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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来晚了一步

    叶天伸手将女孩打晕,后面的四个男孩,看到叶天女孩晕在叶天怀里,急的都冲上来抓,被旁边的扈从止住,探子再用越人语跟他们解释。四个小男孩得知那个大哥哥没有伤害姐姐,只是担心姐姐心情过于激动而伤到身体,这才停止了动作。叶天抱着小女孩,转身回到三军将士面前,此刻所有的唐军都将目光投到叶天,以及他怀里那黑球似的孩子身上。周边的是数不胜数的红眼野狗,还有漫天飞舞的乌鸦,叶天惭愧的扬天长叹道:“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唐军听到叶天的话,内心不免得生出些许愧疚,这次来东瓯国,是为了援救东瓯国,驱逐闽越军的,结果等抵达王城后,却发现已经一切都晚。

    “此事并非你们的错,是我,是我辜负了天子的期许。我没有想到闽越军居然如此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没有想到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在占据东瓯国后不仅烧杀抢掠,更是以人为食!看到这京观了吗!这是闽越军在吃掉的东瓯人时,将剩下来的骨头筑起来的!野兽尚且不曾吃同类,这些闽越军简直禽兽不如!如今东瓯国以内属大唐,东瓯人便是我大唐百姓,便是你我的兄弟姐妹,闽越人如此对待我大唐儿郎,弟兄们可答应否!”叶天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唐军将士们听到后,只感觉义愤填膺,胸中一团烈火,恨不得抽出腰间的长剑,将禽兽不如的闽越人活生生砍死。“不答应!”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呼喊,直冲云霄,誓要将天捅破!“说得好!”叶天伸手指向南边闽越国的方向,再次大声喝道:“明犯唐强者,虽远必诛!如今闽越国近在咫尺,而你我兄弟同胞尸骨未寒,如若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又有何面目回应天子之期许!”

    “报仇!”“报仇!”“报仇!”唐军将士在叶天的鼓舞下,高举手中的戈矛刀剑,怒吼着报仇,此刻的唐军宛若燃烧的火焰,士气一跃抵达顶峰!闽越人在城墙上种了一种特殊的藤蔓,这种藤蔓类似蔷薇,不同的地方在于没有灵识,却对生物有极强的攻击性。

    游荡的野兽,还会对人类动手,除此之外金华城内还豢养猛兽,一到危险时,会有兽师驱使这些猛兽进行战斗。没有机关兽,也没有战马,但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保命手段。

    可惜这些诡异的植物和猛兽,在浩浩荡荡的大军面前,跟纸糊的没有什么区别。司马带着先锋部队一轮箭雨之后,什么豢养的猛兽,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晚上到是可以加餐了。

    那些诡异的藤蔓,面对庞大的机关兽,没来的及出手,城墙就被摧枯拉朽般推平了。没等唐军发起冲锋,金华城的城主,也是部落的酋长就跑出来投降了。

    越王是闽越国的实际上统治者,但并不是说闽越国内部也是铁板一块。这要从越人王国的组成说起,越人主要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无论是闽越还是东瓯,亦或者南越国,都有无数的部落,这些部落的首领也就是酋长,或者是洞主。酋长臣服于大王,但有绝对的自主权,如何管理部落的百姓,大王是没资格直接插手的,有点类似于商周的分封制。

    某种意义上说,闽越人对国家的概念很淡,对部落的概念很深。

    金华部落易攻难守,闽越王根本不可能想着在这里跟唐军展开决战,应该说根本不想跟唐朝开战。唐朝攻打闽越,属于受累不讨好,投入的兵力少可能打不下来,投入兵力多了得不偿失,但说到底还是亏不亏的问题。换成闽越王来看,唐军打过来,也就说明东瓯国的闽越军也都死了,也就没有再出兵的意义了。

    如果唐朝派的兵少了,闽越国会受到重创,派的兵足够多了就脑抽。输了直接找棵老歪脖子树吊死,这种情况下闽越王也继续打。所以闽越王立刻派来使节,希望请求停战。叶天听说闽越王请求停战后,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让唐军原地休整并且休书一封,让人送回长安,跟天子解释东瓯的情况,并且力主攻克闽越,为东瓯百姓报仇。朝廷是让叶天带兵救援东瓯国,没有让叶天打闽越国,严格意义上说,叶天在东瓯国内属之后,继续率军攻打闽越国的金华部落,属于越权行事。不过叶天写信劝天子继续打,并不说担心日后有人算账,军情一来回十几天的功夫,而战场内瞬息万,等朝廷那边传回来消息,可能形式已经反转。所以万变不离其宗,打仗看的永远是结果,能打了,就算叶天打完越顺便出海,将东瀛都收复,那也是大功一件!

    打输了,呵呵,两罪并罚。叶天之所以不急于进攻,是有其他打算。在金华部落驻扎后,叶天立刻派人将附近大大小小的洞主、酋长全都召集过来,命他们将之前掠奇去的东瓯人都交出来。闽越进攻东的时候,是掠走了不少东人做奴隶,如今东瓯人已经成了唐朝的人,叶天让他们交出来,合乎礼法。叶天一共召集了闽江附近的三十ー位酋长,原本是三十二位的,还有一位就是被叶天灭了的金华酋长。命令发出去的第三天,才有第一位酋长来,又过了一天,来了七位。

    叶天给的时间是五天,第五天的时候,剩下的二十三位酋长中,直接来了十位,以及他们的情况整理好,请叶天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只剩下三位酋长没有出现了。“来了二十八位呀,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林仲有些不满意:“多数都是派人来的,就有十一家的洞主亲自过来。”

    叶天笑道:“只要来了就好,闽越国再怎么说也是百万人口的大国,咱们这边虽然号称十五万,但会稽军两万,丹阳兵一万五,加起来也就三万五,想要平定闽越,损失太大不合算。正好能借这些人用一用。”

    越国的部落大大小小,几百家之多,大的部落户口众多,甚至有上千户,可以赶得上唐朝的大镇,小的部落只有百户人家,跟唐朝的村子差不多。叶天召集的这些部落,算是沿闽江附近中,比较大的部落了。

    “家主,既然规定的时间到了,咱什么时候见他们”“当然是现在!”叶天说完看了眼旁边的李当户说:“军队整备好了吗?”李当户抬手锤了锤胸口道:“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

    旁边的夏侯晔也笑道:“如果没有这三家的话,还真找不到合适的鸡来杀。”

    “办的麻利点,不要节外生枝。”“诺。”午时到了,叶天将这些洞主,或者酋长代表召集到一起,酒宴摆好,因为在外面,所以一切从简。酒宴上既没有酒,也没有美食,寻常的兵粮,士兵吃什么,叶天就吃什么,这些人自然也只能吃什么。无论菜好不好吃,茶水好不好喝,空气中的气氛无比的凝重。

    没有人敢离开叶天,这位唐朝的主帅时刻关注。

    自然知道强势无比的闽越军,就彻底毁在了这个少年的手中。

    叶天的发言开门见山:“本帅知道当初闽越攻打东瓯时,在座的各家或是出人或是出力。如今东瓯国已经内属唐朝,东瓯也是唐朝的人,闽越军在东瓯国的行径令人发指,本帅本打算血洗闽越,为东瓯百姓报仇。”

    在场的人听到叶天说要血洗闽越,一个个躁动不安,仿佛屁股下面长了钉子,双腿不自觉的绷起劲,似乎随时都可能跳起来逃走。

    好在紧接着叶天又说:“念在各位是闽越人,须听从闽越王的调令,否则身家性命难保,故打算只诛首恶,不过多为难各位。但被各个部落掠取的东瓯人,必须交还给唐朝!”一些胆小怕事的酋长,看到唐军的阵势后,已经被吓破了胆,如今又被叶天恐吓,立刻说道:“以前东瓯国内部战乱四起,的确有不少东瓯人逃难到闽越来。既然东瓯的战事已经结束了,那小人也会劝他们回去。”叶天也懒得去管是被抓取,还是真的逃难,他要的只是个由头:“好,不错,东瓯现在百废待兴,正需要这些人手回去。不过从这里到东瓯境内,危险重重,总得需要点人手保护才是,各位不如好事做到底,再派些人手出来护送一路。”说是护送,其实就是要求这些闽越人出兵,然后叶天再利用这些,对付闽越王的军队,只是名义上说的好听点罢了。听到叶天要这些部落出人,原本脸色缓和的酋长们,又变成了猪肝色。要他们出人,不是割他们的肉吗!闽越人,虽然闽越人没有国家情怀,闽越国死不死,跟他们无关。

    问题是闽越王在乎啊,日后唐军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闽越王秋后算账,他们这些酋长都得死。所以听说要出人后,几乎所有的酋长都老实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反对也不肯出兵。叶天见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强人所难,所以需要用些强人所难的手段。“本帅了解各位的难处,也罢,到时候就让唐军去各位部落把人接回来就是了,无非是多走几步的事儿。各位无须挂怀,来来来,吃菜吃菜。”

    酒宴从中午一直到下午,叶天不说结束,这些人也不敢擅自告辞。

    直到夕阳西斜,将大地染成了红色,如同血一样红。

    鲜红的大地上,多出了一个大大的黑影,那是唐军的战船回来了。

    战船落地后,就发出浓郁的血腥气,远隔百丈都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