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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无人可知

    陪伴在刘彻旁边的陈阿娇,看着大步走来的叶天,也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这个她原本恨不得弄死的少年,给她带来了数不胜数的惊喜。不知不觉间,也从最开始一介身份低下的骑奴,成长为战功赫赫的冠军侯。

    叶天取出虎符,交给旁边的黄门,然后走到刘彻面前,作揖行礼曰:“臣,叶天受天子令,兴王师而诛蛮夷,今日攻成,前来复命。”

    刘彻挥手,让黄门站在一旁,带着陈阿娇趋步向前,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叶天,感慨道:“爱卿辛苦了。”

    陈阿娇在旁边也说:“冠军侯此一战,扬我唐朝国威,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本宫倍感欣慰。”

    背后的御林军和陈须在黄门的伺候下,脱掉了战甲,换上了轻便的朝服。

    有此殊荣在,日后无论是进入军队,亦或者入朝为官,都是一份不小的助力。即便天子记不得他们的容貌长相,他们的名字,可到了职位上,只要一提,周围的人者另眼相看。

    叶天再奏说:“国王以受首,其子继位后,愿携闽越内属。请陛定夺!”

    说话的同时,刚继位的闽越王,被两位禁军一左一右带到了刘彻面前,他甚至没有敢抬头,双膝跪地,头埋在地板里,瑟瑟发抖的等待发落。刘彻念他诚意归降,降封为侯爵,随后将闽越化国为郡,与东瓯国合并为交趾郡。

    在闽越王之后,是以樱花妖为首的大妖,也一次上前受封,樱花妖作为越地区半神半妖的存在,被封为百越花神,留守长安。

    第一批献俘结束,羽林军和陈须依次离开,随后那些公子们,带着精锐的闽越军,走上前来。

    看过了之前的羽林军,再看这些皮白肤嫩的公子们,站在旁边观礼的重臣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古怪。

    身为九卿的太常,看着旁边同僚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的样子。

    钱是叶天收的,人是叶天安排的,他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得捏着鼻子忍了。

    谁让现在叶天风头一时无二。

    公子们在游街的时候,就出尽了风头,现在看到天子后,更是脚趾都扣紧了。

    刘彻知道是叶天收钱安排的,只能陪着他把戏做全套了,等献俘后,又出言鼓励了一番,让公子们心中的虚荣心达到了极点,内心纷纷表示,这钱花的值!

    接下来是第三批、第四批献俘,最后是献上将闽越搜刮来的库藏。等一系列的流程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今天长安解除禁令,皇宫内以设好了庆功宴。这一夜注定举城同庆、不醉不归。

    但冷静下来,认真想想发现也对,这是唐朝,不是宋明,再加上是将士们的庆功宴,还想要多规矩啊!

    刘邦刚建立唐朝的时候,别说庆功宴了,就算是朝会,都跟菜市场差不多,宴会上大臣们更是恣意酗酒,相互争功,狂呼乱叫,有的甚至拔出佩剑砍击堂上的柱子。

    幸亏是后面跟着徒子徒孙们,为刘邦制定了一系列的礼仪制度,才有了严格的礼仪妻。

    御林军因为出身和叶天的原因,都认字,也相对克己守礼,换做其从尸山血海中摸打滚爬的将军,斗大的字不是一筐,更别说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

    哪怕是到了景帝时期,作为外戚兼重臣的婴,都在朝会上被人饱以老拳。

    别说是唐朝了,就算到了唐朝初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贞观八年李世民宴请群臣的时候,尉迟恭跟活阎王王李孝恭发生争执,顺便把连同劝架的任城王李道宗一并痛殴,李道宗更是差点被打瞎了眼睛。

    因此这种庆功的宴会上,基本上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没有人会管,就连掌管礼仪的太常也都选择闭口不言,说多了就是不看气氛。

    宴会上,叶天算是主角,或是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都过来混个脸熟,今后叶天即便没有步入朝堂,份量也是举重若轻的,提前打好关系,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天跟旁边伺候的小黄门讨了杯醒酒汤,离开了喧嚣的人群,独自一人来到护栏前。

    冷风迎面吹来,让原本有些醉醺醺的叶天,顿时精神了许多。爬在围栏上站了会,就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脚步很轻,是个女人。叶天转头看过去,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李子夫。

    “姐姐。”

    李子夫脚步轻盈如仙子,小步走到叶天身边,看着一脸惊愕的叶天轻掩贝齿笑着说:“怎么了阿青,姐姐来的不是时候吗”“姐姐说笑了,没想到姐姐过来。”

    是带着阿据过来,他毕竟是皇长子,这种庆功宴过来也是应该的。不出意外,刘据就是君了,除了刘据是皇长子外,关键还是在于叶天。

    哪怕退一万步讲,刘彻跟叶天关系破裂了,刘据的地位依旧不会动摇。这里面有太多的利害关系,绝不是想摒弃就弃的。

    原本支持堂邑侯的那些人,现在也已经开始往中间考虑,除陈阿娇迟迟无子外,更重要的是叶天的强势崛起。到了这一步,叶天已经算是站稳了脚跟。

    如果把外戚分为三六九等,起初叶天在外戚里面,属于最低一档,等传出李子夫怀有刘据,地位就从未等提升到了中下挡,再击退突厥被封冠军侯,已经从中档提升到了中档。青年中,仅有陈娇兄弟二人在叶天之上。

    现如今,叶天早已逆袭,在他之上的外戚,只有、田纷这些老辈了。

    不同的是,李林甫已经抵达了峰,开始走下坡路,而叶天却如徐徐初升的太阳,未来在哪里,无人可知。除了这些内在因素,陈阿娇的态度,也非常微妙。

    虽然叶天挺烦见到陈阿娇的,也不得不承认一句,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陈阿娇只喜欢挤兑叶天,从没有针对过刘据,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内外各方因素,让刘据的地位越来越稳,这种庆功宴让刘据出面,算是给群臣们传递一个信号。

    叶天透过烛光,看到坐在主位旁边,手足无措的刘据,轻叹道:“刘据那边,辛苦姐姐了。

    李子夫听后不悦,装出一副要生气的模样,斥责说:“阿青这话姐姐就不爱听了。

    叶天见李子夫生气,拍头憨笑:“是是是,是阿青失言了。”自从李子夫入宫后,俩人见面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没有叶天网阳府,相处的时间多。

    然而三年过去了,李子夫还是那个李子夫,总是把叶天捧在心里的阿姊。

    听到叶天认错,李子夫这才展颜而笑。

    只是没有笑多久,李子夫的脸上,又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她走在勾栏旁边,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夜景,目光迷离说:“阿青出征的这段时间,姐姐整日都休息不好,总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哪怕明知道不会有事,可这心啊,就是放松不下来。”

    叶天能理解,之前他派林仲和张季刺杀赵昧的时候,就担心不已,更不要说亲自带兵打仗了。

    对付东瓯和闽越两国,看似简单,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然而整个过程中,每一环,叶天都提前做过准备。

    对付毒瘴和蚊虫,这是以前困扰唐军的难题,叶天能轻易解决,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如何巧妙的令东瓯和闽越两败俱伤,又要把握好分。

    如果没有逼东瓯内属,或是没能使闽越遭到重创,朝廷是不会答应出兵,以及命李当户借机烧了闽越部落的粮仓,如果没有这一步,就没有机会策反大量的闽越部落。

    可以说正常战争是一环一环下来的,能走到这一步,即便是他也要承认,有运筹帷幄,将士们浴血厮杀,也有天命归唐的运气。万ー,万运气好,李当户在烧闽越粮仓时,被不幸射杀了,那家和李家的关系,可能间降到冰点,如果陈须在军中出现意外,陈阿刘只怕会当场翻脸。

    如果叶天水土不服,得了蛊毒,倒在了越打仗是尽人事,听天命。

    对于后方的家人来说,他们不敢听天命,九成九的胜算,都要心惊胆战、担惊受怕,怕的就是那一星半点的意外。叶天心中免不得生出些许的内窥。

    李子夫自从叶天加入羽林军后,就再也没有劝过叶天不要再出征了,因为她知道叶天的理想,所以能做的,只有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这也是叶天最愧疚的地方。

    每个英雄的背后,总有一群默默支撑他的人。

    叶天安慰说:“姐姐,接下来至少三五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了,我也能好好休息段时间了。”

    “噗!”

    叶天说完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笑声,这声音叶天不能再熟了,来的人是阳信公主。

    “有那么好笑吗”叶天看到走过来的阳信,略有些无奈的问。庆功宴上,阳信也来了,长公主的地位超然,她要是愿意来,没有会拦着。

    再说了,阳信现在还是寡居在家,以想给自己挑个夫婿的理由,来参加宴会,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当然话也就是一说,这次庆功宴上的新面孔,除了李当户有资格封侯外,其他人都配不上公主,更不要说长公主了。

    至于李当户早就亲了,就算没定亲,他跟秦琼是兄弟,不可能娶秦琼的嫂子。

    上个月太后王菇又想给阳信找个夫家了,结果阳信到也干脆,说找夫家也好,就按照叶天这标准找吧。

    一句话,把王婊噎的不想再提这茬。

    如果叶天没成亲,王婊听后直接去找李子夫商量了,既然叶天成亲了,还是太皇太后赐婚,那不好意思,休妻娶公主的事儿,想提也得等太皇太后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