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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彻底服了

    短短三天的时间,一万会稽郡在三艘战船的帮助下,全都运到了闽其镇,并迅速的攻占了另外两个较小的渡口,在渡口附近建造军营严阵以待,雨季江内江水充沛,三条蛟龙回到江中,实力大增的同时,也在协助夏侯晔监视两岸的情况。夏侯晔截获闽越国军粮的消息,传回闽越国后,闽越王大怒,下令召集国中大臣商议解决之策。同时东瓯王也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断粮!以前每过一段时间,唐朝总会派人送来过来,但现在距离上次唐军送粮,已经有一个月了,依旧没有见到唐朝的运粮队。眼看军中已经快没粮食,东瓯王只能再排使节去催促,而这次得到的消息,让东瓯王如当头棒喝,整个人如坠冰窟。唐军拒绝了,理由是秋收之前,唐军的粮食也不多了,故不再供给东瓯王粮草,同样的蒿草和烟草也所剩无几。此时距离秋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由于半年来的战乱,导致东瓯的庄稼欠收,还被闽越军掠去一部分,东瓯百姓平日只能靠采摘野果、野菜,又或者打些野味过活,哪儿还有多余的粮食支援东瓯军。眼见粮食一样日比一日少,东瓯王知道自己正在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东瓯军必然变!温水煮青蛙,支援东瓯王的第一天开始,叶天就在用温水小火慢炖,东瓯王在温水里蛙泳的时候,哪会意识到,这背后的危机,现在他发现时,一切都晚了!当天早晨东瓯王就带着亲李军队离开军营,朝会稽郡的方向而来,在他来到会稽郡边界,看到驻扎在边界的会稽郡,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东瓯王名叫望,祖上正是赫赫有名的越王勾践,东瓯王望被唐军拦了下来,表明身份后,唐军禀报给司马汪成。司马汪成又派人去通知羽林军营内的叶天,此时的羽林军营只剩下李当户和扈从,以及女军医们,在大战没有爆发前,女军医暂时没有任务。

    东瓯王望想要进会稽郡被汪成拒绝,叶天当初下令是只允许不带武器的平民过去,显然东瓯王望不在范围内。汪成不知道得罪了东瓯王会怎么样,但非常清楚没有严格执行叶天的命令,到手的军功只怕就要飞了。东瓯王望从中午等到了晚上,中间几次气的大发雷霆,汪成仿佛没有听到,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唐朝天子下诏支援寡人的东瓯国,你们却阴奉阳违,就不怕天子震怒,砍了你们的脑袋吗!”东瓯王望用熟练的唐语大声咒骂,话音落地不久,远远地也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回答。“不怕。”回答他的是叶天,叶天带着张季来了,林仲留下来代叶天处理军营事。

    叶天走到东瓯王望面前,这是俩人第一次见面,东瓯王望年过四十,已经有白发,眸子里布着红丝,眼袋发黑,皮肤褶皱,神色间透露出疲惫,半年来他疲惫不堪,如果不是还有复国的希望,早就撑不下去了。东瓯王望看着叶天的年纪,虽然早就从使节口中得知,叶天的年龄很小,但亲眼看到后,还会感到震惊。“唐羽林中郎将叶天,拜见东瓯王。”叶天话很客气,语气点都不客气。东瓯王望着昂首挺胸的叶天半响,才指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唐军说:“李中郎此举是何意”“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想谈。”叶天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东瓯王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迈步与叶天并肩走到一片空凉的树荫下。“这里没有人来打扰,李中郎可以说说,究竟想干什么了吧。”东瓯王望猜到唐人这是要趁火打劫,如今唐朝已经大军驻扎在会稽郡边上了,现在看来是打算比自己内属了!也罢,如今东瓯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唐朝坚持,只要能解决眼下的绝境,那就内属吧。“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但我知道这样说的话,你肯定不信。”

    东瓯王望果然一副你在骗鬼呢的表情说:“什么都不想要,你费那么大的力气来算计寡人”“我最想要的,是你带着亲李军回去,就这么简单。”“粮草呢?”叶天一脸无辜的说:“粮草当然是贵国自己想办法解决,唐朝已经支援了东瓯国半年,东国只是向唐朝称臣,又不是内属国,可以说仁至义尽。即便是传到周边其他国家,得到的也只是满堂喝彩,而不是咒骂吧”“你!东瓯王望寒意凛冽,恨不得一拳砸在叶天脸上!

    “当初为何答应出兵”“我是答出兵协助东瓯国,攻打闽越国,而且我也这样做了。”

    “做了唐朝出兵了”东瓯王望茫然的望转头看向亲李军们,亲李军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没有听到类似的消息。叶天只好再解释说:“就在七天前,唐军绕过东瓯国,抵达闽江附近,在劫持了来往闽江的渡船后安营扎寨,断了闽越军的粮道。得不到粮食的闽越军,无须一个月,必然自乱。到时候东瓯王就可以起兵收服东瓯国土了。”亲李军中听到后,有些为难的说:“可是东瓯军已经坚持不了一个月了。”东瓯王望恨声说:“闽越军没吃的,就会抢东瓯百姓的粮食吃,等抢不到粮食吃,就会吃人!你这是逼着闽越军去残害东瓯国的百姓!”

    叶天摇摇头并不承认,他说:“如今会稽郡接纳东瓯国的难民,如果东瓯百姓愿意过来,至少会饿不死,东瓯王又怎么能说我在逼闽越军残害东瓯百姓。”“李中郎,好好好,好啊,好啊!李中郎为了东瓯国,可真是煞费苦心!寡人今天算是知道了。”东瓯王望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小小东国,总共四十万人口,蒙受唐朝大恩,寡人无以为报,愿率东瓯百姓内属唐朝!还望应允!”

    叶天听后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不咸不淡的说:“东瓯王知大局识大体,叶天敬佩万分,只是东瓯国内属此乃大事,叶天不敢擅作主张需要派人回长安,禀明天下,请天子亲自定夺。”

    叶天耸了耸肩膀说:“那就没办法了。”亲李军是左右为难,而东瓯王望听到后,却感到胸口一闷,天旋地转,人接倒在地上。两边的亲李军见状急忙凑上来,将东瓯王望救醒。醒来的东瓯王望颤抖的举起手,指着叶天,语气中带着惊恐说:“你这是要绝了东瓯百姓的根啊!”叶天装作不解的问:“东瓯王何出此言”之前还怒气冲冲的东瓯王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臂落在地上从之前的惊怒变为了惊恐,他知道自己还是太乐观了。当初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再次不过是内属唐朝,然而现在连这微末的奢求,叶天都不打算答应。

    难道想要东瓯国四十万百姓,成为唐朝的奴隶不成!“你倒是,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时候东瓯国内的越军被剿灭光,再内属也不迟,这样东王内属才显得诚意十足,到时候天子也不会吝啬封赏。像现在东瓯国都被占领,完全是个烂摊子,就算内属,也没有人把东瓯王您当回事儿。我这也是为东瓯王着想。”“你这是要寡人拿无数东瓯百姓的命,来换寡人的荣华富贵!”

    “对啊,怎么现在不忍心了”叶天一改之前的态度,伸手指着瓯东王望,厉声的质问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东瓯可不是闽越,东瓯国先祖本就是中原人。”“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东瓯百姓,当初为何不应诏内属不就是在乎你的王位和权势嘛!现在想要大善人了,你配吗”亲李军被叶天的话语激怒,举起长刀想要动手,却被东瓯王出声喝住,停下手来,再想内属都没有机会了,旁边不远就是唐军,如果起冲突,自己也别想活着回去。

    更不说叶天既然敢一个人来,必然有所依仗。良久之后,东瓯王望苦笑道:“你说得对,寡人是不配,不配。李中郎,输给你这样的人,寡人服了,彻底服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李中郎的手段,寡人就是死,也不愿与你为敌,寡人这就回去,回去带着寡人的子民,与闽越人决一死战。”

    东瓯王望强撑着站起来,在亲李军的扶下,东瓯王望走了几步后,转头看向叶天,带着祈求的语气问:“李中郎,您打算怎么处理日后内属的东瓯百姓?”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他,此刻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就连腰都显得有些佝偻。

    就像是条被打算脊梁的狗,在叶天面前已经无法直起腰。

    叶天看着东瓯王望,郑重的道:“在东瓯国内属后,世上便再无东瓯百姓,有的是大唐的子民。”

    东瓯王望走的无比落魄,他真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因为私欲,没有选择内属,到现在要整个东瓯国一起为之买单。叶天走回军营前,看到驻足的司马汪成迟迟没有离去,邀请说:“天色还不算太晚,司马如果有闲心的话,不如陪我走走。”

    面对叶天的邀请,汪成不敢拒绝。依旧有东瓯百姓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远远地甚至还能听以是在庆祝自己活了下来。叶天望着空的弯月,轻叹说:“汪成你说,我这算不算丧尽天良?”“李中郎。”“只是随便闲谈而已,不必拘谨,想什么就说什么,我叶天这点心胸还是有的。”“李中郎之所以这样做,必然有自己的考量,末将不敢妄加评论。”汪成没有正面回答,但字里行间也流露出他的看法,还是认为叶天做的有点过了。否则眼下不正是拍马屁的好机会,直接夸赞叶天,其心其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