然爆发,你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美国大兵的保护,才是最踏心哦!”

    “我站在地球上,脚下就是家园。如果有人以入侵者的身份出现,端着刺刀,踏上我父亲曾为之洒下热血的那片土地,戕害妇孺,我的归宿就会出现。无伦在哪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提起步枪,去守护我父亲捍卫过的力量。”对矮胖男子说完,我扭脸望向绿脸男子,继续说到。

    “你不是一直在探寻这个民族蕴含的力量吗,真到了那一天,深藏起来的这支精锐部队,会再现,你将见证一切。”

    “呵呵,你别误会,对我而言,世界也因和平而美丽。我有很多财富,在没消费掉之前,我比谁都不愿意这种糟糕的悲剧重演。”绿脸男子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

    “追马,你可以走了。大摇大摆地穿越马唐草地,茅屋那边不会有人袭击。去把你的女人找回来,摆脱猎头一族对你的控制,一旦他们打算嫁祸于你的时候,来乌博庄园找我,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一切麻烦。切记,不要枪杀巴奈成员,否则你的名字会在巴奈名单上出现。”

    绿脸男子说着,已经抱着步枪往山谷顶上跑去。

    我此时的心脏几乎要爆裂了,我不敢掏出p股后面的手枪打死他,这样极可能被藏在暗处守护绿脸男子的狙击步枪打死我。更可怕的一种可能,就是跑在山腰上的绿脸男子突然转身,一枪打飞我的脑袋。

    “英雄啊,咱们这不……这不就可以活命了。”矮胖男子那压抑着喜悦而涌动的眼神,几乎要令他大跳着欢笑一番。

    “走吧,回家的路还很远。”

    绿脸男子如果真打算对我俩放生,我和矮胖男子,就可以在马唐草地上平安着走过去。

    软红的朝阳,从山谷东侧露出了眉头,我和矮胖男子下了山脚,准备并肩在马唐草地上猫腰小跑。客观上虽然不该再出现什么危险,但我的心仍悬在嗓子眼。巴奈应该比猎头族更可怕,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我心里正琢磨着种种疑团,砰地一声狙击闷响,从身后高高的山谷上传来。一股又烫又浓的鲜血,从我脖子和脸上喷溅而起。

    这一刻,我的身体失去重心,上帝终于要结束游戏,将我的灵魂收起。

    第五百一十二章:灵魂上的死囚

    当我完全匍匐在马唐草地上,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削去了一半。那截被弹头掀飞起来的头盖骨,在草地上滚出去二十多米。

    我的右脸颊和脖子上,尽是矮胖男子的脑浆和腥血,这种突如其来的惊魂,真如子弹打在自己头上一般。但我意识很清醒,能在两千多米远的山谷上一枪打碎矮胖男子的脑袋,除了绿脸男子能做到,并且要这么做,不会再有别人。

    矮胖男子一直不明白,从悬鸦打死庄园老板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能跟着我一直跑到马唐草地上,也不过是一只活鬼人偶。就算我和悬鸦不杀他,巴奈组织的成员,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不管这个矮胖男子之前在绿脸男子面前多么虔诚的笃誓,谁又能保证,若干年后,矮胖男子淡漠了这种恐怖,真坐在日本小酒馆儿,喝到得意忘形的时候,不对身旁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们以此为谈资。

    悬鸦这次对乌博庄园的袭击,一旦消息走漏,不仅仅使巴奈组织面子上难堪,世界各地打算到此兑换黑金的游客,也会望而却步。

    为了掩盖真相,灭口是最惯用的手段。绿脸男子当时,没要求我留下矮胖男子一个人离开,而是以这种超远程狙杀的手法拿掉我身边的活人替身,把矮胖男子的脑浆和鲜血打得我满脸都是,其用意也是在警告我,一旦我再做出有损巴奈利益的行为,或者犯诸如此类的迷糊,矮胖男子的脑袋,就是我的下场。

    我的心脏急剧放大着跳动,趴在马唐草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绿脸男子的枪口还在锁定着我,是生是死,全在那家伙扣动扳机的食指上。

    “嘣”,山谷上又传来一声烈狙吼叫,矮胖男子死后扒在地上的手掌,一截中指顷刻间弹跳起来。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前额滑落,这家伙的狙击枪法,简直到了变态地步。

    他把矮胖男子死尸上的一截中指打断下来,实则是在会意我,让我站起来继续往庄园外面走。但这种“会意”居心叵测,一是让我见证了令人发指的狙杀之术,二是要将一句“fuck”送给我。

    我虽然知道绿脸男子是故意送给我一截“中指”,但不确定缘由。他和我刚才的对话,或许给他带了压力,或许令他不屑,他才会这么做。

    绿脸男子的y损,或者说巴奈组织的暗黑,毫不逊色于悬鸦,逊色于猎头一族。我可以站起来走路,对方也答应了放生,但给我的感觉,不异于一个临刑死囚在遭受愚弄。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崩碎了,我双脚踩着这片要穿越的马唐草地,不知道自己再走几步也会如此下场。

    我心里牵挂着伊凉,牵挂着芦雅和池春,如果我死在这里,尚不知真相的杜莫,还会在福卡普的麦西伦酒店傻傻看护着她们,时不时找个女郎作乐。而悬鸦只要脱身而归,杀机马上近他们。

    没有选择,枪口在身后,让我往前走,我就不能驻足不前。这片呈现眼前的马唐草地,看上去漫长而没尽头,我只有唯一的方向,生和死。

    草地上没有可以藏身的大石,就算伺机躲闪山谷上的狙击步枪,自己一样是被人套牢在杀机四伏的庄园。当我揣着几乎爆裂的心脏和几乎崩断的神经走出了三百米,还是不能确定绿脸男子的枪口和自己保持的距离。

    直到我距离山脚两千五百米时,我才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息,整个人的精神意志差点被摧垮掉。

    一路下来,马唐草地上没有一辆狩猎吉普车朝我追来。当我经过来时入住的那一片茅屋时,四周安静祥和,一切如故。那个招待过我和悬鸦的老板,站在茅屋内的玻璃后面,微笑着对我招手。几个身着情趣内衣的浓艳女郎,依旧站在吧台上扭动着臀部,诱惑着趴在木桌上半张嘴巴看呆的新一批游客。

    乌博庄园的宝石流量很大,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人,不远千里赶来兑换黑金宝石,他们被充满r欲的p股吸引在茅屋里,不知道乌博庄园内部正上演惨烈的厮杀。

    我一脸冷漠,甚至对那名招手的老板笑一丝的心情都没有。离开的步伐不断加快,身后一片片茅屋渐渐模糊在回望的地平线,我开始狂奔,不顾一切往山谷下面冲。

    一条弯曲绵长的柏油山路,连通着德班城,我不敢暴露地走上公路,而是往险峻的岩壁脚下走,往植物茂盛的地方钻。

    如果巴奈这些高手都以回防乌博庄园,查戈斯群岛上的猎头族,也该得到了喘息,命中水、撼天奴,凋魂门螺等人,极有可能也抽身回来,甚至赶到了福卡普。

    绿脸男子没有扣留我背包里的宝石,看得出来,他所拥有的财富和控制的经济命脉,使他远远看不上我包里这点价值。更重要的一点,我既然活着走出乌博庄园,也就验证了巴奈确实想吸纳我加入。不扣留我的宝石,也是为了长远,令我留一点好印象。

    然而,我已经不能再带着包里的宝石回福卡普,万一在那里遭遇不测,就算一颗小宝石,也不能便宜了对手。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我妥善埋藏了宝石,只拿了十颗较大的宝石装进口袋。然后带着那包赝品宝石,拦截一辆跑长途回来的出租车,直奔德班码头。

    熙熙攘攘的沙滩上,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年轻的情侣亲昵相依,每一个人都开心。我从他们中间走过,却不能被这种快乐感染。

    我承租了一艘中型小艇,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福卡普,快出公海的时候,又一次遇上了高大警司指挥的近海巡查船。

    我对他说,费舍尔?伯尼还在南非谈生意,他托我回去带些礼品回来,多亏了地方上各位长官的照顾,才能一切顺利。高大警官懂我的意思,他满意地点着头,居然问我会拿些什么东西,多久回来。

    第五百一十三章:备用的好女人

    这是个贪婪而又霸道的家伙,他在我面前,可以放肆到脱掉裤子抖弄生…殖…器。在可以用谎言代替子弹的情况下,我选择前者。因为这是悬鸦与他之间的纠葛,我没必要参与。而且,巡查船上的稽查兵,又把黑魆魆的枪口瞄准在我额头。

    我告诉高大警官,会有更多的哈瓦那雪茄和一些小而金贵的礼品,最快两天内回来,最晚不超过三天。听完我的话,高大警官好像比我还焦急,忙挥挥手,催促我快些赶路。

    “啊!快去快回,一路顺风。我会在南非近海迎接你,不要为了赶时间去坐飞机,我的士兵经常会把过往的飞机当海鸟打下来。”

    这位高大警司,虽然刚上任不久,看上去很急于资金回笼。他暗示我,其实也是在警示我,回来之后先把带的礼品给他过目,航空公司那帮人是民营企业,没他管得宽。绕开他的盘剥去和别人合作,是要吃枪子的。

    我微笑着答应,很快离开了南非海域,飞驰在印度洋公海之上。当赶到福卡普时,黄昏后的夜晚开始笼罩整座城市,街上霓虹渐渐闪亮。遮掩着跨进麦西伦酒店时,我心里说不出得难受,真怕其他猎头族先我一步赶回,把杜莫和伊凉等人转移走。

    当我乘电梯悄悄来到入住的客房走廊,服务员告诉,几位客人一切安好,我这才放了心。但我不排除服务员被人指使了骗我。小心推开杜莫半掩的房门,这个黑亮的科多兽,正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坐在大床上对着电视傻笑。

    “哦!哦哦!疾风先生,真是为你担心呢,你要是再晚一天回来,我真要带着伊凉小姐他们转移呢。小珊瑚这个家伙,已经两天不见踪影了,我的钱也快花光了。”

    我来不及理会杜莫的惊讶,忙问伊凉等人在哪里。“她俩很好,就在对面客房,为了看护好她们,你看我房门都不关,眼球一直盯着呢。”杜莫快速吞掉嘴里咀嚼的三明治,耸了一下脖子说。

    “拿好这八颗宝石,带上伊凉、池春她们去圣吕斯,今夜就动身,不要耽搁,也不要有任何动静。退房手续我来处理。”说完,我将口袋里掏出的八颗宝石塞进杜莫手里。

    “啊!追马先生,您难道没兑换到现金回来?那些宝石呢?悬鸦那家伙没和您一起回来吗?”杜莫的大眼珠子,鼓得如两盏灯泡,他八成期望我顺利归来后再给他几摞厚厚的钞票。

    “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悬鸦带我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交易宝石的普通地下市场,而是巴奈的巢x。没时间解释那些,你到了圣吕斯之后,这八颗宝石兑换成现金,别在乎价格,先弄到一笔可以流通的现金。找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每晚十二点,你都要去圣吕斯城的中心站半小时,如果我去找你们,就会出现。”

    杜莫大张着嘴巴,三明治残渣粘在嘴角。他有点蒙了,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追马先生,您自己会不会有事,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一路看;手机站wap。。”杜莫摸了一下嘴角,试探着问。

    “我留下来,找到芦雅和朵骨瓦,会去找你们。不要对伊凉、池春说我已经回来,那样会耽误时间。直接带她们走,就说我已经去了圣吕斯,正在那里等你们。如果一个月后我没能出现,你答应我,想尽一切办法送池春去日本,告诉她,把伊凉当成自己的妹妹,替我好好照顾她。”

    说到这里,杜莫眼睛红红,伤感涌了上来。

    “追马先生,您真要一个人和猎头族对决吗?我抓紧时间赶回来帮你。”杜莫眨动着红红的大眼珠,望着我说。

    “你替我照顾好她们,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每次决定用步枪解决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最想要的帮助,就是无牵无挂。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叮嘱过杜莫,我准备离开客房,去夜景浮华的福卡普郊区找一个人。

    临走的门口时,我突然停住脚步,侧脸对忙于收拾行囊的杜莫说:“杜莫,我一生的道路上,布满了坎坷,有多少对手已经数不清,也记不清。能有你这位朋友,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你曾经说过,在众多理想当中,希望结识一位富豪做朋友。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能妥善好甘心追随你的女人,也没能给你多少钱,真是对不起了。”

    杜莫停住了收拾行囊的手脚,用肥胖黑亮的手背抹了抹眼角。“追马先生,杜莫从小在非洲长大,以为上了海盗船可以见世面,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世界在心里。我们可以翻转好的一面来面对,被别人牵挂着安危,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沿着走廊静静走开,出了麦西伦酒店。我依旧用衣服和帽子盖住自己的真相,直奔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而去。

    贱价兑换掉两颗宝石,我又在不夜超市买了一些食品和衣服,而后朝这座城市的霓虹背面疾奔。

    挂满夜幕的繁星,仿佛更愿意注视着不被破坏的夜,腐败草堆里的蟋蟀,远远地奏鸣,它们似乎很灵敏,能察觉我渐渐靠近的脚步。

    空旷的荒野废郊,已经看不到四周的尽头,只在中央有一小堆忽明忽暗的星火。我正为此而来,径直提步走了过去。

    “艾米?达普?梦到什么了。”我走到废弃的车头里,蹲下来看着两个酣睡的孩子。

    “好人先生,您真的回来了?”盲眼的达普率先惊醒,他猛然间坐起,眨动着永远看不到物体的眼睛。“艾米,你快醒醒,好人先生回来看我们了。”艾米也被达普推醒,她翻身揉着惺忪睡眼。

    “啊!路过,所以来看看。肚子饿了吧,我可是给你俩带了福卡普特质烤j,油滋滋的,又香,又脆,又酥。”

    听到我说出的食物,两个小家伙立刻吞咽口水,睡意全无。“喔,小屋子变漂亮了。”几个破损的玩具,悬挂在两个孩子睡觉的卡车头内,装点着他们小小的世界。

    第五百一十四章:酒店空房的纸条

    “艾米找来的玩具,好人先生,你用手捏一捏它们,还会叫呢。”达普大口吃着烤j,一脸兴奋地对我说着。

    “一切还好吧。”看着他俩开心的吃相,我沉沉地问了一句。

    艾米点着头。“警察叔叔很好,没有打我们,也很讲信誉,每天只拿走我们一半的钱,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用饿肚子。”

    “埃伯伍呢?还活着吗?”

    艾米一边舔着沾满油腻的小手指上,一边不假思索地说:“他被锁在那边的车头上,天天哭泣,有时喂他东西也不吃。很可怜,好人先生,你把他放开吧。”

    我忙扭头朝另一个废弃车头望了望,却见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开始有了s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冷冷说完,我起身朝埃伯伍走去。

    “这段日子很漫长吧!看不到光亮,也讲不出心里的委屈。”顶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儿,我蹲在埃伯伍的身边。

    哗啦啦,一阵铁链响动。

    “啊,啊哇啊哇,啊哇啊……”蓬头垢面的埃伯伍,听出了我的声音,他浑身颤抖,试图坐起身子。

    我扯下一只香喷喷的j腿,凑到他的鼻子前。这家伙像饿疯的狗,张开嘴巴猛咬。

    “慢慢吃,我会喂你一只整烤j。”说完,我把他咬了一口的j腿拿开。

    “我也有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你一定想过自杀吧,但却又没有勇气。你想让别人杀了你,现在有机会了。我问你一些事情,如果我说对了,你要点头。说的不对,你就摇头。”

    说完,我又把j腿凑到埃伯伍嘴前,给他咬了一口。

    “扎密尔的珠宝店,在福卡普有多家,垄断商业街的这几家珠宝行,虽然店铺名字不同,实际都由扎密儿在c作。”听完我的话,埃伯伍点了点头,我又喂他一口jr。

    直到埃伯伍吃完整只烤j,我也了解的差不多。时间上,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艾米,达普,每一天都要努力啊!我还会来看你们的。”远远地说完,我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能否真的再回来看望两个小家伙,我自己也没了把握。

    福卡普城彻底隐去了外表的喧嚣,似乎已经睡去,只留下孤单亮着的霓虹。我站在麦西伦酒店的顶层,微凉的夜风吹拂我的长发。杜莫和伊凉、池春她们应该还在车上,赶往圣吕斯的路上。

    远眺看不到牵挂自己和自己牵挂的人,举头望去,满天星辰灼灼闪耀。此时此刻,在我的脚下,那些外地和本地的官员商贾们,正和皮r女郎摩擦着感官,追求着刺激,呻吟化作浮华城市的鼾声。

    我均匀地呼吸着,见时机差不多,便牵着绳子从楼顶悄悄下来,慢慢接近小珊瑚的窗户。

    今夜,如果那个黄毛小子回到酒店,我将生擒他。想从悬鸦手里找到芦雅和朵骨瓦,靠一意味的妥协和祈祷太不实际,我必须要有自己的筹码。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电脑站:ㄧ6k手机站:wapㄧ6k支持文学,支持!然而,悬鸦这个家伙,意料还是先我一步。当我悄悄进入小珊瑚入住的客房,里面昏暗模糊,一点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但在客厅桌子上,却摆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追马先生,或许你比我家先生早回来一步,恭喜你健在。不过,我家先生料到你可能要活捉我,以此用来要挟,想早日找回芦雅和朵骨瓦。为了不发生误会,我还是换到别处去住。如果你想找到活着的芦雅和朵骨瓦,就好好住在麦西伦,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追踪我。”这黄毛小子写完内容,还画了一个吐舌头的精怪鬼脸,纸条的落款是小珊瑚。

    我一个人静静站在昏暗的客房,从没有过的失落,顷刻涌上心间。

    隔壁传来女人柔糜的娇喘,听上去像在演戏,从声音就能知道,是一个女人坐在一个只会躺着喘气的肥胖房客身上,用尽y荡来勾起男人软趴趴的小r虫。

    我找了一支圆珠笔,在纸条的背面写道:“像兔子一样逃跑的黄毛小子,如果芦雅和朵骨瓦遭到不测,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缅甸也有封印死灵的巫术,直到你死亡那一刻,我会切开你的脊椎,让你看到里面蠕动的虫子。麦西伦酒店,我不会再住了,巴奈那群家伙,正在追杀我。需要找我时,凌晨站在楼顶闪动手电。放心,我的枪口不会走火。”

    留下这张纸条,我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爬回楼顶,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有些内容,我没在留言条上提及,但悬鸦自己也会想到,一旦与我树敌,我还会不会再与之正面对抗。那个时候,扎密尔的人头就会被我猎取。

    隶属于猎头族扶持的珠宝行,会在半夜被人浇上汽油,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凡打算把黑色宝石带到猎头族新建立的地下市场交易的游客,每人都要失去两只耳朵或者一只眼球。直到猎头族的宝石命脉干枯垮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绿脸男子将我放生回来,或许这就是他期望看到的结果。

    一连三日深夜,我都提上狙击步枪,站在距离麦西伦酒店的远方,窥察有无小珊瑚的动静。直到第四天深夜,我终于看到了一个黄毛小子,正用手电筒在楼顶上瞎比划。很显然,悬鸦没有死,他回来了。

    到了白天,我在人群中看到艾米瘦小的身影,她正提着花篮卖花,达普跟在她后面,吹着口琴。两个小家伙衣着鲜明,换上了前几天我送给他俩的新衣服。

    很多游客觉得两个小家伙有趣儿,都纷纷上前买一支星辰玫瑰,算做对小孩子的赞许。

    我悄悄靠近艾米,让她进到麦西伦酒店,上顶层取一个信封。艾米穿着我给她买的漂亮衣服,很像随父母一起入住酒店的客人。

    不一会儿,艾米就跑出了酒店,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把取来的信封偷偷递给了我。

    “哎!干什么的?不允许欺负小孩,这些是福卡普的花朵,我们专抓小偷。闹事儿弄起你来。”一个穿制服的秃顶胖警察,本来坐在街角,正翘着二郎腿,眯缝着眼睛抽闲烟,见我谨慎地靠近艾米和达普,他立刻提上皮鞋奔了过来。

    “我是大偷,井水犯不到河水吧。”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顿时一愣,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大偷?”为了镇压住我,他提高了嗓门,挺起胸脯想拔出腰上的铐子。

    “偷人的血,偷人的汗,偷人的命。”我不甘示弱。

    “嗯!你什么来头?便衣?”警察放缓了拔出手铐的动作,立刻把耳朵靠近我。这一刻,他让我产生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这包雪茄拿去抽,我是扎密尔的堂哥,跟本市几位领导也在一起吃过饭。正打算着在这条商业街开一家发…廊,到时候你来剪彩。”手上虽不是名贵的哈瓦那雪茄,但足够吸引得这家伙眼球一凸。

    “扎密尔大老板啊!咱们福卡普市纳税大户,可敬可佩,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能效劳到的地方,尽管开口。尽到义务是我们的责任。”秃顶警察的褐色眼珠左右一溜,闪电般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