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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6部分阅读

    赵本政听她叫得越惨,心中就越痛快,恨意也就越强烈:「挨千刀的,yf!疼,我就是要让你疼!让你下辈子也不敢再作恶!就算是到了地底下,阎王爷拿住你,也不会轻饶了你!我打死你,打死你!你现在知道疼痛,你当初害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疼痛!」

    客氏身处于在这样夹裹着复仇恨意的竹板子下,很快,她凄厉的大喊,就变成了小声的哼哼,到最后,竟然连声儿也没了。意识悄然地飞快散去,眼睛大睁着,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虚无。这样也好,在这种濒死的状态下,她已经渐渐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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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飞快地倒转,她仍是那个十八岁的nv子,什么也不懂,只因为n水足,人也长得g净漂亮,被选入宫中,做皇上的n妈。小皇上那时多能闹腾啊,任谁都哄不好。

    说来也可怜,孩子那么小,就没了亲娘了。十八岁的客氏把沈甸甸的ru房掏出来,把那大ru头塞进小皇上的小嘴里,小皇上就不哭不闹了。自此,小皇上竟再也离不开那对他赖以活命,又给他母ai温暖的大ru房。

    后来,小皇上长大了,即位了,当了大皇上,对她,却一如既往地好。皇上也十八岁了,客氏却变成了三十六岁妖娆的少f。终于那天夜里,客氏把一对葡萄般的大ru头,再次塞入十八岁血气方刚的皇上的口中。他却不止是要喝她的n,而是要了她整个人。在她成熟盛放的身中,种下他扭曲的,畸形的狂热ai恋。

    客氏于弥留中,脸上竟有了诡异的笑意。她半睁着眼睛喃喃着:「皇上,皇上……来,带我走,带我走吧……」

    赵本政也有点累了,停下来擦擦汗,看着客氏垂死的,时不时抖动的身,知道她也活不成了。于是先喝了碗水歇歇,又看到她嘴里还叨咕着什么,就低头下去细听,猛不防客氏那张鬼一样的脸突然抬起来,看着他说:「皇上……」

    赵本政吓了一跳,吓得碗也扔了。心里更为来气,这妖f居然临死还要拉着皇上,她祸害的他还不够吗?「快,快,鞭子,鞭子,给我打,打!打到她彻底断气!」

    他红着眼大喊着。

    比赵本政更有力的锦衣卫上前,将鞭子甩成花,扭成蛇,雨点般落在客氏本能颤栗的残躯上。终于,客氏的呢喃也彻底停止了,再终于,那身连抖也不抖一下了。锦衣卫最后都打累了,才上前去探她的鼻息。

    客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不g不净。眼睛睁一只闭一只,睁着的那只,是因为眼p生生被鞭子卷下去一大块r,所以眼球都暴露在外。至于身上,那就更没法看了。那对ru房,早就不翼而飞,再也不能引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yu念了。所有男人看了,只会恶心,只会避之不及。

    一个曾经那样飞扬跋扈的nv人,一个曾经享受过世间所有荣华富贵的nv人,一个做尽了坏事的nv人,终于得到了她最终的结局——惨不忍睹,可恨可悲。

    魏忠贤故意走的很慢。走得慢,因为他留恋身后那巍峨庄严,代表权力的皇城。走得慢,因为他还在幻想,幻想自己的余党,能够在这危困之际为他缓颊说情,为他筹谋东山再起。皇陵?皇陵里躺的都是死皇上,他们除了能留给自己清贫和寂寞,什么都无法给他。他虽然名字被改了叫「忠贤」,可他并不是真地就忠贤到无怨无悔的地步。

    一路上他叹了不知道多少声,可不管怎么哀怨,始终不见皇帝肯回心转意。

    魏忠贤挠挠头p,问押送他的锦衣卫千户道:「咱们现在这是在什么地界了?」

    那千户好歹也是个从五品官员,为了押解魏忠贤,要从京城一路风餐露宿,到那偏远的凤y去,本就带着一肚子不满。听他又问到哪了,不带好气地回道:「您老就走吧,这里是河间府阜城县。凤y那地,你不ai去,我还不想去呢。这一路上,走两步你就问一次,留着点气暖暖肚子不好么?」

    魏忠贤被抢白得说不出话。若是在以前,这小小的千户,他弄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只可惜时移世易,连这么一个端不出台盘的小崽子,都能对他冷嘲热讽的了。他也只能嘎巴嘎巴嘴,狠狠咽下一口唾y。小子,若让杂家再掌了权,必定夷灭你九族。他心里诅咒誓道。

    终于挨到了傍晚,押送队伍不能再继续前行了,就在一处叫做南关尤氏旅店的下处歇了脚。魏忠贤腰酸背痛,便早早上了炕长吁短叹起来。也不知道京中现在是个什么局势,自己那些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押送他的队伍一刻也不肯放松,既怕有人劫了他,也怕他半路脱逃。因此每到一处,即便是晚上投了栈,也都时时有人站岗放哨。这样一来,魏忠贤与他的那些死党的联络,也就更为困难了。

    「客官,您喝水吧。一路辛苦了。」

    尤氏旅店的小二,殷勤地送上一大碗粗茶,放在炕头的小桌上。魏忠贤却连看也不肯看一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巡逻的锦衣卫呆。

    「您是个人物。小的看的出来。老人家,还是喝口水吧。」

    小二放下水却不走,再次提醒着魏忠贤。

    魏忠贤心中一动,眼睛瞄向那茶盘,就现茶盘下,微露一小角白纸。他心知有异,必定有人给他通风传信,忙点点头,示意那小二下去。

    小二走后,魏忠贤四处看看,没人在注意他,飞快chou出那纸,却只寥寥j个字:「事败,回京受审必死,贞。」

    魏忠贤脑袋轰然一响,两眼一阵黑。他当然明白这字条的含义。这是他的死党,宫中的另一位宦官,叫做李永贞给他来的密报。崇祯必定是知道了更多以往他所做的事情。没错,客氏,客氏!魏忠贤此刻终于想到了这个名义上是他q子的nv人。有她活着,他岂能安枕无忧!

    魏忠贤好恨,好悔!早知这样,早该动手除掉客氏。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眼见着,逃,逃不了;走,走不成。若然被崇祯捉回京城去审批,自己的罪,死十次百次也不够。那刑罚之狠厉,他比谁都更清楚。因为好多种酷刑,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杰作。

    魏忠贤瘫坐在炕上,一时间没了主意,再也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九千岁,再也不是那个指鹿为马的大权臣。怎么办,怎么办,事到如今大祸临头,他该怎么办?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随着魏忠贤一同去凤y的小宦官李朝钦,打好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来,一进门就看到魏忠贤变成这个样子,连忙问道。

    魏忠贤呆了半晌,看着李朝钦苦笑道:「难得,难得你还没有嫌弃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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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钦鼻子一酸,放下木盆,上前给魏忠贤脱了鞋袜,又轻轻地把他那双枯若树根的,冰凉的脚,沁入热水中,一面撩着水给他洗脚,一面有点梗咽地说道:「老爷,我是您养大的。您对别人咋样,我不知道。可对我,一直就好。我没有爹,心里边,您就是我爹。爹不管是有钱没钱,当不当官,都是爹,怎么能跟着别人落井下石呢?」

    魏忠贤闻言,不由得老泪纵横。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就j下这么一个人。一切都晚了,晚了。若能回头再来过,他一定让自己早早chou身,不让自己结下那么多怨恨。

    「好孩子,好……你很好……只可惜,跟错了人哪。唉……我若早明白,早就该带着你,一起告老还乡,一起去享j天天l之乐。」

    魏忠贤拍拍李朝钦的肩膀叹道。

    「没事,老爷,咱们去凤y也一样。没钱也罢,总之平安地过,就是好的。」

    李朝钦的眼泪,落入水中。

    魏忠贤点点头道:「是啊,可惜,可惜,我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平安就是福。」

    说罢,便把揉在手心里的纸条,塞给李朝钦看。

    李朝钦看了一眼,吓得说不出话来,手下的动作也停止了。

    「好孩子,我是翻不了身了。你呢,没有死罪。等我没了,你就走吧。宫里,别呆了。那个地方,不养人。」

    魏忠贤揉碎那张纸,塞进嘴巴里吃了。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你去哪,朝钦都跟去伺候。」

    李朝钦突然笑了,一瞬间他整个想明白了,心里就不怕了,豁亮了。魏忠贤没太当真,只是感激他,还能这么安着自己。

    今夜的饭菜格外丰富。李朝钦把靴子里藏的最后一小块金子,给了尤氏旅店的老板娘,换来了好饭好菜和好酒。魏忠贤一路以来都没好好吃上一顿,他就只有这点东西可以孝敬的了。

    魏忠贤却没有这个胃口。面对着满桌子的酒菜,他拿起筷子,举起来在半空中停了半天,却又放回到桌上。

    李朝钦刚要劝j句,此刻却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一缕缕依依呀呀清冷的胡琴声。哀伤的前曲过去,那c琴的人就开口唱起来,竟是个男子清亮孤绝的声音:「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稠。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为s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c。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j声茅店里,月影c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闹攘攘,人c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这……这是……《挂桂枝》」

    魏忠贤听完这哀戚之曲,如遭雷击。

    李朝钦同样心有所感,也是眼泪盈腮。

    这曲子,竟像是阎罗的c命勾魂调。在这远离京城的荒村野店中,竟然有一把纯正的京腔京韵,唱出这等c人泪下的曲子,岂不是命中注定?

    魏忠贤愣了半天,却惨惨地笑个没完。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c。是了,是了。不正是他命运的写照!至于该怎么办,曲子不是说了吗,似这般荒凉,真个不如死!

    死吧,自古艰难唯一死。可也必须死。最起,自尽,还能落个全尸,还能死个痛快!

    魏忠贤笑着,将面前的酒壶拿起,给李朝钦斟满一杯,又拿起自己这杯,流着眼泪笑道:「来,李子,咱们爷俩,痛饮了这杯!好吃好喝着,不管怎样,吃饱了,好上路。」

    李朝钦明白魏忠贤的意思,也不想劝了。他也明白,魏忠贤若回了京,遭的罪就更多。于是双手捧起那杯酒,哽咽着笑道:「爹爹放心。儿在此,送您。」

    说罢,仰头与魏忠贤同饮了满杯。

    两人于是在屋里哭哭笑笑,笑笑哭哭,说得都是过去那些事。外面守卫的人们听了,不由得撇嘴骂道:「作死的,我们这受罪,他们倒乐呵!」

    「哎,穿白衣f的那个,站住!刚才的曲儿,是你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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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守卫对着刚走出屋的男子喊道。

    那男子转身回头,精瘦而胡子拉碴的一张脸。眼睛陷得厉害,却仍是精光闪烁。若没有那么多胡子,若那白衣f不是东一个补丁,西一个口子,看起来该是个美男子。

    「是我唱的,军爷。闲着没事,瞎唱。」

    他老老实实作揖答道。

    「唱得不赖。听你口音,也是京城出来的,做什么去,到哪儿去?」

    守卫又问。

    「是,军爷,小的姓白,京城人氏。家里败落了,出去闯闯,看有没有门路。」

    男子规规矩矩地回道。

    「也罢。看你也老实,走吧,别惹事。我们这儿,有要犯。」

    守卫挥挥手,停止了盘问。

    白衣男子便捧着跟老板娘借来的胡琴,物归原主。老板娘是个寡f,一心想跟他多唠j句,虽然他衣着破烂,但那人,还是精致得让她动情动心。只可惜,这男人是个木头,是个呆子,竟对她的g引视而不见。他还了琴,便回房间去了。

    老板娘恨得牙痒,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黑暗终于还是被光明所取代。当守卫们疲累不堪地走入房间,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来,来人哪!他……他死了!上吊了!」

    魏忠贤吊死在房梁上。一头凌乱花白的头下面,脸se青紫,双目圆睁。李朝钦在他脚下,x口cha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