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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儿自当血气豪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李贺

    今年价格不算太高,孙把头商行的采购价格是每斤十四枚小银龙。邱军的采购价格比市场价低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带太多的货物,主要是他现在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那么多的骆驼。

    邱军的骆驼,运输的多是精美的羊毛地毯、宝石和一些萨里思丹当地农作物的良种,还有两峰骆驼身上驮着的是上好的葡萄酒,这些葡萄酒,在帝国京城和南方,往往可以卖出天价。邱军的商业眼光很好,他们次带回帝国的货物,都是些高端产品,利润高的吓人。

    这也是叶斯哈看重邱军的重要原因,因为邱军不仅能用夏布给他带来大量利润,更能让他在卖给邱军的货物上大赚一笔。叶斯哈表示自己可以给邱军提供一批骆驼,好让邱军携带更多的货物会夏国发卖,邱军以自己照顾不过来那么大规模的驼队为由婉拒了,叶斯哈又提出可以帮邱军找些人手,甚至表示可以从自己商行的驼队中抽调人手,又被邱军以帝国排外,行事不便为由婉拒了。于是叶斯哈不再坚持,只是央求邱军,一定不要断了夏布的运输,最好能再扩大规模。

    邱军现在很累,连日赶路,他的体力消耗很大,没想到这个孙把头,为了追求利润,居然在“黄风”天气依旧坚持赶路,结果搞得自己灰头土脸,身心疲惫。

    驼队依然在默默的前进,邱军却一点儿警惕都不敢放松,现在接近边境,听孙把头说,距离二道梁子也就是十几里了,天亮时分就能赶到。

    邱军知道,边境上虽然经过帝国陆军多年如一日的巡逻清缴,还是有一些小股的马匪在活动,他们这驼队,仅仅二十几个人,在马匪们眼里,那就是肥嘟嘟的羊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马匪们尤其喜欢在夜间行动,只要冲进驼队里斩断绳索,抢走几峰骆驼,那就算是发了财了。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上去大概五十多骑,正向自己的方向而来。

    孙把头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马蹄声,他侧头听了一阵之后立即大声喊道“不好,像是马匪子,弟兄们快点让驼队跑起来!”

    一帮人连忙驱动坐下马匹,然后用马鞭驱赶驼队,孙把头更是在驼队前大声的吆喝“哟哟”,玩命的驱赶驼队,其他行商们也纷纷在驼队周围往来奔走,驱赶驼队加快速度。

    百多峰骆驼好像也感受到了一些紧张气氛,昂着头,迈开长腿开始跑了起来,速度还不慢,只不过跟奔驰的战马比起来就差多了。

    空旷的沙漠戈壁上,声音能传得更远,邱军和孙把头发现有马队靠近时,马队离他们至少还有四五里,孙把头当机立断,让驼队提速,十分钟就跑出去近三里,不过双方速度相差悬殊,马队已经追到邱军他们身后一里左右了。

    孙把头借着月光和星光,隐隐约约看见马队一路追着自己,心里早已乱成一团,这马匪子追上来,只要丢上三四峰骆驼,自己这一趟就是白跑了,如果丢个十几峰,自己就要赔出去不少,要是所有骆驼都被马匪子抢走,那自己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只能一死了之。

    于是孙把头呛啷一声把马鞍边挂着的长刀从刀鞘里抻出来,握在手里大声喊道“弟兄们,马匪子求财,未必敢与我等死战!我们要是丢了骆驼,那可就是倾家荡产了,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这时候不拼命,还等什么呢?”

    有两个行商一言不发的抄起了武器,准备跟马匪子拼命,但也有几个汉子还在犹豫。

    邱军却是一把将自己的长刀抽出刀鞘,精钢打造的长刀,刀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挥动间发出一阵嗡嗡的金属震颤声,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夸赞道“好刀!”

    邱军打马跟上孙把头,大声喊道“孙老哥,今日小弟我就陪你走一遭,杀杀这些马匪子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些行商,也不都是泥捏的!”

    孙把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商人,在一瞬间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更有血性。随即大声夸赞到“好汉子,咱们兄弟就并肩子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些马匪子!”

    众人也被邱军和孙把头激发了血性,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让一个年岁较大的行商带着驼队先走,自己打马来到邱军和孙把头身边,准备跟马匪们拼命。

    众人手里的兵器五花八门,多数是些长刀之类,帝国立国以来实行义务兵役制,所有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只要是身体健康、没有残疾、家世清白,必须服三年兵役,这些长年行走于边境地区的行商们,也都有些军队经历。

    在边境行商多年,遇到的危险也不少,这些人能在这条商路上讨生活,也都不是简单的人,现在血性被激发出来,手里拿着兵刃,成雁行阵分布在孙把头和邱军身边,顿时也产生了一些气势。

    马匪子们都是当地人,多数是沙漠小国中的原住民,当然也有些夏国人,很多马匪子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落草为寇,手头上能用的家伙也都是些五花八门的破烂货。

    反观行商这边儿,先不说邱军手里那柄精钢长刀,就说董老五,手里居然抄着一柄铁枪,枪杆是精铁所制,枪头更是闪着精钢的寒光,看上去少说三四十斤,就算是在军中,也是精锐之士才能用得了,这董老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还有两个行商手里擎着角弓,弓弦上搭着雕翎箭,随时准备开弓,给马匪子来上一下。

    追在后面的马队越来越近,众人虽说是装备精良,也都有些武艺,不过对方人数是自己的两倍还多,这无疑是场硬仗。

    邱军用手抚摸着坐下的马匹,安抚着它,等着马匪子冲上来。孙把头手心里全是汗,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很久没有厮杀过了,不知道自己的武艺还行不行,能不能杀得了几个马匪子。

    马队终于冲了过来,准备绕过众人去追驼队,众人知道,这是马匪子无疑了,肯定是奔着自己驼队里的货物来的,众人催动马匹,缓缓迎向马匪子的马队,在马匪们将要绕过的时候,两个手里擎着弓的汉子,不约而同的撒开弓弦,嘣嘣两声,两支雕翎箭嗖的一声越过四五十米的距离,把两个马匪子射落马下。

    孙把头举起长刀,大喊一声“上!”

    众人催动马匹,呼啦啦冲上去,切着马匪子的队形,刀枪并举,奋力向马匪子冲去。

    邱军趁着跟马匪子马匹交错的瞬间,手起刀落,一刀就把迎面冲上来的一个马匪子剁开了半边脖子,反手一刀,又把一个马匪子腰肋上划开一道大口子。听见耳边呼的一声风响,他将长刀一背,呛啷一声,挡住了从后面砍过来的一刀,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猛地向前一窜,躲过了身后的追杀。

    驼队的汉子们也都纷纷将自己面前的敌人干掉,董老五一个人,一杆铁枪左刺右打,一口气干掉了三个马匪,现在提枪纵马,颇有一股气势。

    一个被称作老刘的汉子,抬手用刀挡住了一名马匪迎面砍过来的一刀,却被身边的一个马匪在腿上开了个大口子,疼的呲牙咧嘴。

    一众行商冲过马匪的队形,少说也干掉了二十来人,剩下的二十多个马匪,见这伙行商不仅有抵抗意志,竟然还如此的有战斗力,便打着唿哨散开队形,准备去拦截驼队。

    孙把头大喊一声“追!不能让他们赶上驼队!”

    邱军一声唿哨,率先打马冲上去。

    行商们的马匹,都是采购自萨里思丹的骏马,不管是身高体重,还是耐力爆发,都比马匪们的马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不过经过长途跋涉,体力也有所损失,没有巅峰时期的体力和爆发,就算这样,也比马匪们的马强太多了。

    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邱军的马最好,是叶斯哈送给他的骏马,年齿体力各方面都在最巅峰的状态,于是邱军最先赶上一个落单的马匪,在马匪身后兜头就是一刀,直接将那名瘦弱的马匪从脖子到腰间劈开一道大口子,那马匪在马上晃了晃,一头栽下马背,眼见就不活了。

    邱军作为一个中校情报专员,虽然在一线部队呆过几年,也参与了帝国历二零三年东北的大战,不过这种血腥的杀戮,还真就没经历过几次,他内心也非常紧张,不过都被杀人后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刺激的不在意了。

    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个行商,并不是帝国陆军部情报司的情报专员,作为行商,就要拼命保护自己的财物,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的行商,又带着精钢长刀,骑着萨里思丹骏马,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状态,现在马匪打他财货的主意,能冷静就有鬼了。

    孙把头更是如此,这批货是他全部的身家,他作为驼队的把头,其他人的货物如果丢失,他也是有责任的。于是孙把头紧紧跟在邱军身后,向马匪们杀过去,行商们一样跟在邱军二人身后,死命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