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宫斗苗头
“大人，戴掌柜带着幕府的人到京师了”，刘慧明正在懊恼自己的莽撞唐突了每人，管家洪立煌突然钻进来报告。
“啊，太好了！”刘慧明大喜，快步来到前厅，就见到戴涛，唐卯、蒋成功、谭兴悌等人正坐在那里说话。
刘慧明哈哈大笑，“逐浪、虎泽，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正缺人呢。”
几人连忙起身行礼，戴涛首先问道，“大人一向可好？”
刘慧明笑道，“很好，很好。你们也都还好吧，说一下这一路来的情况吧。”
戴涛道，“禀大人，我们于三月十九动身，一路来都很顺利，幕府还在武昌、九江、南京、扬州、淮安、临清都设了办事处，报社、钱庄、粮社、运社都留了人手，正在筹备分号。”
戴涛话不多，但是反应机敏、思路清晰，办事也很实在，这也是刘慧明让他担任夷陵和襄阳的总负责人的原因。
“好，好！”刘慧明连说了两个“好”字，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你们都辛苦了，都坐，都坐。”
众人坐下之后，刘慧明又一一问了各部门的情况，总体来说运作都很顺利，他们都留下自己的副手坐镇后方，自己则跟随刘慧明闯荡北京城。
刘慧明仍然让戴涛主管宣传工作，唐卯管财务，谭兴悌和蒋成功管人事，马祥龙管后勤。
“你们新来乍到，就先住在这里吧”，刘慧明吩咐道，“我已让仙甫着手购置宅院，到时候你们每人都一套。”
几人大喜，连忙道谢不已。
刘慧明吩咐洪立煌道，“你带各位先生去住处，晚上咱们要好好喝顿酒。”
洪立煌忙答应了。
戴涛又把刘慧明拉到一边，小声道，“大人，李小娘子也一起来北京了。”
刘慧明莫名其妙地问道，“哪个李小娘子？”
戴涛忙道，“就是您在石柱的认的义妹，李春花小娘子。”
“哦，春儿啊！”刘慧明恍然大悟道，“她怎么来了？”
戴涛难得地笑了笑，道，“小娘子说是佘姨娘让她来湖广找您的，她到了之后听说您已经来京了，就一起来了。”
戴涛这样称呼香菱和春儿让刘慧明极不适应，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了这个所谓的佘姨娘就是香菱。
“那好！你们先去住处，咱们晚上喝酒。”刘慧明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到了后院。
“公子！”春儿见到刘慧明，立马跑上来拽住他的胳膊，兴奋得大喊大叫，“公子，我是春儿啊。”
刘慧明摸了摸她的头，见她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个半大姑娘了，不禁笑道，“不是让你在石柱好好呆着吗？你怎么跑来了？你走了你香菱姐姐怎么办？”
春儿嘿嘿地笑了几声，就像一只咧着嘴的土拨鼠，叽叽喳喳地道，“春儿想公子了，就跟着二公子的船队来夷陵了，后来听说公子到了京城，春儿只好又跟着来了。香菱姐姐好着呢，是她让我来的。”
刘慧明故意气恼道，“让你好好照顾她，怎么反让她把你支走了？”
春儿做了个鬼脸，嘻嘻地笑着，把小嘴伸到刘慧明耳边小声道，“香菱姐姐都怀上了公子的骨肉，春儿也想给公子生儿子。”
春儿话还没说完双颊就已经通红，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下去，“春儿跟香菱姐姐说了，香菱姐姐说要怀上公子的骨肉必须得跟公子在一起才行，所以就让春儿来了。”
刘慧明捏了捏她的小脸，故意取笑道，“你还真是人小鬼大啊，你一姑娘家家的说出来也不害臊！你知道怎样才能怀孕吗？”
小丫头终于感到难为情了，只好吊着刘慧明的胳膊转移注意力，一会儿才撒娇道，“我知道呀，香菱姐姐都告诉我了，让我陪公子睡觉，只要睡觉了就会怀上。”
刘慧明哈哈大笑，香菱也真是用心良苦啊，但是她打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丫头的主意，让他心里颇为不快。
自己的后宫还小呢，想不到就已经有了宫斗的苗头了。
看着一脸娇羞的小萝莉，刘慧明正色道，“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到香菱那么大再陪我睡觉吧。”
“春儿不小，春儿都十三了”，春儿见刘慧明拒绝了他的提议，忙争辩道，“香菱姐姐也说春儿已经长大了。”
真是作孽啊，这个时代的女人的已经够惨了，为何祸害她们的还是女人？
刘慧明想起香菱至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忙问道，“你走的时候，你香菱姐姐怎么样？”
“很好呀！”刘慧明悄无声息间转移了话题，春儿果然上当了，兴奋地道，“香菱姐姐能吃能睡，小公子也很活泼，经常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可好玩了。”
刘慧明心道你们这是在拿的儿子当玩具吗？
“你们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其他人欺负你们？”
“没有，没有！我们好着呢，香菱姐姐对我可好了”，春儿忙道，“也没有人欺负我们，我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经常一起出去玩，只是琴姐姐不怎么出去。”
“琴小姐？”刘慧明突然记起自己还养着一个一夜缱绻的王大小姐呢，忙问道，“琴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哭闹？”
春儿摇头道，“没有，琴小姐每天就知道读书习字做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点儿都没有仙仙小姐好玩。”
春儿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后几个大箱子，道，“你看这些衣服都是我们做的。”
“你们？”刘慧明盯着她的脸，意味深长地道，“也包括你？”
儿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道，“主要是佘姐姐和王姐姐做的，佘姐姐的肚子大了之后，就是琴姐姐做得最多了。”
刘慧明淡淡一笑，道，“就知道你没这么勤快！”
春儿又从怀里摸出两封信，道，“这是香菱姐姐和琴小姐给你的信，不过已经是半年前的了。”
刘慧明接过，见两封信都被拆开过，不用猜就知道是眼前这个小妖女搞的鬼。
“私拆他人信件既不礼貌又不合法”，刘慧明一边拿出信一边打趣道，“下次再拆我的信件我就不让你和我睡觉了。”
春儿做了个鬼脸，咯咯笑道，“香菱姐姐写得好肉麻啊，什么情啊爱啊想得发慌啊，太肉麻了，咦……我可写不出来！”
春儿一边学着香菱的口气一边打趣着，见刘慧明已经读完了第一封，就开始点评王琴的信了，“还是琴姐姐的信好一些，虽然写的都是琐事，‘今天做了套直衫，你吃住在军营肯定瘦了不少，我再改小一点儿才能穿’，好甜啊，就像喝了糖水一样。”
刘慧明笑着看完信，觉得春儿说得没错，香菱的信总是火辣辣的，大胆而直白。而王琴的信貌似事不关己，却总能给人一种甜蜜蜜的感觉。
良家女子和妓女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刘慧明把信往怀里一揣，问道，“你哥呢，死了没有？”
春儿气恼道，“公子，你好坏。我哥好着呢，在秦二爷帐下当亲兵，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没死。”
“好了，你去安顿一下，我要去忙了”，刘慧明忙打断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讲。”
春儿嘟着嘴，站起身紧紧地跟着刘慧明，“公子，你去哪里，我跟公子一起去。”
刘慧明没办法，只得带着他进了陈沅的院子。
陈圆圆见刘慧明领着一个半大丫头进来，而那丫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福了一福，道，“老爷回来了，妹妹快里面坐。”
刘慧明拉着陈沅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在石柱的小妹，这次跟着幕府的人来了京城，你就当小姑子对待吧。”
春儿瞪着骨碌碌的兔儿眼睛盯着陈沅看了好半天，才怅然若失地喃喃道，“公子，这个姐姐好美啊，和仙女一样，比春儿美太多了。”
刘慧明心道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笑道，“那你就来拜见你的仙女嫂子吧。”
春儿气鼓鼓地道，“不，她不是我嫂子！”
陈沅顿脸一红，觉尴尬无比，“无妨，叫什么都行。”
春儿一句话唬住了陈沅，随即又嘻嘻笑道，“你是我姐姐，和佘姐姐一样，都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以后我们一起服侍公子。”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陈沅琢磨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小萝莉的想法，会心一笑，道，“妹妹，快过来，让姐姐看看。”
刘慧明纠正道，“不是姐姐，是嫂子。”
“哼，就是姐姐！”春儿气鼓鼓地道，“我要给公子生儿子！”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三人大眼瞪小眼，尴尬不已。
陈圆圆很快醒悟过来，拉着春儿的手摸了摸，道，“真是个好姑娘呀，好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原本叫李春花，公子嫌春花不好听，叫给我改了名，叫春儿”，春儿忙应道，“姐姐，你呢？”
“姐姐姓陈名沅，你以后叫我陈姐姐吧”，或许是出身勾栏的原因，陈沅很少称自己的小名“圆圆”。
“嗯，好，陈姐姐！”
“春儿妹妹还没住处吧，姐姐这就给你安排，就住在姐姐旁边吧，我们好说话。”
“不，我睡在那里就行”，春儿指了指侍女翠桃的房间，“春儿是公子花钱买来的通房丫头，以前就睡那里的，现在还是睡那里吧。”
刘慧明和陈沅同时摇头，刘慧明道，“不行，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要单独住一个院子。”
陈沅也道，“就是，那是下人睡的地方，妹妹怎么能睡在那里呢，妹妹就住在旁边的玫瑰阁，也方便老爷经常去看你。”
春儿还要坚持，刘慧明把脸一黑，“听你嫂子的。”
春儿吐了吐舌头，再次强调道，“不是嫂子，是姐姐。”
刘慧明和陈圆圆相视一笑，只觉得头皮发麻。
春儿走后，刘慧明看着陈沅，尴尬地解释道，“你别听她胡扯，这小丫头是个没脑子的二货，我迟早会把她嫁出去的。”
陈沅虽然不知道“二货”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词，笑道，“春儿妹妹单纯可爱，留在身边也不错！”
“不行，不行！”刘慧明摆手，坚决地制止了，“我当时就是看她可怜，才收留他们兄妹俩的，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其实一直都是拿她当小妹看的，除了给我打过几次洗脸水，我从来没让她做过下人的活计。”
陈沅见刘慧明语气坚决，便也不再强求，刘慧明说话做事大异常人，她也不便深究，便福了一福道，“妾身去看看她，给她安排几个婢女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