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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点不醒的呆子

    骨头虽然大,炖得倒是很烂糊,随盆赠送的两把一次性塑料锯齿刀可以轻松将肉割下来。

    “放放,你今天也学着伺候一下人,我和房冬的肉都由你来割。”吴辰东说。

    吴放放一反常态地勤快了起来,像模像样地从骨头上剔着肉,嘴里说:“行,我割你俩的肉!”

    吴辰东这么有钱,还就爱喝十多块钱一瓶的安平二锅头,他把瓶盖打开后递给吴放放:“倒酒!”

    “行,今天把你俩保证伺候到位,吃完饭给一千块啊。”吴放放拿来了酒杯。

    “伺候你爸还要钱?”吴辰东问。

    “你现在把我的经济来源全卡死了,还好意思给我当爸?”

    笑声过后,吴辰东向房冬了解了他的想法。

    房冬觉得涮吧接手后不能像以之前那种模式经营,准备面对商圈服务员和追求用餐速度的逛街者推出几种价位低、速度快的套餐和火锅面。

    价位再低也是火锅,准备主打的火锅面还是要比盖饭这一类的标准高一些,初步设想是按人均二十元到三十元来设计。

    套餐小火锅按人均比火锅面略高些,一份套餐里要包含火锅消费中最常用的菜品,如蔬菜、豆制品、粉等,还有少量肉片,还可以有一些主食,让顾客点一份套餐就吃饱。

    虽然还没有到计算成本和具体内容这一步,但房冬觉得可行且有利有赚,服务员多为女孩子,对羊肉片的需求量并不高,多一些新鲜的蔬菜更容易吸引她们,这样消费不会很高,利润也有。

    吴辰东先是赞同了房冬重点抓固定客户群的想法,但他提到了一个问题,虽然是少数,但也难免会有些顾客不是很在乎消费高低,想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火锅呢?

    房冬搬出了张军那句话,想吃火锅的人大多都会去火锅店,小吃城内这两家涮吧都是高涮台,一不合适久坐,二不适合交流。

    “要我说啊,当初他们搞这么高的涮台纯粹就是赶时髦、图好看,就算吃一锅面,那么高的吧凳能比椅子舒服?”吴辰东说出了自己对涮台的看法。

    吴辰东说的是这么个理,可当初各小吃城的涮吧都是这样一种做法,房冬在鲁南上学时,有一家台湾的著名火锅连锁品牌也是类似这种形式,但人家的买卖很火。

    可见,事在人为,装修的风格和菜品的形式只是外在的,只能对顾客是否决定坐下来消费产生影响,而经营中包括食材品质、味道、卫生、服务等内涵才能决定顾客能否留下来和回头。

    吴辰东举起一根牛肋骨晃了晃:“这家牛骨的味道不错吧?但真的比别人家的好多少我看不一定,这就是形式上的不同,别人用盘卖,他用盆,如果满城的饭店都用盆时,他也就没这个优势了。”

    吴辰东对房冬说,现在所有小吃城的涮吧都是高涮台,何不考虑咱们给他来个低的?坐着也舒服,他可能思想有点老,一直就对这种高涮台不感冒。

    他还对房冬说,这种高台加吧凳源于酒吧,但尽管如此,如果在酒吧做一下统计的话,在座位上喝醉的人肯定比在吧台喝醉的人数多得多。

    “用酒吧喝酒的辅助设施来吃火锅,本来就是瞎扯淡!”吴辰东给出了他的结论。

    房冬不完全认同吴辰东的说法,但一下也提不出什么异议来,高涮台的针对顾客就是年轻人,这里面有代沟。

    但不如坐椅子舒服是肯定的,而且就顶峰涮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封闭的涮台围起的这一部份,也就是常素芳那个工作空间,面积过大,对于小吃城这样面积极度紧张的地方来说,实在是一种浪费。

    可这是没法更改的,不可能把涮台拆了重建。

    房冬正不知对吴辰东的意见如何回应时,吴放放又出来闹了:“好啊你个吴扒皮,原来你经常去夜店啊,对酒吧喝醉的人还这么了解,我说你怎么晚上总不在家呢?”

    “别打岔,说正事呢!”吴辰东又对房冬说:“年轻人胆子就得大一点,想法上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局限,再认直琢磨一下,先考虑哪种方式更能卖钱,再计算投资承受能力,懂吗?”

    见房冬好像没听懂,又说:“先决定卖什么东西,再考虑买几张桌子,买什么样的桌子,而不是先把桌子摆在那儿再考虑我在这张桌子上卖什么东西!”

    听懂了,说得没错,可自己现在这个条件偏偏是先有了桌子又不舍得扔。

    “再想想吧,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半年之内你要是再挣不了钱,还有我刚才和你说那个……那个也没什么改变的话,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房冬知道,他说的那个是吴放放,这点不用想都可以回答他,改变吴放放自己没那个能力,还是在挣钱上考虑吧。

    吃完饭,吴放放对房冬说,涮吧重新开业后,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频繁地去了,马上大三就要结束了,她得好好抓抓学习了,不能挂着科进大四。

    这是说给她爸听的,她到摊上的时间如果按小时加起来计算的话,总共也没超过一个星期。

    房冬坚持没让小许开车送自己,打车到了小吃城后,吴放放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爸骂你啦!”

    “骂我什么?”

    “骂你呆,点都点不醒!”

    “什,什么意思,我呆?”在房冬的记忆中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呆。

    “我都听出来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爸反复和你说那么多只有一个意思,如果需要就把那个涮台拆了!”

    原来是说这个,房冬也不是没听出来,只是没往这方面动心思,是根本不敢想。

    “呆子!忘了我爸是干什么起家的了吗?拆了重建一个用得着很多钱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自己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可就算这样,也是需要成本的吧,这个行业房冬完全没接触过,总不能像吴放放装修房一样,和那个四叔玩赖不给钱吧,那是人家的面子,自己没有。

    此时如果再问人家大约要多少钱,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要不,豁出来一次?