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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被霏霏注意上了

    施熊生的两个亲随看到主子突然从马上摔了出去,

    他们赶紧从黄霏霏身边跑了回来。

    “三爷,三爷!你怎么样了?”

    当他们扶起施熊生的时候,看到他满脸是血,右边的那条胳膊也耷拉了下来。

    再看施熊生骑的那匹白马,十分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嘶叫着。

    右侧的马腿只剩下了半截。

    另一半完整的躺在地上。

    被扶起的施熊生突然清醒了过来。

    刚才他是被摔懵圈了。

    他马上感到,自己的鼻骨被摔断了。

    门牙也少了两颗。

    嘴唇已经被磕开了。

    右手臂被摔得脱了臼。

    他使劲从手下的搀扶中挣脱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坐骑的惨状,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谁干的?”

    施熊生使劲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大声咆哮道。

    他知道,没有人动手,马腿绝不会这么齐刷刷的被砍断。

    施熊生用左手抱着右胳膊,在断马腿的地方来回看了看。

    他想找到那个砍断马腿的暗器。

    地上除了一大摊的马血和几块砂石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施熊生明白,

    厉家院子旁边站着的那群工匠当中,一定有位武林高手。

    他立刻尖叫道:

    “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走,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这时施熊生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滚!不然这匹马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刚落,突然“啪”的一声响,

    倒在地上的那匹白马的马头,好象被重锤击中了一般,

    毫无任何征兆的马头崩裂开来,

    脑浆飞溅到了一丈多远的地方。

    “是谁?你是谁?”

    施熊生眼睛紧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

    同时惊恐的对身旁的那两名亲随问道:

    “招名、招威!你们听到没有?

    你们听到他说话了吗?”

    “三爷,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滚。

    你们难道都没听到吗?”

    施熊生瞪着两只老鼠眼看着他的两位亲随,

    又把目光扫向身后的近百名龙标营的兵丁。

    “没有啊。

    三爷你不是被摔懵了?”

    其中一名亲随对施熊生说道。

    施熊生一听,便是一愣。

    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

    再看看脑袋已经少了一大半的那匹白马的尸首。

    施熊生心想,

    “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果我再不走,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这时龙标营的兵丁已经跑向人群开始抓人了。

    另一个亲随向施熊生问道:

    “三爷,把人带到施家堡吗?”

    “把人都放了!”

    施熊生大声说道。

    “放,放了?

    是。”

    这时这两名亲随也看出点眉目来了。

    白马怎么就突然断腿了?

    又怎么突然就被砸碎了脑袋。

    面前这群人的里面一定有高人。

    而黄浩在施熊生摔下马的时候,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施熊生一定是吃了谁的暗亏。

    那个人应该就在工匠的人群当中。

    不过谁也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袁淳修闻讯骑着马赶了过来。

    当他跳下马走到施熊生跟前的时候,

    也被施熊生的惨状吓了一跳。

    这时施熊生的前胸已经被口鼻里流出的鲜血全都染红了。

    “三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赶紧去找了郎中看看吧。”

    “喊什么喊,我死不了!”

    施熊生瞪了这位袁管事一眼。

    然后对他的那两名亲随说道:

    “撤!”

    “是!”

    两名亲随赶紧召集正在准备抓人的队伍。

    施熊生又对着袁淳修说道:

    “把你的马给我。

    扶我上马。”

    袁淳修赶紧把他的枣红马牵到施熊生的面前,

    小心翼翼的把施熊生扶了上去。

    施熊生上马的时候,那个不能动的右胳膊碰到了马鞍上,

    立刻疼得他浑身就是一哆嗦。

    袁淳修赶紧带住马的缰绳,防止枣红马乱动。

    施熊生又吐了一口血水,看到重新集合起来的队伍。

    他咬了咬后槽牙,大声说道:

    “我们走!”

    而就在此时,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了施熊生的耳旁: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否则,灭你满门!”

    施熊生四处张望着,想寻找到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这次他仍然是一无所获。

    施熊生对着空中大声喊道:

    “咱们走着瞧!”

    厉山林和黄浩看着施熊生带着队伍快速离开的背影。

    内心不由得感到十分的震撼。

    “能当着大家的面把施熊生的坐骑给杀了,把一百人的龙标营的兵丁都给吓退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时路童从篱笆墙外面转了过来。

    走到惊魂未定的厉山林的面前问道:

    “东家,出什么事儿了?

    咦,这是谁的马!

    怎么死这儿了?

    我正在后面和泥呢,就听见这里人喊马叫的。

    小的腿脚慢,没赶上看到刚才的热闹。”

    厉山林气哼哼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

    路童,去把这匹马给拖走,找个地方给埋了。”

    他又转头对黄浩说道:

    “小浩,你弄点砂子,把地上的血给盖上。

    别让家里的女人们看到了害怕。”

    “是,叔。”

    路童进院把黄浩带来的那辆马车赶了出来。

    顺手在马车上放上了一把铁锹。

    他叫上一旁站着的两个的工匠,帮着他把死马放到了大车上。

    然后他赶着马车便往海边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路童又重新回到了厉家。

    工匠们此时并没有立刻开始干活,

    而是聚在厉家的院子外面一起在嘀咕着什么。

    院门口的那一大滩马的血迹也已经被用砂土盖上了。

    路童赶着马车走进的院子。

    他把马车牵到后院,拴好。

    大车上死马留下的血迹,路童在外面就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当他走进客厅里时,看到厉、黄两家人仍心有余悸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路童回来了!

    你把死马给埋哪儿了?”

    厉山林瘫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向路童问道。

    此时在厉山林浑身上下到处都写着“疲惫”二字。

    “东家,我把死马埋在岸边的椰树林里了。

    大车上的血迹都已经收拾干净了,马也在后院拴好了。”

    “哦,知道了。”

    路童提醒厉山林道:

    “东家,明天一大早咱们还打算出海吗?

    您不是跟大饼他们说好了吗?”

    “哎呀!你不提醒我,这事儿差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明天不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还哪有心情出海。

    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一下。

    出海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厉山林起身就要往外走,厉巧儿马上对他喊道:

    “爹,你让路童去通知大饼叔他们吧。

    你现在走了,我害怕!”

    厉山林对巧儿说道:

    “闺女,别怕。

    突然改变出海时间,这事儿有点大。

    我得亲自去跟大饼解释一下才行。

    让下人去不太合适。”

    厉巧儿听罢,把小嘴儿撅的老高,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

    而此时在厉家的院子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他冲着院子里面高声喊道:

    “东家!东家!”

    厉山林赶紧走出了客厅。

    由于厉黄两家的人此时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大家听到喊声后,便都起身分别走到客厅的门口和窗口处,向外面望去。

    路童一看院门口站着的那个人,马上对客厅里的人说道:

    “是找我的。

    他是给我盖房子的黄师傅。”

    这时走到院门口的厉山林,也转身对着院子里喊道:

    “路童!找你的。

    你现在也成东家了。”

    在厉山林的示意下,黄师傅走进了大院。

    路童走出客厅,迎了上去。

    “什么事儿啊?黄师傅。”

    “我就是来问一下,咱们还继续干吗?”

    “干呢!为啥不干?”

    “刚才我哥到东家的院子那儿,说了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

    施熊生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那些干活的弟兄们都怕他回头再来,把他们都抓到龙标营去。”

    “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施熊生不会再来了。

    让你的弟兄们都放心干活吧。”

    “我说东家,这事儿你能做保证吗?”

    “我能保证。

    让大家伙放心干吧!”

    “那好!

    东家,那我就回去带人继续干了。”

    “嗯!”

    路童从容淡定的表情,和他嘴角露出的一丝微笑,莫名的给了黄师傅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他立刻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而路童说话的内容,以及他那从容不迫的表情,

    也全都听到和看到了黄霏霏的耳中和眼里了。

    从看到路童第一眼的那天起,

    她就感到这位厉家的长工的言语虽然不多,

    但是每一句话说的都十分得体。

    其憨厚谦卑的外表下透出了一股儒雅之气。

    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路童象是一个给别人扛长活的人。

    尤其是刚才路童对工匠说话的内容,

    让她立刻联想到那匹白马的死。

    “他怎么就能保证施熊生不会再来呢?

    莫非……

    还是往后再看看吧。”

    黄霏霏暗自思量道。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施熊生果然没有再来。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桃树沟的兵营里养伤。

    而且他这次丢人确实丢的也有点大。

    一来,为了去抢一个姑娘,而被人打成了猪头。

    这种磕碜事儿也不好意思让家里其他的人知道。

    二来,就是在他耳边响起的那个声音,

    如同有魔力一般,莫名的让他的内心感到万分恐惧。

    当时,虽然脸上和身上到处是血,

    实际上他没有受太大的伤。

    肩膀回去就让郎中给端上去了。

    断了的鼻梁,也让郎中给复位了。

    嘴唇那儿被垫破的口子,没几天就长上了。

    半个月后,所有的伤处全都长好了。

    就是少了两颗门牙,说话有点漏风。

    施熊生是被陌生人神准的暗器手法,神奇的传音入密的法术给吓到了。

    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暗器。

    别看施熊生是个粗鄙之人,但还多少懂得一些带兵之道的。

    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

    而对方只是杀了他的马,这一举动说明,那个人并没有真想对他下手的意思。

    此时的施熊生倒是希望能把这位奇人收到自己的帐下。

    如果此人真能为自己所用的话,

    将来等施正锋死了之后,岛主的位置就一定是他的了。

    咱们先不说施熊生在兵营中如何胡思乱想。

    再说黄浩和厉山林在家蹲了一个月。

    他们一直谁都没敢动。

    这一个月里,黄浩把盖房的事儿全都停了下来。

    而路童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天都没有耽误,热火朝天的干着。

    由于路童把地基事先全都给打好了,

    最难干的都干完了,盖房子也就很快了。

    一个月之后,黄浩一看没啥事发生,

    这才又把工匠找回来,继续给他盖房子。

    又过了两个月,路童的房子上大梁了。

    路童拿出十两银子来,给工匠们买了一些酒菜。

    他又把厉山林和黄浩也请到自己没有房盖的屋子里。

    和所有工匠们一起,大家简简单单的喝了一顿酒,稍微庆祝了一下。

    这次喝酒对路童有所触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在这里的谋生手段。

    “我可以酿酒啊!”

    路童在冥界时,就跟南宫玲珑一起开过酒馆,一起酿过酒。

    再说自己还有和春酒的配方。

    就是做不出乌木侯给他喝过那么大效力的和春酒,

    用其中一部分的配方也可以做出阴阳双补的养生酒来。

    做出来酒的味道,肯定也比普通的酒好喝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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