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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避嫌

    尤其是随着阿彻逐渐掌权,身上李唐的影子越来越淡薄,于是所谓的公私分明,也逐渐变成你自己还没有发现不为自己所付出的努力,为自己获得的成就,为自己立下的功绩而忘记,却忘记了从来没有为阿彻做点什么,毕竟你最在乎的那个李唐,在不和不觉见已经消失了。”身份可以有多个,但人始终是那个人,李二从来就没有精神分裂症。

    陈阿娇的这段话,对叶天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叶天的所作所为,如果放在后世,就像一个员工与老板结婚了,然后为了公司的业绩,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最终是干出了不起的成绩,然而没有过一句甜言蜜语,甚至连结婚纪念日都忘记了。

    叶天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臣子与君主的关系,要比员工和老板的关更加复杂,复杂到叶天逐渐在自己幸福的港湾里迷失了。当叶天逐渐醒悟后,陈阿娇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说:“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不用我来教了吧,未央宫距离这边不远,你也去过几次,用人带路吗”“不用。”叶天长叹了一声,终于明白了陈阿娇的良苦用心,他恭敬的作揖行礼。两次了,第一次点破了自己忘乎所以,这是第二次,挑明了自己的自以为是。如果这两次陈阿娇都保持了沉默,恐怕自己跟李二之间,真的会产生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叶天转身告退,等他离开椒淑殿后,白洛才缓缓的出现在屋内,就坐在叶天原先的那个椅子上。陈阿娇看到白洛后道:“怎么不跟过去不是担心叶天的安全吗”

    “这里是皇宫,普天之下,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再说是私事,我跟过去不合适。”

    说到这里顿了几秒,然后看向陈阿娇问道:“你以前不是希望叶天和李二保持距离吗这两年是怎么了就因为叶天的功绩越来越多,对大唐的作用越来越大”陈阿娇对叶天感情上的变化,是最明显的,从开始的敌视,再到后面的认可,甚至到这两年屡次出手协助,完成了从敌到友的转变。

    “有问题吗”陈阿娇高傲的仰起下巴,对白洛说道:“我只希望阿彻幸福,希望阿彻开心,希望阿彻能得到自己想要,不希望她因为跟叶天的决裂而伤心忧郁,不希望她因为失去冠军侯而惋惜,难道这个理由还够充分吗”

    陈阿娇的回答,让白洛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想想这个理由似乎的确足够了,只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她只能换了个角度来问:“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俩人之间的情感。想知道在你的眼里,李二究竟是什么是夫君还是家人”这让白洛想不通,如果陈阿娇把李二当做丈夫,那得知李二是女人……。

    陈阿娇立刻反问说:“你看到叶天跟义妁恩爱有加时,又是怎么想的?”“我跟义妁的感情很好。”白洛和义妁确实情同姐妹,当然这跟俩人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有关。

    叶天需要有夫人为他传宗接代,叶天出门在外也需要强者保护,俩人没有矛盾冲突,相处时自然要和谐。说到这里,白洛诧异的问陈阿娇:“难道你跟叶天的感情,也很好吗?”这次白洛是把陈阿娇问住了,在自己的眼里,叶天究竟是什么定位

    以前陈阿娇总是说,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也要抢过来。

    为此她还不惜跟李子夫抢过,要把叶天抢过来做自己的弟弟,当时没有成功,后来陈阿娇也选择不了了之。以陈阿娇的性子,她放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争了。

    是因为对叶天不喜欢了,显然不是。

    那是究竟什么原因,让她不想跟李子夫争了陈阿娇转头看着,那里挂着一幅字,是李二用楷书所写,书法虽然有些稚,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幅,所以特意要过来挂在屋內最显眼的位置。“只是不希望叶天跟阿闹翻罢了。”陈阿娇说这话的时候,心虚了。这恐怕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心虚,这种心理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的懊恼。

    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就感觉胸口有块石头堵住,推不走也搬不开,就放在那里,让人感到莫名的烦。白洛盯着陈阿娇脸上表情的变化,总感觉陈阿娇不够坦诚,似乎是隐瞒了什么。像陈阿娇这么骄傲的女人,也会有所隐瞒吗另一边叶天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未央宫,现在オ是刚过中午不久。陛下这两天的心情不太好,那些郎官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霉头,成为倒霉的出气桶。上午的时春坨说前段时间又弄来些杂耍的侏儒,心情不好的李二,便邀请是内朝官们一起来看侏儒的表演。唐朝有畜侏儒的习惯,侏儒经过学习训练,能掌握诸多本领,其中表演歌舞杂技的比较多,男女都有。内朝官也叫中朝官,像侍中、常侍、散骑、诸吏都是内朝官,像九卿这种就属于外朝官。用不太准确的话来说,就是内朝官类似天子的智囊团,只要从天子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为天子出谋划策。

    外朝官就是支撑架,这些人考虑的是家国天下,很多时候因为利益的原因质疑天子的决策。内朝官的权势多,他们跟太监又不一样,太监靠的是献媚,而内朝官多数靠的是儒学之士,他们出身可能低贱,但能力绝对不差,不像有些外朝官可以靠资历或者家室往上爬。之前李二通过“科举”制度,提拔了一批能力出众的智囊团,构建了内朝体系,与外朝官分庭抗争,加强自己在朝中的话语权。

    某种意义上说,叶天虽然是外朝官,但在外朝官看来,他就是内朝,只是不在内朝罢了,毕竟叶天平时也不上朝。

    叶天过来的时候,众多内朝官正好陪着李二看侏儒的杂耍表演,守门护李都认识叶天,换做其他人肯定要拦下通报,叶天的话肯定直接放行。就这样也没有通报,叶天就直接走到了内朝厅内。李二看到叶天大摇大摆的进来,想到自己头上都跑马了,怒气直接爆发了,她一拍面前案几说道:“门外护李是谁,为何不报便将人放进来?”下面的侏儒都也不认识叶天,但看到陛下发怒了,自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到一起瑟瑟发抖,天子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叶天见李二这反应,心理撇了撇嘴,这就迁怒了

    至于嘛!

    “我闯进来的,他们还要强拦吗”叶天说着让侏儒继续表演,然后走到李二旁边,跟春坨说道:“去给我找个软垫和案几,我坐这儿。”

    李二正在气头上,看到叶天这副不要脸的模样,立刻质问道:“谁允许你坐这儿的”

    叶天一脸理所当然,“上次不就坐这儿嘛再说又不是朝议,坐那儿不是坐。”厅下的那些内朝被叶天这霸气吓呆了。卧槽!

    不愧是冠军侯,轻易就说出了我们内朝官做梦都不敢说的话。真就不怕天子ー怒之下,治个不敬之罪。

    叶天当然不怕,在华夏,无论是哄女人还是追女人,关键就是不要脸。以前自己就是太要脸了,所以俩人的关系才始终若即若离。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果然怒不可遏的李二,看着叶天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攥拳咬牙。

    最后还是瞥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春坨喝骂道:“还杵在哪儿干什么搬个案几过来,还要朕亲自给你只派人手不成”做下人最憋屈的地方莫过于主人想发脾气时,又舍不得对当事人发,这种情况下被拿来做撒气桶。

    做是错,不做也是错,总之这顿骂你是不挨不行。春坨乖乖的退下,然后安排护李搬来了案几和果盘,就摆放在李二的下手位。侏儒的表演继续,只是厅内的众人已经没有再看的心思,叶天除外。

    李二瞥了一眼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叶天,刚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上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就过来看侏儒表演来了她阴阳怪气的挤兑说:“平日里朕派人请冠军侯来未央宫议事,冠军侯都是百般推辞,说什么自己内政之事,不宜参与过多,今儿是吹得哪边的风,怎么不请自来?”

    下面的内朝官听到李二开口,隐约间已经嗅出一丝不对味来。

    难道说最近陛下心情不好,原因在冠军侯身上卧槽,这可是大新闻!

    难道李夫人要失宠了不成“啊”叶天听到李二的话时,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梨子,嘴里还不停的在嚼着,等嚼碎咽下去后,又啃了口,支吾着说:“刚才听皇后说,陛下最近心情不好,这不特意过来看看嘛。”卧槽!下面的内朝官都惊呆了,冠军侯牛逼!

    这话也说得出来,真就不怕陛下雷霆一怒呗

    如今叶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按理说除了李子夫这位亲姐外,再去后宫的话,就要考虑避嫌了。

    这开口就是从皇后那边过来难道陛下生气,是因为冠军侯跟皇后走的太近了

    这也劲爆了吧

    “过来看看你是来看朕的,还是来看这些侏儒”李二也是气呀,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

    也知道要过来看看

    那你俩眼看哪儿呢

    朕就长得那么不招你待见,还不如几个侏儒好看呗

    叶天立刻表明立场说:“自然是来看陛下的,但更不能扫了陛下的雅兴不是”“看到你来后,就没雅兴了,下去都下去!”李二命两边的直官把侏儒都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