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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皇上半眯上眼,过了一会儿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朕感觉全身舒畅多了,刚才的困顿也全消逝,爱妃你刚才的茶果然有效。”

    我微微地笑了,柔声说:“君上身体舒坦了就好。”

    皇上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真诚地说:“爱妃你对朕真好。”

    他的话让我在心中泛起小小的涟漪,但很快我就迫使它归复于平静,我淡淡地说:“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这是臣妾应当做的……这在皇上听来是一个意思,从我i=1中说出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我哄完九珍入睡,又叫楚姿拨亮了灯芯,自己则展开后宫这个月的花销用度簿,细细翻看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我慌忙起身接驾,一身玄青色晚服的皇上迈了进来。

    皇上扶我起来后携我入座,待坐定环视一周,问道:“九珍呢?”

    我回答说:“她呀白天都闹腾着不睡觉,所以晚上就早早地哄她睡了。”然后我抬头问皇上:“倒是君上,现在来是已经处理完政事了吗?”

    皇上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我说:“你那个安神醒脑茶还有吗?以前经常喝感觉精神矍烁的,今天一不喝反而感觉不自在了。”

    我淡淡地笑了,应道:“有是有,只是不多,否则也早遣人给君上送去了。”起身亲自去给皇上泡茶。

    皇上说:“好茶也需配上好的艺道,朕喜欢爱妃泡的茶,跑一趟也是值得了。”

    待茶凉些了,我转身递给皇上,看着他喝茶逗趣道:“原来君上来这儿是讨茶的,不是来看臣妾的。”

    皇上附和着笑了笑,问我:“你怎么还没睡?照看孩子一天了,晚上该好好休养才是。”

    我低眉说道:“君上劳累一天都尚且未睡,臣妾怎么敢睡?臣妾见勤政殿还亮着灯火,心想自己虽然无法为皇上分忧,但至少也可以点着一盏灯火陪伴君上……”

    皇上听了动容,依然劝我早些休息,而我终是待勤政殿熄了灯方才就寝。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皇上每晚总会过来讨一杯茶喝,而我也每每总会固执地等勤政殿熄了灯火再去入睡。加上小雅斋与勤政殿也不过几步之遥,皇上终觉得荒谬,最后索性将御案搬到小雅斋来。每晚在小雅斋批阅奏章,我则在一旁贴心服侍,待处理完一天的政务,皇上也就直接宿于小雅斋了。

    期间,我对皇上所要处理的政事不闻不问,甚至有几次皇上亲口问到我,我也以“后宫不干预政事”回绝了。

    然而,暗中我却让右宰相,紧锣密鼓地准备弹劾左宰相的证据。终于有一天,在我的授意下,右宰相一伙在朝党之上抖落出左宰相结党营私的种种罪证,事实确凿,皇上也早已暗中准备。于是左宰相被削职打人死牢,他的党羽也一并获罪,或入狱,或流放,或贬职。

    朝中大臣皆惊恐不安、人人自危,然而右宰相却一脸喜色。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恐怕这届的左宰相的人选不是你。”

    右宰相一惊,低声问我:“皇后娘娘何以知道?”

    我笑了笑,说:“李大人可是忘了皇上为什么拿了左宰相?是结党营私。所以他也不会提你,那无异于再次引狼入室。”

    右宰相神色变了变,问道:“那么皇上会把谁……”

    “试问这朝中三品以上大臣谁是中立,谁最默默无闻,谁不参加党羽之争,那么本宫想就是他了。”

    右宰相沉思,然后突然醒悟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中书令高远高大人?”然后又有些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最后是便宜了他。”

    我说:“其实李大人也不必如此颓然。不是还有本官在吗?你帮本宫,本宫也定不会亏待你,当然日后还有你的孙儿。”

    右宰相缓和了表情,回道:“其实老臣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也无甚要紧,只是盼望着能庇及我的孙儿。若是皇后娘娘日后能厚待我的孙儿,那老臣就感激不尽了,定当效犬马之劳。”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

    待右宰相走后,我从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贺书,交给善善吩咐道:“把这个交给中书令高大人,就说本宫提前祝他荣升左宰相了。”末了,我又加了一句:“当然,本宫还要夸赞他这个不动声色做得好。”

    善善仔细地收到怀中,然后感叹道:“恐怕右宰相万万想不到,中书令大人也是小小姐这边儿的人呢。”

    我淡淡地笑了,说:“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这出戏就演不成了。有明有暗,无论怎样到最后都是我坐收渔人之利。”

    皇上的眼花越发严重了,常常看奏折看得眼睛酸痛,最后索性叫身边的内侍念读出来,再由他来执笔批注。

    可是那内侍并不识得多少字,结结巴巴的,话念得也不通顺,常常让皇上忍俊不禁。

    那天下午,我去看望皇上时,就听见皇上在屋里大笑着,我走了进去好奇地问:“皇上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然后我看到那内侍一脸苦相向皇上赔笑着说:“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没念过几天书,这些大臣又写得文绉绉的……”然后他看到我,突然得到救似的,提议说:“皇上不如让皇后娘娘来念吧,皇后娘娘熟读诗书,念起来自然也比奴才好……”

    我还没听完就沉下了脸,呵斥道:“大胆!”

    那内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连连磕头求饶。

    皇上看看他,又看看我,想了想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不可。”

    我露出惊诧的神色,提醒道:“可是自古后妃不可……”

    皇上拉着我的手到他身边,正色说:“朕只是叫你帮忙念念折子,最后还是朕亲自批注,算不得干预政事。再说朕看奏章看得眼睛酸涩,你这样也算是为朕分忧了吧。”

    我自然还是要再三推托,最后才装作无奈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我先是为皇上念奏折,后又慢慢演变为提笔为皇上写奏折,然而无论怎样,最终还是皇上在拿主意,丝毫没容得我参与半点。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渐渐有机会参与政事掌握大权。

    已经五十五岁的皇上突然惧怕起衰老与死亡来,开始迷恋起长生不老之术。

    那天有一方士奉诏进宫觐见。

    皇上有病疾,太医开了几付方子也不见好,皇上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我失明时,帮我医治的巫医。那个巫医也许真的有一番自圆其说的本事,在宫中已经小有名气了。

    那巫医趁机推荐了他的一位“仙友”,说他通晓冶炼金丹长生不老之术,皇上动心,连忙召他入宫。

    我坐在白色的薄纱后面,看见那方士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袭白袍,身材挺拔,姿态优雅,翩然出尘。他不卑不亢地跪在我们面前,声音清亮地说:“臣王仙羡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见他俊朗不凡的样子,心下已经有几分欣喜,但面上还是严肃地问: “仙羡?”

    那王仙羡点了点头,回道:“既能得道成仙,逍遥自在,又能察之人间冷暖,体验情怀,来去自如,岂不是神仙也羡慕的日子吗?”

    皇上听了生出一丝艳羡,接着问道:“那你会什么?”

    他谦逊而淡然地说:“也无非是些青春驻颜,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养生之道罢了。”

    皇上惊叹:“那么你现在有多少岁了?”

    王仙羡飘然说道:“恐怕臣自己也记不得了。不过重要的是臣现在一直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再多加修炼,以后还会年轻。”

    皇上啧啧称奇,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之术?那为何秦始皇屡次派徐福下海求仙而毫无音讯?汉武帝、唐太宗等服食金饵也只是徒劳,终究难逃一死?难道朕就可以羽化成仙求得仙道吗?”

    王仙羡摇了摇头,语气间颇有高深莫测的意思:“非也非也,自古以来就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周穆王灵山会王母等种种故事,可见鬼神之说并非子虚乌有。又有彭祖高寿八百八十岁,可见若想长生不老也并不是荒诞之事。若究其秦始皇汉武帝等为何无功而返,恐怕是因为心中不诚,修道不够吧。”

    皇上惊疑:“难道秦始皇船载宝物、送三千童男童女人海求仙,汉武帝造金铜仙人盘接天露、井干台立凤凰石雕作“凤凰鸣”引北斗这些还不够诚心吗?”

    王仙羡淡淡地笑着说:“他们求仙贪婪心切,又只偏重外服丹药,不注意内身修养调和,神仙又怎么会帮他们呢?”

    皇上听了一惊,然后默许地点了点头。

    末了,王仙羡又夸夸其谈,说他时常畅游于蓬莱仙岛之间,与仙人弹唱应和。皇上命人拿琴,他从容弹奏轻唱起来,果然余音袅袅,宛如天籁之音。

    皇上大喜,封他为天乐仙师,即命他开炉炼丹,并向他学习修身养气之道。

    朝中哗然,皆纷纷上书劝阻皇上,均被皇上压下置之不理。

    对于这样的局面,善善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小小姐,您怎么不去劝劝?皇上最疼爱您,您去说说他也许会听的。”

    我脸上淡淡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殊贤妃、董修容她们去劝时,皇上是怎么回答她们的?皇上说:‘难道你们不想让朕长生不老吗?’那么,你现在要我怎么对皇上说呢?”

    善善脸色一变,然后叹了口气说:“真想不到一向睿智的皇上怎么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说,那一种对如风烛残年的恐惧,可能是现在的我们无法体会得到的吧。”

    善善了然地点了点头,随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姬曾想过要人宫觐见,却被我拦阻宫外。而皇上的儿子们则更因为微妙关系不敢上书劝奏,反倒是清翎王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自从我当上皇后之后,清翎王已经有几年不进宫了,然而他这次进宫就直奔勤政殿,情绪激昂口无遮拦,对皇上说道:“父皇,自古以来求仙的帝王,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等有谁落得好下场?!父皇怎么非但不以前车之鉴,反而甘受一个江湖骗子愚弄?父皇您该当机立断,亡羊补牢尚且未晚!”

    皇上早已煞白了脸色,怒斥道:“放肆,谁准你这么和父皇说话的!是朕平时太纵容你!退下!”

    清翎王后来被侍卫拉了下去,而他的声音还一直不甘地隐隐传来。

    皇上气得连连咳嗽:“气死朕了,这个不孝子……”

    我连忙上前为他抚胸顺气,却没有做声。

    过后善善感叹道:“皇上儿子众多,没想到偏偏是清翎王…

    我摆弄着桌上的盆花,淡然地说:“也只有清翎王敢说出这番话来,因为只有他无意帝位。这事儿谁都能劝,就皇上的儿子们,说不得……”

    没想到,清翎王竟亲自来找我。

    他直直地盯着我,说:“没想到你变了……变得如此可怕……”

    我转过头看向一边,不敢迎上他鄙夷而冰冷的目光,只是说:“你不应该谴责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依然死死地看着我:“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更显y毒。”

    我不发一言。

    他渐渐远离了我,我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叹息,然后他的声音飘了过来:“但凡你还残余点良心,也该好好照顾我父皇。他从未亏待过你,他把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最高的最好的都给了你,你应该知足。”

    他走了,我瘫软在地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应该知足吗?那么我得到过什么?

    皇后之位?也不过随时会被废弃罢了。先前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我不该拿点什么来补偿吗?不甘心,一直不甘心呀。

    那天,皇上正抱着九珍逗弄着,我犹豫着,最终小心地问出口:“君上,那个金丹真的可靠吗?”

    皇上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难道你也想阻拦朕吗?”

    “不,我只是在担心君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而已。”我这样回道。

    皇上将九珍交给宫人,拉住我的手温和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这样年轻,是无法理解朕的感受的。待朕真的修炼成功后,我们俩做一对儿快快活活的神仙眷侣好吗?”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说不清也道不明。

    皇上惊惶地看着我,为我抹去一行流下的泪水:“爱妃你怎么哭了?”

    那是我哭得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也许为了我自己,也许为了皇上。

    只是,每次泪干了,再次欢笑时,心就开始变得更冷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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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宫最后一章

    情诱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为何如此偏爱梨花,恐怕也只有这洁白无瑕的梨花才配得上她吧。而我,是永远比不上她的,因为我的心中充满了贪欲与邪恶。

    (奴兮)

    一个多月后,第一批金丹炼成了。

    经人试吃无恙后,皇上开始和着露水正式服用。

    刚开始服用后,果然很是见效,皇上每日满面红光,精神奕奕,有了心力来处理政事,更重要的是他又能开始宠幸女人了。这使皇上渐渐对金丹深信不疑,对王仙羡也日益宠信起来。

    王仙羡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马上少不了讨好之人为他在宫外置豪宅、蓄美婢,又有数不尽的银两流入他的口袋,真是春风得意。

    四月,又是宫中梨花盛开的日子,我去梨树下祭奠我的母亲。

    我褪去了平日华丽的衣裳,穿着素雅的紫色长裙,头上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c了一支白玉簪子,素面朝天。

    我久久地站在梨树下,看着满树晶莹透白的梨花,是那样的纯贞素美。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为何如此偏爱梨花,恐怕也只有这洁白无瑕的梨花才配得上她吧。而我,是永远比不上她的,因为我的心中充满了贪欲与邪恶。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张开手臂,感觉到飘落下的梨花轻拂过我的脸颊、手臂。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恨,只是感受着满园的芬芳,只有那一刻,我纯洁无比。

    在回去的路上,一阵狂风吹来,吹起了我臂上轻薄的淡黄披帛,而后又轻轻地飘落在了梨树枝上。

    随行的如意、楚姿着了慌,却无奈怎么也够不着,正要叫侍卫们,却见王仙羡一脸悠然地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盏末端挂有纯白璎珞的白玉笛,加上他自己身高挺拔,毫不费力地钩了下来。

    点点梨花被刮了下来,在空中飘零下落。

    他看着手里的披帛,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踱步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如意要代我去接,他却固执地送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依然身着一袭翩翩白袍,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诡异而又邪气。

    我犹豫着伸出手,披帛便从他的手中渐渐地抽离出来,眼见末端,却又突然被他紧紧抓住,我吃惊地看着他。

    他拎起末端,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轻轻松开,那披帛就整个的垂在我的手里。

    我先是怔怔的,但很快反应过来,正想发怒斥责,却听见他说:“皇上要召臣过去了,臣先行一步。”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楚姿望着他的背影叹道: “这人刚才真是放肆啊……”末了,她又有些兴奋地说:“不过他长得真是俊美……叫人怦然心动……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无赖”。其实楚姿说的也没错,王仙羡的出现在后宫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每日要给皇上炼丹讲道,所以能时常出入后宫禁地;加上他长得高大英俊,得到了不少长年不受宠幸的妃嫔和未经情事的宫娥们的芳心;他那时常满不在乎,又邪又魅的表情更是让后宫的女人们对他又爱又恨,趋之若鹜。

    当耳目把他已经和几个宫娥有私情的事禀告给我时,我不禁冷哼了一声:“他还算聪明,不敢染指后宫妃嫔。”

    天空中挂着一轮如钩的明月,假山石后隐隐传来了男女的嬉笑声。

    “嘻嘻,你好坏啊……99女子媚笑着说。

    “嗯?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那我停手好了……”然后是男子邪气的声音。

    那女子急切地说:“不,不要……”然后低声诡异地说:“今夜依然去你的仙丹殿吧……两天你都不来找我,得好好补偿我……”

    那男子发出一声轻笑,故意提高声调说:“恐怕今晚要扫兴了,因为有人在后面偷听呢。”

    那女子许是一惊,连忙左右张望,然后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我。

    她张大嘴巴,又连忙拿手捂住,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磕磕巴巴地说:“皇,皇后娘娘……”

    我冷冷地看着她,只是吩咐说:“你先下去吧。”

    那宫娥先是惊慌失措,末了就磕了一个头,如获大赦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走到王仙羡面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骗子。”

    王仙羡没有一丝惊慌,反而理直气壮地回道:“恐怕皇后娘娘把我和那些假仁假义的秃驴们弄混了。道家讲究的是男女双合,采y补阳,这也不过是修炼之一罢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给他听:“可这是后宫,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作为后宫之主,我不能不追究。”

    他随意地拨了拨额前的散发,满不在乎地说:“若不是遇到我,她们可能一生都无法享受男女之爱,现在我让她们感到快乐,难道不是在行善吗?又何罪之有?”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娘娘就不寂寞?”

    我吃惊地看着他,继而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又羞又愤,挥手就要打他巴掌,却被他一手死死钳住。

    他凑近了我,嗅了嗅,然后邪魅地说:“皇后娘娘身上的香气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皇上可真是好福气……”

    我羞恼地挣脱开他,冷冷道:“你太放肆了!皇上宠信你,却不代表别人都会被你蒙蔽。得罪了本宫,你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轻挑眉毛,淡淡地说:“哦?皇后娘娘是这样想的?那么假如我对皇上说朵颐帝姬乃妖魔转世,日后会克父克母,您想皇上是要保自己的命呢,还是会留帝姬的命呢?”

    这句话使本要离去的我呆愣在那里,我脸色苍白,转头看他:“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女儿……”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快步走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怀中充满着情欲与力量,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我耳边喷吐着温热的气息:“你真美……”

    我僵直在这个男人怀中,却没有再反抗,只是旺怔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有些凄冷。

    当后宫宠爱的妃子和身边宠信的大臣勾结起来时,后果是可耻而可怕的。

    王仙羡帮我打消了皇上近年要册立太子的念头。

    他对皇上说:“自古先立太子不过是为了防范不测,顺承帝位的。但陛下日后练成了长生不老之道,势必要长命百岁,立与不立太子反而无关紧要了。再者若先立太子,臣恐怕其将成为众矢之的,难防兄弟相残,祸起萧墙。”

    皇上沉思了—会儿,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点了点头,从此不再惦念册立太子之事。

    野心日渐膨胀,所谓的小雅斋已经不能让我满足。

    勒令临近的董修容迁离出去,扩展了小雅斋的面积。又因为皇上几近每日居于小雅斋,装潢得再奢侈豪华也让人没话说。

    我一日上奏皇上说:“君上,咱们给这儿改个名字吧。”

    皇上环视四周,点头说:“也对。你贵为皇后,‘斋’这个字已经显得不适合了。”

    我靠在他身上,半是撒娇地说:“这次臣妾要自个儿起名字。”

    皇上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哦?爱妃想到什么好名字了?说给朕听听。”

    我抿了抿嘴说:“叫尔玉宫吧。”

    “尔玉?”皇上斟酌回味着,说:“这个名字倒是新奇雅致。爱妃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

    尔玉乃玺。在我心中,天下至尊的莫过于这个字。朝代帝位交换而替,只有这一玺是千秋万代,恒久不变的。

    我平静地解释说:“皇上也每每居于臣妾这儿,名字总要起得大气些。加之现在玉玺凤玺都放置于此,龙凤合一,起‘玺’不正贴切?”

    皇上点头同意,并提笔御批,尔玉宫更增宏伟壮观,气势远盖过其他殿宇。

    王仙羡神情悠然地弹着琴,美妙的声音便流溢而出。

    一曲奏完,他笑盈盈地看向我。

    我轻声鼓掌不由得由衷赞叹说:“弹得真好。”

    他弃琴来到我身边,近近的挨着我坐着,从我手里夺过剥好的一枚荔枝,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气定若闲的样子,说:“你既然有如此才气,根本就不用……”

    他回头看我,接着我的话说:“不用当骗子?难道你也不相信长生不老之术吗?但我相信,只是修道成仙谈何容易,需要至诚的心和锲而不舍的付出。就拿我自己而言,虽然不敢擅夸千岁万岁,但至少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我听后暗中点头,原来他并不是故意去骗皇上,因为他自己就首先相信。

    然后他又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又邪魅地说:“但是我没教给皇上的是——房中之术。道家讲究御女合体可以延年益寿,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因为我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便让我心动不已……我甚至惊叹世上真有如此貌美女子,我在想你什么尉候会在我怀中……”

    我听了他赤l的话羞红了脸,想要逃遁,却被他拉住了手,他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他深深地望向我的眸子,沉声说:“娘娘容貌倾国倾城,我怎能不为之倾倒?”然后他慢慢顺着压上我的身子,身体变得火烫,声音嘶哑:“娘娘要不要尝尝一个……一个真正男人的滋味……”

    我又羞又愤,身体僵直,心中慌乱无比,伸手欲推开他。

    他一怔,在上面看着我半晌,问:“为什么还不肯给我?”我没有回答,他最后还是颓然地滚落下来,坐起了身子。

    我也拉紧衣服坐了起来,低着头。

    他说:“我不强迫你。我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心。总有一天我要侮心甘隋愿的……”

    “我的心……”我喃喃地说,“那真是愚蠢的想法。”

    他回头盯着我,少了往日的轻浮和懒散,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有信心。你会爱上我的。”

    权禹王奉命进宫,为皇宫运送炼丹用的漳州香木。

    我隔着薄帘,看见的是一个真正成熟男人坚毅的脸庞,做事愈加稳重圆滑,喜怒愈加不形于色。

    站在下面的,是我不熟悉的权禹亲王,我丈夫的儿子。

    本来他这次进宫与我无干,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彼此。不承想有一天皇上突然传人召我。

    我匆匆赶到养心殿,却见权禹王跪于殿下,皇上在上面背对着我站着。

    我的心暗中一沉,小疾步走到殿中,语调平静地请安道:“皇上吉祥。”

    皇上冷哼一声,回头伸手从书案上抓起一张纸扔了下来,怒道:“这是什么?”

    那张纸飘落到我面前,我颤颤地伸手去拿,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那股奇楠香的味道我怎么能忘记。

    那是他送给我的第一封信,是我少女时唯一的爱恋与期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皇上的脸色铁青,指着我们声声质问道。

    他就跪在我的身边,我却不敢看他一眼。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去平稳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惧,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我又睁开了眼睛,就在要开h的一瞬间,却听见他在旁边沉沉地说:“父皇,是我。”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却听见他继续说:“父皇,是儿臣,是儿臣先前爱慕过皇后娘娘。”

    皇上惊异地看着他:“你……”

    “在皇后娘娘还待字闺中时,儿臣曾心仪于她,于是情不自禁地给她写了这封信表达爱慕之情。只是这封信如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复,没想到今日会在父皇手中…当初一切都是儿臣的一厢情愿,皇后娘娘与父皇比翼恩爱,儿臣不想让父皇有任何误会,所以才如实禀报,望父皇明察。”

    皇上脸色稍缓,但依然半信半疑地盯着我问:“是吗,奴兮?”

    我怔怔的,我不懂,我不懂一切都是我的疏忽,为什么还要维护我,把一切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恨我吗?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在这重要的时刻,失欢于皇上,就意味着与皇位失之交臂……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迫着面不改色地挤出那句话的:“是。臣妾当时无意回信就随手叫侍女们处置了,没想到如今反而被皇上误会……臣妾惶恐无比……”

    皇上哼了一声,威严地扫视了我们一圈,然后努力平稳怒气说:“既然是以前的事,朕就不予追究了。皇后以后应该更加注意自己的修养行为,至于权禹王——朕看你以后还是少来后宫吧。”

    权禹王跪下领命道:“是。”

    他默然离开,我甚至都不能看他一眼,也不能表露自己任何的情绪,所能做的,只有无动于衷。

    当我回到尔玉宫时,已经面无人色,只是僵直地迈着步子,然后麻木地坐了下来,眼神直直地不知看向哪里。

    善善早已听说了一切,她一身白袍,跪到我面前,哽咽着说:“小小姐,是我失职,您处死我吧……”

    我稍稍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指着她大声怒道:“善善你!”然后却又说不出任何话,颓然地跌坐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善善哀哭道。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想到用计如我,却屡屡栽到那个人手上……而且每次都是最y险最致命的招数……行事完又总是隐匿其中按兵不动,让我费尽心思也再找不出破绽……果真是人外有人……可我奴兮发誓再也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直到将他揪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然后扫了善善一眼,严厉地说:“善,别怪我无情,法不立则无以服众。你做事疏忽,去浣洗房行役三个月。”

    浣洗房的活是宫中最脏最累的活儿,通常是失宠犯错的宫娥们去劳役的地方。

    善善低身叩头道:“谢小小姐恩典。”

    &039;&039;。

    其实惩罚善善无异于在惩罚我自己。从我出生起,善善就在我身边服侍,她走了我身边一个贴心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那时正值酷暑,心神忧郁的我终是染了病,发起了低烧。

    我已经连续三天卧床不起了,迷糊中有一股清凉的y体流入口中,缓解了我身上的燥热不适,我本能地仰起头贪婪地吮吸着那甘泉之源。

    一声呻吟感叹之声传来,我突然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王仙羡那张近在咫尺眉宇英俊的脸。

    他专注而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眸,问:“刚才的冰泉水好喝吗?”

    我突然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脸上一红,心中则无比难受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他没有介意,而是稍稍离开了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的额头上,轻柔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褪去了平时调侃的语调,我是第一次听到他那样认真而关切的语气,心中不由得一动,却又掩饰般地慌忙打开他的手,说:“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他拿开了他的手,轻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呢?”

    他的话让我身体轻颤了一下,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走到古琴前,挥手弹奏起来。

    一首又一首。声音大到足以掩饰我低低的哭泣声,足以让我不用掩饰不用顾忌地去哭一场。

    那天我哭了一下午,直到把眼泪哭干;那天他弹奏了一下午,直到手指血痕累累。

    秋天时,皇上的身体突然变糟,他大为惊恐,连忙找王仙羡询问缘由。

    王仙羡沉吟一声,故作高深地说:“服用外丹的同时注重的是内身的修炼,这样才能内外合一,事半功倍;皇上每日每夜c劳国事,劳心伤神,恐怕不只折损了金丹的效用,更可能两相冲突。现今的解决法子一是皇上停了丹药,否则皇上可能就要放放政事……”

    “这……”皇上神色犹豫,十分为难。

    王仙羡接着说:“只是皇上,如果此时停用了仙丹,恐怕以前的修行就前功尽弃了……如若皇上只是暂放政事,专心修炼,一旦修炼成功,那么来日方长,便可永享尊位……还望皇上权衡轻重。”

    皇上有些烦恼地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容朕想想。”便让他退了下去。

    第二天,皇上调动了人事,将自己平日里信任的大臣提拔到重要的位置。

    又过了几天,皇上正式在早朝上宣布自己暂离政事,着左宰相、右宰相及新任的中书令等几位大臣代为理政,只每十天向他禀报朝中发生大事即可,自己则一心一意闭门修炼起来。

    三人中有两人是我的心腹,实际上朝政开始暗中被我c纵。然而我做得很好,刚开始时虽步步为营,后来便慢慢地得心应手,朝中上下依然维持一片平和。

    皇上的病却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差。王仙羡找了百般托辞搪塞,皇上竟将他奉若半个仙人,没有怀疑,只是更加用心修炼起来。

    身体是最客观的反映,入冬时皇上开始一病不起,就是想c手政事也不能了。

    时机到了。

    对我来说,皇上身体坍塌的那天,就该是王仙羡的死日。

    朝中大臣对王仙羡早已不满,皇上也许早晚都会察觉出来,那么还不如让我下这个手……与他撇清一切。

    然而王仙羡懂药理,不是我能轻易下得了手的。

    那天晚上,刚刚下完此冬的第一场雪,天气严寒,我披着火红的斗篷望着冰雪一片的湖面。

    突然身后传来了吱呀的踏雪声,我回过头去,看见披着白裘手执一枝梅花的王仙羡。

    他衣着整齐,身上熏染着淡淡的香,显然是特意装扮过一番,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我快步走过去,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缓缓地抱住了他,将头枕于他的胸脯之上。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碰触他,接近他。

    他有些惊异,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只是好几日没见你了。”

    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和惊喜,然后将我拥紧了些,宠溺地说:“皇上的身体不好了,我这几日正忙着查书,看看有没有治愈的办法。没想到你会因此而想我,真是叫我又惊又喜啊。”

    我不置可否,伸出涂有豆蔻的纤纤素指,指向树枝上纷纷扬下的细雪说:“我是特意叫你来赏雪的,你看它们多美啊。”

    他随我专注地看着,然后低头深情款款地看向我。

    “对我来说,娘娘比雪更美,更值得观赏……”

    我掩嘴轻笑,戏谑地说:“你很会讨女人欢心,你就是凭这些甜蜜的话语征服了静昭嫒的心吗?”

    王仙羡笑得得意,说:“娘娘的话语间仿佛带有醋味儿……”

    我没有否认,而是小声说:“是有一点儿……”

    他更加惊异了,直直地看着我,我脸红了。

    他了然了什么,低头在我耳边沉声说:“你想了?”

    我没有回答,却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埋于他的胸膛中,另一只手却悄悄地解开红袍的带子,使它沉重地散落一边。

    原本清冷的空气却在刹那间燃烧起来,暧昧的气息环绕住我们,越加浓烈。

    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然后拿那有力的手臂搂紧了我,俯身吻住了我。

    就在他蓄势待发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我一惊,本能地伸手推开他。他毫无防备,就跌落进冰未结实的湖中。

    皇上召人欲见王仙羡,却见他的徒生来禀道:“师父这几天正念法为皇上祈福,需专心致志方能诚感见效,望皇上体谅。”

    听了这话,皇上便不好坚持,挥手叫他退下后,我却在一旁抑制不住的低低哭泣起来。

    皇上惊异,问我:“爱妃,你怎么啦?”

    我慌忙跪于皇上榻下说:“臣妾无脸再见君上了。”

    皇上连忙询问缘由,我哭哭啼啼地回道:“昨夜臣妾出去赏雪,正巧碰到天乐仙师,本是寒暄着,没想到他一把抱住臣妾便欲行非礼之事,臣妾百般挣脱,拉扯间使他掉入了湖边的冰窟之中……”

    皇上脸色大变,怒道:“竟有这事……”

    我点了点头,说:“此乃羞耻,臣妾本不愿说。但是臣妾想会不会是那人因昨日之事感染了病寒,今日却以念法为名欺瞒君上,事关重大,臣妾不敢隐瞒……”

    这句话引起了皇上的警觉。当初王仙羡曾信誓旦旦地说他通晓长生不老之术,既是长生不老又怎么可能生病呢?如若真是如此,就只能说明他是一个骗子。

    但是皇上又有所忌惮,怕王仙羡真是在为自己祈福,如果打扰了他的清修,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长生不老……

    我看出了皇上的犹豫,说:“不若由臣妾一试。”

    他终是来了。

    他每次来见我总是要精心装扮一番,衣着翩翩,却掩饰不住他嘴唇的干燥发白,面色潮红。

    他掩嘴咳了咳,看着我说:“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感了风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还有这几天我得一直躲着……让老皇帝知道,我可就命不保矣……”

    我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说:“对不起……”

    他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提高声音说:“来人,拿下!”

    马上有侍卫们冲了进来,迅速将王仙羡捆绑起来。

    他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我则威严地喝道:“自己尚且病疾,焉能保圣上长生不老?!欺君罔上,罪不容诛。押入死牢,择日行刑!”

    他没有说话,没有反抗,却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那无法置信的目光如针般刺痛着我,直至他被押下大殿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已经记不起来,这是我第几次去死牢里看望犯人了。

    他一袭白色的死囚衣,却纹丝不乱,一尘不染,一如以前翩翩清俊的样子。

    他见到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没有一句指责,没有一句质问,没有一句咒骂,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突然,他笑了,就如以前邪气而散漫地笑了。

    我心中一惊,突然察觉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我为什么要来?我为什么而来……

    突然发现内心深处有一点点松动,这让我惊慌无比,我仓皇出逃,却被他叫住:“奴……兮,在我死前我只想知道,那一晚……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我愣愣地站住,那一晚……有我迷醉的双眼,有我火热的身体,有我轻微的呻吟……

    这个问题我不想去想,也不想回答。

    我轻叹了一声,只是对他说:“你也不过是我生命中匆匆的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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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尊

    我庄严地目视着前方,穿过了金銮宝殿,穿过了宫廷,看到的是万里河山。

    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垂帘太后。

    (奴兮)   ‘

    纵然杀了王仙羡,皇上也不再服用丹药,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皇上开始咳血,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只能吃些流食了。

    年底时,皇上病情告危,太医们束手无策。

    一个月后,众亲王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皇上此时已病人膏肓,神志开始不清,太医们只能通过放血来暂缓。

    亲王大臣们跪在皇上龙榻下,都哀痛地低下了头,甚至有人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惊醒了所有的人,他们都抬起头看着我,神情迥异。

    我没有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抬着头目不斜视地快步走到皇上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君上……”

    皇上仿佛被唤醒了,转过头看我,眼睛迷蒙,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